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现代造神运动及补录(真理永远都是简单朴素的)

注意:本文的“宗教”“神”等词汇代表的意义与日常生活中常用的意义并不完全一致,阅读时请注意辨别。

“‘资本主义是一种纯粹的宗教,没有之一。’

我首先要指明一点:目前为止,亲爱的网左同志们显然并没有认识到一个问题,在晚期资本主义,其统治方式与早期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时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佚名,《新时代的左派幼稚病与革命态度》

“造神”,对于中国人来说应该不是一个陌生的事物。无论是六十年代对毛泽东的神像化或是存在与身边的“圣嘉然”亚文化,亦或是更早之前对皇帝的膜拜,“造神”几乎熔铸在了传承几千年的中华文化当中。这一现象的影响之巨大,以至于我们几乎难以脱离它生存下来。这,就是本文要讲的现代造神运动

马克思曾经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但我们应当看到的一点就是,与历史恰好相反,人民主动吸食起了鸦片而不是无意识地被倾销。在古老传统飞速解构和信息时代来临的今天,对人民进行压迫的机关已经逐渐抛弃了传统宗教,转而投向商品拜物教这一资本主义时代特有产物的怀抱(瞧瞧,他们是多么聪明地进步了,多么聪明地毫不留情丢弃腐朽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多么聪明地及时树立新的更有活力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可是,古老的神像在被历史抛弃后,又被现在的人们重新拾起,人民与政府力量对抗的格局正在缓慢改变。让我们来具体看一看它吧:官方为了维护它的统治,人为地树立起一个象征物,赋予它光荣、伟大的意义,它是一个符号,一个具有宗教主义性质的符号,无论它多么堂而皇之地宣扬(符号崇拜也是造神运动的一个产物)。当我们看到国家、看到政府,岂不也是现代另一种意义上的宗教?然而官方的造神运动并非会被顺畅的推行。它会激起人民以同样的形式反抗它,创造属于民间的神像与符号,这就是官方造神运动与民间造神运动的对抗。官方希望人民接受它的神以此奴化人民,而人民则是“另立中央”,期冀另一个更好的神来替代官方的旧神。

造成人民向神寻求慰藉的因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依旧是对现实的不满。《共产党宣言》中曾谈到过“封建的社会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向旧时代求助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现象,人们自发地追溯更久远时代的神像,并借这种仪式来为惨淡的现实开脱,和屁股上纹着封建纹章的忠君战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外还应指出的一点是,在官方造神与民间造神相互对抗的格局下,一旦出现任何影响过于巨大的“神”,资本主义政府要么如同镇压法轮功一般摧毁威胁其统治之宗教,要么将其收为己用(毛泽东逝世后对他的神化难道不是这样一种体现么),只允许服从资产阶级意志的思想存在,以维持现状美好的假象。

中华优秀传统糟粕在当代的传承则是中华人民造神运动广发的另一个重要诱因。观察盛行中国上千年的理论学说,无不是以奴化人民、维护贵族统治为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地削弱、分化人民的革命力量。它的核心是什么呢?这是一种价值观,我专门为它起了一个名字:“救世主文化”。

在长达几千年精英教育传统(科举绝不是社会底层成员上升的途径!)的熏陶之下,精英史观融入了中国人的精神,反复颂扬着皇帝、大臣为国为民的呕心沥血,似乎人民只是无自主意识的存在,人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舍英雄几无历史”(梁启超)。为了强化人民的奴性,它极力将人民描绘成需要拯救的存在,将贵族描绘成拯救人民的救世主,只有皇帝才能统御天下为民谋福,而人民自然是无此能力。虽然这种价值观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但是与西方的宗教主义的一大不同点是,东方的宗教主义更倾向于使人本身成为神,而不是成为神的代言人。时至今日,很大一部分中国人仍深陷其害,脱离了神像这一精神支柱便无法生活。甚至包括毛泽东时代,诸如“毛主席万岁”“毛主席救我们脱离苦海”一类的思潮依旧充斥在社会当中,全然弃人民史观于不顾,期待救世主来拯救人民群众,而就算是亲身经历着黑暗社会痛苦的劳动者们,在精英史观的毒害下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解放自己,换了一个没有改变阶级性质的改良主义统治者上台便庆幸救世主的到来,如果没碰到就只是哀叹自己倒霉,没碰上一个好皇上。

