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永赴东方的八十二节列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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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案1.一篇优秀的小说,其丰富的社会风貌描绘,人文设定,也必然通过长期的社会观察,社会实践中来,此外剧情要跌宕起伏,也与把握事情发展的主要矛盾密不可分。
2,革命的作家要由革命的生活锻炼,要由革命的组织工作进行锻炼,他不是凭空出现的,是从土地上,从同人民群众的结合中,从革命的斗争当中吸收养分,完善自己的政治,写作水平。

第二章(正文段)https://longlivemarxleninmaoism.online/t/topic/29963

前言

本篇小说作为笔者开门第二作,吸取了上篇同志给予许多的经验。但还是那句话,没有革命作家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革命作家之所以成革命作家,是因为不断地写作实践,在一次又一次地失败里,才获得成功。笔者对这个道理深信不疑。最后,期待有同志在看到这篇小说的不足之处后,愿意给予帮助,我也将对同志们的意见洗耳来听!

第一章(开头及背景介绍)

伴随着火车汽笛发出一声“呜、呜……”的长鸣,二强与妻子终于得偿所愿地坐上了回乡的八十二节列车。接着,蒸汽机发动,混杂着沙砾大小的煤炭的滚滚浓烟从火车头的烟囱里喷涌而出,列车也似箭一样,射向东边的重峦叠嶂。此刻,二强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手里注有3车厢B12座位的车票,身旁,妻子已熟睡过去了。

“乡亲,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晕车的不舒服吗?”突然,一位老人站到了二强座位的左后方的位置,并用微小的声音询问二强。亲切的口吻差点让二强以为遇见了某位亲友。

“托您的福,没什么不舒服的,您瞧,我媳妇都睡熟了。”二强学着老人平静地回复道,并将脑袋左转到老人的一侧,还有些艰难地将眼睛瞥向老人,但手里却还是念念不放地来回挫弄着那张标有3车厢B12座位的车票。老人点点头,但见二强始终把玩着那张车票不放,觉得有趣,于是又故作好奇地自顾自追问起车票的来历。

“您的这张车票是工人联合会发的吧?”

“不知道,这张车票我大伯给的,我大伯一共给了我两张,那一张在我媳妇手里。”说起大伯,二强微微有些眉头皱起,却还是平静地回复着。说完,见老人还是饶有兴趣地瞟向他手里的车票,二强觉得古怪,于是故作好奇地追问老人:“您不是也上来这趟列车了吗,那您手里也该有张除了字母数字,便与我这张车票都一模一样的车票吧。”

老人咪咪着眼,却只是笑了笑,伸出干旱皱文的手,从上衣的侧兜里摸索一阵,然后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二强。那是老人的工作证,上面挂着老人的照片,一旁,列车长三个红底黑字清晰可见。

“列车长,您竟是这辆列车的列车长!”二强兴奋地猛然惊呼道,眉毛和嘴也向外扩张去。老人见二强兴奋的模样,却用手指了指一旁熟睡的二强妻子,小声地说:“她睡觉呢,跟我来,老乡,到我那坐坐。”

“好!”知道了自己的不对,二强也陡然止住兴奋的劲头。在从座位上小心地直起身,并留给妻子一张写明他去做什么了的纸条后,二强便跟在老人身后离开了。

这辆八十二节列车的座位设计得不是很拥挤,每节车厢都有右边两列,左边三列,横13排的座椅以及一个厕所;列车的装潢也与c等车厢的风格一致,除了车棚是淡蓝色的,其余地方,包括座椅,地板,墙壁便都是深绿色的装饰。在去往乘务休息车厢的路上,二强惊奇地发现他见到每节车厢都已座无虚席,而且只要当他向左右看去后,就能发现一张又一张统一地布满纵横交错的褶皱的深褐色的脸。那些干旱的皱纹好像久经岁月磨砺的战痕,二强这样想着。

终于,二人来到了供列车乘务休息的列车2车厢门口。一进门,二强便看见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书籍,向过道瞅去,又看到过道的左侧排列着5个厢间。老人将二强领到了其中一个厢间里,在请二强坐下后便从一旁车窗下的小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拎一拎,倒右边手上一半有余。“给,老乡,吃一点吧。”说着,老人便将右手的瓜子递给二强。二强也不含糊,爽快接过老人递来的瓜子,却只磕了两个,便又将瓜子放到了车窗旁的小桌上。紧接着,二强就从兜里掏出了那张标有7车厢B12座位的车票,舒吧舒吧后便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二强的车票,将其放在手里摸索着,看了好一阵,才将视线抽了回来。紧接着,老人的眉毛挤在一起,语气也有些愁闷地向二强问道:“老乡得这张车票,想必废了不少功夫吧。”

“您说的是,但仔细想想,这年头要得一个c等车票对我们这种c等公民来说就已经足够困难了,更何况是这种连A,B等富豪们都没坐过的列车。”二强回复道。但看见老人还是一脸愁闷的模样,二强于是转了转眼睛,又接着补充道:“也多亏了您的福,要没有您的这辆列车,我们夫妻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家。”

“老乡,你不必哄我,我虽然年纪大,但脑瓜清亮得很,我知道我们这列列车,八十二节全算上,也统共容不下多少人。所以像老乡你这样没有接触过工人联合会,或接触了也拿不到车票的人也一定还有很多哩。”

听了老人的话,二强已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看两只手的大拇指来回搓着。整节车厢此时竟已静得只听得见二人的呼吸声。

