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融工问题中的“交朋友路线”——论一个机会主义剧本倒塌的全过程

我们已经在《从龙种到跳蚤的进化史——一本秘笈与剧本的倒塌》里详细描述过机会主义者试图把一个群众工作的常识性质的属于战术策略层面的东西上升到某种战略层面,进而打着“三勤三化”的幌子推行一条“交朋友路线”。

接下来我们从拆解这条“交朋友路线”开始,详细分析一下机会主义剧本倒塌的全过程。有位机会主义者嘴里的顺口溜是:融工第一步还是交朋友,不和工人成为朋友,又怎么和工人成为同志?

这个顺口溜潜藏着步骤问题。这个事情是和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一致的。实践并不是围绕着理论旋转的,而是理论围绕着实践旋转。那么请问,是怎样的现实依据让这位先生产生了“先”“后”之分呢?实践中,可不存在先后之分,而是有人臆造了这个先后。这其中的关系我们之前就讲到过,现在更详细的表述是:因为有怎样的实践就有怎样的结果,所以朋友的实践只会造成朋友的联系,战友的实践只会造成战友的联系,而这两者之间是不存在什么数量上程度上的关系的,并不是前者会演变为后者,完全不会。采取怎么样的实践就会有怎样的结果,如果只采取朋友的实践就不会自发地发展到战友的联系。我们仍然可以用哲学的术语概括之为:朋友和战友没有同一性。

当然我们需要善解人意一点,这位先生指的可能不是朋友,而是如何接近工人的问题。但是实际上是,当代工人的政治意识是有长足进步的,曾经有一位工人向我们展示一则《列宁在十月》的视频片段,更多例子表明工人是存在相当数量的先进分子的。如果你要说如何接近工人,我们的建议是,不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自然而然就会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就能测试完一个工人,能不能吸纳进组织,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机会主义者们还要思考如何接近工人,这就不是需不需要这个方法的问题了,而是融工路线上就有分歧。机会主义者们孜孜不倦想要交朋友,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我需要开办工人夜校,我要教给工人马列毛主义,我们要搞读书会。但是这是为何呢?注意,一切社会意识形态都诞生于物质基础,如果工人的物质基础没有发生改变,那么他的政治倾向应该是稳定的,也就是原本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但是问题是,有人想通过简短的接触改变工人的政治倾向,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工人对你的工人夜校感兴趣,变成一个马列毛主义者,这不是因为工人被你短暂的接触改变了,正相反,是在你接触这名工人之前就已经有了改变的物质基础,而短暂的接触激发了这种基础。因此如果想要通过短暂的接触改变工人,这是不可能的。基于此,我们的融工路线不是改变工人,而是发掘工人。改变工人,需要我们在建立工人小组的时候进行,而不是现在。改变工人必须借助政治揭露,而机会主义者们对此也毫无涉及。

这个东西的模糊化倾向就像是政治斗争还是经济斗争的争论一样。那我们就需要问,为什么要从这两个选项中选一个呢?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只是马列毛主义者对于现实斗争的分类而已,而如果把这个分类去对比现实,不免就出现斗争情况完全变成理论完全没办法理解的情况。工人想要举牌子,你告诉工人不能举,为什么不能举?因为很危险。但是如果是对着先进工人说呢?情况就变成一个政治斗争的现场授课。经济斗争不涉及政治是不可能的,政治斗争不涉及经济也是不可能的,还是现实条件为准。但是并不是说要取消这种分别,而是说,政治斗争在很多情况下是一上来就可以直接培养工人的,毕竟要讲述中修的累累罪恶,不涉及政治斗争完全不可能。因此不存在只讲经济的情况。我们可以直接判这个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争论。

不过机会主义者们的破绽自然不能如此显眼地展露在我们面前,机会主义者们一贯很会找补,毕竟“革命是个长久的工作”,于是他们继续说正确的废话:“每个革命者都能想清楚,如果革命形势没有到列宁所讲的统治者统治不下去、被统治者生存不下去的情况,那就要做长期深入细致的群众工作,逐渐把群众组织起来。”但是当这些废话堆积成了粪便就能闻出味道了。天哪,等一下,我们似乎闻到了“毕其功于一役”或者速胜论的理论基础,但是机会主义者们肯定是要说我们这个论断有偏见的,因此我们需要详细阐述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当革命形势没有到达,那换句话说,革命形势到达了,情况就不一样。但是为什么?长期细致的组织工作一直需要做,现在要做,未来也要做,不管统治者是否能统治下去,组织工作都是必不可少的。换句话说,这两个因素没有什么强烈的关系。但是为什么机会主义者们把这两个因素放到一起呢?原因可能比我们推测的简单,那就是机会主义者们目前对于革命运动没有一种整体上的认识。革命不是一蹴而就,不存在什么时候就形势大变一举成功。虽然我们看不到最终决战这种字眼,但是如果不把运动认识为连续不断的小的工人运动联系而成的整体,就容易得出来这样模糊不清的结论。机会主义者们需要认识到的是,革命运动没有什么深奥的地方,只有日复一日的艰苦工作,偶尔出现的工人运动,最终达成了推翻中修的目的,谁不能准确认识到这一点,谁就不能称为马列毛主义者。

