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大学生群体资料帖汇总

资料1

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部长田成平表示,2006年高校毕业生比上一年增加了75万人,总量达到413万。按照70%的初次就业率计算,仅2006年,高校毕业生就有124万人无法实现当期就业。他们当中希望留在城市的人,第一站都流落在郊区的农民房和城里的城中村,苦等机会的垂青。既然读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么总要想办法收回成本,而且对一些低收入甚至为读大学欠下外债的家庭来说,也只有寄希望于“收回成本”,才能使生活回归正常轨道。这正是许多大学毕业生流连于大城市的原因之一,毕竟在大城市获取高收入的机会多一些。

据记者了解,在海淀区西北旺唐家岭有四五万外来人口,而本村村民,才三千多人。而大学生,成为了这个群体里面比重越来越大的一部分人。

随着大学毕业生的增加,越来越多还在北京寻梦的年轻人,一拨一拨地开始往北京周边的郊区寻找更为合适的居住地。丰台岳各庄的大井、小井;朝阳区的酒仙桥、太阳宫、龙王堂;海淀的清河、东北旺、小营……甚至远在昌平的沙河与阳坊一带,都有失业半失业的大学生聚居地。还有上海的松江地区,几乎所有大中城市的角落,都有这样的部落。区别于老国有企业大批的下岗工人,社会学家把这个群体命名为“新失业群体”。

这个群落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于这样的人群来说,最难过的倒并不在于生活的艰难。他们说“每个月有几百块钱的收入倒不是很难,吃的差些穿的差些也无所谓,周围污水遍地也能忍受,唯独面对前途,让人很难受”。

