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兼具理论力量和革命运动的实际组织经验

斯维尔德洛夫(1885-1919)

雅可夫·米哈依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俄共(布)和苏维埃俄国领导人之一,列宁的亲密战友。

雅·米·斯维尔德洛夫于1885年俄历5月23日(公历6月4日)诞生在下诺夫哥罗德(现在的高尔基市)一户破产的手工业家庭里。他的父亲米哈依尔·伊兹拉伊列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是一位勤劳而精通雕刻手艺的匠人。雅·米·斯维尔德洛夫的母亲叶利扎维塔·索洛莽诺夫娜是一位能干而又聪明的主妇。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俄国工人运动正在兴起,因此,雅,斯维尔德洛夫很小的时候,就受到革命的影响,憧憬着投身于革命斗争,以铲除周围那些专横的、不公平的现象。

1900年当雅·米·斯维尔德洛夫15岁时,由于他母亲病逝,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为分担家庭的重担而外出谋生,先后在堪那文诺和奇斯托波利作过药店的学徒。1901年在俄国工人运动不断发展的形势下,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回到了家乡投入了运动,并成了社会民主工党的地下党员。列宁创办《火星报》后,他就把《火星报》的宗旨当作自己的箴言,用以指导自己的实践。因此,他的活动曾受到《火星报》的关注和赞许。1901年12月20日《火星报》曾报导说:“这位尚不满16岁的少年革命家首次在布尔什维克队伍中知名”。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受下诺夫哥罗德和梭尔莫沃党组织的委托设立了一个秘密印刷所。1902年春为受监视的大学生柳里科夫的牺牲,组织了几百名工人参加的政治示威。1903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以后,他为维护列宁的纲领和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原则而斗争,在短短的几年里他曾被沙皇当局多次监禁,经受了战斗的洗礼,在斗争中他逐渐成长起来。

1905年俄国爆发了革命,这年年底,21岁的雅·米·斯维尔德洛夫被派往乌拉尔地区,加强那里的工作,以便促使党的分散的力量统一起来。由于他的出色的活动,不仅使叶卡特林堡委员会的组织和宣传工作迅速改观,而且他自己也成了那里工人所熟悉的组织者和演说家。列宁对斯维尔德洛夫的初期革命活动和他的献身精神曾给予很高的评价,说当他还是一个青年时,“就全心全意地从事革命了”。

1906年,雅·米·斯维尔德洛夫按照党的指示,巡视了乌拉尔各城市的党组织,2月在叶卡特林堡召开了党的代表会议,成立了乌拉尔省党委会。为乌拉尔地区的革命发展奠定了组织基础。是年6月,斯维尔德洛夫在乌拉尔省城皮尔姆被捕。在狱中,他怀着对革命事业必胜的信念,继续同沙皇专制制度作斗争,和革命失败后党内的沮丧悲观动摇情绪作斗争,表现得异常坚强和自信。

加里宁

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加里宁(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Кали́нин,1875年11月19日—1946年6月3日),苏联政治家、革命家、早期的国家领导人。自从十月革命后到去世为止,一直担任苏俄和苏联名义上的国家元首。

加里宁出生于俄罗斯帝国的Tverskaya Gubernia,为农家子弟,年轻时曾受雇于地主。后来前往圣彼得堡的炮兵工厂工作,并且于1891年参与革命运动;1898年加入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后来加里宁加入列宁的布尔什维克,并且之后有好几次被帝俄政府逮捕与脱逃的纪录。

十月革命之后,1919年加里宁成为俄罗斯共产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同年三月,加里宁成为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等同于当时的国家元首;19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成式成立之后,加里宁成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最高苏维埃改组之后,加里宁成为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到年1946年过世为止都保有这个地位。1925年开始为党政治局委员。

加里宁与列宁一样都是相当关心劳工与农民的领导人,常常以国家领导人身份与一般市民接触并且了解市民的希望,并且展现一个“好爷爷”的风范;在大清洗期间也有不少人写信给加里宁,而加里宁也常常介入审判,因此救了不少无辜的人。很多人也称呼加里宁为“亲切的祖父加里宁”。但是在卡廷大屠杀屠杀波兰士兵的事件中,加里宁却也有在公文上签名批准。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1946年,加里宁于莫斯科过世;而苏联也将过去属于德国东普鲁士的哥尼斯堡改名为加里宁格勒。

悼念雅·米·斯维尔德洛夫

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紧急会议上的讲话

(1919年3月18日)

同志们!在全世界工人纪念巴黎公社的英勇起义及其悲惨结局的日子,我们来安葬雅柯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在我国革命进程中,在革命胜利中,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比谁都更充分更完整地体现出无产阶级革命的最主要最本质的特征,而且正是这一点,远比他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更能显示他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作用。

同志们!在认识肤浅的人看来,在我国革命的大量敌人和至今还动摇于革命和革命敌人之间的人看来,革命最引人注意的特征,是对剥削者、对劳动人民的敌人的坚决无情的镇压。毫无疑问,没有这一特征,没有革命暴力,无产阶级就不能胜利。但同样毫无疑问,只有在革命发展的一定时期,只有在一定的特殊的条件下,革命暴力才是必要的和合理的革命手段。而组织无产阶级群众,组织劳动人民却始终是这个革命无比深刻的、久恒的特点,始终是革命胜利的条件。把千百万劳动群众组织起来,这是革命最有利的条件,这是革命取得胜利的最深的泉源。正是由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这个特征,在斗争进程中就涌现了这样一些领袖人物,他们最能体现以前的革命从没有过的一个特点,即组织群众。也正是由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这个特征,出现了雅·米·斯维尔德洛夫这样一位首先是和主要是组织家的人物。

同志们!特别是在对革命者来说处境困难的时期,在艰难持久、有时是痛苦而极其漫长的革命准备时期,我们俄国人最大的毛病是理论、原则、纲领同实践脱节,我们最常犯的毛病是过分埋头于理论而同直接的行动脱离。

在几十年俄国革命运动的历史上,有很多先烈忠于革命事业,但未能找到实践自己革命理想的办法。在这方面,无产阶级革命第一次为过去单枪匹马进行革命斗争的英雄提供了真正的土壤,真正的基础,真正的环境,真正的群众,真正的无产阶级军队,使这些领袖能够大显身手。在这方面最突出的正是那些做实际组织工作的领袖,他们赢得了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已经赢得并理应享有的那种特别突出的地位。

如果我们看看这位无产阶级革命领袖一生走过的道路,马上就能发现,他的卓越的组织才能是在长期斗争中锻炼出来的,这位无产阶级革命领袖所具有的大革命家的一切优良品质,都是他在各个时期最艰苦的革命工作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在活动初期,他还完全是个青年,那时,他刚有了政治觉悟,就全心全意地从事革命了。在这个时期,即20世纪初,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已经成为一个职业革命家的突出的典型:他抛弃了家庭,抛弃了资产阶级旧社会的舒适生活和习惯,全心全意投身于革命,在几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从监狱到流放地,从流放地到监狱,磨炼出了使革命者能经受住长期考验的那些品质。

这位职业革命家一时一刻也没有脱离过群众。沙皇专制的条件曾迫使他和当时所有的革命家一样主要从事秘密的地下活动,但就在秘密的地下工作中,斯维尔德洛夫同志也始终同先进工人肩并肩、手携手地共同前进,而这些先进工人恰好是从20世纪初就开始接替知识分子出身的老一代革命家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先进工人成百成千地参加了革命工作,磨炼出了进行革命斗争的坚强意志,没有这种坚强意志,没有同群众的牢固联系,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胜利的。斯维尔德洛夫同志的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长期进行秘密工作,但像他这样一个人还一直参加斗争,从不脱离群众,从来没有离开俄国,始终同优秀工人一起行动。尽管对革命者的迫害迫使他同实际生活隔绝,他仍然把自己锻炼成了不仅是受工人爱戴的、对实际工作十分熟悉和精通的领袖,而且是先进无产者的组织家。有些人,特别是我们的敌人或动摇分子,常常认为,职业革命家一心一意地进行秘密工作的这种特点会使他脱离群众,可是雅·米·斯维尔德洛夫进行革命活动的榜样,正好向我们表明这种看法是十分错误的。其实相反,正是那种通过多次坐牢,多次流放到遥远的西伯利亚所表现出来的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造就出了这样一些领袖,我们无产阶级的精华。有了这种忠诚,再加上识别人才和进行组织工作的秉赋和才能,就锻炼出来了大组织家。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只是通过秘密小组,通过革命的地下工作,通过秘密政党(谁也没有像雅·米·斯维尔德洛夫那样完整地体现了这个政党),只是通过这个实践的学校,通过这一途径,才成了第一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头号人物,才成了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的头号组织家。
同志们!凡是和我一样天天同斯维尔德洛夫同志一起工作的人,都特别清楚,全靠他的非凡的组织才能,我们才取得了我们至今都引以自豪而且完全有理由引以自豪的成就。他使我们完全能够同心协力地卓有成效地进行无愧于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群众、符合于无产阶级革命要求的真正有组织的工作,没有这种团结一致的有组织的工作,我们就不会有任何成就,我们就不能克服过去和现在所遇到的无数困难中的任何一个困难,就经受不住过去和现在所遇到的无数严重考验中的任何一次考验。

在革命这种轰轰烈烈的斗争中,在每一个革命者所处的特殊岗位上,当一个哪怕是人数不多的领导集体进行工作总是争论不休的时候,在斗争过程中赢得的巨大的无可争辩的道义上的威信,就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当然这种威信不是建立在抽象的道义上,而是建立在革命战士的道义上,建立在革命群众的道义上。

一年多来,我们能够肩负起落在少数忠心耿耿的革命家身上的力不胜任的重担,领导集团能够如此坚定、如此迅速、如此齐心地解决最困难的问题,完全是由于有雅柯夫·米哈伊洛维奇这样一位才华超群的组织家在他们当中担任了最主要的职务。只有他兼备了对无产阶级运动领导人员最深刻的了解,只有他通过多年斗争(关于这个斗争,我在这里只能谈得极简短)锤炼出了实践家的惊人的敏感、卓越的组织才能和最高的威信,而靠了这种威信,雅柯夫·米哈伊洛维奇一个人就完全领导了要一批人才能领导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一些最大的工作部门。只有他赢得了这样的地位:在解决许多极重大的实际组织问题时,只要他说一句话,不必召开任何会议,不必进行任何形式上的表决,问题就得到了明确的彻底的解决,而且大家完全相信,问题是靠实际知识和组织家的敏感解决的,不仅成百成千的先进工人而且群众也认为这样解决是彻底的。

历史早已证明,伟大的革命在其斗争过程中会造就伟大的人物,使过去看来不可能发挥的才能发挥出来。谁也不会相信,从秘密小组和地下工作这样的学校中,从受迫害的小小政党和图鲁汉斯克监狱这样的学校中,会产生这样一位拥有最高威信的组织者,这样一位俄国全部苏维埃政权的组织者,这样一位就其知识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党的工作的组织者,这个党建立了苏维埃,实现了苏维埃政权,而这种政权现在正在通过艰难的、痛苦的、流血的然而是胜利的进军向世界各个民族各个国家扩展。

像这样一个有非凡的组织才能的人,我们是永远找不到人代替他的,如果把代替理解为能够找到一个具备同样能力的同志的话。凡是熟悉和观察过雅柯夫·米哈伊洛维奇的经常工作的人,都不会怀疑,从这个意义上说,雅柯夫·米哈伊洛维奇的确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现在要担负起他一个人在组织方面,在挑选和按专长任用人才方面所做的工作,只有把整批整批的人派到斯维尔德洛夫同志过去一个人所管的各个重要部门中去,而且要踏着他的足迹前进,才能勉强完成他一个人所做的工作。

但是,无产阶级革命所以强大,正在于它有着无穷无尽的后备力量。我们知道,为了接替忘我地献身革命并在斗争中牺牲的人们,革命会造就出一批批新人,这些人刚踏上路途时也许经验较少,知识较浅,素质较差,但他们与群众有广泛的联系,能够选拔一批批人才来接替那些去世的最有才华的人,继承他们的事业,沿着他们的道路前进,完成他们开创的事业。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深信,俄国的和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一定会造就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一定会从无产者和劳动农民当中造就出一批又一批为数众多的人才,他们将贡献出实际的生活知识,贡献出个人的或至少是集体的组织才能,没有这种知识和才能,无产者的千百万大军是不能取得胜利的。

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同志的形象将不仅是一个革命者忠于自己事业的永恒象征,不仅是把冷静而熟练地处理实际工作、密切联系群众同善于领导群众结合起来的典范,而且也是愈来愈多的无产者群众一旦仿效这种范例就能不断前进、直到取得世界共产主义革命彻底胜利的保证。

载于1919年3月20日《真理报》第60号

选自《列宁全集》第2版第36卷第69—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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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论者鼓吹什么天才!话说时势造英雄。卡斯特罗17岁时就领导他家庄园工人造他老爹的反了。换一种环境,你二十岁时也不会只是在电脑前敲敲键盘了吧。

那个时候俄国好歹也有一个初具力量的工人运动(1880年代民粹派已经在城市产业工人中扎根做工作了),1896年圣彼得堡发生的大规模工潮大概也不是以前都完全平静、大工潮突然就从天而降的吧。

列宁:谈谈罢工

(1899年) [72]
(1899年底)

