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共产党(毛主义)第九次代表大会胜利闭幕的背景下采访总书记甘纳帕蒂同志

在印度共产党(毛主义) 第九次 代表大会胜利闭幕的背景下采访总书记甘纳帕蒂同志。

《人民进行曲》第8卷第7期 2007 年7月。

来源: https://icspwindia.wordpress.com/ (支持印度人民战争网)印共毛成立十周年纪念册,英文原版在中文版结尾后。

翻译:Telegram 人民战争-中文广播频道

【下面的问题已经由各家报纸发给印度共产党(毛主义)总书记甘纳帕蒂(Ganapathy),其中一半以上是由BBC发出的。甘纳帕蒂的回答是在印度共产党(毛主义)代表大会圆满结束和其他最新事态发展的背景下发送给媒体的–印度共产党(毛主义)发言人阿扎德,2007年4月24日】

关于印度共产党(毛主义)的统一大会

提问1:我们听说你们在时隔近37年后于最近成功召开了党的代表大会,为什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甘纳帕蒂:的确,我们上一次召开大会(第八次大会)–还要追溯到1970年。大会近37年没有召开的原因是国内革命力量的状况。在上一次大会召开两年后,革命运动遭受了严重的挫折;党的领导机构-中央委员会,由于成员的牺牲、被捕而变得支离破碎,甚至被如萨蒂亚纳拉扬-辛格(Satyanarayan Singh,简称SN Singh)这样的人背叛,事实上,他们在1971年9月就已经分裂了党。在查鲁-马宗达(Charu Majumdar)同志牺牲后,整个中央委员会就不存在了,因为它分裂成了几个派别。之所以说是派别是因为他们都是原来印度共产党(马列)的一部分。长期作为独立的团体存在,使他们在一段时间内有了独特的身份,成为拥有各自纲领和策略的独立集团和政党。此外,他们还对过去进行了自我批评。这样的状况使得统一进程变得更加困难。

一些团体开始走上丹吉派(Danges)和乔希派(Joshis)的老路,尽管他们声称反对这条路线,如维诺德·米什拉(Vinod Mishra)领导的“解放”组织(Liberation),该组织在经历了70年代辉煌斗争的历史后,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堕落。有些人持续把反政府武装斗争的开始时间无限期地推迟到将来某个“吉利”的日子,还狡辩的说国家太强大了,武装对抗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准备。因此,他们把自己局限于所谓的农民武装抵抗阶段,或者说是反封建斗争阶段。到今天为止,这些组织还没有完成与国家武装对抗的准备工作!这些是右翼机会主义团体,如纳吉·雷迪-拉奥派集团(TN-DV),ND,钱德拉·普拉-雷迪派集团(Chandra Pulla Reddy,简称CP- Reddy)等。另外,也有一些派别固守印共(马列)最初的纲领,拒绝对过去的错误采取批判性的看法,他们继续教条的执行“左倾宗派主义”错误路线,高估国际形势和主观力量、低估敌人的力量,因此不能建立起任何有意义的革命运动。只有印共(马列)人民战争集团【CPI(ML-PW)】和印共(马列)统一党中央组织委员会【CPI(ML-PU)】等少数党派坚持了八大的基本路线,并对过去的错误策略和运动中的缺点进行了自我批判,从而进一步丰富了路线,并在改进的路线指导下发动了人民战争。因此,它们能够在国内不同的地区发展起相当强大的革命运动。

这些就是印共(马列)的基本情况。但另一方面,由卡奈·查特吉(KC)、阿穆利亚·森(Amulya Sen)和钱德拉·谢卡尔·达斯(Chandra Shekhar Das)同志领导的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MCC)成长为一个与印共(马列)拥有相同革命纲领的独立政党,这两个党当时就应该合并成为一个党,然而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在查鲁·马宗达同志领导时期,这一点没能实现。后来,随着印共(马列)在1972年的分裂,统一成了未来的事情。从那时起,共产主义革命者的统一成为了每一个革命组织的任务之一。但统一进程不是仅凭革命者自己的意愿就能够实现的,诚挚的统一意愿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但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政党的政治路线和实践。因此,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期间,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印共{(马列)人民战争}和印共(马列)统一党中央组织委员会等政党建立了强大的革命运动后,才奠定了统一的坚实基础。然而,由于政治上的分歧,以及领导层自觉努力实现统一方面的缺陷,这些政党之间的统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实现。如果需要,我可以详细说明这一点。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迟迟未能召开的主要原因是国内各主要革命力量之间未能实现团结统一。

提问2:这么多年没有召开代表大会,党内民主怎么保证呢?党的干部是如何制定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的?

甘纳帕蒂:我上面所说的具体特点,是由于我们未能实现国内所有真正的共产主义革命者的统一而导致长期没有举行新的代表大会,这并不是否定党内民主。每个革命党都有自己的内部民主程序,让干部参与政策制定。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印共(马列)[人民战争]和印共(马列)[统一党]都会定期召开中央会议、全体会议以及专题会议等。在会议中总结了过去的工作、人民战争中的不利和有利的形势,灵活改变党的方针和政策,丰富党的路线。中央会议在实质上就类似于代表大会,之所以没有把它叫做代表大会是因为国内存在着各种尚未完成统一的革命政党和集团。人们普遍认为,在实现了国内所有革命力量的统一之后,就可以召开代表大会。昔日的革命政党【现在已经成为印共(毛)的一部分了】–如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MCCI)、印共(马列)[人民战争]【CPI(ML)(PW)】和印共(马列)[统一党]【CPI(ML)(PU)】都定期召开了他们的中央会议和中央全体会议。早在1976年,人民战争集团就在特伦甘纳邦召开了他们的地区会议;它的邦会议在1980年召开;它的中央全会在1990年召开;它的全印度特别会议在1995年召开;它的代表大会在2001年召开。同样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在1996年,统一党集团在1983年、1987年、1996年召开了他们的中央会议。

因此,通过这些会议和全会,全党都参与了民主讨论、党内斗争和民主解决一切有争议的问题的过程。事实上,在和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的合并谈判失败以后,印共(马列)[人民战争]开始准备召开1995年代表大会。人民战争集团在1995年召开的全印度特别会议(AISC)原计划是要准备开成一次代表大会的,但在最后一刻我们决定将其名称改为一个特别会议,但却具有代表大会的意义。这样做是考虑到与印共(马列)统一党中央组织委员会统一的前景。在2001年,统一后的印共(马列)[人民战争]召开了第九次代表大会,但是人民战争党只代表印共(马列)原有革命者的一部分。这次大会的召开是由于人民战争集团领导层的评估,即与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的统一在相对较长的时间内可能不会实现,特别是在当时两党关系紧张的背景下。后来,这一评估被证明是错误的。在第九次代表大会举办的三年半之后,印共(马列) [人民战争]和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两党合并,组成了新的印度共产党(毛主义)。总而言之,尽管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召开代表大会,但各革命政党都长期保留了健康的民主政策,为之后的多党合并打下了基础。

提问3:我们从一些媒体的报道中听说,最近举行的统一代表大会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强烈反对您再次当选为总书记,甚至不能选举产生中央机构。这些是真的吗?

