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左翼工人的成长及革命工运的工作与组织——读《巴布石金回忆录》的随笔

1917年的十月革命掀开了20世纪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设新社会的大幕。尽管在世纪之交的时候,两大阶级的第一次世界范围内的决斗以世界资产阶级的胜出而告一段落,但俄国革命仍然可以算作是世界工人运动历史上最辉煌的一个章节。关于俄国革命为什么能最终取得胜利,有这样一个正儿八经的观点:
客观上,俄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尽管工业很弱,但已经有一支上百万人的工业无产者的队伍,俄国又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虽然实力并不强大,但却要同其它资本强国争夺世界霸权,而且在幅员辽阔的土地上压迫着各个少数民族。就这样,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农民与残余的地主阶级的矛盾、各被压迫民族同大俄罗斯统治阶级的矛盾、自由派资产阶级同专制皇室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可以说真是一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主观上,俄国的工人运动孕育出了一支阶级的先锋队——布尔什维克,这一派社会主义者中间不乏充满勇气、富有牺牲精神和敏锐的阶级嗅觉的战士,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围绕着“无产阶级解放”这一核心任务,最终推翻了俄国资产阶级和地主的统治。他们中的一些左翼知识分子,以列宁为代表,恐怕很多中国的共产主义者都熟悉。但布尔什维克中的精华和骨干,却是它那些来自于俄国各工业区的工人们,而巴布石金就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
但这样一位杰出的工人革命者并没有活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在1905年的事变中,巴布石金被沙皇将领杀害。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位革命家曾在1901年流亡海外,在与列宁的会面中,他留下了这部回忆录。回忆录讲述了他是怎么从一个具有初步阶级意识的无产者成长为工人革命家的,描写了当时俄国工人运动中的一些组织关系以及在1905年之前的地下年代,社会民主工党及之前的各个工人小组是如何开展工作的。

