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如今是社畜,将来要做主人!-----

一、如今是社畜

2019年年末爆出的受到公众广泛关注的两个新闻事件,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如今河蟹国劳动者的实际地位。网易员工身患重病不能加班后,被公司百般刁难,最后一脚踢开,连合法的补偿都被克扣,只能在网上喊冤;"爱国主义"企业华为诬告要求合法离职补偿的员工敲诈勒索,使其被无辜关押251天,网民把华为员工的待遇概括为毕业985、工作996、离职251、维权404。在中国最好、最大的明星企业就业,并且在报酬和待遇上属于最高水平的劳动者,都不免于这样的命运,可想而知河蟹国全体劳动者是处于何种境地了。

于是,社畜——这一由日本劳动者创造的词汇,在中文网络广为流传,成为理解当今河蟹社会的一个关键词。社畜——公司的牲口——精准地描绘了河蟹劳动者的处境。它不是别的,就是对河蟹社会经济基础的准确反映。

当年,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火种——安源路矿工人在斗争中曾喊出“过去做牛马,现在要做人”的口号。牛马与社畜,本质上是一个意思。河蟹国劳动者的社畜境地,表明虽然物质生产力提高了、剥削和压迫的手法更加精致了,但从根本上,河蟹国劳动者与近百年前的安源路矿工人一样,是被剥削被压迫的无产阶级。

造成劳动者社畜命运的根本原因,不是个别无良资本家,不是劳动法执法不严,不是所谓“权力不受监督”,而是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劳动者出卖劳动力的整个生产关系及由此决定的阶级关系、社会结构——一句话,就是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

我们知道,要判断一个社会的性质,不能看统治阶级自己是如何宣称的,而必须看其经济基础,即占支配地位的生产关系。试问,一个主要的生产资料是由大小资本家所占有的(所谓国有资本,恩格斯早就说过,不过是理想的总资本家占有的资本),劳动者普遍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社会,不是资本主义社会又是什么呢?

正是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下,资本家要保住和增值自己的资本,就必须剥削和压迫无产阶级。因为无产阶级所创造的剩余价值——即无产阶级在补偿了资本家付给自己的工资后,为资本家无酬劳动的时间中所创造的价值——是资本家利润的源泉。所以资本家必然要把无产阶级当成牲口——只不过是为资本家创造财富的工具,必须吃最少的饲料、干最多的活。无产阶级的待遇越低,为资本家无酬劳动的时间越长、无酬劳动的强度越大,资本家所获取的利润就越大,资本家就越成功。而一旦不能为资本家提供足够的无酬劳动,那无产阶级就像残废的牲口一样,对资本家来说是根本无用的,就必然要被资本家抛弃。而如果竟敢反抗,那就像得了瘟疫的牲口一样,对资本家是有害的,就必须毁灭之。所以资本主义社会才是真正的“动物农庄”。资本家把无产阶级当做牛马、当做社畜,这不取决于资本家的道德,而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必然结果。资本家不这么做,就榨取不了足够的剩余价值,就会在与其他资本家的竞争中失败,就会被淘汰。

从事有一定技术含量的脑力劳动的白领劳动者,虽然工资待遇水平较高,并且与资本家比较接近,从而往往会存在“精神资本家”(自以为和资本家是一类)的现象,但从根本上来说,仍是不占有生产资料、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雇佣劳动者。在资本家看来,白领劳动者不过是较高级的牲口——根本上还是牲口。而亿万打工仔打工妹(体力劳动者)与白领劳动者在生产关系中处于根本相同的地位——都同样是社畜——他们才是白领劳动者真正的阶级兄妹。从白领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相似的普遍的996待遇,到这次网易和华为的事件,都说明了谁才是阶级敌人、谁才是处境相同的阶级兄妹。而在现实的教育下,正有越来越多的白领劳动者认清了这一点。

