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任:目睹一次软弱的,显出自己无能为力的示威行动

我第一次目睹“自由”庆祝“五一”节的情形。从早上起,街上就有工人的游行队伍,无数面红色的旗帜在队伍里飘扬。乐队在吹奏,人们至少用四种语言高唱《国际歌》,当时在俄国还很少有人知道这首颂歌。我们那时主要是唱工人马赛曲《我们要抛弃旧世界》等一些歌曲。

日内瓦是个国际城市,那里不单有相当多的法国工人,而且也有意大利的和德国的工人;我已经说过,当时在日内瓦俄国侨民的数量是很大的。我们当然也拿着自己的旗帜出来游行。用各种不同的语言髙唱《国际歌》的情景给人以特别深刻的印象。可是在庆祝工人的战斗节日——检阅工人革命力量的日子时,那种循规蹈矩,几乎是不苟妄动的样子使我很不满意。游行队伍安静而又规矩地行进。换上了整齐的服装,阵容也确实稍有加强的警察和宪兵对着红旗举手行礼;而阳台上和开着的窗户旁站着脑满肠肥的资产者,他们看着工人的游行示威,时而得意洋洋地、悠闲地露出一丝笑容。

我脑海里浮现出在那里,遥远的俄国,庆祝这个日子的情景来……难道我们那里的资产者和官吏们有胆量如此无忧无虑地来观看工人的游行示威吗?不,他们会胆怯地把窗户关上,把大门二门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哥萨克和宪兵会挥舞起出鞘的军刀,举着皮鞭从埋伏的地点跳出来;于是石块飞舞,枪声大作!血呵,热乎乎的工人的血呵,就如注地喷溅出来!……然而在自信的、不必为自己的安全担心的、厚颜无耻的阶级敌人面前,那种软弱的,显出自己无能为力的示威行动,比较起来,我们那里毕竟是要好得多、鲜明得多、有价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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