我真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须知“工人阶级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事情”(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人民不是盲动、无自主意识的供贵族们游戏的玩具,而是创造世界历史的根本动力。几千年中国才出了一个海瑞,当地人民便对其感恩戴德,分明原本就属于人民的财富,难道是期待清官慷慨地赠予么!分明是人民自己创造的财富,却还得眼巴巴等着老爷们吃完剩下一点给他们然后跪谢,这和那些谴责蛋糕师做的蛋糕不够大以至于剩下的蛋糕渣填饱不了蛋糕师肚子的肚皮光滑锃亮的富商们有什么两样!中国人盼了几千年的救世主,却从不肯放下心中的神像!在这一点上辜鸿铭确实喊出了中国的现实:“你们笑我,无非是因为我的辫子,我的辫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诸位同学脑袋里面的辫子,就不是那么好剪的啦。”(辜鸿铭)当我们嘲笑古代的旧神,是否忘记了我们正信仰着的新神?资本的冲击使旧神飞快地弥散,迷茫的人们在迷茫中度过了迷茫的年代,生活的危机迫使他们面对历史车轮树起来的新神向更久远的过去求助,这就是现代造神运动的源头。

造神运动的另一个特征是它其实是一种无意识的自发行为。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人民群众运动面前,人们不一定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中蕴含着这种宗教主义性质,但一定会这么做。正如欧洲三大工人起义,在当时,是不能清楚其具体内涵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历史上出现过的黄巾军,还是当代的法轮功,宗教主义几乎渗透进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在左派内部都是如此,无论是官方的反对派还是支持派,救世主文化都顽固地占据着人们脑海中的主导地位。现实的左右斗争并非全如艺术作品中一般散发光芒,宗教主义作为统治阶级一以贯之所有的性质,使得宗教主义者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如果你不是我们的一员,你就会与他们为伍。—他们是什么?—感知程序。他们能在任何软件中自由进出,而不须更改他们的系统。这就是说,任何人,你不去把他的插孔拔掉,他就是一个潜在的特警。在母体里,可以说每个人都是特警,也可以说每个人都不是特警。要想不被他们杀死,必须敬而远之。”(《黑客帝国》)

宗教主义就是这样的一个插孔。无论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只要他不把自己脑袋中的各种腐朽思想完全剔除而无条件地掌握无产阶级世界观,他就是在或多或少地维护旧的社会。

“社会主义建设又不是非要每个人都无私奉献。没有任何一位导师在任何主张提过社会主义下的人,必须要无私奉献。你愿意加班和不愿意加班,你都是在建设共产主义,你有不愿意加班的权利是说明我们建设的好,你愿意加班说明你有这颗心。”(刘工传)

同共产主义社会中成员会不自主地维护共产主义建设一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成员同样会不自主地维护资本主义的建设。他们隐藏在我们周围,无意识地反对我们。我们的敌人并不是某个或者某些具体的人,而是控制着他们的、隐藏在他们背后的这一种价值观:宗教主义

“Neo, Matrix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是我们的敌人。然而当你置身其中,你看到什么?商人、律师、木匠,我们要救的也正是他们。可在此之前,这些人依旧是这系统的一部分,因此他们依旧是我们的敌人。你必须要意识到,这里的大多数人还未准备好从系统中移除,他们大多顽固而无可救药的依赖于这个系统,以至于愿为保护这个系统而战。”(《黑客帝国》)

同对资本主义与市场经济的依赖高度一致,宗教主义也是这样一个被依赖着的东西。它并非资本主义式的公开宣扬,而是隐藏在皇帝、老板和纸币背后,通过不同的形式——在过去是上帝,在现在是国家,在未来是钱币——来对人民进行压迫与控制。它的隐蔽性更强,危害性更大,甚至有时候连它对我们生活的渗透与摧残都意识不到。