当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即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中,劳动者的待遇似乎更好、权利更能得到保障,这是不是说明社畜不是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呢?不,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劳动者,和白领劳动者类似,不过是资本家的待遇较好的牲口,本质上还是社畜。而他们较好的待遇,一是来自劳动者100多年的阶级斗争所争来的利益,二是来自老牌帝国主义的全球霸权地位所带来的“红利”。但在后起的河蟹帝国主义的竞争下,在产业资本向后起帝国主义国家及半殖民地国家转移的过程中,老牌帝国主义国家劳动者较好的待遇与保障也越来越被削弱、越来越社畜化。前段时间火爆的纪录片《美国工厂》正反映了这一趋势——美国工人不得不接受中国资本家的剥削,向中国工人“学习”。这正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导致劳动者社畜化的典型证明: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下,资本家越是把劳动者当牲口——越是给劳动者更差的待遇、越是对劳动者剥削得更严重,就在竞争中越处于优势。而在这方面做得“不到位”的资本家,就必然面临失败、面临被淘汰,从而驱使所有资本家这样做,使劳动者越来越社畜化。所以,美国资本家在这方面就必须向中国资本家学习,否则就混不下去。

而河蟹作为由社会主义国家蜕变而成的后起的帝国主义,一方面在复辟的过程中整整一代劳动者的先锋和骨干不是蜕变就是被消灭,从而导致劳动者的斗争长期处于低潮,不能充分争取自身的利益;另一方面河蟹又缺乏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全球霸权地位带来的“红利”,资本家更要依靠对本国劳动者的剥削压迫来与老牌帝国主义争夺世界市场——这就使得劳动者的社畜地位十分“稳固”,要像在老牌帝国主义国家那样成为较高级的牲口,也是非常艰难的。

二、将来要做主人

面对社畜的境遇,劳动者出路何在?一切资本家的走狗、文痞都会反复宣传:出路是没有的,只能认命。人类几千年来都是少数人发财致富、作威作福,多数人乖乖当牲口,这是人类的本性。他们更会拿无产阶级专政及社会主义制度遭受的挫折来吓唬劳动者:看,搞什么斗争,闹什么革命,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劳动者要想摆脱社畜的命运,就必须首先识破资产阶级愚民的话术和骗局。人类曾有若干万年普遍存在食人的习俗,曾有若干千年普遍存在奴隶制度,可是现在,食人与蓄奴都已被视为反人类的行为,不再成为普遍的社会现实。这就说明:人类是能够进步的,不合理的、反动的社会制度是能够被消灭的。因此把受剥削、当牲口视为人类的“本性”,纯粹是放狗屁。就像消灭食人习俗和奴隶制度一样,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是一定会被消灭的。

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也曾经在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中被初步消灭,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所曾取得的伟大成就。比如,在毛泽东时代的中国,由于无产阶级夺取了政权、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由于剥夺和赎买了资产阶级、建立了生产资料公有的社会主义制度,所以尽管物质条件还不充裕,但工人阶级就普遍享有免于失业、公费医疗、廉租住房、几乎免费的教育等权利,并且更重要的是享有参与工厂管理的权利,在工厂中可以通过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来批评和监督领导干部,从而根本上摆脱了社畜的命运。在当时的社会主义制度下,由于企业属于公有、不以盈利为最高目标,工人在企业中享有主人翁的地位,企业没有解雇工人的权力,那就绝无可能发生如今网易解雇患病员工、华为251之类的事件。当然,由于历史的局限,由于无产阶级的经验不足,曾经的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也存在诸多不成熟、不完善之处,这也最终导致了其被颠覆。但是,劳动者为什么不能吸取经验教训,去再次争取胜利呢?有了第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二次呢?曾经的革命胜利,恰恰证明了,资产阶级不是不可战胜的,而是能被团结起来的劳动者打败的。劳动者完全可能、也应该吸取过去革命的经验教训,团结起来再次战胜资产阶级,重建劳动者政权和生产资料公有制,建立更加巩固、完善的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通过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来防止复辟,最终彻底摆脱社畜的命运、埋葬资产阶级、埋葬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实现人类解放的光明前途。

