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什么要批判地上手工业宣传路线
1.地下地上不分必然毁灭地下革命力量
当代的泛左翼迷信宣传,认为只要对工人进行宣传,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觉悟并参与革命了,必须指出这种宣传是纯粹地上的、手工业的行为。地下地上不分只会对革命造成破坏乃至毁灭。
马列毛主义者认为宣传不能改造群众,改造群众只能首先要改变物质基础。 所谓物质基础,就是组织,就是群众的组织形态。要对抗资产阶级专政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社会关系及意识形态对群众的影响,只有靠把群众组织到马列毛主义先锋队领导的、贯彻民主集中制、实行平等协作的组织中,用无产阶级自觉的组织生活来改造群众,其中通过地上组织实施初步改造,通过地下组织完成政治灌输和全面改造。宣传的春风一到,工人就被说服——这是机会主义的剧本。如果宣传能做到,工人群众早就成为马列毛主义者了,根本不需要吹风。不改变工人群众的物质基础,就不能改造千百万工人群众。改变物质基础,就需要一个马列毛主义的先锋队,这样才能将群众由不觉悟状态转变为觉悟状态。
我们可以看看机会主义者宣传的范例。其一是北马学生在工人饭堂发传单。机会主义者将政治报庸俗理解为宣传工具,反映到实践上,就是给工人发传单,而北马学生的结果就是饭堂的工人被学生们的举动吓跑。也许机会主义者会问,我们不是在向无产阶级宣传解放的道路吗,为何他们要举报我们,或是逃跑?工人并非一开始就是具有无产阶级觉悟的。工人总是受到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影响,选择不谈论政治。在资产阶级专政下,主导他们思想的是资产阶级的政治意识而非无产阶级的,况且无产阶级中也存在先进落后之分,存在非常认同资产阶级那套说辞的落后分子,他们并不会认同马列毛主义,而是认同中修的“特色社会主义”,对他们来说机会主义者所宣传的东西就是反动的,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的,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只会选择逃跑。更不用说资产阶级安插其中的军警宪特的存在了,因此这种纯粹地上的宣传行为必然遭致泄密和举报,不仅存在安全问题,而且对革命没有任何帮助。
其二是怠工组织在产线上开办学习会,在微信群里进行政治揭露。其宣传则更为露骨,选择在资本主义的工厂中通过怠工开办学习会,在产线上宣讲马列毛主义原理,同资产阶级纪律对抗,这更是赤裸裸地在地上表明反对资本主义的立场。资产阶级为了恢复生产,必然呼叫警察过来将这些捣乱者抓捕并进一步审问。而在微信上,或是QQ等受中修监视的社交媒体上谈政治,就等同于公开在资产阶级专政下谈革命,资产阶级不抓你抓谁?革命需要马列毛主义者持之以恒的耕耘来保证其稳定性和继承性,机会主义者则是迷信法不责众,寄希望于资产阶级的松懈和疏漏,主动向敌人引颈就戮。我们要建立是有别于资产阶级政权的无产阶级政权,地下组织就是政权的雏形。在资产阶级政权的范围之内就进行宣传,变成了地上直接讲政治,地上地下划分被打破。
如今这种地上宣传又有了一个新的变体,即小资泛左翼津津乐道的~~“~~ 赛博游击战 ” ,他们认为只要阉割或是模糊掉明确的政治意图,就既能宣传“左翼”思想又能保证安全。但是在工业化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专政下,哪怕是隐喻映射,或是暗示其资产阶级本质,更不用说进一步宣扬革命思想,都是不被允许的,资产阶级文化专政的目的就是要禁止革命的宣传灌输,让无产阶级只接受其所灌输的资产阶级思想。即使再怎么阉割,也依旧在中修监管的平台,即地上暴露政治目的。如今泛左翼们在赛博游击战上的狂欢,鼓吹~~“~~ 疯狂的网左,激烈的斗争 ” ,所有行动完全是地上宣传,没有任何地下组织,中修可以轻易地查到进行地上宣传之人——所以不过是另一种冲塔论罢了。