甘纳帕蒂:这种捏造的新闻报道是基于一些媒体人员的猜测,但主要是情报机构发动的造谣运动的一部分。特别是安得拉邦国家情报局(APSIB),有一个专门负责发布此类虚假信息的部门,其唯一目的是在人民和党的干部中制造混乱。在两个毛主义政党合并以后,特别是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已经开始传播这样的虚假新闻了。他们拼命传播谣言:“统一并不是原则性的一致;以往的两个党有严重的分歧;从他们各自的实践中可以反映出两个党不同的路线”等等。

我们知道你所说的这些媒体报道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警方的报道是由国家情报局(SIB)从哈纳姆康达(Hanamkonda)地区传真过来的,并于3月26日在一些泰卢固日报上发表。通过报道,这些骗子拼命地对我党的情况进行了完全错误的描述。他们试图证明前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想通过更多的军事行动来加剧人民战争,而前人民战争集团的同志则认为最好暂时推迟这些行动,以把力量集中用在营造激进的群众运动上面。这些编造的谎言没有一丝真实性。看到这样的报道确实很有趣。就在10天前,人民解放游击军(PLGA)发动了毛主义运动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行动,击毙了68名警察,其中包括恰蒂斯加尔邦拉尼博迪利(Rani Bodii)地区的“特别警务队”(SPO,由政府从民间招募青壮年组成的武装队伍),而且我们还宣布,如果反动统治阶级不放弃以“和平行动”(Salwa Judum)为名的残暴屠杀和破坏运动,党还会发动更多这样的武装行动。

这些警察编造的假新闻传播着这样的谎言:“挫折和分歧如此严重,以至于代表大会甚至无法重组政治局、中央委员会、中央军事委员会和各邦级委员会,一些主要领导人有可能面临纪律处分。"事实上是,在印度革命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强大和团结的中央和地方党组织。大会一致选出了中央委员会,设立了政治局、中央军事委员会、各地方局以及中央部门和下属委员会。我可以自豪地说,建立一个领导印度革命的强有力的中央领导机构是代表大会的重大成就之一。邦委员会由相应的邦会议选出,而不是全国性的代表大会。很明显这些假新闻是国家情报局的拙劣制作。

更有趣的是,从报道中听到一些主要领导人可能受到包括降职在内的纪律处分,这些胡言乱语毫无真实性。这反映出的不仅仅是虚假信息宣传战,而且反映出了国家情报局和安得拉邦警察绝望地盼望着我们党的主要领导被降职的卑鄙心理。

注:“和平行动”(Salwa Judum):在印度中央政府的支持下,恰蒂斯加尔邦地方政府在2005年发动的地区性大规模围剿行动,旨在镇压该地区的印共(毛)组织。“和平行动”围剿期间,恰蒂斯加尔邦地方政府雇佣了大量的民间青壮年,组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民兵武装-特别警务队(SPO)用来镇压革命运动,特别警务队和地方军警经常扫荡村庄,导致许多老百姓流离失所,只能被迫住进政府设立的集中营里。虽然印度最高法院在2011年宣布此类民兵组织违法,但这些武装团体仍然以各种名义继续存在。

提问4:那么您是说代表大会没有任何分歧?

甘纳帕蒂:怎么会没有呢?意识形态-政治辩论是任何共产党的命脉,正是通过这样的内部斗争,党的路线才得以进一步丰富,党才能更加强大统一。我们从不隐瞒我们之间的分歧。在上一期的《人民战争》(党内理论杂志)中,我们公布了党内存在的分歧。最新一期的杂志详细报道了大会上发生的辩论。这些辩论表明了党的力量,而不是它的弱点。它表明了党坚持民主的原则。允许自由表达各种观点和看法,并且只要是建设性的,能丰富党的路线,而不是怀着破坏党的恶意,党就会充分考虑这些意见。大会上的任何意见,都是同志们诚心诚意提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丰富革命路线,解决印度革命面临的问题。

这里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大会上出现的分歧不是过去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和印共{(马列)人民战争}之间的分歧,而是党内分歧。如果你了解我们党的历史,你会发现,在我们以前召开的会议和代表大会上,出现了更严重的分歧。无论是在1995年人民战争集团召开的全印度特别会议(AISC)上,还是印共(马列)【统一党】在1987年、1996年的中央会议上,或者在2001年统一后的人民战争集团的代表大会上,分歧都相当严重。这是关于世界主要矛盾、买办官僚资产阶级与印度人民内部矛盾、印度生产方式等问题上的分歧。党的路线是否右倾问题,在2001年人民战争集团的代表大会上也有过激烈的辩论。所有这些严重的分歧都通过有益的争论或者是必要的表决而得以解决。这一次的党内分歧远没有以前那样严重。媒体报道的新闻,很显然是严重背离事实的。因此,旧人民战争集团内部的分歧,或者是在1998年人民战争集团和统一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合并以后的新人民战争集团内的分歧,或者是人民战争集团和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合并以后印共(毛)的内部分歧,在共产党内是非常正常的。任何分歧,即使是最严重的分歧,在共产党内都可以通过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来解决,这就是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伟大之处,它是共产党存在和正常运作的基础。

在卡纳塔克邦(Karnataka),一个自称为“少数派”的小团体在邦级会议上坚持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失去了多数人的支持而从党内分裂了出去。如果他们有共产主义者的精神和原则,不被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方法所迷惑,他们就可能会留在党内,并在代表大会上为他们的路线而斗争。当然,在执行代表大会多数人决定的路线和政策的同时,人们也有权在下届大会中再次提出自己在任何问题上的路线和立场。

提问5:关于党内强烈反对您重新当选总书记和您对恶意批评者做出妥协的报道是否属实?

甘纳帕蒂:没有这回事。有关反对我当选总书记的报道是中央情报局(Central IB)、安得拉邦国家情报局(APSIB)等间谍机构捏造的,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散布有关领导层的虚假信息。我的连任是中央委员会一致决定的。他们认为没有任何人事变动的必要性。我不明白那些诋毁我的人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们的要求是什么,这些报道都是不真实的。关于所谓的妥协,我只能嘲笑敌人阵营不顾一切地建立虚构的分歧和妥协。

安得拉邦的损失不是过去人民战争集团的损失,而是全党的损失。全党都在认真分析造成这些损失的原因,吸取安得拉邦革命运动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对全党非常有益。

提问6:大会是在哪里举行的?当政府一直在试图破坏大会时,你们是如何设法举行的?

甘纳帕蒂:让情报机构继续猜测去吧!至于媒体,我们可以在以后的某个时候带你们去代表大会的举办地。历史已经被创造,这些地点将具有重大的历史价值。到时候每个人都会知道。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大会是在人民中举行的,周围由人民和自然天险保护。当然,在会场,我们英勇的人民解放游击军战士日以继夜地工作,24小时值班,警惕敌军的一举一动,做好了伏击敌人的准备(如果他们胆敢冒险进入这一地区的话),即使敌军进入该地区,我们的人民解放游击军也会确保领导层的安全。我们对人民解放游击军和人民群众充满信心,会议期间没有遇到任何紧急情况和问题。我们甚至把大会延长了几天。

召开代表大会只是整个民主程序的最后一幕。作为这个程序的一部分,我们在大约15个邦举行了会议;其中12个是邦一级的会议,并且这些会议之前已经举行了地区级和次地区级的会议。我们还通过大规模的学习营和学习班来进行大规模的教育运动。所有这些都占用了我们很大一部分时间。如果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我们的游击军的保护,在敌人不断发起围剿进攻的情况下,这些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在“安得拉-奥里萨邦边区”(AOB)和其他一两个地方,当我们被人民告知敌人正在包围这个地方时,我们不得不转移会议地点。人民是我们的耳目,只要我们得到人民的拥护,并严格保密,任何敌人都不可能破坏我们的会议。

印度中央政府和地方邦政府都曾企图破坏我们的会议和代表大会。在去年11月和12月的报纸上,都有这方面的公开声明。敌人由内政部牵头成立了一个为期三个月特别部门,以挫败代表大会。他们认为我们的代表将在1月或2月举行大会,因为在那之后,由于夏季的来临,举行大会就会变得相对困难。因此,召开这次大会是新党自合并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来自各地的代表,共有100多人(党的领导核心),在敌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聚集在了一起。我们调集了大量可靠的人民解放游击军来执行保卫任务。在寒冷的冬季,为这样一个大会安排如此庞大的营地并不容易。任何地方的小疏漏都会扰乱计划。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代表大会的成功举行无疑是党的一项重大成就。它表明,只要有缜密的计划、秘密的运作方法、坚定的游击队和人民的大力支持,一切皆有可能。

大会前夕发生的一个悲惨事件是我们敬爱的钱德拉穆利【Chandramouli(化名BK)】同志和他的伴侣维贾伊拉克斯米【Vijayalaxmi(化名Karuna)】的牺牲。钱德拉穆利是中央委员会(CC)和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CMC),维贾伊拉克斯米是地区委员会(DC)的成员。他们于26日晚被安得拉邦国家情报局(APSIB)的暴徒抓住,并在第二天经过残酷的折磨后被冷血地杀害。当我们听到他们牺牲的消息时,气氛有些紧张。然而,敌人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任何关于代表大会的东西,当无法形容的非人道酷刑施加在他们身上时,他们两人都像岩石一样坚挺。残酷的敌人无法从这些伟大的共产党员-印度人民的骄傲儿女口中套出一点信息。他们甚至在牺牲时也用鲜血为大会的成功举办作出了贡献。他们的牺牲将永远铭记在党和革命人民的心中。

提问7:统一大会最主要的决定是什么?你们的总体规划和策略会有什么变化吗?