有点偏题了,让我们回到现实吧!开头提到的嘉然亚文化现象,在广泛接触网络的现代年轻人中已成燎原之势。当我看到这个虚拟主播的哽咽(即阅读打工人小作文破防一事)时,我不禁咋舌于人民群众的伟大智慧。“也算一个创作吧!谁说我们的人一点创作也没有呢?这就是一个!”(毛泽东,《反对党八股》)很明显,无论是造神者或是神本身,都没有足够的能力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个社会,只是作为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颗无意识的棋子,被时代推向神坛与祭坛之上。在宗教主义的巨浪之下,造神者、神、神背后的资本,都是它的受害者和维护者,被它裹挟着往死亡的深渊狂冲。

说到现实的市民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一句相当有现实意义的论断,这是唯物史观的重要基础。它向我们阐释了应当从人与人的经济关系出发去解释市民社会而不是相反。现在许多人(甚至包括自诩“左派”的!)都陷入了唯心史观的桎梏,总是沉溺于在上层建筑中修修补补并满足于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解释社会问题,始终不承认“我们把经济条件看作归根到底制约着历史发展的东西”(恩格斯,1894年1月25日《致瓦尔特·博尔吉乌斯的回信》);心理学家执着于对所谓抽象“人性”的探究,却不从社会本身出发思考“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经济学家绞尽脑汁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寻找借口,却不敢接受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批判;慈善家宣称这个社会缺少“爱”,指责问题出在人身上而不是经济关系上,却拒不认为“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神学家们鼓吹神祇对人的堕落的救赎,却毫不在意“工人阶级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事情”(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

一切的问题,无论是文化、经济、人性或是任何东西,历代的统治者与其信奉者总是致力于寻找一个抽象的、普适的不存在来向被统治者佐证自己的合法性,迷惑广大人民群众的同时自己却为了私利满不在乎地摒弃。正如毛泽东所说,在这世上“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在阶级社会一切都具有阶级性的,阶级矛盾与阶级斗争始终是历史的主题。而要彻底解决阶级矛盾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阶级斗争,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总是统治阶级采取各种办法改良它、抹杀阶级斗争,至多也不过是缓和阶级矛盾,而不能真正解决它。一切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经济基础的问题,一切不触及社会根本即人与人在生产生活中的经济关系与地位的改良努力都治标不治本,一切财富与未来都属于人民群众。

而在生活中,隐藏在这种种的奇谈怪论背后的根深蒂固的救世主文化,本质上是生产资料私有制的阶级社会中产生的一种英雄史观。它否认人民在社会当中的主体地位和在历史当中的主导作用,幻想统治阶级的慈悲、上帝的救赎或圣人的投胎转世,在与近代资本主义商品拜物教的结合中,诞生了现代造神运动。不可否认,这是落后性的一个表现,但我们应该从这之中看到革命因素的聚集。人民觉醒的第一个征兆是什么?就是开始思考。尽管由于历史的局限性,这种思考往往会走错方向,正如现代造神运动一般,但我们不应苛求太多超越发展规律的事情。同法国正统派和“青年英国”一样,人民总是优先选择回到过去而不是走向未来,但我相信,随着历史的发展,实践是会证明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的。“菩萨是农民立起来的,到了一定时期农民会用他们自己的双手丢开这些菩萨,无须旁人过早地代庖丢菩萨。共产党对于这些东西的宣传政策应当是:‘引而不发,跃如也。’菩萨要农民自己去丢,烈女祠、节孝坊要农民自己去摧毁,别人代庖是不对的。”(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就是我们面对现代造神运动时应有的态度。

我在这里还要特别提出一个大多数同志忽略的问题。在我们当中,仍然和毛泽东当年作出的判断一样,“真懂马列的不多”(毛泽东,《<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请示报告>批语》)。当年震动全国的薄案和现今众多的挺习派毛保,其实反映的就是这一点——这和拉萨尔们期待资本主义国家改良与议会斗争来走向社会主义的幻想有什么区别!**什么是马列主义?**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基础是唯物史观,如果坚定信念并使用唯物史观去分析这些现象,自然就能看清保皇派的真面目——虽然他们自己可能意识不到——是隐藏在左派内部的敌人。“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阶级、阶级斗争的问题。领导人是阶级的领导人,是阶级推选出来的领导人,不是个人现象,是阶级现象。只有符合这个阶级的利益和要求,才能做这个阶级的领导人。我们看习,只能这样看。不能把习和他所代表的阶级分割开来。当你说‘挺’习的时候,不要忘记,你是在“挺”官僚特权垄断资产阶级。这就是问题的实质。这已经被此人登台后的两年多的实践所证明,已经没有讨论、辩论的余地。”(项观奇,《反修论》)现代造神运动是一个社会性的群众运动,它对左派和右派都一视同仁,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坚定自己的信仰,警惕对革命力量的损害。

