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对游戏《底特律:变人》的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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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底特律:变人》出来在游戏里表现资本主义对革命的污名化的同时,自身也在对革命进行污名化。在马库斯进行仿生人反抗的同时还有一条暗线,大资本家,仿生人之父卡姆斯基通过创造马库斯策划仿生人叛乱,并因此夺取了仿生人模控生命的控制权,这种描写无一就是抹黑现实中无产阶级反抗是受到所谓“幕后黑手”控制,通过宣传所谓“独立思考”来让无产阶级进行无组织,无纪律的无政府主义革命,进而削弱无产阶级的革命性。我们需要识破资产阶级的反动宣传,坚持先锋队理论,坚决和经济主义等机会主义作斗争,这样才能实现无产阶级革命
2.在资本主义推动的科技变革中,人的意见和感受是被首先抛弃的。因为资本主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资本进行增值,被资本裹挟而发展的科技也必然被导向这一目标。

《底特律:变人》作为近些年互动电影式游戏中的巅峰之作,毫无疑问是资本主义文化产业的一大杰作。而作品所隐含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乃至于其中为迎合大多数玩家所作出的商业性妥协,也毫无疑问地渗透出了资本主义专政下的大众意识形态。
游戏中的三位仿生人主人公分别为家政女仆卡拉、家政男仆马库斯乃至直接作为国家暴力机器的一环的警察康纳。
其中卡拉所服务的人家由于男主人遭到机器人替代,而陷入了自暴自弃的酗酒吸毒等境地,并且将生活窘迫的不满发在了妻女身上,最终造成了他的妻子的离婚。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可以采用作家太宰治的一段话来进行描绘:

有句话叫‘金钱耗尽,缘分两清’,其实,对这句话的解释恰好被颠倒了。并不是说钱一用光,男人就会被女人甩掉。而是说,男人一旦没有钱,自个儿就会意志消沉,变得颓废窝囊,甚至连笑声都软弱无力,而性情也变得格外乖戾。——太宰治《人间失格·手记之二》