甘纳帕蒂:大会的总方向是加强人民战争,并把革命运动推向社会各个领域。具体来说,在游击战运动发展到顶峰的地区,将游击战争提升到更高层次的运动战,把武装斗争的地区扩大到尽可能多的邦。在这些地区,进一步打击敌军已进入近期议程,不采取这样的方针,就很难巩固我们的成果以及进一步推进革命运动。同样,迫切需要把广大地区改造成游击区,使我们的游击队有足够的回旋余地。而在发展扩张过程中,提高保密能力是非常重要的。考虑到中央部队(Central forces )和各邦“特别警察部队”( Special police forces)的大规模部署,大会制定了计划,采取各种创造性的形式对敌军进行反击。中央部队和警察将会认识到进入我们控制的地区是非常危险的。我们决定加强党和人民解放游击军的建设,积极发动群众抵抗敌军,把这些地区改造成我们的强大根据地,用各种形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一切都是通过广泛动员群众参与战争来实现的。上个月在拉尼博迪利(Rani Bodili)、里加(Riga)及博卡罗(Bokaro),卡斯马哈尔(Khasmahal)地区对“中央工业安全部队”(CISF)营地发动的反攻行动中,你可以看到数百名群众(有时甚至是数千)参与了对敌人的袭击行动当中。

最为重要的是,有了安得拉邦的革命经验,在我们面临日益严峻的镇压的情况下,不管在哪里工作都没有暴露我们的力量。但同时,我们也要走在每一场人民运动的前列。大会已决定开展反对经济特区(SEZ)的斗争,经济特区不过是印度领土上的新殖民主义飞地。他们不仅夺取农民的良田,还要把整个国家变成帝国主义和买办大企业肆无忌惮地剥削和控制的特区。大会发出号召,要进行深入的斗争。我们对印度政府的残酷和法西斯本质不抱任何幻想,因此,最需要的是保持秘密的工作方法,并为各种牺牲做好准备。

提问8:最后,您如何总结统一大会取得的成就及其意义?

甘纳帕蒂:我们的统一大会是印度革命运动史上一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事件。它不仅标志着国内毛主义力量的统一进程即将完成,而且标志着党和印度革命的政治路线得到了巩固。 对我们党的创始领导人–查鲁-马宗达和卡奈-查特吉同志–所确立的革命政治路线的重申和丰富,是这次大会的最大成就。大会对一些思想政治问题进行了辩论和解决,从而带来了更高层次的统一。另一个重要的成就是为印度革命建立了一个统一的集中领导机构。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印度共产主义革命运动经过了漫长的时间,随着2004年9月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MCCI)和印度共产党{(马列)人民战争} 【CPI(ML)[PW]】的合并,一个统一的革命指挥中心出现了,这个革命指挥中心在统一大会上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得到了全党的认可。

关于在安得拉邦的损失

提问9:近来在安得拉邦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原因是什么?你们的运动会不会因此而被全面削弱?你们计划如何克服这些困难并重新获得主动权?

甘纳帕蒂:我们在安得拉邦的损失是相当严重的。对整个国家的革命运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安得拉邦,特别是北特伦甘纳(North Telangana)地区,长期以来一直是革命运动的重要中心,这个地区的存在极大的鼓舞着我国的革命群众。但是我们必须牢记,在建立根据地的问题上,我们党选择的是印度中部和东部比较落后的地区,当务之急是解放这些广大地区。因此,我们的运动重点已经逐渐转移到丹达卡兰亚地区和比哈尔-恰尔肯得邦。

你一定知道,安得拉邦被打造成了一个示范区,一个帝国主义,特别是世界银行和印度统治阶级集中实施多管齐下的“低烈度战争”(LIC)策略来对付革命运动的“实验地区”,其重点是残酷的镇压和改革。没有任何一个受毛主义运动影响的地区拥有像安得拉邦这样大规模的警察突击队(Police Commando),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找到如此广泛的情报网络、基础设施、资金、反革命战争的培训,以及警察的无限权力。在过去的40年里,特别是从80年代中期开始,没有任何一个地区能像安得拉邦这样发生如此多的流血事件。安得拉邦监狱里几乎没有政治犯,因为反革命政策规定在革命者被捕后就将他们杀死,不管他们是中央委员会的成员还是同情者。从近40年前斯里卡库拉姆(Srikakulam )斗争时期的文格尔-拉奥(Vengal Rao)时代开始,“假遭遇战”(杀良冒功)屠杀就是一种传统。数千亿的资金被用于所谓的改革,目的是让一部分人脱离革命运动。事实是,通过这些改革,农村中一小部分有话语权和影响力的人已经被收买了。总而言之,我们可以说,在反动统治阶级最初发起的一系列围剿活动中,党和安得拉邦的革命运动首当其冲。我们正在深入研究敌人的反革命策略、计划和方法,并从中吸取教训。安得拉邦的这场运动,以千千万万同志的巨大牺牲为代价,为我们反击和挫败敌人的战术和计划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有了这些,我们党现在更有能力在其他邦打败敌人的围剿。

在持久人民战争中,挫折和损失是正常的。革命是沿着曲折的道路前进,而不是沿着直线前进。安得拉邦地区的革命运动经历了许多起伏。但它总是像传说中的凤凰一样涅槃重生。毫无疑问,在目前的关头,我们在安得拉邦面临着严峻的形势,从战术的角度来看,敌人占了上风。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领导层和干部,但最有希望的是,人民仍然与我们的党在一起。虽然他们和我们党只是秘密的会面,要求我们解决他们的问题,而且他们在工作中没有暴露在残暴的国家面前,党的支持基础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削弱。对他们来说,我们党是唯一的希望。人们对革命者遭受的每一次损失都感到痛心。你从烈士葬礼上就可以看出群众对我们的支持。尽管有警察暴徒的威胁和限制,还是有2万多人参加了钱德拉穆利(BK)和卡鲁纳( Karuna)同志在卡里姆纳格尔区-瓦德卡普尔村( Karimnagar district-Vadkapur)举行的葬礼。人民对反动统治者和他们的警察–灰狗突击队(Grey Hounds)–国家情报局暴徒们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仇恨,将会发展成一场大规模的运动,把剥削者、压迫者和社会上长期积累的一切污垢都冲走。无论我们今天在安得拉邦面临什么样的损失和挫折,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这场革命的高潮。统治阶级意识到安得拉邦革命运动的巨大潜力。这就是为什么法西斯的雷迪(YS Rajasekhara Reddy,简称YSR)政府在吹嘘该邦的毛派已经完全被削弱,安得拉邦将成为如何处理毛派运动的典范的同时,启动了几项具有长期计划的措施,如将加强灰狗突击队,为反毛主义运动购置直升机,批准2000亿卢比的中央援助来处理毛派运动,等等。

这是一个在全球大动荡中孕育大变革的历史时代。全世界都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即使是像美国这样最强大的军事化帝国主义大国,也发现不可能压制伊拉克或阿富汗这样的小国的民族解放斗争。在印度,统治阶级与帝国主义勾结,对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迫,造成了灾难性的局面。利用当今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我们有信心从安得拉邦的挫折中走出来。

更重要的是,尽管我们在安得拉邦遭受了损失,但我们在其他许多邦都取得了进展。现在的情况与之前有质的不同,即使我们在一两个邦遭受损失和挫折,也能在其它邦继续推进革命运动。在过去,他们可以镇压纳萨尔巴里(Naxalbari)、斯里卡库拉姆(Srikakulam)、比尔布姆(Birbhum)、穆沙哈里(Mushahari)、康克萨或索纳布尔(Sonarpur)地区的革命运动,但今天,革命运动进一步加强,蔓延到落后的农村大片地区,有了严密的党组织、军队和广泛的群众基础,通过统一的计划和指导来推进革命的进程。因此,尽管敌人有时会占上风,但现在敌人镇压革命运动已经比过去困难得多了。大会已经制定了一个具体的计划,通过将不利因素转化为有利因素来克服安得拉邦的挫折。党和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

注:灰狗突击队(Grey Hounds):印度安得拉邦警察署于1989年成立的特种部队(2014年特伦甘纳地区(邦)从安得拉邦分裂出去后为两方共同管理),专门从事反共行动。

关于经济特区、南迪格拉姆事件(Nandigram)和印共(毛)的作用

提问10:您怎样看待像辛古尔(Singur)和南迪格拉姆(Nandigram)这样的事件?你们的人是否像印共(马)所说的那样参与煽动南迪格拉姆的暴力事件?您是否打算积极介入这些事件?