衢城新失业群体
“离去以后”和“摇到死”
“离去以后”和“摇到死”(QQ网名)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的独生子在城里的
生活状态,肯定也会着急。
这是记者在“新鲜网吧”采访时遇到的两名职校毕业生,准确说17岁的“摇到
死”职校还没毕业,但他已经在市区混了半年多了,他说向职校请了长假,有半年
没去上课了,他的原话是:“读书没意思,反正交了钱,不去上课到时也会发我毕
业证书,我好几个同学都请了长假了。”19岁的“离去以后”初中毕业后在衢江区
某职业学校学电子专业,每学期学费1500元,一星期从家里拿零用钱80元,今年年
初毕业,他和50多名同学一起被学校推荐到江苏昆山某电子厂打工。干了不到两个
月他就辞职了,不久回到衢州,混了几个月。
两人在网吧上网,“离去以后”身边放着一张人民医院的X光片,他说手臂在
两个月前骨折,他捋起袖子,记者看见他的肘关节上方肌肉有点萎缩,他说是刚卸
下了夹板。为何受伤?他说是打架打的,就在前几天,他又打了两次架,一次是在
某网吧,他一个朋友挨了一记烟灰缸,他被打得出鼻血,没有去医院。另一次打架
人更多,云溪、莲花、周家这边的人和大洲那边的人打,打架地点是在衢江区某职
校外边。“离去以后”说,自己被派出所民警抓住过,赔了几百元医药费,钱是向
朋友借的。为什么要打架?“离去以后”不屑地说:“他们很狂的,他们不敢来城
里的,要让我们碰到了,我们就和他们打。”有什么仇恨吗?他说:“比如撞了一
下,吵起来,两边都叫人,打过一次后来就有仇了,朋友来叫我,我不去没意思的
,打架的时候还有人拿刀子砍呢。”要不小心把人打伤了怎么办?他说:“这我倒
没想过呢。”
两人的QQ上都有很多好友,男网友归类为“兄弟”,女网友归类为“老婆”。
“摇到死”有三个网上老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随便写写的。”他俩说,网友
多为衢州人,有的还在读书,有的也在城里玩。“离去以后”喜欢玩传奇,玩了两
个月,打到47级。
两人自称是云溪乡人,但就是不肯告诉记者名字。“摇到死”说自己父母不知
道自己没上学。问他平常睡哪里?他也不肯说。“离去以后”说了自己在昆山的打
工感受:“一天10个小时不停地做,很累,工资一月只有900元,很没意思。职校
老师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会这么艰苦的,去昆山的同班同学有20多人陆陆续续辞职了
,有的留在昆山租了房,继续找工作,我自己看了看其它工作也差不多,都没啥意
思,我想坐办公室或者是到大公司上班,每月拿2000多元。但自己现在也找不到这
样的工作,都要大学文凭的,我就告诉父母,我回来了。”他说:“没在城里租房
,每天回家里睡觉。”
“摇到死”说:“我现在不想工作的事情,我也没去找过工作。”“离去以后
”说:“走上社会感到心理压力很大,要靠自己了,打工受气,没工作又很烦,回
来以后,也不想在村里呆着,连村里的妇女都会议论我。”议论什么?他说:“我
都懒得理她们。”两个人说在家里头不用干什么活,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就是摘
橘子时帮帮忙,或是治虫子挑豆子。白天基本都在城里玩,上上网,他们反问:“
不上网,我做啥?”问他们为什么不到衢州的企业上班,他俩说:“更没意思。”
想过将来的前途怎么办吗?比如再去读大学,他俩说:“读不上去。”能不能开店
?他俩说:“没钱,现在还年轻,没想过。”
“离去以后”说自己准备到宁波找找工作,今天就要走,问他行李在哪里?他
说:“放在一个理发店里。”上了一个小时网后,他俩说要到理发店拿行李去了,
并拒绝记者跟去,走时不断地回头看记者有没有跟着。
三个月换了三份工
在“指南针”网吧,记者采访了20岁的杜泽小伙子小童和他的同龄女友石梁人
小芬。她认为自己现在之所以没上班,就是不能接受衢州老板的一些用工方式。小
童目前在沈家的某化工厂打工,计件工资每月一千多,他说自己就是干苦力的。采
访他俩结束后,记者感到:比起“离去以后”和“摇到死”,小童小芬所说的话可
信度更高,两人把真名以及家庭电话也信任地告诉了记者。
小芬读过巨化职业学校,学的是计算机,毕业后和许多同学被学校推荐到江苏
打工,在那边一年时间,有一些同学陆续回到衢州。小芬说:“回来的原因主要有
两个,一是男生大多是独生子,而女生大多是家中独女,回家是为了陪伴家中孤单
的父母;二是在那边打工一般要三四年以后才能拿到二三千元,刚去的人都是一千
元左右,而那边的房价很贵,能够在那边买房定居的还是少数。我干了一年左右,
和另外一个女孩商量了一下,我们听说衢州这边也有月薪八百来块的工作,我们便
决定一起回来找工作了。”
小芬回来后,发现衢州的工作远比吴江难找:“那边企业很多,工作机会很多
,这边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三个月我换了三份工作,不是我不想长久干下去,而
是老板不想让我长久干下去。”小芬的话有点尖锐,但有其理由,她说回衢后第一
份工作干了半个月,第二份、第三份工作各干了一个月,只有第二份工作拿到了工
资500元。这是在一家网吧当管理员,小芬对这份工作不太满意,仅仅是当作临时
过渡的工作,但她对网吧老板很满意,因为自己辞职,老板没找理由扣工资。她说
:“另两份工作老板都不肯给我发钱,第一份没干满一个月,老板不发钱我也就算
了,第三份工作老板不给我发钱,实在是没道理。这两份工作都是电子科技方面的
推销员,和在吴江不同,那边新员工都要签合同,说好试用期工资多少,试用期限
几个月,加班有加班工资,年底有年终奖,一切都很明确。而这边就是一笔糊涂账
,招人的时候说,底薪加提成有1000元,可是进去后,既不和你讲清楚试用期是几
个月,试用期工资是多少,底薪与提成比例是多少。也不和我签合同,养老医疗保
险都没有,老板只会叫我们加班,但从来不提加班工资。我看到比我干得久的员工
,最久的也就干了3个月就辞职,新业务员前两个月都没工资,到了第三个月的时
候才发了300多元,对这样的公司我根本就没信心继续做下去,所以很快就辞职了
,老板有很多理由,说我拉的三个业务,钱还没到账,不能发工资。”
记者说可以到劳动部门反映此事,小芬不想为这点钱找麻烦。她说:“我现在
也不想再找工作了,先在家玩着,我其实不想再出去的,但没办法,春节后有可能
还到吴江打工。衢州这边的工作,我感觉是这样的,员工人心浮动,频繁跳槽。而
公司里没几个员工能干长久的,人不停地走掉,老板只好不停地招聘。每次招聘时
,都有一大堆应聘者,老板还以为,想干我这份工作的人很多。其实来应聘的人,
心里都想换一个比原来好点的工作。这就好比,我不想再做下去的工作,你以为是
份挺好的工作,你来应聘了。你不想再干的工作,我以为挺好,我去应聘了。大家
的工作换来换去,结果都干不长。而在吴江,大多数情况是,找到一份工作,就起
码能做一年以上,人员进出不大。因为这份工作,员工基本上是感到满意的,就不
太会想离开。”