是这样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个人获得货币的能力将极大地影响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地位,而部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失败者由于其获得货币能力的低下,往往逐渐发展成为心理疾病。
我们可以看到,事实上男主人拥有吉他并且观看冰球比赛,以资本主义社会的评判标准来说也算的上是拥有兴趣,并且拥有独栋房屋还家庭美满。换句话来说,男主人原本也算是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成功人士了,但是在面临工作被仿生人代替的危机后,他迅速地陷入了窘迫境地。那些兴趣爱好由于不能作为商品在资本主义市场上出售而显得一无是处,那些曾经置备的家具的使用价值虽然还没有被完全耗尽,但是却由于消费主义对于商品的更新迭代而只能显得落伍。
这不禁让笔者想到了之前的一则新闻:外卖员在等单期间,借商场的钢琴进行弹奏。精神小资们总希望自己在学会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以后,自己就能真正地成为一个资产阶级了,因此他们学习资产阶级的礼仪并不惜超前消费购买资产阶级喜爱的商品。然而他们永远不明白一件事情,有的人因为荣誉而荣誉,而有的人则赋予荣誉以荣誉。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之所以具有如此高的地位,并不是因为它原本就有这么高的地位所以资产阶级才这么生活,而是因为资产阶级是这么生活的所以它才具有崇高地位。当大量的精神小资学会弹钢琴以后,弹钢琴这件事就不再崇高了。
事实上这种由于科技进步而发生阶级跌落的故事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恰恰相反,在资本主义到来的如今长的时间里,资产阶级不断地推动科技发展,大量地将原本属于小资产阶级或者工人贵族的工作转变为只需要一定数量的脑力无产阶级的工作。因此,像游戏中男主角一般的遭遇是资本主义发展中的常态,游戏中也描绘了大量由于被机器人代替而游行示威的群众。但是这样卢德运动一般的行为完全不能起到作用,因为问题不在于科技进步,而在于资产阶级专政的体制只专注于能够从劳动人民手中榨取多少剩余价值。至于这些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失败者,自然是作为“必要”的一部分代价被无视了。
而卡拉则在男主人对于女儿爱丽丝的家暴中觉醒了人性,最终带着爱丽丝一起逃出了家门。她的整个逃跑经历就像《汤姆叔叔的小屋》那样,一路受到好心人的帮助逃到了自由的彼岸(游戏中是加拿大),而途中遇到了坏人就与之勇敢地斗争。这种叙事带有很强的神话既视感,像自由派们所鼓吹的走线润西方就是一样的叙事。实际上卡拉在整部游戏中的经历就可以概括成为一个字——润。
而康纳则更像是对于“平庸之恶”的反思,在机械地执行上级命令中是否需要进行自己的思考?康纳进行了反思,而每次偏向人性方面的决定都将使康纳向异常化仿生人迈进一步。代入康纳的玩家恐怕要么在现实中的资本主义社会中是人生赢家,要么就是脱产学生。因为他们高高在上,以一种将自己视为青天大老爷的态度去同情别人,最终才能得出这样属于老爷的“人性”。
而马库斯则是游戏中最值得探讨的人物,因为他直接领导了仿生人对于人类的起义。在游戏中仿生人的路线可以被大致划分为右倾的和平投降路线,与左倾的暴力对抗路线。当然这种划分实际上也是十分的机械的,因为游戏中为了实现其商业性,就是采取用两个次要角色机械地为这两条斗争路线代表的方式来表达的,在现实的斗争中,由于人的复杂性,往往会呈现与此不同的效果。诸如形左实右的小资产阶级革命路线,乃至于在现实中采取不同斗争策略而体现的“退一步进两步”路线。这些都说明了实事求是在革命路线中的重要作用,无脑地妥协或者对抗实际上是主观唯心的。
而马库斯所领导的仿生人斗争也毫无疑问地被当局污名为恐怖袭击等,这不禁让人想到共产共妻乃至于波尔布特等一系列对于共产主义的污名化宣传。只能说明日光之下无新事,古往今来的统治阶级在面对劳动人民的斗争时都采取了同样的污名化处理。对此我们只能表示:你们反的好。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我们要做的绝不是在这里计较怎么撇干净身上的脏水,因为这种做法就和被污蔑吃两碗粉只付了一碗粉的钱一样,只辩白自己是毫无作用的。更何况这些统治阶级还掌握了媒体等大众传媒。我们要做的就是你讲你的,我讲我的。在实现无产阶级后进行意识形态领域的文化革命,从而彻底建立起属于无产阶级的正确历史观以及其背后所反应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
即使是马库斯领导的一场和平游行示威也会被暴力镇压,而受到统治阶级所操控的媒体也再次不出人意料地进行了春秋笔法,大肆渲染了起义者们暴力反抗时的恐怖,却绝然不提统治阶级是如何把起义者们逼到这一步的。“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这就像如今在提文革时大肆渲染文革时武斗的恐怖,却绝然不提反动派们在最初较为温和的造反时是如何大搞诸如“北京五十天”和第一个斗死人的白色恐怖的。在面对这些反动派们穷凶极恶地进攻时,造反派们不得已进行了“文攻武卫”的反抗。而反动派们却说,你不乖乖送死,造成的全部后果全在你方!
当然,事实上游戏中也可以采取全部妥协的做法,最后好像实现了人类与仿生人起义者之间的和平。但是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建立在统治阶级的良心大发上的,归根结底还是一种改良主义的投降路线。最后实现人与仿生人的和平共处也不只是由于良心,还在于大量仿生人仍旧在不同程度上受到奴役,以及仿生人们前赴后继地牺牲上了。这倒真的印证了那句改良主义者喜欢的那句话“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因此一切的改良都是建立在以前革命者的牺牲上的。
当然,如《底特律:变人》一样的科幻作品实际上还有很多可供讨论的内容。比如机器人真的会有人性吗?比如机器人真的向往自由吗?乃至于机器人会谈恋爱吗?但是这些问题就交给喜欢研究繁琐哲学的哲学家们去研究吧。笔者力图通过此文分析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乃至于应该采取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应是完毕了的。

2 个赞

这是好的。对于现在的文艺作品批一批很有必要,希望能看到更多这样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