我们或许还记得肖战、吴亦凡等黑名响出圈外的神们,应当说这是资本主义奶头乐充斥社会的必然现象与常态。在这里,资本主义成了一种最纯粹的宗教。“在资本主义中可以识别出一种宗教——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在本质上起到了缓和所谓宗教为之提供回答的,那同样的焦虑、苦恼和不安。资本主义——不仅仅是,就像韦伯相信的那样,作为一种以宗教为前提的形成,更在本质上作为一种宗教现象——的宗教结构的证据,甚至在今天也仍然会导向一个无休止的普世问题式的讽刺剧。我们不能拉近(进一步了解)我们被捕捉其中的那张网。然而,以后,我们应当有能力窥见它的全貌。”(瓦尔特·本雅明,《作为宗教的资本主义》)它使整个社会都陷入了一种小资产阶级的狂热当中,这会对我们的宣传造成很大阻碍,也就是我们除了“什么是马列主义?”之外应当思考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斗争?**互联网、数字经济、信息化,从马克思到列宁再到毛泽东,没有一个预料到这些,也没有讲过这些。那么我们就放弃了吗?不,现实提出的问题,只有从实践中寻找答案。我的建议仍然是早在1964年就提过的“知识分子劳动化,劳动人民知识化”(周恩来,1964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我们都清楚现代社会通过年龄、出身等将人民分隔开来形成绝对的职业化,学生只读书工人只干活作为当今社会的一个现实甚至成为了新生青年脑海中的一个“预设”,可见这种割裂有多么严重。所以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们既要参与社会生产,又要学习各种知识。革命斗争在某种意义上倒是和毛泽东提过的军事斗争的基本目的一样,都是为着“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力量,消灭敌人的力量”(毛泽东,《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这就是目前革命运动的形势,我们要时刻牢记伟大导师恩格斯的教导:“为了进行斗争,我们必须把我们的一切力量拧成一股绳,并使这些力量集中在同一个攻击点上。”(恩格斯,1872年1月6日《致卡洛·特尔察吉的信》)而在现在的情况,正如鲁迅所说,“我以为倘要锻炼群众领袖的错处,只有两点:一是还以请愿为有用; 二是将对手看得太好了。”(鲁迅,《空谈》)这是刘和珍们的错误,又是我们多少人的错误啊!我完全同意鲁迅的观点,“我认为,在目前,贸然去发展学生运动是对革命力量的损害。在官僚资产阶级统治仍旧稳固、资本主义的弊病还没有充分显露的时候,一切形式的学生运动都不会取得好结果。如上文提到的被开除的学生领袖,极可能就此养成对革命运动的畏惧感,变得害怕破除旧制度的斗争。这样随意地浪费进步青年,无疑是对革命的不负责任。”(七月.,《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纵观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其实真不缺我们寥寥几个自称左翼的学生。按照马克思主义对历史规律的解释,无论我们参不参与在共产主义当中,有没有为共产主义出过力,共产主义都必然会实现,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那么我们在干嘛?我们全都摆烂就好了,反正历史总在往前走,“革命不能故意地、随心所欲地制造,革命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时候都是完全不以单个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和领导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恩格斯,《共产主义信条草案》)有没有我们都一样,会有人帮我们完成革命的。同志们,你们难道不觉得这种论调很熟悉吗?早在苏俄时期,就有人向列宁提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让别人去搞革命,而是要我们呢?我们坐享其成不就好了吗?所以对于现在出现这样的思潮,我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又一个现代造神运动对左翼的影响。我的回答可以用我之前的一条评论来充当:

“过去的民主实验均遭到了失败,私以为有这几点原因:

