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如何用辩证法理解问题》是我跟一位同志就如何用辩证法理解问题时所写的一封书信,现在我把信中涉及到的那些同志的网名隐去,发在这里以供大家学习导师著作时参考。
如何用辩证法理解问题
——关于马克思《〈资本论〉1872年第二版跋》答××××同志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如果我过多地跟你争论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就不免陷入为辩护的嫌疑。所以我上面并没有对那些话加以评论。如果你仅仅从我上面那些话的字缝里就得出我“曲解”了马克思那段话,我以为你太武断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对你摘引的说的那些话进行评论。我认为,说的那些话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用“正确”或者“不正确”这种简单的方式来判断,而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看他说的那些话是否符合客观实际,然后回头再下结论。只有用“A=A”这种机械唯物主义的思维方式看问题,才能得出他说的话不符合客观实际的结论。
对你提出的问题,我从对马克思下面这段论述的理解来回答。
辩证法,在其神秘形式上,成了德国的时髦东西,因为它似乎使现存事物显得光彩。辩证法,在其合理形态上,引起资产阶级及其夸夸其谈的代言人的恼怒和恐怖,因为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摘自马克思《〈资本论〉1872年第二版跋》
首先,马克思上面那段论述分为五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说明当时德国人把黑格尔辩证法的神秘外壳和表象当成炫耀自己有知识,有文化、懂哲学的资本。不管任何事物,只要用黑格尔辩证法的神秘形式来表达,都会给这些事物增添光彩,实际上是给自己脸上涂抹一层神秘、玄奥的哲学光彩。就像那些吃斋念佛的僧人、道士和喜欢玄谈的方士们,把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说得越神秘,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思想深邃、道行高深一样。
第二次意思说明德国“资产阶级及其夸夸其谈的代言人”喜欢的不过是黑格尔辩证法的神密形式,而辩证法真正的本质则引起他们的“恼怒和恐惧”。辩证法的“合理形态”为什么会“引起资产阶级及其夸夸其谈的代言人的恼怒和恐怖”呢?马克思回答说,“因为它在对现存的事物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着对事情的否定的理解,它的必然灭亡的理解”。“现存事物”,是指社会上的一切事物,包括资产阶级政权、他们统治社会的秩序以及他们的思想、文化、法律和道德等等,虽然现在还存在着,但是,这些东西对辩证唯物主义者或者对于工人阶级来说,不管资产阶级是赞扬(肯定)也好,提出质疑(否定)也罢,他们都必然是要灭亡的。因此,“资产阶级及其夸夸其谈的代言人”不能不对辩证法的“合理形态”感到“恼怒和恐怖”。
不知道你是否懂得佛学中关于“色”、“空”的说教?佛学认为,“色不离空”,“空不离色”。佛学的“色”对唯物主义者来说就是有形、有象、有味的物质。而“空”就是指那些无形、无象、无味的思想、意识或玄奥的道理等等,“色不离空”,“空不离色”实际上就是指物质和意识、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不过,你在看电影或者在现实生活中肯定听过那些修道的僧人或道士们说过“生就是死”、“死既是生”等玄妙的谶语。那就是把人的一生看作一瞬间的事,人一生下来就意味着他已经死了。如果用“A=A”这种机械唯物主义的思维方式看问题,那么僧人道士以及方士这样诠释生命过程的存在与灭亡,当然不可思议或者是错误的。如果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问题的话,那么佛学这些神密的外表下却包含着朴素的辩证法思想。但是,僧人道士或方士为了让人们相信他们代表上帝的意志,就把佛学中这些朴素的辩证法思想神秘化,把人的一生看成转瞬既失,飘忽不定或者不可捉摸的东西,他们宣称,只有那些被上帝选中并作为上帝的使者或者只有那些经过苦心修行并达到某种程度的特殊人物才能掌握这些玄妙的佛学原理。这就是一切宗教欺骗人的反动本质。