目的决定手段,但是手段也会绑架目的。这种赛博游击战以及所要求的地上宣传,对当代革命是毫无益处甚至有害的。机会主义者看不到,有多少革命青年被这种宣传所蛊惑而沉迷于小资共趣,只是满足于口头上说要革命,而无法切实地投身当前革命所要求的政治报实践中,因而事实上阻碍了革命。同时这种宣传为了迎合、适应资产阶级专政,而对革命思想进行阉割,抛去真正的革命内核,仅仅保留革命的词句和表象,填充以各种庸俗的、甚至是资产阶级的思想进行宣传,殊途同归地站在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反面。如章北海、乌鸦校尉倒向中修资产阶级,阳和平和激流网的机会主义路线合流。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让无产阶级仅仅接受这种阶级最落后分子所要求的观点,甚至是资产阶级的观点,无产阶级就不可能觉醒阶级意识,就依然处于被资产阶级思想所支配的地位,就无法在革命家组织的领导下,独立自主地参与革命。
机会主义者所迷信的地上宣传,缺乏地下地上的严格隔离,在地上暴露自己的政治倾向和目的,这只会遭致资产阶级的监视和打击,造成无谓损失,妨碍真正的革命力量发展。事实上这种宣传从一开始冒头就已上了中修的监控名单,宣传者及其联系的组织或是被宣传对象都被重点关照,当运动进一步发展,警察就会拉网收钩。泛左翼将这种毫无秘密性可言的行为称之为“实践”,殊不知在资产阶级眼里他们就是一茬茬长完就割的韭菜,始终处于低水平的重复。为何不能如机会主义一般在地上公开谈马列毛主义?归根结底,原因在于地上是资产阶级专政,而无产阶级毫无权力。这种毫无秘密可言的宣传只会暴露革命力量引来资产阶级的镇压。所以在无产阶级革命力量压倒资产阶级专政力量之前,在地上开展无产阶级革命的政治宣传就是冒险冲塔。
2.手工业方式必然使革命事业陷入泥潭
当前革命的状况是,人很多,但是人又很少。人很多,不止是说如今无产阶级队伍的人数空前庞大,更是由于中修的反动统治,无产阶级中涌现出越来越多想要起来反抗斗争的人,自发的工人运动此起彼伏;但人又很少,没有按照民主集中制组织起来的马列毛主义者,没有能够承担革命领导责任的先锋队。如何解决这样矛盾的状况,如何将群众改造为自觉的革命者?机会主义者仍旧寄希望于宣传路线,他们认为可以通过个人单打独斗的宣传来把工人变成同志,对于为何必须坚决反对直接在地上进行政治灌输,在上一点中我们已经进行过详细的说明。手工业总是伴随着纯粹地上宣传路线。接下来将要论证的是,手工业宣传为什么必然使革命事业陷入泥潭?
刚刚左转的革命新芽往往处于泛左翼的水平,怀中有着一腔热血,总是急切想要做出某种“成绩”,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进行一些行为,他个人会主观地从浅显的表面出发,认为自己是在进行一些革命行动,,意图通过单打独斗的手工业宣传来“为革命做贡献”。但是只要科学地剖析这些个人的自发行为,就能发现这些行动往往是对革命无用的,甚至是腐蚀革命的。
有的革命新芽会向身边的同学、同事、朋友宣传革命网站,甚至用微信之类的墙内通讯工具发送敏感资料,想要把身边的人发展为同志,这表面上很积极,实际就是靠个人关系的手工业宣传。这种手工业宣传由于无法真正改造人而必然是很难成功的,而且有很大的安全隐患,随时可能被中修察觉而遭遇铁拳。
许多泛左翼会做的,就是先在地上平台自发地发表一些包含社会主义政治观点的文章与视频,然后发一个聊天群号,就这样差不多是这种自发组织的上限了。这种组织的活动基本上就两个,聊天与宣传工作,往往会去参加进行宣传材料制作当中也就3到5个人,能有10个人以上已经是有些稀奇的事情,绝大多数人往往只是在围观与聊聊天,因为这种宣传工作基本上就是自愿的,为了获取影响力与人数,往往把加入的门槛放得非常低,基本上就通过一两个入群问题来筛人,加入之后也没有任何像样的纪律,顶多有着限制聊天言论与话题的群规,甚至很多连这些都没有。
当然,自发的手工业组织也可能不是这样的经典形式,而是别的变体。
比如会动员去“融工”,实际上要么变成到工厂团建,要么变成集体打工、偶尔聚会骂老板,有些可能会“更进一步”,经常搞搞所谓的经济斗争,这种的结局要么是不得不通过罢工维持士气,在某次经济罢工中被警察逮捕,被迫解散;少数幸运儿可能追求士气大搞影响力去冲塔,然后被警察逮捕;当然也有可能这群人在这种所谓的经济罢工中,安于这样的经济斗争,为了生存而走向合法化,沦为工联主义黄色工会。
