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永赴东方的八十二节列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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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阶级社会无时无刻不在向被压迫阶级传答一个信号,只要剥削制度继续存在,没有所谓的“世外桃源”,马列毛主义者的写作也应当重视这一点,我们不靠救世主,将以斗争开辟属于自己的新世界
2.小说情节此起彼伏,可以说把现实的斗争,反映在了小说的内容里面,李老大,大伯,看似是一个个体,但实际上却代表着他们的阶级,在文章中的行为,也都是按照阶级的利益来做事情,阶级斗争如此激烈,人物之间的冲突也自然就强烈许多

第一章(开头及背景介绍)https://longlivemarxleninmaoism.online/t/topic/29824

第二章(正文段)

刚进门,我便看见人事主任正坐在靠椅上清闲地喝茶。一旁,有两位身穿灰黑色紧身西服,皮肤黝黑发亮的A等保安侍在左右。他们大概是为了防止开人时,有人暴起伤害人事主任,所以准备的。他见到我来了,立马正言厉色地叫我到跟前,并将手里的茶杯故作气势地重重置到好像玉质的茶台上。茶杯与茶台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我也预感到我大抵是有难了。

“二强,你被开了,这是通知书。拿着它,滚蛋吧。”

人事主任简单的两句话砸进我的脑袋里好像晴天霹雳。接着他就从桌下掏出一张载有我,刘二强于5月21日2023年因扰乱公司秩序而公司被开除的A4纸,扔到我面前。

我记得,我当时拿起那张A4纸看了又看,总觉得不对,但好几分钟过去了,我还是嚅嚅嗫嗫,不知说什么是好。他见我一直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叫身旁的两名A等保安将我拖走。这时,我却猛地记起家里的母亲妻子与两个孩子,倘我连这个月的工钱都不能要回,我与妻子在商海又该怎么生活下去?所以我当即挺起胸膛,鼓足勇气,向人事主任厉声道:“那我这个月的工钱怎么办,我不能白干20天啊!”

“你还敢要工钱?”人事主任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楞,随即竟从座位上暴起,给我一巴掌。

“公司还没你追究责任,你竟敢先向公司讨要工钱,你知不知道公司培养你这样一个C等保安要花费多少心血,你倒好,每天6点就下班,公司的宿舍你也不住,公司的团结会你也不去,都说是要回家陪你媳妇,怎么其他人就没这档子事儿,就你这么特立独行!”人事主任说着,嘴好像机关枪喷射一样突突突地射出一连串子弹。子弹嘭嘭嘭嘭地打在我身上,我已明白,钱已经要不回来了。我于是又看了看人事主任满脸溅朱,指我的手臂赘肉横飞的模样,总觉得有股炙热的火焰在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绷紧肌肉就要冲上去揍他一顿,却被身旁两名A等保安牢牢锁着,不能动弹。最终我被两名A等保安架着送出了公司大门。

近些年随着经济愈来愈不景气,公司时不时便有老员工被裁。至于理由,听同事说,一律都是扰乱公司秩序。告是告不赢的,A等老爷只帮A等公民。在这个世界,大一等级真是压死人呐。不得已,我只能到各大公司或工厂的门口面试,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不要,不收……”。

终于,我们家的存款花完了。为今之计,我与妻子也只能像我父亲一样,偷偷跑回老家。待回到家乡后再另谋出路。但老家距商海大概有2000公里远,2000公里的一张c等火车票,大概要200元,能抵我一月工钱。更何况我们有两个人。

我记得,我当时就坐在家里仅有的一张小板凳上,嘴里叼着烟,呆呆地望着地板。我已想不到什么招了。

“要不我们找李哥借点钱?”妻子突然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也打断了我傻眉楞眼的思考。

“李哥能愿意借吗,那可是四百元,人家有钱是有钱,但是……”我说不下去了,妻子也只是将抬起的脑袋又耷拉下去,然后小声地说:“只借一点,借一点,打个电话,叫家里人汇点吧。”

“不行”,我立马厉声道,但很快我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所以赶忙轻声补充道:“不能给家里打,孩子还要上学,那样不好。”

听了我的话,她已无言以对,只能也陷入呆愣的状态,静止地坐在那。我们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终于还是打定了主意,决定去找李老大借钱,想着能借一点是一点,之后的事再想之后的办法。走之前,我妻子还在床上熟睡着,在给她留了一张写有我去做什么了的纸条后,我拿出了那件珍藏多年的西装,将它穿在身上。走之前,我看见了家里阳台上的一袋子鸡蛋,想了想,还是将鸡蛋也一并拎走了。

