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旧题新解3——“唯理论”的终结与“辩证唯物论”的复兴

毛主席说过:“基于实践的由浅入深的辩证唯物论的关于认识发展过程的理论,在马克思主义以前,是没有一个人这样解决过的。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第一次正确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唯物地而且辩证地指出了认识的深化的运动,指出了社会的人在他们的生产和阶级斗争的复杂的、经常反复的实践中,由感性认识到论理认识的推移的运动。”这里面“认识的深化的运动 ”以及“由感性认识到论理认识的推移的运动 ”即思维抽象的运动。我们马列毛主义者是非常尊重思维抽象的,因为列宁说“唯物主义者推崇关于物质和自然界的知识,把上帝和拥护上帝的哲学混蛋打发到阴沟里去”。

之所以能把那些混蛋打发到阴沟里去,列宁的理由是:“思维从具体的东西上升到抽象的东西时,不是离开 ——如果它是正确的 (注意)(而康德,象所有的哲学家一样,谈论正确的思维)——真理,而是接近真理。物质 的抽象,自然规律 的抽象,价值 的抽象等等,一句话,一切 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不是荒唐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 反映自然。从生动的直观到抽象的思维,并从抽象的思维到实践 ,这就是认识真理 、认识客观实在的辩证途径。”(详见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

我们在《打破Matrix,走向解放——晚期帝国主义与“质子锁”》论述过科学停滞(晚期帝国主义在其上层建筑的反映)的问题,我们的观点是:“资本主义时代的科学曾经是生气勃勃的,它用几百年的时间继承并超越了人类几千年的认知,而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它突然衰老,因循,徘徊。资本主义时代的科学家曾经像明星一样闪耀 ,人们用最美好的语言赞美他们的抽象思维能力,而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大多数在学院机构里面成为庸人,少部分成为学阀与资本家。”也就是说“思维抽象的运动 ”本身出现了阻碍,这种阻碍不能从思维本身去得到解释,因为思维是自然(包括人类社会)的产物,人不能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这种阻碍是由人类社会本身的矛盾而产生,必然由这一矛盾的解决而得以冲破。回顾几个认识深化的运动过程,也即科学史上思维抽象运动的几个案例,有助于我们理解上述阻碍以及突破的前景。

其中案例二 里纤维丛数学结构的再发现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除了弱电统一理论之外最后有意思的发现了。杨振宁也由此成为那个群星闪耀 时代里老派经典科学家里最后 的活化石了。这个数学结构之所以称之为再发现,是因为纤维丛数学早已有之,只是这个数学结构没有和物理世界联系起来。在描述核子之间强相互作用时,杨-米尔斯理论后来发展为非阿贝尔规范场理论,这个理论加上“对称破缺”机制构成了今天的标准模型。1969年杨振宁在教授广义相对论课程时,黑板上的黎曼张量公式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杨-米尔斯公式:

杨振宁发现两个公式不只是像,而是相同,假如把一些数学符号正确地对应起来地话。为什么规范理论和广义相对论的数学结构如此相似,请教了一位数学家后才知道原来两者只是不同的“纤维丛”而已。后来他和吴大峻在1975年合写了《不可积相因子的概念与规范场的整体表述》,把物理术语和纤维丛数学对应起来,成为“吴-杨字典”。

甚至杨振宁还发现狄拉克有关磁单极的见解早就暗合了非平凡的U(1)丛上的联络,只是狄拉克自己不知道而已。但是至此以后(进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再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人类像是碰到一个难以逾越的魔障。大背景在《打破Matrix,走向解放——晚期帝国主义与“质子锁”》里已经说过了:苏修破产,中修复辟。晚期帝国主义貌似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但到了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爱因斯坦对于这种停滞的预见比较天真(为了更深层次地理解宇宙运行的奥秘却不能再进一步)。爱因斯坦认为如果要再进一步 :“理论物理学的公理基础不能从经验中抽取出来,而必须自由地发明出来……经验可以提示合适地数学概念,但是数学概念无论如何却不能从经验中推导出来……但是这种创造地原理却存在于数学之中。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我认为,像古代人所想地,纯粹思维能够把握实在。”很明显这是迷信三个案例中“数学结构”(抽象到极致)的“唯理论”。脱离了前几个阶段(实验、唯象、唯理)的“数学结构”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末。三个案例恰恰证明的是科学发展离不开实践的反哺。下面的几个箭头 不可能倒过来发展(这将与人类认识的客观过程完全不相符):

毛主席就评价过“唯理论”的一派:“哲学史上有所谓“唯理论”一派,就是只承认理性的实在性,不承认经验的实在性,以为只有理性靠得住,而感觉的经验是靠不住的,这一派的错误在于颠倒了事实。理性的东西所以靠得住,正是由于它来源于感性,否则理性的东西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只是主观自生的靠不住的东西了。 ”诚然广义相对论的数学基础是黎曼几何,但黎曼几何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作为微分几何的发展,与当时(资本主义上升期)的天文工作、大地测量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因为这些现实的需求推动人们要去研究曲线与曲面,而微分几何的开山之作就叫《曲线与曲面的一般研究》,作者是高斯,而黎曼是在高斯的基础上创立黎曼几何的。黎曼几何是曲线曲面论的质的发展。高斯研究的是三维欧氏几何的曲线曲面的性质,黎曼则把几何对象推广到高维。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二十一世纪人类社会的重大变革所产生的需求可以催生科学新的发展。思维的抽象运动只有回归到实践中,才能突破各种屏障,进一步提升人类认识宇宙奥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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