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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无产阶级的同情者数不胜数,每一个现实主义电影的导演都会这么装腔作势以与其他商业资产阶级争夺消费市场。可惜消费能力不是后来才被剥削吃尽的,自发地反抗与反感不是几个反现实主义电影造成的,甚至这些商业电影本身连同情者都算不上。反映、嘲讽剥削对无产阶级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无产阶级的同情者已经够多了!人民群众需要我们去组织,这是无产阶级唯一需要的。
2、血淋淋的现实比所谓的现实主义电影更动人心魄,更贴合实际,也更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但为何无产阶级的革命高潮却迟迟没有到来。说到底我们缺的不是无产阶级对革命的热情,也不是小资产阶级对革命的同情,而是一个实打实的革命的组织,能够领导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不是靠小资产阶级设想的那样只有宣传煽动起来才能建立组织,而是只有依靠一个革命的组织,革命宣传才能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
赵修18大后,河蟹资本主义进入了新时代。伴随着新时代阶级矛盾与资本主义危机的尖锐,河蟹社会出现了一批现实主义电影。与复辟初期用来抹黑毛时代的“现实主义”不同,新时代的现实主义电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资本主义的弊端,并因此赢得了热烈的反响。
俗话说,只要有利可图,资本家可以售卖吊死自己的绳子。眼见现实主义电影的火热,一些资产阶级也想如法炮制,以现实主义为饵钓取票房的成功,最近的电影逆行人生便是一例。但奇怪的是,逆行人生这部与现实主义前辈们并无什么不同的电影,却遭到群众的自发抵制。电影以外卖骑手的生活和挣扎为题材,却被骂为“富人拍穷人的生活还让穷人掏钱看。”
逆行人生等现实主义电影先前已有许多同志分别批判过了,但透过现实主义电影的火热与被抵制的现象,应当看到更重要的问题: 我们应当如何看待河蟹新时代的现实主义电影?其二,这些现实主义电影都反映了劳动者的生活挣扎甚至反抗,但反映劳动者乃至劳动者斗争的电影就一定是无产阶级文学吗?无产阶级文学又应当是怎么样的?
一 单枪匹马战风车,小资哀鸣有何用?
堂吉诃德战风车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没落贵族堂吉诃德不甘于自身阶级的没落,怀揣着一颗除暴安良获得荣誉的骑士心。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幻想风车是自己的敌人,他虽然十分英勇,独自一人冲锋陷阵,但最终撞上风车摔的粉碎。
河蟹电影中也有这一类堂吉诃德般的存在。以天注定为代表的贾樟柯等人的电影算是一个典型。
天注定被誉为禁片,片中反映了劳动者的被压迫,挣扎和反抗,以下摘取几段剧情(内容来自维基百科,有增添):
1大海 山西农民,因不满煤老板焦胜利和村长勾结倒卖集体资产,被权贵们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侮辱,被嘲笑为老高。最终,大海忍无可忍独自一人枪杀了村里所有的权贵们。(选材于胡文海事件)
(图片为大海手刃权贵。在故事最后,大海杀死了一直鞭打老马的一位村民,颇有象征意义)
2小玉 湖北人,宜昌“夜归人”桑拿店的前台服务员。在被当地两位镇干部强迫要求陪同桑拿按摩时,出于自卫刺死了对方,然后自首。(选材于邓玉娇事件)
3小辉来自湖南的打工仔,迫于经济压力在广州、东莞一带不停地换工作,在夜总会工作期间,遇到了同乡的女孩莲蓉,两人相爱,但小辉后来知道她还有孩子要抚养,并见到她在夜总会中被权贵们践踏最终分手离开。小辉不堪生活重负在某世界500强台资企业的宿舍楼里跳楼自杀。(题材取自深圳富士康员工坠楼事件)
(图片为莲蓉和她在夜总会中为权贵服务。影片中通过塑造莲蓉清纯美好的形象与其为权贵服务实质上是卖淫维生的生活处境,形成了尖锐鲜明的对比。影片中享受莲蓉性服务的权贵,穿干部服装,并要求莲蓉穿上过去的乘车员制服,要求其在服务时称呼自己为“首长”)