近几年来,俄国工人罢工的次数明显增多。没有一个工业省份不发生多次罢工的。在大城市里,罢工根本就没有断过。所以,觉悟的工人和社会党人对于罢工的意义、领导罢工的方法和社会党人参加罢工的任务等问题,自然就谈得愈来愈多。
我们想谈谈我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在第一部分,谈谈罢工在整个工人运动中的意义;在第二部分,谈谈俄国的一些反罢工法;在第三部分,谈谈俄国过去和现在的罢工情况以及觉悟工人对罢工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首先应当提出为什么会发生罢工、罢工为什么会这样普遍的问题。每一个人只要回想一下他亲身经历的、或从别人那里听到和从报纸上看到的所有罢工事件,马上就会看出,发生罢工和罢工很普遍的地方,正是出现大工厂和大工厂增多的地方。大概每一个拥有几百(有时甚至几千)工人的大工厂,都发生过工人罢工。从前,俄国大工厂不多的时候,罢工也不多,但是自从大工厂在老工厂区和新的城镇迅速发展起来以后,罢工的次数就愈来愈多了。
为什么大工厂生产总是引起罢工呢?因为资本主义一定会引起工人同厂主的斗争,生产一变成大生产,这种斗争就一定会变成罢工斗争。
我们来说明一下这个道理。
资本主义是一种社会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土地、工厂和工具等等都是少数土地占有者和资本家的,人民大众什么也没有或者差不多什么也没有,所以只好去受雇当工人。土地占有者和厂主雇佣工人,强迫他们生产这种或那种产品,然后拿到市场上出卖。厂主付给工人的工资,只够工人全家勉强过日子,工人多生产出来的产品,都落入厂主的腰包,成了厂主的利润。可见,在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下,人民大众受他人雇佣,不是给自己干活,而是为挣几个工钱替业主干活。业主当然总是想方设法降低工资,因为他们付给工人的工资愈少,得到的利润就愈多。工人则要想办法多拿些工资,好使全家吃得饱,吃得好,住上象样的房子,穿得和大家一样而不是像乞丐。这样一来,业主和工人就经常为工资而发生斗争。业主可以随便雇佣哪一个工人,所以他总是雇工钱最低的工人。工人也可以随便挑选哪一个业主,所以他总是寻找给钱最多的业主。工人无论在乡下找工作还是在城里找工作,雇他的无论是地主、富农或承包人和厂主,他总是要同他们讨价还价,为工资而斗争的。
但是工人能不能一个人进行这种斗争呢?工人愈来愈多,因为农民愈来愈穷,他们从乡下跑到城里来,跑进工厂。地主和厂主采用了机器,就挤掉了工人的工作。在城里,失业的人愈来愈多,在乡下,穷人愈来愈多;饥饿的人们使工资愈来愈低。工人一个人同厂主斗争已经不行了。工人想要拿高一点的工资或者不同意降低工资,厂主就会回答说:走你的吧,门外有的是挨饿的人,工资低他们也乐意干。
人们已经非常穷苦,城里乡下经常有大批失业的人。厂主已经积起了大批钱财,小业主遭到百万富翁的排挤。这时候,要一个工人单独去对付资本家,是完全没有力量的。资本家可以压得工人喘不过气来,逼他们拼命干活,而且不只是逼他本人,还逼他的老婆孩子。的确如此,在工人还没有争得法律保护,还不能对资本家进行反抗的行业里,大家可以看到,工作日竟长达17——19小时。五六岁的儿童因拼命干活而损害了身体,可以看到,整个一代工人因经常吃不饱而逐渐饿死。譬如说,那些在自己家里替资本家干活的工人就是这样。每一个工人还可以想起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假如工人不起来反抗资本家,争不到限制厂主横行霸道的法律,资本家就会拼命压迫工人,压迫之深甚至在奴隶制和农奴制时期也未曾有过。
工人为了不使自己落到这种极端困难的境地,就开始进行殊死斗争。工人们看到,单独一个人是完全没有力量的,而且在资本的压迫下随时都面临死亡的威胁,于是他们就联合起来反抗厂主。工人开始罢工了。起初,工人甚至往往不了解他们要争取什么,他们不懂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只知道砸碎机器,捣毁工厂。他们只想让厂主知道知道工人的愤怒,只想试试联合起来的力量,摆脱忍无可忍的境况,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境况究竟为什么这样糟,他们究竟应当争取什么。
在所有的国家里,工人的愤怒开始都表现为个别的反抗(也就是我国警察和厂主所说的造反)。在所有的国家里,这些个别的反抗一方面引起比较和平的罢工,另一方面也引起了工人阶级争取自身解放的全面斗争。
罢工在工人阶级的斗争中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详细谈一谈罢工。我们知道,工人的工资是由厂主和工人之间的合同规定的,要阻止厂主降低工资,或者争得更高的工资,单个工人是完全没有力量的,所以很明显,工人一定要联合起来坚持自己的要求,一定要举行罢工。事实上,没有一个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没有发生过工人罢工。在欧洲各国和美国,工人处处都感到单独行动没有力量,要反抗厂主,只有联合起来,或者举行罢工,或者以罢工相威胁。资本主义愈发展,大工厂发展愈快,大资本家对小资本家的排挤愈厉害,工人就愈需要联合起来进行反抗;因为失业现象愈来愈严重,资本家之间力求进行廉价生产(要廉价生产,付给工人的工资也应当尽量压低)的竞争愈来愈激烈,工业波动和危机 ① 愈来愈厉害。在工业繁荣时期,厂主得到很多利润,却没有想到分一点给工人;但是到了危机时期,他们倒要把亏损转嫁给工人。在欧洲各国,大家都公认罢工是资本主义社会里的必然现象,甚至连那里的法律也不禁止组织罢工,只有在俄国还有野蛮的反罢工法(关于这些法律及其实施情况,我们下次再谈)。
罢工是由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造成的,但是它标志着工人阶级反对这个社会制度的斗争的开始。当一无所有的工人单个人反对富有的资本家时,这说明工人是彻底受奴役的。但是当一无所有的工人联合起来,情形就不同了。如果资本家找不到愿意把自己的劳动用在资本家的工具和材料上来生产新财富的工人,那么,任何财富也不会给资本家带来什么利益。在工人单独同厂主打交道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道地的奴隶,永远要为一小块面包来替别人工作,永远要做一名驯服的、不说话的奴仆。但是工人联合起来提出自己的要求,拒绝服从腰包满满的大亨,这时工人就不再是奴隶,他们已经是人了,他们开始要求他们的劳动不专门用来使一小撮寄生虫发财,而是要用来让工人过人的生活。奴隶要求做主人,要求按劳动者自己的愿望而不是按地主和资本家的愿望去工作和生活。所以,罢工总是使资本家胆战心惊,因为罢工开始动摇了他们的统治。德国工人的一支歌曲赞颂工人阶级说:“一切轮子都要停止转动,只要你那强壮的手要它停止。” [73] 的确,工厂、地主的农场、机器、铁路等等,都正像一架大机器上的轮子;这架机器开采各种产品,加工各种产品,把它们送到应该送去的地方。开动这整架机器的是工人,他们耕地,开矿,在工厂里制造商品,建筑房屋、作坊和铁路。只要工人拒绝工作,整架机器就有停止转动的危险。每一次罢工都提醒资本家,真正的主人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愈来愈响亮地宣告自己的权利的工人。每一次罢工都提醒工人,他们的处境不是没有希望的,他们并不孤立。看一看吧,罢工对于罢工者和邻近工厂及同行业工厂的工人,有多么大的影响。在平常的和平时期,工人一声不响地干着重活,不同主人争吵,不议论自己的处境。到了罢工的时候,他们响亮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向厂主提出以前受过的种种迫害,宣告自己的权利,他想的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和他自己的一份工钱,他想的是所有同他一道停止工作、为了捍卫工人事业而不怕受迫害的伙伴。每一次罢工都会给工人带来大量的灾难,都使工人遭到如同战祸那样的大灾难,譬如全家挨饿,没有工资,常常被逮捕,从他居住和做工的城市流放到外地。虽然灾祸重重,但是工人对那些抛开所有伙伴去同厂主勾结的人是鄙视的。虽然罢工带来种种灾祸,邻厂工人只要看到他们的伙伴已经起来斗争,总是感到精神振奋。社会主义的伟大导师恩格斯在谈到英国工人罢工的时候说:“为了制服一个资产者的反抗而忍受着这些苦难的人们是能够摧毁整个资产阶级的力量的。” ② 往往只要一个工厂发生罢工,就立即会引起大批工厂一连串的罢工。罢工的精神影响多么深啊!那些哪怕是暂时摆脱了奴隶地位而同富人平起平坐的伙伴的榜样,对工人的感染多么强烈啊!每一次罢工都大大地推动工人想到社会主义,想到整个工人阶级为了使本阶级从资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需要进行的斗争。常常有这种情形:在大罢工以前,某个工厂、某个行业或者某个城市的工人几乎不知道也没有想到过社会主义,但是在罢工以后,工人小组和工人联合会获得了蓬勃的发展,愈来愈多的工人成了社会党人。
罢工使工人懂得,厂主的力量在什么地方,工人的力量在什么地方;罢工教育工人不要只想到本厂一个厂主和自己身边的几个伙伴,还要想到所有的厂主,想到整个资本家阶级和整个工人阶级。靠剥削几代工人的劳动而积起百万家财的厂主,连增加一点点工资都不肯,甚至还打算降低工资,而在工人起来反抗的时候竟把成千上万个饥饿的家庭抛上街头,在这个时候工人就清楚地看到,整个资本家阶级是整个工人阶级的敌人,工人只有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联合。常常有这种情形:厂主千方百计地欺骗工人,把自己打扮成工人的恩人,用微薄的施舍和骗人的语言来掩盖他们对工人的剥削。任何一次罢工都能一下子就揭穿这些骗局,使工人看到,他们的“恩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罢工不仅使工人认清了资本家,而且也认清了政府和法律。厂主总想冒充工人的恩人,当官的和他们的狗腿子也像厂主一样总想让工人相信,沙皇和沙皇政府对厂主和工人是一视同仁的。工人不懂法律,他们同当官的,特别是同大官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往往相信了这一切。但是罢工发生了。工厂里出现了检察官、工厂视察员、警察,往往还有军队。工人才发觉原来自己犯了法:法律允许厂主聚会和公开谈论怎样降低工人的工资,而工人要共同提出条件,却被宣布为犯法!于是工人被赶出住宅,警察封闭工人可以赊购食品的店铺,就是在工人安分守己地工作的时候,也往往要唆使士兵去迫害他们。士兵甚至受命向工人开枪,当他们向赤手空拳的工人开枪,打死逃跑的工人的时候,沙皇还会亲自向他们表示感谢(沙皇就曾这样感谢过1895年枪杀雅罗斯拉夫尔罢工工人的士兵) [74] 。每一个工人都开始明白,沙皇政府是工人的死敌,它保护资本家,束缚工人的手脚。工人开始懂得,法律只是为富人的利益制定的,当官的也是保护富人的利益的,工人大众则不准随便讲话,不能说出自己的疾苦,工人阶级必须争取到罢工、出版工人报纸和参加人民代表机关的权利,由这个代表机关颁布法律和监督法律的执行。政府也很清楚地知道,罢工会擦亮工人的眼睛,因此它非常害怕罢工,总是想方设法尽快地把罢工镇压下去。难怪一个因为尽力迫害社会党人和觉悟工人而特别有名的德国内政大臣,有一次向人民代表说:“每次罢工的背后,都隐隐约约地出现革命这条九头蛇〈妖怪〉。” [75] 工人觉悟到,政府是他们的敌人,工人阶级为了争取人民的权利应当做好准备同政府作斗争。工人的这种觉悟,随着每次罢工愈来愈坚定和提高了。
总之,罢工教会了工人要联合起来,罢工告诉他们,工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同资本家进行斗争。罢工教会工人考虑整个工人阶级反对整个厂主阶级和反对专制警察政府的斗争。正因为这样,社会党人才把罢工叫作“战争的学校”,在这个学校里,工人学习对敌人进行战争,争取把全体人民和全体劳动者从官吏和资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
但是“战争的学校”还不是战争本身。随着罢工在工人中间的广泛开展,某些工人(以及某些社会党人)开始认为,工人阶级可以只搞罢工,成立罢工储金会或罢工协会就够了,工人阶级只要通过罢工就大大改善自己的境况,甚至求得自身的解放。有些人由于看到工人的联合,甚至大规模的罢工都能显示出巨大的力量,竟然设想工人只须在全国展开总罢工,就什么都可以从资本家和政府那里得到了。其他国家的工人,在工人运动刚刚开始、工人还很缺乏经验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看法。但是这种看法是错误的。罢工只是工人阶级争取自身解放的斗争手段之一,决不是唯一的手段,工人如果不重视其他的斗争手段,就会延缓工人阶级的成长和胜利。的确,为了罢工的胜利,必须建立储金会来维持工人罢工期间的生活。在所有的国家里,工人(通常是某些行业、某些手工业或某些行会的工人)都建立了这种储金会,只有在我们俄国,这种事情才特别困难,因为警察到处搜寻储金会,没收现金,逮捕工人。当然,工人也很会躲避警察;当然,建立这种储金会是有好处的,我们并不打算劝阻工人这样做。但是不能指望,在法律严禁工人储金会的情况下,储金会能够吸收大量会员,而在会员很少的情况下,工人储金会的好处也不会很大。其次,甚至在那些工人联合会可以自由存在并且建有庞大的储金会的国家,工人阶级在斗争中也决不应当仅仅局限于举行罢工。一旦工业生产发生停顿(例如发生危机,目前在俄国危机也正在逼近),甚至连厂主也会故意挑起罢工,因为有的时候暂时停工对他们是有利的,搞垮工人储金会对他们是有好处的,所以工人无论如何不能仅仅满足于罢工和罢工协会。第二,只有工人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善于选择罢工时机,善于提出要求,同社会党人保持联系从而得到传单和小册子,只有在这种地方,罢工才能顺利进行。在俄国,这样的工人还不多,必须集中全力增加这种工人的数量,让广大工人了解工人事业,让他们了解社会主义和工人斗争。社会党人和觉悟工人应当共同担负起这个任务,并且为此建立起社会主义的工人政党。第三,正如上面所看到的,罢工向工人表明,政府是工人的敌人,必须同政府进行斗争。事实也正是如此,在所有的国家里,罢工使工人阶级逐渐学会了为争取工人和全体人民的权利而同政府进行斗争。前面已经说过,能够领导这一斗争的,只有社会主义的工人政党,因为它能够在工人中间传播关于政府和关于工人事业的正确概念。下一次,我们将专门谈一谈我们俄国的罢工情况以及觉悟工人应当如何利用罢工。这里我们只应当指出,罢工正像我们在上面说过的,是“战争的学校”,而不是战争本身,罢工只是斗争手段之一,只是工人运动的一种形式。工人们能够而且应当从个别的罢工转向整个工人阶级解放全体劳动者的斗争,实际上各国工人也正在这样过渡。只有一切觉悟工人都成为社会党人,成为解放事业的追求者,在全国范围内联合起来,到工人中间传播社会主义,教育工人掌握各种对敌斗争的方法,并且建立起为全体人民摆脱政府压迫和全体劳动者摆脱资本压迫而奋斗的社会主义的工人政党,只有在这个时候,工人阶级才能够真正加入世界各国工人的伟大运动,真正加入这个把全体工人联合起来并且高举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红旗的伟大运动。

载于1924年《无产阶级革命》杂志
第8—9期合刊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卷第288—298页

原脚注:

① 工业危机和危机对工人的意义,以后有机会再详谈。现在只要指出,近年来俄国工业生产发展得很顺利,工业大为“繁荣”,但是现在(1899年底)却有许多迹象清楚地表明“繁荣”就要变成危机了,譬如商品滞销、厂主垮台、小业主破产、工人灾难重重(失业、工资降低等等)。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513—514页。——编者注

原尾注:

[72] 《谈谈罢工》一文是列宁在流放中为《工人报》写的。原计划写三部分:(一)罢工的意义;(二)反罢工法;(三)近年来几次罢工的概况。(见本卷第158—159页)这里刊载的是该文的第一部分。其余两部分是否写成未能确定。——251。
[73] “一切轮子都要停止转动,只要你那强壮的手要它停止。”出自德国诗人格•赫尔维格的诗歌《祈祷!工作!》。这首诗是诗人应全德工人联合会主席斐•拉萨尔之约而写的该会会歌歌词。——255。
[74] 雅罗斯拉夫尔纺织厂工人的罢工发生于1895年4—5月。罢工的起因是厂方采用新的计件单价,降低了工人的工资收入。参加罢工的有4000多工人。罢工遭到特地调来的沙皇军队法纳戈里团的镇压,结果工人死1人,伤14人,11人被交付法庭审判。沙皇尼古拉二世在呈交给他的关于雅罗斯拉夫尔纺织厂事件的报告上批道:“感谢法纳戈里团的好汉们在工厂闹风潮期间采取坚定果敢的行动。”——257。
[75] 列宁引用的是普鲁士内政大臣冯•普特卡默的话。他提到的九头蛇是希腊神话中的一条非常凶猛而且生命力极强的怪蛇。——258。

在 彼 得 堡
1893——1898年

(《回忆列宁》,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8月第1版,上海外国语学院列宁著作翻译研究室/译)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1893年秋天到彼得堡的,但我并没有立刻跟他认识。我听同志们说,从伏尔加河来了一个很有学识的马克思主义者。后来,同志们给我带来了一本被许多人读过的讨论“市场问题”的笔记①。这本笔记里一方面记述了我们彼得堡的马克思主义者、工艺学院学生格尔曼-克拉辛的观点,另一方面记述了新从伏尔加河流域来的那个人的观点。这本笔记对折成两半,一边是格-波-克拉辛用潦草的笔记,涂涂抹抹和插字添句地阐明他的思想,另一边是新来的人用心地、没有涂抹地写出自己的说明和反驳意见。

市场问题当时使我们青年马克思主义者都很感兴趣。

这个时候,在彼得堡马克思主义小组中已开始形成一个特别的派别。它的本质就是:这一派的代表们觉得社会发展的过程是机械的、公式化的。这样理解社会的发展就完全否认了群众的作用和无产阶级的作用。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辩证法被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僵死的“发展阶段”。当然,现在每一个马克思主义者都能驳倒这种“机械论的”观点,但是那时我们彼得堡马克思主义小组对这个问题却感到焦急不安。那时我们的理论修养还很差,例如我们当中有许多人除了《资本论》第一卷以外,不知道马克思的任何著作,甚至连《共产党宣言》也没有见过,仅仅是凭本能感觉到这种“机械论”是与生气勃勃的马克思主义直接对立的。

市场问题是跟理解马克思主义这个总问题紧密相关的。

“机械论”的拥护者通常总是非常抽象地对待问题。

这已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遗憾的是我们谈到的这本笔记没有保存下来。

我只能谈谈它给我们留下的印象。

这位新来的马克思主义者把市场问题提得特别具体,把它同群众的利益联系起来;在整个问题的看法中都令人感觉到这是活的马克思主义,是从具体环境和发展中考察一切现象的。

当时我很想进一步认识这个新来的人,进一步了解他的观点。

谢肉节那天我才看见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当时决定在一位住在奥赫塔的工程师、彼得堡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克拉桑(在这之前,我同克拉桑在一个马克思主义小组里工作过两年左右)家里举行一个会议,使彼得堡几个马克思主义者与这个新从伏尔加河流域来的人见见面。②还弄了一些过节吃的薄饼来做掩护。这天出席的人,除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以外,有克拉桑、科罗勃科、谢烈布罗夫斯基、斯-伊-拉德琴柯等人。波特列索夫与司徒卢威也应该来,但似乎是没有来。我记得这么一件事。大家谈起应当走什么道路的问题。意见不知怎的不一致。有人——似乎是舍弗利亚金——说识字委员会的工作非常重要。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笑了,他的笑声有点儿辛辣和无情,后来我再也没有听见他这样笑过。当时他笑着说:

“那好吧,谁乐意在识字委员会里拯救祖国,我们决不干涉。”③

应当说,我们这一代人在少年时代是亲眼目睹民意党人和沙皇制度作斗争的,是亲眼目睹自由派的“社会”开始是怎样竭力“表示同情”,而在民意党失败后便胆怯地夹起了尾巴,吓得草木皆兵,开始宣传“小事”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辛辣的批评是可以理解的。他是来商量怎样一起去进行斗争,而听到的答复却是号召去散发识字委员会的小册子。

后来,当我们进一步熟悉了的时候,有一次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告诉了我自由派的“社会”对他的哥哥被捕所持的态度。所有的熟人都避开了乌里杨诺夫家,甚至连从前晚上总是来下棋的教书的老头儿也不来了。那时辛比尔斯克还没有铁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母亲为了到彼得堡去——她儿子在那里坐牢,必须先乘马车到塞兹兰。曾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去给母亲找个旅伴,可是谁也不愿意跟犯人的母亲同行。

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这种普遍的懦怯行为当时给了他一个很强烈的印象。

毫无疑问,这种少年时代的体验,在伊里奇对“社会”、对自由派的态度上是有影响的。他很早就知道自由派的空谈有多大价值了。

当然,在“薄饼会”上什么也没有谈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少讲话,一直是在观察大家。那些自命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人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凝视下变得很窘。

记得我们从奥赫塔沿着涅瓦河回家时,有人第一次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哥哥的事告诉我,说他是一个民意党人,1887年参加谋刺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而被沙皇的刽子手残杀了,被害时还未成年。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非常爱他的哥哥。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都喜欢独自安静地思考问题。他们通常住在一起,有一个时期住在一幢独立的小房子里,有年青人(他们的表兄弟和表姊妹是很多的)来到他们那儿的时候,他们爱说的一句话便是:“请走开,让我们享点清福吧。”兄弟两个都很用功,都有革命思想。大概是由于年龄不同,亚历山大-伊里奇并不是把一切问题都跟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谈。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告诉我说:

哥哥是学自然科学的。他最后一次回家度夏天时,正在准备写关于环节动物的学位论文,一天到晚看显微镜。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光亮,他天一亮就起床开始工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当时我认为哥哥不能成为一个革命家,革命家不能用这么多的时间来研究环节动物。”不久,他就发觉自己的看法错了。

毫无疑问,哥哥的遭遇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有深刻的影响的。同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当时已经在独立地思考许多事情,并且已经在给自己解答必须进行革命斗争的问题,这种情况也有很大的关系。

不然的话,哥哥的遭遇也许只会使他感到深沉的悲痛,或者顶多只能使他决心走哥哥的道路。但在上述的情况下,哥哥的遭遇只是使他更加认真地思考,把他锻炼得异常冷静,善于正视现实,一分钟也不为漂亮的词句和空想所迷惑,对待一切问题都极其诚实。

1894年秋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我们的小组里宣读了他的著作《人民之友》④。我还记得这本书是怎样地吸引着大家。这本书异常明确地提出了斗争的目标。《人民之友》胶印出版之后,在大家手里流传着,代号是《黄笔记本》。书上没有署名。读的人相当多。毫无疑问,这本书对当时信仰马克思主义的青年是有强烈的影响的。1896年,我在波尔塔瓦时,刚刚出狱的、当时曾是积极的社会民主主义者的彼-彼-鲁勉采夫说:《人民之友》是把革命的社会民主主义的观点阐述得最好、最有力、最完满的一本书。

1894年冬天,我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已经相当熟了。他在涅瓦关卡外的工人小组中讲课;我在那里的斯摩梭斯克星期日夜校中已教了三年书,相当熟悉什吕谢尔堡大路⑤的生活。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进行活动的那些小组中,有许多工人是我的星期日夜校的学生,如:巴布石金、波罗甫可夫、格里巴金、博德罗夫兄弟——阿尔谢尼和菲力浦、茹柯夫等等。当时星期日夜校是广泛了解工人群众的日常生活、劳动条件和情绪的最好的场所。除了夜校技术班、附属女子学校和奥布霍夫学校以外,斯摩梭斯克学校有六百个学生。必须说,工人对于“女教师”是无限信任的:格罗莫夫贮木场的忧郁的看守人笑容满面地向女教师报告他家生了一个儿子;一个生肺病的纺织工人因为女教师教会他识字而祝福她找到一个健壮的爱人;一个一辈子求神的工人——教派分子满意地写道,他在复活节前一礼拜听鲁达科夫(该校的另一个学生)说根本没有神,于是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因为再没有比做神的奴隶更坏的了,神逼得你走投无路,而做人的奴隶却比较容易,还有反抗的余地;一个每星期日都喝得酩酊大醉的烟草工人,浑身散发着烟草气味,当你低下头来看他的笔记本时,头都要发昏,他丢字母掉音节,潦潦草草地写道:他们在街上拾到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现在把她放在劳动组合里,必须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可是舍不得;一个丧失了一条腿的士兵到学校来说:去年在你们这里学识字的米哈伊拉给工作累垮了,已经死了,临死的时候想到了你们,嘱托我向你们致意并祝你们长寿;一个过去曾竭力拥护沙皇和神父的纺织工人告诉我们:“必须当心那个坏蛋,他总到哥罗霍娃亚街去”⑥;一个上了年纪的工人说:他决不能辞去教会的执事,“因为神父们最能欺骗老百姓,必须揭发他们,而他自己已认清了社会发展的各个阶段,根本不相信教会”,等等。加入了组织的工人们到学校里来,是为了观察群众,看看可以把谁吸收到小组里来,吸收到组织里来。在他们眼里,女教师们并不是一样的,他们已经看出她们之中谁的觉悟如何。如果他们认定女教师是“自己人”,就用话暗示她,比如说,在讨论手工业问题时说一句:“手工业者不能同大生产竞争”,或者提个问题:“彼得堡工人同阿尔汉格尔斯克的农民有什么不同?”然后用一种特别的目光来看女教师,行礼的样子也不同,仿佛在说:“我们知道你是自己人”。