说起李老大,我记得他是我大学时的同寝室好友,托他的福,我大学四年生活过得还不错。我大学的寝室一共有四个人,但刚一见面,李老大便凭每月300元的酬劳,将我们三人都收服了。我当时其实也纳闷过,李老大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商海李家是A等家族,李老大是李家的人,所以自然而然是一位A等公民。至于他堂堂一个A等老爷为什么要住到我们这样一间C等寝室,我想大概是为了镀金,好为未来进入官场铺路吧,毕竟在这样做的A等老爷早有很多了。

我还记得,在前往李家大宅的路上,我的四肢和胸腹不断从紧绷倒向放松,又不断从放松收束为紧绷。我的脸色也不断在严肃和放松见来回摆动。这场面之所以滑稽,大抵是我好面的缘故。我不知道,在向李老大借钱时,我到底还该不该守着C等人的面子不放。说来也奇怪,我在大学时,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面对李老大,面子什么的就通通抛掷脑后去了。现而今,10年过去了,我已老成一个油腻大叔,相貌身躯本都不如大学时候帅气阳刚,却独独开始对面子偏偏上心了。我想这大概就是C等公民的命吧,C等公民缺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终于,在看到李宅大院门前的两只目测6吨不止的石狮子后,我还是将紧绷的身躯放松下去,脸色也正常了,手上的鸡蛋却试着加重了几分。

来到大门跟前,我看准了门铃的位置,走上前按了下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来了一个仆人,将我领进大厅。我还深刻地记得李宅大厅的装饰堂皇。刚进门,我便看见一个灰白色壁炉放置在两侧楼梯中间的墙壁跟前,壁炉前则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玉石茶几和六个红绒沙发。右面墙壁镶嵌了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为整个大厅都带来了惊人的采光。足量的阳光射在屋里的墙壁上,使镌刻的每一片金丝流行花纹都熠熠生辉。而仆人就吩咐我站在一旁,不准入座。我也明白仆人的用意,并深刻地知道一个道理:不论我与李老大之前是否有足够要好的关系,这座房间的主人大约也肯定不能容许一个C等公民的屁股玷污了他家的沙发。

我于是又站在李家大厅的沙发旁等了许久。终于,随着一阵急匆匆地脚步从二楼楼梯口传来,我看见了一个外穿棕黄色短袖毛衣,内衬白色衬衫,眉头紧缩,眼神凶怒,下巴上挂有一小撮黑胡子的男人脚步迅捷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虽然相貌上已和大学时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李老大。

“大,大哥。”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李老大见我嚅嚅捏捏的模样,不等我说完,便抢先厉声说:“你来做什么,你不用说了,你是来借钱的吧,我这里一分钱没有,你去找别人吧!”

我惊讶于李老大的严厉,也惊讶于李老大的慧眼,竟能一下看穿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迫于两张昂贵火车票带来的压力,我还是将手里的鸡蛋递了出去。

他见了我的鸡蛋,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不屑的表情,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训斥我什么。突然,楼上传出了两个女人吵架的声音。李老大眉头明显更皱了。显然已顾不得我和我的鸡蛋,他转身便朝声音的来源急急走去,边走还便喊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竟敢让我在C等公民跟前丢了面子,简直不知好歹。”

我看着乱作一团的局面,心里想,钱大概是要不到了,亏我还带了一袋子鸡蛋过来。于是我也只能失落地出去李宅大门。但在我刚要走出李家大院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却突然叫住了我。

“喂,你给我过来。”我回头,发现是一个看似8岁左右的男孩,此刻,男孩手里竟攥着2张百元大钞。

“你,是来要钱的吧。我给你,但你要做我的马,给我骑。”

“好”我竟没顾得面子,立马应了下来,随即跟男孩来到了院子的后花园里。我放下鸡蛋,然后俯下身子,教男孩骑上来。男孩才将俩腿跨在我的背上。他的体重很轻,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所以不重也是自然而然的。我载着男孩在地上爬了许久,爬到男孩已经有些不耐烦,终于,他将手里的百元大钞给了我。我接过钱,却发现竟只有一张。

“不应该是200元吗,给我100是什么意思?”我厉声问道,男孩却丝毫不怕我可怖的神色,反而平常似地说:“我的马会狗叫,你没叫,所以只能给你一张,因为你不是我的马。”

我当时很想伸出手狠狠赏他一巴掌,但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家乡的孩子与母亲,我还是制止住了自己。接着,我又想到自己其实已经丢了面子,而今再丢一些其实已无大碍,我于是杵在那里许久。但当我看到男孩从兜里又拿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后,我终于还是彻底崩塌了我仅存的最后一点面子。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将双手插进草地,屁股撅起,脸冲着男孩,“汪、汪”一声。

