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系统”的本质是资本主义,唯一出路是社会主义

近期,一篇《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的深度报道在河蟹国社交媒体上刷了屏。这篇报道揭露了外卖公司利用大数据、算法等先进技术手段,构造了一个疯狂压榨外卖员、逼使外卖员不顾交通安全、不顾个人健康而为外卖公司带来最大利益的系统,揭露了外卖公司的盈利是建立在外卖员的血汗和公众利益损失的基础上。这篇报道引起了公众舆论的极大反响,官方媒体也蹭热度出来“怜贫惜苦”了一番。舆论压力使得外卖巨头也不得不装模作样,搞点公关手段以平息民愤。

我们马列毛主义者认为,“系统”的本质就是资本主义,正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导致在现代信息科技下“系统”必然要被资本构造出来。而“破解系统”的力量正是被困在系统中的无产者。只有无产者掌握权力、夺取包括数据、算法在内的生产资料——一句话,只有社会主义,才是“破解系统”、解放劳动者的唯一出路。

从“羊吃人”到“算法吃人”——系统的本质是资本主义

利用大数据,利用人工智能等最先进的信息科技手段,各外卖巨头设计了派单、调度的“算法”,用算法驱使外卖员奔命、用算法奖惩外卖员,把算法作为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在算法统治下,在上海,平均每2.5天就有1名外卖骑手伤亡;在深圳3个月内外卖骑手伤亡12人;在成都,平均每天就有1个骑手因违法伤亡(数据来自《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这算法难道不是在吃人吗?

在15、16世纪,近代社会初露曙光的时候,就发生过“羊吃人”的现象,而到了“后现代社会”的21世纪,则出现了“算法吃人”!

真正吃人的当然不是羊和算法,而是掌握羊和算法的人,是掌握羊和算法的人与“被吃”的人之间结成的生产关系。在现代科技条件下,生产资料不仅仅是实物,数据、程序、算法也是生产资料。为什么算法会吃人?那就要问,算法归谁所有?被算法所指挥的劳动者与算法所有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正是因为生产资料归资本家所有,而真正使用生产资料进行劳动的劳动者与资本家之间是被剥削、被压迫的关系;正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家为了在竞争中生存下去,就必须追求最大限度的利润——也就是要从劳动者身上榨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所以算法才会被设计成“吃人”的形态。

外卖公司所设计的压榨外卖员的“系统”,正是现代信息科技条件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必然产物。“系统”的罪魁祸首,不是别的,就是资本主义!

技术的进步,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往往具有两重性。一方面,技术的进步标志着生产力发展水平的进步,从而为人类解放提供了更大的客观可能性;另一方面,技术的进步又往往是阶级斗争的产物,特别是资产阶级往往利用最新的技术以作为对无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的工具。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揭露过,在工业革命时期,机器在生产中的应用、推广,往往是资本家为了对付工人罢工而采用的替换“不听话”工人的手段。现代信息科技的发展,为资本家提供了用“算法”压榨工人、用各种信息科技手段实现监控工人的“自动化”的便利。信息科技的进步,本来为人类提供了从繁琐、乏味的机械劳动中解放出来,实现更多的自由支配时间,实现更全面的自由发展的巨大可能性,然而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信息科技的进步却使得劳动者背上更沉重的枷锁、陷入更严密的牢笼——这种荒谬的局面,正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所带来的。

所以,必须消灭资本主义!

改变的力量正在于外卖员

系统困住了外卖员、损害了社会公众利益,那么如何改变这一局面呢?

靠官方干预?比如说出台法律法规对外卖公司进行限制?或者像某些“谋士”所建议的,向外卖公司征收特别税来补偿外卖员和社会公众利益?

诚然,官方为了“社会和谐”,的确可能采取一些干预措施。可是,这些干预措施真能有效吗?

所谓官方,绝不是中立于阶级社会的力量。马列毛主义的基本原理,早已揭示了这样的真理:国家是阶级统治的机器。一个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是什么生产方式?在这一生产方式下,占统治地位的是什么阶级?建筑在这一生产方式上的国家,是什么阶级的国家?

能指望同一阶级的左手去伤害右手吗?能指望一个企业的董事会去断了本企业的根本财路吗?劳动法的真实执行情况,难道不能说明这一问题吗?