我们回头看看你摘引上面那些话,例如:他说“红旗渠更加了不起,可惜就是认不得主人。”“8万多座水库为放手发展资本主义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用A=A的机械唯物主义思维方式来理解,这样评价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当然可以看作是对当年修建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以及那段历史的否定。而用唯物辩证法来看问题,首先“红旗渠更加了不起”就是对当年修建“红旗渠”以及“8万多座水库”那段历史的肯定。按照马克思上面对辩证法本质的诠释——“在对现存的事物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着对事情的否定的理解,它的必然灭亡的理解”——看待当年修建“红旗渠”及“8万多座水库”以及那段历史的话,在修建这些水利工程之初就意味着它必然会“为放手发展资本主义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没有生命,也不会思维,更不知道资本主义复辟之后那些成为资本主义复辟牺牲品的林县和全国各地的工农群众依然利用红旗渠和当年修建的“8万多座水库”为邓小平复辟资本主义所搞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质上是刘少奇 “三自一包”的翻版——既分田单干服务。所以,不仅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认不得”自己的“主人”,包括所有毛泽东时代建造的工厂、学校、铁路、隧道等等都“认不得”自己的“主人”,最终都“为放手发展资本主义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种情况就如原子弹、计算机、火箭等现代科学技术一样,哪个阶级掌握了它,它就为哪个阶级服务。
所以,你关于“如此说来当初就不应该搞社会主义建设”的看法,正是按照A=A的方式对上面那些话做了机械的理解。正因为这样,你才和“风平浪静”对那些本来符合客观事实、同时也符合唯物辩证法的看法作了“因噎废食”的批判。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作出这样的理解呢?马克思那话的第三层意思给出了答案。
第三层意识,说明辩证法是如何理解“每一种既成的形式”(我的理解是指那些“已经定型”的、或者大家“熟知”的,或者“已经存在”的事物发展变化)的,更进一步地说就是,运用辩证法理解“每一种既成的形式”是从何处入手的。
“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任何事物在其诞生、发展、成长和壮大的过程中,同时也诞生、发展、成长和壮大着使这一事物灭亡的因素!因此,我们在理解、考察或认识某一事物发展、变化的时候,也应当从这两个方面去理解、去认识。只有这样,才能把握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接下来马克思又对理解、认识和考察事物的方法作了更加深入的解释。在这里,马克思说的非常明白,“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
这句话又分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说辩证法理解“每一种既成的形式”时,首先必须“从不断的运动中”,也就是首先把“已经定型”的,或者大家“熟知”的,或者“已经存在”的事物的看成一个“不断的运动”过程来理解,也就是说首先从整体上把握这一事物最终是什么形态。例如,说的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从当初修建它们,直到现在依然存在着,修建它们的目的是为了使农业生产增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资本主义复辟之后,人们利用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灌溉农田从事农业生产依然是为了抵御自然灾害的侵袭。这些工程的艰巨程度和它们在历史上的作用,是中国甚至世界历史上的任何一项伟大工程都无可比拟的。所以才说“红旗渠更加了不起”。
另一层意思是说辩证法理解“每一种既成的形式”时,是从这一事物的“暂时性方面”开始的,那就是把“每一种既成的形式”分为若干个连续不断的运动过程,把每一个过程都看成暂时的,静止的或者孤立的运动形式,然后分析每一种运动过程的性质,并根据分析结果找出他们共同的,或者说是本质的东西,最后得出一个整体上的结论。尽管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在两个不同的历史阶段中都是为了增强农业生产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但是在这两个不同历史阶段中,利用红旗渠和8万多水库进行农业生产的目的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在社会主义时期,劳动者利用它们灌溉农田从事农业生产是为了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的需要,同时为工业生产提供公共积累和原料。在资本主义复辟之后,劳动者利用它们灌溉农田从事农业生产,一方面是在维持自己日常生活基本需要的基础上,为资本主义工商业提供原料,使工商业资本家获得更多的“利润”。另一方面,由于这些水利工程依然客观地存在着,这就使劳动者能够很容易地抵御自然灾害的侵袭,以便誊出更多的时间从事工业生产,最终成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的廉价劳力。