甘纳帕蒂:如果我们不介入这种事关群众生死存亡的事件,那才应该感到惊讶。我们打算动员群众反对统治者的阴谋和背信弃义的政策,他们计划建立数百个经济特区(SEZ),以经济发展的名义掠夺人民的土地,并将其交给跨国公司和买办的大企业。经济特区政策的目的是在我国境内建立新殖民主义的飞地,在那里印度的土地法将会失效。在帝国主义跨国公司的怂恿下,印度统治阶级正在积极推动经济特区政策,作为其全球化攻势的一部分。反对经济特区掠夺农民良田的斗争和反对大型工程的斗争愈演愈烈,正如在卡林加·纳加尔(Kalinga Nagar), 辛古尔(Singur),南迪格拉姆( Nandigram),罗汗迪古达( Lohandiguda),波拉瓦兰 (Polavaram)等地区看到的那样。特别是卡林加·纳加尔、辛格和南迪格拉姆,已成为反对买办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剥削的重要标志。

至于说毛派分子在南迪格拉姆“煽动暴力”,整个世界都会嘲笑这些“左”派阵线统治者的荒唐言论。即使是戈培尔在他的坟墓里看到他的撒谎艺术被如布达哈斯(Buddhas)、卡拉特(Karats)、叶丘里(Yechuris)等“马克思主义者”所提高,都会感到不安的。这些政治掮客一直在拼命地转移话题,不厌其烦地重复说外面的毛派分子煽动了当地人,因此警察除了开火自卫外别无他法。像所有的反动统治阶级一样,孟加拉的“马克思主义”统治者也在喋喋不休地谈论他们自己制造的烂摊子,并将其说成是由“境外势力”造成的。布林达·卡拉特(Brinda Karat)曾评论说,毛派分子是通过海路进入南迪格拉姆的。看到这些所谓的理论家在政治上彻底破产,以及他们逻辑上的贫乏,着实令人恶心。在这些伪君子和两面派眼中,萨利姆(Salim)和塔塔(Tata)集团(注:印度大垄断资本集团,对建立经济特区很积极)不是制造混乱的人,而为人民出生入死的毛主义者却成了从外部来制造动乱的人。更糟糕的是,他们像鸵鸟一样,认为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们的党是如何从该邦的不同地方把成千上万的武装暴徒带到南迪格拉姆的,同时还有一支庞大的警察部队来实施屠杀。卡拉特(Karats)、叶丘里(Yechuris)为了证明他们在南迪格拉姆(Nandigram)的野蛮屠杀有理,不惜将此事推给外人。

南迪格拉姆揭示了社会法西斯主义印共(马)【CPI(M)】丑陋残暴的面目,他们的暴徒和警察一起对人民犯下了难以形容的暴行,强奸妇女,杀害了一百多人,甚至包括儿童,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把尸体埋起来或扔进河里。西孟加拉邦的布达拉戴(Buddhadeb)是大买办和跨国公司的忠顺的奴仆。就像中间商(dalal)一样,他的政府承担了从人民手中掠夺土地的任务,并将其移交给大企业。在南迪格拉姆的国家恐怖和国家支持的恐怖活动中,有一件事已经毋庸置疑:对于跨国公司和买办大企业来说,印共(马)【CPI(M)】是维护他们在该国的阶级利益的最佳选择。如果他们选择让这些最忠诚的奴仆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掌权,即使是未来在中央政府掌权,也不会令人惊讶。

至于党在运动中的角色:我们将永远站在斗争的最前列并领导革命运动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我们号召人民把每一个经济特区变为战场,我们将为反对经济特区的人民运动提供一切支持。

关于苏尼尔·马赫托被暗杀

提问11:上个月,来自詹谢普尔市(Jamshedpur)的恰尔肯得邦解放阵线党(JMM)议员(MP)兼领导人苏尼尔·马赫托(Sunil Mahto)和其他五个人被你们的游击队枪杀了。据报道,恰尔肯得邦副首席部长苏迪尔·马赫托(Sudhir Mahto)也受到了警告。怎样评价这些行动,你们党是否还有其他的政治暗杀计划?

甘纳帕蒂:我们不会因为你是议员或者是部长就要把你杀掉。虽然所有立法者都直接或间接地对政府制定的所有政策负责,,但只有一小撮在帝国主义者和封建主义者联合专政的的政权下推行其政策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政客才会被列入清除名单。

在苏尼尔·马赫托(Sunil Mahto)的案例中,我们之所以要除掉他,是因为他积极参与了对恰尔肯得邦革命运动的残酷镇压。他不仅是恰尔肯得邦解放阵线党(JMM)的领导人,而且积极参加了名为“公民防卫委员会”【Nagrik Suraksha Samiti(NSS)】的治安队团伙,该团伙于2001年在东辛格布姆县杜马利亚区的兰戈村(Singhbhum-Dumaria-Lango)参与了对我党11名干部的冷血谋杀。尽管他不是这场大屠杀的主要策划者,但他鼓励了这个由国家成立的私人雇佣军团伙的活动。最近,他根据反动统治阶级的游戏计划走到了前列,组织了反毛主义运动的武装进攻,以“拆迁”(Sendra)的名义分化和坑害一部分部落民(Adivasis )让他们反对革命运动。我们在恰蒂斯加尔邦已经有了痛苦的经历,在那里,“和平行动”(Salwa Judum)正在对成千上万部落民的生活造成严重破坏,在警察和中央部队的参与下,700多个村庄被夷为平地,近6万人背井离乡,400多人被谋杀,许多妇女被强奸,人民的财产被洗劫。我们也有安得拉邦的经验,那里的暴徒团伙,如眼镜蛇部队【全称“坚决行动突击队” (CoBRA)】,猛虎组织等,在这些地区制造了一场又一场恐怖活动。在恰尔肯得邦,有人试图以“拆迁”的名义发动类似的计划,而苏尼尔-马赫托(Sunil Mahto)就是带头发起这场打击毛主义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在国家的支持下,所谓的第三筹备委员会(Tritiya Prastuti Committee,TPC)也在比哈尔邦发挥着类似的作用。因此,在4月9日我们解放军的一次大胆进攻中,我们不得不消灭了主要领导人穆拉里-甘珠(Murari Ganju)。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仍然要仍然进行这样的惩罚。但这决不是我们主要政策。

我们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暗杀政治领导人或者是政党的普通成员。我们基本上是靠动员群众,孤立、揭露和打击各政党的反人民政策,同时在必要时让我们的人民解放游击军小队和行动小组参与打击治安团匪帮。消灭苏尼尔·马赫托不应该被解释为我们对整个恰尔肯得邦解放阵线党(JMM)的对抗。我们并不反对JMM,只要它不再沉迷于反人民的活动和对革命运动的攻击。我们呼吁JMM的活动家和普通成员了解统治阶级以“拆迁”的名义分裂部落民的阴谋,号召他们与国家支持的私人雇佣军团伙(如“公民防卫委员会”,NSS)以及所有领导臭名昭著的“拆迁”运动反对恰尔肯得邦革命运动的人作斗争。

关于毛主义者在恰蒂斯加尔邦展开的最大规模进攻

提问12:最近,你们的人民解放游击军在恰蒂斯加尔邦的拉尼-博迪利(Rani Bodili)地区消灭了大量警察和特别警务队(SPO),给警察部队和”和平行动“(Salwa Judum)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你们以后是否还会进行此类的袭击?你认为可以通过这些行动来阻止"和平行动"的围剿吗?