另一句正确的废话是“在工人工作当中,就是要通过工会、互助会等群众组织形式…”这可以是对的,但是大概率是不对的,因为组织形式这个词很别扭。工会是手段,如果当成组织形式,那是很奇怪的,因为工会的组织形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工会之所以只能成为工会,是因为工会的组织形式只是改良的组织形式,不会更高。

接下来一句正确的废话也许更重要:“…团结动员工人群众就是革命者必须做的工作。工人不是一开始就政治化的”。为什么重要呢?因为这才是机会主义者们想说的,而不是之前的乱七八糟的词句。机会主义者们的逻辑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不能不交朋友啊,你们不交朋友就是冒进,因为工人一开始不是政治化的”。但是没有人反对过工人不是政治化的,因为确实如此。但是不同的是机会主义者们尚未详细考察当下问题,我们考察过当下的问题,想提出解决方案却被机会主义者们指责说“没有这种问题”。当然我们不知道机会主义者们是基于什么心态发出这种义正言辞的指责,或许是正义感,或许是某种高尚的道德,不过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辩证法的现世报——因为没有详细考察问题而不清楚当代马列毛主义者在讨论什么,机会主义者们还认为是上个阶段的任务。就这点来讲,如果机会主义者们回到十几年以前,这番话都是合适的,这就很说明问题。那么请问机会主义者们是如何认识发生在十年之前的佳士工人运动的呢?为什么最后跟着维权学生的只有少数工人?或许机会主义者们只会认识到这是冒进的行为,然而所有表象均有其本质支撑,他们当时到底是遵循何种行动逻辑,进行了何种工作,才最终导致了这种结果?表现出来的左倾冒进,背后是被当时的机会主义者所挟持所裹挟的全体参与者并没有把工人彻底组织起来,或者应该说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沈梦雨为什么不能把工人组织起来?你得问问沈梦雨和工人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物质联系。好,这就是机会主义者们避之不及的问题,你有什么理由相信,平日里物质联系只有朋友的工人会是真正的革命者?完全不会是吧,基于这样联系的工人会参加革命反而是怪事。因此停留在交朋友阶段是绝对不行的,为什么,工人本身如果不存在转变为先进的工人的潜力,在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发展出来这种潜力的,这都是很显然的事情。那么交朋友是什么意思?完全重点不突出。现在的问题是筛选,去一个一个尝试。工人不政治化,或许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朋友的方式是一个折中的答案,是完全三不沾,起到了筛选的作用吗?

破题之后需要立题。筛选之后的工人为什么会参与工人小组?当然是因为组织有力量才会跟你走。有没有力量,是组织程度高低决定的。如果仅仅是把力量看成枪支弹药的集合体,那中修还不应该存在,而是直接解体成为美帝的殖民地。这只能反映机会主义者们对这些问题认识不清。组织的力量展现在组织水平上,存不存在正确路线,可以把无产阶级组织起来,把五指攥成一个拳头。那么中修有没有这种组织水平呢?并没有,中修的基层是彻底的薄弱环节,组织水平一塌糊涂,如果机会主义者们能把这样的组织称为有力量,那机会主义者们自然会理所当然地判断“战争的胜负是由武器装备决定的”,而根本看不到群众,眼中没有一点阶级斗争的观点。顺着机会主义者们的观点说下去,革命自然而然成为比拼物质基础的比赛,无非是看谁更有钱。这是对于问题粗浅的认识所导致的。

