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退两步》中有一部分着重围绕党章第一条的争论展开。先介绍此次斗争的背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一大于1898年召开,宣告了俄国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的成立,但当时没有制定党的纲领和章程,导致党内出现了思想不统一、组织涣散的状况。于是尽快改变这一无政府状态,使党走上思想和组织上的高度统一的状态就成了二大的使命。但实际上一大到二大之间的这段时期,列宁就已经通过火星报发表阐述了全俄政治报路线,火星派在没有分裂前,三年来始终一贯地执行了这个计划。所以,党章第一条关于党员的界限问题,按照全俄政治报提出的“集中制”思想,明确认同党纲、参加党组织、接受党的领导的人才是党员。但是二大上马尔托夫抛出了他对于党纲的主张:只要求为党工作,就可以成为党员。 这里面的关键在于,为党工作,是一个模糊的表述,他是“周一到周五为党工作,周末休息”呢,还是口头上始终以口号响应党的号召,实际上长期无视党组织纪律和工作要求也能算为党的工作呢?
按照马尔托夫的主张,就把党员降低到和先进群众一个标准了,有些人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关键时刻摇摆不定撂挑子怎么办,按马尔托夫的无原则的逻辑,这些人也算是党员。但是革命工作是要和掌握国家暴力机器的反动统治阶级斗争,他们的暴力机关可不会工作三天中间休息两天,某一个党员思想认识持续滑坡、工作掉链子就有可能让革命组织陷入危险境地,给革命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这里面的关键问题就在于党到底能不能对党员进行领导。不能做到思想统一、行动一致的党就是一个松散的政治联盟,靠这样的党组织进行革命,实际上就是把革命的前途寄托给了自发性。把作为工人阶级先进部队的党同整个阶级混淆起来,结果必然是自我分解。
那种对革命理论如数家珍的读书会俱乐部成员,不需要遵守纪律,想参与组织活动的时候就参与,不想参加的就不参加;这样的团体在面对沙俄反动政权的专政镇压压力下如果安排一些危险的组织工作,那这些人就可以以各种理由“合理”逃避先锋队职责,而当出现一些比如登台演讲这种提高个人影响力的机会时他们却不请自来。如此冠冕堂皇个人私利至上的人,如果按照马尔托夫的观点把他们发展入党充数,那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仅阻碍先锋队的自我清洗,更是要无限期阻碍推迟革命的到来。
马尔托夫、阿克雪里罗得等人反驳列宁的观点与今天的机会主义者批判大群主张的观点出奇一致,例如混淆组织的概念,把党与阶级混在一起,阻止党用纪律清洗改造落后分子,机会主义者擅长在遭遇批评时就企图用群众标准要求自己,从而得出以纪律对他们的处理过于严苛的结论。 又如认为党组织加强纪律要求就是抛弃那些相对落后的分子,限制了组织规模,实际上那些相对落后的人还是能在党的外围组织工作的,党组织加强纪律、划分不同纪律要求的革命家和革命群众,正有利于区分能在革命中承担不同责任的人,让合适的人承担合适的工作,保证革命工作的顺利进行。再比如马尔托夫搬出 “党只有当它由广泛的社会民主主义工人运动围绕着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这样的说辞污蔑攻击政治报路线脱离群众,今天东风等机会主义组织也污蔑大群坚持政治报路线、搭建脚手架的主张是“不融工”、“不实践”、“搞赛博官场”,实际上他们竖起革命大旗只是为了捞取政治影响力找机会变现,根本无法舍弃自身的小资意识,不愿接受无产阶级纪律,因此只能拿这些为自己辩护。
这场小分歧到大分裂,其实是可以避免的,马尔托夫等人的死不悔改和极力浑水摸鱼,使得他们从机会主义倾向发展到了机会主义路线。还有一个有意思的样本是托洛茨基,他在二大时表态支持列宁,但最终他也撕下了机会主义者的伪装。所以我们要明白,随着革命阶段的发展,各种形式的机会主义者必然是与时俱进推陈出新的,他们是在革命路线的发展过程中无法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的人。布尔什维克党的发展、正确路线的披荆斩棘也是靠与党内外的机会主义者的长期斗争、清洗来实现的。 对比过去历史和当下机会主义路线与革命路线的斗争发展脉,我们从中能感受到,一个合格的马列毛革命者,必然需要以无产阶级政治挂帅的态度,从政治路线的高度认识组织原则问题,又能在遵守民主集中制原则前提下,自觉监督发现任何可能的机会主义倾向苗头,以坚定的立场和策略对机会主义者进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