收高利贷是工作吗?
如今,小芬有时白天在城区玩,晚上回到家里睡觉,而小童则住在厂里的宿舍
。小童说:“什么都开始涨了,但就是工资不涨,将来我们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想
,想想就烦。”小童说自己现在是有工作的,但也想着找份比较满意的工作,就是
找不到所以只能是凑合干着。
但他问记者:“我认识两个朋友,一个是杜泽人,一个是安仁人,现在都在城
里替放高利贷的人收钱,这算不算一份工作?如果不算,我可以讲讲他们的故事,
安仁的这个人姓尹,职校毕业后,也在外边打过工,后来回到衢州,一年来都没上
班,又不好意思跟父母要钱,可他总要上上网吧,还要吃饭,怎么办?后来他就去
混了,我有时在火车站那里碰到他,看到他和一帮人在一起,他有时还会打架。说
是越凶的人名气越大,收钱就好收了。另一个小袁和我同岁,我们俩是一个地方的
,原来经常在一起玩的,这半年来疏远多了,他是有意识地和我保持距离,因为他
现在也在道上混了,他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动,而我白天上班,晚上睡觉,不是一
路人了,见面机会就少多了,他原来是在饭店里当厨师的,和老板闹矛盾,老板扣
了他的钱,他就把沙子扔到空调里。没工作后,有段时间他混得很惨,没地方吃和
睡,有时就偷偷摸摸回到原来的饭店,搞点吃的,晚上就在网吧混个通宵,有时和
两三个人一起到早摊点上骗吃,有人拿了东西先走掉,留下一人故意说钱在走掉的
人那里,我去拿,乘机也跑掉。他们这样也混不下去,又不甘心回家种田,后来就
都跟了‘老大’,帮人收收钱。平常也不租房,说是怕被仇人跟踪报复,基本上是
在宾馆里开房间睡,还经常换来换去,所以他能找到我,我却找不到他。他有时又
很有钱,1000多块钱一天就用完,他们道上有规矩,不太跟外人讲自己的事情,就
说比以前好多了,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身边有女人但就是没固定女朋友,有
女朋友的话,就要被管住。他父母还一直以为他在城里有工作呢。”
为街舞放弃工作
市区人小杨今年22岁,在湖州某中专学习环保专业,但毕业后却没有从事过环
保方面的工作,他说同班同学只有他一个人的工作最特殊:在湖州当过一年歌厅
DJ,还经常参加街舞的商业表演。回到衢州后,父母介绍了一份工作,小杨干了一
年后,由于不能请假来参加街舞表演,就在三个月前,他终于辞职了。
已经三个多月没上班了,但小杨却活得很充实,他目前不想再找一份工作。
他说:“爱好与工作,当两者不能兼得时,我放弃工作,选择爱好。”
小杨和五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一起,组建了一支街舞表演队,每天傍晚时分
,他们都要在某琴行集合,当音乐响起,小杨说:“我们的脚就不由自主地要跳起
来。”五人中,有一个女孩是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教练,有三人是在校学生,小杨说
:“我在湖州读中专时,也跟了师傅学街舞。”现在小杨自己也成了师傅。
记者问他:“为了街舞,毕业后你选择留在湖州当DJ,你说是为了留在那个氛
围中继续学街舞。你学习环保却没从事过环保方面的工作,在旁人看来,你的中专
是不是白读了?”小杨沉吟片刻,回答:“有得有失吧。”
小杨现在苦恼的不是没工作,而是衢州的商家没有认识到街舞的商业价值。他
说:“在湖州,我们街舞演员经常被商家邀请去做商业表演,跳街舞也可以成为一
份职业,收入也不会比上班差。”可在衢州,小杨目前只能算是一名无业青年,跳
街舞是小圈子里时尚青年的自娱自乐,就好比学琴学爵士鼓,学成后没有用武之地
。一个学鼓一年多的衢城小伙子,在家无业一年多后,最近只好去江山开挖掘机去
了。另一个学琴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将来自己应该如何学以致用。
“年轻时的爱好,能当饭吃吗?你不担心前途吗?”对记者的问题,小杨这么
回答:“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小杨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觉得自己迟早能带着
这支街舞队走出一条路来,因为商家迟早也会认识到街舞的商业表演价值。“也有
人请我们表演,但价格没谈拢,没合作成功,我们五个人表演一次开价是一人
100,对方只同意付一半的价钱,租一套音响也要300多,难道我们还不如一套音响
值钱?”暂时没有商业表演,街舞队就自己坚持训练。小杨想把队伍拉到广场等公
众场所无偿表演,他说:“这一是练胆二是让人们认识街舞并喜欢上它。”
小杨说湖州的群艺馆都有街舞表演节目,自己的师傅就是湖州群艺馆的工作人
员。小杨希望衢州群艺馆也能接纳他们这支街舞队。他说:“我父母也是文艺爱好
者,所以他们能理解我的选择。”
大龄无业青年
小周今年30岁,是大龄无业青年。从巨化辞职后,他在家待了两年多没上班
,小周上班时,老婆一直在家无业,结婚后生小孩带小孩。小周辞职后,好长一段
日子,两人都无业,生活来源靠吃老本。也没有自己的住房,一直借住在亲戚家里
。小周老婆最近找了份售货员的工作,小周本不愿意让老婆做这份工作,说:“一
天上班10小时,工资只有600元,有啥意思?这样的班,要上的话10年前就让你上
了,还等到现在?”老婆说:“我再不去上班,你养我吗?”小周无奈下同意老婆
去上他瞧不上的班,但他还是说:“我其实是不愿意你去受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
过上好日子的,等我做生意赚了钱,你马上就辞职。”
小周是个挺要面子的人,他对外人总说:“我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做成功
每年赚几万元。” 但无论是“包工程、开店”,别人问起小周:“生意做得如何
什么光景啦?”小周总会说:“正谈着呢,还要再等等。”一晃两年就这样过来了
,也没见小周做成一笔生意。
现在轮到小周每天在家做饭带小孩,还要给老婆送饭。他生活越来越节约了
,烟也戒了酒也不喝,从这点说,小周还算做得可以。
记者还认识几位三十出头的无业青年,其中有两人从高中毕业后,基本上就
处于无业状态,再过几年,他们就从无业青年待到了无业中年。有人依靠父母,有
人依靠丈夫,日子就这么紧巴巴地过来了。这次采访,他们都不同意“把自己的事
情写出去”。
小周能说会道,也许他迟早有一天真的谈成了一笔生意,这也没准。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记者认识的衢州年轻人,不少人虽然换过好几次工作,但多数人的无业状态
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总能找到最新的一份工作,不管是否满意,生活总能维持下去