贾樟柯的其他电影如《三峡好人》、《24城记》或是最近的《隐入尘烟》也都在不同程度上与天注定相似,反映了劳动者的挣扎。但电影除了反映劳动人民的挣扎外,还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横亘于观影者的心中。那就是这些电影整体的基调:无助与沉默的绝望。
无助。
影片中,劳动者都是原子化的个体,哪怕是斗争也只是单枪匹马。天注定中的小辉、隐入尘烟的夫妇俩,面对现实的压迫都是迷茫的,孤单的无人帮助的,不知怎么办的,最终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不仅如此,在这些电影中,连反抗也是无助的。
天注定中大海独自一人手刃权贵,形单影只不被村民理解支持反被嘲笑,大海本人也没有组织村民团结起来进行斗争。
电影整体是沉默的。
制片者(导演,编剧等)既不呐喊控诉问题所反映的吃人社会,也不指出或探索片中角色的出路。
这些电影所反映的农村的凋敝、劳动人民的被压迫、资产阶级权贵胡作非为的根本原因是资本主义复辟、资产阶级专政下人民的无权。影片不去探讨这些现象的原因,或将原因归结到不是原因而是逃避的天命论和人性论上。对于影片中角色的挣扎斗争,制片者既不领导支持他们,也不反对鄙视他们,唯有的态度便是所谓的一丝同情。
但是这样的同情也是绝望的同情。
因为不知道问题的根源,片中角色斗争的对象都是个体的坏人而不是资产阶级的整体,斗争手段也都是近乎“恐怖主义”而不是阶级斗争。就以天注定来说,大海手刃权贵与小玉杀死干部,与其说是主动自觉的斗争,不如说是被压迫到忍无可忍时绝望被动的反击。
因为问题的根源是不清楚的,斗争者是孤独的,斗争手段是不正确的,斗争对象是局限的,因而在影片中斗争的前途便是绝望的,无出路的。
(影片中,小玉杀死干部后,对她的特写展现出了斗争前途的无望和角色的绝望)
难道无产阶级的斗争真的是影片中那样绝望无前途的吗?
绝不!无论是国际抑或是河蟹群众的自发斗争越发高涨起来,斗争中的英雄儿女又是何其多矣?自发斗争的挫折和瓶颈并不代表运动的结束和无望,而只预示着运动将从自发斗争走向先锋队领导下的自觉革命。无助与沉默的绝望不属于无产阶级,那又是谁的呢?
那便是拍摄这些电影的小资产阶级。阶级的文艺反映着阶级政治上的面貌,在资本主义行将就木的晚期,资本主义矛盾的尖锐,使大量小资产阶级分化受到更加沉重的剥削,小资产阶级控诉资产阶级对自己的剥削和压迫,并对无产阶级遭受资产阶级压迫的相似命运表达出一丝同情与理解。但这同情正如先前同志所说是不超过阶级的同情。
小资产阶级成了“没落贵族”,但总惦念着曾经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取得的个人成功,因而不想揭了资本主义的老底与其彻底决裂,从而陷入到虚无主义、投降主义的人性论之中。
同时,小资产阶级单打独斗的生产习惯也成了他们斗争的习惯。他们不懂得在严密纪律下组织起来发动进攻的必要性,因而采取流寇主义、自发松散的手工业方式以单枪匹马战风车的姿态去与敌人进行斗争。同时,小资产阶级总有一种“我祖上曾经阔过”的心理并不心甘情愿的与无产阶级结合,更别说接受无产阶级的领导了。这样的斗争并不能伤到资本主义的分毫,所以遭受挫折后他们只能面对“时代的洪流”唉声叹气无所作为。
因为小资产阶级不能认识到剥削与压迫的根本原因,因为小资产阶级单打独斗的斗争方式,从而决定了小资产阶级的斗争是绝望、无前途的。
天注定等片中对无产阶级及其斗争的塑造,其实映射出的是小资产阶级自己遭受剥削后的挣扎、斗争与绝望。
小资产阶级的现实主义电影有一定的进步性,因为它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下的剥削与压迫。但是,这类电影有着其深刻的局限性,影片中角色的挣扎与绝望是小资产阶级政治面貌和思想状态的反映,而不是无产阶级的命运。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 ,在革命斗争中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有锁链 他将得到的是整个世界!
二 路灯挂件卖吊绳,小心绳断反被害
除了小资产阶级的现实主义电影外,还有一种将自己包装为“打工人嘴替”的电影。在分析这类电影前,我们首先要谈谈这类电影的老祖宗——海瑞罢官(这类现实主义电影也可以称为海瑞罢官式的电影)
海瑞罢官披了层红皮,被走资派们誉为唯物史观的优秀现代戏,原因是海瑞罢官以强夺民女为切入骂了些封建贪官和纨绔子弟。想若海瑞罢官放在封建社会,估计也要被评价为“尺度真大、真敢说、赶紧缓存”。
那为什么海瑞罢官为代表的这类作品在文革期间被劳动人民批判为大毒草呢?