还比如搞读书会,这种最后会变成少数“理论大师”的讲坛,其他人只是应和几声,变成对某人非常崇拜的组织,根本没有能纠错的民主集中制,少数个人沉浸在自身的权威当中无法自拔。结局要么是冲塔被抓,要么是迫于资产阶级的压力不敢突破法律的界限,不得不去成为资产阶级的御用合法“左派”,要么是沉浸在个别大师的言论中,更本谈不上进行其他活动,也就谈不上进行推翻政权的暴力斗争,也就谈不上革命。单纯的聊天群也会演变成这样。
这些基于手工业路线建立起来的组织,根本谈不上推广与继承革命经验,最典型的就是激流网,凭借少数人的个人威信建立起来的手工业组织,由于缺乏完善的民主集中制导致内部全然是余锋、鲁爱国等人的一言堂。为了个人私利,澄清个人声誉,他们不惜向未明子承认自己从事非法活动,置组织里其他革命青年的安全于不顾,革命青年加入这样的组织下场只能是深陷泥潭,蹉跎岁月。
当然,手工业和工业化之间的鸿沟绝对不仅仅是人数的多少那么简单,而是在于组织程度的强弱。机会主义者以为革命的力量体现在人数上,所以他们屈从于宣传路线,想通过宣传来营造声势浩大的“政治影响力”,但路线错了,即使有再多的人,组织也会散架的;路线对了,人会越来越多,物质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马列毛主义之所以成为科学社会主义,不是因为导师们的口才有多好,人格魅力有多强,能吸引来多少人,而是因为马列毛主义是能够指导和帮助无产阶级组织起来的唯一科学理论。因此想通过个人手工业的方式来~~“搞宣传,促左转”~~,最终只能成为一厢情愿的幻想。
3.在融工中搞地上手工业宣传是做群众自发性尾巴的错误融工路线的一部分
地上手工业宣传是机会主义者所谓“三勤三化”的手工业融工路线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列毛主义者必须坚决揭露批判这条错误路线。
所谓“三勤三化”的手工业融工路线就是以分散的个人或小组形式进厂打工,积极扮演好打工人和日子人的角色,长期“隐蔽”。通过在打工中和工人交朋友、对工人进行宣传,逐步把工人组织起来搞经济斗争。幻想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自然发展出革命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先锋队。
在这条手工业融工路线下,把吸引和组织工人的希望很大程度上寄托在对工人的地上手工业宣传上。也就是在“三勤三化”的打工中,利用和工人的长时间交往,以个人对个人的形式,通过朋友间的聊天,通过个人说服来进行宣传,希望能够打动和说服工人,使工人接受革命思想,跟着融工者“干革命”。
这条手工业融工路线是必然失败的。因为首先工人的生产方式和物质基础是资本主义的,工人群众自发就是受资产阶级影响的,而不可能自发地走向无产阶级革命。其次资产阶级正是以工业化的,高度有组织性的方式对工人群众实行着专政,靠分散的个人和小组在组织程度上完全无法与之抗衡,孱弱的手工业方式更无力改变工人的物质基础,必然不能克服工人群众的自发性,而只能被工人群众的自发性所淹没,成为自发性的尾巴,永远无法组织和领导工人干革命。
要克服工人群众的自发性,把工人群众改造为自觉的革命工人,必须要有相应的物质基础。而资本主义工厂绝不是这样的物质基础,否则亿万工人群众早就都成为革命工人把资产阶级推翻了。用手工业方式融工, “三勤三化”做好打工人,就只是为资本家打工而已,丝毫不触动资本主义工厂的物质基础,那就根本不可能改造工人群众。
因此这条路线下地上手工业方式的宣传也注定是无法取得效果的。因为它就是依赖个人之间的关系,而并没有改变造成工人群众世界观的物质基础。依靠朋友聊天、个人说服,最多制造个位数的有泛左翼思想的工人。这样的成果在阶级斗争中的作用等于0。几千几万工人中的极少数泛左翼工人,根本不可能引导工人斗争的方向。这些泛左翼工人也由于依赖朋友这样的个人关系,而必然是极不可靠的。毕竟以“三勤三化”手工业方式交的朋友,也就是关系好一些的同事而已,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也没有可靠方式进行锻炼考验,很难指望在关键时刻真正为你两肋插刀。
