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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对商人来说,流通费用表现为他的利润的源泉,在一般利润率的前提下,他的利润和这种流通费用的大小成比例。因此,投在这种流通费用上的支出,对商业资本来说,是一种生产投资。所以,它所购买的商业劳动,对它来说,也是一种直接的生产劳动。文中就商业工人是否占有产业工人的剩余价值描述不清。我们在此明确一下——基层的商业工人是不占有产业工人的剩余价值的。体力劳动的无产者是直接创造剩余价值的,脑力劳动的无产者是间接创造剩余价值的,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可以参考《资本论》第三卷里关于商业工人不直接生产剩余价值的描述)。商业本身是不创造剩余价值的,但商业工人、脑力劳动者付出了生产性的劳动(比如物流的建设,程序的编写、设备的调试等)不把这点讲清楚,在机会主义者的攻击下,很容易陷入脑力劳动小资论的泥坑。
2、融工不是拜一副高高的架子去教育工人而是去融入工人,熟悉工人,在长期的实践当中教育工人同时也教育教育自己,在斗争实践之中去融合去锤炼自己。
3、文中从收入来源、是否占有生产资料、在生产体系中所起的作用来对各群体作大致阶级分析是合理的。而阶级划分必然是在革命实践的群众运动中去完成的,当前阶级分析的难点和盲区也会在群众运动中厘清。产业工人是革命的核心力量,所以是融工工作的重心,马列毛主义者要唤起工人阶级的革命斗争意识。
笔者前文谈到,中国资本主义的特殊之处在于官僚垄断资本专政。官僚垄断资本的核心是垄断资本,核心目的是资本增殖,这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资本运作规律并无本质区别;特别的,如今的官僚垄断资本与国民党时期的官僚资本有本质区别,后者是服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特殊利益。还需要说明的是,私营资产阶级也是资产阶级的一部分,如今私营资产阶级依附于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其中个别大资本已经熔合成官僚垄断资本的一部分,两者之间的矛盾属于资产阶级内部矛盾,他们都与无产阶级的敌人。
而谈到中国无产阶级,似乎没有那么多的争议。工厂的工人、快递外卖小哥、商场的员工都属于雇佣劳动,通过工资实现劳动力再生产,没人怀疑他们是无产阶级的一部分。但还有一些关于诸如脑力无产者的问题,比如脑力无产者小资论,以及脑力无产者主流论,这些问题可能会对融工产生一定影响,笔者就经常看到的几个常见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1.无产阶级是否被剥削与其是否创造价值无关。商业工人一般不创造价值,但也受到剥削
某种劳动是否创造价值是政治经济学的基本问题,但如果将工人是否创造价值作为判断是否是无产阶级的标准,认识就会混乱不堪。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详细分析了商业资本这一典型的非生产劳动的资本运动过程,指出商业资本是生产领域为了完成资本的循环所独立出来的专门从事商品售卖的资本。商业资本雇佣商业工人从事售卖活动,实现生产部门创造的剩余价值,通过利润率平均化,获得从生产部门转移的一部分剩余价值。可见,商业工人的本质也是雇佣劳动,商业资本家获得的剩余价值从生产部门转移而来,因此商业工人的雇佣劳动同时体现了对商业工人和对生产领域工人的剥削。
可以看出,商业工人从事的售卖劳动,属于非生产劳动,不创造价值,但并不影响商业工人被剥削的本质。其他众多不创造价值的雇佣劳动也可以类似分析,如教师授课(笔者不认为其创造价值)帮助完成无产阶级劳动力再生产,但基层教师是雇佣劳动,依然收到学校的剥削,获得的剩余价值也从产业部门剩余价值中分配而来。如果通过判断是否创造价值判断是否为无产阶级,必然造成理论和实践的极度混乱。
2.以工资为生的脑力工作者属于脑力无产者,是无产阶级的一部分
上述商业工人的分析可以类比广大脑力工作者。诸如互联网程序员、医生、教师等专业技术人员,大多数人都处于基层,收到雇佣劳动,以工资为生,对于所在单位和部门的运营管理没有任何决策权。无论从收入来源、是否占有生产资料、在生产体系中所起的作用,这些人与产业工人没本质区别,都属于典型的无产阶级,或者称脑力无产者。脑力无产者饱受996等的困扰,有朴素的工会诉求,在未来革命斗争中属于必须依靠的阶级力量。
3.产业工人是无产阶级中最革命的群体。当前融工必须以产业工人为核心
另一方面,在工厂中的产业工人群体是大工业的产物,也是当前最有组织,斗争性最强的群体。与脑力无产者和商业无产阶级相比,产业工人在大工业的锤炼下,具有更强的组织性。一是生产过程高度组织化,任何一个环节都对生产过程产生高度的影响。2010年的南海本田罢工,起因就是某层车间组织者关停流水线,引起全厂停工,并因有效的宣传鼓动工作迅速组织起罢工;又因汽配行业产业链条紧密交织,一个工厂罢工可能引起其他工厂停工或者罢工的连锁反应,资方不得不组织集体谈判,罢工得以胜利结束,并对全国工人阶级的组织与斗争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二是产业工人劳动条件、工资类似,剥削程度深,故容易形成高度统一的诉求,形成高度的组织。2013年ASM罢工,工人通过增加工资和工龄补偿两大基本诉求组织起来,并坚持20天之久,期间为了防止分化瓦解,要求工人必须传工服,并按车间组织起来,平常工服这种规训工人的工具,罢工期间成为了工人组织团结的象征;富士康的斗争也是如此,返费是全体工人的共同诉求,几万人为这一诉求参与斗争,展现出巨大的阶级力量。
当前融工必须以产业工人为核心。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关于脑无的争论,说产业工人的没落与脑无的崛起,并以列宁“到一切阶级中去”为理由,称要把工作中心放在脑力无产者。显然上述说法是破坏迫切的融工诉求的。
4.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是从组织与联合中体现出来,与单个工人(小)资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差别迥异
工人存在个人奋斗,民族主义或追求“普世价值”等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思想是常见现象,毕竟资产阶级思想体系无孔不入,工人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但是,一旦工人阶级组织起来(即使是自发的),其共同的阶级意识往往会将上述思想抛之脑后。如上述ASM的工人罢工,组织与团结深入人心,对各种分化瓦解的言论及行为十分敏感,并特别注意不能出厂游行,给特色以镇压的口实。一位剖析德国法西斯主义的学者指出,“仅仅在工厂当一名工人,还不能使其对法西斯主义具有免疫力。只有参加并融合到具有生命力的和现实的工人运动中才会有免疫力”,这句话也可以剖析当前的工人阶级意识。
必须注意的是,自发的工人运动可以形成工联的意识,但只能止步于此。马列毛主义者的使命,是将马列毛主义思想灌输到工人阶级当中去。这也是融工最核心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