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家庭的简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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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本文对家庭的分析抓住了阶级和私有制的核心,但在方向和细节上存在一定的问题。例如:矛盾的两方面中,专偶制是主要方面,出轨和卖淫则是作为其对立出现的补充,罗马律法(疑为《拿破仑法典》)只是资产阶级对无法消灭矛盾另一面而作出的无可奈何的妥协,而不是放弃。像禁止亲子鉴定这种提法,那必然就和计划生育一样,只针对无产阶级,而不限制资产阶级。因此,读者在阅读本文时,注意甄别。
2.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一切的存在都是为了服务私有制。在这之中资产阶级的家庭是为了满足资产阶级财产继承的需要,而无产阶级的家庭则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剥削和束缚的工具。无产阶级要从中解放出来,也只有在对私有制的消灭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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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婚姻关系有着矛盾的两方面,一方是法律所规定的一夫一妻制,在明面上结合的双方都是彼此相爱忠贞不渝的;另一方面却是被刻意隐瞒的通奸与卖淫,作为禁忌的一面填满了资产阶级的私人生活。资产阶级男性以奸淫他人妻子为乐,资产阶级女性则回之以绿帽。在这种混乱的性交关系下,一夫一妻制本身继承私有财产的目的将要落空,资产者不能确定将要继承遗产的子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后代。为了缓解这个矛盾,古罗马的律法中规定婚后出生的子女以丈夫为父,而不去追究其血缘;现代资产阶级则拒绝亲子鉴定,回避掉这个棘手的问题。

人类社会历史上存在过群婚、杂婚制度,这种性交自由的残余在如今的资本主义时代作为婚姻制度的反面而存在,讨论这种性交自由是否符合道德毫无意义,可以确定的是,忠贞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高尚品格,也只不过是出于对家庭财产的忠诚。婚姻法规定了结婚双方对财产的占有,资产阶级婚姻的全部实质就包含在这短短一句话里。

资本家是资本的人格化身,资产阶级的婚姻与其说是两个自然人的结合,倒不如说是资本之间的聚集。资产阶级婚姻所带来的家庭关系同样贯彻着金钱与利益,家庭一词在古罗马语中指代一种奴隶关系,掌握财产的男主人支配作为奴隶的妻子及子女。资产阶级家庭中的支配关系最为明显,财产的拥有者是整个家庭事实上的主人,当拥有者是恰好是男性时,资产阶级的家庭结构就完美符合男主外女主内,子女恭顺的传统道德。而这和谐场景也不过是雇几个奴隶照料自己生活的另一种说法。妻子为了分得财产必须恪守妇道,子女为了继承财产必须恪守孝道,而掌握财产的男主人则扮演一个不怒自威的家长角色。

资产阶级依据自身的经济基础炮制出一系列道德和法律,他们不仅仅在社会生产上占据统治地位,也在上层建筑领域将全部被统治阶级染上自己的颜色。一夫一妻制对于无产阶级来说并没有继承财产的意味,从这方面来说,无产阶级实行的并不是一夫一妻制。由于没有亟待分配的资产,无产阶级女性不必以通奸的形式与他人性交,离婚是个十分自然的选项,其所需承担的仅仅只是道德上的指责。而这种道德很显然是从资产阶级的“神圣”婚姻中来的,在详细考察婚姻的“神圣”之处后,所谓道德上的指责更为可笑了。

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本身是在消除男女差异的,但主要消除了无产阶级的男女差异。通过社会化的大生产,无产者被不分性别地丢入血汗工厂以压榨劳动力;通过社会化的再生产,无产者的后代被不分性别的丢入学校接受资本主义的奴化教育。但这种差别的抹除却在家庭结构中止步了,社会化的再生产止步于教育,而没有触及家务以及抚养、乃至生育。无产阶级女性由于自身的生育功能而不得不承担更多的育儿成本,以低效的个体劳动实现各个家庭内部的劳动力再生产。

资本主义的局限性体现在这里,家庭结构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细胞,却实质上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生产的社会化实现了,再生产的社会化却碰了壁,这是因为社会化的抚养对于无产阶级来说,意味着旧家庭形式再无任何存在的必要。无产阶级本身没有继承财产的需要,所谓传宗接代的天性也不过是统治阶级对自身家庭结构的反映,并非无产阶级自身的想法,新一代的无产者就没有表现出什么非要后代不可的天性出来。现代家庭对于无产阶级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完成劳动力再生产,而对于资产阶级来说,现代家庭是束缚无产阶级最得力的工具,在这种来自不存在的遗产的道德的支配下,无产阶级从出生起就明白了报答养育之恩的道理,这在他们老后也会自然转过头来继续要求自己的子女,养儿防老。再生产的高成本是迫使无产阶级卖力劳动的必须条件,也是消耗社会过剩产能的一种去向。资本主义一面创造出无尽生产力的同时又想方设法地将其浪费掉,这种事情在劳动力的再生产上也是一样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社会化抚养、养老金对统治阶级来说都是有害的。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个道理。资产阶级的家庭结构是有其存在必要的,那就是继承财产,而无产阶级则没有,那么这种结构所带来的家庭矛盾只有在资产阶级那里才是对抗性的。资产阶级没钱的女性需要依附于有钱的男性,无产阶级男女大部分情况下都需要工作,有相同的经济地位。资产阶级子女切实地需要继承财产,所以必须毕恭毕敬,无产阶级子女没有这种好事,父母的规训只能够建立在道德和暴力之上。在资产阶级家庭中,有压迫者,等着以后压迫别人的被压迫者,这种压迫关系由于私有财产的存在而成立。无产阶级家庭由于没有这笔财富,那么所谓的宗族秩序,也不过是虚假的道德约束罢了,家庭成员之间具有更大的共性——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