工人区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就立刻来反映;他们知道女教师们会转告组织的。

这好象是有着某种默契似的。

虽然没有密探的教室是不多的,但实际上在学校里仍然可以谈论一切问题;只要不用“沙皇”、“罢工”等等可怕的字眼,最基本的问题也可以谈。而按正式规定是任何问题也不许谈的:有一次解散了一个所谓复习小组,因为突然来到的督学看到在那里教小数,而教学大纲规定只许教算术四则的。

那时我住在旧涅瓦大街一座有过道院子的房子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每个星期日从工人小组上课回来时,多半要顺便到我这儿来,我们就开始长谈起来。当时我很爱学校,只要同我谈学校,谈学生,谈谢缅尼科夫工厂,谈托伦顿工厂、马克斯韦尔工厂以及涅瓦大街的其他工厂,不给我面包吃都行。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对每个能表明工人生活状况的细小事情都感兴趣,力求根据个别细小特征来了解工人的全部生活,力求找到可以抓住的事实,以便更好地去向工人进行革命宣传。那时大部分知识分子都不大了解工人。知识分子到工人小组里来上课,像讲演一样。工人小组用很长时间根据译文手抄本学习了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工人们讲马克思的《资本论》,前一半上课时间用来讲解,后一半上课时间用来详细了解工人的工作和劳动条件,并向工人们说明他们的生活与整个社会结构的关系,告诉他们怎样、用什么方法可以改造现存制度。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工人小组中讲课的特点。我们小组的其他组员也渐渐地开始采取这种方法了。第二年出现了在维尔诺胶版印刷的小册子《论鼓动》——进行传单鼓动的基础已完全准备好了,就只剩动手干了。根据工人日常需要进行鼓动工作的方法,在我们党的工作中已根深蒂固了。我是很晚才了解到这种方法的全部好处的,那是在我侨居法国的时候。当时我看到,在巴黎邮电工人大罢工的时期,法国社会党袖手旁观,根本不参预这一罢工,认为这是工会的事,而党只是进行政治斗争。那时候,他们完全不懂得必须把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

当时在彼得堡工作的许多同志,看到传单鼓动的效果,就迷恋于这一工作形式,忘记了这只是群众工作的一种形式,而不是唯一的形式,因而走上了臭名远扬的“经济主义”道路。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其他工作形式。1895年他写了一本小册子《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⑦。在这本小册子中,列宁在应当怎样对待当时的中等工人这一问题上,作出了光辉的榜样,他根据中等工人的需要逐步地把他们引导到必须进行政治斗争的问题上来。许多知识分子觉得这本小册子枯燥、不紧凑,但是工人们读兴趣盎然地读着它:它是工人们所明了的,亲切的(这本小册子是在民意社的印刷所印出来散布到工人中间去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那时注意地研究了工厂法,他认为讲解这种法律,特别容易向工人们阐明他们的地位与国家制度的关系。这种研究工作的结果表现在当时伊里奇给工人们写出的许许多多的论文和小册子中,表现在《新工厂法》这本小册子、《谈谈罢工》、《论工业法庭》等论文中⑧。

到各工人小组去进行活动当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对我们活动的监视加强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我们整个小组中最通晓秘密工作的人:他熟悉有过道的院子,善于巧妙地愚弄暗探,教我们怎样用化学方法在书上写字,怎样在书上加点,怎样作暗号,还想出了许多绰号。总之,他熟练地掌握了民意党人的那一套本事。难怪他用那样尊敬的心情谈老民意党人米哈伊洛夫;米哈伊洛夫由于在做秘密工作时坚毅、沉着而获得了“管院子的”的绰号。监视愈来愈厉害,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坚决主张指定一个不受监视的“继承者”,把一切关系交给他。我那时是最“干净”的人,于是决定要我作“继承者”。在复活节的第一天,我们五六个人到当时在皇村当家庭教师的、我们小组里的组员西尔文那里去“庆祝复活节”⑨。在火车上我们装作素不相识的人。在西尔文那里,几乎一整天都是讨论我们应当保持哪些关系的问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教我们写密码。几乎把半本书都写满了。可惜后来我不能分辨清楚这初次的集体创造的密码了。可聊以自慰的是:当需要解译这些密码时,绝大多数的“关系”都已经失掉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细心地收集这些“关系”,到处物色那些对革命工作或多或少有用的人。记得有一次,根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提议,召开了我们小组的代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好象还有克尔日札诺夫斯基)与星期日夜校女教师小组的会议⑩。后来她们几乎都成了社会民主主义者。其中莉迪娅-米哈伊洛夫娜-克尼波维奇是个老民意党人,不久便成了社会民主主义者。党的老干部都还记得她。她具有非凡的革命毅力,对己对人都严格,极会了解人,是一个很好的同志,同她在一起工作的人都会得到她的爱护和关怀,她一下子就推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为革命家。她担负同民意社的印刷所的联络工作:打交涉,送稿子,从那里取回印好的小册子,用篮子把书装起来送到熟人那里,组织大家把书刊散发给工人们。在她被捕的时候——由于印刷所一个排字工人成了叛徒,把她出卖了——在她的许多熟人那里搜出了十二篮子非法的小册子。民意社分子当时给工人印了大量的小册子《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以及《沙皇——饥饿之魔》等等。两个曾在拉赫塔印刷所工作的民意社分子——沙波瓦洛夫和卡坦斯卡娅——现在都加入了共产党。莉迪娅-米哈伊洛夫娜现已去世。她死在1920年,她在克里木度过了晚年,那时克里木还在白匪的控制之下。她临死的时候,在昏迷中还想念着自己的人,想念着共产党人,她是口里叨念着她最宝贵的共产党的名字死去的。参加这次会议的女教师中间好象还有普-弗-库杰利、安-伊-美舍利亚科娃(她俩现在读是党员)和其他人。当时在涅瓦关卡外教书的还有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卡尔梅柯娃,她是一个非常好的讲师(我还记得她给工人们讲解国家预算的情形),在利齐尧区她有一个书库。那时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与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也很熟。司徒卢威是她的学生,司徒卢威中学时代的同学波特列索夫也常去她那里。后来,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用自己的钱支持旧《火星报》,直到第二次代表大会为止。司徒卢威转向自由派的时候,她没有跟司徒卢威走,而坚决地同火星派组织联系在一起。她的绰号是“大婶”。她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好。现在她已经死了,在去世前,她在儿童村疗养院里整整躺了两年,不能起床。附近保育院的孩子们有时到她那里去。她给孩子们讲伊里奇的故事。1924年春天,她给我写信,说应当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1917年写的热情洋溢的文章,和当时对群众有很大影响的、慷慨激昂的号召,集成单行本出版。1922年,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给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写了几行只有他才能写出的充满热情的问候信。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同“劳动解放社”有密切的联系。有一个时候(大概是1899年),当查苏利奇到俄国的时候,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把她秘密地安顿下来,并且经常与她会面。⑾在开始发展的工人运动的影响下,在“劳动解放社”的文章和书籍的影响下,在彼得堡的社会民主主义者的影响下,波特列索夫左倾了,司徒卢威也一度左倾过。经过一连串初步的磋商,找到了同他们进行共同工作的基础。大家想共同出版一个文集,即《说明我国经济发展状况的资料》。我们小组参加编辑部的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斯塔尔科夫和斯-伊-拉德琴柯,他们那边参加编辑部的有:司徒卢威、波特列索夫和克拉桑。这个文集的命运是大家都知道的。它被沙皇的书报检查机关焚毁了。1895年春天,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在出国之前,更是常到奥泽尔诺依胡同波特列索夫的住所去忙着结束工作。

1895年的夏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在国外度过的⑿。一部分时间是在柏林度过的,他在那里参加了一些工人集会;一部分时间是在瑞士度过的,他在那里初次见到了普列汉诺夫、阿克雪里罗得和查苏利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满载着各种印象回来了,并从国外带来了一个夹底箱子,在这个箱子的两层底中间装满了秘密书刊。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立刻受到了严密的监视:监视他,监视这只箱子。我有一个堂妹那时在住址问询所工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回来两天以后,堂妹告诉我说,夜间在她值班的时候,来了个暗探,翻阅着住址卡(住址问询所把住址卡按字母表的顺序排好穿在弧形的铁签上),夸口说:“我们发觉了重要的国事犯乌里扬诺夫的踪迹,他的哥哥被绞死了,他是从国外回来的,现在已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了。”堂妹知道我认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当然立刻告诉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需要万分地谨慎了。但是事情不能等待。工作开展起来了。按区域分配了工作,实行了分工。开始编写和散发传单了。记得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谢缅尼科夫工厂工人写了第一份传单⒀。那时我们没有任何技术设备。传单以印刷体字母抄写出来,由巴布石金散发。四份传单中有两份给看门人捡走了,另外两份由大家传阅。别的区里也在散发传单。例如,在瓦西里岛上给拉费尔姆烟草工厂的女工写了传单。阿-亚-雅库波娃和季-巴-涅甫佐罗娃(克尔日札诺夫斯卡娅)散传单的方法是:把传单卷成可以方便地一张张抽出来的小卷,妥藏在围裙底下,下工的汽笛一响,她们就快步迎上从工厂门口成群结队出来的女工,从她们身旁跑步走过,把传单塞在感到困惑的女工手里。传单收到了效果,传单和小册子使工人们动起来了。因为有了一个秘密印刷所,决定再出版一种通俗杂志《工人事业》⒁。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细心地给《工人事业》杂志准备材料,每一行字句都经过他的手。我记得有一次在我的住所举行会议,扎波罗热茨津津有味地说起他在莫斯科关卡外制鞋厂收集到的材料。他说:“样样事都罚钱,把皮鞋后跟钉歪了也罚钱。”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笑着说:“嗯,皮鞋后跟钉歪了要罚钱,大概还说是为了工作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细心地收集和检查材料。比如说,我还记得他收集关于托伦顿工厂的材料的情形。那时决定由我把我的一个学生克罗利科夫——他是托伦顿工厂的检验员,以前曾被逐出彼得堡——找来,按照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拟订的提纲从他那里收集材料。克罗利科夫穿着不知从谁那里借来的一件漂亮的皮大衣,带来了一整本材料,同时还作了口头补充。这些材料是非常宝贵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非常重视这些材料。后来我又和阿-亚-雅库波娃系起头巾来,打扮成女工模样,亲身到托伦顿工厂的宿舍去了一趟,拜访了一部分独身工人和一部分有家属的工人。那里的情况是骇人听闻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根据这样收集来的材料写成了通讯和传单。大家可以看看他写的告托伦顿工厂男女工人这份传单⒂。从那里面可以看出他对托伦顿工厂的情形是多么熟悉。这对于当时的全体工作同志是一个多么好的榜样啊!我们从那时起就向他学习“注意小事情”了。这些小事情深深地铭记在我们的心里。

我们的《工人事业》杂志未能出版。12月8日在我的住所开会,最后地宣读了已准备好付印的稿件。稿件一式两份。瓦涅也夫拿去一份作最后一次审阅,另一份留在我这儿。清早我到瓦涅也夫那儿去取校对好的那一份时,他的女佣人告诉我说,他昨天就离开家了。事先,我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已经约好,在发生怀疑的时候,我就到他的熟人切博塔辽夫那儿去打听消息;我当时在铁路管理总局工作,切博塔辽夫是我的同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每天到他那儿去,在那里吃饭。切博塔辽夫没有上班,我就到他家去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没有去吃饭:显然他是被捕了。我把保存在我这儿的那份《工人事业》杂志原稿,带到尼娜-亚历山大罗夫娜-格尔德那里托她保管。她是我的中学时代的女友,司徒卢威未来的妻子。为了不使更多的人被捕,当时决定《工人事业》杂志暂不出版。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这一时期在彼得堡进行了非常重要的,但实际上并不显著、不为人注意的工作。他自己就这样评论过这一时期的工作。从表面上看,这个时期的工作并没有效果。问题并不在于建立英雄的功勋,而在于怎样同群众建立密切的联系,怎样接近群众,学会表达群众的良好的愿望,使群众了解而且感到亲切,学会领导群众。正是在彼得堡工作的这一时期,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锻炼成了一个工人群众的领袖。

在我们的人被捕后,我第一次到学校的时候,巴布石金把我叫到楼梯下的一个角落里,在那里把工人就逮捕事件写成的一份传单交给我。传单是纯粹政治性的。巴布石金要我把传单交给印刷所印出来,由他们拿去散发。在此以前,我从来没有直接同他谈过我与组织有联系。我把传单交给了我们的人。我记得是在斯- 伊-拉德琴柯的家里开的会。小组里剩下的人都参加了这个会。读完传单以后,利亚霍夫斯基喊道:“难道这个传单可以印吗,——这个传单写的纯粹是政治问题呀!”但是,毫无疑问,传单是工人们主动写的,工人们要求一定把它印出来,因此我们也就决定同意并把传单印出来了。

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快就联系上了。那时可以给关押在拘留所的人随便送多少书进去,那里对书的检查是相当马虎的;当然,在检查的时候,若发现在字母中间有小点点和书纸的颜色稍有变化(因为用牛奶写上了字)是不行的。我们秘密通信的技术很快地就完善起来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监狱里的同志的关怀是很突出的。他写给外边的每一封信里总是有许多与监狱里的同志有关的委托;没有人来看某人,必须给他找个“未婚妻”;通过亲属探监时转告某人,要他到监狱图书馆某本书某一页里去找一封信;给某人送一双保暖的靴子来,等等。他同监狱里的很多同志通信,他的信对这些同志有着巨大的意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信洋溢着乐观精神,谈论着工作。同志们看到这些信就忘记了自己是关在监狱里,也干起工作来了。我还记得这些信给我的印象(1896年8月我也坐牢了)。牛奶写成的信由狱外的同志在送书的日子——星期六——送来了。看见书中的暗号,就会肯定书中有信。每天六点钟送完开水后,看守人就带着刑事犯到教堂里去。在这之前,我就把信撕成一些长纸条,泡上茶,看守人一走,我便把这些长纸条放到热茶里,——信就显影出来了(狱中不便把信放在烛上显影,所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想出一个用热水泡的办法)。信真能鼓舞人,看了真叫人高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监狱外是整个工作的中心,在监狱里也是与狱外联系的中心。

此外,他在监狱里还做了许多工作。他在那里做好了写《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的准备工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公开的信中订购了必需的材料 ——统计资料汇编。“可惜从监狱里出来得早了一点,能再住一些日子把书写完就好了,在西伯利亚是不容易弄到参考书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被释放出狱时这样开玩笑地说。在监狱中,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仅仅写过《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而且写过传单和秘密的小册子,写好了准备提交第一次代表大会讨论的党纲草案(这次代表大会是在1898年召开的,但原定日期要早一些),并对当时在组织内讨论的问题发表了意见。为了在用牛奶写东西的时候不被发现,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用面包做了一些盛牛奶的小墨水瓶,只要通风窗一响,他就很快地把它吞到嘴里去。“今天吃了六个墨水瓶,”他在一封信里这样诙谐地说。

但是不管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怎样会控制自己,不管他怎样会使自己适应一定的制度,显然,狱中的苦闷也袭击了他。在一封信里他想出这样一个办法。他们被带出来放风的时候,有一瞬间可以从走廊的一个窗户里看到什帕列尔街人行道上的一小块地方。于是,他就想起要我和阿波利纳里娅-亚历山大罗夫娜-雅库波娃在一定的时刻站在人行道的那块地方,那时他就会看见我们。不知为什么雅库波娃没能去,但我去了几天,每次都在那块小地方站很久。不过他的办法完全没能实现,我已不记得那是因为什么缘故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被关在监狱里的时候,外边的工作开展起来了,工人运动自发地发展着。马尔托夫和利亚霍夫斯基等人被捕以后,我们小组的力量更加削弱了。固然,组内增加了新同志,但是这些同志的思想上的锻炼是差一些的,又没有时间学习,而运动需要我们投入很大的力量。全部精力都用到鼓动上去,没有时间考虑宣传问题了。传单鼓动收到很大的效果。1896年夏天在彼得堡爆发了三万纺织工人的大罢工。罢工是在社会民主主义者的影响下进行的,许多人因而冲昏了头脑。

记得,有一次(大概是8月初)在巴甫洛夫斯克的树林子里开会,西尔文朗读传单的草稿。

草稿上有个句子简直是把工人运动限制在纯粹的经济斗争中。西尔文读了这句话后,就停下了。“嗳,写错了,怎么搞的,”他笑着说。这句话被删掉了。1896年夏天,拉赫塔印刷所被破获了,出版小册子的可能性没有了,出版杂志的打算也只好长期放弃了。

1896年罢工期间,绰号叫“猴子”的塔赫塔廖夫小组和绰号叫“雄鸡”的车尔尼晓夫小组加入了我们的小组⒃。当“十二月党人”还被关在监狱里并跟狱外保持着联系的时候,工作仍然循着旧的轨道进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出狱时⒄,我还在狱里。尽管因刚出狱而显得兴奋激动,而且会议很多,但弗拉基米尔 -伊里奇仍然能设法写信,把工作情况告诉我。妈妈说,他在狱里竟发胖了,而且还非常愉快。

在“韦特罗娃事件”(韦特罗娃被关在彼得—保罗要塞时自焚死了)之后,我很快地就被释放了。宪兵放出了许多被监禁的妇女,我也被释放出来,并被留在彼得堡等候结束案件;有两个密探到处跟着我。我出来的时候,正赶上组织处于最悲惨的状态。过去的工作人员只剩下了斯-伊-拉德琴柯和他的妻子。他已不能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工作,但他仍然是我们联系的中心并保持着关系,他也和司徒卢威保持着关系。司徒卢威很快地就和社会民主主义者尼-亚-格尔德结婚了。司徒卢威本人在那个时候也是赞成社会民主主义的。他完全没有在组织里、尤其是在地下的组织里工作的能力,但大家向他求教,这无疑是使他感到很得意的。他甚至给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写好了宣言。1897年冬天,我经常带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委托到司徒卢威那里去,——那时司徒卢威在出版《新言论》杂志,再说我跟尼娜-亚历山大罗夫娜本来就有很多联系。我仔细地打量过司徒卢威。那时他是一个社会民主主义者,但使我惊讶的是他那种书呆子气和几乎对“茂盛的生活之树”的毫不感兴趣;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这方面的兴趣则是极其浓厚的。司徒卢威给我弄到一本东西翻译,自己担任校订工作。这件工作显然使他感到吃力,他很快就厌倦了(我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做这种工作可以连续作几小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工作态度完全不同,他全神贯注在工作里,甚至做翻译工作时也是这样)。司徒卢威在休息的时候喜欢读费特的作品。有人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喜欢费特的作品。这是不对的。费特是一个露骨的农奴主,他根本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但是司徒卢威却真的喜欢他。

