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是怎样剥削和压迫工人的
——关于剩余价值学说
上海织袜四厂工人学政治经济学小组 上海市五·七干校六连经济组
从旧社会过来的老工人，每个人都有一部血泪斑斑的家史。回想旧社会，我们工人“吃的猪狗食，干的牛马活，做工做到老，不及一根草”，政治上受压迫，生活上无保障，日脚越过越苦。这究竟为什么?而那些敲骨吸髓的资本家，成年不劳动，骑在工人头上作威作福，过着花天酒地腐朽糜烂的生活，财产却越来越多，这又是为什么?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第一次揭露了这个秘密，科学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
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是怎样揭露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的?这就得先从劳动力这个特殊商品谈起。
劳动力就是人的劳动能力。在任何社会里，劳动力都是生产不可少的，但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力才成为商品。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我们工人阶级则一无所有，不得不靠出卖劳动力来过日子。资本家雇佣工人，就是购买工人的劳动力，把工人变成资本家的雇佣奴隶，强迫工人在资本家的工厂里卖命干活。
劳动力既成为商品，就象其它一切商品一样，也具有价值。劳动力的价值是怎么决定的呢?首先，资本家要工人干活，就不得不支付维持工人自身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同时，资本家要维持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就需要有下一代的工人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因此，在劳动力的价值中，还不能不包括工人生儿育女养活家庭的最低费用。资本家为了更多的剥削工人，还不得不在劳动力的价值中包括一定的教育或训练的费用，但这是微不足道的。
劳动力这一商品同其它商品一样，也具有使用价值。但劳动力是一个特殊商品，它的使用价值具有特殊的性质。一般商品的使用价值，当它被消费的时候，不能创造任何价值，而劳动力这一商品的使用价值在被消费的时候，不仅能创造出价值来，而且还创造出比劳动力本身的价值更大的价值来。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它是一种创造价值的力量，是一种产生价值的源泉，并且……是一种能产生比自己具有的价值更多的价值的源泉。”
资本家购买的是劳动力，而不是劳动，劳动是指劳动力的使用。劳动和劳动力是有区别的，这“是牵涉到全部政治经济学中一个极重要的问题”，这是我们理解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的一把钥匙。
资本家购买工人的劳动力以后，表面上看来，工人劳动一天，资本家付给一天的工资，好象工人的全部劳动都得到了报酬，是一种“平等的交易”。实际上，资本家用工资的形式掩盖了对工人剥削的实质。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工资，远远低于劳动力的价值，所得微薄的工资收入根本不够维持一家最起码的生活。资本家购买一天劳动力的价值，同劳动力一天的使用即劳动所创造的价值，是两个极不相等的量。劳动所创造的价值大大地超过了劳动力的价值。比如上袜四厂的工人，在旧社会，资本家强迫我们每天劳动十二小时、十四小时、十六小时以上，碰到生产旺季，甚至日夜劳动，面我们每月拿到的工资只能买三斗黄糙米。其实，我们一个月中只要每天劳动二小时就足够抵偿资本家所付的这点工资了。其余时间所创造的价值，都是被资本家白白拿去了。资本家所以厂越开越大，财富越来越多，就是我们工人劳动所创造的价值大大超过资本家购买劳动力的价值，这个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以上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
所以，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的劳动时间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相当于为维持工人劳动力所必需的劳动时间，称为必要劳动时间。另一部分是超过必要劳动以外，白白地为资本家劳动而得不到任何报酬的时间，称为剩余劳动时间。剩余价值也就是我们工人在剩余劳动时间里所创造的而为资本家无偿占有的那部分价值。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就在这里，资本家发财致富的源泉就在这里，我们工人所以受剥削受压迫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点时指出:“生产剩余价值，赚钱发财，是这个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资本家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榨取工人的血汗，达到赚钱发财的目的。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就是建立在资本家对工人残酷剥削的基础之上。资本主义制度就是一个人剥削人、人吃人的罪恶制度。
可是，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刘少奇一类骗子，力图掩盖资本家剥削的实质，掩盖剩余价值的真正来源，他们制造种种谬论来欺骗群众，说什么工人受穷挨饿是由于“命苦”，资本家发财致富是由于“勤俭”，等等。这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在旧社会，我们工人所以穷困不堪，决不是因为我们“命苦”，而是因为我们劳动创造的成果绝大部分被资本家掠夺去了。资本家之所以越来越富，也决不是什么他们“勤俭”，而是因为他们拼命榨取我们工人的血汗，无偿地占有了我们工人劳动所创造的大量剩余价值。一句话，我们工人的苦，同资本家的富，是从同一个根子来的，那就是工人剩余价值被榨取造成的，由资本主义这个罪恶的剥削制度造成的。
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就是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家不劳动，不捏鎯头，不开机器，怎么说得上“勤”?他们成天花天酒地，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又怎么说得上“俭”?上海有个资本家，在他没当资本家以前，每月收入是二十块钱。后来，他办起了三个工厂，家财达三百多万元。如果他不靠剥削，光靠先前那点儿收入，就是不吃不穿，一个钱也不花，也得积攒一万多年。这不是对“勤俭起家”论的有力驳斥吗?!