试问,劳动者有数以十亿计,而丁磊、任正非、马化腾、马云之流只是一小撮,究竟谁的力量大?离开亿万劳动者,这些不可一世的资本家能维持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超过一秒钟吗?而离开这些资本家,亿万劳动者完全能够自己组织社会生产、维持社会运转,并且生活得更好。那亿万劳动者有什么理由不团结起来,剥夺这一小撮资本家、消灭资本主义制度,从而不再当社畜,成为天下的主人?而这就是劳动者的根本出路。
由于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受到的挫折,劳动者对这一条根本出路还会产生疑虑:究竟如何避免像上一次那样在付出巨大代价取得革命胜利后,却最终重新沦为社畜呢?这是需要先进分子给予劳动者科学回答的。

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和实践,已经科学分析了资本主义复辟的根本原因,并指明了解决复辟问题的正确道路。由于社会主义社会中不可避免存在的资产阶级法权(即资本主义制度的残余,而在中俄这样革命前未实现工业化、工人阶级只占人口少数的落后国家,这种不得不保留的残余就更为严重),就必然会在资产阶级法权的腐蚀下产生新生资产阶级。而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由于掌握着权力,享受着最大的资产阶级法权,其中必然会产生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就是新生资产阶级的核心。走资派一旦战胜了工人阶级、篡夺了政权,就必然导致资本主义复辟。因此无产阶级必须继续革命,必须自下而上地组织起来与走资派、与一切新生资产阶级开展自觉的阶级斗争,通过群众性的阶级斗争来打倒、清洗新生资产阶级,来监督领导干部、防止其蜕变,来限制并逐步消灭资产阶级法权,来推动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完善,来促进世界革命,从而最终消灭资本主义残余,完成社会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过渡。

更具体地说,正如毛主席所指出的:“我们不能够把人民的权利问题,了解为国家只由一部分人管理,人民在这些人的管理下享受劳动、教育、社会保险等等权利。……劳动者管理国家、管理军队、管理各种企业、管理文化教育的权利,实际上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劳动者最大的权利,最根本的权利。没有这种权利,劳动者的工作权、休息权、受教育权等等权利,就没有保证。……总之,人民必须自己管理上层建筑,不管理上层建筑是不行的。”也就是说,劳动者只有通过自觉的斗争战胜走资派对权力的篡夺,成为国家、社会和企业的真正的主人,真正掌握好管理国家、管理军队、管理各种企业、管理文化教育及其他一切上层建筑的权利,才能有巩固的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才能防止资本主义复辟。而正是由于历史的局限(工人阶级只占人口少数,并且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和缺乏继续革命的经验,使得劳动者没有团结起来战胜走资派,从而没有充分落实主人翁地位并自觉当好主人,才导致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受到挫折。

而现在,河蟹早已实现了工业化,工人阶级已经占了人口大多数并已具备远超过去的文化水平,并且有了上一次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劳动者就有了充分条件来建立更加成熟完善的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来取得继续革命的胜利。劳动者完全有能力去做好天下的主人,掌握好管理国家、管理经济基础和一切上层建筑的权利。具体来说,劳动者完全能通过普遍、直接、秘密、差额、竞争性的选举来产生国家各级权力机关,完全能通过选举或抽签的方式产生一切公职人员。完全能由劳动者选举或抽签产生的人民法庭掌握司法裁判的权力。完全能通过全体劳动者以及劳动者代表机构的民主讨论和表决来制定国民经济的统一计划,完全能由全体劳动者以及选举或抽签产生的劳动者代表来管理国民经济。完全能由全体劳动者组成的民兵来最大限度地取代专职警察和常备军的职能。所有劳动者都能参加所在单位、社区的管理,都有通过抽签轮换参与各级各类国家机关工作的机会。完全能通过选举或抽签产生劳动者代表团派驻文化、教育、媒体、科研、医疗等上层建筑单位,联合这些单位的员工共同实施民主管理,来保证上层建筑为劳动者服务。无产阶级先锋党通过群众路线来实现对劳动者的政治领导,同时接受劳动者的严密监督。劳动者享有最大的政治及言论自由,有组织各种革命群众组织的权利,有批评和反对各级党组织和国家机关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权利,有监督一切公职人员和党的干部的权利,有发起改组国家机关、罢免公职人员和党的干部、否决党和国家机关的决定的权利。一切党的干部和公职人员都应参加集体生产劳动,都不应获取超过普通工人工资的报酬,都不应享有工作必须以外的特权。在此基础上,就能最大限度地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和走资派的产生,就能使劳动者有充分的把握战胜走资派,推动社会前进,夺取继续革命的胜利。

