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社会主义,要么灭亡”,这是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1月10日在总统就职仪式上说的一句话。似乎是觉得还无法表达他的强烈决心,面对全国以及全世界的注视,查韦斯重重地加了一句,“我发誓”。
其实,自从1999年查韦斯首次执政起,委内瑞拉就一直在进行着与“社会主义”相关的一些努力,比如从2001年起,委政府开始着手没收闲置与非法占有的土地,然后分配给无地农民,以求达到查韦斯竞选时所提出的“耕者有其田”的目标。随着查韦斯去年年底再次连任总统,其在国内的威望得到进一步巩固,委内瑞拉的社会主义进程于是开始进入一些要害性领域。继今年1月8日,委内瑞拉公布将电力公司和电信公司收归国有后,委政府又于13日公布,将国有化范围扩大到整个能源产业,《纽约时报》的评论说,“这个国家现在似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马上跨进社会主义”。
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拉美研究室主任朱鸿博认为,根据目前发生的变化来看,查韦斯所谓的社会主义大致有这样两个特征:政治上,力求扩大公民对政府治理的参与,建立参与式民主制度;经济上,由国家控制逐步取代自由市场体制,建立国有企业,组建合作社和由工人治理的经济实体,以石油收入支持免费医疗、教育事业和食品补贴等。美国经济学家格雷戈里·维尔帕特在一篇题为《委内瑞拉的2l世纪社会主义》的文章中说,“查韦斯想要建立的是一个公正的,没有人挨饿的社会。”
从民意的角度来看,查韦斯所提倡的“社会主义进程”起码在目前来讲是成功的。尽管触动了一些私有企业主的利益,但由于有效改善了贫困人口的生活,因而得到了普通民众的广泛支持。以建立合作社为例,从1999年至今的7年多时间里,委全国共成立民间合作社近14万家,解决了全国约30%贫困人口的就业问题。一项调查显示,在一些贫困地区,查韦斯的政策支持率高达90%以上。草根阶层的坚定支持无疑将成为查韦斯继续推动其“社会主义”理想的中坚力量。
但与此同时,应该看到委内瑞拉的“社会主义进程”面临很多难题,结果到底如何现在还难以判定。首先,通过国有化摆脱西方大企业对委内瑞拉经济的控制,这点并没有错。但现在的问题是委国内经济结构严重失衡,石油产业几乎支撑起委经济的全部天空,在未能对整个国家经济基础进行夯实和优化的情况下,急匆匆拿一个国家经济支柱型产业开刀,一旦在此过程中引发任何矛盾或冲突,后果将很难预料,这在委内瑞拉并非是没有先例的。其次,查韦斯施政的一个重要保证是石油收入,去年油价飞涨,这为查韦斯推行诸如免费医疗、食品补贴等措施提供了资金。
任何社会改革都需要理性的思考,尤其当关系到人民的福祉。查韦斯建立“公正的,起码是没有人挨饿”的社会主义理想固然很好,破釜沉舟的决心也令人钦佩,但“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要找出国家发展中存在的根本问题、切中要害地去解决这些问题,查韦斯的担子依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