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残酷手段
马克思说:“那个吸人膏血的东西，‘在还有一块肉，一根筋，一滴血可以让它吸取的时候’，也决不会放手。”这是对贪得无厌的资本家剥削本质极深刻的揭露。资本家为了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总是挖空心思用各种阴险、狡猾的手段，对工人进行敲骨吸髓的剥削，他们用哪些手段来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呢?
一种最普遍的手段就是延长劳动时间。在旧社会，我国工人劳动时间之长是惊人的，几乎天天是“起五更，睡半夜，两头见星星”。而且，资本家还想出种种苛刻的办法来榨取工人的劳动时间，如规定吃饭不许超过十分钟，上厕所必须领牌登记等等，甚至还玩弄倒拨时钟这一类极其卑鄙无耻的伎俩!工人劳动时间越是延长，剩余劳动时间就越多，资本家剥削的剩余价值量就越大。
资本家用延长劳动时间来加重对工人剩余价值的剥削，虽然是个顶省事的办法，但是，由于工人的坚决斗争；同时，资本家又不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变为二十五小时，因此，延长劳动时间不能不受到一定的限制。可是，贪财如命的资本家是不肯就此罢休的，于是又想出另一套加重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鬼点子，这就是提高工人的劳动强度。资本家用加速机器运转、提高劳动定额、减人不减活等方法，使工人的劳动更加紧张，更加繁重。在同样的劳动时间内使工人消耗更多的体力和脑力。劳动强度提高十分之一，就相当于把劳动日延长十分之一，同样能给资本家带来更多的剩余价值。
但提高劳动强度也会受到机器运转速度或人的生理上的限制，特别是工人阶级的反抗，因此资本家就进而采用更隐蔽的手法，即想方设法缩短劳动时间，靠改进技术、运用新设备等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工人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从而使劳动力价值降低。这样，在同样劳动时间内，必要劳动时间缩短了，剩余劳动时间相对地延长了，资本家也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
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剥削工人的鬼花样是很多的，压低和克扣工资也是他们采用的重要手段。在旧社会，我们工人的工资普遍很低，远远低于劳动力的价值，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资本家经常力图把工资降低到生理上所能容许的最低限度，把工作日延长到生理上所能容许的最高限度”。资本家是从骨头里也要榨出油来的，即使工人能得到的不够维持最起码的生活的工资，他们也要想尽办法进行克扣。在许多工厂中都订有一套专门对付工人的罚规，他们巧立名目来处罚工人，有时罚款甚至超过工资。在通货膨胀，物价飞涨时，资本家还故意推迟发放工资的日期，或用代为“保管”、“储蓄”等名目，扣发工人的工资，使工人原来能买二、三斗黄糙米的工资，到拿到钞票时只能买一块肥皂或一刀草纸了。而这些克扣和罚款最后都落入资本家的腰包，成为资本家的生财之道。
资本家还大量使用女工和童工，进行更残酷的剥削。女工每天同样干活十几小时，而工资一般只及男工的三分之二或一半。童工工资更低，往往只有女工工资的一半，有的只供给一点粗劣的伙食，根本不付工资。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经常挨打受骂，毫无人身自由，而干的活却和成人一样繁重，许多童工因此被折磨得未老先衰，过早死亡。即使熬到满师，资本家又寻找各种借口大量解雇，以便招收新的童工供其残酷剥削。
在旧社会，我们工人阶级不仅在经济上受尽剥削，而且在政治上也受尽压迫。许多工厂资本家都订有各种压迫工人的厂规，有的多到几十条到一百多条，剥夺了工人的一切人身自由。什么“上下班要抄身”、“厂方有权开除工人”、“因工伤亡与厂方无关”。等等。整个工厂就象一座监狱，而工人则成了囚徒。有的甚至直接驻扎军警，设立武装，专门镇压工人。
由于旧中国是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我国工人阶级受剥削和压迫的程度更为严重。正如伟大领袖毛主席所指出的:“中国无产阶级身受三种压迫(帝国主义的压迫、资产阶级的压迫、封建势力的压迫)，而这些压迫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是世界各民族中少见的”。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使工人阶级越来越穷，给我们工人造成无穷无尽的灾难，这完全是一种罪恶!可是，刘少奇一类骗子却竭力替资本主义剥削制度辩护，鼓吹反动透顶的“剥削有功论”，胡说什么有了资本家的剥削工人“就有饭吃”、工人欢迎资本家剥削，把资本家美化成了救世主。真是颠倒黑白，一派胡言!完全暴露了刘少奇一类骗子的丑恶嘴脸，地主资产阶级孝子贤孙的反动面目。
资本家都是黑心肠
