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照妖镜,曼纳海姆系列视频引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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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不坚持历史唯物主义,淡化阶级斗争的存在,这是一切反革命的惯常做法。
2、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这并不是一句谦虚之词,而是最鲜明的历史唯物主义。历史调研室之流无论再怎么春秋笔法、岁月史书,也不可能歪曲历史的走向。
3、通俗历史读物“历史调研室”的作品更加证明了不存在绝对的客观与中立,即使它叫“历史调研室”。用所谓的“英雄史观”来分析历史,就是买椟还珠,就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能且只能拿来图一乐,如果拿来丰厚三观从而影响到我们的实践,那就只能摔跤。

近段时间,B站up主历史调研室的《曼纳海姆》系列传记视频受到了来自不同群体,尤其是包括“苏粉”(热爱苏联政权本身及有关事物的群体)和不少自诩为“共产主义者”的群体围攻,本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原则,笔者看完全系列视频后于此写下一些自己的理解和认识。

首先,这个系列视频自然讲的是曼纳海姆这个人,那自然就要介绍他的生平故事,这个不必多说,他身为一个政权人物,前帝俄军官,芬兰资产阶级政权的军队领袖,在所处时空上作为统治集团中的寻常一员或是主要代表在进行内政外交上发挥过怎样的作用,这个系列视频都有提及,作为一个不认识该历史人物或是对相关历史活动轨迹没有影响的初了解者来说,观看这个视频也能够收获到这些信息。那么,这个传记系列视频引起的风波,是有关传记主角——曼纳海姆本人有关主要事迹的史实性错误吗?并不是。让诸多暂且统称为历史爱好者的众人引起诸多争议的是立场问题。

曼纳海姆在芬兰内战和苏芬战争(包括冬季战争和继续战争)期间分别担任芬兰白军司令和芬兰资产阶级政府的总司令/总统;他在芬兰内战和对苏战争期间,确实对参与内战的另一方“红色芬兰”政权所属军民进行了报复和屠杀,对在与苏交战中的苏联战俘及苏联边境的卡列累阿地区普通民众进行种族隔离和系统性的歧视待遇,关于上述行径,视频的作者历史调研室没有否认并对其进行了揭露,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历史调研室在推出这个以曼纳海姆为主人公的系列视频的过程和内容中,同样存在过去的旧式人物传记中存在的“踩一捧一”现象,并且这种现象也伴随着当这个系列视频里的《芬兰内战中,红军为什么输给了白军?曼纳海姆(中)》受到观众质疑后变得尤为突出。

历史调研室在这个系列视频为曼纳海姆这个主人公选择的反派是苏联。历史调研室选择的手法比较高明,他选择了查阅大量历史资料并从历史资料中选择了能够支撑自己观点的内容来为主人公曼纳海姆犯下的罪行和苏联领导集团在内政外交上犯下的错误甚至是罪行进行一个对比,而不少对历史认识不深,但立场突出的某些群体也恰恰容易被此种“史料”攻势吓倒屈服,无话可说。历史调研室通过上述方法试图以此引导观众,制造一种“主人公纵使有错,但主人公也做过对事,发挥过积极的作用,他的对手犯错更多,相比之下好像主人公也没什么”的感观;与此同时,曼纳海姆也是在反派“苏联”的衬托下,成为了一个无分阶级的,万众一心一致对外,“名为芬兰的国家”的救世主。

言归正传,比起其他的史料和纯粹立场上的争议,笔者发现,历史调研室在包括曼纳海姆系列在内的人物传记类视频,都普遍存在“英雄史观”的问题。简明的例子就是,当这个传记视频的主人公是希特勒,那对于希特勒的政治行动和个人品质则是主要展示积极的方面,塑造出一个一手撑起庞大的政治集团,设法击溃内外强敌,二十世纪最具鼓动力的领袖形象;当主人公是斯大林,则是数十年默默辛劳工作,以铁腕手段撑起一个红色超级大国的领袖,其他诸如弗朗哥,墨索里尼也同样存在此类问题,更不必说本次的曼纳海姆。过重强调一个人的力量和影响力,把一个政权的兴盛衰亡归纳于或是归咎于某个人或小集团。这种“英雄史观”的传记视频,如果以图一乐的心态来浏览自然无可厚非,但对于想要深入而全面了解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尝试听取不同的声音会是不错的选择。

笔者一直认为,在我们当前对于特定历史时间的认识中,最需要纠正的是那种强烈的历史唯心主义倾向,把某些社会历史事件归结于某几十个,几百个活动家或者政客的个人素质,个人选择,而对客观的物质因素拒绝作出任何分析。这种“英雄史观”思维方式往往也最容易被以法西斯主义为代表的各色资产阶级所利用,而当这种看待、研究历史的态度和方式出现在一个自我标榜的共产主义者身上时,如此思考问题也会让他无法辨识正确的方向,陷入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当研究或讨论历史时,尊重事实,面对各色史料,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判断。毕竟,史料也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写的,就不可避免的带有主观陈述的部分,面对一手史料,二手史料,各种经过转写的材料,作者本人的倾向性,都是一名历史爱好者和研究者需要思考的。面对历史,我们需要有鲜明的立场,但切忌立场先入为主否定事实。所以历史调研室的这个系列视频,也算的是某种意义上马克思主义者的照妖镜。

我和现在的芬兰共产党进行了交流,对方的评价其实和历史调研室很像,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不认为曼纳海姆是靠农民打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