我也认识杜冈-巴拉诺夫斯基,我和他的妻子莉迪娅-卡尔洛夫娜-达威多娃是同学(她是《世间》杂志出版者的女儿)。有一个时期我常常到他们那里去。莉迪娅-卡尔洛夫娜虽然意志薄弱,却是一个很聪明善良的女人,她比她的丈夫聪明。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谈话经常使人觉得他是外人。有一次我到他那里募捐以支援罢工(大概是科斯特罗马罢工)。募到了几个卢布,记不清是几个了,但却听了他的一通议论:“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支援罢工,——罢工不是同企业主进行斗争的非常有效的手段。”我拿到钱就急忙地走开了。

我把所见所闻都写信告诉在流放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了。但是关于组织的工作,当时可写的却太少了。在第一次代表大会以前,组织里只有四个人:斯 -伊-拉德琴柯、他的妻子柳波芙-尼古拉也夫娜、萨美尔和我。斯切潘-伊万诺维奇是我们的代表。但他开完代表大会回来以后,关于大会进行的情形几乎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他从书脊里抽出一份司徒卢威写的、经代表大会通过的我们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宣言》,接着就大哭起来,原来参加代表大会的几个人几乎都被逮捕了。

我被判流放乌法省三年⒅,我要求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住的米努辛斯克县舒申斯克村去,为此我说明了我是他的“未婚妻”。

原书编者注

① 指《论所谓市场问题》(《列宁全集》第1卷第59——105页)。
② 会议是在1894年2月底举行的。
③ 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在她的《回忆录》(1925年莫斯科《真理报》出版社版第7页《探照灯》丛书第2册)中写道:“我和科罗勃科坐在隔壁房间里,通过敞开着的门倾听里面的谈话。克拉桑走了过来。他摸着胡子激动地说:‘天晓得他这是在说些什么’。‘怎么啦’,科罗勃科答道,‘他说得对,我们是些什么样的革命者啊。’”
④ 指《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列宁全集》第1卷第109——309页)。
⑤ 是彼得堡市郊的工人区,位于涅瓦关卡外;从前叫做涅瓦区,现在叫做沃洛达尔斯基区。有一条邮路沿着涅瓦河经由该区通往什滤谢尔堡。区内工厂多在这条大路两侧。——娜-克-注
⑥ 哥罗霍娃亚街设有保安局。
⑦ 《列宁全集》第2卷第13——52页。
⑧ 同上书第2卷第228——271页;第4卷第273——282页,第261——272页。
⑨ 那次会议是在1895年4月2日(14日)举行的。
⑩ 与星期日夜校女教师小组开的那次会议是在1895年4月25日(5月7日)以前举行的。
⑾ 维-伊-查苏利奇于1900年初到俄国。
⑿ 列宁于1895年4月25日(5月7日)出国,同年9月7日(19日)回国。
⒀ 告谢缅尼科夫工厂工人这份传单,是1894年12月24日(1895年1月5日)以后写的。这份传单没有找到。
⒁ 指正在筹备出版的《工人事业报》。
⒂ 见《列宁全集》第2卷第60——64页。
⒃ 1896年8月12日又遭受一次挫折:几乎全部“老头”和许多“雄鸡”都被捕了。我当时也被捕了。——娜-克-注
⒄ 列宁是1897年2月14日(26日)获释出狱的。
⒅ 1895年秋,列宁把彼得堡所有的马克思主义工人小组联合成一个组织,称为“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进行革命活动。克鲁普斯卡娅因“斗争协会”案被捕后被判处流刑三年。——译者注

在“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日子里

米-亚-西尔文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出席了我们交流经验的几次小组会以后,很快就建议我们研究理论问题,要我们从作报告或专题报告开始,报告可以由组员轮流来作。我自告奋勇第一个作报告。

“那您能给我出个什么题目吗?”我问。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用手指了指刚出版的瓦-沃-(沃龙佐夫)写的书《我们的方向》,于是我就从这本书着手了。我写了一篇专题报告,到现在我还记得,报告的措词很尖锐,但内容却很贫乏。报告我是在自己房间里作的。听报告的人除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以外,还有克尔日札诺夫斯基、斯塔尔科夫、马尔琴科、瓦涅也夫和格-波-克拉辛。由于报告的内容太贫乏,没有进行专门的讨论,也没有交换意见,大家都尴尬地闷坐在那里,最不好受的当然是我这个作者本人,因为这彻底的失败是我造成的,我灰心极了,等听报告的人一走,就把报告稿撕得粉碎。

格-波-克拉辛当时被大家默认为我们小组的领导人,他倒是决定要挽回这个局面,提议在下一次会议上作一个关于市场问题的专题报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皮包里大概不止有一篇这样的报告,但他故意不作声。他显然是想先知道谁来作这个报告。

会议是在斯-伊-拉德琴柯那里举行的,他这时已经结婚了,在彼斯基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单独的住所。到会的人相当多,除了老相识以外,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坐在窗户旁边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远离围坐着报告人和我们小组其他许多人的大桌子。格-波-克拉辛口才很差,报告是照着一个四开的本子念的,本子折成两半,因此就留有半页空白,在这些空白处写了许多反对意见,这都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事先看这篇报告时写的。这个本子后来在我们中间传阅过;我们既看正文,也看反对意见。不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反驳报告时所作的发言却要完整得多。他的发言很长,发言显示了他特有的技巧,他总是设法避免刺痛报告人,但报告人还是感到无地自容,我们在座的人都觉察到了这一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这次发言可以说只是个大纲。他没有引用任何统计数字,也没有引用马克思的任何词句,直截了当地提出,应当做一个现实主义者,应当从研究我们的现实出发,而不是从公式出发。他用鲜明的线条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图画,说明正是由于农民的破产和分化,正是由于货币经济排挤了自然经济才出现了国家的经济发展和资本主义生产的增长。

所有这些意见后来都得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详尽的发挥,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在当时这些意见听起来完全是一种新发现。

“他才是我们的领袖,我们的带路人,我们的理论家哩,跟着他我们决不会吃亏。”每个人都这么想。我们的心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因为正是我们小组,我们这个组织拥有这样一个大睿大智的人。当时决定再举行一次会议,继续进行辩论。克拉辛试图反对,但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话了。克拉辛的领导地位垮了。

自从这次辩论会以后,我便常常到小哥萨克胡同七号去找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久他就在那里长住下来,一直住到1895年春天。他的无穷的智慧,他的知识,他的刚毅的性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非常尊敬他。我把他看作鼓舞我去进行我愿意为之献身的事业的巨大精神力量,我对这个事业是无限忠诚的。他了解这一点,他珍视我的忠诚,因而在革命事业中给我以信任,对于我的许多大小弱点都友爱地加以宽容。他性情非常温和,同别人谈话时十分亲切,他是个赤诚的同志,在待人接物方面既朴实又爽朗。当同志们偶尔聚在一起乐一下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拘束,总是非常高兴。有两三次在彼得堡,有几次在我家里和在流放地,我看见他对朋友们是那么亲密,那么随和。但他作为一个政治家,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思想集中,寸步不让,极端严峻,从不温情。

他说:“革命不是儿戏,来不得半点庸俗。”

他为人爽直,从不矫揉造作,装腔作势,从不自我标榜。他用自己平常使用的语言跟工人们谈话,为他们写文章,从不借口使用纯粹的大众语言而生造词语,他不用这种低级庸俗的办法去迎合“下等人”,他不像某些同志那样,好像是为了使意思更明了,用廉价的大众化方法来叙述自己的思想。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干巴巴的书呆子,他热爱人们,热爱生活,热爱生活中的乐趣,但他最大的乐趣是斗争,是争取胜利。他把自己完全献给了革命。除了与革命密切相关的生活以外,他没有别的生活,也没有别的需求。对于那些不能全心全意参加工人运动,不能同无产阶级的敌对阶级彻底决裂的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不大喜欢的。他认为一个职业革命者要比任何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变种好得多。

当时在民粹派的杂志上,特别是在《俄国财富》杂志上,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不同作者而主要是米哈伊洛夫斯基的反对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者的文章。我们大家都再三要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回击他们,答应他用最大的力量去印行他的著作(哪怕是用胶印版),使它在我们这个范围不大的小组之外广为流传。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这才着手写作,1894年春天《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这本书便写出来了。他写得很快,关于米哈伊洛夫斯基的那部分在4月间就已经完成。这本书没有在小组里朗读过,至少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我个人读过这本书的大部分手稿,是在作者家里抽空读的。第一版的印制工作由拉德琴柯负责。究竟是谁印的,我不知道。用胶印版印的书页印好以后一包一包地陆续送到我们的住处来,我和瓦涅也夫把书页整理好,装订成小册子,然后由瓦涅也夫送到工艺学院,由我们在那里的同志向外发行。按当时的技术条件,第一版不会超过五十册。我相信一次不可能调制出更多的胶印油。

有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著作,当然使我们非常高兴。我主张一定要寄一本给米哈伊洛夫斯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却就这一点向我指出说:“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给米哈伊洛夫斯基,而是为了:第一,向尽可能多的读者解释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第二,揭露民粹主义的资产阶级性质,指出这是小市民思想,是为小生产者辩护的。”

第二编也是4月间开始写于彼得堡。第三编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夏天在莫斯科或莫斯科郊区写成的。

1894年春天第一编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同时发行。有几本分别寄给了一些报刊编辑部,其中包括《俄国财富》杂志。书价没有规定,给多少就收多少。书款交给了我们小组的出纳处,但连印刷费都难以抵偿。书很受欢迎,这一版一下子就销完了,于是便考虑印刷第二版。

9月中旬瓦涅也夫又负责印刷了第三版(如果把甘申和马斯连尼科夫在莫斯科印刷的一版算作第三版,那么这就是第四版),这一版注明的日期是1894年9月,并标有“一个外省的社会民主主义者小组印行”的字样。

第二编,即论尤沙柯夫的那一编,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在5月间就写好了,我们阅读过。第三编是他在夏天写成的。但他要先印第三编(论克里文柯)。

当我们完成了第一编第四版(也就是我们彼得堡的第三版)和第三编第一版(也是唯一的一版)的印刷任务以后,我们曾要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允许我们着手印行第二编(论尤沙柯夫)。

这已是1894年l0月的事。而这时发生了一些情况,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再考虑用我们的资金去印行论尤沙柯夫的著作。

写书和有关的操心事并没有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离开我们组织的地下活动,相反,他的注意力主要正是集中在这方面。

我们的秘密活动在那时是相当原始的。我们当中很多人只是由于私人友谊才联系在一起。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们都起了外号。瓦-瓦-斯塔尔科夫叫“ 捷姆利亚尼卡”,扎波罗热茨叫“古楚尔”,格-马-克尔日札诺夫斯基叫“苏斯利克”,瓦涅也夫叫“米宁”,我叫“波扎尔斯基”①,等等,等等。这都是些开玩笑的外号,宪兵们始终没有弄清楚真相。

后来,到了1895年,过渡到了“鼓动”阶段,组织扩大了,除了老同志的中心组,还发展了庞大的外围组织,即由宣传员、技术员、秘密书刊的保管员和传递员、联络员等组成的几个附属小组。这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坚持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将组织成员按区分组;第二,严格划分每个成员的职責和在党内应尽的义务;第三,停止一切不必要的相互往来;第四,任何私人通信都要减少到最低限度,因为喜欢写信,特别是喜欢往外省写信的人,往往会情不自禁地用各种方法或明或暗地提到老相识,提到事业的发展情况,等等。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不断扩大自己和我们在小组中的工作,他注意组织的成长,逐渐改组了组织,分出了中心工作组和写作组,并按区建立了分组。他向我们提出了我们的工作与群众运动脱节的问题。

顺便说一下,我们当时在涅瓦关卡外的谢勉尼柯夫工厂有一些关系。1894年底或1895年初,这个厂发生了一次风潮闹得很凶的罢工。工人们捣毁了工厂办公处,痛打了某些高级职员,向赶来镇压的警察投掷了石块。这时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到一个小组去(在这个工厂里有一个小组是他亲自掌握的),问自己的组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及早告诉他必然要发生的事件?事件发生后为什么又不及时让他了解情况?小组里的人只是就运动应当先深入后扩大等问题作了泛泛的解释。这又一次证明,我们那些参加小组的工人严重脱离群众。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搜集了关于事件的材料以后写了一份传单——一份归纳了罢工工人要求的告罢工工人书,然后就去找扎波罗热茨(当时他也掌握着谢勉尼柯夫工厂的一个工人小组),问他是否有可能把传单印出来。当时没有这种可能。而事情又很紧急,于是他们两个人就用印刷体把传单抄写了几份,交给谢勉尼柯夫工厂的工人小组去散发。传单当然是发迟了,因为事件已经结束,工厂也已平静下来。不过人们还是在工厂各处大声朗读了传单,传单很有意思,受到了欢迎,也引起了议论②。

在这前后,出现过一本引起很多议论的小册子《论鼓动》。它的主题涉及我们活动中最尖锐的问题:怎样从小组活动过渡到群众活动,怎样吸引群众参加运动?

研究各厂工人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的问题早就由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提出来了。这时他编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提纲》,现在要是能在旧宪兵档案里找到它才有意思呢。这种四开纸的调查提纲有四页多写满了他那密密麻麻的字迹。这种调查提纲我们每人都有一份。我们还把它复制出来发给其他小组的宣传员。我们非常热心于收集情况,有一个时期,连宣传工作也放弃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收集情况也十分热心。我们工人中不知是哪一个(是舍尔古诺夫,也可能是美尔库洛夫)到他家去看他时,常常被他盘问得汗如雨下。

关于工人生活的似乎很简单的问题,要得到准确的回答也并不那么容易。比方我们问工人当前最不满意什么,抱怨什么,希望在工厂里取消什么时,有时会得到这样出入意外的回答:“厂里停止供应开水了,大家都在闹着要开水呢。”或者从别处会听到:“计件工资减少了五戈比,为这五戈比估计要罢工。”这些“ 开水”、“五戈比”之类的事挂在大家的嘴边上,到后来开展了鼓动工作以后,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反对地下工作新方法的人,主要是斯-伊-拉德琴柯和格-波 -克拉辛,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我们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耗费精力,把革命工作归结为要求开水的斗争,这是在葬送社会主义宣传事业,因为进行广泛的鼓动工作必然会使参加我们小组活动的所有工人很快就被宪兵抓走,一切工作都将停顿下来。

怎样实际运用调查所获得的材料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解决,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又提出了新的主张:要以“合法”要求为依据开展鼓动工作。根据调查提纲从每个工厂收集来的材料不止一次地表明,现行法律已经在哪些方面遭到了破坏,程度又如何。鼓动工作应当从要求遵守法律做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介绍了莫伊先柯和他的同志们在1885年奥烈霍沃—祖耶沃大罢工中所采取的策略。大多数组员显然都同意在实践中试行新策略的决定。召开过一次会议来形成这个决定,并请来了一些工人代表参加会议。

这次意义重大的会议是在特罗伊茨基大街三号我和瓦涅也夫的住处召开的,时间是在1894—1895年的那一冬天。到会的人除我们两人以外,还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娜-康-克鲁普斯卡娅、格-波-克拉辛、斯塔尔科夫、扎波罗热茨、拉德琴柯、雅库波娃、舍尔古诺夫、巴布什金、美尔库洛夫以及其他几个参加小组活动的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问题作了说明,有人朗读了小册子《论鼓动》中的片断,再一次听取了“守旧派”的反对意见,也听取了为新办法辩护的理由,在克拉辛和拉德琴柯表示反对的情况下,以多数票通过了决议——由小组宣传(并不停止这种宣传)过渡到以群众的迫切要求为依据,在群众中进行鼓动工作。任何与运动的政治任务无关、与“劳动解放社”老原则无关的话都没有谈起。当时认为,运动的政治方面可以体现在小组宣传和将要用来进行鼓动的口号之中,如果运动领导人——工人们认为这样做合适的话。

严格说来,1895年春天,我们还没有进行鼓动,但工作范围毕竟扩大了。各区小组的数目增加了,我们的组织不仅包罗了范围相当广泛的工人,也包罗了范围相当广泛的知识分子。尽可能把在彼得堡进行同一方面活动的小组联合起来的问题也提出来了。为了利用技术设备,我们同民意社建立了联系。由于作出了以要求遵守现行法律为依据开展鼓动工作的决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特地写了小册子《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③,这本小册子是由民意社印刷的。

政治警察对我们的监视明显地加强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打算到国外去,以便同“劳动解放社”建立更为密切的关系,并为争取经常供应我们通俗的秘密书刊进行一些活动。复活节那天,同志们聚集在皇村我住的地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分析了当时的形势,制定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并给我们分配了在他万一被捕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分担的任务。这是4月间的事,5月他就出国了。

9月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从国外归来。他知道我们需要书刊,他像我们组织的任何一个普通成员一样,用夹底箱从国外带回了满满一箱秘密书刊。箱子顺利地带进来了,也许是故意放过他的,为的是进一步监视他。后来这只箱子给我们添了许多麻烦。必须把箱子和箱子里的东西尽快藏起宋。密探到了也没找到箱子。

秋天,马尔托夫来到彼得堡之后,我们同他的接触多起来了。马尔托夫有一批人,他们在国境线上有可靠的关系。此外,他们还有一部油印机,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有用了,对印刷传单极为重要。现在传单不必再甩手抄了,可以用打字机打出来,无须忙碌地调制胶印油就能很快地印出相当像样、便于阅读的传单来。我们第一次试用油印机是在11月,到12月我们就用它全速进行工作了。

把在彼得堡进行活动的所有社会民主主义者小组全都联合起来,这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又一个主张,但这件事直到他被捕以后通过一次大规模的罢工才得以实现。利用有生力量的大量补充以及与民意社取得的协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决定创办《工人事业报》。为这件事我们的组织在拉德琴柯家里(辛比尔斯克街十二号)召开了两次扩大会议。一次会议称之为“立宪会议”,在这次会议上确定了与马尔托夫小组进行合并,建立了一个由五人(乌里杨诺夫、马尔托夫、克尔日札诺夫斯基、斯塔尔科夫、瓦涅也夫,都作为区的代表)组成的核心,并整顿了组织。会上还确定了中心组的候补人选,中心组当时由十七人组成。另一次会议是编辑会议,是在被捕前三天召开的。在这次会议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以《工人事业报》编辑的身份给我们朗读了第一号的全部稿件。在第一号也是唯一的一号上有四篇文章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撰写的:一篇是一般政治性内容的社论,一篇是《1895年雅罗斯拉夫里的罢工》,一篇是悼念弗-恩格斯逝世的文章④,还有一篇是评论杜尔诺沃通令的文章(《我们的大臣们在想些什么?》⑤)。被捕前几天,扎波罗热茨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要把他那笔迹容易被人认出来的手稿直接交到印刷所去,并有所准备地把它重抄了一遍。因此,后来宪兵就把扎波罗热茨当作这些文章的作者,把他看作头头,判了他更长期限的流放。在那次会议以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把全部材料都交给了负责与印刷所联系的瓦涅也夫;在工2月9日凌晨的那次搜查中,这些材料也全都从瓦涅也夫那里抄走了。

但是鼓动运动仍在轰轰烈烈地进行。普梯洛夫工厂的工人波里斯-季诺维也夫和彼得-卡拉梅舍夫同由他们挑选出来的一批青年人,在凡是可能的地方都进行了公开的鼓动,他们在大街上,在成堆的工人当中,在厂门口和其他地方堂而皇之地散发传单。传单往往触及时弊,例如,舞弊营私,违反法律,不预先通知就削减工资等等。于是工厂督察来了,开始了侦查,警察也进行了讯问。这一切在单调的工厂生活中是大事件,它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和关心。