甘纳帕蒂:3月16日,由印度共产党(毛主义)领导的人民解放游击军对查蒂斯加尔邦比亚普尔(Bijapur)警区拉尼-博迪利(Rani-bodli)的一个警察大本营进行了大胆的战术反攻行动,其中包括特别警务队(SPO)在内的68名警察被歼灭,这是邦政府和中央政府以“和平行动”(Salwa Judum)的名义发动的残酷恐怖统治的必然结果。你必须了解丹达卡兰亚地区(Dandakaranya)的实际情况,才能理解为什么要计划如此大规模的武装行动。

自2005年6月以来的近两年里,恰蒂斯加尔邦的人民党政府和中央的国大党领导的“统一进步联盟”(UPA)政府发起了一场反革命恐怖运动,屠杀、酷刑和逮捕数千名部落农民,轮奸和谋杀数百名妇女,摧毁数千所房屋、粮食和部落民的所有财产。在丹达卡兰亚地区( Dandakaranya,),特别是在丹特瓦拉(Dantewara)、巴斯塔( Bastar)、坎克尔( Kanker)、比亚普尔和纳拉扬普尔地区(Bijapur and Narayanpur),杀害或带走数千头牛,将数万人从近800个村庄中强行疏散,并对被怀疑是革命群众组织成员或同情毛派的人发出威胁和恐吓。超过5000名青年被纳入国家雇佣军武装力量,按月领取工资,并与印共(毛)领导的为土地、生计和解放而战的本地部落民进行对抗。那加营(Naga)和米佐营(Mizo)与庞大的“中央后备警察部队”(CRPF)和其他特警部队一起被调恰蒂斯加尔邦,他们对部落民犯下了最野蛮和不人道的罪行。

所有这些针对全体人民的残忍袭击意味着在建立和平的坟墓,并为塔塔(Tatas)、鲁亚斯(Ruias)、埃萨斯(Essars)、米塔尔(Mittals)、金达斯(Jindals)和帝国主义跨国公司等贪婪的鹰派分子肆无忌惮的掠夺扫清道路。恰蒂斯加尔邦政府与这些大买办企业签署了价值超过10亿卢比的谅解备忘录,以榨取该邦丰富的矿产和森林资源。这些强盗在光明正大的进行抢劫。议会反对党领袖马亨德拉-卡尔马(Mahendra Karma)、人民党内政部长拉姆维查-内萨姆(Ramvichar Netham)一直在领导这场针对部落民的反革命战争。

中央政府部署了一支庞大的部队,现在已经超过了13个营,接下来他们还将扩招10个营的国家部队,甚至将14岁的未成年人也纳入雇佣警察队伍中。因在旁遮普省大规模谋杀青年而臭名昭著的卡瓦帕-辛格-吉尔(Kanwar Pal Singh Gill,简称KPS Gill)被特别任命为首席部长的顾问。在警察营地周围地区启动了地毯式安全体系,以便对人民发动恐怖活动。

我们以印共(毛)中央委员会的名义再次警告邦政府和中央政府,如果不立即停止以“和平行动”(Salwa Judum)名义发动的谋杀活动,我们的“布姆卡尔军”(Bhumkal Sena,地方民兵)和人民解放游击军(PLGA)以及人民将进行更大规模的反击。我们宣布,数百名警察和特别警务队(SPO)的死亡,这些责任完全在邦政府和中央政府的肩上。如果继续以"和平行动"(Salwa Judum)的名义对部落民实施暴行,由我党领导的部落民大规模武装报复将是不可避免的。就如乔治·布什只会使用野蛮的武力来控制伊拉克的民族解放火势一样,印度的统治阶级也只能想到动用更多的武装力量来镇压人民战争,抢夺丹达卡兰亚地区的矿产资源。然而,他们最终只会使丹达卡兰亚的内战进一步升级。

我们与死去的警察和特别警务队的家人一样感到悲痛,但我们被迫要消灭那些服从统治阶级及其帝国主义的命令,镇压革命运动以掠夺该邦财富的警察和雇佣军团伙。我们呼吁中央部队,特别是那加营(Naga)和米佐营(Mizo)的士兵不要服从统治者的命令,撤出恰蒂斯加尔邦。我们呼吁正在与部落民作对的特别警务队(SPO)退出雇佣军集团,因为他们正在为反动统治者的利益而与自己的兄弟姐妹进行非正义的战争。我们呼吁民主组织和个人以及全国广大群众谴责国家恐怖主义和国家支持的对丹达卡兰亚地区(Dandakaranya)的部落人民的恐怖主义,要求立即解散"和平行动"Salwa Judum和雇佣兵部队,争取让臭名昭著的中央部队撤出该地区,对警察-“和平行动”(Salwa Judum)雇佣兵集团杀害500多名部落民的事件进行司法调查。

关于党争取社会上“中间阶层”的计划

提问13:历史表明,“中间阶层”( middle class)希望维持现状。但印度中间阶层正变得越来越庞大。您打算怎样与他们协调?

甘纳帕蒂:印度中间阶层的数量确实在增长。同时,由于物价飞涨、失业、生活越来越不稳定、教育、医疗、交通等费用高涨导致家庭开支急剧增加,中间阶层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正面临着严重的危机,而这些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国家私有化,已经超出了相当一部分中间阶层的承受能力。简而言之,尽管中间阶层在数量上有所增长,但却处于被动地位。因此,我们看到,很大一部分中间阶层日益增长的挫折感正迫使他们走上街头,以满足他们的要求,这在教师、政府雇员、学生,甚至是受到购物中心和零售业外国直接投资影响的店主的罢工和其他形式的斗争中得到了证明。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需要注意,曾经的奢侈品大多数变成了今天的日常必需品。随着消费商品的大规模扩散和市场对消费主义的推动,生活必需品的种类与日俱增。因此,这个阶层的成员越来越感到沮丧,他们无法购买这些商品,因为他们的大部分收入必须花在食物、衣服和住所等基本必需品上。

中间阶层受到物价上涨、生活没保障、腐败、子女失业、高额的教育和医疗费用,房地产商的威胁等问题的严重影响。考虑到这些问题,我们的党已经制定了计划,动员中间阶层在这些问题上进行斗争。

捍卫武装斗争

提问14:为什么武装斗争是必须的?(很大一部分人由于暴力而离开了党,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甘纳帕蒂:武装斗争或非暴力斗争的问题不是基于任何个人或党派的主观幻想和愿望。它是独立于人的意志的。 这是一条被所有历史经验所证实的规律。历史的事实是,在世界任何地方,在阶级社会的历史发展中,没有任何一个反动统治阶级不用武力镇压人民群众的反抗而自动放弃政权。他们拼命抓住政权,直到被武力推翻。当然,人们可以举出通过和平运动、通过大规模抗议发生政权更迭的例子,但所有这些都只是政权更迭,而不是国家制度的变革。一部分统治阶级可以把权力让给同一阶级的另一部分人,而不需要发生暴力动乱,但如果一个统治阶级被另一个阶级利益截然相反的阶级取代,情况就不同了。然而,我们发现,即使是这些政权的更迭,也不乏暴力冲突,这在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的一些地方都有见证。如果真的有在不需要武装斗争的情况下就能实现系统性的变革,那我们也会为之高兴。

当我们开始斗争时,这基本上是一场关于人民的各种问题的和平运动,如土地、生计和从封建、帝国主义的剥削和压迫中解放出来。几乎不需要任何天才就能掌握这样一个事实:任何封建领主都不会因为群众的民主诉求而放弃自己的土地和权力,地主会利用他所掌握的一切手段,用蛮力镇压群众的反抗。他将动用当地警察和特种部队、中央准军事部队,必要时甚至会动用国家常备军。每当我们发起反封建斗争时,我们都看到了这种情况–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贾格泰尔地区(Jagtyal),农民对地主的社会抵制迫使他们逃离村庄,我们的革命运动已经蔓延到一百多个村庄,震撼了当权者。这场非暴力斗争之后发生的事情,应该让所有怀有幻想或对武装斗争抱有偏见的人大开眼界。几周后,地主带着雇佣军回来了,并发动了大规模的暴力和残酷的镇压措施,如逮捕、折磨农民、破坏他们的财产、宣布该地区为骚乱地区、钳制人民的公民权利等等。是在这个时候,党不得不拿起武器,而不是出于任何浪漫的想法。反帝斗争和民族解放运动也是这样。人民群众的土地要求、民族自决要求、如果帝国主义剥削和压迫能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谁愿意放弃宝贵的生命,去忍受残酷的生活折磨和苦难呢?一切运动最初都是和平运动,但由于反动统治阶级的镇压行动,不得不采取武装斗争的形式。伊拉克的情况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说明由于帝国主义为了满足他们对石油的贪婪而肆无忌惮的暴力,整个人口被迫拿起武器。巴勒斯坦、克什米尔或其他地方的情况也是如此。

你问题的第二部分是一个大笑话。在任何地方,群众都不会因为武装斗争而被离开党。相反,正是因为缺乏有效的抵抗,才会在国家露出獠牙的时候起不到反制作用。不消灭和击败镇压的武装力量,就不可能团结人民,也不可能让他们有信心。事实上,不仅仅是我们的游击队在进行抵抗。人民在英勇抵抗和积极支持人民解放游击军(PLGA)对警察部队的武装抵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好吧,这就是实际情况,尽管那些在象牙塔里分析事件的知识分子可能会有什么想法和理论。

提问15:为什么不用非暴力的方式进行斗争?

