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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矛盾双方的不断斗争促使事物不断运动。没有斗争,事物就不会变化、不会发展。所以我们说内因(即矛盾双方)的运动是事物发展的动力源泉。而不管现在是“唯外因论”还是“唯内因论”,其实都是本质一样的没有分析事物矛盾机会主义的论调,最后得出“等待”就能获胜的荒谬结论。事实就是如此,没有革命自觉力量即列宁式的先锋队组织对尚处于自发阶段的群众进行教育和对捍卫与崇拜自发性的机会主义的不断斗争,那群众就不会变成自觉的革命群众,社会主义运动就会停止前进。所以,要使无产阶级凝聚成一股力量,就要有自觉的革命主观力量对自发力量不断斗争不断改造。只有对代表其自发性的、小资产阶级性的机会主义进行最坚决的斗争,我们才能让自觉的力量站在矛盾的统治地位,无产阶级才能拥有战胜资产阶级的条件。
我们之所以常说“量变引发质变”是因为量变通常意味着矛盾双方地位的互易,事物究竟会不会发生质变根本上是由矛盾决定的。由于矛盾的某个方面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会向对立面转化,因此量变也必须在一定条件下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引发质变。在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问题时,我们不但要看到量变的积累,更要看到引发质变的条件。
1965年,毛主席曾在一次小型会议上说:“辩证法过去说是三大规律,斯大林说是四大规律,我的意思是只有一个基本规律,就是矛盾的规律。质和量、肯定和否定、现象和本质、内容和形式、必然和自由、可能和现实等等,都是对立的统一。”(《在杭州会议上的讲话(1965年12月21日)》)
这就是说,质量转化和否定之否定都是从不同角度来反映对立统一规律,前者着眼于矛盾运动的过程,后者着眼于矛盾运动的结果。那末,如何用对立统一即矛盾的观点来理解“质量转化”呢?我在本文中将结合唯生产力论、国家消亡和唯内因论等例子来说明。
我们都知道,既然质和量是对立统一的关系,那就应该以矛盾转化的观点来理解质量转化,而矛盾转化中尤为重要的一点是:没有一定的条件,斗争着的双方都不会转化。但是当谈到“质量转化”时,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人都会忽略,这种转化需要一定的条件。人们口耳相传的说法是“量变促成质变”、“量变达到一定程度必然引起质变”,而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它不仅不是唯物辩证法,甚至还是唯心主义和修正主义,因为它忽略了这种转化所需要的条件。正确的说法是:量变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促成质变;量变在一定的条件下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引起质变。
比如,人们在解释质量转化时通常以加热或冷却水为例子:水在逐渐加热到一百摄氏度时就会产生质变转化为水蒸气,或在逐渐冷却到零摄氏度时就会产生质变转化为冰。但是,在这里,经常被忽略的一点是这种转化所需要的条件——标准大气压。脱离了这个标准大气压的环境,水达到沸点或冰点的相变温度就会发生变化。“每种液体在一定的压力下都有其特定的冰点和沸点。”(《自然辩证法》)
忽略量转化为质时所必需的条件,最终必然得出唯生产力论。按照这种说法,生产力逐渐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引起质变,实现共产主义。这里同样忽略了生产关系这一必不可少的条件。生产力只有在公有制生产关系的条件下逐渐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引起质变并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这难道不是不言而喻的事么?进而从这一不言而喻的道理中总结出量转化为质需要一定的条件这一结论,不也是不言而喻的么?
无独有偶,国家消亡这一量转化为质的过程也需要一定的条件。这一点列宁也早已论述过,“恩格斯在这里所讲的是以无产阶级革命来‘消灭’资产阶级的国家,而他讲的自行消亡是指社会主义革命以后无产阶级国家制度残余。按恩格斯的看法,资产阶级国家不是‘自行消亡’的,而是由无产阶级在革命中来‘消灭’的。在这个革命以后,自行消亡的是无产阶级的国家或半国家。” (《国家与革命》)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国家是被消灭的。国家消亡的前提条件是无产阶级专政。只有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国家才能逐渐消亡(量变)并最终实现完全消亡(质变)。
接下来我还要谈谈唯内因论。读者可能都听说过唯外因论,但却是第一次听说唯内因论。这种论调认为社会主义革命至今未能胜利的原因是工人阶级的内部条件不足,因此马列毛主义者的任务就是宣传,等待工人阶级的内部条件逐渐成熟之后自行质变产生革命的意识,然后才谈得上建设先锋队一说。可所谓的“工人阶级的内部条件”是什么呢?既然我们在谈论的是社会意义上的人,那么我们首先能够排除这里所指的不是生理上(基因、血型等)的内部条件,而是社会生产上的内部条件,即工人阶级所处的生产关系。那么问题是:为什么工人阶级已经身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中遭受长期的剥削,并且通过新的更高级的生产关系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其所造成的弊病的物质条件也已经具备,而工人阶级却始终没能产生革命的意识呢?因为“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怎么办》) 这就说明,外因是变化的条件,“没有一定的条件,斗争着的双方都不会转化”(《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没有外部的灌输作为条件,工人阶级的反抗意识不会从量变转化为质变。
现在我们终于明确了量转化为质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但是,这里还要说明:量转化为质是有条件的,质转化为量是无条件的。事物总是处在不断的运动中——无论这种运动是不是在新质的基础上——,因而也就在不断地发生量变。当某一事物处在量变状态中,矛盾着的双方都只是逐渐地朝着对方变化;而当某一事物发生了质变,就意味着矛盾的主要方面也发生了变化。所以,量变是相对地静止的状态,质变是显著地变动的状态。
虽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上述观点没有明确的论述,但它也早已被包含在辩证法对立统一的规律之中。正因如此,我在这里提出和论述这一点时才不会令读者感到突兀,才会令读者感到言之有理、有凭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