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与反变革 读《南疆农村小学考察报告》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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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我们不得不意识到,资产阶级在自发的去摧毁小农自耕农,人身依附存在的土壤,同时剥削压迫其解放出的生产力,为其埋下毁灭的种子,从发展生产力的角度是进步的,但在生产关系上此时此刻已然是反动的,必须要注意到与无产阶级在推动生产力于生产关系变化时的区别,无产阶级推动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剥削,而资产阶级是为了高效的剥削。而小农自耕农作为一种落后反动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任何形式的消灭本质上是属于一种进步。这不过当今这种“进步”后的结果也沦为了新的反动和落后,既资本主义下雇佣劳动生产关系。
2、必须将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在农村地区逐渐落实,必须通过持续科学的外部灌输,让我们的农民朋友明白,他们潜意识里自发形成的对摆脱贫穷的期望,非但无助于改变现状,反而会让贫穷继续滋长。
3、家庭作为一个社会中的“小社会”帮助着资产阶级压迫子女和妻子,也同时进行着意识形态再生产。文中的:大的压迫小的,男的压迫女的。正是家庭这一制度的“罪证”

在毛主席和彭湃的一系列著作中,我们认识了一个在近代里,因人地矛盾,帝国主义干涉,反动势力剥削而受尽苦难但又富有革命斗争精神的贫下农民,但同时在马克思、列宁等人的著作里,我们也可以窥见一个可以一定程度上自给自足,政治上保守、反变革的农民。而在这篇报告中,所涉及的农民,会更接近马克思、列宁等人所提到的后者,这也为我们更加全面且辩证地认识历史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地广人稀,是当地最基础的地理人文属性,也是开展当地一切生产生活的主要凭据。当地没有发达的工业化社区,为数不多的大型产业,仍是以农业为主的大种植园和相关的采集业。因生产的周期性需要,仅仅在特定时间需要征召一定数量的临时劳动力担任各类工作。这些工作也并不需要工作者拥有一定程度的受教育水平,简单的来说,有手就能干。而在以家庭为基础单位的小农模式里,恰恰又长期有富足的闲置劳动力,简单地说,一家人只需要一个人照看自家的小产业(种植,或放牧),其余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指派出去给大种植园打零工补贴家用。

过去一般认为地主阶级有自己的阶级利益,资本有自己的阶级意志。但实际上小农阶级也是有自己的阶级利益和阶级意志的。教育是观念形态文化,其性质、变化受社会经济基础决定并为经济基础服务。某种意义上,教育是现实中最能体现阶级情况的领域。

在这篇考察报告中,作者记录下了一种足以让工业化地区的人们难以理解的教育与受教育现状。当地农民出身的家长,对于子女进一步接受教育这件事,往往是持着“无所谓”甚至是直接抵制的态度。而小农家长却将孩子作为家庭生产资料,通过合乎现行法制的“监护人角色”,合法地利用这种人身依附关系,让孩子在以家庭为单位的小生产中强迫劳动,尽最大可能增强他们的劳动时间和强度。通过隔绝现代化的教育,来“消极”地抵抗来自外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现存小农经济的颠覆。为此,不惜一切可能、一切手段将孩子可能改变的人生轨迹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对种植园化小农生产的经济基础而言,全日制教育不仅无用,甚至还是有害的。因为全日制教育不仅在当下就极大的缩短了劳动时间,抢走了相当一部分劳动力,大大降低了劳动生产率。而且在未来也意味着很容易让学生永久性离开农村,让农业劳动力受到不可恢复的损失。

这种落后的小农生产关系,在当地仍然长期存在,家长压迫孩子、爷爷压迫孙子、丈夫压迫妻子、父亲压迫女儿。考察报告的作者认为,现在可谓是南疆小农阶级有史以来最惬意的时代,没有之一。在现代化的水利设施下,不用为旱灾而担忧,同时,过去的大地主和残酷的土地人身依附也不复存在。作为现代资本主义辐射不到的地区,自己只需要维持“一亩三分地”的现状,维持对家庭为单位的人身依附关系,维持小农式的生产关系,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但是,时代发展尤其是教育、经济的发展开始带来了越来越严重的挑战。考察报告中的当地,无疑处在历史发展的横截面,来自现政权各种政策,正在以各种方式打破这种现状,以他为中心的自给小农模式逐渐解体,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曾经拥有的积蓄,生产资料也将在这种变革中被剥夺。过去被他以人身依附而束缚的子女亲属,也包括他自己,将被转变为受整个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剥削的无产阶级。但直到这篇报告封笔的今日,反动的小农生产关系仍然长期困住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而当局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让他们从一个深渊走进另一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