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向革命的一代——重新考察毛主义革命观之我见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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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这篇文章内容丰富,覆盖面广。从意识形态、毛主席真实的样子、农民地主、小资本家等方面来反应出毛主义革命观在各种角度的状态。
2、不论在昔日革命的年代还是当下修正的年代,受制于社会现实,人们很难客观认识毛泽东主义。笔者尝试以自己的视角,考察毛泽东主义的革命观。
3、毛主义在中修的宣传下被俗化,被庸俗成了一种类似“新时代皇帝”。在资本主义叙述下,革命思想被庸俗,被丑化。我们要做的,则是把这俗尘擦去,让共产主义的光辉重新照耀大地。

当前意识形态的宣传下,相当一部分人不会喜欢真实的毛泽东,不会自发自愿地跟随真实的毛泽东主义。
以往的意识形态宣传下,我们喜欢标榜一些榜样,赋予其神圣化与反世俗化的属性,聚焦于其伟大品格得以展现的部分,进而也就忽略了那些真实的集合在人属性上的部分。
这并非人们所愿。在以往人类的历史中,标榜偶像便是如此。只不过服务于官方统治阶级的意识,进而使各个人类历史时期的偶像浸透他们所想要的因素,以至于我们在讨论武圣关二爷的时候,更多的是其忠义忠君的属性,即便他有和普罗米修斯一般严于利己的品行,但普罗米修斯也会更多的向世人倾向于展现启迪(无论是好是坏)的一面。
中西如此,古今如此,对偶像的研究,统治阶级历史学家的长篇累牍休于此处。详情者从神学可窥见一斑。而中国并无神学,政治学和风俗学接替了位置,为了地方社会的稳定,甚至于家族世代相传的牢固,中国的塑造偶像却走向了更加严谨的一个极端。
基督承认罪孽,进而背负罪孽。中国人生下来没有罪孽,只有家族血缘的责任要承担。为了更好驯服组织中的新生的成员,一个良好的奖赏机制被研发了出来,进而与之匹配的人格上的偶像也被确立,要一步步完成塑造偶像,中国人选择以成功为目的地,择取的、令统治阶级欣喜的品德为起点,并用厚重的历史作为链接。也就是说,偶像更多的是一个过程。
粗浅地考察完偶像这一个概念之后,偶像在当下是什么作用呢?
熟悉历史唯物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会有个清晰的认知,在无产阶级专政登上历史舞台,这一多数人充当的统治阶级历史时期之中,表现出了一个千万年来人类历史的重大问题,即颠倒了的历史和颠倒了的哲学。与问题对应的实际措施——现代化无论在什么领域,本身便是一个史无前例的背景。在这个背景之下,偶像这一个含义不言自明地彰显出了它独特的气质。
即在以往的历史时期,偶像的坯子从现实的泥土中被挖出,经过统治阶级意志的浣洗后,用能工巧匠的双手进行雕刻塑形,一如它现实被创造出来所需要经历的过程。并且由于生产力水平,特别是在通信连接方面的制约,偶像的统一往往要经过模糊不清的、千万人的手的捏造,进而才能形成真实可观的美好形象。仅稍微举出关二爷,在南北地区象征意义的差别就可以完全理解这一点。
当下的历史时期,偶像对于人们展现出来的样貌十分清晰,我们在观赏偶像本身就是贴近于观赏现实的土壤,犹如在观看AR影像一般。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真的发现有这么一个人把自己的人生,严丝合缝地活成了偶像的塑造过程——雷锋。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时期下,竟然真的涌现出活生生并且无可辩驳的偶像,这便是颠倒了的历史与颠倒了的社会的差别:我们目的地不再是成功,而是被高尚的品德替换,起点落到了每一个普通人身上,而过程则正确地被无产阶级的道德文化所连接。