这就是似曾相识的偏见重新上演。那么机会主义者们既然不认同这一点,机会主义者们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工人加入机会主义路线的工人小组呢?工人看不到任何革命胜利的希望,于是加入机会主义者们的读书会?工人因为受到了机会主义者们持之以恒的春风般的友情,于是加入机会主义者们的维权学习班?这是什么逻辑。机会主义者们错误考察了这一观点。我们谈到的力量,完全是组织程度的代名词。“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 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 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现在我们引用这句话的时候,请加上一个定语: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组织起来的群众!不组织起来,你们的群众和我们的群众就是不一样的,机会主义的群众和马列毛主义的群众是不一样的。德共为什么失败?机会主义者们之前发文讨论这个问题,但是错误的考察方法导致机会主义者们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就半途而废地随便得出结论草草了事。机会主义者们需要注意,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德共的情况是相似的。不要看德共在魏玛共和国之前有这么多工人,这么多自称是德共党员的人物,但是真的爆发冲突,居然还能让资产阶级政府缓过来,这本身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如果布尔什维克有这么多工人,沙俄政府和资产阶级政府不知道能死多少遍。但是这个想法是不够正确的,为什么,因为工人和工人之间亦有差距,布党的工人和德共的工人就是不一样,布党的工人能有效组织起来,德共的工人从来没有有效组织起来。前者可以拿起手边的武器反抗,后者只会引颈受戮。

而机会主义者们又说中修政府是力量最强的,是一种仅根据表面现象判断的错误倾向。不过这些先生们饱读原著,应该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当然也不排除机会主义者们为了反对我们而扭曲了事实。中修的力量一点也不强。如果中修的力量强大,中修的基层组织应该密不透风,中修应该通过自己掌握的关系很快就能锁定反对中修统治的这些人,然而中修做不到。并不是中修不想做,而是想做却做不到。中修对于基层的掌控基本上只有敷衍式的掌控。这个判断很可能会在之后发生变化,或许中修在某次反革命逆流之中,突然提出了类似保甲制这种加强基层组织程度的政策,毕竟中修内部不乏资产阶级中最聪明的大脑。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一点也改变不了中修是根据资产阶级的组织方式组织起来的,任何组织都被限制在极为狭窄的范围内运行,内部的重重矛盾不会让中修彻底剿灭马列毛主义者。当资产阶级越使用严厉的手段驱使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就越产生推翻资产阶级的物质基础。就这样来看,中修还是力量强大的吗?

因此机会主义者们错误考察了力量的来源。马列毛主义者毫无疑问会认识到无产阶级是一切力量的来源,但是问题就在于实践证明了这只是一条本质上极为正确的回答,而不是实践上极为正确的回答。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一切力量的来源是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在考察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数量的同时,更应该考察的是组织程度如何。组织程度高,无产阶级力量就壮大,实际的阶级力量对比就向无产阶级倾斜,社会主义革命就会胜利。我们现在就可以说,没有前赴后继以战友的水平联系起来的代办员,每个代办员没有掌握更高数量级以战友水平联系起来的先进工人,革命是断然不能成功的。我们现在要培养什么?要培养的就是合格的代办员,要培养的是合格的先进工人,着重培养的是战友的联系,没有这些联系,就不要谈革命,那最多是一滩浆糊。如果马列毛主义者还没有着手于建立这样的联系,就不能算作合格的马列毛主义者。如果有死硬的机会主义分子想要把我们的运动拉入手工业的泥潭,我们就要坚决和他斗争,消除机会主义带来的恶劣影响,必要的时候坚决划清关系。

对于机会主义来说难以理解的问题,对于马列毛主义者却不难理解。革命的路线是低烈度的对抗,逐步发展到高烈度的对抗,这点有什么问题吗?工人在新的斗争情况下更需要自己武装起来,这对吗?完全正确。基层融工的敌人是地方宗族势力,黑恶势力,中修基层组织,这有什么问题吗?没任何问题。任何触犯了这些敌人利益的团体都会立刻上升械斗的地步,这错误吗?错不了一点。这是融工的现实障碍,你猜猜是怎么得出来这些经验的?如果想要融工而不准备正面对抗这些障碍,就是把坚守的原则性问题都拿来交易了,结果就是为了遵守机会主义者们提出来的剧本,然而这些剧本已经在文章中批判过无数次了。过程如此,结论即使惊世骇俗,也必须承认这是马列毛主义真正发光发热的地方。机会主义者们的推论仅仅是:如果按照中修统治下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影响下的,庸人的头脑,那么就应该如此想象(注意是想象,机会主义者们并没有去融工,否则不会如此支离破碎地阐述问题)。那么想象的结果呢?不能超出头脑,不能超出创造者的物质基础,也就仅限于这样了。