大家都紧张地等待着:传单事件将会导致什么结果。舞弊营私、专横跋扈本来只是内部知道的事情,现在把它公之于众,当然激起了人们的义愤。

“骂得真痛快!”有人在人群里一边读刚捡到的新传单,一边说。

传单现在已经被人大声地朗读,也就是公开地朗读了,这样朗读传单的人多半是那些给传单提供过材料并负责散发的工人。

宣传员现在到小组里去,不再是去物色那些能够理解剩余价值理论的、知识水平高的工人了。他现在要找的倒是那些能够掌握群众情绪、能够发现重要事实、有可能成为鼓动员的活跃积极的同志。“鼓动”使我们着了迷,过了不久我们简直就没有时间去搞小组工作了,于是警察对我们的监视更加强了。

我们当时念念不忘的是,要给群众运动灌输自觉的政治思想,即为推翻专制制度、为争取政治自由而斗争的思想。但是由于害怕采取为时过早的、策略上错误的步骤,我们不自觉地滚进了“经济主义”的泥坑,“经济主义”过两三年以后在《工人思想报》上被大肆宣扬了一番。

这种“尾巴主义”的因素,这种为运动服务而不是去领导运动的倾向,在1896年我们所有的传单和声明中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因为我们的理论水平不够,不能胜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被捕以后由我们来充当的重要角色——运动领导人的角色。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认识的最初阶段,我思想苦闷时去找他,他总是用这样的话来鼓舞我:

“您一定会看到,我们很快就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党。革命一定会到来,我们将作为一个准备去完成自己使命的共产党出现在世界上。”

载于《回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
第l卷1956年莫斯科国家政治书籍出版社版第141—149页

————————————

① 这些外号在俄语中是“草莓”、“古楚尔人”、“黄鼠”、“地雷”、“烈火”的意思。——译者注

② 给谢勉尼柯夫工厂工人的这份传单至今没有找到。——编者注

③ 见(列宁全集)第2卷第13—52页。——编者注

④ 作者提到的弗-伊-列宁的这三篇文章至今没有找到。——编者注

⑤ 见《列宁全集》第2卷第65—68页。——编者注

斯维尔德洛夫同志也算我的半个老乡:lol

在“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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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给工人写的传单,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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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所写的工厂调查提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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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怎么办》浓缩版

全部政治生活就是由一串无穷无尽的环节组成的一条无穷无尽的链条。政治家的全部艺术就在于找到并且牢牢抓住那个最不容易从手中被打掉的环节,那个当前最重要而且最能保障掌握它的人去掌握整个链条的环节。
……

现在所有的人毫无例外地都在谈论统一的重要性,都在谈论“集合起来和组织起来”的必要性,但是人们对于究竟应当从何着手和怎样进行统一这件事却往往没有任何明确的观念。想必大家都会同意:如果我们要把一个城市中各单个小组,比如说各区的小组“统一起来”,那就需要有共同的机构,这就是说,不仅极有“联合会”这个共同的名称,并且要有真正的共同的工作,要互相交换材料、经验和人员,不仅按区来分配任务,而且要按全城各种专业工作分配任务。每个人都会同意,巨大的秘密机构所要花的“本钱”(当然是既指物力又指人力)不是一个区可以支付得了的(假使可以用商业用语来表达的话),同时,专家的才能在这样狭小的场所也是无法施展的。几个城市联合起来的情况也是如此,因为即使是像单个地区这样的场所也显得过分狭窄,而且在我们社会民主主义运动史上已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一点我们在上面已经用政治鼓动和组织工作方面的例子详细地证明过了。必须,绝对必须而且首先必须扩大这个场所,在经常的共同工作的基础上来建立城市之间的实际联系,因为分散状态压制着人们,使他们“好像是坐井观天”(用寄给《火星报》的一封信的作者的说法),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向谁去学习,不知道怎样获得经验,怎样满足广泛开展活动的愿望。所以我要继续坚持说:这种实际联系只有依靠共同的报纸才能着手建立,这种报纸作为唯一经常进行工作的全俄事业,把各种各样的工作综合起来,因而推动人们沿着所有的许许多多条通向革命的道路(像条条道路通罗马一样)不断前进……在整个全俄工作中究竟哪些缺点最突出,什么地方没有进行鼓动,什么地方联系差,在整个这部大机器中有哪些小齿轮是自己这个小组能够修理,或者能拿更好的齿轮来替换的。现在还没有做过工作而只是在找工作做的小组,在开始工作时就能不是以既不知道先前“工业”的发展情况、又不知道这种工业生产方式的概况的单个小作坊手工业者的身分,而是以反映对专制制度举行全面革命总攻击的广泛事业的参加者的身分来从事工作。每个小齿轮修整得愈好,为共同事业干零星工作的人愈多,我们的网也就会愈密,而不可避免的破坏在我们队伍中引起的慌乱也就会愈小。

单是发行报纸的工作(假使这种报纸真是名副其实,即定期出版,不像厚本杂志那样每月只出一次,而是每月出三四次),就能开始把实际的联系建立起来的现在,各城市之间因革命事业的需要而发生联系是极为罕见的,至少也是一种例外;而那时,这种联系就会成为一种常见的事情,自然,它不仅能保证报纸的发行,并且还能保证(这更加重要得多)经验、材料、人员以及经费的交流。组织工作的规模也就会马上扩大许多倍,而且一个地方的成就往往会鼓励在另一个地方活动的同志进一步改进工作,会推动他去利用现成的经验。地方工作就会比现在丰富得多、涉及面广得多:从全俄各地收集起来的政治揭露和经济揭露材料,将为各种职业和各种发展水平的工人提供精神食粮,将为举行各种各样问题的座谈和讲演提供材料和机会,而这些问题往往是合法刊物上的暗示、社会上的议论、政府“羞羞答答的”报道中提出来的。每一次发动,每一次游行示威,都会在全俄各地得到各方面的评价和讨论,都会使大家不愿意落后于别人而要求比别人做得更好(我们社会党人并不笼统反对任何竞赛,任何“竞争”!),自觉地准备那种在第一次是自发地发生的行动,利用当地或当时的有利条件来改变进攻计划等等。同时,地方工作的这种活跃也就不会造成现在常见的情况,即每举行一次游行示威或每出版一号地方报纸,都会使所有的力量紧张到“拼死拼活的”地步,都会使所有的人去担风险。这是因为一方面,警察机关不知道“根子”在什么地方,想找到“根子”要困难得多;另一方面,经常的共同工作能训练人们习惯于使每一次进攻的力量同整个军队中的这支部队的实力相适应(现在,几乎谁也没有想到过这样做,因为进攻十之八九都是自发的),不仅便于从其他地方“调来”书刊,而且也便于“调来”革命力量。

现在这些力量在狭隘的地方工作上往往消耗殆尽,而那时就有可能并且常常有机会把比较有才干的鼓动员或组织员从甲地调到乙地。人们起初是为了党的事务,用党的经费作短途来往,以后他们就会习惯于完全由党供给,变成职业革命家,把自己培养成为真正的政治领袖。

如果我们真能使所有的或绝大多数的地方委员会、地方团体和小组都来积极从事共同的事业,那么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创办一个周报,每期出版数万份,定期在全俄各地发行。这种报纸就会成为巨大的鼓风机的一部分,这个鼓风机能够使阶级斗争和人民义愤的每一点星星之火,燃成熊熊大火。在这个本身还很平常、还很细微、但是连续进行的真正共同的事业周围,就会经常不断地挑选和训练出一支由久经考验的战士组成的常备军。在这个共同组织的建筑物的脚手架上,很快就会从我们的革命家中间涌现出和提拔出一些社会民主党的热里雅鲍夫,从我们的工人中间涌现出和选拔出一些俄国的倍倍尔,他们会率领已经动员起来的军队,唤起全体人民去铲除俄国的耻辱和祸害。

这就是我们应当幻想的事情!

列宁《怎么办》浓缩版

全部政治生活就是由一串无穷无尽的环节组成的一条无穷无尽的链条。政治家的全部艺术就在于找到并且牢牢抓住那个最不容易从手中被打掉的环节,那个当前最重要而且最能保障掌握它的人去掌握整个链条的环节。

……

现在所有的人毫无例外地都在谈论统一的重要性,都在谈论“集合起来和组织起来”的必要性,但是人们对于究竟应当从何着手和怎样进行统一这件事却往往没有任何明确的观念。想必大家都会同意:如果我们要把一个城市中各单个小组,比如说各区的小组“统一起来”,那就需要有共同的机构,这就是说,不仅极有“联合会”这个共同的名称,并且要有真正的共同的工作,要互相交换材料、经验和人员,不仅按区来分配任务,而且要按全城各种专业工作分配任务。每个人都会同意,巨大的秘密机构所要花的“本钱”(当然是既指物力又指人力)不是一个区可以支付得了的(假使可以用商业用语来表达的话),同时,专家的才能在这样狭小的场所也是无法施展的。几个城市联合起来的情况也是如此,因为即使是像单个地区这样的场所也显得过分狭窄,而且在我们社会民主主义运动史上已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一点我们在上面已经用政治鼓动和组织工作方面的例子详细地证明过了。必须,绝对必须而且首先必须扩大这个场所,在经常的共同工作的基础上来建立城市之间的实际联系,因为分散状态压制着人们,使他们“好像是坐井观天”(用寄给《火星报》的一封信的作者的说法),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向谁去学习,不知道怎样获得经验,怎样满足广泛开展活动的愿望。所以我要继续坚持说:这种实际联系只有依靠共同的报纸才能着手建立,这种报纸作为唯一经常进行工作的全俄事业,把各种各样的工作综合起来,因而推动人们沿着所有的许许多多条通向革命的道路(像条条道路通罗马一样)不断前进……在整个全俄工作中究竟哪些缺点最突出,什么地方没有进行鼓动,什么地方联系差,在整个这部大机器中有哪些小齿轮是自己这个小组能够修理,或者能拿更好的齿轮来替换的。现在还没有做过工作而只是在找工作做的小组,在开始工作时就能不是以既不知道先前“工业”的发展情况、又不知道这种工业生产方式的概况的单个小作坊手工业者的身分,而是以反映对专制制度举行全面革命总攻击的广泛事业的参加者的身分来从事工作。每个小齿轮修整得愈好,为共同事业干零星工作的人愈多,我们的网也就会愈密,而不可避免的破坏在我们队伍中引起的慌乱也就会愈小。

单是发行报纸的工作(假使这种报纸真是名副其实,即定期出版,不像厚本杂志那样每月只出一次,而是每月出三四次),就能开始把实际的联系建立起来的现在,各城市之间因革命事业的需要而发生联系是极为罕见的,至少也是一种例外;而那时,这种联系就会成为一种常见的事情,自然,它不仅能保证报纸的发行,并且还能保证(这更加重要得多)经验、材料、人员以及经费的交流。组织工作的规模也就会马上扩大许多倍,而且一个地方的成就往往会鼓励在另一个地方活动的同志进一步改进工作,会推动他去利用现成的经验。地方工作就会比现在丰富得多、涉及面广得多:从全俄各地收集起来的政治揭露和经济揭露材料,将为各种职业和各种发展水平的工人提供精神食粮,将为举行各种各样问题的座谈和讲演提供材料和机会,而这些问题往往是合法刊物上的暗示、社会上的议论、政府“羞羞答答的”报道中提出来的。每一次发动,每一次游行示威,都会在全俄各地得到各方面的评价和讨论,都会使大家不愿意落后于别人而要求比别人做得更好(我们社会党人并不笼统反对任何竞赛,任何“竞争”!),自觉地准备那种在第一次是自发地发生的行动,利用当地或当时的有利条件来改变进攻计划等等。同时,地方工作的这种活跃也就不会造成现在常见的情况,即每举行一次游行示威或每出版一号地方报纸,都会使所有的力量紧张到“拼死拼活的”地步,都会使所有的人去担风险。这是因为一方面,警察机关不知道“根子”在什么地方,想找到“根子”要困难得多;另一方面,经常的共同工作能训练人们习惯于使每一次进攻的力量同整个军队中的这支部队的实力相适应(现在,几乎谁也没有想到过这样做,因为进攻十之八九都是自发的),不仅便于从其他地方“调来”书刊,而且也便于“调来”革命力量。

现在这些力量在狭隘的地方工作上往往消耗殆尽,而那时就有可能并且常常有机会把比较有才干的鼓动员或组织员从甲地调到乙地。人们起初是为了党的事务,用党的经费作短途来往,以后他们就会习惯于完全由党供给,变成职业革命家,把自己培养成为真正的政治领袖。

如果我们真能使所有的或绝大多数的地方委员会、地方团体和小组都来积极从事共同的事业,那么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创办一个周报,每期出版数万份,定期在全俄各地发行。这种报纸就会成为巨大的鼓风机的一部分,这个鼓风机能够使阶级斗争和人民义愤的每一点星星之火,燃成熊熊大火。在这个本身还很平常、还很细微、但是连续进行的真正共同的事业周围,就会经常不断地挑选和训练出一支由久经考验的战士组成的常备军。在这个共同组织的建筑物的脚手架上,很快就会从我们的革命家中间涌现出和提拔出一些社会民主党的热里雅鲍夫,从我们的工人中间涌现出和选拔出一些俄国的倍倍尔,他们会率领已经动员起来的军队,唤起全体人民去铲除俄国的耻辱和祸害。

这就是我们应当幻想的事情!

“斗争协会”告彼得堡工人和社会主义者

摘自《列宁选集》第一卷

彼得堡革命者正处在困难的时期。政府确实是动员了它的全部力量来镇压产生不久就显示了很大威力的工人运动。政府进行了大规模的逮捕,监狱已有人满之患。乱抓知识分子,不管他们是男是女;逮捕工人,成批地把他们放逐。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消息,说警察政府疯狂地迫害它的敌人,愈来愈多的人遭到牺牲。政府决心不让俄国革命运动的新潮流发展壮大起来。检察长和宪兵们已经在夸耀,说他们把“斗争协会”摧毁了。

这种夸耀完全是谎话。尽管迫害重重,“斗争协会”还是屹然不动。我们非常满意地指出,大规模的逮捕已经发生了自己的作用,它已成为向工人和社会主义者知识分子进行鼓动的有力工具,一批革命者倒下去,另一批新的人又带着新的力量站到为俄国无产阶级和全体俄国人民而战的战士队伍里。斗争不可能没有牺牲。对于沙皇强盗的野蛮迫害,我们镇静地回答说:革命者牺牲了,–但革命必将胜利!

直到目前为止,加紧迫害只不过使“斗争协会”的某些活动暂时削弱,使代办员和鼓动员的人数暂时有所不足。现在正是感到这种暂时的不足,所以我们向一切觉悟的工人和一切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为革命事业服务的知识分子发出号召。“斗争协会”需要代办员。一切愿意从事任何一种革命活动,哪怕是极小范围内的活动的小组和个人,请把自己的愿望告诉同“斗争协会”有联系的人。(如果有的小组找不到这样的人,可以通过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代为转达。这种情形可能很少。)需要做各种各样工作的人,革命者在革命活动中的分工愈严格,他们对秘密活动的方法和隐蔽的方式考虑得愈周密,他们愈是忘我地埋头于一种细小的、不显著的和局部性的工作,总的事业就愈可靠,宪兵和奸细就愈难发现革命者。政府预先就撒下了密探网,而且不仅对准真正的反政府分子的基地,连那些有可能的和有嫌疑的地方也不放过。政府豢养一批专事迫害革命者的奴仆,不断扩大和加强他们的活动,并且想出一些新办法,设置一批新的挑拨者,竭力用恫吓、伪造口供、假造签名和假文件等等手段来迫害被捕者。不加强和发展革命的纪律、组织和秘密活动,就不可能同政府进行斗争。而秘密活动首先就要求各个小组和个人实行专业分工,把统一联系工作交给“斗争协会”的为数很少的核心分子。革命工作的分工是十分繁杂的。需要有公开的鼓动员,他们善于向工人宣传,但是又不致因此受到法院的审判;他们要善于只说出甲的意思,使别的人说出乙和丙的意思。需要有散发书刊和传单的人。需要有工人小组的组织者。需要有散在各个工厂而能提供厂内各种情况的通讯员。需要有监视奸细和挑拨者的人。需要有设置秘密住所的人。需要有传递书刊、指示和进行各种联络的人。需要有筹集款项的人。需要在知识界和官吏中间有一批同工人、工厂生活和当局(警察、工厂视察机关等等)有接触的代办员。需要有同俄国和国外各城市进行联络的人。需要有能用各种方法翻印各种书刊的人。需要有保管书刊和其他物品的人,等等,等等。各个小组或个人担负的工作愈细小,就愈有可能深思熟虑地处理这些工作,保证工作不致失败,研究各种秘密工作的细节,采取各种办法麻痹宪兵的警惕性,使他们迷茫混乱,这样,工作的成功就愈有希望,警察和宪兵就愈难追踪革命者以及他们同组织的联系,革命政党就比较容易用他人来代替牺牲的代办员和党员,而不致使整个事业遭到损害。我们知道,实行这种分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其所以困难,是因为这要求每个人都要有极大的耐心,有高度的自我牺牲精神,要求把全副精力贡献给一种不显眼的、单调的工作,它要求和同志们断绝来往,要求革命者把全部生活服从枯燥和严格的规定。但是只有这样,俄国革命实际工作的领导者才有可能用多年的时间从事革命事业的全面准备工作,实现极其宏伟的事业。我们深信,社会民主党人的自我牺牲精神决不逊于前辈的革命者。我们也知道,按照我们所提出的这种方式,许多献身革命工作的人都将经历一段非常艰苦的准备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斗争协会”要收集有关这些愿意效劳的个人或小组的必要材料,考验他们适于执行什么使命。不经过这种预先的考验,就不可能在现代的俄国展开革命活动。

为了把这种活动方式推荐给我们的新同志,我们才把我们在长年经验中得出的一点体会介绍出来。我们深信,采取这种方式就能使革命工作的胜利获得最大的保证。

列宁论报刊的代办员和通讯员

列宁从创办《火星报》起,就把建立报刊代办员和通讯员队伍,作为加强报刊的群众性、密切报刊与群众关系的重要环节。他在《〈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中提出,希望俄国的社会主义者、备受政治制度压迫和有志于使俄国人民摆脱政治奴隶地位的人们,都来支持《火星报》和《曙光》杂志,都来报道有关运动的消息,发表自己的意见,介绍自己的经验,提出对文章的要求。

列宁论述报刊代办员的主要文献是《从何着手?》和《怎么办?》。列宁立足于通过报纸建立全俄统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独特计划的实施,对建立代办员网的重大意义和代办员的历史使命作了阐述:

(一)依靠报纸建立全俄统一的社会民主工党,必须在报纸周围建立统一的党的地方代办员网。

(二)统一的党的地方代办员网应当成为党的组织骨干,为党培养和造就出最能干的宣传员、最有才干的组织者和最有才能的政治领袖。他们应当具有在任何转变关头和意外情况下都能始终不渝地工作的坚定性;具有在对敌斗争中能够避其锋芒、攻其不备的灵活性,能够密切注视政治事件,思考政治事件的意义及其对各个居民阶层的影响,拟定党对这些事件施加影响的适当措施;具有能够遍布全国各地的广泛性和实行严密而精细分工的多样性。