对劳动者来说,要摆脱社畜的命运,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要成为工作单位的主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这样论述资本主义企业管理的性质:“资本家的管理不仅是一种由社会劳动过程的性质产生并属于社会劳动过程的特殊职能,它同时也是剥削社会劳动过程的职能,因而也是由剥削者和他所剥削的原料之间不可避免的对抗决定的。……因此,如果说资本主义的管理就其内容来说是二重的,——因为它所管理的生产过程本身具有二重性:一方面是制造产品的社会劳动过程,另一方面是资本的价值增殖过程,——那末,资本主义的管理就其形式来说是专制的。……在同一资本指挥下共同工作的大量工人也需要工业上的军官(经理)和军士(监工),在劳动过程中以资本的名义进行指挥。监督工作固定为他们的专职。”正是由于要剥削压迫劳动者,要保证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所以资产阶级对资本主义企业的管理必然是专制的。这种管理就是建立一整套自上而下的森严的等级制度,就是建立一支脱离生产的企业官僚队伍来专职负责对工人的监督、控制。劳动者对社畜命运的直观感受,就首先来自于这套专制的管理制度。

社会主义的企业管理,就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之。为了保证劳动者的主人翁地位,为了实现多数人掌握权力,就必须砸碎资本主义的专制管理制度,实行劳动者民主管理的制度。必须废除自上而下的等级制度而代之以平等协作的制度,必须废除监控工人的企业官僚队伍而代之以全体劳动者参加管理。毛主席总结的鞍钢宪法,就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对社会主义企业民主管理制度的一个很好概括。但过去的社会主义企业管理制度,由于种种原因,还是保留了许多资本主义专制管理制度的残余,使得鞍钢宪法没有被充分贯彻,妨碍了劳动者主人翁地位的落实,助长了走资派的产生,从而成为导致复辟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是必须引以为戒的。新生的社会主义,要根据当代的条件,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进一步发展和完善鞍钢宪法。社会主义的企业及一切工作单位,都应成为劳动者的平等联合体。在服从国家统一计划(国家统一计划也应由全体劳动者或其代表所民主决定)的前提下,该单位劳动者的全体会议或代表会议,应成为单位最高决策机关,由全体会议或代表会议选举产生的常务委会会应成为日常管理机关,而先锋党在单位的组织通过群众路线来实现政治领导。应尽量减少脱产的、专职的管理人员。各种管理工作,主要的应通过分工负责、抽签轮换等方式由全体劳动者共同承担。少数必须的专职管理岗位(主要是大生产所必须的指挥人员)应基本由劳动者选举产生(除个别特殊情况外,不应由上级任命,防止其变成只对上负责、不受群众监督的“官吏”)。专职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应定期参加一线生产劳动。包括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在内的全体劳动者参与的群众运动,应成为企业推动生产发展、技术革新、质量提升等工作的主要方式。同时,与该单位有着业务联系或正当利益关系的单位、社区、群众组织,可组成社会监督委员会,来监督该单位的工作,保证其符合社会利益。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企业和工作单位建立起成熟完善的劳动者民主管理制度,就能为劳动者的主人翁地位、为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避免劳动者重新沦为社畜,奠定重要的基础。

劳动者要摆脱社畜的命运,只有一条出路:认识到自身的阶级利益,团结起来为剥夺资产阶级、消灭资本主义制度而自觉斗争。而先进分子的任务,就是要深入到劳动群众中,启发群众的觉悟,把群众动员组织起来,充分利用资产阶级的薄弱环节,开展持久的斗争。通过积小胜为大胜,劳动者就能扭转敌我力量对比,最终夺取胜利。而夺取胜利后,劳动者要自觉做好主人,通过继续革命来彻底消灭社畜产生的土壤。这就是我们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