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工运一瞥

印尼的社会运动相当蓬勃,问题就出在组织零散、四分五裂,原因就是大多的社运组织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或是被机会主义份子所摆布。印尼社运有个有趣的地方,就是AKSI现象。AKSI的意思就是行动(来自英文的action)。在印尼,天天都会有至少一场AKSI,由不同的组织所召集。笔者在印尼期间参与了几场AKSI。8月17日在Cakung的工人以另类形式庆祝国庆的AKSI后,笔者于8月20日,参加了另外一场由多个工会联合组织的AKSI。

由于碰上塞车,笔者和友人抵达AKSI地点时,集会的工人已经开始在马路上游行。约有300人参加了这场小型的AKSI。这场群众行动是由ABM(Aliansi Buruh Menggugat,可以译作挑战劳工联盟,Menggugat的意思是威胁或动摇)所号召,ABM是由22个工会组成的联盟。参与这场AKSI的,还有农民组织、酒店工人联合会,女性团结组织,客工组织以及学生组织。集会群众大多穿上红色衣服,举着各种诉求的标语和布条。

这场联合AKSI的诉求,包括:取消客工(前往外国工作的印尼工人)的代理费用;废除合约工和外判;停止大批裁员;设定全国性的合理工资(Upah Layak);最高法院应优先处理劳工诉讼;签署并核准保护外移民劳工联合国条约,和移民劳工平等工作的国际劳工组织条约;取消修改劳工法的计划。

这场行动的诉求,反映着今天印尼工人所面对的重重困境。这些诉求也在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群众行动中被提出。尽管苏哈多的ducai政权被tuifan了9年,但是劳工的处境却没有任何改善,而且变得愈来愈棘手。

很多无法在国内找到工作糊口的印尼工人,必须飘扬过海到国外去当客工,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剥削。国内的工人,则面对随时失去工作的威胁。

8月20日ABM的行动,从早上10时开始,到下午4时方才结束。参加行动的工友,前往3个地点进行抗议,那就是劳工局、最高法院和总统府。由于劳工局和最高法院相距相当远,所以在劳工局外集会完后,大家就跳上卡车,浩浩荡荡地向最高法院出发。在前往最高法院途中,忽然下起雨来,跟一班工友挤在无蓬卡车上的笔者,也跟其他人一样,变成了落汤鸡。

当车队穿越闹市街道时,行驶在最前头的指挥车,不断播放着现场演唱的抗争歌曲,挤在车上的工友们,都士气高昂地一起哼唱。在路途上,尽管有些歌曲不断在重复,但是所唱的抗争歌曲不下十多首。显然,印尼基层人民的反抗文化,还蛮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