有些人或感到不解,海瑞罢官等作品无论如何至少反映了些底层百姓的挣扎和被压迫,反映了社会的黑暗,难道没有一丝进步的气息吗?为何要如此苛刻地评价?
若说罢官等作品有些进步气息,那这气息也被大团圆式清官结局的黑风所吹没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作品在两个问题上蒙蔽欺骗群众即 斗争谁与如何斗争的问题?
围绕这两个问题,以年会不能停和八角笼中为例,让我们来剖析剖析所谓的“嘴替”背后的嘴脸。
两个电影的剧情是出奇的一致,可以称作资产阶级的样板戏,从而它们也具有典型性,它们的剧情可以由一个公式来进行概括:
故事的开端,出现社会问题
故事的发展,主角团解决问题
故事的高潮,主角团因为反派团遭到挫折,与反派团进行斗争
故事的结局,问题解决,主角团成功,反派团被惩治,大团圆
(在这里就不列举两部电影的剧情了,想要了解的同志可以看以前的文章)
我们就按照故事产生、发展、高潮、结束的顺序,看看他们反映现实的红皮葫芦之下,资产阶级卖着怎样的毒药。
在故事的开始影片都会展现一定的社会问题,如年会不能停中十年前的国企破产下岗风与现在公司裁员撤厂。八角龙中这部电影则是反映了农村的凋敝与未成年人无学可上流浪为生的状况。
这些现象无疑都是真实的,影片也确实进行了反映。但对这些现象影片没有说出这些问题的真正原因——资本主义复辟。相反,在后续的剧情中,它将要抛出歪曲事实的黑答案。
资本主义社会下问题多如牛毛又重如泰山,如何解决呢?在故事的发展环节影片开始给出答案:依靠个人奋斗逐渐改变。
年会不能停中工人胡建林进入总公司升职为领导后,寻找自己所在工厂被裁撤的真相,并收集公司高层许云峰阴谋裁员撤厂的证据。
(图片为胡建林为代表的主角团在年会上展现证据,控诉许云峰。影片设计主角团以这种唱歌跳舞的形式得到了胜利)
八角笼中里,腾辉与孩子们建立信任,将其纳入自己的德斗俱乐部让其接受教育。俱乐部迅速发展,接纳了许多无学可上的孩子。
可以看出,影片给出的解决办法在现实中是完全不可能的。胡建林完全是机遇巧合进了总公司。腾飞的俱乐部再大也救不了全中国农村的孩子。
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影片中展现的出路都是单打独斗或两三成群的方式,而不是组织起来动员群众进行斗争。
如果说没有解答问题根源与展现单打独斗的个例还能被洗白辩解的话,在故事高潮中将斗争大方向转移,宣传清官思想的行径却难以掩饰。
阶级的文艺为阶级的政治服务,纷繁的艺术手法也为其政治目的服务。具体来说,要通过情节矛盾冲突刻画人物形象,调动观众的情绪来表达创作者阶级的爱恨。
在年会不能停这部电影中,通过展现许云峰的阴谋与对主角团的斗争迫害,电影将观众愤怒的情绪对准了高层许云峰。通过表现公司老总在知晓真相后停止裁员撤厂,电影将观众赞赏感激的情绪对准了老总这个救民于水火的青天身上。
(图片为集团公司老总,老总原为胡建林所在国营工厂的厂长,将工厂私有化,以此为契机飞黄腾达成立集团。但影片中将焦点转移到老总的善良为民做主上,从而掩饰了其罪恶的发家史)
回到斗争谁与如何斗争的问题上?影片告诉我们上头的大部分是好的,只有小部分是坏的。也就是说人民受剥削压迫的原因,只是上层极少数坏人的胡作非为,自然斗争也只用指向那少部分坏人。既然斗争的对象是少数坏人,那么自然也不用组织起千百万群众,只需要单枪匹马或三两成群进行斗争,并凭借所谓“高层健康力量”搞一场自我革命的大戏。
概言之,要斗争的是少数坏人,而不是整个阶级,斗争的方式是单打独斗,而不是组织起来,斗争的力量是凭借清官而不是依靠整个阶级的力量。
(在年会不能停,中公司职员集体抗议裁员准备利用录制裁员谈话进行曝光,而最终被处理裁员事务的胡建林误理解为加薪升职,最终化解了抗议,此情节不失为一种暗示与引导)
这类现实主义电影对此问题的答案便是其反动之处。这类电影蒙蔽群众,欺骗群众,将群众斗争束缚在法律的框框下和资产阶级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在马列毛主义的照妖镜下,他们邪恶的目的也就原形毕露了。