……三、先锋队的组成主要是知识分子而不是工人。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清楚苏共和中共建立时有多少知识分子。这就给新生的共产党带来了一个极其错误的指导思想,它几乎从建党贯彻到解体没有改变过。如刘主席著名著作《修养》,里面很透彻地阐述了这种思想——先锋队就是要“替人民做主”,“为人民服务”就是“为人民打理天下”。我们现在看来很明显,这就是英雄史观,就是不相信人民有能力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在这样的先锋队掌权下,何来民主?……”

革命是每一个人的事情。“站在他们的前头领导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后头指手画脚地批评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对面反对他们呢?每个中国人对于这三项都有选择的自由,不过时局将强迫你迅速地选择罢了。”(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不要指望出现一个圣人挽救你于水火之中。从三方面来讲,从共产主义实现本身需要的条件来说不允许你这么做,从个人利害方面来讲也不允许你这么做,从理想来说同样不允许你这么做。“其实,对于无比强大的主来说,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刘慈欣,《三体I地球往事》)没错,无论有没有我们,我们的理想都最终会实现,但总会有人选择等待别人替他们完成梦想,也总会有人选择亲身实践乃至为理想奉献自己的一切。

絮絮叨叨,用了好久才勉强把我想了半年的东西给说出来,还是感觉没把意思表达清楚。真的很难去说明,因为这里使用的“神”“宗教”等概念与平时不同,而现代汉语中又找不出什么更恰当能说明它的词汇。勉强叙说,总觉意犹未尽。词不达意,还望各位读者海涵。附上一篇很好的文章,恰好与本文主题响应。

你认为的社会主义可能与我所想的有分歧,但是有一点需要明确: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是需要排除掉一切唯心主义思想理论才能顺利进行实践的,如果说一定要靠宗教或者教会来达到共产主义到最后只能是适得其反,按照马克思哲学理论来讲,我们所存在的世界上由物质组成,是各种物理化学生物学所组成的一个生态圈而并非宗教神创世论的神造世界与万物及其人类,并且按照马克思哲学理论与达尔文进化论来讲,我们所生活的地球从早期亿万年前,也就是在太古纪往前,地球还是一颗小行星的时候,随着物质的积累以及星体的进化从而出现了初始的生态圈,早期人类与其他动物一样都是一个单细胞生物,而这群单细胞生物则是在这个生物圈里进化并繁衍生息,再往后人类根据亿万年的不断进化从一开始的单细胞生物,变成水生多细胞生物,在然后演变成两栖多细胞生物(外貌可能类似恐龙),直至演变成猿猴也就是早期智人,也就是现代人类的雏形,而宗教则是人类在早期智人时期对大自然的未知所创造出来的一个产物,这种产物的出现为的是在那个没有科学的时代用唯心主义思想理论对一切那个时候的未知做出一种极为主观的唯心主义理论的解释,而相反的是这种唯心主义思想放到今天看来是及不符合科学理论的,世间万物各类现象放到今天也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而这种科学性的解释则是唯物的,而在马列主义理论当中马克思与列宁则提出了一个观点,这个观点就是“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而准确一点来讲,我认为的这句话应该是“宗教是人民精神的鸦片”,宗教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所有的宗教都鼓吹善良,禁欲这些极为唯心主义的理论,而这一套理论正迎合了统治阶级的想法。所有的统治阶级也都鼓吹善良,奉献,只有麻痹所谓的人民,控制人民的思想,上面的统治阶级才能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

而在1843 年,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写下这么一段话: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废除作为人民幻想的幸福的宗教,也就是要求实现人民的现实的幸福。马克思控诉的是,人通过宗教来获得感情、逃避现实。马克思期望的是,人要脱离对宗教的上瘾和对幻想世界的追求,而要去创造在现实世界的幸福生活,宗教在不同人眼里,有的是封建余孽,有的是毕生精神坚持,有的是牟利的工具。在马克思所在的时代背景下,宗教有太多问题,它负面的功能更大,因此它成为某些人鸦片的「概率」就越大,而我这里提到了前半句,在这里我就要提一下后半句,句子完整的是“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当人民的生活十分艰难困苦的时候,他便需要鸦片,给自己精神上的缓解”当时鸦片的确是一个褒义词“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不足以代表马克思的宗教批判的最终结果,但是回过头来看,倘若有一天,人民对宗教感到了厌烦,那我们是否应该强制人民去信仰宗教或者是排除异己,因为宗教总是会给人民一个幻想,这个幻想则像泡沫一样越来越大,而这个泡沫终有一日它会因为膨胀的太大而破裂,当泡沫破裂的时候人民是否还需要继续去信仰宗教,这则是问题的重中之重,宗教不可能永远去控制人民的思想,人民的思想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会去进化,去改变,人的思想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除非宗教所画的大饼所吹鼓的幻想会成真,否则永远都不会成为领导人民群众的一个思想与方法。(皇甫隆武,《回复一位群友的一篇回复文章》)