只有马列毛主义者主张的地下领导地上的工业化融工路线,才可能创造改造工人群众的物质基础。在全国性地下革命家组织领导下,广泛派出代办员队伍,开展全国性、大规模、工业化融工。依靠地下组织的力量,支持并领导代办员广泛组织地上群众组织,把工人群众组织起来。地上群众组织不谈政治,以灰色隐蔽面目出现,通过经济互助给工人以实惠,同时在地上群众组织中贯彻民主集中制、义务劳动和保卫群众组织的战斗值班。这样地上群众组织就成了初步改造工人群众的物质基础,工人群众在其中接受纪律、民主集中制和暴力斗争的锻炼和筛选。而根本改造工人群众的物质基础,就是地下革命家组织。将经受了地上群众组织考验的先进工人引入地下,在地下革命家组织中完成政治灌输和革命协同工作的锻炼,彻底改造为自觉的革命工人。
在这条马列毛主义的融工路线下,就不依赖对工人群众的宣传来改造工人,而是通过组织的方式,通过组织内的灌输、通过有组织的斗争,来改造工人。这条路线所产生的,不是和工人之间的朋友关系,而是在组织内共同战斗的战友关系;其成果不是极少数泛左翼工人,而是成为先锋队内自觉一员的千百万革命工人。
二、地上手工业宣传在我们时代的革命中已经被宣告破产
列宁说:无产阶级在争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没有别的武器。 到底是宣传为了组织,还是组织起来为了宣传,在这个问题上划分出了马列毛主义的革命路线和机会主义者的宣传路线。
马列毛主义的革命实践证明,宣传工作必须服务于组织建设,而组织建设又必须依靠严密的民主集中制原则来保障。列宁在俄国革命实践中提出的政治报路线,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就在于它不仅实现了政治宣传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它通过政治报的脚手架作用,建立起了一个严密的,有纪律性和战斗力的地下革命家组织,实现了革命力量的凝聚和整合。政治报路线的实质,是以宣传为纽带、以组织为核心,以民主集中制为保障,把原本分散的革命力量聚拢起来,把工人群众从自发斗争状态提升到自觉斗争的高度,进而建立起一个强大的无产阶级先锋队。布尔什维克不是用火星报把反动派骂死的,而是用严密的党组织,军事化的纪律换来的革命成功。理论必须走向实践才能成为马列毛的革命真理,而这个真理必须是用革命组织的物质力量来实现的。马列毛的真理通过这个方法实现真理与力量的统一。
再来看看机会主义者的宣传路线是何种货色。如果是真的想要从事宣传的,在宣传方面天赋异禀的同志,他绝不会拒绝组织的帮助。因为他早就能看出来,没有组织,便不能进行很好的宣传,即使宣传有成果也不能把成果继承下来。**而机会主义者所谓的宣传路线,是追求政治影响力的代名词,是逃避组织建设的挡箭牌,是屈从自发性的毒品,是想要革命速胜论的隐语。**千般万般,就是与真正的宣传工作相去甚远。政治影响力需要归结到组织才有发挥的空间,只有政治影响力必然不能成事。扫帚哲学表明,不以实际的组织力量体现出来的政治影响力,都是空谈。
追求政治影响力无非是投机的一种表现。难道追求政治影响力能达到推翻中修的目的吗?显然不行。中修也并非依靠政治影响力才镇压工人的自发运动的,而是中修的组织程度远远高于工人的自发运动的组织程度,阶级力量上有显著差别。在蒲城运动中,中修处处不占理,处处没有政治影响力,却能轻松镇压无产阶级。警察手持警棍,简直以一敌百,而旁观的无产阶级没有一人敢于出手阻拦。这就是机会主义者强调的政治影响力,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政治影响力有作用,中修如此得位不正,岂不是马上就要垮台?机会主义者说,都是因为无产阶级不觉醒的缘故。不,绝非如此。所有中国人都知道邓小平碾死学生,但仍然不能揭竿而起。