我们不需要去刻意抠出一个个历史人物身上的某一个斑点,以往的历史碍于生产力的水平也并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们只需要放大这个历史人物本身,它便能成为伟大的标杆——一如我党我国我人民伟大光辉的抗战历史一般。敌人要攻击,自然会发现这是浑然天成的一体,进而只能类同苍蝇寻觅蛋壳缝一般,甚至要绞尽脑汁编造出许多谎言——这些谎言在如今的生产力水平之下是不言自明,一戳就破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新中国成立是人类历史的华章,意义就在于此;即便当局走向了修正的歪路,也不肯坦然放弃雷锋精神的伟大,死咬着牙也要硬将不相干的两端历史时期粘合在一起,以证明自己的法统——他们已经毫无能力再从社会中感召出下一个雷锋,”卑贱者最聪明“。进而用极端个例,雷同过往的历史时期的统治阶级一般粉饰太平,再次走上旧的塑造偶像的歪路。
至此,考察了旧时期的偶像、新时期的偶像,就可以解释开头的论断。
当今的互联网上流传着这一句令人警觉的、列宁导师的教诲,即”无害的神像“一说。早在改开之后,如何对待极其红色的毛主席与其极其锋利思想,就成为了当局的心头之患,而对其做的处理和如今只是父子的继承发展关系。而当年那一批经受运动历练的战士们,很自然地便寻找到了列宁这一句至理名言,如今旧海沉浮,老生常谈,不过当年的战士逐渐老迈,年轻的战士却没有完全理解这一句话,只是一味强调”不要阉割“”继续读书“,仿佛这就是万应锭,只要将完整的著作思想呈出,便全国江山一片红,形势大好一般。
不妨小心的揣测一下那场运动。即便是运用行政命令、与个人魅力的号召,全国人民都经历了运动的洗礼,为何在毛主席见过了一波又一波的红小将后,运动最终以走资派的胜利而告终呢?是不是真的只要把完整的著作思想洒向人民,便能让人民完全的理解学习到毛泽东主义,进而跟随这一主义从一个伟大胜利走向另一个伟大胜利呢?
言多必失。细致到当今最大的偶像塑造,无非还是要到与这个国家的建立脱离不了干系的伟大人物处觅得法统法权。那么当局到底是怎么做的?我们只要观察社会现状就能明白:小孩哭了找妈,大人哭了找他。为何找他?因为能够带来人民想要的东西。在当前的意识形态宣传下,当局一以贯之新中国时期对于人民的至高地位的崇敬,始终避免不了的、人民史观最终共同导向了”人民需要的,就是正确的“这一笼统的目的,其背后不怒自威的历史老师也在驯化着每一个国家公民,这一国家根本逻辑。因而从根本上,人民就与成功二字紧紧相关——事实如此。因而在人民当下真正发现谁对我们好,进而拥簇他的过程,就是在潜意识中依附于真理潮流、成功潮流的一方。进而我们再提对毛主席的拥护,潜意识中便是对成功的依附了。
不常逛书店的朋友们,特别是不常逛老书店的朋友们,可能对互联网不发达年代,对书籍的依赖比较陌生,也对我们生活之前的年代的人们比较陌生。一系列《毛主席的胜利逻辑》《运用毛泽东思想开成功公司》,将毛主席思想庸俗化、片面化的书籍鳞次栉比。其逻辑与此前考察的旧时期偶像的塑造过程如出一辙。然而历史是连续的篇章,延续到我们这个时代,当下人看待毛主席的视角,也必然确实受到了过往的影响。即,再重复一遍,以成功为目的,以剜出挑选过、符合统治阶级意志的高尚品德粘结在一起为起点,用历史去连接。
这不辩证逻辑,也不历史唯物。单纯用所谓的”历史“去印证,本身即是一个巨大的片面的话题。详情可见费尔巴哈与黑格尔的哲学。列宁集了大成。
因此要点明,我们现在得到的毛主席,根本不是真正的毛主席,是一个被当局死抓不放的、经过旧时期制造工艺制造的,巨大无比的偶像。
真正的毛主席是什么样的呢?因此又可以回到了一开始考察过的新时期的偶像制造工艺,即我们要亲历亲为地贴合到历史中。
我在这里提出一个观点:让我们回到历史中,从1893年一直到1976年,持续追随主席走过他光辉壮丽的一生——生产力水平已经足够支撑我们这么做——我们才能得到一个真正的毛泽东,一个真正的毛泽东主义。
