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西岸的卸磨杀驴,个体户的又一次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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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在资本主义生产下,文化艺术的机构要想繁荣就要同资本主义的市场逐利相绑定。这种绑定在资本主义社会尚处上升期时还勉强可以维持下去,而一旦资本主义因为内在矛盾陷入危机时,这些对于资本利润扩大化作用并不那么关键的文化艺术等就首当其冲,第一个遭到破坏。
2.上海西岸艺术馆的疯狂内卷正是当下资本主义社会的缩影,竞争导致垄断,垄断导致霸权,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逻辑。然而在此过程中,资本主义也在不断地生产着自己的掘墓人——无产阶级,这一最先进的阶级正在随着经济危机的蔓延日益增多,当无产阶级真正组织起来,他们斩断的只是锁链,获得的却是整个世界。

本文概括了部分关于上海西岸艺术区的讨论,通过认识这一特例中所包含的,城市开发的计谋、大资本和小资本的矛盾,来揭露城市化、资本集中的归宿。

2024年的6月1日,上海的艺术行业遭遇一次地震,物理意义上的(“画廊外的树被连根拔起,感觉像是地震”)。

上海徐汇滨江西岸艺术区拆迁改建,只有大体量的、在西岸开发区项目中占据一席之的场馆才得以留存,被迫奔波的从业者们哀嚎着十年的时光和对房地产的无奈。西岸的这次案例,又一次证明自由市场的终局就是垄断;而服务于资本主义政府的决策绝不会为了文化艺术的普世价值而动容。

下图,动工前的西岸艺术区的“个体户”区域;拆迁中的情景: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西岸”。
西岸作为地名是指徐汇区黄浦江畔,而作为项目则是“上海2035城市总体规划中高品质中央活动区核心功能的重要承载区。”2008年项目启动,2015年一批艺术场馆投入使用,至今西岸大部分的建筑项目还未完工。

西岸的建设,在城市设计的意义上无疑是先进的,建设大面积绿地、把原先的机场改为公园、把“油罐”改建为艺术公园、水泥厂也被改造为美术馆。也就是这些艺术项目使得西岸相当惊艳。而特色政府对“金金金金金金,钱钱钱钱钱”的追求可是艺术这种抽象商品满足不了的。“10年之期已到”,随着腾讯、阿里、芒果台以及各种金融集团的入驻,西岸艺术区已经完成为西岸搞出名头、吸引外资的使命,现在只是高楼大厦里碍眼且占地的绊脚石。

下图:2008年的西岸;西岸目前状况;“西岸集团”官网页面;“西岸集团”对西岸项目的介绍;2020-2022年资本集团的进驻。




西岸文艺产业个体户的哀嚎。

“画廊就是店铺”,当艺术作为一种产品的时候,必然需要一个优秀的区位作为其店面才能获取人脉、投资等各种资源。

如今,在西岸经营近十年的多家个人画廊,被一纸突如其来的命令和蒙上的绿色防尘布给驱逐出去了。

也许事件本身就像其它强拆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可这是在砸知识分子的饭碗,你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流血五步,发个文先”。于是,关于上海艺术行业和城市开发的问题又被讨论了起来。

其中存在着比较有意义的两点讨论:

一方面,对城市开发、商业逻辑表示无奈:

这方面的讨论在事发后迅速地阐释了当局不宣而战地进行如此操作的出发点,为大资本让路,物理空间意义上的让路。这揭示了问题的本质。

下图,微博文章

另一方面,对行业内卷的讨论:

“当画廊和非营利机构被清退后,龙腾大道沿线只剩下了龙美术馆、星美术馆、西岸美术馆和油罐艺术中心。”也就是说,只剩下有着市政或文化资本家支持的机构。

这一点需要联系上海近乎疯狂的艺术机构的内卷来说明。2020年后,由于疫情原因,没有流量就意味着机构的死亡,于是乎各个公家的、私人的机构都极力去创办活动,于是在各种形式的工作内容上形成激烈竞争;在后疫情时代,(同时也是最近几年文艺产业普及,不再是像十多年前投资者掌控一切的时代下),上海各大拥有资源的艺术场馆开始极其变态地进行“文化竞赛”——有历史资源、财政资源的上海博物馆联动海外著名机构;有财政和文化资源高地的浦东美术馆找世界顶级美术馆联动;西岸的西岸美术馆则直接和法国顶级当代美术馆蓬皮杜艺术中心对接……

这不仅是那些场馆里高级白领所说的“卷”,而且对于整个文化艺术行业和人民对文艺的认识来说,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竞争。

首先是个体的小画廊没有资源,而大机构的竞争进一步吸收了市场的投资和关注,更重要的是,大机构就像外卖行业一天送一百单的神仙,整个骑手的工作压力都被这样一个工贼给拔高到天上了。就这样,北京、广州、各个省博,不断地被卷入、并加剧内卷。

其次是,上海的文艺机构水平达到顶峰的同时,其他地区的广大民众并没能享受到多少福利。河南省一亿多人只有一个河南省美术馆,而且这个美术馆只起到政治教化的作用;而上海坐拥十多家国内顶尖机构却只能直接服务千万人。文艺资源的集中和文艺资源的贫富差距进一步变得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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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23 年中起(艺博会前后脚),整体市场跌到谷底,今年一样也起不来,伴随大藏家出清跑路的节奏,整个行业除了手握优质资源的,都很难过,具体表现是缺资本也缺流动性,后者更甚。于是,行业薪资就不可能涨,非但不涨,画廊倒闭、机构裁员的事情也越来越常见。

另外,上海西岸卸磨杀驴的例子并不是孤例,北京“宋庄画家村”、美国纽约SOHO艺术区,也都是这样“水到渠成”,以艺术产业吸引的资本集中,进一步加快都市资本集中的进程。

总之,西岸艺术区的个体户被割韭菜并不是特色政府的心血来潮,而是盘算以久的“巴巴罗萨”。在相关从业者的讨论中,我们更能看清资本主义下,资本集中以及其外在表现的城市化,所不能掩盖的事实——资本主义的自由即垄断,小生产者要么合流要么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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