(三)代办员网必须保证正常地向报纸提供稿件和正常地发行报纸。代办员本身不仅应履行通讯员的职责,为报纸撰写稿件,而且尤其应当积极地组织周围的同志为报纸提供稿件;

(四)代办员必须同党的各地委员会、团体、小组保持密切联系,才能有效地开展工作。随着代办员人数的增加和代办员网的扩大,列宁制定了《火星报》全俄组织计划,并于1902年1月,召开了代办员大会,成立了《火星报》全俄组织,成为聚集革命社会民主主义力量的实际中心,成为全俄统一的社会民主工党的基本核心。随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火星报》代办员网和《火星报》全俄组织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将自己所掌握的全部关系都交给了党。

列宁论述报刊通讯员的主要文献有《给同志们的信(关于党内多数派机关报的出版)》、《给谢·伊·古谢夫》、《同读者谈话摘录》等。基于《火星报》是在国外出版的,列宁关于依靠群众办报和全党办报的思想当时在国内未能得到足够的重视。总结《火星报》的经验教训,列宁在创办《前进报》和后来领导其他布尔什维克报刊工作的实践中,对建立和发展报刊通讯员队伍予以高度重视,从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高度论证了加强报刊通讯员队伍建设的重大意义及其应当遵循的原则,主要是:

(一)党的报刊应当成为人民的报刊和人民的代言人,应当服务于人民的根本利益,反映人民的革命运动,与人民休戚与共,必须依赖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持和参加。而建立通讯员队伍正是实现上述要求的重要措施和保证。为此他不止一次呼吁:我们需要工人通讯员;我们希望多寄工人的通讯稿;我们需要来自全国各地的通讯;我们渴望工人、农民、士兵、大学生都能直接与党的报刊取得联系;我们必须得到国内一切写作力量的支持。

(二)报刊工作是党的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切把党的报刊看作是自己的机关报并意识到党员义务的人,都应当永远抛弃资产阶级对合法报纸所习惯的那种“作家管写,读者管读”的想法和做法,都应当为党的报刊工作,给报刊写稿,写各种各样的问题,尽量多写自己的日常生活、兴趣和工作,否则,党的报刊就一文不值,也不配称作党的报刊。

(三)要破除只有职业著作家才能办好党的报刊的观念。“恰恰相反,要把机关报办得生动活泼,生气勃勃,有5人负责领导和经常写作的著作家,就需要500个、5000个非著作家撰稿人”(《列宁全集》第9卷第86页)。

(四)报刊的通讯员不仅应当向报纸提供“通讯性质”的供发表的稿件,而且尤其应当同编辑部保持同志关系,通过“不是通讯性质的通信”与编辑部谈心,谈工人们的要求,反映人们的情绪和运动的平日的、“没有意思的”、一般的、常规的情况,谈工人对社会民主党人的不满和他们的疑虑、需要、抗议。“没有这种完全不是专门供发表用的谈话,就不能够共同制定统一的党的策略。没有这种同实际工作者的交换意见,国外报纸的编辑部就永远不可能真正代表全党的呼声”(同上,第11卷第313页)。

(五)党的地方组织要关心通讯员队伍的建设,加强对通讯员的培养,但绝对不能干涉通讯员与编辑部的直接通信和提供稿件。列宁强调指出:“我们想特别提醒大家注意,不要让通信工作只是由委员会和只是由秘书掌管。没有比这种垄断更有害的了。在行动、决策方面统一是十分必要的,但在一般互通消息和通信方面统一却是非常不正确的”(同上,第9卷第88页)。列宁认为,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同委员会距离远的局外人提供的稿件和来信特别有价值,他们能够敏锐地感觉到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和地方组织习以为常而不加注意的许多东西。

(六)通过报刊通讯员实现群众监督。十月革命后,列宁认为工农通讯员应当把加强对党和苏维埃政权的监督作为重要任务之一,报纸应当更密切加强与群众的联系,认真对待读者来信来稿对党的政策的意见、群众的情绪和揭露出来的问题。在列宁的精心指导下,俄共(布)的报刊通讯员队伍不断壮大。《火星报》时期,涌现出了像巴布什金那样优秀的通讯员;《前进报》和《无产者报》时期,列宁通过召开工人通讯员会议和吸收工人通讯员参加报刊编辑部工作会议,实现了通讯员直接参加办报;《真理报》时期,报纸上的篇幅一半以上由工人通讯员的来稿组成;十月革命后,工农通讯员运动蓬勃开展,到1924年列宁逝世时,全国已有10万多名工农通讯员。

《给同志们的信(关于党内多数派机关报的出版)》 全集第九卷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裂简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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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关于《前进报》出版,给同志们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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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致两位青年同志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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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导师谈“我们该如何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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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斗争协会”告彼得堡工人和社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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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1901年4月)
1898年
1月4日(16日)
列宁从西伯利亚流放地舒申斯克村写信给母亲,询问姐姐安娜为弟弟德米特里被捕事奔走的结果,并告诉她娜•康•克鲁普斯卡娅打算到舒申斯克村来。
写信询问马•季•叶利扎罗夫,是否已托人通知德国《社会立法和统计学文库》杂志编辑和发行人亨•布劳恩,他允许翻译自己的一篇著作。信中还请叶利扎罗夫寄一份1896年自由经济学会关于币制改革讨论的速记记录。
1月8日(20日)
致电内务部警察司司长,请求将娜•康•克鲁普斯卡娅的流放地改为舒申斯克村(克鲁普斯卡娅因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案被判处流放乌法三年)。
1月24日(2月5日)
写信问姐姐安娜,有无可能出版他的文集。列宁的计划后来实现了,文集定名为《经济评论集》。
2月7日和14日(19日和26日)之间
撰写《书评。亚•波格丹诺夫〈经济学简明教程〉》。
2月18日(3月2日)
把《评经济浪漫主义》一文修订稿寄给马•季•叶利扎罗夫送去排印,收入文集。同时还请叶利扎罗夫把《民粹主义空想计划的典型》和《我们拒绝什么遗产?》也收入文集。
不早于3月8日—8月16日(3月20日—8月28日)
翻译维伯夫妇合著的《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第一卷,并加了许多脚注。
4月
《书评。亚•波格丹诺夫〈经济学简明教程〉》在《世间》杂志第4期上发表。
5月7日(19日)
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和她的母亲伊丽莎白•瓦西里耶夫娜一起到达舒申斯克村。
5月10日(22日)
列宁呈请米努辛斯克专区警察局长发给他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结婚所需要的证件。
5月20日(6月1日)以后
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到米努辛斯克参加民粹派和社会民主党人流放者的集会,会上双方关系破裂。
6月30日(7月12日)
呈请叶尼塞斯克省总督尽速发给他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结婚所需要的证件。
7月10日(22日)
列宁同克鲁普斯卡娅举行婚礼。从农民济里亚诺夫家搬迁到农妇彼得罗娃家。
7月14日(26日)
收到雅•马•利亚霍夫斯基来信,获悉喀山马克思主义小组创建人尼•叶•费多谢耶夫逝世噩耗。
8月9日(21日)
完成《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初稿。
8月10日—13日(22日—25日)
获准去米努辛斯克治牙。根据医生的诊断意见,呈请叶尼塞斯克省省长准许他去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一个星期,作进一步治疗。
8月16日(28日)
将《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第一卷译稿按挂号印刷品寄彼得堡亚•米•卡尔梅柯娃书店转彼•伯•司徒卢威。
8月26日(9月7日)以前
撰写《论我国工厂统计问题(卡雷舍夫教授在统计学方面的新功绩)》一文。
9月2日(14日)
写信给在奥尔洛夫的亚•尼•波特列索夫,请他帮忙弄到载有普列汉诺夫的《伯恩施坦和唯物主义》、《康拉德•施米特反对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和《黑格尔逝世60周年纪念》的几期《新时代》杂志,并认为非常需要普列汉诺夫在俄国报刊上著文批评新康德主义。
9月8日—20日(9月20日—10月2日)
在得到叶尼塞斯克省省长的准许后,离舒申斯克村经米努辛斯克去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期间,会见社会民主党人Л.Н.斯科尔尼亚科夫等政治流放者,赞同斯科尔尼亚科夫提出的组织铁路工厂工人小组的建议。曾去当地市立图书馆和尤金的私人图书馆查阅图书资料。
9月20日—25日(10月2日—7日)
离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经米努辛斯克返回舒申斯克村。
10月9日和15日(21日和27日)之间
列宁的第一本文集《经济评论集》出版,署名:弗拉基米尔•伊林。文集收有《评经济浪漫主义》、《1894—1895年度彼尔姆省手工业调查以及“手工”工业中的一般问题》、《民粹主义空想计划的典型》、《我们拒绝什么遗产?》和《论我国工厂统计问题》。
11月11日(23日)
列宁把编制好的《经济评论集》勘误表寄给彼•伯•司徒卢威,请他印好附在书里。
秋天
小册子《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在日内瓦出版。
1898年12月24日—1898年1月2日(1899年1月5日—14日)
列宁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一起去米努辛斯克,同来自本专区各地的被流放的马克思主义者聚会,迎接新年。在这期间,参加讨论成立同志互助基金会问题。
1898年下半年—1899年
同流放中的社会民主党人弗•威•林格尼克通信,讨论哲学问题,坚决反对主观唯心主义,捍卫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哲学观点。
年底
撰写《市场理论问题述评(评杜冈-巴拉诺夫斯基先生和布尔加柯夫先生的论战)》一文。
1898年冬或1899年冬
写信告诉尔•马尔托夫,彼得堡《工人思想报》避而不谈政治斗争任务,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青年派成员即经济派系统攻击劳动解放社。
1898—1899年
向舒申斯克村和邻近专区的农民解答法律询问。
1899年
1月26日(2月7日)
列宁写信给亚•尼•波特列索夫,指出《我们拒绝什么遗产?》一文把资产阶级自由派的代表人物斯卡尔金当作19世纪60年代思想“遗产”的代表,是出于书报检查的考虑,其实这一“遗产”的真正代表是车尔尼雪夫斯基。
1月26日和3月21日(2月7日和4月2日)之间
研读卡•考茨基《土地问题。现代农业倾向和社会民主党的土地政策概述》一书。
1月30日(2月11日)
完成《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的付排工作。
1月30日和2月3日(2月11日和15日)之间
撰写《书评。罗•格沃兹杰夫〈富农经济的高利贷及其社会经济意义〉》。
1月
《市场理论问题述评(评杜冈-巴拉诺夫斯基先生和布尔加柯夫先生的论战)》一文在《科学评论》杂志第1期上发表。
2月3日和7日(15日和19日)之间
列宁撰写《书评。帕尔乌斯〈世界市场和农业危机〉》。
2月17日(3月1日)
写信告诉流放中的社会民主党人瓦•瓦•斯塔尔科夫等,打算写一篇书评,评罗莎•卢森堡的书(看来是指《波兰的工业发展》一书)。
2月21日(3月5日)以前
撰写《书评。〈俄国工商业〉》。
3月上半月
撰写《再论实现论问题》一文。
3月21日(4月2日)以前
撰写《书评。卡尔•考茨基〈土地问题。现代农业倾向和社会民主党的土地政策概述〉》。
3月24日和31日(4月5日和12日)之间
《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第一版在圣彼得堡出版,署名:弗拉基米尔•伊林。
3月
《开端》杂志第3期以《现代俄国农业中资本主义经济对徭役经济的排挤》为题,发表《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第三章头六节,同时还发表了列宁的三篇书评:《书评。罗•格沃兹杰夫〈富农经济的高利贷及其社会经济意义〉》、《书评。帕尔乌斯〈世界市场和农业危机〉》和《书评。〈俄国工商业〉》。
4月以前
列宁的小册子《新工厂法》在日内瓦出版。
4月4日和5月9日(4月16日和5月21日)之间
列宁以《农业中的资本主义(论考茨基的著作和布尔加柯夫先生的文章)》为总题目,撰写两篇文章。
4月
写信给在布鲁塞尔的妹妹玛丽亚,请她设法找一本伯恩施坦的《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寄来。
撰写《书评。霍布森〈现代资本主义的演进〉》。
5月1日(13日)
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同被流放的工人奥•亚•恩格贝格等一起庆祝五一节。
5月2日(14日)
列宁同被流放的社会民主党人通信(特别是同雅•马•利亚霍夫斯基商量为尼•叶•费多谢耶夫立墓碑)为警察当局察觉,警察到舒申斯克村进行搜查和审问列宁。
5月29日(6月10日)以前
列宁撰写《答普•涅日丹诺夫先生》一文。
6月18日(30日)
从亚•尼•波特列索夫的来信中得知彼得堡的社会民主党人中间有人发表修正主义的言论。
6月20日(7月2日)
写信给弟弟德米特里,赞扬格•瓦•普列汉诺夫反对爱•伯恩施坦的行动,表示对亚•亚•波格丹诺夫《自然史观的基本要素》一书很感兴趣。
6月27日(7月9日)
写信给亚•尼•波特列索夫,表示坚决站在一元论者(指普列汉诺夫)一边,支持他批判新康德主义,认为必须在国外创办马克思主义的刊物来同经济主义和修正主义作斗争。
6月27日(7月9日)以后
研究波格丹诺夫的《自然史观的基本要素》一书。
7月11日(23日)以后
收到姐姐安娜密写抄寄的叶•德•库斯柯娃起草的经济派宣言——《信条》。
8月20日(9月1日)以前
撰写《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
8月20日—22日(9月1日—3日)
在叶尔马科夫斯克村召集在米努辛斯克专区流放的马克思主义者开会,讨论经济派的《信条》。与会者17人一致通过列宁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
8月22日(9月3日)
写信给妹妹玛丽亚,请她及时寄来报道10月即将举行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汉诺威代表大会的报纸。鉴于爱•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言论,代表大会已将“对党的基本观点和策略的攻击”这一问题列入议程。
8月22日(9月3日)以后
写信给在图鲁汉斯克的尔•马尔托夫,并寄去经济派的《信条》和《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的副本。尔•马尔托夫后来回信说,图鲁汉斯克的流放者赞成《抗议书》。
给在奥尔洛夫的亚•尼•波特列索夫寄去《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的副本,流放该地的社会民主党人对经济派的《信条》也表示抗议。
夏天
加紧研究哲学问题:重读普列汉诺夫的著作,研究法国唯物主义哲学家以及唯心主义哲学家新康德主义者的著作。
9月1日(13日)
在给母亲的信中对爱•伯恩施坦的《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作了尖锐的批评;要妹妹把载有普列汉诺夫批评伯恩施坦和批评考茨基对伯恩施坦的调和态度的文章《为什么我们要感谢他?给卡•考茨基的公开信》的《萨克森工人报》寄来。
1899年9月初—1900年1月19日(30日)
和克鲁普斯卡娅合校从彼得堡寄来的维伯夫妇的《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第二卷俄译稿,重译了相当大一部分,并加了许多脚注。
9月9日—15日(21日—27日)
列宁译的《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第一卷出版。
9月10日(22日)
列宁在叶尔马科夫斯克村参加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会员阿•亚•瓦涅耶夫的葬礼,并讲了话。
10月13日(25日)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寄到日内瓦,格•瓦•普列汉诺夫收到后即付排,供《工人事业》杂志第4—5期刊用。
10月31日(11月12日)
列宁写信给谢•米•阿尔卡诺夫医生,请他给流放伙伴奥•亚•恩格贝格看病。
不早于10月
接受崩得中央委员会请他参加编辑《工人报》——后改为撰稿——的建议,给《工人报》撰写《我们的纲领》、《我们的当前任务》和《迫切的问题》等三篇文章,还就为该报撰稿条件和文章选题写了《给编辑部的信》。
11月下半月
撰写《书评。卡尔•考茨基〈伯恩施坦与社会民主党的纲领。反批评〉》。
11月下半月—12月初
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合译卡•考茨基的《伯恩施坦与社会民主党的纲领。反批评》一书。
12月初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在日内瓦印成单行本,作为《工人事业》杂志第4—5期合刊的附刊。《工人事业》杂志编辑部未征得格•瓦•普列汉诺夫的同意,便改变发表形式,还加了一个编后记。
年底
列宁撰写《我们党的纲领草案》、《俄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倒退倾向》、《论工业法庭》、《谈谈罢工》和《书评。谢•尼•普罗柯波维奇〈西欧工人运动〉》。
1899年底或1900年初
撰写《论〈宣言书〉》一文。
1899年
详细制定在国外创办全俄马克思主义的秘密报纸的计划,并写信告诉马尔托夫和波特列索夫。
1900年
1月中
列宁开始撰写《非批判的批判(评1899年《科学评论》第12期帕•斯克沃尔佐夫先生的论文《商品拜物教》)》一文,于3月完稿。同年,文章在《科学评论》杂志第5—6期上发表。
1月19日(31日)
把校好的《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第二卷俄译稿寄回彼得堡。
1月29日(2月10日)
流放期满。列宁同克鲁普斯卡娅和岳母一起离开舒申斯克村赴欧俄。因沙俄当局不准列宁在三年内在两个首都、有高等学校的城市和大工业中心居住,列宁选择最便于同彼得堡联系的普斯科夫为定居地点。
2月6日—不早于9日(18日—不早于21日)
在乌法停留(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将在这里服满流放期),多次会见流放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亚•德•瞿鲁巴、阿•伊•斯维杰尔斯基、维•尼•克罗赫马尔等,交谈革命工作问题,向他们介绍在国外出版全俄秘密政治报纸的计划。
不早于2月9日(21日)
离开乌法秘密前往莫斯科。
不晚于2月16日(28日)
秘密来到莫斯科,住在姐姐安娜家里。
2月16日和20日(2月28日和3月4日)之间
会见莫斯科当地的和外地来看望他的社会民主党人,商谈同他们建立联系的问题。
2月17日(3月1日)
会见社会民主党人格•波•克拉辛工程师。
2月18日和19日(3月2日和3日)
会见俄国社会民主党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委员会和《南方工人报》的代表伊•克•拉拉扬茨,交谈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的筹备问题和出版《火星报》的计划等问题。收到请他参加党的二大和参加编辑《工人报》的建议。
2月20日和24日(3月4日和8日)之间
到下诺夫哥罗德,了解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的工作情况,交谈革命工作任务。
不晚于2月25日(3月9日)
秘密抵达彼得堡,会见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向他们介绍出版全俄政治报纸的计划。
会见秘密回国的维•伊•查苏利奇,向她介绍在国外出版全俄政治报纸和科学政治杂志的计划,商谈劳动解放社参加这两个报刊问题。
2月26日(3月10日)
抵达普斯科夫,并在这里居住,受警察秘密监视。
2月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被收入劳动解放社在日内瓦出版的文集《〈工人事业〉编辑部指南》。
3月10日(23日)
列宁呈请内务部警察司司长准许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从乌法迁到普斯科夫服满流放期,未获准。
3月底—4月4日(17日)以前
会见尔•马尔托夫,介绍在国外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计划,交谈社会民主党的工作任务。
写《〈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
会见尔•马尔托夫和亚•尼•波特列索夫,并同他们讨论这个声明草案。
召集和主持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与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彼•伯•司徒卢威和米•伊•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会议(史称“普斯科夫会议”)。会上,列宁宣读了《〈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并就国外编辑部工作的组织问题以及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参加报纸和杂志工作问题发言。会议赞同这个声明草案。
3月—5月上半月
多次会见从彼得堡来访的亚•米•卡尔梅柯娃,交谈有关筹办《火星报》的事宜。
接受普斯科夫省统计处的工作,积极参加制定普斯科夫省农民经济、副业、手工业的发展的估价和统计调查大纲。曾为普斯科夫省统计处的任务,出差去伊兹博尔斯克。
常去市立图书馆研读经济、统计和社会问题方面的书刊,并在那里会见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
会见社会民主党人亚•米•斯托帕尼和斯•伊•拉德琴柯、尼•尼•洛霍夫等人,同他们商谈在普斯科夫建立《火星报》协助小组事宜。
4月2日(15日)
从伊兹博尔斯克秘密来到里加,会见里加社会民主党组织领导人扬•奥佐尔和K.祖季斯,详细了解他们的工作,就他们参加在国外出版报纸和杂志的工作以及建立联系等问题进行磋商。
4月6日(19日)
写信告诉母亲,正在编制《英国工联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一书的索引。
4月20日(5月3日)
由于娜•康•克鲁普斯卡娅生病,呈请内务部警察司司长准许他去乌法住一个半月,被拒绝。后来,由母亲玛•亚•乌里扬诺娃代为申请,获准。
4月下旬
同亚•尼•波特列索夫商谈他出国筹办《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出版的技术准备问题,请他把《〈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带去交给劳动解放社。
4月下半月—5月19日(6月1日)
起草《火星报》小组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的报告。收到劳动解放社寄来的出席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委托书。
4月—5月
撰写卡•罗•卡乔罗夫斯基《俄国村社》(1900年圣彼得堡版第1卷第1分册)一书的书评。
5月5日(18日)
领到去德国的护照。
5月中
会见到普斯科夫来访的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代表,商谈召开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问题。
5月19日(6月1日)
会见前来普斯科夫的尔•马尔托夫,讨论在国内开展工作支持《火星报》的问题,还商定了如何联系的问题。
5月20日(6月2日)
秘密抵达彼得堡,会见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研究出国后如何联系等问题,访问《北方信使报》编辑部。
5月21日(6月3日)
因非法进入首都被捕。
5月23日(6月5日)
在彼得堡保安处受审讯。
5月31日(6月13日)
获释,由警官解送到莫斯科附近波多利斯克列宁母亲的住所。
6月1日和6日(14日和19日)之间
在母亲家里,同应邀前来的社会民主党人潘•尼•勒柏辛斯基、舍斯捷尔宁夫妇等人商谈如何协助《火星报》的问题。
6月7日(20日)
与母亲和姐姐一起去乌法看望娜•康•克鲁普斯卡娅。
6月8日或9日(21日或22日)
在下诺夫哥罗德稍事停留,会见当地的社会民主党人,商谈支持《火星报》和今后联系的方法问题。
6月15日(28日)
抵达乌法克鲁普斯卡娅的住所。
6月15日和7月2日(6月28日和7月5日)之间
在乌法先后会见当地的和外地的社会民主党人亚•德•瞿鲁巴、弗•亚•诺斯科夫、彼•彼•鲁勉采夫等人,商谈支持《火星报》和建立联系的方法等问题。
7月2日(15日)以后
离开乌法回波多利斯克。
7月2日和10日(15日和23日)之间
途经萨马拉和塞兹兰时作短暂停留,分别同两地的社会民主党人取得联系,商谈支持《火星报》问题。
7月10日(23日)
回到波多利斯克。
不晚于7月13日(26日)
从波多利斯克启程出国。
7月13日—15日(26日—28日)
出国途中在斯摩棱斯克停留,会见伊•瓦•巴布什金和弗•尼•罗扎诺夫,商谈关于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和他们在国内如何进行工作支持《火星报》的问题。
7月16日(20日)
通过国境。
7月19日(8月1日)以后
在苏黎世停留两天,会见劳动解放社成员帕•波•阿克雪里罗得,讨论《〈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和有关出版这两种报刊的问题。
由苏黎世到日内瓦,住在附近的韦采纳村。
在日内瓦会见亚•尼•波特列索夫,了解劳动解放社成员对《〈火星报〉和〈曙光〉编辑部声明草案》的态度。
在日内瓦同格•瓦•普列汉诺夫商谈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以及劳动解放社参加这两个报刊的问题,双方发生分歧。
8月初
会见“社会民主党人”组织成员,交谈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问题。
8月11日(24日)以前
研究有关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分裂的材料。
会见尼•埃•鲍曼和由巴黎来瑞士的尤•米•斯切克洛夫,讨论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任务和计划。
在伯尔里夫,同格•瓦•普列汉诺夫、维•伊•查苏利奇、亚•尼•波特列索夫、尼•埃•鲍曼和尤•米•斯切克洛夫开会,讨论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任务和计划。
8月11日—13日(24日—26日)
在科尔西埃(日内瓦近郊),同劳动解放社成员开会,讨论《编辑部声明草案》,以及出版和共同编辑《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等问题。
8月15日(28日)
在日内瓦参加同劳动解放社举行的最后一次会议,达成关于组成编委会、共同出版文集、制定新的协议草案等方面的协议。
在韦采纳村同“社会民主党人”组织的一个成员交谈同劳动解放社谈判的结果和组织出版报纸杂志的具体工作问题。
离开日内瓦前往慕尼黑。
8月15日—23日(8月28日—9月5日)
起草关于《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出版小组同“社会民主党人”国外组织之间相互关系的协议。
8月16日和24日(8月29日和9月6日)之间
在纽伦堡停留。
8月17日(30日)
看望姐姐安娜,向她介绍同劳动解放社谈判的情况。
8月20日(9月2日)
开始撰写《“火星”怎么会差一点熄灭了?》一文,记述同格•瓦•普列汉诺夫商谈出版《火星报》的情况。
不晚于8月22日(9月4日)
写回信给尤•米•斯切克洛夫,同意将达•波•梁赞诺夫批评经济派的文章《评〈工人事业〉的纲领》刊载在《曙光》杂志上,同时对这篇文章提出自己的意见。
8月22日—24日(9月4日—6日)
会见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阿•布劳恩,讨论在组织上和技术上协助出版《火星报》问题。
8月23日(9月5日)以后
撰写准备在《火星报》创刊号发表的《〈火星报〉编辑部声明》。
8月24日(9月6日)
离开纽伦堡前往慕尼黑。途中在布拉格稍事停留,同印刷厂工人弗•莫德拉切克商谈转寄信件问题。
8月25日(9月7日)
到达已选定为《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所在地的慕尼黑。
8月—12月
结识住在慕尼黑的波兰革命者尤利安•马尔赫列夫斯基,时常同他见面,在组织《火星报》的出版方面得到他的帮助。
9月初
收到维•伊•查苏利奇的信,信中说格•瓦•普列汉诺夫已承认自己在策略问题上不正确,保证同《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其他成员协调行动。
9月5日(18日)以前
寄给劳动解放社四份出席巴黎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的代表委托书:三份来自乌拉尔社会民主党组织,一份来自乌法社会民主党组织。
9月23日(10月6日)
参加起草《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内部相互关系的特别协议,这个协议保障了劳动解放社在决定编辑问题方面的权利。
9月27日(10月10日)
复信帕•波•阿克雪里罗得,感谢寄来奥尔洛夫市23名被流放的社会民主党人通过的关于赞同《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的决议,告诉他,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约•亨•狄茨承担出版《曙光》杂志的工作,根据德国的出版法,必须物色一个杂志负责人。
9月27日和10月5日(10月10日和18日)之间
列宁写的《〈火星报〉编辑部声明》印成单页,运回国内,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组织和工人中间散发。
9月底
列宁在慕尼黑进英语补习班学习。
9月
会见前来慕尼黑的康•米•塔赫塔廖夫,断然拒绝他提出的为经济派报纸《工人思想报》撰稿的建议。
9月—10月
撰写《对华战争》一文。
1900年9月—1901年2月
同社会民主党斗争社(达•波•梁赞诺夫、尤•米•斯切克洛夫和B.达涅维奇)通信,讨论该社成员同《火星报》和《曙光》杂志进行写作合作的形式问题。
10月5日和11月3日(10月18日和11月16日)之间
编辑小册子《哈尔科夫的五月》,并写序言。
10月13日(26日)
写回信告知在伦敦的阿•亚•雅库波娃,鉴于《工人思想报》方针转变并无确实消息,他再次断然拒绝为该报撰稿。
10月20日(11月2日)
写信告诉在伦敦的维•巴•诺根,可能安排他秘密回国,组织《火星报》的发行工作,并同各地的委员会和小组建立联系。
10月24日(11月6日)
写信告诉妹妹玛丽娅,正在学习德语,常去图书馆。
10月27日(11月9日)
给格•瓦•普列汉诺夫寄去准备在《曙光》杂志第一期发表的材料。
11月3日(16日)以前
撰写《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火星报》创刊号社论)。
通过社会民主党人威•阿•布赫霍尔茨同社会民主运动活动家叶•萨•厄廷格尔谈判,请她出面担任出版《曙光》杂志头两期的正式负责人。
11月25日(12月8日)以前
撰写《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分裂》一文。
11月底
筹备出版《曙光》杂志第一期。
12月2日和10日(15日和23日)之间
由慕尼黑去莱比锡,到印刷厂解决有关《火星报》创刊号出版的一系列问题。
12月10日(23日)
离开莱比锡回慕尼黑。
12月11日(24日)
全俄马克思主义的秘密报纸《火星报》创刊号出版,载有列宁的三篇文章:《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社论)、《对华战争》和《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分裂》。
12月上半月
写信告诉在乌法的娜•康•克鲁普斯卡娅,打算出版他们在西伯利亚流放中翻译的卡•考茨基《伯恩施坦与社会民主党的纲领。反批评》一书,请她把译稿寄来。
1900年12月16日(29日)—1901年2月中
参加《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同前来慕尼黑的彼•伯•司徒卢威就国外共同出版书刊的方式问题举行谈判,起草《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小组同合法马克思主义的代表关于共同出版《曙光》杂志附刊《时评》的协议草案。鉴于司徒卢威企图利用社会民主党出版物为自由派资产阶级服务,主张使谈判破裂。
12月16日(29日)夜
参加同彼•伯•司徒卢威的会谈后,记下谈判过程。
12月21日(1901年1月3日)以前
阅读亨•迈•海德门为《火星报》写的《社会主义、工联主义和政治斗争》一文英文稿,译成俄文并写注释。
1900年底—1901年初
审阅和发排寄给《火星报》的各种关于国内各地工人生活状况和工人运动、学生运动的通讯稿件以及许多揭发性的材料(包括正教院在列•尼•托尔斯泰逝世时禁止举行追悼仪式的机密文件)。
1901年
1月11日(24日)
列宁寄给维•巴•诺根一份《火星报》创刊号,征求他的意见,同时询问他是否同意担任往俄国运送书刊的固定职务。
1月17日(30日)以前
写对于《关于同司徒卢威的协议草案》的补充。
1月17日(30日)
出席《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同彼•伯•司徒卢威举行的最后一次会议,讨论共同出版《曙光》杂志附刊《时评》的协议草案。司徒卢威要求取消草案第7点,即《火星报》可以使用寄给《时评》的材料。列宁发言反对,而其他编委向司徒卢威让步,同意他的要求。
写信给格•瓦•普列汉诺夫,对当天会议结果表示不满,告诉他打算把这封信作为抗议信或“保留意见”附在会议记录中,要求普列汉诺夫也对会议决议提出抗议。
1月23日(2月5日)
写回信给维•巴•诺根,表示同意他提的报纸“国内评论栏”不能令人满意的意见。
1月
撰写《183个大学生被送去当兵》一文。
1月底—2月初
撰写《打吧,但不要打死》、《何必要加速时代的变迁?》和《客观的统计》三篇文章,总标题为《时评》。
1月—3月
在列宁领导下,《火星报》协助小组和《火星报》代办员在彼得堡、莫斯科、普斯科夫、波尔塔瓦、萨马拉、南俄各地展开工作。
2月8日(21日)以前
《火星报》第2号出版,载有列宁的《183个大学生被送去当兵》一文。
2月11日(24日)以前
列宁会见前来慕尼黑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商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出版事宜。
2月15日(28日)
离开慕尼黑前往布拉格,安排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出国事宜。
2月17日(3月2日)
离开布拉格前往维也纳俄国领事馆,为他在请求发给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出国护照的申请书上面的签字取得证明。
2月19日(3月4日)以后
离开维也纳返回慕尼黑。撰写《工人政党和农民》一文。
2月
会见从波尔塔瓦应召而来的社会民主党人列•伊•戈尔德曼,商谈在基什尼奥夫设立《火星报》秘密印刷所问题。
3月7日(20日)
写信告诉帕•波•阿克雪里罗得,为《曙光》杂志第一期写的编辑部声明因提到非法出版的《火星报》而被约•狄茨拒绝刊印,只好换成寥寥数语的《致读者》。
3月10日(23日)
《曙光》杂志第一期出版,刊登了列宁所写的总标题为《时评》的三篇文章:《打吧,但不要打死》、《何必要加速时代的变迁?》和《客观的统计》。
不晚于4月1日(14日)
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从乌法来到慕尼黑。
不晚于4月2日(15日)
列宁写信给格•瓦•普列汉诺夫,认为《曙光》杂志必须对《在光荣的岗位上》文集(民粹派祝贺尼•康•米海洛夫斯基从事写作活动和社会活动四十年专集)展开批判,并提出写批判文章的分工建议。
4月6日(19日)
写信告诉瑞典社会民主党机关报编辑卡•亚•布兰亭,《火星报》编辑部打算同瑞典和芬兰的社会民主党人建立密切联系,请求为《火星报》和《曙光》杂志找一位固定的芬兰撰稿人,以便介绍芬兰政局和芬兰人反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斗争。
4月12日(25日)
向劳动解放社提出把国外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组织联合为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的计划。
不晚于4月14日(27日)
起草给《火星报》代办员柳•尼•拉德琴柯信的提纲,强调俄国《火星报》组织要争取到尽可能多的人和地方,认为当前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是不适宜的。
4月18日(5月1日)
和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一起参加德国工人举行的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游行。
4月19日(5月2日)
《火星报》第3号出版,载有列宁的文章《工人政党和农民》。
4月24日(5月7日)以前
列宁起草党纲初稿(这个文件没有找到)。
4月24日和5月1日(5月7日和14日)之间
参加《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会议,讨论《曙光》杂志第2—3期内容、列宁提出的关于成立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的计划和国外同盟章程,以及斗争社提出的为商讨所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国外组织实行联合的问题而召开预备会议的建议。
对《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国外组织章程草案》作批注和修改。
4月29日(5月12日)
以《火星报》编辑部名义致函在巴黎的斗争社,表示同意恢复关于俄国社会民主党国外组织实行联合的谈判,接受斗争社提出的召开预备会议的建议,同时声明它打算继续进行同《工人事业》杂志的论战。