即使不直接谈政治影响力,机会主义者可能会很诚恳地说,“ 啊呀,要脚踏实地去发展成员,要仔细地对待每个左转的同志 ” 。 实际上仍然是投机。机会主义者诚恳地表现出来投机的想法。这仍然是认为,组织工作没有成果,想要“踏踏实实”做一些实际的工作。是什么实际的工作?宣传在机会主义者看来就是实际的工作。但是这种实际的工作也并不是实际,仅仅是满足了机会主义者逃避组织建设的需要。投机的机会主义者一看到居然还要进行艰苦的组织建设才能算作革命,小资产阶级习气发作,再也不能忍受这样艰苦的,无聊的,枯燥的工作。机会主义者想要做宣传的原因无非是,宣传工作成效快,效果好,既威风,又安全。换言之,宣传是机会主义者现阶段最能证明自己的革命性的工作。拉人头谁不会。机会主义者陶醉在自己的成就中,溺死在自己倒影里。直接跑去宣传,多光荣,多伟大。届时还能说,为了做宣传工作,连命都不要了,反过来嘲笑反对机会主义宣传路线的马列毛主义者是畏首畏尾不敢前进。实际上宣传工作真的会要了机会主义者的命吗?远着呢。中修最清楚,只有成组织的力量是值得认真对待的。比拼谁的罪名大,重心就发生了偏移。居然以坐牢为光荣,不坐牢为可耻,似乎有了中修颁发的奖章才能证明革命性,奖章越多越革命。那革命是为了争取解放,还是仅仅为了让机会主义者证明自己很伟大?马列毛主义者只需要争取革命的胜利,而除了组织,无产阶级没有什么别的武器能夺取革命胜利,组织正是无产阶级革命全过程的第一要务。机会主义者连死都不怕,还怕组织建设,是何缘故?还是上文所说,机会主义者根本没有达到谈牺牲的地步,也不会面临任何牺牲的风险,因此机会主义者在这个问题上可以无限激进。现实却马上要求机会主义者对组织问题进行答复,那么机会主义者就拉下脸来,转而谈一些现实的条件。机会主义者可以接受虚假的牺牲,绝不能接受真实的组织工作。
在《红岩》里,正好就有宣传路线的代表——甫志高,他的所作所为鲜明体现了宣传路线的荒谬之处。
上级党委派给甫志高一个伪装成书店的地下联络站,而甫志高在做什么?既要——又要——结果是既不要——又不要。地下联络站重要还是卖书重要?组织重要还是宣传重要?地下联络站是党的任务,甫志高既不是宣传人员,也没有委派给他此类工作。地下联络站才是甫志高的本职工作。而甫志高罔顾党的纪律,地上地下不分,最后导致地下联络站被一窝端。
“ 中国革命已经到了伟大的转折点,胜利的日子快到了,我们地下党人就要苦出头了! ”
在面临解放的关键环节,甫志高想到的是,终于不过苦日子了。请问地下工作是苦日子,不做地下工作就不是苦日子了吗?这是什么心态。甫志高看起来是一点也不想做地下工作,视地下工作为负担。因此他产生出了卖进步书刊,搞宣传路线的想法。
甫志高错没有党性,没有原则,是一个纯粹的投机分子。甫志高一点也受不了组织建设,他要搞革命速胜论,要政治影响力,相信群众的自发性——这是机会主义的宣传路线。果不其然,甫志高这个投机分子害了所有人,而他可以继续投机。
如果是正确路线领导的有组织的宣传,绝对不会让宣传员陷入无意义的危险境地。但是机会主义者的危害,却是必然会发生的。机会主义者的宣传路线天生就存在危险性,这种危险性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机会主义本身的投机性质带来的。甫志高这样的宣传路线,只要出现一个,就能把一个厂的代办员全端了。
说到底,宣传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既不能让无产阶级揭竿而起,也不能触及到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但是组织可以做到以上两点。组织是现实的力量,原因就在于此。在蒲城运动中,机会主义者满口支持,却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行动。在北海中学爆发自发运动的时候,机会主义者仍然是满口支持,却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行动。这里并不指代何种实际行动,而是惊讶于机会主义者看到了组织程度上的落后,却没有任何回答。机会主义者现在仍然崇拜自发性,仍然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宣传路线更是直接把崇拜自发性写在谜面上。
机会主义者会说,难道只要组织、宣传就放弃了吗?这个问题是很无聊的。机会主义者的宣传不能称之为宣传。机会主义者口中的宣传不是宣传,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宣传是可以声称自己脱离组织就能达到宣传的目的。这既不能是宣传,也和宣传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宣传和机会主义者口中的宣传只有汉字是恰巧相同的。