也有人选择了开店,经营内容多和以前的职业有关,将打工中学得的本领应
用起来。32岁的小晴下岗后悄无声息了三个月,再见她时,她已在中河沿开了服装
店,自己一个人既当老板又当售货员,每星期还要坐夜班车去杭州进货。她说:“
比上班当售货员时更累,但心里高兴,赚钱也更多。”
28岁的小方无业时去外地学习护肤美容,回衢开了女士护肤店,但她老公却
有点想不通:“你虽说是个老板,但还是要自己为顾客护肤,其实就是侍候别的女
人,凭你的学历,找个打工的工作还是能找到的。我希望你从事别的工作,我宁愿
你去打工,再不行我也能养你,何必一定要让我在同事面前不好意思呢?”小方说
:“我没觉得自己的行业丢脸,我读书是为了充实自己,我开店是为了有份自己的
事业。”
3年前,22岁的阿明从市区某酒店辞职后,两个月的无业生活让他十分痛苦。
他当时对记者说:“我哥哥考上清华大学,是村里的骄傲。而我只上了职校,学了
个厨师,打了三年工又无业了,在父母亲戚面前我感到抬不起头。”
阿明不久又找到一家酒店打工学艺,一年前他到北京继续学习厨艺,今年回
到家乡开了一间小小的饮食店。记者问他:“你在北京首都大酒店跟着广东、四川
的大厨,学的可是大菜,回来就开这个小店,烧的尽是家常小菜,你不觉得屈才吗
?”
阿明说:“3年前,我没想过自己还能在市区开一家自己的店,我觉得已经很
有进步了。”
记者发现原本内向的阿明改变了很多,这一步步的打工经历,让他树立起自信
心。阿明如今开店是为了积累管理一个店的经验,他在若干年后,说不定就去美国
开中国餐馆了,他说:“哥哥嫂嫂在得克萨斯留学后可能留在那里工作,他们告诉
我,那里的中国人越来越多,但中餐馆还不多。”
从小晴、小方和阿明身上,记者看到:无业并不等于永远没有前途了,只要
有信心有毅力又肯学习能吃苦,无业也许是暂时的,将来可能还会有另一番天地等
你去开创呢!

来源衢州日报 文/东东

蚁族:80后中国贫穷大学毕业生残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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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斗争 于 2010-4-27 14:0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