1901年
5月—12月
列宁侨居慕尼黑,领导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争取在俄国建立马克思主义的工人阶级革命政党的斗争;主持《火星报》的工作。
5月5日(18日)
致函米-格-韦切斯洛夫,同意《火星报》柏林协助小组出版通报的计划,指出这个计划必须从组织工作角度仔细研究,通报的纲领应同出版《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编辑部声明草案中提出的纲领相一致,通报的出版和编辑工作由柏林协助小组临时负责;在《火星报》国外组织公开成立以后,通报要移交给新选出的书刊出版委员会负责。
5月6日(19日)
分别致函妹妹玛丽亚-伊里尼奇娜和姐夫马-季-叶利扎罗夫,建议他们在狱中要给自己规定一套正常的作息制度,每天除了锻炼身体以外,还要根据现有的书籍安排好学习,使学习内容多样化;向他们介绍学习外语的经验。
5月9日和15日(22日和28日)之间
致函《火星报》印刷厂,要求改变《火星报》第5号的文章编排次序。
5月11日(24日)
给在莫斯科的《火星报》代办员尼-埃-鲍曼复信,感谢他寄来关于《火星报》发行情况和收支情况的报告;详细询问他的工作近况:告知《火星报》编辑部经费发生困难,建议他节约开支,最好迁移到靠近俄国边境的地方去组织报刊的运送工作。
5月11日—17日(24日—30日)
会见“斗争”社领导人达-波-梁赞诺夫,就该社给《火星报》撰稿的条件问题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国外组织的联合问题交换意见。
5月12日(25日)
函告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斗争”社又打算就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国外组织的联合问题进行谈判;同意召开这些组织的代表的预备会议;要求阿克雪里罗得催促“社会民主党人”组织尽快对这个问题作出答复;询问《曙光》杂志第2—3期(合刊)的出版计划。
5月13日(26日)以前
着手撰写《怎么办?(我们运动中的迫切问题)》一书。
5月13日—15日(26日—28日)
《从何着手?》一文作为社论在《火星报》第4号上发表。该文论述了在俄国建立工人阶级革命政党的具体计划。后来这个计划在《怎么办?》一书中又有了发展。
5月上半月
列宁迁移到施瓦宾(在幕尼黑市郊)居住。
5月15日(28日)
以《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的名义函请罗-爱-克拉松对这两个报刊给以财力支援。
阅读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写给阿斯特拉罕的莉-米-克尼波维奇的信,在信后附笔询问国内组织出版《火星报》的计划,强调必须为党的共同工作节约人力和物力。
5月19日(6月1日)
函请普斯科夫的潘-尼-勒柏辛斯基和彼-阿-克拉西科夫尽力搞好《火星报》的运送工作。
致函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告知同意在《曙光》杂志第2—3期上刊登民粹派革命家弗-卡-杰博戈里-莫克里耶维奇的回忆录;介绍《火星报》第5号的内容,并请他催促“社会民主党人”组织尽快答复同意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国外组织代表预备会议。
5月23日(6月5日)
阅读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写给斯摩棱斯克的B.C.克列斯托夫的信,在信后附笔具体指出通过边境秘密运送书刊的方法。
5月25日(6月7日)
致函在波多利斯克的母亲玛-亚-乌里扬诺娃,感谢弟弟德-伊-乌里扬诺夫寄来报纸,并请他今后继续寄些俄国报纸;还告诉从出版者那里收到250卢布,目前经济情况不错。
5月30日(6月12日)
函告格-瓦-普列汉诺夫《曙光》杂志第2—3期补充一篇柳-伊-阿克雪里罗得反对尼-业-别尔嘉耶夫的文章。
5月底
撰写《新的激战》一文,摘录《新时报》,起草文章的详细提纲。
5月
在慕尼黑的施瓦宾第一次会见罗莎-卢森堡,商谈请她给《曙光》杂志撰稿的问题。
春季
在慕尼黑经常同姐姐安娜-伊里尼奇娜广泛交谈各种问题,向她介绍《怎么办?》一书的提纲和写作情况。
5月—6月
指导向国内运送《火星报》的组织工作。
同《火星报》巴库小组商谈由弗-扎-克茨霍韦利筹办的巴库秘密印刷所翻印《火星报》的问题。
多次致函各地《火星报》代办员,指示他们把已出版的各号《火星报》的材料交基什尼奥夫《火星报》秘密印刷所翻印。
6月4日(17日)
致函《火星报》柏林协助小组代表米-格-韦切斯洛夫,要求他详细报告《火星报》的工作和将来的各项计划。
修改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写给奥列霍沃-祖耶沃的《火星报》代办员伊-瓦-巴布什金的信。信中通知巴布什金,《火星报》发表了他写的通讯;请他撰文批驳《俄国财富》杂志刊载的诽谤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工人的文章;还问他最近几号《火星报》收到没有,有没有工资收入。
6月4日(17日)以后
从1901年6月17日《泰晤士报》第3683号上摘录有关圣彼得堡工潮的材料。
6月5日和9日(18日和22日)之间
致函巴库的列-叶-加尔佩林,认为寄运的书刊还有可能收到;询问《火星报》在高加索翻印的计划;建议尽一切力量为《火星报》筹集经费和寻找新的运送路线。
6月11日(24日)以后
从1901年6月24日《法兰克福报》第173号上摘录有关圣彼得堡工潮的材料。
6月12日(25日)以前
阅读寄自彼得堡的一个工人的来信,信中热烈赞扬《从何着手?》一文和《火星报》第4号。
6月12日或13日(25日或26日)
致函莫斯科的尼-埃-鲍曼,告诉他书刊有可能运过国境,请他检查这条运送路线和安排书刊的接收工作。
6月24日(7月7日)以前
参加制定《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社会民主党人”、“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等组织联合的方案。
会见路过慕尼黑的卡-考茨基,同他就社会民主党的各种活动包括他为《曙光》杂志撰稿的问题交换意见。
撰写《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
6月24日(7月7日)
致函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告诉他国内有消息说要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请他尽快把党纲草案拟定出来;还告诉他《曙光》杂志第2期的内容。
6月24日和26日(7月7日和9日)
向《火星报》编辑部成员提出关于尽快制定党纲草案的问题。
6月24日—8月17日(7月7日—8月30日)
在《火星报》编辑部讨论《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时,列宁和编辑部其他成员在对自由派的态度问题上发生分歧。列宁拒绝改变文章基调和对自由派的原则立场。
6月26日(7月9日)
会见从伦敦途经慕尼黑回国的《火星报》代办员维-巴-诺根和谢-瓦-安德罗波夫,商谈回国后如何在各地开展工作的问题。
致函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告诉他《火星报》第6号和《曙光》杂志第2—3期的内容;还告诉他国内正议论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的问题;请他同格-瓦-普列汉诺夫一起加紧拟定党纲草案的工作。
6月26日(7月9日)以后
把《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寄给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
6月29日(7月12日)以前
参加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组织新章程草案的起草工作。
6月30日(7月13日)
致函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告诉他已开始写《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一文,感谢他要寄来维-米-切尔诺夫引用的有关法国和比利时的材料;请他把威-李卜克内西的《论土地问题》一书寄来并对《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提出意见。
6月
列宁论述奥布霍夫炼钢厂工人举行罢工遭到沙皇政府镇压的《新的激战》一文和《机密文件》一文在《火星报》第5号上发表。
6月—9月
撰写《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一文,批评修正主义者,捍卫马克思主义关于土地问题的理论,并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制定土地纲领奠定了基础。
写反驳谢-尼-布尔加柯夫的《资本主义和农业》一书的意见提纲。
7月8日(21日)
致函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请他把威-李卜克内西的《论土地问题》一书寄来,把第二国际代表大会的记录、《先驱》杂志以及为写《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所需要的书籍寄来。
7月12日(25日)
致函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感谢他寄来关于土地问题的书籍,告诉他正在集中精力撰写《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一文,认为对修正主义者应当狠狠批判。
7月13日(26日)
致函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告知已对《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作了某些局部修改,在枝节问题上缓和了一些,但不作原则性的修改;强调自由主义对社会的影响和经济主义对工人的影响是一样的,都必须予以抨击。
7月14日(27日)
阅读并修改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写给彼得堡维堡区的奥-亚-恩格贝格的信,信中谈到如何更好地改善向国内运送《火星报》和其他书刊的问题。
在慕尼黑的《火星报》编委开会讨论《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并决定在《曙光》杂志上发表。
7月下半月
复函维尔诺的谢-奥-策杰尔包姆,批评在彼得堡筹建《火星报》俄国组织的地区机关报的计划,认为这个计划是不现实的和狭隘的,强调在俄国更好地运送和发行《火星报》极为重要。
7月17日(30日)以前
撰与《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的后记。这篇后记没有找到。
7月17日(30日)
致函住在瑞士沃州的格-瓦-普列汉诺夫,对他已和帕-波-阿克雪里罗得会面并开始撰写党纲草案表示高兴;感谢他寄来有关土地问题的书籍;告知马上就把B.库列曼的《工会运动》一书寄给他;认为必须对宣扬唯心主义迷惑人的宗教神秘主义哲学家尼-亚-别尔嘉耶夫进行批判。
致函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告知决定在7月26日和30日(8月8日和12日)之间去苏黎世秘密会见宣传经济主义和恐怖主义的“自由社”的组织者尔-纳杰日丁,然后会见阿克雪里罗得。
7月18和30日(7月31日和8月12日)之间
修改并补充由娜-康-克鲁普斯卡娅执笔写给巴库的列-叶-加尔佩林的信,代表《火星报》编辑部同意巴库秘密印刷所使用从国外寄回去的纸型翻印《火星报》;解释这种印刷方法的优越性和尽快使用这种方法的重要性。
参加制定《火星报》俄国组织章程草案。该草案于1901年8月寄回俄国。
阅读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以《火星报》编辑部的名义写给基什尼奥夫的列-伊-戈尔德曼的信;在信后附笔,认为最重要的是尽快拿到在俄国境内出版的《火星报》。
7月
《宝贵的招供》一文在《火星报》第6号上发表。
8月11日(24日)
致函正在瑞士海利根施文迪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征求他对尤-米-斯切克洛夫的《那么,从何着手呢?》一文的意见,并谈到尤-奥-马尔托夫、亚-尼-波特列索夫和维-伊-查苏利奇所采取的纵容姑息的策略和自相矛盾的态度:一方面说这篇文章是卑鄙的、变节的,另一方面又主张在《曙光》杂志上发表。列宁还提醒要尽快制定党的纲领。
8月13日(26日)以前
列宁给格-瓦-普列汉诺夫寄去自己对他的《Cant反对康德或伯恩施坦先生的精神遗嘱》一文的意见。这篇文章准备在《曙光》杂志第2—3期上发表。
8月17日(30日)以前
《危机的教训》一文在《火星报》第7号上发表。
8月17日(30日)
致函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告诉他《火星报》第7号已经出版和《火星报》第8号将要刊登的内容;还说自己完全陷在土地问题上面了。
8月19日(9月1日)
致函在波多利斯克的母亲玛-亚-乌里扬诺娃,请她到彼得堡去,向司法机关控告在审理玛-伊-乌里扬诺娃和马-季-叶利扎罗夫一案中的非法行为;告知自己将到瑞士安-伊-叶利扎罗娃那里去一趟。
8月27日(9月9日)以前
撰写《农奴主在活动》一文;摘录1901年6月8日沙皇政府颁布的关于西伯利亚官地拨给私人的法令;写提纲和文章的另一种稿本。
8月28日(9月10日)
《农奴主在活动》一文和《地方自治人士代表大会》短评在《火星报》第8号上发表。
8月
把《火星报》俄国组织章程草案寄给《火星报》代办员,请他们讨论并将意见寄来。
8月—10月
准备付排《曙光》杂志第2—3期。
9月3日和23日(9月20日和10月6日)之间
多次会见从西伯利亚流放回来的格-马-克尔日扎诺夫斯基夫妇,同他们商谈关于建立《火星报》国内组织的计划。
9月8日(21日)
致函在波多利斯克的母亲玛-亚-乌里扬诺娃,告诉她从安-伊-叶利扎罗娃那里得到的关于玛-伊-乌里扬诺娃和马-季-叶利扎罗夫的案件已侦讯完毕并移交给检察官的消息,认为请求保释他们的申请有可能获准;请母亲到彼得堡去进行保释活动,并告知彼得堡熟人的地址。
不晚于9月16日(29日)
在慕尼黑会见埃-李-古列维奇,就他为《火星报》和《曙光》杂志撰稿问题同他交换意见。
9月16日和19日(9月28日和10月2日)之间
离开慕尼黑去苏黎世,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
9月20日(10月3日)
在苏黎世出席《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及“社会民主党人”等组织的代表会议。会议委托列宁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上发言。
9月21日(10月4日)
出席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社会民主党人”、“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崩得和“斗争”社)“统一”代表大会;在大会上记下波-尼-克里切夫斯基代表“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对日内瓦代表会议决议提出的修正案;要求“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代表解释他们对日内瓦代表会议决议的态度和对经济主义的态度;发言批判“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领导人的机会主义立场。
9月21日和23日(10月4日和6日)
出席《火星报》编辑部全体编委会议。会议讨论《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的出版以及建立统一的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的问题。
9月22日(10月5日)
出席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同《火星报》和《曙光》杂志代表及“社会民主党人”代表一起在宣读同“联合会”彻底决裂的声明以后,退出“统一”代表大会会场。
9月22日或23日(10月5日或6日)
出席《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及“社会民主党人”的成员会议,这两个国外组织统一为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
致函代表大会秘书柳-伊-阿克雪里罗得,请她将“统一”代表大会的主要文件寄到慕尼黑;告知自己即将离开苏黎世返回慕尼黑。
从苏黎世返回慕尼黑。
10月2日(15日)以后
阅读尔-马尔托夫以《火星报》编辑部名义写给彼得堡《火星报》小组的、关于询问该小组同“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关系的信;在信后附笔要求向《火星报》编辑部报告“协会”中有哪些派别,其代表性如何,是否有能干的和有威信的人物等。
10月8日(21日)以前
把刊载恩格斯《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一文的《新时代》第1期寄给格-瓦-普列汉诺夫。
10月8日(21日)
致函格-瓦-普列汉诺夫,谈《火星报》编辑部的工作问题、自己给《曙光》杂志第2—3期写《内政评论》一文的打算和《怎么办?》一书的写作进程。
10月8日(21日)以后
为《曙光》杂志撰写《内政评论》一文。
10月9日(22日)
接到柳-伊-阿克雪里罗得关于告知缺少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的某些文件,因此在短期内不能写好关于代表大会的报告的来信;复信建议她按先后顺序复制提交代表大会主席团的所有文件和声明,缺少的文件可向大会秘书加-达-莱特伊仁和费-伊-唐恩索取,搜集到的材料尽快寄日内瓦出版。
10月20日(11月2日)
致函格-瓦-普列汉诺夫,询问党纲草案的起草工作何时结束,告知自己已写完《内政评论》一文。
10月20日(11月2日)以后
撰写《评〈自由〉杂志》一文。
10月21日(11月3日)
致函巴黎的埃-李-古列维奇,告诉他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的成立并不影响他同《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之间的撰稿关系,问他是否愿意继续撰稿。
函告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他去布鲁塞尔参加社会党国际局会议的路费已经寄出。
10月31日(11月13日)
收到埃-李-古列维奇表示同意继续为《火星报》撰稿的复信。
10月
会见从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来的北方工人协会代表弗-亚-诺斯科夫,同他就《火星报》和《曙光》杂志出版有关的问题交换意见;听取关于北方工人协会工作情况的介绍。
撰写《同饥民作斗争》一文。
《同饥民作斗争》、《答圣彼得堡委员会》、《国外情况》三篇文章在《火星报》第9号上发表。
11月6日(19日)
函请格-瓦-普列汉诺夫对寄去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亚-尤-芬-叶诺塔耶夫斯基的《现代工业危机》一文提出意见,告知《火星报》大多数编委和撰稿人都赞成立即将“统一”代表大会的文件印出来。
11月14日(27日)
复函柳-伊-阿克雪里罗得,感谢她寄来她的《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及其发展》一书;告知自己正在写《怎么办?》一书。
11月18日(12月1日)
函告日内瓦的格-瓦-普列汉诺夫,同意他对亚-尤-芬-叶诺塔耶夫斯基文章所提的意见,请他负责修改;认为《火星报》经济栏和历史栏的内容都很贫乏,需要加以改进;要他尽快将党纲拟定出来。
11月20日(12月3日)以前
《苦役条例和苦役判决》一文在《火星报》第10号上发表。
11月20日(12月3日)
《芬兰人民的抗议》一文在《火星报》第11号上发表。
11月27日(12月10日)以前
致函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和格-瓦-普列汉诺夫,建议普列汉诺夫去参加将在布鲁塞尔召开的社会党国际局会议;告知《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也将召开会议,为此,希望普列汉诺夫去布鲁塞尔开完会以后,再回到幕尼黑参加编辑部会议;也请阿克雪里罗得届时来参加编辑部会议。随信寄去《曙光》杂志第4期的计划。这封信没有找到。
11月
审阅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的材料,准备把它印成小册子出版,并为这本小册子写序言。
11月—12月
加紧写《怎么办?》一书。
12月5日(18日)以前
《火星报》国内代表来函,告知“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准备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主要委员会的代表会议来解决各国外组织之间的分歧。列宁复函建议把会议推迟到详细分析各种分歧、彻底揭露工人事业派的全部危害的《怎么办?》一书出版以后;拟定保证《火星报》拥护者行动一致和《火星报》路线得以贯彻的一系列措施。
12月5日(18日)
致函基辅的因-格-斯米多维奇,对列-伊-戈尔德曼利用基什尼奥夫《火星报》印刷所印刷经济派的《前进报》表示愤慨,要求立即处理这种空前放肆的行为。
12月6日(19日)以前
以《火星报》编辑部的名义给格-瓦-普列汉诺夫写贺信,祝贺他从事革命活动25周年。
12月6日(19日)
收到格-瓦-普列汉诺夫12月4日(17日)关于社会党国际局即将开会的来信,复函告知已经去信请他到布鲁塞尔参加社会党国际局召开的这次会议,旅费已经寄去;邀请他会后再到慕尼黑参加《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会议,解决关于党纲、关于《曙光》杂志第4期内容等问题;还请他为《火星报》撰写一篇关于社会党国际局会议的短评。
函告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已请格-瓦-普列汉诺夫到布鲁塞尔参加社会党国际局会议,会后到慕尼黑参加编辑部会议,同时请他也到慕尼黑来开会,以便解决关于党纲、关于《曙光》杂志第4期内容等问题。
《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榷》一文在《火星报》第12号上发表。
12月8日或9日(21日或22日)
《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内政评论》和《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前4章(题为《土地问题上的“批评家”先生们》,这是第一篇用“尼-列宁”署名的著作”)在《曙光》杂志第2—3期上发表。
12月10日(23日)
致函苏黎世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证实曾把一封写给格-瓦-普列汉渤夫的挂号信寄到他那里,请他向邮局查询一下;问他是否收到《曙光》杂志第2—3期,以及能否审阅《怎么办?》一书。
12月20日(1902年1月2日)
《游行示威开始了》一文和《关于“南方工人”的来信》短评在《火星报》第13号上发表。
12月21日(1902年1月3日)以前
收到基什尼奥夫《火星报》秘密印刷所翻印的第一份《火星报》第10号。
致函列-伊-戈尔德曼,指出改善《火星报》组织工作的重要性,强调《火星报》的整个前途取决于它能不能克服地方手工业方式和地区隔绝状态,真正成为全俄报纸。
12月21日(1902年1月3日)
致函列-伊-戈尔德曼,祝贺在俄国秘密印刷所翻印《火星报》第10号获得成功;指出《火星报》只有在国内建立一个巩固的核心,才能消除混乱现象。
12月31日(1902年1月13日)
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纲领草案实践部分某些条文的草稿。
1901年年底
由列宁作序的《“统一”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小册子在日内瓦出版。
1901年
写《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提纲。
在慕尼黑同正在俄国并与彼得堡组织有密切联系的《火星报》代办员叶-德-斯塔索娃通信。
致函波尔塔瓦的罗-萨-捷姆利亚奇卡,建议她作为《火星报》代办员前往敖德萨做地下工作。
召请《火星报》代办员罗-萨-捷姆利亚奇卡出国汇报敖德萨和叶卡捷琳诺斯拉夫两地贯彻《火星报》方针的情况。
1901年底—1902年初
读发表在《新时代》杂志和《前进报》上的卡-马克思和卡-考茨基关于制定社会民主党纲领问题的文章并作摘录。