一个左翼工人的成长

与当时俄国成千上万的无产阶级一样,巴布石金出生于俄国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在14岁的时候就进入喀琅斯塔得的兵工厂做工,饱受资本家的压迫,“在三年中间,我一直是每天挣二十戈比,或者说,每月挣四卢布四十戈比到五卢布。我得靠这点钱来养活我自己,因为我从哪里也不能得到帮助。”资本家在工人中实施计件工资,拼命压榨工人的劳动,“那时做的,根本就不是这种包干的和计件(笔误——应该为计时?)的活。人一做上这种计件的活,就毫不怜惜自己,完全忘掉了自己的健康,毫不展望一下自己这一生的前途,从来也不考虑到工作会影响他的寿命。”后来,他又进入彼得堡的一家工厂,在那上班。
当时的俄国是一个专制的资本主义国家,沙皇政府在工人中密布暗探,从神甫到官吏,监视各种不逞分子。尽管如此,强权并没有压制住工人的怒火和阶级意识。这种阶级意识并不是以沙皇或者老爷们的意愿为转移的,而是因为客观存在的阶级对立所决定的,巴布石金在当时彼得堡的塞棉尼可夫工厂里,甚至出现“连干六十小时不休息”、“累得在回家的路上撞上电线杆”的情况。那么巴布石金是怎样开待当时的处境的呢:“ 这到底是为了谁呢?为了资本家!为了让自己变成傻瓜!只有不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才会感到快乐,于是也就不可能感到可怕的压迫和惨无人道的行径了。
总之,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凄惨地、忧郁地过着日子。有时候,也会听到一些什么话,但是不明白它,同时也不会分析它。”
和大多数俄国的觉醒的无产阶级一样,这时候的青年巴布石金产生了改变自己和自己所属的群体的命运的愿望。这种初步觉醒的阶级意识用工人群众的语言表达出来,显得如此地朴素,但却是这么富有震撼力。正是这种阶级意识,才让从尼古拉二世到今天世界各资本主义国家的大小老板们怕得要死。当然,这些初步的阶级意识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如巴布石金所叙述的一样,如果他仅仅停留在仇恨财主老爷的阶段,最终就跟他回忆录中提到的彼得堡老工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老爷们欺压工人而无能为力,最终在酒精中死去。当然,巴布石金的回忆录中也提到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分析它”。
巴布石金是幸运的,他结识了觉悟的无产者Φ,并有幸地参加了当时彼得堡的地下工运小组“工人阶级解放协会”。巴布石金的共产主义者生涯从一张传单开始,“这是一件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不平常事情。我看到的头几句话,在我心里激起了—种特殊的感情。思想不禁激动起来,我好容易才接着往底下看去。这张纸头说到神甫,讲到沙皇,也谈到政府,都是用责骂的口气。这上面每一句话都打动了我。我相信,这都是正确的”,他下定决心要为传单中所提到的事业“牺牲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巴布石金在回忆录中间提到了自己的领路人——Φ,Φ是当时一位倾向于马克思主义的俄国工人,在工厂中是名熟练工人,“是个资方缺他不行的工人,只要管理层威胁开除他,他立马要求算帐走人。” Φ不是那种性格很和善的革命者,按照巴布石金的叙述,甚至有点严苛,但他的钢铁般坚强的毅力、还有他那无畏的勇气却在巴布石金的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在和工厂里的共产主义者接触的同时,巴布石金还结识了一些知识分子,包括Φ的朋友以及当时致力于在工人中办夜校的列宁等人。
俄国早期工人运动中的那些工人学校主要是面向一些出身工人的共产主义者。如同巴布石金一样,这些工人通常在青春期的时候就进入工厂做工。理论素养相对于一般出生于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当时还没有大规模的城市小资产阶级群体)肯定是有所欠缺的,然而工人不懂马列术语并不意味着自己甘于奴隶地位。那些初步觉醒的无产者,由于身处资本主义经济得要害,他们对两大阶级之间的对立事实上的认识比知识分子更深刻,而通过知识分子的帮助,他们逐步学习用更科学和系统的表述去阐释社会主义思想。巴布石金就是这样一个很好的榜样,他在左翼工人聚会上学习了拉萨尔的东西,之后,又把学来的政治经济学知识同工厂中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如回忆录中所提到的,一个厂计划即将裁员数十人,两个将参加劳资谈判的工人代表来请示巴布石金。其中一个代表主张,要求不辞退工人,向政府定货和贷款,减低厂长和工长的薪资。巴布石金则判定这是防御斗争,而非进攻斗争,所以应他认为应该保证工人利益的同时又避免不必要地刺激资本家和官府,机警地提出了减少工时,但不允许资方解雇一个工人。除此之外,巴布石金还写了不少工厂通讯(见附录)和一些与实际斗争结合起来的小册子。
事实上,作为布尔什维克的领袖,列宁有20年时间都是在海外度过的,俄国革命的指挥部远离本土,在一般人看来,很容易成为知识分子“曲高和寡”的独唱。布尔什维克却最终成功地领导了一场工人起义,探究其中的原委,除了说这个派别有一套维护无产阶级历史利益的革命纲领,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巴布石金这些工人骨干的努力。这些工人骨干们从觉悟的工人一步步成长为成熟的无产阶级战士和革命的领导者,正是靠着这些人,革命才能从酝酿走向爆发并最终胜利。