研究作品不仅要看作品描述的年代,更重要的是作品发表上映的年代。这类现实主义电影上映于什么时期呢?便是河蟹资本主义的新时代,也就是资本主义矛盾越发尖锐,群众自发斗争不断高涨的时代。在这个新时代中,这类电影的现实意义是如何的呢?它告诉群众:只要斗争少数坏人不要斗争整个公司,更不用说整个资产阶级。它鼓励群众只要个人奋斗不要组织起来,更别说组建先锋队了。它宣扬斗争的目的便是做一天工得一份钱,而不是消灭雇佣劳动制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它宣传的精神便是改良有理,革命有罪。
由此可见,这类现实主义电影只不过是包装成人民之友,行阶级专政之实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一环罢了。
三 赛博游击战是梦呓,党指挥笔杆是正道
通过解剖小资产阶级的现实主义电影与海瑞式的现实主义电影后,我们首先能认识到文艺是有阶级性的,阶级的文艺为阶级的政治服务:小资产阶级的文艺反映出小资产阶级的政治面貌,资产阶级的文艺则起着蒙蔽群众行意识形态专政,维护统治的作用。
另一个呼之欲出的结论则是无产阶级要有自己的文艺,无产阶级的文艺要为无产阶级革命而服务。
显然,上文中的人民之友文学是靠不住的,无论是小资的唉声叹气,还是资产阶级的毒苹果,显然不能够为无产阶级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吹响革命斗争的号角。与改良主义者、机会主义者迷恋这类文学不同,无产阶级的文学创作要另起炉灶。同时,既然资产阶级利用文学进行反革命,那么无产阶级文学也要为无产阶级革命而服务。
那无产阶级文学要怎样为无产阶级革命而服务呢?
一些人说这个问题已经有了实践上的答案,那便是赛博游击战。我们不妨就顺着分析赛博游击战来说说当下无产阶级文学的关键问题。
先不论赛博游击战作品内容上的小资产阶级自娱自乐、自我陶醉的倾向,我们先单看其创作组织形式与实际作用如何。与泛左翼幻想的不同,不是赛博游击战催化了群众斗争,而是群众斗争的激烈与阶级矛盾的尖锐催化其产生。实际上,赛博游击战并不能起到向无产阶级进行政治灌输的作用,这不仅仅是因为其内容的问题,更重要是其单打独斗的组织形式:赛博游击战及其作品的创作往往是少数几个up主进行的,甚至比不上泛左翼手工业的组织工作形式。作品的传发也是完全靠网友的自发行动,积极起来便做,热情消退便不干了。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形式在资本主义工业化批量制造宣发文艺的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因此也自然谈不上对抗资产阶级的思想文化专政。哪怕它真的起到了一点作用,那也会被赵修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迅速镇压。最近一些网上的见证up主被抓就是很好的印证。
显然,赛博游击战的形式不能为无产阶级革命而服务,那么无产阶级文学创作问题的关键究竟在何处呢?
问题的关键在于无产阶级文学的创作要不要接受先锋队的领导?无产阶级文学是少数几个”革命才子”的文艺沙龙,还是作为革命机器中的齿轮部件来发挥作用?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一文中,毛泽东同志谈到中国人民解放斗争中有军事战线与文化战线,有枪杆子军队也有笔杆子军队。无产阶级文艺既然是一支军队,那么也只有党指挥笔杆子才可能筑起属于无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无产阶级文学既然要为无产阶级服务,那就要做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也只有如此,才能发挥文艺对革命事业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作用。
小资产阶级文艺的零星悲呛不过是新旧时代交替的彷徨,资产阶级文艺的软刀子不过是旧时代的垂死挣扎;无产阶级作为旧时代的掘墓人,新时代的主人,有志气,有能力破坏旧世界,开创新世界。资本主义文学伴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的衰落而腐朽,无产阶级革命斗争为无产阶级文学注入朝气蓬勃的活力。资产阶级利用文艺维护统治,无产阶级要利用文艺推动革命,只有在先锋队的领导下,才能奏出无产阶级文学的革命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