靠外卖资本家的善心?靠外卖企业的“社会责任感”?靠外卖企业在社会舆论压力下的改良?但凡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些是靠不住的。外卖企业在社会舆论压力下,最多会采取一些公关手段,做点表面文章(就比如这次在舆论压力下某外卖企业搞出了让消费者选择“多等几分钟”的选项——把责任转嫁给消费者,而自己一毛不拔),而绝不会根本上改变压榨外卖员的“系统”,因为这是它们的核心利益所在,是它们的利润源泉。

真正改变的力量就在于被困在系统中的外卖员。外卖员受到系统深重的压迫,他们的根本利益与系统直接对立,而外卖员本身却又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数据显示,当前河蟹国外卖员群体已有约700万人,其中大多数来自产业工人阶级或其他商业服务业工人阶级。在疫情危机和经济下滑期间,外卖员成为吸纳失业工人的一个重要渠道。可以说,外卖员已成为河蟹国无产阶级的一个新兴的、重要的部分。

资本家及其一切走狗帮闲,一直在鼓吹是资本家养活了工人,没有资本家“拼搏、节俭、创新……等等”的“企业家精神”,又怎么会创造出外卖这个产业呢,又怎么会有几百万外卖员的饭碗呢?那么好吧,就让几百万外卖员停止一天工作试试吧。一旦外卖员停止工作,资本家的这些狗屁企业家精神就一文不值,因为资本家再拼搏、再节俭、再创新,没有外卖员的劳动,就带不来一毛钱的利润。只要外卖员停止工作,或者,外卖员工作但不给外卖公司抽成,那外卖公司就一定会崩溃。而这,就是外卖员的根本力量所在。

所以,只有外卖员团结起来,觉悟到自身的根本利益,并与系统开展斗争,才能真正改变系统。可以说,越多的外卖员团结起来,与系统斗争的力量越大,外卖公司才越有动力去真正的改良系统,外卖员才能争得更多的利益。

社会主义是唯一出路

然而仅仅争取系统的改良,争取系统中更好的待遇,而不彻底废除这个系统,那外卖员就始终摆脱不了困在系统中的根本处境。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历史早已证明了,虽然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工人阶级争取更好待遇的斗争,能够取得巨大胜利,赢得资本主义的重大改良。但是只要资本主义制度不被根本取代,资产阶级仍旧处于统治地位,那么这些改良都不是稳固的,而是随时面临资产阶级的反攻倒算。一旦历史条件改变,资产阶级就要向工人阶级发动进攻,就要收回这些改良。20世纪70年代以来欧美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历史就鲜明地体现了改良主义的破产。

要真正“破解系统”,使外卖员和一切劳动群众获得彻底的解放,只有消灭资本主义制度,走上社会主义道路!

也就是说外卖员和一切劳动群众要团结起来,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剥夺资产阶级的一切权力。要运用无产阶级专政,剥夺资产阶级掌握的一切生产资料(包括数据、算法等“信息生产资料”),将其收归全体劳动群众所有,并由劳动群众民主管理,以建立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

在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下,外卖员与运用数据、设计算法的程序员,与广大消费者之间是同志的关系,而不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中(在资产阶级挑拨利用下)相互隔阂、相互伤害的关系。外卖企业运营的目的,不是为了榨取最大的利润,而是为人民服务。外卖企业归全体劳动群众所有,服从根据全体劳动群众的利益和需求做出的国民经济统一计划的安排,受全体劳动群众的监管。在外卖企业内部,废除资本主义的自上而下的专制管理体系,而代之以劳动者平等协作、民主管理的社会主义管理体系。外卖员、程序员以及外卖企业中的一切劳动者是外卖企业的共同主人,共同管理外卖企业。这样,数据、算法归劳动群众所有,受劳动群众管理和监督,那就绝不会被用来构筑困住劳动者的“系统”,而将成为解放劳动者、为人民服务的工具。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外卖企业的“算法”、“系统”,必然是外卖员、程序员、广大消费者以及全体劳动群众充分平等协商、民主讨论的结果,就将是充分利用现代信息科技、最符合包括外卖员在内的最广大劳动群众利益的。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外卖员将告别超时劳动、危险运送,获得体面收入,程序员将告别996(由于不是以榨取最大利润为目标,由于劳动群众拥有了企业、实现了民主管理,那么外卖企业就不需要也不可能拼命压榨劳动者。至于取消了血汗劳动后,“短缺”的工作量如何解决的问题,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这根本不是问题。完全可以根据全社会的真实需要、而不是资本家盈利的需要,来安排合理的劳动力数量或推进自动化技术的应用。自动化技术的应用不会导致劳动者失业,而只会用于减少劳动者劳动时间),他们将共同摆脱吃人的“系统”、摆脱骑在他们头上的上司、老板、官僚,而成为企业、社会、国家的主人。而广大消费者也将获得优质的、合理的、不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服务。这才是真正多赢的局面。

社会主义是“破解系统”,解放外卖员及一切劳动者的唯一出路。而社会主义这一光明的前途,也只有依靠包括外卖员在内全体劳动群众的力量才能实现。马列毛主义者的任务,就是到劳动群众中去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指明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

包括外卖员在内的全体无产者,联合起来!向着社会主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