列宁给出了先锋队的路线。一切行动都要建立在组织的基础之上,这是前提。这个前提的重要性等同于讨论是否应该收复台湾的时候前提是否为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重要性。如果不讨论组织,融工就是脆弱无比的,成果也是很难保存下来的。毕竟组织起无产阶级的不应该是个人,而应该是一个组织。在讨论组织的基础之上,诞生出列宁的组织建设路线和融工路线。组织建设是少数革命家和代办员与多数工人小组广泛结合,革命家组织和工人小组内实行民主集中制,民主集中制随着革命形势的演进而给予工人小组更多主动权,完成从委任制到选举制的变化。组织内部需要采用组织形式应该适应接替旧有国家机器的必要,因此不仅仅是所谓先锋队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是必须从先锋队理论中找到,究竟是什么因素让先锋队理论最终可以勉强承担起旧有国家机器的一切职能。为什么先锋队如此重要呢?我们尚不清楚机会主义者们究竟是在重复着百年前的话语还是在自己主动去想问题,现在看来,是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任何事物的发展均不会超出其物质基础,这是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内容。这个道理当然是谁都懂得的,但是并不意味着能自如运用在革命中。无产阶级具备推翻资产阶级的力量。这个论断的根据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物质基础已经具备,资产阶级的内部矛盾越发尖锐,新的生产力已经对旧的生产关系发起冲锋。这种判断是显而易见的,不多赘述。但是这种力量并不是直观的,展现在表面上的。除去作为主要条件且已经满足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个条件以外,显然还存在着其他的条件,制约了当下革命形势的进一步发展。同时根据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内容,历史进程是由实际阶级力量对比发生改变而推动的,以前我们在考察这方面的内容时,往往把实际阶级力量的对比细化为无产阶级的阶级力量和阶级意识。阶级意识很容易理解,但是阶级力量是什么呢?现在的答案是,阶级力量取决于组织程度。组织程度就是制约革命形势发展的,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后第二主要的条件。当下并不是不存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我们完全不缺少先进的生产力,由此而可以确定新的生产关系完全具备破土而出的条件。但是重点是,当下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蕴含着社会主义革命的因素,而具备这种因素不代表这种因素将会成为现实。第二主要的条件,也就是组织程度制约着社会主义革命。换个更具体的表述就是,工人和官僚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已经到达不可调和的程度,但是革命究竟能否成功,并不是一种空泛的“要革命”这种口号的响亮与否可以决定的。事实就是,工人缺乏力量。但是缺乏力量并不是说工人没有革命的土壤,而是工人所具有的革命力量并没有使用组织的手段激发起来。不管是什么阶级,只要不组织起来,就是虚弱的,任人宰割的,有天大的潜力也不能发挥的。德国共产党的覆灭和布尔什维克的胜利已经告诉我们,重视组织,必须毫无疑问地加强组织,把无产阶级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组织起来,把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按照先锋队的原则组织起来。只有这一条道路是胜利的道路。

前面我们已经谈过,工人中的先进分子的获得,筛选与教育是一体两面。机会主义者迷信教育而偏废了筛选。马列毛主义者承认教育的客观作用,同时也不忽视组织纪律性所要求的筛选机制,特别是不会迎合落后性去降低组织标准。那么如何进行筛选呢?方法是直接接近,聊天测试出来工人的水平如何,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代办员通过平常的联系已经习得了这种技能。我们需要怎样的工人呢?对于革命有物质基础的工人,抓住这点就能通过短暂的接触分辨出来工人是否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激发为先进工人。机会主义者们总是推测工人是不愿意建立暴力组织的,但是问题是存在必须建立暴力组织的必要时,而机会主义者们准备怎么做呢?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数量的叠加,绝对不是,工人与代办员之间联系的增长完全是辩证法的运动,属于扫帚哲学的范畴。如果仅仅是按照机会主义的融工路线,交一辈子朋友都不能扛着枪跳进街垒,但是根据马列毛主义的路线,慢慢增长的战友关系是可以做到的。重复做一百遍加减乘除,也不会因为这些无用功而突然领悟了三角函数,这是很显然的问题。机会主义者们路线筛选出来的是大量的朋友,大群路线筛选出来的是少数战友,然而如果机会主义者们想让这些工人拿起武器保卫工人小组,需要再用战友的标准筛选一遍,否则现实就会帮助机会主义者们筛选,最后无用功多了好几倍,暴露的风险多了好几倍,变节的风险多了好几倍,恐怕机会主义者们要在这错误的路线上折戟的。