真理永远都是简单朴素的!——浅谈现代造神运动补录

前言

本文是隔了几天之后写的,是平时记录下来的一些灵感。原本是打算再翻新一遍浅谈现代造神运动,然后把下面的内容加进去,然而难度过大,所以就把这些整理了一下,总结为浅谈现代造神运动补录,名字就定为《真理永远都是简单朴素的!》。

正文

造神运动的又一个重要来源是人的思维惰性。为什么中国人更愿意逆来顺受(很不可思议的是,这居然是一种优秀品德)?为什么我们在认识(真正的认识!)马克思主义前总是认为什么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由巴纳姆效应及此后发展出来的确认偏向和无批判接受顺言理论可以发现,问题只在于你有没有使用科学的方法收集事实信息并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它。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科学,所以摩尔根能在与马克思、恩格斯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再次发现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就是唯物史观),在此前(从最原始的人们开始尝试解释问题时开始)人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不断地逼近科学本身,逼近事实本身。

人们从神创论一步步走到了自然选择,也从天圆地方一步步走到了大航海。同对地球的研究一样,对人本身的研究也在一步步地进步,从“舍英雄几无历史”到梯也尔,从人间赎罪到人文主义,从唯心史观到唯物史观,这是科学昌明、迷信衰落的进步。

而回望当今社会,人们缺少的并不是思考的能力(甚至远超我们的先辈!),缺少的仅仅是看见事实的眼睛(这些事实绝大部分被掩盖)和科学的认识方法(反动统治者即便不明目张胆愚民,也默认甚至鼓励迷信——各种各样的迷信,不仅仅是传统宗教,亦即本文所批判的宗教主义:这在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里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

他们可悲地习惯性地去顺从,顺从不合理、不公平、压榨、剥削乃至一切的东西,甚至由此发展出种种的所谓“财商思维”“成功格局”,半句不提你与富二代的出身差距无法弥补(我当然知道要让下一代接受优秀的教育,但是没钱又能怎么办?所以这些都是屁话),只是故弄玄虚地讲些半遮半掩、欲说还休的话,完全没有半点科学的影子,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也是又一个资本主义制度的荒诞之处:你又要我逐利(据说这是“身为人的本能”),又要我操他妈的顺从这侵占我利益的行为,一边说计件工资提高生产积极性,又一边他妈的要克扣工资,即便从最纯粹的、原教旨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来看,都只好承认这一点:为了上帝赋予每个自然人的权力能在人文主义光辉的照耀下充分体现,工人们完全造反有理,完全可以不顾所谓的“国家大局(还是他妈的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而为捍卫自己的利益进行一切形式的斗争(这是针对诸如图一这样的事情而言)。

不过还是让我们接下刚刚的话头吧:人们在宗教主义的毒害之下变得迷信(这里指的是“非理性地相信某种行为或仪规具有神奇的效力”“对科学假设和伪科学产物深信不疑,欲不加考证,得出必然性的结论,也属于一种对权威的迷信”,和《浅谈现代造神运动》中谈及的宗教主义之迷信不同)使得他们丧失科学的观点,认为什么事情都是与生俱来、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不容置疑、毫无破绽的,但只要真正接受科学,用科学的而不是迷信的方法去研究、思考事物(恕我直言,那套神神鬼鬼的迷信方法无论再怎么与时俱进地更新自己的形态,本质上不还是跳大神的嘛),就能在各方面都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没有哪个人是傻子,他们都具有思考的能力,他们只是缺少看见事实的眼睛,一旦人们认识到这些事实,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独立思考去逼近马克思主义。