俄国革命工运的工作与组织

1905年之前的俄国,工人运动基本都处于地下状态。但俄国的革命运动从民粹派分子起就始终贯彻着一个“到民间去”的口号,马克思主义者也很好地继承了这个传统。到了巴布石金进入运动的时候,俄国各地已经成立了不少“工人阶级解放协会”(最著名的是“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协会”)。
这些工人阶级协会并非是知识分子的“密谋协会“,而是由众多扎根工业区的工人小组组成。巴布石金的回忆录中提到,当时的沙皇政府可能对知识分子出身的异端更关注,资本家觉得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不逞分子被关照之后,工人中就群龙无首了。所以,知识分子一般被监禁或者流放之后,工人革命者依然能够自由地行动,比如序言提到巴布石金在列宁等人被流放之后依然能够承担起彼得堡的组织工作。但是,巴布石金也提到了沙皇政府更关注那些“理论功底好”的人的后果:“不用说,这对我们发生了严重的影响,对鼓动工作的影响尤其严重:我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做过这种工作的技术方面的事情。这点在传单的缺陷上特别可以看出来,因为编写传单,我们当然是办不到的。”俄国工运中当时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编写和散发传单,通常工厂中的工人通讯员会把各工厂里的工人的情绪、资方对工人的压迫剥削以及生产生活的条件记录下来,告知给一些左翼知识分子或学生,由他们提炼整理之后写一些“煽动”的传单,这些传单自然是要靠那些工人积极分子带回厂区里。俄国的工人阶级不但愿意奉献而且很有智慧,巴布石金提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工人为了等到安全散发传单的那三、五分钟机会,竟独自钻进自流井中守候了五个钟头,等到熄灯机器一停下来就趁黑暗散发传单,然后等工人们拿到传单开始讨论的时候,他早已经跑了出来。工人对传单很感兴趣,每次散发传单后,政府总想缴获几张传单了解那些异端分子的情况,但工人们都想办法不让警察拿走传单。工人把传单看成“我们的传单”,一次罢工或风潮之后,工人们在通过资产阶级媒体了解真相的时候,总会嘀咕:“报纸是没有什么好看的,等一个时候,我们自己的报纸一定很快就会出来,报上一定会狠狠地臭骂他们一顿,我们会在报上知道一切。不过时间过得相当久了,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地下革命时期的工作很艰辛,毕竟觉悟的无产者只是工人群众中的少数,但巴布石金却很有耐心,他说:“毕竟在一天内不可能坚决把他们的整个世界观扭转过来,使他们都成为有思想觉悟的人,像他们中的个别人一样。但是群众仍然可能在各种实际中变为彻底革命的人,然而这种时刻事先很难确定,甚至在一个小时前都确定不了。”巴布石金的话事实上道出了工人革命的真谛:革命真正值得依靠的对象就是平时那些毫不起眼的群众。他和众多俄国革命者一样,从不幻想在很短的时间内让沙皇统治崩溃,但耐心、付出使得革命最终取得了胜利。
19世纪末的俄国工人斗争的形式主要是经济斗争,这其中也会有自发的工人武装对抗资产阶级国家军警的情况(当时的俄国把工人的这种行动称为“暴乱”)。如巴布石金在回忆录中所叙述的,罢工的起因有的是厂方在圣诞节之前拖欠工资(彼得堡的塞棉尼可夫工厂),有的是厂方长期雇用打手欺压工人(叶加特林诺斯拉夫城的法俄车辆公司)。一般的工人群众由于长期受到资本家的剥削——资本家除了用低廉的工资支付工人的劳动之外,在附属商店里卖极差的东西给工人,用一些野蛮粗鲁的保安威吓工人。而巴布石金也提到由于策略上的问题,有的工人会蛮干——比如烧管理层的办公室、捣毁官办酒窖,这通常会招致沙皇政府出动警察甚至哥萨克骑兵,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社会主义者(巴布石金登人)必须耐心地说服他们正确地组织罢工。
此外,俄国革命者虽然很多收入都不高,但他们会尽力拿出每一份钱去支援自己的同志。当时的工人小组设立了一个互助储金总会。这个互助储金会应当是所有互助储金会的总机构。基金,由各“区”的互助储金会提供,通过这种互助储金会的形式来帮助因为参加革命活动而遭到逮捕的工人。
巴布石金也提到了这样一个情况,由于沙皇统治的暴虐,革命者很难长久自由活动,但跑到境外去,又会远离本土的工人运动,处于两难的境地:“我觉得很惋惜的是,工作刚刚开始,每一个有觉悟的人都十分重要和宝贵,而且工作还没有打好什么坚固基础,而这时候,他们却想着要走开,他们好像光是为了自己的‘我’,而要尽力赶快离开,这是件十分遗憾的事。
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他们当真会被捕,这等于把多余的一张王牌送到宪兵的手里。宪兵会把这些人从叶加特林诺斯拉夫弄走,因此,能够逃脱宪兵的魔掌,从而逃脱这些张着血盆大口要吞食我们这些受害者的凶恶敌人,也是一件愉快事情。”这也是值得共产主义者——特别是在缺少政治自由的国度里活动的共产主义者考虑的问题:怎么更好地进行革命的准备和组织活动,又避免让先进分子过早被国家机器打击。
地下时代的俄国工人运动让沙皇政府恨得咬牙切齿,资产阶级政府想尽一切手段想扼杀它,但它却如星火般主教燎原 ,在从1894年到1904年的十年间,一批又一批如巴布石金这样的觉悟工人来到运动中,他们最终成为了1905大革命中的骨干分子。而1905年的革命作为“十月革命”的预演又让很多青年学生和工人加入到社会变革的潮流中去。事实上,正如列宁所提到的;“先进的工人在革命前的十年时间内建成了工人的社会民主党。巴布石金就是这些先进工人中的一个。没有无产阶级群众中的这些先进者的忘我英勇的顽强劳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不要说十年,就是十个月都存在不住。”

