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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煤炭监狱》虽然揭露了一部分无产阶级遭受的剥削压迫，但因为资产阶级在各个领域的专政和作者本身的思想问题，最终却导向了迷茫，导向了“润”和玄学。这告诉我们，从来没有什么超阶级的艺术，没有革命的力量来做后盾，艺术家不会有自由表达的机会。离了马列毛主义、阶级斗争的纲，就创造不出真正满足人民群众需要的作品。只有在通过政治报路线建立起广泛的地上群众组织，掌握暴力之后，马列毛主义的文艺作品才能广泛地涌现。
2.《煤炭监狱.山西》是当代的“暴露文学”，止步于暴露社会黑暗这一步，而关于“怎么办”的内容受限于作者本人的思想和资产阶级平台的专政无法得出，正如毛主席所说“许多小资产阶级作家并没有找到过光明，他们的作品就只是暴露黑暗。”而真正的光明在何处？当代能够为真正的革命文艺创作指明方向，让文艺作品与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相结合的只有地上地下的政治路线。
小资产阶级文艺家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力量。他们的思想和作品都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们比较地倾向于革命，比较地接近于劳动人民。因此，帮助他们克服缺点，争取他们到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战线上来，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但是时间无论怎样长，我们却必须解决它，必须明确地彻底地解决它。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革命的思想斗争和艺术斗争，必须服从于政治的斗争，因为只有经过政治，阶级和群众的需要才能集中地表现出来。——《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煤炭监狱·山西》的得与失
2025年1月，一部音MAD视频——《煤炭监狱·山西》横空出世，由于视频中揭露现实的深度，所有观众都会感到直击灵魂的震撼。在笔者看来，这部视频对山西工人阶级的处境揭露、对资本主义煤炭产业带来的压迫展现、对相关文艺作品的引用产生出的艺术效果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由于作者Dleshers沣自持中立的态度，明明作品的艺术性已经超过了前人的《深圳东》，但产生的社会效果却令人惋惜，仍旧是徘徊往复，甚至在一些观众看来只是感到更加绝望。
“这一切背后的山西人民，值得铭记。”“一个浅薄的音mad，或许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也当然理不清困扰上上下下几十年的现实难题。人们拜菩萨，拜基督，拜工厂，拜城市，都难找到一条破局的真经，只得用血肉践行，在不甚清晰的未来中摸索道路。这个视频仅仅只是用一个不甚完备的视角，换一种形式去再现一种已有的现象 。也有赖于《深圳东》等作品对自己的启发，我认为这样的表现同样是具有意义的。”——【圆形监狱】煤炭监狱·山西 创作谈（笔者注：由于视频平台的审核，作品改名为【panopticon】煤炭堡垒·山西）
回到作品本身以及未来怎么办上，作品“换一种形式再现了一种已有的现象”，数千年的私有制、阶级压迫以及由此而生的一切文化表象，又何止是“已有”呢？于是艺术家“难找到一条破局的真经”，作者当然没有办法，观众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本文不要风格、不要技法。只要管窥作品背后的意图，作品被人们接收之后的思想。我们会再次见到，一部作品给人的震撼、震惊、展现出的“真理”，必须有实践的力量才行，就如同毛主席所说的：“你要有知识，你就得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你要知道革命的理论和方法，你就得参加革命”（《实践论》）。艺术形式固然存在局限，比如音MAD的视频素材、音频采样，素材同创作者来说终究是存在距离的，如果能够实现生产关系的解放像延安时期一样摆脱统治阶级专政和分工异化的影响，视频素材可以自由摄制、艺术家能够集体生活并专职创作，能够真正的回到人民中间去。这一切的前提，离不开政治报建党逻辑，离不开红军的武装保卫。