“天下乌鸦一般黑，资本家都是黑心肠”，剩余价值是由开厂的产业资本家榨取出来的，但参加剩余价值分配的，除了产业资本家以外，还有商业资本家、银行资本家、土地所有者等剥削集团。他们是一伙强盗，共同瓜分了我们工人阶级所创造的剩余价值。那么，他们之间是怎样进行瓜分的呢?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产业资本家只有把商品卖出去，才能把从工人身上榨取的血汗——剩余价值捞到手。因为商品的消费者是分散的，产业资本家要把商品卖出去，就不得不求助于商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拿出自己的资本来向产业资本家成批买进商品，然后再零星卖出去。但是，商业资本家是不能白白地为产业资本家效劳的。他们把资本投资于商业，目的也是为了赚钱。于是，产业资本家就只好把工人创造出来的剩余价值分一部分给商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通过对商业职工的剥削而实现的这一部分剩余价值，便形成商业利润。可见，商业利润是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它不是从流通中产生的，更不是商业资本家“省吃俭用”的结果。
产业资本家办工厂，或扩大再生产，要向别的资本家借钱。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货币的借贷，通常是通过银行进行的。银行资本家不直接参加商品的生产过程，也不直接担负商品的购销工作，他们将货币贷放给工业资本家(或商业资本家)，由他们将那些货币当作资本去运用。产业资本家借了货币以后，就可以多买生产资料，多雇佣工人，从工人身上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当然，银行资本家决不会无代价地把货币转让给别人使用，银行资本家就凭借他们占有的货币，要求瓜分一部分剩余价值。所以，产业资本家又不得不将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分给银行资本家。银行资本家所得到的这一部分剩余价值，称为利息。利息不是货币本身产生的，它的来源仍然出自剩余价值。
产业资本家开工厂要用土地，办农场也要使用土地。在资本主义社会，土地归私人所有，特别是归大土地所有者所有。资本家要使用土地，就必须向土地所有者租借，土地所有者也不肯白白把土地借给资本家使用的。所以，资本家为了取得土地的使用权，必须把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分给土地所有者。土地所有者从资本家手里瓜分得来的一部分剩余价值，就是资本主义的地租。大土地所有者及其代言人说，土地本身能够产生地租。这完全是骗人的谎话。资本主义的地租仍然是工人所创造的剩余价值。
由此可见，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工人阶级不仅受开厂的产业资本家的剥削，而且还受商业资本家、银行资本家和土地所有者的剥削。他们的什么商业利润、银行利息、资本主义地租，以及资产阶级政府的赋税，等等，统统都是从我们工人身上刮去的，他们是一丘之貉，共同瓜分了我们工人阶级所创造的剩余价值。所以，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骑在工人阶级头上的，不光是个别资本家，而是整个资产阶级。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也不光是哪一个工人跟哪一个资本家的矛盾，而是整个工人阶级跟整个资产阶级的矛盾。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矛盾。因此，工人阶级要挖掉受剥削受压迫的根子，获得自身的解放，就必须团结起来，拿起枪杆子，进行革命，打倒整个资产阶级，推翻整个资本主义制度。
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找出了工人阶级受剥削受压迫的原因，指出了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阶级的根本对立，论证了无产阶级的胜利，资产阶级的灭亡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正如列宁所说的:“剩余价值学说是马克思经济理论的基石。”是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强大思想武器。认真学习和掌握这一学说，不仅对还处在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下的工人阶级的解放斗争具有巨大的指导意义，而且对于我们已获得了解放的中国工人阶级也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它可以激发我们的无产阶级感情，加深对资产阶级的无比愤恨；它可以使我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它可以提高我们的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和继续革命的觉悟，增强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它还可以使我们想到世界上还有亿万阶级兄弟和姐妹处在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之下，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激发我们更好地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担负起支援世界革命的国际主义义务。
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为彻底消灭资本主义以及一切人剥削人的罪恶制度，争取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发于1972年7月9日的《文汇报》第2版“学点政治经济学”栏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