我们可以拿现代的军队为例。它是组织的一个好榜样。这种组织好就好在它灵活,同时能使千百万人具有统一的意志。今天,这千百万人还坐在自己家里,分散在全国各地,明天一声动员令下,他们就会集合在指定的地点。今天他们还趴在战壕里,有时一连几个月,明天他们又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冲锋陷阵。今天他们奇迹般地避开枪林弹雨,明天他们又会在短兵相接中创造奇迹。今天他们的先头部队在地下埋设地雷,明天他们又按照空中飞行员的指示向前推进几十里。有着同一目标、受同一意志鼓舞的千百万人,为适应不断变化的形势和斗争的需要而不断改变他们的交往方式和行动方式,改变他们的活动地点和活动方法,改变他们的工具和武器,–这才是真正的组织。

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是这样。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还不具备足以引起群众的激愤、提高他们的积极性的条件,今天交给你的是选票,你就拿过来,好好地筹划,用它来打击自己的敌人,而不是用来把那些怕坐监牢而抓住安乐椅不放的人送到议会中去享受肥缺。如果明天你被剥夺了选票,而有人把步枪或精良的最新式的速射炮给你,那你就把这些用于杀人和破坏的武器接过来,不要去理睬那些害怕战争的感伤主义者的嘟囔抱怨;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必须用火与铁来消灭,这样,工人阶级才能获得解放;如果群众中愤恨和绝望的情绪日益强烈,如果具备了革命的形势,那就着手建立新的组织,使用这些十分有用的用于杀人和破坏的武器来对付自己的政府和自己的资产阶级。

不用说,这是不容易的。这须要进行艰巨的准备工作。这须要付出重大的牺牲。这是一种新的组织形式和斗争形式,我们同样必须学会,而不经过错误和挫折是学不到本事的。这种阶级斗争的形式同参加选举之间的关系,犹如冲锋同演习、行军或趴战壕之间的关系。在历史上,这种斗争形式被提到日程上来并不是常有的事;但它的意义和它的影响将延续几十年之久。我们可以而且必须采取这种斗争方式的那几天,会等于其他历史时代的几个二十年。

——《第二国际的破产》

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的代表大会应该号召全党提起警觉,注意每一个工作环节上的每一个同志,不要让他脱离群众。教育每一个同志热爱人民群众,细心地倾听群众的呼声;每到一地,就和那里的群众打成一片,不是高踞于群众之上,而是深入于群众之中;根据群众的觉悟程度,去启发和提高群众的觉悟,在群众出于内心自愿的原则之下,帮助群众逐步地组织起来,逐步地展开为当时当地内外环境所许可的一切必要的斗争。在一切工作中,命令主义是错误的,因为它超过群众的觉悟程度,违反了群众的自愿原则,害了急性病。我们的同志不要以为自己了解了的东西,广大群众也和自己一样都了解了。群众是否已经了解并且是否愿意行动起来,要到群众中去考察才会知道。如果我们这样做,就可以避免命令主义。在一切工作中,尾巴主义也是错误的,因为它落后于群众的觉悟程度,违反了领导群众前进一步的原则,害了慢性病。我们的同志不要以为自己还不了解的东西,群众也一概不了解。许多时候,广大群众跑到我们的前头去了,迫切地需要前进一步了,我们的同志不能做广大群众的领导者,却反映了一部分落后分子的意见,并且将这种落后分子的意见误认为广大群众的意见,做了落后分子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