第一部分 【圆形监狱】煤炭监狱·山西相关简介
一、作者介绍：
Dleshers沣，对于同一个创作圈内的人来说，他们是互相熟悉的，笔者只能从旁观的角度总结一点已公开的信息给读者们参考：Dleshers沣十年前就开始尝试音视频创作，至今创作技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最近的作品系列为“二广公路~G55”即表现二连浩特到广州的地方的主题创作，这是由于其曾曾祖父辈来到内蒙古二连浩特定居、祖上家乡山西，Dleshers沣现IP属地香港；自己设定的信息是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小说《还山》获得2023第十二届北京科幻创作创意大赛“光年奖”。
可以说，由于当代知识分子置身阶级矛盾之外的特征，让《煤炭监狱·山西》阐释了现实主义如何揭露社会不平等的同时，却在怎么办的方法论上打马虎眼、甚至倒向了唯心主义希求精神自由的倾向，就如同作者引用刘慈欣的《地火》一样，接下来我们结合作品内容来看一看。
二、作品介绍：
作品名为煤炭监狱，注有“panopticoal”——即panoptical （全知全能的）加上coal（煤炭）；panopticon全景监狱，是当代西方哲学经典议题，简单说来就是人的意识受到统治阶级的塑造，但否定社会阶级和阶级矛盾的决定作用；panopticon这首音乐是日本音乐人r-906创作的，煤炭监狱可以看作是这首歌的二创。
具体的内容，我们可以先数一下作品中直接表现矿工工人的次数，目的不是说数量怎样然后立场与否，但我们确实可以从中看出作者最后更多的是用文化的、当今社会的视角去总结山西煤炭产业里的工人阶级的。
在作品的开篇，展示了工人下矿时乘猴车和诵读企业追求绩效的口号的纪实片段。共两次。（取消）——另外，诵读口号片段搭配画面类似《1984》的电幕、监控摄像头从背后监视着工人的遗物，明显是展现当今特色国家的监视、专政，以及圆形监狱的概念。
间奏，穿插矿工诗人陈年喜的《炸裂志》，并从画外转向画内，表现陈年喜受到尘肺病的折磨。 共三次。
第二次副歌循环末尾，无言的工人们面对开头的屏幕，看的是以当代人刷手机的视角配刘慈欣《地火》最后一章的话：“过去的人真笨，过去的人真难” 。共四次。
中段高潮，瓦斯报警，矿工死亡，共六次，配闫泽欢的歌曲《李金明》、常征的影片《引爆者》。
用《李金明》歌词“炉圪渣 落满了一身灰”作为采样，原曲中歌唱苦难深重在这里变为字面意义上的死亡，但是又转化为了“炉圪渣落 满了亿生活”的牺牲、献身。变成接下来末段作者讨论山西千百年困境的引子。
其实在开头，说唱部分的歌词，“could you see the tragedy?你可曾看到这些苦难？”,“is it truly endless?难道就这样了吗？”，就已经展现了煤炭带来的矛盾——发展和牺牲。
从牺牲，到现实生活，再从遗留的古迹、习俗回顾封建时代的文化：神怪，平遥、应县、泽州、吕洞宾、千手观音、耶稣、孔子，再回到都市景观的现实“何时将锁凿破？”
但是细心的读者已经体会到了，我们现在讨论的矛盾并不是从工人阶级的角度，而是接近统治阶级的思想，把“经济发展”同“个人生活”对立起来。这其实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在我们日常思想当中的反映，这也是特色国家从小到大给人灌输的资产阶级思想——很经典的一句话，“地理课上写下的劳动力价格低廉化作回旋镖打在我身上”——我们的作者和一部分观众就由于阶级社会深重的影响，没有想到还有一条社会主义的坦途可以走，或者是想到了社会主义的好（作者选用了《太阳照常升起》、《天注定》和《小二黑结婚》作为素材），却不知怎么办，于是：
“拾起羊毫笔，写下血肉的诗篇”——配小说、通讯的图像，例如赵树理1943年的《小二黑结婚》、刘慈欣2000年《地火》、2024年的一篇煤矿产业新闻通讯。
“故事最后苏三还是离开了洪洞县”——化用京剧《玉堂春》