甘纳帕蒂:你必须把问题反过来问。你必须问问反动统治阶级–大地主、大企业、帝国主义跨国公司、强大的印度政府及其武装力量、国家警察和官僚机构–如果他们愿意倾听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允许以和平的方式举行抗议活动?他们为什么要殴打、逮捕、拷打、杀害敢于罢工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因罢工而终止工人和雇员的服务?为什么他们要派他们的雇佣警察部队、中央后备警察部队(CRPF)和国家军队在没有任何挑衅的情况下向举行和平游行、罢工(Dharnas)和集会的人们开火,为什么他们允许“卡其色”帮派(Khaki Gangs,对身穿灰黄色制服的印度警察的一种戏称)违反印度宪法的所有规定强奸妇女、破坏财产、“假遭遇战”,并对所有这些反人类罪行不予追究?为什么他们要在加林格纳噶尔(Kalinganagar),南迪格拉姆(Nandigram),阿尔瓦(Arwal),因德维利(Indravelli)等数十个地区制造暴行?为什么克什米尔人民对失踪事件的和平抗议不仅被忽视,甚至受到如此凶残的攻击?为什么他们还能继续在曼尼普尔邦执行野蛮的《武装部队特别权力法案》?印度军队和警察部队在对人民实施暴行,曼诺拉玛的强奸案(Manorama)就是典型的例子。难道你能忘记这些穿着卡其色和橄榄绿(印度警察和军队制服的颜色)的暴徒是怎样毒打抗议者的?这些暴徒打碎了抗议者的头骨,甚至在他们重伤倒地后也不放过他们。

世界上任何地方的统治阶级都不允许人民以和平方式实现他们对土地和从压迫中解放出来的基本要求;即使是所谓的民主国家,也只是在不威胁现状、不对他们的剥削和积累巨额利润构成威胁的情况下才允许。Ahimsa(非暴力)和Karma(宿命)这些模棱两可的口号是剥削阶级延续他们对广大人民的暴力和霸权统治的思想基础。

首先,没有人愿意或能够直接采用暴力方式来解决他们的问题。只有在他们的和平游行、集会、苦行、绝食、大罢工等被忽视或被镇压之后, 他们才被迫采取暴力手段。无论是革命者领导的反封建武装土地斗争、东北部地区的民族运动、克什米尔地区还是反帝国主义斗争,这都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你只需看一眼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武装运动的起源,而不仅仅局限于印度,就会明白这个普遍的真理。简而言之,人民采取的斗争形式总是取决于统治阶级的行动,反之亦然。你还应该记住,即使在今天,我们也同时使用暴力和非暴力的斗争形式,而不仅仅是暴力形式。

提问16:你们的暴力是为了自卫还是为了夺取国家政权?

甘纳帕蒂:严格说来,你不能把这两者分开。从长远来看,或者说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夺取国家政权,没有国家政权,就不可能把我国人民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大买办资产阶级的魔爪中解放出来,也就是改变现有的不公正的社会经济制度。但是,在人民准备建立自己的政权的过程中,统治阶级对党、对人民群众、对整个革命运动都采取了野蛮镇压的手段。因此,在动员群众开展运动的过程中,我们甚至在初期阶段就被迫拿起武器进行自卫。而且在相对较长的时间内,我们的战争将具有这种性质,我们所有的战术反攻行动和革命运动都应该被看作是这个阶段自卫战争的一部分。

论与“强大”的印度政府的斗争

提问17:印度政府正变得越来越强大。你们打算如何对抗印度政府?

甘纳帕蒂:从战术上讲,确实没错。印度的镇压力量有了大规模的增长,国家也得到了加强。它在国防和“国内安全”方面投入了巨额资金,慷慨的向各邦发放资金以镇压革命力量、民族运动和其他民主运动。

然而,镇压力量的增长带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印度政府发现,源源不断地增加力量,人民运动反而在日益增长。从这个角度看,安全部队数量的大规模增加并不意味着印度国家的强大,而是意味着它的软弱,它已经失去了以旧方式统治的合法性。它显示了印度统治阶级和帝国主义的绝望,他们越来越多地依靠强制手段来巩固权力和确保他们的剥削。如果不是因为国内不断增长的民主和革命运动,就不需要拼命地加强国家机器,采取如此大规模的镇压力量。

让我告诉你一个经常被遗忘的事实。任何国家,无论它看起来多么强大,都无法超越人民的力量。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正确指出的那样–“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昨天,我们看到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家和军队在越南的耻辱性失败后不得不狼狈收场。今天,整个世界都在难以置信地看着美帝国主义领导的最强大的帝国主义军队在伊拉克被训练不足、装备不良但意志坚定的民族解放战士所击败。归根结底,热爱自由的人民是比任何国家都要强大的。我们不能忘记这样一个普遍的真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无论国家看起来多么强大,它都可以而且一定会被群众的反抗所击败。

我们最近召开的统一大会(第九次代表大会),对这个问题作了很详细的论述,并制定了计划,依靠我国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买办大企业压迫的广大人民群众来对抗国家。当然,也要加强我们的军事实力来实施这一计划。我们对印度国家的实力和弱点进行了专门的研究。你可能知道,即使是最强大的敌人也会有最薄弱的地方。我们必须正确认识这些弱点,并给予有效打击,才能取得胜利。

议会斗争和党的立场问题

提问18:为什么你们不参加选举?为什么不加入议会以民主的方式提出问题呢?

甘纳帕蒂:这的确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任何只看到所谓议会民主的外壳的人都会这样问。这其中重要的是核心、本质、内容,而不仅仅是形式。当你剥去民主的外衣时,你会发现里面是腐烂发臭的尸体。这就是为什么列宁把议会描述为一个猪圈和一个纯粹的空谈馆。我们为什么称它为空谈馆?

首先,人民的真正问题永远不可能被议会和国会提及,更不用说解决这些问题了。议会机构不是为此而设的。他们没有真正的权力。他们可能会通过一些看似对人民有利的决议,但这些决议必须通过拥有真正权力的行政部门来执行。我们知道《土地限额法》、关于贱民制、嫁妆的立法,这些都只是摆设。一切都是由行政部门来执行的。在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执政期间的紧急状态时期,当议会本身被颠覆时,真正掌握权力的行政部门公开站到了前台。街上的人都知道,决定他们生活的是税务官员、警察和地方法官。无论一项立法看起来有多好,决定人民生活各个方面的是金钱、武力和裙带关系。

其次,议会机构是为了维护现状,而不是为了改变制度。当然,他们时不时会做一些表面上的改变,以维持他们在群众中的信誉。最重要的是,控制议会的是帝国主义者、买办大企业、大地主、承包商和黑帮。那些进入议会的人都是这些强大游说集团的代表或仅仅是其手中的傀儡。即使是“心地善良”的议员也不能超越这些大人物制定的规则。如果你看到议会中的事务,你会发现90%以上的事务都是垃圾,空谈,与国家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毫无关系。

选举制度是一场巨大的闹剧,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连小学生都知道。用酒和金钱买选票,煽动种姓、宗教和民族情绪,甚至在选举结束后,就像在市场上购买任何其他物品一样,收买立法委员,这叫民主吗?如果在古吉拉特邦屠杀数千名穆斯林的纳伦德拉-莫迪能够赢得选举并连任首席部长;如果罪犯、强盗和最臭名昭著的腐败政客能够当选;如果选票可以通过暴力操纵来获得,那么你认为这所谓的民主有意义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党对于立法制度的性质了解得如此清楚,而不像其他一些政党那样,宣称是革命的,但在实践上却沉迷于议会政治。我们坚信,只有通过斗争才能解决人民的问题,议会机构除了制造假象外,什么也做不了。议会是一个安全阀,可以释放民众被压抑的愤怒,以免体制崩溃。你们认为在议会中提出问题是民主的方式,而我们认为,人民通过有组织的抗议活动以民主的方式提出问题才是真正的民主。我们将始终站在这种斗争的前列,而不是陷入不民主的、无权的、被称为议会的空谈馆的泥潭,它是大企业和封建势力的工具,服从帝国主义的命令。

提问19:你们是不是担心如果党加入了议会,就会变得腐败?