男孩见我恭顺的样子,高兴地手舞足蹈,随即将手上的百元大钞扔到我跟前,接着,我便用嘴将那个百元大钞叼了起来,并冲着男孩摇了摇屁股。似乎很满意我的举动,男孩于是又将两张百元大钞,也一并扔在我跟前,我于是又用嘴将两张钞票叼了起来,然后放进兜里。而当我做完这一切,再回头时,男孩却已经躲到不知哪里去了。最后,我终于狼狈地走出了李宅院子的大门,且兜里揣着四张百元钞票,这些钱已经买两张通往平辽的火车票了。

但在从李家出来后。时间已来到下午。此时,太阳刚好悬在半空,人们都已结束午休,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除外有钱的闲人,或是失业的穷人,比如我。在走出A等别墅区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商海市中心。我平静地走在商海明珠附近的街道上,路过许多个超长的红绿灯。当红灯刚刚开始时,我便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眼前不断驶过的铁皮小车,一辆;很快,又一辆;再很快,还是一辆。看着这些慢吞吞的铁皮家伙,我心里终于忍不住想到:果然还是铁皮火车先进啊,我既已得了400元大钞,明天便与妻子去火车站,将四张大钞换成两张车票,两张既珍贵又昂贵的车票!

很快,我又来到了黄浦江畔的行人街上。我记得,我当时望着黄浦江的江水,好像长江的宽广而寂静的江面,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地冲动:好想跳下去,跳到黄浦江里,拼尽全力地游上十几个来回!但我终于还是制止住了自己,因为我知道,游泳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之所以来市中心,是为了看我大伯,并做道别的。

我记得我刚来商海,还未遇见李老大以前,便是靠我大伯的接济过得日子,而且在我大学毕业,与李老大分开后,我也常常受到他的帮助。我大伯是位B等装修工人。虽然商海已无多少新房需要装修,但凭借B等的资质,我大伯每月还是能接到一两次A等富豪的单子。但他现而今却连一点富人的“接济”也得不到了。

我记得,我当时通过装修公司前台,才终于得知,我的大伯已不在公司上班。虽然此刻我心底已如江翻海扰,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他:“孙长青怎么不在这了?”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并没多余的动作,语气却格外不屑地说:“还不是姓孙的不知好歹,敢告上了A等老爷的状,最后被判了50W罚款,欠一屁股债不说,就连老婆孩子也没喽。”

听了他的话,我竟呆傻地杵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直到后面有人喊:“喂,别挡道!”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竟不是梦。最后,在连续道了好几声“抱歉”后,我终于还是拎着手里的鸡蛋,回家了。

夜里,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想去找我的大伯,但可怕的是,商海实在太大了,如果要在商海寻找一个没有迹象的人,结果肯定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我同时又深知一个道理,这道理其实是我在商海行走江湖许多年后,才明白的:在这座野兽栖身的城市里,一旦有人既没钱又失业的话,下场注定会十分悲惨,甚至某天被路边的警察保安拖走,因此死在某个被遣返的不知名的地方,也不是梦话。我因此又痛苦地想了不知多久,终于,在妻子的呼噜声响起后一阵,我大约还是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与妻子带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告别了这间承载了我们10年记忆的小屋。来到车站大门前,我终于听见车站里火车到站时候的气鸣声。我摸了摸裤兜里面,在确认4张百元大钞都还在后,我们终于走进车站。进入车站后,我教妻子在原地等着,并将行李也卸在她身旁。我则孤身一人,到售票口买票。

“您好,请给我两张去平辽的火车票。”

“几等?”

“C等,当然是C等。”

“给钱吧。”我从兜里掏出四张皱文的百元大钞递给他。

“400是上个月的价格,这个月月初就涨价了,现在要五百!”听了售票员的严厉的报价,好像晴天霹雳一样,我竟又一次杵在原地,嚅嚅嗫嗫好半天也不知说啥。终于,在后面人的催促与谩骂声里,我还是从售票口离开了。

因为我没能买到车票,已无面去见妻子。所以我来到通往火车站公厕的走廊,想在那抽一根烟,并想想之后该怎么办。但就在我抬头将已点燃的烟取下时,蓦然间,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竟看到一位灰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倚靠在干净的瓷砖头墙根前,好像在睡觉。他全身上下仅穿着一条灰色工装裤与棕黄色衬衫,黢黑的好像污泥的东西大大小小呈游离的斑块状分布在他全身上下的衣服,裸露的脚腕,以及赤裸的干瘦的胳膊上。虽然他的脸相比以前利落精神的状态,而今已经被浓密而邋遢的胡子与长发遮住了许多,但经过仔细辨认后,我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我的大伯。