“影视和现实交织，城市与农村交织，悲剧和希冀的交织，欢喜与痛楚的交织，便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的生活。每个人的视角都注定有限，面对相同的庞杂世界，每个人都有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创作谈中对《天注定》素材的注释
这一部分我们先暂且不谈怎么办，继续看这部作品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后半段作者选用并表现了民俗文化，比如绛州大鼓、唢呐、晋话，这在作品中表达出来特别好，自发的利用人民艺术进行创作同特色国家的命题创作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够激发观众对深厚的、诞生于生活的人民文化的喜爱，可是在“中立”的背景下却显得无力。比如作品最后晋话的问题，“晋话四人组”歌唱生活尤其是吃喝，毫无疑问，作者持着人本主义的态度，最后在晋话的日常对话当中强调“人”，强调煤炭生产把人异化为采矿机器。一方面如果我们以阶级叙事的态度去接受，这可以是一种乐景衬哀情；另一方面，“要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不断叠加的文化氛围，很可能让人陷入对“国泰民安、岁月静好”的幻想中，于是接受整部作品当中展现的工人阶级的牺牲。
三、部分引用作品介绍
“故事最后苏三还是离开了洪洞县”——化用京剧《玉堂春》
Dleshers沣以此句结束作品正片，可见重要性，笔者选编了一个《玉堂春》的版本给读者作为参考，Dleshers沣只说“离开洪洞县”却不明下落，对于山西的工人阶级来说，好像是一种留白的思考空间，但是联想现实，结果还是陷入迷茫。
明朝，名妓苏三(玉堂春)与吏部尚书之子王景隆结识，誓偕白首。官宦子弟王景隆相遇苏三，一见钟情，过往甚密，并立下山盟海誓。在那里不到一年， 王景隆床头金尽， 被老鸨赶出了门。苏三私赠银两……要王景隆发奋上进，誓言不再从人。王景隆发奋读书，二次进京应试，考中第八名进士。老鸨偷偷以1200两银子为身价把苏三卖给山西马贩子沈洪为妾。沈洪就带苏三回故里。 沈洪长期经商在外，其妻皮氏与邻里赵昂私通，与赵昂合谋毒死沈洪，诬陷苏三，并以一千两银子行贿。知县贪赃枉法，对苏三严刑逼供。苏三受刑不过，只得屈忍画押，被判死刑，禁于死牢之中。适值王景隆出任山西巡按，得知苏三已犯死罪，便密访洪洞县，探知苏三冤情，即令火速押解苏三案全部人员到太原。王景隆为避嫌疑，遂托刘推官代为审理。刘氏公正判决，苏三奇冤得以昭雪，真正罪犯伏法，贪官知县被撤职查办。苏三和王景隆终成眷属。
“过去的人真笨，过去的人真难”——刘慈欣2000年《地火》
《地火》是两万字的短篇小说，分三部分，一部分是主人公拒绝承袭父亲的矿工工作，刻苦学习留学当上科学家；第二部分是主人公以环境和人民的牺牲实现了用科技改变煤炭的生产方式，把挖煤变成采集煤气；第三部分是百年后的初中生参观博物馆，以孩子的口吻说“过去的人真笨，过去的人真难”。刘慈欣毕竟在电厂工作，对煤矿工人的遭遇和山西地方环境刻画得入木三分，然后小说里面还带着00年代知识分子对“海归”、“国外”的意识形态的向往。总之，《地火》最后实现的，可以说是“职业待遇”的转变，生产关系的变革是不存在的，人类社会生产力却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从这一点来说，并不如百年前的作家们对阶级斗争的表现。而Dleshers沣认为：“……悲剧结尾，在百年后化作不以为意的漫谈，或许人类的发展也正是如此吧。”
“炉圪渣落满了亿生活”——化用闫泽欢2023年的歌曲《李金明》歌词：“炉圪渣落满了一身灰”
《李金明》实在是现实主义的作品，震撼人心，笔者就不概括了，同《煤炭监狱》相比，前者纯粹是歌唱苦难，最后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如下：
四、观众反映
“我，无力改变这土地，只能，尽力从这里逃出去了啊”
“当代的白居易作出了他的《卖碳翁》”
“现在看来没有出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疼痛。我们可以逃脱，缺打不破。不要习惯苦痛。至多是写下来，也够了。”
“那我怎么办呢，只有润了”
“没有煤炭，山西会何去何从”
“个体意志与时代意志…相统一时，意志与物质的矛盾…述说统一道理”