甘纳帕蒂: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我前面的阐述中已经提过了。用一句话来说,进入议会后导致的腐败,这在马列主义的政党中也是事实。只有腐败的政党和个人才能成为议会体系中的一部分。我们党坚信,相对于议会的金钱和权力,摆在人民面前的真正选择是建立真正的人民民主权力。我们已经在国内一些地方建立了这样的人民权力机关,如丹达卡兰亚地区的“人民政府”(Janthana Sarkar)。这些革命性的权力机构与无能、腐败和罪恶的议会机构形成了鲜明对比

论毛主义者的群众基础

提问20:你们的群众基础是什么?

甘纳帕蒂:我们的群众基础是广大被压迫者,是地球上悲惨的人,是贫穷的、被剥夺的、赤贫的、被排挤的群众。工人、农民、中产阶级、达利特人(贱民)、妇女和所有数以百万计的劳苦大众是我们的基础。这些庞大的群体构成了真正的印度,而不是社会中5%-10%的上层富裕群体。这些广大群众需要革命并且把我们看成是替代性的选择,甚至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见到我们。随着我们主观力量的增长,我们要在全国各地深入这一庞大的群体。今天,在我们领导反封建武装土地斗争的所有地区,我们在这些阶层中有了强大的群众基础。但仍然需要深入到城市地区的其他阶层–工人阶级、学生、青年、中产阶级、小商贩等等。

提问21:在过去一年中你们的队伍数量增加了多少?您能否提供统计数据?

甘纳帕蒂:我不能给出准确的统计数据,因为我们不想让敌人知道我们党的实际发展情况。让他们通过所谓的研究基金会、情报机构等产生的统计数据去猜测吧!无论如何,我们看到这些机构给出的关于我们党的增长速度以及我们的斗争和影响领域的统计数据,都是极其夸张的。但有一点我要说明–在过去的一年里,尽管在一些邦出现了严重的损失,但我们的整体干部力量、群众基础及其质量都有所提高。

提问22:印度有多少领土处于毛主义者控制之下?印度总理曾经说过,604个地区中有160个由毛派控制,这是不是夸大?

甘纳帕蒂:正如我前面所说,关于我们的运动的这种统计数字是极其夸张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们可以从总理的声明中看出,那就是我们对印度的反动统治阶级来说已经变成了一场噩梦。事实上,一些机构和基金会都在编造数据,以说明毛派分子已经成为了多么大的威胁。一位作者说,我们正在以每周两个区的速度增长!另一位研究人员说,我们已经从2005年的64个地区扩大到2007年初的169个地区,但另一位研究人员断言,毛派分子已经扩展到安得拉邦、比哈尔邦、恰尔肯德邦、恰蒂斯加尔邦和奥里萨邦的大部分地区,等等。这些数字大多只是他们的想象,是刻意夸张的,目的是为了增派警力,拨出更多资金镇压革命运动。

说毛派控制着这么多地区是夸张的。但就我们的影响力而言,我应该说还不止这些。

论人民政权

提问23:你们说的 "人民政权 "是什么意思?在西孟加拉邦这个共产主义者掌权的地区,我们看到了共产党人上台后的所作所为。你如何确保你们能够把权力交给人民?

甘纳帕蒂:和大多数人一样,你也被“共产党”这个名称所迷惑,这并不奇怪。一个政党自称是共产党并不意味着它就是共产党,就像一个自称是“印度人民党”的政党,他并不是为印度人民服务的党,更不会是一个社会主义党(Samajwadi)。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印共(马),虽然自称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但他们早已放弃了共产主义计划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从1967年纳萨尔巴里(Naxalbari)农民武装起义爆发时起,它就成为了一个社会法西斯主义党,在20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成千上万的革命者在当时的内政部长乔蒂-巴苏(Jyoti Basu)的命令下在西孟加拉邦被屠杀。最近3月14日在南迪格拉姆(Nandigram)发生的对数十人的屠杀,对辛古尔地区(Singur)人民斗争的残酷镇压,以及公开宣布允许跨国公司和大企业家建立经济特区并将该邦变成这些掠夺者的天堂,都表明了罪恶(Bddhadeb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如何在塔塔(Tatas)、萨勒姆(Salems)和帝国主义跨国公司的授意下行事的。特别是警察-印共(马)暴徒集团在南迪格拉姆地区(Nandigram)预先策划的系统性大屠杀,向新一代的印度人民揭示了他们的社会法西斯主义特征。所以,你所说的西孟加拉邦的情况不过是社会法西斯统治。

现在来谈谈你关于人民政权的问题–只有当真正的权力由人民自己行使时,我们才称之为人民政权。你可以在丹达卡兰亚地区、比哈尔邦和恰尔肯德邦的部分地区看到它。我们曾在安得拉邦的一些村庄中发展过这种力量,但由于我们的武装力量薄弱,无法对抗中央和地方邦武装部队的大规模进攻,这些村庄被摧毁了。在我们建立了人民政权机构雏形的地方,你可以看到群众的积极性和干劲得到了释放和发挥,群众积极参与管理自己的生活,通过集体修建学校、蓄水池、医院等设施发展自己的村庄,发展生产,自己解决地方纠纷,而不需要到资产阶级封建法庭去求助,简而言之,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在我们的人民军队和人民民兵相对强大并成功地摧毁了国家武装力量的地区,人民不再受到部落长老、地主、森林官员、官僚、大承包商和警察的压迫和剥削。人民的主张也让大工业的掠夺者和帝国主义的跨国公司望而却步。妇女比国内其他地方的妇女享有相对更大的自由。

我们要通过加强人民军队,使之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通过加强人民战争摧毁敌方力量,建立根据地,把这种人民力量从地方发展到更高的层次。正是在根据地,这种权力变得相对比较容易巩固。然而,在全国范围内最终夺取国家政权之前,村级和地区级人民权力的行使将受到严重制约。因此,你在注意到这些地区人民政权的同时,也要看到它的局限性。

关于伊斯兰教运动的高涨

提问24:现在全球的斗争日益变为全球化与伊斯兰运动高涨之间的斗争。在这种情况下,您怎样看待一个无阶级的社会?

甘纳帕蒂:全球化是一场对人民的战争,是对人民几个世纪以来所珍视的每一种价值观的战争。全球化是市场原教旨主义者(Market Fundamentalists)的意识形态。市场原教旨主义者正在摧毁一个国家几个世纪以来所拥有和保存的一切。他们提倡的只是纯粹的贪婪和私利,唯一的目标是全球霸权,而实现这一目标的手段是在军事、经济、政治、文化和心理等各方面进行侵略战争。为了实现这个 "崇高 "的目标,他们认为即使是世界的毁灭也只是附带损害罢了。

世界各地都有反对全球化的人民起义,伊斯兰运动是全世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帝国主义全球化和战争的一个组成部分。

一个无阶级的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有意识的“人类工程”,必须通过人类意识的转变来建立。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要摧毁世界范围内的帝国主义和各国国内的反动政权。伊斯兰运动是对帝国主义全球化和帝国主义对世界人民特别是穆斯林群众的压迫和剥削的反应。只要帝国主义存在,只要它还支持亚非国家腐朽的反动买办伊斯兰政权,穆斯林群众就不可能走出宗教原教旨主义的迷雾。只有在世界范围内摧毁帝国主义之后,伊斯兰教群众才能完全走出蒙昧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这将为建立无阶级社会铺平道路。

提问25:您对伊斯兰教运动的高涨有什么看法?

