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炬:融工的战略与策略——马列毛主义者的革命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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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不存在空洞的、盲目的、没头苍蝇式的融工。马列毛主义者对于融工的一切计划都是围绕着革命事业尽快胜利而去设计与努力的。

革命工人运动与工联主义运动的一个根本区别,就是前者要夺权,而后者仅仅是维权。因此在形成了先进工人群体、建立了对群众的领导权后,革命工人运动就要发动夺权斗争。斗争可以有多种形式、名义,但核心的一个目的应该是夺权——就是努力限制、剥夺资本家的权力(从企业内控制生产、欺压工人的权力到控制整个社会和国家、压迫全体劳动者的权力),并建立工人阶级独立的权力机构(详见“代表会议”的策略)来掌握夺取的权力。当工人阶级的权力机构从一个工厂发展到整个工业区,从一个工业区发展到全国范围时,那就是无产阶级革命!

我们对于佳士运动中工人阶级的冲天斗志印象深刻,他们的斗志是如何被激发出来的呢?又是如何在后续事态的发展中遭受了挫折呢?总结这些经验教训有助于我们理解马列毛主义的融工战略与策略与机会主义路线之间的区别。下面我们来举几个例子。

梦雨硕士毕业后来到广州经济开发区,在接连被两个中介忽悠后,进入一家日资汽配厂——广州日弘机电有限公司,开始融工。日弘主要给东风本田、广汽本田和日产等整车厂生产发动机和离合器的弹簧。一年半后,因为要进行工资和年终奖集体协商,生产现场的员工推选她作为员工方协商代表候选人。这意味着梦雨进入了熟人网络 。往年,员工方协商代表基本由工会主席指定,这一次大家信任她,推选她来当这个代表。

小胡(胡平平)大学毕业后来到广州艾帕克汽车配件有限公司,做了三年普工,帮助艾帕克乃至整个黄埔区的劳务派遣工,拿到了欠缴多年的公积金,让艾帕克的劳务派遣工全部转正。这也意味着小胡进入了熟人网络 。吴海宇和小胡是同一时间进艾帕克的,作为承包工,大家成为朋友。海宇替人出头,被打击报复,调到了最累的工位,海宇想离开,小胡启发海宇,灌输马列毛主义。海宇有了自己的第一本《毛泽东选集》,然后又有了第二本、第三本。他一有时间就去找小胡讨论,后来小胡说:“现在海宇懂得比我要多啦,他已经是我的老师啦!”海宇发现,自己曾经那个行侠仗义的梦想实在是太幼稚了,一个人再有力量,能打败世界上所有的黑心老板吗?如果说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大侠客,那一定就是毛泽东思想了!

梦雨和小胡的融工实例都证明这个熟人网络的存在。这一经验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经验是一致的。主动融工的学生是这样,已经是工人阶级一员的先进分子们更是如此。尚杨雪不满18岁就出来打工,打工四年经历很多次罢工,她是赛格晶端的谈判代表。通过斗争,争取到了比劳动法标准还高的赔偿。她在劳动局遇到万宝丽厂的维权工人,当即就加了维权工人的微信。随后帮忙把消息转发到各个微信群,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她是佳士建会积极工友刘鹏华妻子伍双的同事,两人关系特别好。伍双告诉她自己丈夫被打,又给她发了消息说他丈夫被警察抓了,理由是袭警。于是,她挺身而出,来到燕子岭派出所要人。

熟人网络 是什么?就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你是好汉我挺你。胡志所在的万晖厂的工人历来有团结斗争的传统。几年前,因为万晖厂整月整月的加班,又不按劳动法算工资,大家集体罢工,并去市政府上诉,厂方迫于压力答应了诉求:周末固定休息,平时加班1.5倍,周六加班双倍工资,加班自由,之前少给的加班费和20%的滞纳金也全额补齐。胡志把师傅英姐的遭遇诉诸自媒体,遭到开除,被开除的当晚,胡志去大哥大姐家里作客,讲到被开除的事情。原以为大家可能不理解,不料大家都知道他被开除的原因后,都为他愤愤不平。亲不亲,阶级分。大哥大姐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他煲肉汤、切水果,透露给他万晖以前的黑历史,还介绍他到熟悉靠谱的老乡厂里工作。

上述的这些鲜活案例与《翻身》里的案例有十分相似的部分,但为什么事态发展的走向却完全不一样呢?本来融工的学生以及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已经在正确的方向上走了一定的路程,而且这个正确方向只要与夺权相结合,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去突破与攻克,一个鹿砦一个鹿砦地去翻越和剪除,革命的前途是非常光明的。机会主义分子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地抛弃已有的熟人网络 而去作毫无胜算的政治冒险呢?原来他们需要在更大更“黑”的工厂里发动一次更有影响力的行动来实现一些机会主义者嘴里的所谓“以势压人的战略 ”。仿佛他们靠虚张声势就能把中修吓倒一样。这种迷信政治影响力的做法,恩格斯在《德国的革命与反革命》中对此有深刻的评析:“小资产阶级擅长于吹牛,在行动上却十分无能,而且不敢作任何冒险。这个阶级的商业交易和信贷业务的小本经营,很容易给它的性格打上缺乏魄力和进取心的烙印,因此它的政治活动也自然具有同样的特点。所以小资产阶级是用漂亮的言词和吹嘘它要完成什么功绩来鼓动起义的;一当完全违背它的愿望而爆发了起义,它就迫不及待地攫取权力;但它使用这种权力只是为了毁灭起义的成果。……小资产阶级就被种种互相对立的危险团团包围,它除了让一切都听天由命之外,再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它的权力;因此,它当然也就失去了本来可能有的取得胜利的小小的机会,而把起义完全断送了。小资产阶级的策略,或者更确切些说,小资产阶级的毫无策略,到处都是一样 。”