“这种悲伤文学看多了人都内耗了，愤怒的同时又怕自己无端的怒火让亲者痛仇者快，把自己给憋坏了……思来想去就是迷茫，明知道有问题，也明知道这是某种妥协下的产物，是时代发展过程中滋生的毒瘤，但就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见识不够、找不到解决思路，愤怒无法得到正确的宣泄，陷入绝望和摆烂之中…我现在谁都不信”
第二部分 “何时将锁凿破？”
我们看到，至少对于《煤炭监狱》来说，作者和观众达到了同频共振，当然，是在迷茫这个方面上，作者和观众们讨论出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润”和“写下来”。
结合毛主席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我们更能看清《煤炭监狱》一些问题的实质。
首先，为什么人的问题，可以说《煤炭监狱》的创作包含着朴素的人本关怀、对人民群众的敬仰的，结果在社会效用上表现成为自娱自乐的产物，毕竟作者本人已经自述“只是表现了已有的现状”，当然这也是特色资产阶级专政下的现实规定，我们没有任何空间去表现自己视角当中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抗争与伟大，只能留下统治阶级视角里无产阶级创造剩余价值的牺牲的伟大。
《煤炭监狱》和《李金明》的情况相似，让观众大呼“绝望了！我要润了！”，我们可以看到八十多年前的“暴露文学”：
“从来文艺的任务就在于暴露。”……是缺乏历史科学知识的见解。从来的文艺并不单在于暴露。对于革命的文艺家，暴露的对象，只能是侵略者、剥削者、压迫者及其在人民中所遗留的恶劣影响，而不能是人民大众。……许多小资产阶级作家并没有找到过光明，他们的作品就只是暴露黑暗，被称为“暴露文学”，还有简直是专门宣传悲观厌世的。……一切危害人民群众的黑暗势力必须暴露之，一切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必须歌颂之，这就是革命文艺家的基本任务。——《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暴露文学”产生的原因就是创作者没有科学社会主义的政治意识，《煤炭监狱》陷入纯粹揭露的窠臼也是如此，没有政治意识。文艺作品必然服务于政治，在统治阶级的政治和革命阶级的政治当中二者必居其一。“文艺服从于政治，今天中国政治的第一个根本问题是抗日”，政治是具体的，不是一部分政治家的政治，而是一定时期的社会主要矛盾，今天特色国家被压迫阶级和统治阶级的矛盾最集中地体现在受压迫阶级的无权、统治阶级的阶级专政上。八十年前文艺界统一战线在党外工作者范畴里，包括着从党的同情分子、到小资产阶级的文艺家、甚至支持我们政治目标的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文艺作者，以后也会类似，只是组成这个队伍的阶级有不同。《煤炭监狱》毕竟是同情无产阶级的、是小资阶级的优秀的艺术性作品，没有这类作品也不能使特色国家中的人们感到变革的可能、普遍地激励人们产生斗志，为了实现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革命，无产阶级需要团结这样的文化力量。
但我们也可以看从“毕竟”这个词代表的主观愿望和实际的社会效用来看，标准就是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的统一。我们不能学阳和平在 “方法”、“方式”、“方向” 上做文章，说动机是好的、主观愿望是好的、总之是为了革命的就全是内部矛盾。然后《煤炭监狱》就成了敬仰人民、相信人民力量然后什么都不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浪漫作品。我们应该这样看： “ 为大众的动机和被大众欢迎的效果，是分不开的，必须使二者统一起来。为个人的和狭隘集团的动机是不好的，有为大众的动机但无被大众欢迎、对大众有益的效果，也是不好的。” 《煤炭监狱》“展现已有的现象”在当今特色国家已经是一种揭露，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有为大众的动机，艺术效果也是顶尖的，可是结果却对大众无益，在认识到尖锐的社会矛盾之后，大家还是一样的迷茫，只是在这段时间平添了一些怒火。从这个批评标准来说，《煤炭监狱》输给了自己，平台审核对其封禁一次、限流之后，好似无事发生，甚至还能推荐到其它观众面前。