甘纳帕蒂: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包含在上述解释中了。从本质上讲,我们认为伊斯兰教运动的高潮是当代世界的一种进步的反帝国主义力量。把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领土、克什米尔、车臣和其他一些国家进行的斗争说成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的斗争,或说成是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早就提出的 “文明的冲突”,并在今天被各式各样的人提及,这是错误的。从本质上讲,所有这些都是民族解放战争,尽管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在这些斗争中也发挥了作用。我们在意识形态和政治上反对各种宗教原教旨主义,因为它混淆了阶级界限和阶级斗争,使群众处于阶级压迫的枷锁之下。然而,在我看来,"伊斯兰原教旨主义 "是人民反对美国、欧盟、日本和其他帝国主义推行的市场原教旨主义的“盟友”。

这股热潮必将提高穆斯林群众的反帝民主意识,拉近他们与其他一切世俗、进步和革命力量的距离。我认为伊斯兰运动是穆斯林群众民主觉醒的开始,尽管目前伊斯兰运动中原教旨主义的意识形态和观点占主导地位。我们的党支持伊斯兰运动,并寻求与所有反帝国主义力量的合作。

提问26:最近,黎巴嫩真主党(Hizbollah)的纳斯鲁拉(Nasarullah)说,左派应该接近伊斯兰主义者。在印度的背景下,你有什么感想?

甘纳帕蒂:我基本上同意真主党的纳斯鲁拉所说的话。人们必须明白,纳萨鲁拉指的是伊斯兰国家从帝国主义手中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

当务之急是团结一切反对帝国主义的力量,特别是反对美国帝国主义,它正在大肆破坏几千年历史赋予我们的每一种人类价值,压迫着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每一个国家。如果左派不采取措施与伊斯兰运动中为民族解放而战的力量联合起来,甚至不能说自己是民主的。正如我在上面提到的,所有正在进行的运动都是由各国的伊斯兰势力领导的,在内容上都是民族民主运动。从内容上讲都是国家民主运动。这些运动领导人使用的强烈宗教语言并没有改变他们的民族民主本质和反帝性质。

关于尼泊尔的事态发展

提问27:您怎样看待尼泊尔?

甘纳帕蒂:我们党的官方立场,在上一期的理论杂志《人民战争》上已经用声明、采访和文章的形式表述出来了。去年我们党的发言人也接受了采访。我们正在与各毛主义政党就尼泊尔的发展进行辩论。

尼泊尔人民在与君主制的斗争中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但这场斗争只进行了一半。真正的斗争不是反对贾南德拉国王和君主制,君主制只是封建-帝国主义对尼泊尔广大人民的压迫和剥削的一个象征。如果不把封建势力、帝国主义、印度大企业和当地的买办赶出去,仅仅赶走贾南德拉,并不能解决尼泊尔人民的任何问题。只有坚定地将人民战争进行到最后,才能做到这一点。任何议会都无法撼动这些事实上统治国家的反动势力的地位。

我们认为,在尼泊尔共产党(毛主义)以“21世纪民主”的名义采取多党民主的立场后,存在停止尼泊尔人民战争进行的严重危险。他们口口声声说要防止革命后资本主义复辟,但实际上是在未夺取政权之前就参加选举!而这将损害革命的利益。我们正在与尼泊尔的毛派就这些问题进行辩论。我们告诉他们不要对议会民主抱有幻想。世界各地以及印度近六十年的议会民主历史表明,这是一场闹剧。

该协议中最危险的部分是解除尼共(毛)人民解放军的武装,将武器和战士分别安置在不同地区。这样做除了解除群众的武装,让他们听从压迫者的摆布,没有任何好处。无论是帝国主义还是印度和中国这样的大邻国,都不会允许尼泊尔的社会经济体系发生任何根本性的变化。无论是通过人民战争还是通过议会,如果他们的利益被毛派破坏,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管。因此,毛主义者永远不可能通过以多党民主的名义进入议会来实现结束封建和帝国主义剥削的目的。他们要么被纳入这个体系,要么放弃目前与资产阶级分享权力的政策,继续进行武装革命以夺取政权。革命没有“中间道路”。他们不能为资产阶级发明的游戏制定规则。

论党在当今世界中的作用

提问28:国际和国内局势正在发生快速的变化。 您如何看待党在这场动荡局势中的作用?

甘纳帕蒂:在当今国际国内形势下,我们党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我们的代表大会分析了当前的政治形势,向党和人民发出了号召。它制定了必要的即时策略和任务,以利用这一形势,在印度正在进行的人民战争中实现进步和飞跃。新的一届中央委员会以有时限的方案和计划的形式进一步具体化了这些内容。大会就我国人民和世界人民面临的问题通过了几项决议。我们希望积极介入这些问题,建立一个基础广泛的激进的政治群众运动。

在未来的十到二十年里,世界各地都将发生大规模的政治和社会动乱,我国也将在几个邦发生大规模的动荡,反对帝国主义的冲击,反对印度统治阶级的反人民政策,如划出称为经济特区的新殖民地,反对城市和农村地区的大量穷人流离失所,反对严厉的法律、国家镇压、失业、腐败、通货膨胀、忽视社会福利等等。人民和国家之间的激进对抗将成为全国的普遍现象,我相信我们的党将成为这些运动的领导者。它将发展到领导我国绝大多数被压迫群众的地位。取缔我们的党和群众组织,杀害我们的同志,残酷地镇压人民,恐吓和骚扰一切参加革命运动的人和他们的一切镇压手段,都不能阻止我们党对广大人民群众的领导的必然性。反动的和修正主义的政党、议会制度在人民心目中是很不光彩的,他们不能不把我们的党看作是摆在他们面前实现真正解放的唯一选择。

提问29:最后,你是否觉得这是印度毛派斗争历史上的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如果是的话,原因何在?

甘纳帕蒂:我不知道你提出这个问题时到底在想什么。但我会说是的,因为有以下几个原因。当你第一次看到在印度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两大毛主义政党合并后,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印度革命指挥中心,当你看到35年(准确地说是37年)之后作为党的最高权威的代表大会的召开,这确实成为印度毛主义斗争史上的一个关键时刻。而且还不止于此。召开统一大会本身就是对党在近代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反动的统治阶级在帝国主义的指挥下,曾试图动用他们所掌握的一切手段来破坏大会的召开。然而,在我们的中央委员会和我们党的各个领导委员会的精心策划下,在我们解放军的英勇战士以及永远警惕的人民民兵和革命群众的保护下,我们完成了从两年前就开始筹备的这场巨大的民主活动。值得骄傲的是,我们成功地把代表大会开了两个多星期,给敌人以适当的回击。

这也是一个关键时刻,还有另一个原因。今天,毛主义运动面临着建设强大的人民解放军和建立偏远农村根据地的巨大挑战,反动统治阶级正在不遗余力地阻止在印度中心地带出现这样的红色基地(人民的民主政府),因为这将意味着出现一个强大的革命党,能够真正代替腐败的议会制度和犯罪的、社区的(社区主义,民族宗教法西斯主义)、法西斯的、买办的议会政党。因此,我们不仅看到中央部队、国家特种部队的大规模部署,而且还从当地居民中建立了庞大的民兵力量,武装和训练他们,让他们对抗革命运动,组织大屠杀,让我们想起革命前俄国的“黑色百人团大屠杀”(Pogroms of the Black Hundred),以及法西斯希特勒的纳粹团伙。这就是在丹达卡兰亚地区以"和平行动"(Salwa Judum)的名义上演的情景,在比哈尔-恰尔肯得邦以“森德拉”(Sendra)的名义在较小程度上上演的情况。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派遣印度军队去制造更多的流血事件,而且,毛主义运动只有通过粉碎敌军的这些攻击才能前进。这就是我们认为目前是印度毛主义斗争史上的一个关键时刻的原因。

我们把现在时刻称为至关紧要的最后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毛主义者面临着为十几亿人民提供革命领导的伟大任务,这个时候,整个国家正在变成一个新的殖民地,这个国家正在被卖给帝国主义和以经济特区为名的大企业,数百万人被所谓的发展项目所取代,工人、农民、雇员、学生、知识分子、达利特人(贱民)、妇女、部落民、少数民族、宗教少数派和其他群体的反抗情绪异常高涨。

印共毛现在的控制区域大概是怎样的?我对印度地理不太了解,没有准确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