毛主席在《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里则是这样辛辣讽刺那些迷信政治影响力的机会主义者们的。毛主席说:“人民没有组织起来,龌龊的东西多得很。我们有些同志就是相信政治影响,以为靠着影响就可以解决问题。那是迷信。一九三六年,我们住在保安。离保安四五十里的地方有个地主豪绅的土围子。那时候党中央的所在地就在保安,政治影响可谓大矣,可是那个土围子里的反革命就是死不投降。我们在南面扫、北面扫,都不行,后来把扫帚搞到里面去扫,他才说:“啊哟!我不干了。”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这样。钟不敲是不响的。桌子不搬是不走的。苏联红军不进入东北,日本就不投降。我们的军队不去打,敌伪就不缴枪。扫帚到了,政治影响才能充分发生效力。我们的扫帚就是共产党、八路军和新四军。手里拿着扫帚就要研究扫的办法,不要躺在床上,以为会来一阵什么大风,把灰尘统统刮掉。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是革命的现实主义者,绝不作空想。中国有句古话说:“黎明即起,洒扫庭除。”黎明者,天刚亮也。古人告诉我们,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要起来打扫。这是告诉了我们一项任务。只有这样想,这样做,才有益处,也才有工作做。中国的地面很大,要靠我们一寸一寸地去扫 。”

所以包括“熟人网络 ”在内的“地下网络 ”发展壮大才是马列毛主义的融工战略,背离这一战略去追求所谓的政治影响力都是错误的,这已经被最惨痛的实践所证实。下面我们再来分析一种典型的错误策略,那便是在反动统治下过分依赖所谓的“合法形式”,认为只有这些“合法形式”才能吸引更多的工人参与进来,似乎没有这些“合法形式”融工会寸步难行。然而实践的结果是相反的,有了这些“合法形式”才寸步难行。NGO组织开张了,注册公司,寻找办公场地,然后通过媒体轰轰烈烈宣传一把。但是这些“合法形式”给了敌人口实,什么“非法经营”,“偷税漏税”,都可以扣上来。为了维持了这些形式而耗费了有限的人力与物力。这是想打“堂堂之仗”的策略,“乞丐与龙王比宝”的策略。

老牌帝国主义国家都有着大量改良主义NGO来充当劳资之间的缓冲器和调解人,以缓和阶级矛盾、安抚工人阶级。这些NGO对资本主义往往是小骂大帮忙,是资产阶级专政的重要助手。 然而中修作为新兴的帝国主义出于维护官僚资产阶级独霸地位的考虑,对这些改良主义的NGO也不能容忍。实践已经证明:在中修治下,与群众相结合决不能依赖于任何“合法”的、“公开”的、“改良”的形式。这些形式,表面上比较安全、受到阻力小、活动空间大,但实际上先天就受到资产阶级统治秩序的限制,并且是在资产阶级的严密监视下。这些形式,实际上就是使自己始终处于明处,而资产阶级却能居于暗处随时监控。这就使得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资产阶级手里,当群众力量通过这些形式发展到资产阶级难以容忍的程度时,资产阶级就能随时予以打击、镇压,而这些形式对此则缺乏还手之力(要实质性还击必然突破“合法”、“改良”的形式)。

当然,“不依赖”的意思不是说不能利用这些“合法”的、“改良”的形式,而是说到工人中去不能把这些形式作为唯一的或者是主要的群众工作渠道,不能对这些形式寄以太大希望,不能把主要的群众工作力量投入这些形式中而轻易暴露给资产阶级。开展群众工作,必须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灵活机动,而不能依赖于任何固定、有形的组织形式。特别是在中修治下,任何有形的形式必然要引起资产阶级的警惕和打击。马列毛主义者必须发挥创造力,多创造出一些手段、名义,并经常变换,使得资产阶级摸不着头脑。关键是要建立与工人群众的实际的紧密联系,并施加革命的影响,而同时要尽量避免任何有形的形式、名义。群众的汪洋大海是最好的保护。 中修再穷凶极恶,也没有力量去监控大多数群众,不可能抓捕大多数群众,这是反动派必然不能阻挡群众斗争的根本原因。养鱼的小池塘未必能起大风暴,比如梦雨所在的日弘,小胡与海宇所在的艾帕克,胡志所在的万晖。但是有上千千万万条鱼就能变成蛟龙了,而蛟龙遇到了大海就能掀起巨浪。

以上就是马列毛主义的融工战略与策略的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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