我们可以再回过头来看现实状况。当今特色国家的资本主义社会最大的阶级矛盾表现在受压迫阶级的无权，于是无产阶级面对社会矛盾、自己生活的困苦，只有寥寥的几条路可走。一是憋着，就如歌曲《李金明》的绝望困苦、在沉默中爆发、自我毁灭，成全了压迫者的延续；一是“刀人”，《天注定》的奋起反抗、恐怖报复，惩治了几个恶人却变革不了产生恶人的资本主义制度，甚至无辜滥杀；再有一种玄学，把当代哲学结合各种保守思想成为玄学，就如同《煤炭山西》的一条评论 “个体意志与时代意志…相统一时，意志与物质的矛盾…述说统一道理” 阶级压迫在玄学这里也是“统一”了，或者换个形式把玄学变成“马院”按着特色国家主流学术圈的氛围顾左右而言他。还有融工实践的玄学，即便他们主观愿望上不愿意继续当群众尾巴，结果干得事却全靠工人自发性，期望消灭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性质仍旧存在，实际的效果更不必谈了，除去一部分利用群众自发经济斗争获取利益之外，对进步者的作用只是引入歧途耗费实践，无用功空悲切。
在特色国家阶级专政的阴影下，大家面面相觑，在网络上、面对面地相互发问：“怎么办？”还有一条光明而宽敞的道路，就是要超越“合法非法”、“线上线下”的局限，进行地下斗争，为无产阶级夺权专政做准备。
第三部分 “铁杵磨成针”
“分散状态压制着人们，使他们‘好像是坐井观天’，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向谁去学习，不知道怎样获得经验，怎样满足广泛开展活动的愿望。”——《怎么办？》
要开展广泛的社会变革，就必须要有权力，没有权力就不能实现广泛开展活动的愿望，就不可能对事物发展的规律有全面的认识。底层人民虽然时刻用劳动改造着世界，但这却不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来进行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所从事劳动的意义，也就是劳动被异化了。他们对于事物规律的认识就只能任凭统治阶级灌输，唯心主义的世界观也就很容易地在他们头脑中占据统治地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能够脱离劳动的时间限制和物质限制，所以有可能从抽象的社会整体认识各个阶级的力量、各个阶级的源头，如果参与到革命阶级的实践当中，又有可能成为无产阶级力量的一部分。《煤矿监狱》可以认识到山西工人阶级的矛盾困境，却认识不到、表达不出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即使身处小资产阶级的阶层、有着抽象的思维方法，却还是处在分散的状态。这样分散的状态，还需要更多、更深层次的思想来引导来打破吗？已经够了，我们缺的不是思想，而是革命的实践、把分散个体组织起来的实践。
小资产阶级文艺家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力量。他们的思想和作品都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们比较地倾向于革命，比较地接近于劳动人民。因此，帮助他们克服缺点，争取他们到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战线上来，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但是时间无论怎样长，我们却必须解决它，必须明确地彻底地解决它。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我们知道艺术家需要回到人民身边，但是怎么“回到”？为什么“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怎么“深入工农兵群众”？
同样是延安，已经为我们解决了这些个问题了。因为文学艺术一定服务于一个阶级，所以对于服务于无产阶级的政治的文学艺术来说，最核心的是党和党外的划分，身为党员的艺术家一定是需要执行党的文艺纲领进行创作输出，也就是配合对无产阶级灌输改造的活动，同时形成主动的、属于革命阶级的文艺创作浪潮。由此，在中央或者上级的委派、分配下，艺术家到达地方获取创作源泉、得到地方相应支持，可以无往而不胜。针对阶级斗争主要矛盾的政治议题进行创作，支持革命阶级的、有利于革命阶级团结力量的，就达到了《谈话》里的政治标准，剩下的（尤其是夺权后的和平时期）就是艺术家们怎样从人民的文化和艺术史当中改进技艺、表现形式。