直面现实吧。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就应该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可以从过去的三勤三化里得到什么经验教训的话,就只能是这个经验教训:革命根据地的形成都是伴随着低烈度的斗争到高烈度的斗争的发展的。这里的斗争不单纯是政治揭露这样非物质的斗争,还有拳拳到肉的物质上的斗争。工人的组织想要站稳就是会挤占当地自发的秩序。如果机会主义者们不想以这种手段为工人小组清理出来一条道路,那么该使用什么方法呢?清醒一点,这是现实,不是书本。我们时代的马列毛主义者以务实的精神认真对待这些问题,机会主义者们就像是活在虚空里面一样。

机会主义者们路线的荒谬程度和它荒谬的认识是相得益彰的,错误的认识导致错误的路线,错误的路线招致错误的认识。或许机会主义者们看起来融工这件事情就是特别抽象的,就像是样板戏里演的一样,地下党被抓走了,地下党的家人被抓走了,地下党的联络员来了,地下党交出来密电码了,地下党被出卖了,诸如此类,是不是斗争中都是这样的场景?大概率的情况是,三个月一次小骚动,五个月一次大骚动,年底讨薪又来一次机会,此外的时间和其他无产者一样挣钱糊口,和工友聊天,没人的时候参加组织生活。工人小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生长出来的,没有那么多浪漫的场景。革命本身就是特别枯燥无味的,这才是正确的认识。但是这不是说融工工作是不重要的,相反,是特别重要。革命形势前进的时候很平淡,什么庸人都能做好工作,但是当革命退潮的时候,代办员不能后退,不能离开工人小组。无他,工人小组是组织的根系,组织需要工人小组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脱离工人小组,几乎就是断了来源(“几乎”是因为旧的阶段本身就会冒出新的因素,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历史就是这样推动的),就是要退回到上一个阶段。顺风谁都能起飞,逆风才能考验真本领。

工人小组的发展就是从低烈度对抗到高烈度对抗的过程。要像白蚁一样在中修基层上开个洞,才有生存空间。如果我们不动中修一根汗毛,中修是不会自己腾出来空间给我们居住的。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机会主义者们的路线就是对此认识不清。中修的走狗们一定会在工人小组的发展过程中上门找麻烦,有可能是半年以内,有可能是一年以后,规律一定是越来越提前。工人需要在短时间内发展出来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没有数量,也要有纪律和手段,这是历史带来的经验教训。可能机会主义者们会说,没有这回事,但是一如往常,革命现实不会考虑到革命家有没有准备好接受冲击,放任散漫的融工态度就是不仅没有接受冲击的准备,还自愿放弃了一切机会。

什么树开什么花,进行怎样的实践就会收获怎样的结果。由于没有对先进工人谈一点政治,工人不会自发地从经济的联系转变成政治的联系。有的时候我们不喊政治口号,但是所作所为是绝对含有政治教育意义的。代办员要不要长期驻扎?这个判断有点让人发笑,为什么不呢?难道说工厂的空气让代办员呼吸过多就会死吗?还是说机会主义者们一开始就打好主意要“短期融工”?这是很不好的行为。革命本身就是枯燥无趣的,一个一个筛选工人,在工厂中费劲口舌进行测试,之后还要根据具体实际的变化采取不同的措施,还要时刻提防密探和叛徒。但是本来就是这样,这是革命家的工作,正如我在这里阐述当下的任务和认识也是我的工作。工人小组一开始就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工厂就是你们的战场,要从中斡旋,斗智斗勇,用三倍的勇气和决心,不夺取工厂不罢休。我们现在可以断定的是,工人小组规模较为一般的时候就会遇到黑恶势力,宗族势力,中修基层的重视,可能会以各种形式爆发冲突。那么你想要怎么办?需要切记的是,革命的发展就是由低烈度转到高烈度的。不保卫自己,不把敌人赶跑,工人小组就不能发展壮大。而把敌人赶跑的前提是和工人之间的关系是战友关系,而不是交朋友交出来的朋友关系,前者会和你一起作战,后者一打就散。

现实是不会跟着机会主义者们的剧本走的,表面看是我们否定了机会主义的剧本,实质上是机会主义者们否定了现实。正确的废话被机会主义者们翻来覆去的倒腾,即便正确到和原著一模一样,也同样无聊至极。让我们用列宁的话来做个小结吧。列宁说:政治自由和阶级斗争的重大问题归根结底只能靠实力来解决,而我们应当关心的就是准备和组织这种力量,积极使用这种力量,不仅用它来防御,而且还用它来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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