这两层理解方式是相辅相承、彼此不可分割的。从整体上把握事物的同时也包含着暂时性的理解;在暂时性理解的同时又包含了对事物整体上的认识。而你和“风平浪静”只看到当年修建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的艰巨与修建它们的目的以及它们对社会主义农业经济的作用,而没有看到资本主义复辟之后,他们依然对资本主义农业生产起着本质上不同以往的作用。用哲学的语言来说就是只见森林,不见树木。正因为运用辩证法看问题,既看到了森林,也看到了一棵棵树木。因此他才这样说,“可惜的是”红旗渠和8万座水库“认不得”自己的“主人”。不仅如此,就连当年参加修建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的林县农民和全国各地的广大劳动者也没有想到,自己修建的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成就了邓小平之流复辟资本主义的罪恶梦想——如果不是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的存在,恐怕邓小平之流在农村搞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初就会受到自然灾害的打击,以一家一户为生产单位的小生产方式肯定抵御不了旱涝灾害,广大劳动者就会从简单的对比中知道集体化道路才是他们的唯一出路。这样,邓小平在农业生产上复辟资本主义的梦想就有可能受到广大农民的反对而破产。
然而假设毕竟是假设,在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事实上红旗渠和8万多座水库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这些本来是为了多、快、好、省地发展社会主义农村经济而修建的水利工程,包括修建这些水利工程的人们,却欣欣然,更确切地说是非常乐意地接受了资本主义在农业生产领域里的复辟——分田单干。这些事实难道不是所说的“8万多座水库为放手发展资本主义立下了汗马功劳”吗?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生命和思想感情的红旗渠和那8万多座水库“认不得”自已的“主人”,还因为那些修建这些水利工程的劳动者们没有真正掌握识别真理的工具。魏巍、李成瑞和马宾之流说,他们是受了邓小平之流的骗上当了,而我认为是他们自觉主动甚至可以说是积极地接受邓小平之流的收卖自愿缴械投降。
第四层意识说明辩证法是不依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说,不管你相信或不相信它,辩证法依然在事物发展变化中起自己的作用——因为辩证是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的普遍规律。在人们没有掌握辩证法之前它是盲目地起作用,在人们掌握了辩证法的规律之后,它就会为人们的目的服务。关于这一点,恩格斯早在《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中都有深刻的论述。因为我记忆力太差,记不得在什么地方了。
第五层意思是马克思对辩证法的评价。这已经不需要我再解释。
至于你提出上面那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想通过这三个问题来证明什么。不过,如果我不回答,恐怕你可能会认为我会在这三个问题上存在更糊涂的认识。因此,我有必要在这里简单地谈一下自己的看法。
相对真理有两层含意,一是说在一定历史阶段上,人的认识范围是有限的,在这个历史阶段中人们不可能穷尽一切真理;二是说人们对于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认识,只是大体接近绝对真理,但依然不是绝对真理。绝对真理也是这样,一是指任何真理都具有不依赖于人和人的意识而存在的客观内容,都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认识;二是指任何真理在一定条件下和一定的范围内都具有绝对性。因此我认为,唯物辩证法就是目前情况下的绝对真理。至于人们对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的认识提高到更深、更广泛的层次上还是不是绝对真理,任何人不能断定。如果说辩证法在这种认识高度上成为相对真理的话,那也只能是在它原来的基础的延伸,而决不可能相反。
理解说他反对的矛头直指列宁,这有一定的社会背景。这个背景就是三中会派依然掌握着各种资源。这些家伙们,一方面继续诬蔑、打击和孤立那些揭露和批判他们机会主义思想的人,另一方面把揭露和批判他们机会主义思想的人提出的正确观点窃为已有,然后回头继续把揭露和批判他们机会主义思想的人当成他们的死敌和破坏革命的“极左分子”。多次提醒我们不要参与他跟一些人的讨论,目的就是让那些人觉得被他们孤立起来了。就像当初魏巍、澄宇、范复拜和清源以及许多跟着魏巍跑的人诬蔑、攻击、孤立金草同志一样。如果你不了解这些斗争,单单根据说的某些话来看这个人,那是主观主义。不过,即使不了解这些背景,那也应该按照唯物辩证法去理解他说的那些话。
我顺便说一下,一是我上面说的那些内容不为辩护,我只用辩证法来看待问题。至于符合不符合辩证法,你可以提出批判;二是我说的这些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仅供你参考,你可以继续坚持你自己的看法。
二〇一五年三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