然而这一切历史经验的前提，是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斗争的阶段已经到了地上公开的阶段，是工农红军在边区打倒了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土豪劣绅实现生产关系的解放。没有共产党对各界的集中统一领导、武装割据、没有工农红军的保卫，就没有自由表达的机会。
在当今，我们一无所有，以列宁主义政治报的建党逻辑建立革命家组织和革命党，是当今特色国家内摆脱群众自发斗争局限的唯一解。就如同《煤炭监狱》内容上的局限、受到平台专政的限制，也可以说，有觉悟的艺术家需要融入政治报工作才有效果。艺术作品本身就需要观众的接收才得以成其为艺术作品，既然有了政治标准，为无产阶级服务，为什么不建立、刊登、发表在自己的平台上呢？抗战时期延安党中央政治部就有着《前线画报》，可以协调各个艺术门类、各地的艺术家和机构进行工作。而且，就像杂文和大声疾呼的讨论一样：“鲁迅处在黑暗势力统治下面，没有言论自由，所以用冷嘲热讽的杂文形式作战，鲁迅是完全正确的。我们也需要尖锐地嘲笑法西斯主义、中国的反动派和一切危害人民的事物，但 在给革命文艺家以充分民主自由、仅仅不给反革命分子以民主自由的陕甘宁边区和敌后的各抗日根据地，杂文形式就不应该简单地和鲁迅的一样。我们可以大声疾呼，而不要隐晦曲折，使人民大众不易看懂。”《煤炭监狱》如果能够从特色国家专政下的平台跳脱出来，进入有着充分自由的、可以为人民呼号请命的政治领域，在地下的秘密状态掩护下、在分工协作的保密工作中，作品内容便不必“隐晦曲折，使人民大众不易看懂”，不必依托统治阶级的平台被限流以致人们看不到，人身安全方面也不必担心因网络实名制被帽子叔叔请去喝茶。
从一部作品，我们能看到，归根结底，表现社会矛盾、无产阶级状况的作品一定需要政治的变革——无产阶级的革命——才能实现表达的自由。面对特色国家的修正主义，第一步便是建立起新的革命家组织、新的先锋队，不能让被压迫阶级分散的状态在精神、空间、组织层面继续延续。也正是这一步，遭到延续分散态势的小组阶段论的阻挠，在政治报路线的实践效果下， 小组阶段论的手工业策略最终将毫无还手之力。不同于历史经验，延安边区通过武装割据建立根据地，实现了物质到精神的全方面自由，当今特色国家和生产力、生产链条的不同注定分散割据不再可行，仅仅是传媒平台，也需要全国各省市县的协同夺权。牵一发而动全身，从生产到通信，从生活到精神追求，在地下斗争建立的革命家基础上通过地上的暴力组织全面夺权，每一个人的生活才能得到保卫，一个个优秀作品才能得到保障。
最后的最后，如果，这时候有人心里打退堂鼓，说：“每个人都有能说服自己的观点”担心所谓的“政治影响艺术独立”，那我们只能说：能聚就聚，不能就散。
“提倡学习马克思主义就是重复辩证唯物论的创作方法的错误，就要妨害创作情绪。”学习马克思主义，是要我们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并不是要我们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写哲学讲义。马克思主义只能包括而不能代替文艺创作中的现实主义，正如它只能包括而不能代替物理科学中的原子论、电子论一样。空洞干燥的教条公式是要破坏创作情绪的，但是它不但破坏创作情绪，而且首先破坏了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反马克思主义的。那末，马克思主义就不破坏创作情绪了吗？要破坏的，它决定地要破坏那些封建的、资产阶级的、小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的、虚无主义的、为艺术而艺术的、贵族式的、颓废的、悲观的以及其它种种非人民大众非无产阶级的创作情绪。对于无产阶级文艺家，这些情绪应不应该破坏呢？我以为是应该的，应该彻底地破坏它们，而在破坏的同时，就可以建设起新东西来。——《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