我惊喜于自己的好运气。心里想,虽然我已暂时失去了离开这座地狱的机会,但我还是该去看看他,因听前台说。他如今不仅失业,还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且背了一屁股债。他的处境可比我难过多了啊!我于是走到他跟前的地方。

“大伯。”我唤他,但他却不应。我于是又唤了几声大伯。他终于睁眼看我了。

“啊,强子。”他见我来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瞅向我,眼神中竟似乎传来种渴求。

我于是就坐在他身旁,然后拿出仅剩的最后一根烟递给他。他接过烟,却没有抽的意思,我于是又想与他说几句关心的话。

却没等我开口,他竟突然向我问道:“强子,你失业了吧。”

也没等我从刚才的惊讶里脱离,很快,他竟又向我追问道“你买到车票了吗?”平静地语气好像一个即将死去的病患。

“嗯,我失业了,也没买到票,因为钱不够。”

“钱不够吗。”说着,他便从屁股下掏出了两张红色底面的卡片递给我。我接过卡片,看了看,发现这竟是两张后的火车票,只是列车的型号与正常列车有所不同,不是ABC等,而是一行汉字“八十二节车”。

我于是问他,“‘八十二节车’”是什么列车?”

“是比现在的abc列车都要平等的列车,他们车票永远只提供给穷苦的人。”

我惊讶于世界上竟还有这种列车,不分abc,就好像女人不嫁给男人,C等人不给A等人干活一样,都在摧残着自古以来的传统,这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而言应该是不可容忍的,但对我而言,却好极了,因为我因此有了回家的希望。只有回家,我才能活着,我先前也说过,一个既失业又没钱的人,在大城市里,注定不会有活路。

在做了一阵思想斗争后,我于是将两张车票揣进兜里,顺便把兜里的4张百元钞票递给大伯,大伯看了看我手里的四张百元钞,却摇摇头说:“我而今已经没活着的望了,那两张车票本是我与我媳妇的,现如今,我媳妇走了,孩子也跟着走了,我留它们也无用,索性就给你了。钱你揣好吧,你到家便只能靠种地为生,孩子还要上学,你留钱给她交学费,不要把钱留给我,给我也没用!”

说着,他挥挥手,便要赶我走。我也只能照做。离开时,我又回头看他,他竟也只是孤伶伶地倚在刚才的地方。
而现在,我已不见他有三天。直到我今天再去火车站找他时,他也已经不在那了。

我觉得他兴许大约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乞讨”了吧。

这就是我手里这张车票的来历,另外一张则在我妻子手里。”

说完,二强便又将手里的车票舒吧舒吧递给老人。这次,老人却将两只手一并伸出,尊敬地接过二强递来的车票。接着,老人便将车票捧在布满厚实的老茧的手心,又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起头,皱起的眉头也跟着舒开,身子却倚到小桌边缘,而后好像恍然大悟般地长叹道:“原来是这样啊!”

二强见老人好像一下精神了不少,觉得奇怪,眉毛一高一低,张嘴便要问。老人却不等二强说话,直接将手里的车票又递给二强,接着,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老乡,您大伯没事,你放心吧。”

突如其来的话让二强更觉得奇怪了。此刻,二强心底已有许多问题想问老人。于是,在心底稍作整理后,二强终于向老人问道:

“那我大伯现在在哪?”

“您大伯已经被他的同事找到了,他现在应该还在接受心理辅导。”

“同事是什么意思,我大伯不是已经被开了吗?”

“他被恶心的压迫者的公司开了,但他还是我们工人联合会的一员,只要他还站在工人的立场上一天,他就还是我们的人。”

“工人联合会?工人联合会是什么。”

“一个不分abc等级的组织,在我们这里,从来只有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分。我们组织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推翻压迫者的统治而斗争!”

“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大伯是你们的人?”

“凭车票,八十二节列车的车票从来只发到工人联合会的成员或受联合会管辖的工人手上,你可以到后面的客舱里问问,不算小孩总共大约5200乘客,他们手里的车票有哪个不是这样得来的。”

“……”

“那八十二节列车的名字是怎么来到?”

“是因为扎根于这片大地上的新思想,从发芽到落地,一共经历了八十二年。而且现在,它还在茁壮成长着。”

“………………”

“老乡,您还有问题吗?”

“有,但是是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一直叫我老乡?”

听过二强的疑问,老人和蔼地笑了笑,身子却向二强倾来,两只大手也紧握在一起。此时,太阳将暮,列车外,大地竟已红装素裹。

“听先前话讲,老乡是平辽人吧。”老人开口问道。

“是,那您是吕梁人?”

老人摇了摇头。

“那是榆林?”

老人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临汾。”

老人还是摇头。

“那究竟是哪?我想不到了。”

“延安,乡亲,我是延安人!”老人终于铿锵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