不多时,老人便凭一句话率先打破了这股弥漫在整节车厢里的深重的沉默:“老乡,你能详细讲讲你是怎么拿到这张车票的吗?详细讲讲,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拿这张车票,往前讲,越详细越好。”

“啊、讲一讲。”突然间被叫住的二强,先是愣了愣,嘴巴大张着,但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便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两根大拇指上。在又把玩了一阵大拇指后,二强才下定某种决心似的终于向老人冷静地回答道:“好,您让我往前了讲,往前讲,那我就先讲讲我为啥来的商海这鬼地方吧。”

我18岁以前一直待在平辽的一个C等村庄里。我的家庭相比村里其他人家,还算富裕。我父亲虽然是位农民,但与周围人有所不同。我父亲的学历竟达到高中毕业。这在一座C等村庄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得幸于我爷奶的高瞻远瞩,我父亲于是有了进平辽的另一座B等城市里打工的机会。出发前,我家里除了已怀上我的母亲外,近乎所有家庭成员都来为我父亲送行。我父亲最终在众人的道别声里,踏上了开往B等城市的C等火车。但出乎人意料的是,仅仅三年,我父亲便从B等城市回来了。而且,自那以后,无论旁人说什么,或是家里人说什么,我父亲也不肯再去B等城市打工。庆幸的是,因为我父亲还有份写字的手艺,所以能靠接村政府A等老爷们的文书任务,补贴家用,我家才不至于凄惨地滑落到与村里其他农户家同样的位置去。

虽然我父亲已经对B等城市彻底失望,甚至可以说恐惧。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向我讲述,他当年在B等城市听过的有关A等城市的传说(父亲当时骗我说,是他朋友的亲眼所见)。

“强子啊,你知道A等城市里都有些什么吗。”

“黄金吗,遍地是黄金吧。”

“对了,强子,所以你该做什么啊?”

“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大学,好去大城市,给你和俺娘捡黄金!”

我这样自信地答复道,我爹见我这么懂事,于是也乐出了声,夸赞之语遂不断地脱口而出。

“哈哈哈,好宝,好宝……”

直到我十岁以后,我父亲终于将我送进了学校。在那里,我知道了什么是课程,什么又是语文,数学,生物,政治,历史。但这在这些课程之中最令我记忆深刻却只有政治课与历史课。我还记得,在政治课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社会里所有东西都要分A、B、C三等时的惊诧。我问老师这样分的依据是什么,老师说这种区分法是自古而来的东西,有老祖宗的沉淀,是经过老祖宗筛选的产物,所以一定正确。我觉得这不对,于是又问,但老师却生气了。于是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叫我去后面罚站,并恶心地痛骂道:“这可都是书里的东西,你什么能耐,还能比出书的强了不成?”

之后在历史课上,我又学到了,铁路列车的历史,才知道原来铁路列车早在秦朝就已被发明出来了,只是那时候人们不叫它铁路列车,而叫木轨列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工业的兴起,人们逐渐掌握了铁轨与铁皮火车的制法。现而今,铁路列车已经成为联通各大人类聚集地的主要交通工具。而且比以前时代先进的是,只要有钱,C等人也是可以坐上A等火车的。我还记得那时我问了我的老师一个问题,将那个老女人气得不行:“老师,明明我们和A等人一样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胳膊四条腿,凭什么他们那么容易就能坐上A等火车,我们却不行?”那老女人听了我的问题,随即叫我到外面罚站,直到下课后,那老女人又将我叫到办公室里,当着办公室其他老师的面将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不顶嘴能死吗,平常政治课你有没有好好学,你还敢故意问这问题,真是少教的玩意儿,亏你爹还是高中文凭。”她生气时脸面涨红,满嘴喷沫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后来,在父母的供给下,我终于考上了大学。之后不久,我也收到了来自A等城市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我还记得,在我踏上通往A等城市的C等火车时,火车站的壮观,近乎所有乡亲都来为我送行,除了村委会的A等老爷,当然,我也丝毫不觉得那种大人物会愿意为我送行就是了。最终,在一众乡亲的道别声里,我踏上了通往神秘的A等城市的旅程。路上,我始终望着列车外的景象,心里也不断惊异着世界之大,外面变幻莫测的山川湖水与河流,还有路过的某些城市的高楼大厦,都是我不曾见过的。我于是更加幻想起大城市的美好,想到父亲给我讲的大城市遍地是黄金,我的嘴角也不自觉间扬了上去,然后笑出了声。

但当火车的气鸣将我送出商海火车站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遍地黄金真的只是个传说。大城市的路面除了痰与垃圾外便再无什么可捡的东西,而且,随着我在大城市待得愈来愈久,了解的事情也愈来愈多,我终于惊诧的发现,儿时父亲与他讲的大城市的种种好,如今竟都无一例外,通通失效了。

许多年以后,我的父亲已老成一个小小的土包。我也早已大学毕业,并娶到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还育有儿女一对。但因为大城市的学校学费都很昂贵,不得已,我只能将儿女都送归老家,交由他们的奶奶抚养。我与妻子则一同呆在商海。又由于大城市的电话亭费用很昂贵,我虽然有大学文凭,但奈何这世道,大学生已经多到烂大街了,我最终也只能做一个小小的C等保安,还有家里4口人需要照顾,所以根本支付不起电话的费用。我与远在家乡的亲人终于便只能在每四年一次的火车票大促销里聚上一回。

这一切本维持地很好,直到不久以前。我还记得,那是临近端午的前一天早上,我被人事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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