不要高谈阔论各种生涩陌生的复杂名词,不要故弄玄虚(除非他对这种形式喜闻乐见),不要东拉西扯一些远在天边搭不上关系的事情。从切身利益出发,从近在咫尺出发,让他即便在资产阶级法权统治意识的情况下都能认真思考这些问题并得出正确的答案。

“社会主义建设又不是非要每个人都无私奉献。没有任何一位导师在任何主张提过社会主义下的人,必须要无私奉献。你愿意加班和不愿意加班,你都是在建设共产主义,你有不愿意加班的权利是说明我们建设的好,你愿意加班说明你有这颗心。”——刘工传

谁说共产主义不谈利益呢?恰恰相反,只有共产主义才能真正捍卫工人的权益。哪一次工人斗争不是为着提高工资、缩短工时、落实安全保障呢?又有哪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不骄傲地在自己的旗帜上鲜明地标出工人当政、捍卫工人权益呢?甚至建立在资本主义之上以“逐利”为思维基础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作为工人,即便是最彻底、完全接受资本主义的工人,为了“逐利”,他们理所应当(这当然是完全站在资产阶级人性论的角度看待)有权力去反抗侵占自己权益的资本家。他们天生就造反有理,当他们利益被侵占,就连资本家都必须承认“人天生就有逐利的本能”!

真理永远都是简单而朴素的。为什么要像特色一样把马克思主义变成遥不可及的贵族学说呢?

“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毛泽东,1939年12月21日《在延安各界庆祝斯大林六十寿辰大会上的讲话》

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认识世界的方法,告诉工人们自己利益受损的事实,告诉工人们资本主义社会并没有努力降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和提高资源利用率以使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告诉工人们要联合起来捍卫自己乃至全人类的利益,为了土地、面包和自由而斗争。列宁则阐述了在帝国主义时代,面对这一资本主义的特殊形式,工人们应当如何建立并稳固属于自己的、捍卫自己利益的国家机器。斯大林在列宁主义的基础之上,使共产主义的星星之火燃遍整个世界,全世界的资本家都被工人的力量所震慑,即使是资本主义头号强国都因为这悬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而被逼迫着向工人让步。此时,毛泽东接过了国际共运的第三棒,在“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思想指导下,工人们进一步粉碎了资产阶级法权对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侵蚀和资本主义对工人的猖狂进攻,使国际共运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潮。共产主义伴随着无数的红宝书输送到世界各地,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民正运用马列毛主义为自己的利益斗争,将几百年的殖民体系一步步摧毁。

无数的事实雄辩地说明,共产主义是更高级的组织方式,对于社会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维护那对于十分之九的人来说不存在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只要他们认清楚了这样的事实(工人的每一项权益都是先烈们斗争得来的,工人们每一次克扣工资、强制加班都是资本家在侵占工人来之不易的斗争成果)那么便会很自然地左转,为降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而奋斗。不要过分热衷于搞符号崇拜,认为马恩列斯毛是天神下凡或是什么“国家精神支柱的相对抽象物(这很像“德国的”社会主义,不是吗)”净他妈的胡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或者生涩难懂的专有学术名词。真理永远都是简单朴素的。从现实出发,真正设身处地地为人民群众着想,联系实际去提出问题的解决方案,而不是沉溺在历史的幻想剧中不可自拔,满足于小资产阶级的颅内高潮。是的,这样很容易使自己兴奋,但于解决问题与自身进步没有任何帮助。

请立足实际生活,同志们!共产主义要立足于工人。

更原始的造神运动,是以宗教形式表达的市井生活。大概意义就是将这种“宗教主义”的价值观以宗教的形式表现出来,而不是说它就是宗教本身。

“宗教主义”是一种价值观。它在古代的表现形式是基督教、儒教等,现代的国家人格化等不过是它的一个具象化表现,不能将传统宗教等同于它。造神是对它的简单概括,它的本质并没有改变,现在的所谓“无神论”其实只打破了其中一种具象化表现形式,但是新的、更有效更隐蔽的表现形式即商品拜物教出现了。没有触及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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