工人、知识分子

巴布石金的回忆录也沾花带水般提到了当时俄国工人运动中两派——民粹派和马克思主义派知识分子同工人群众之间的关系。
民粹主义者作为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明白社会革命的真实含义。比如一些民粹主义支持者到处在工人中高调地宣传“爆炸冬宫、谋刺沙皇”,以至于有的觉悟工人嘲笑他们“只要跑到涅瓦大街,租一幢上等房子,或者到旅馆里去租一间屋子,等他路过的时候,开枪打他就行了。人能够开枪打得死麻雀,难道打沙皇就这么难吗?”民粹主义者不缺乏牺牲和奉献精神,但他们往往不了解工人群众真正需要什么,他们给工人上算术和文法课程,但工人希望读更多贴近他们实际斗争的东西的时候,民粹派的知识分子总是说为时过早了。民粹主义者总是把革命想象成革命先驱干掉几个达官贵人,通过恐怖活动就能实现他们心目中的“理想社会”。这种主张自然在工人中应者寥寥。
那么持马克思主义观点的知识分子同工人关系如何呢?巴布石金的回忆路中既提到了当时一些知识分子(如列宁、女教师)等人帮助他们进行思想启蒙的情况,也提到了在社会民主工党刚成立的时候,叶加特林诺斯拉夫城委员会里知识分子同工人的冲突。“正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知识分子希望掌握编写小报和总的领导运动的工作。在这一个基础上,工人委员会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冲突。这主要都是城里的代表们,也就是知识分子委员会的代表们所引起的。起初冲突是偶然才发生的,而且很快就解决了。可是,渐渐地开始发生一种不愉快的转变。产生了普通的不满,纠纷也增多了,事业因为纠纷而受到了重大的损失。”因为一次传单编撰的问题(知识分子代表的城市委员会修改了工人的郊区委员会的传单),爆发了直接的冲突。工人党员提议:联合大会上从两个委员会中各自选出人数相等的人员,如能合并起来,就可以组成一个统一的委员会,遭到城市委员会干部的拒绝。后来,经过一系列波折,双方才达成了一致。
巴布石金在这里从一个左翼工人的角度出发,向我们道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事实——那就是俄国共产主义运动中有一些知识分子,对工人并不信任。当然这种不信任可能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比如说在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工人的文化素质不高。信仰共产主义的知识青年来到运动中之后,虽然一腔热血,但在实际的精神和思想上同阶级解放尚有一段距离。忽视了培养和保护工人阶级首创精神这一点,就很容易把革命胜利仅仅等同为“我们社会主义者代替沙皇执政”、“我们共产党推翻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中国革命胜利前夕,刘少奇这样的领导人居然斥责当时占领工厂的工人,说“剥夺资本家有害”。刘和回忆录中的俄国左翼知识分子都是这样的反面典型。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曾经提到说新社会必须要让工人群众自己管理国家,而无产阶级先锋队的组织事实上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新社会的胚芽,来到运动中的知识分子通常出身于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既然抱定了要让这个旧世界焕然一新的信念,就应该有一种耐心的品质,正如巴布石金所说:“毕竟在一天内不可能坚决把他们的整个世界观扭转过来,使他们都成为有思想觉悟的人,像他们中的个别人一样。但是群众仍然可能在各种实际中变为彻底革命的人,然而这种时刻事先很难确定,甚至在一个小时前都确定不了。”