那么这时候就有一种偷天换日的做法,机会主义者就能光明正大声称,自己是既重视宣传也重视组织的。就理论上来说,这是很奇怪的说法。任何时候焦点都只能有一个,机会主义者要不在更高的层面把组织和宣传统一起来,要不就在两者之间选出来一个最重要的。既重视——又重视——最后的结果就是既不重视这个,又不重视那个。组织和宣传必然有一个是更重要的,并且更重要的只能是组织,不会是宣传。组织和宣传不能齐头并进。
没有组织就不能达成宣传。没有宣传依然有组织可以生发出负责宣传的人手。宣传首先是作为一项组织工作进行的。一切服务于组织建设。这是宣传的真正含义。而如果单独把宣传划分出来,作为和组织同一高度的任务,那么显而易见是在混淆主次。这时候宣传的执行者就不是组织,而是自发结合的人,于是就直接顺应着自发性,滑入机会主义的圈套。
宣传路线是完全抛弃组织建设的。但是,问题也正在组织上。宣传路线采用的是和龙王比宝的策略,中修的组织程度高,宣传机器无孔不入,是组织程度低下的机会主义团体不能相比较的。而即使机会主义团体借来天兵,能战胜中修的宣传机器,其最后也必然败在中修的组织程度下。不考虑这些情况,机会主义者就可以声称自己已经在宣传上胜过了中修。其最后必然归结为,马列毛主义的真理性能带领无产阶级战胜中修这个资产阶级政权。似乎把义和团的经文换成马恩选集,就能战胜清政府。
机会主义者不明白历史前进的方向取决于双方实际阶级力量的对比。阶级力量的关键因素是组织程度。
三、政治报路线下的工业化组织建设是实现无产阶级革命的唯一途径
与地上手工业宣传相对立的,在工业化组织路线下,宣传引流业务就体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一**切业务的发展,都是靠组织发展为基础支撑起来的。宣传引流业务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取决于组织有什么程度的协同能力。**当前手工业小组报刊的大量破产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的报刊往往前后观点不统一、发行周期不固定、内容少、涵盖范围窄、错别字错版频出、书刊投递分发能力低下,办不了多久就无以为继、其成员就作鸟兽散了。而列宁的火星报为何能长期保持稳定,从而发挥革命脚手架的作用呢,因为贯彻了工业化协同,建立起了一条由许多协同素养高的革命家组织起来的流水线,它有稳固的集体领导、它的各个环节之间有成熟的监督机制、它的任何一个“零件”出了问题都能立马用其他“零件”替换掉。只有建立这样的组织协同能力,一切业务发展才有保障,而一切业务反过来,也正是为了锻炼这种组织协同能力的。这就是组织和业务的辩证法。
在全国一盘棋融工的背景下,引流业务有着非凡的意义,尤其是战略防御的第二阶段。 在工业化帝国主义国家中,社会主义革命的战略防御第一阶段是全国一盘棋的地下革命家组织建设阶段,它的全部目的是孕育出胜任战略防御第二阶段的力量——胜任全国一盘棋融工工作的地下革命家组织;战略防御第二阶段是在全国互联节点一张网基础上建设地上群众组织以及地上暴力组织,并从中向地下大规模引流输血建设地下革命家组织和地下红军,这个阶段的全部目的是孕育出胜任战略相持阶段的力量——系统性政治行动的常备军及支持它的地上群众组织和地下政权网络。在这两个阶段,地下组织都必须大量地扩充自己,壮大自己的组织力量。特别在第二阶段中,通过工业化融工工作建立地上群众组织的战斗值班,对工人进行筛选和锻炼,革除其自发性习气,**再引流到地下进行政治考察、政治灌输和政治锻炼,发展为地下红军士兵。这个引流的目的是为了在政治上发展工人。**反对战略引流的机会主义者大概会说:~~“只要壮大地上群众组织就够了,建设地上群众组织能够直接通向革命。”~~这就是自发性崇拜的变种。地上群众组织是非政治性的组织,它不能胜任政治行动,它的定位只是地下红军和地下革命家组织的种子池;它的暴力是为了保卫这个种子池的,这个暴力主要呈防御态势。仅靠这个暴力无法对敌开展政治进攻,更妄谈革命。只有在地下经过政治锻炼,懂得为什么打仗,成为合格的红军士兵,才能做到绝对服从、英勇牺牲,才能扛起革命战斗的大旗。战略防御第二阶段的引流业务,就是站在这样一个战略高度上的;这个战略高度使得它和手工业方式自娱自乐的地上宣传划清了界限。