在《巴布石金回忆录》的序言中,列宁写道:“这种宣传小册子对青年工人来说,也是一本良好的读物。他们可以按照它来学习:一个有觉悟的工人究竟应当怎样生活,怎样行动。”我想,不仅对青年工人,对于每一个中国的共产主义者来说,这本回忆录都是一本很好的指南。

[ 本帖最后由 莫梅木 于 2011-11-15 19:03 编辑 ]

感觉发在 【复辟年代的《怎么办》】 更好

巴布石金的回忆http://mao.bu1917.info/bbs/viewthread.php?tid=13173

一个有点微妙的事实——那就是俄国共产主义运动中有一些知识分子,对工人并不信任。当然这种不信任可能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比如说在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工人的文化素质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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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运里的知识分子与工人的矛盾冲突,其实是比较普遍的,不止当时俄国有这种情况;特别是工人运动发展起来后,知识分子更在意个体思想得到尊重和发展,会与工运的集体主义、组织纪律性等产生冲突。

还有一个原因我认为可能是,共运的知识分子更倾向按照一定思想原则和政治意识形态来工作,而工人运动里的工人更多按照当时当地的阶级现实、阶级力量对比来行事。前者可能会较有原则性,但有时难免教条脱离实际;后者有现实性更强的明显优势,但我认为也可能因此更易被实用主义控制。

我个人认为,觉悟工人必须尽可能把握报纸和整个运动的领导权,同时应该协调好原则、理论斗争与现实斗争考虑之间的关系,使理论工作者和实际工作者最好有机统一起来,最糟糕的是两个群体互不信任、又少来往。

本文同时转发工先网:[url]http://www.grxfw.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054[/url]
新青年:[url]http://www.youth-sparks.com/bbs/viewthread.php?tid=3346[/url]

实用主义路线的制定者十之八九不也是那些左翼知识分子吗?工人的阶级意识从来就不是按部就班地发展的,在低潮时期大多数工人肯定会去支持那些"不革命"的路线和路线的代理人.我之所以提到这个细节,是因为个人觉得"灌输论"在今天的中国被提到了一个很变态的高度,比如说认为"没有左翼去启发觉悟,工人的斗争将局限在经济斗争的范围内",人为地在日常改良和突破改良逻辑的实践中间划出了一道线.但是,我认为工人理论功底不深厚,不去喊一些抽象的口味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懂马列主义的ABC.当然,在今天的一些西方国家的工人运动中,实用主义、改良主义路线树大根深,靠一两个革命知识分子和觉悟工人很难扭转过来。

在低潮时期大多数工人肯定会去支持那些"不革命"的路线和路线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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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时期大多数工人没有支不支持政治路线的说法,是处于非政治化的状态。当然,他们的日常改良斗争里潜伏着抗争政治。

在阶级社会,阶级斗争无处不在,我认为并不存在有所谓非政治化的状态

你应该生活在中国境内吧?应该已经工作了吧?我想你本应该不难理解才对。日常时期很多人都是非政治的,并不表明他们很消极,只是他们的热情暂时集中在生活方面。即使发生工人斗争,也未必都会表现出政治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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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工人如何成长及革命工运的工作与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