战略引流是一项高度协同的业务 。列宁曾介绍了一种流动宣传员来完成这项业务。流动宣传员在明面上和地上组织的组长、队长一类角色毫无瓜葛,虽然他们在地下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委员会进行党内工作,但他们在地上必须隔离开。所谓协同性就是要构建这样一个画面:组长、队长一类角色平时对地上组织成员长期交流、共事、摸底,信息交由地下专门流水线来明确对每位工人的发展策略,策略再交由流动宣传员去对每位先进工人开展具体的引流工作,等等。列宁时期,流动宣传员在完成一轮引流后,就从该地上组织退出,接受委派前往下一个工厂小组,另一批宣传员再顶上来,对工人进行“轮番轰炸”。在整个业务网络成熟起来后,工人可能在身边的一切地方到处都能接触到通向地下革命家组织的钩子。通过这种分工,提高了引流转化率,更重要的是,哪怕引流失败了,或者该工人逃跑叛变了,也能最大程度保障代办员的安全。
流动宣传员同样是不在地上进行政治灌输的,地上地下隔离的原则须臾不能违背,哪怕是“小谈政治”“打擦边球”也不能允许。 因此绝不能把流动宣传员的定位和前文所述“赛博游击战 ”混淆起来。关于马列毛主义的政治理念,群众则可以通过四处传播的政治报就能了解到;当然这些宣传只是勾起兴趣,对引流起到辅助作用,而绝不能替代政治灌输,专门的政治灌输必须在其被吸纳到地下后进行。
在战略防御第二阶段这种大规模引流的长期部署下,地上组织不断向地下输血,而地下红军又不断为地上组织发展扫清障碍,两者辩证发展,革命力量就会大大扩充。地下革命家组织和地下红军合起来就将建立起地下红色政权,它能为了一定的政治目的而对敌逮捕、审判、执法。到了战略相持阶段,地下红军足以系统性地派出武装工作队,在中修统治力量末梢的活动区,一边歼灭敌人一边组织群众,扩大地下政权的涵盖面,不仅审判工人运动斗争对象中的首恶,而且组织对社会一切方面最凶狠的阶级敌人的审判,地下根据地就将这样巩固起来。同时,在敌占区则继续遵循白区工作原则,通过引流扩大地下政权的力量。
在地下根据地内保证着红色势力的绝对力量。尽管资本家和政府官僚仍然能够照常来去活动,但是一旦他们触碰了地下政权的红线,立即就会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消灭掉。资产阶级专政的基层机构仍然存在、正常办公,各企业的管理部门仍然上班打卡,但是群众生产生活的实际权力却不在他们手中了。越来越多的群众表面上是普通“良民”,实际已经在地下完成了政治灌输和革命改造,成为地下红军战士或地下革命家组织成员,在地下革命家组织的指挥下承担革命的具体任务,掌握着基层和企业的实际权力。而不在地下组织中的群众,就算谁都听说过地下政权的传说,谁都知道红军士兵和革命家们就在他们之中,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那种手工业“键政”式的宣传可能面对最亲近的朋友都只会遭受嗤笑(没错,正是“交朋友路线”所钟爱的那种朋友),这是谁也要承认的现实经验。但是工业化的、真正有力量的革命工作则在群众的整个生产生活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那么即便是最不相信革命的人,也要开始相信革命了。**中修的基层领导被架空,人心思变,资本家和政府官僚们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这样的政治影响无需刻意宣发便会从革命的物质基础上扩散出来了。
在以上这种敌占区-活动区-根据地不同策略的战略配合下,红色力量就能不断扩大,实现阶级力量翻转,走向战略反攻。这就是政治报路线下进行的宣传引流工作!一切有志于革命的青年都应当循着这条正确的道路前进,都应当坚决反对机会主义者所鼓吹的地上手工业宣传路线。这就是列宁所教导的:最不相信革命的人也开始相信革命了。普遍相信革命就已经是革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