但我想澄清一点,这并不是考茨基教条主义般的老调重弹,我只想强调:我们不能再跟随旧时期偶像的制造工艺去看待面前的这个榜样,以往的饱经沧桑的战士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遗产,等待我们的挖掘,与我们自身的创造。
而最后的,真实的毛主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我想从两点回答:他首先是一个”粗鄙的“中国农民。农民的脾性、宗祠的规训始终贯穿在他的骨髓。
这并不是能够让人一笑了之的”活生生人的烟火气“,这样轻浮的小资产阶级语调可以一概而论的。事实上,我确实会对他粗俗的生活习惯、过剩到对伴侣对警卫员带来负担的精力、耳根软、喜欢挖坑上野厕还要警卫员填坑的癖好等皱眉。游历在警卫员间的回忆录中,这些点点滴滴小事的记载还原出的一个真实的毛泽东,未必是很多人可以受得了的。毕竟,在当今的社会里,要容忍第二个人和自己生活,要容忍将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域“分出,这些事对在资本主义生活的我们来说,都好像杀了全家一样。温馨有序的社会主义集体化生活已经离我们这一代人太远了,我们也没有代价支付下一场贫下中农再教育,剩下的一点温存也在被无下限的市场经济带来的结果摧残:”没钱“修宿舍让学生住在猪圈、各类书院、将我军优秀传统丢得一干二净的现代军训只会让人吃苦吃苦吃更多的苦头。
那么如果我们跟随不了真实的毛主席,也许真实的毛泽东主义是我们可以接受的吧?这就是小资产阶级的天真所在,没有再教育,没有改造与被改造。我们头脑中那些支离破碎、孤立静止的形而上学思想依然根深蒂固,这符合了当局者的美意。进而下意识地认为一个人的思想竟然能和一个人的经历脱离,或是所谓”取其精华“是可以通用在此处的。
进而我要谈到最近热热闹闹的【阳和平锐评黑命贵、法国革命】。早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毛泽东主义对于革命产生的不当行为就有了笼统的态度:遭得很?好得很!
”农民在乡里造反,搅动了绅士们的酣梦。乡里消息传到城里来,城里的绅士立刻大哗。我初到长沙时,会到各方面的人,听到许多的街谈巷议。从中层以上社会至国民党右派,无不一言以蔽之曰:“糟得很。”即使是很革命的人吧,受了那班“糟得很”派的满城风雨的议论的压迫,他闭眼一想乡村的情况,也就气馁起来,没有法子否认这“糟”字。很进步的人也只是说:“这是革命过程中应有的事,虽则是糟。”总而言之,无论什么人都无法完全否认这“糟”字。实在呢,如前所说,乃是广大的农民群众起来完成他们的历史使命,乃是乡村的民主势力起来打翻乡村的封建势力。宗法封建性的土豪劣绅,不法地主阶级,是几千年专制政治的基础,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的墙脚。打翻这个封建势力,乃是国民革命的真正目标。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所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农民在几个月内做到了。这是四十年乃至几千年未曾成就过的奇勋。这是好得很。完全没有什么“糟”,完全不是什么“糟得很”。“糟得很”,明明是站在地主利益方面打击农民起来的理论,明明是地主阶级企图保存封建旧秩序,阻碍建设民主新秩序的理论,明明是反革命的理论。每个革命的同志,都不应该跟着瞎说。你若是一个确定了革命观点的人,而且是跑到乡村里去看过一遍的,你必定觉到一种从来未有的痛快。无数万成群的奴隶——农民,在那里打翻他们的吃人的仇敌。农民的举动,完全是对的,他们的举动好得很!“好得很”是农民及其它革命派的理论。一切革命同志须知: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辛亥革命没有这个变动,所以失败了。现在有了这个变动,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一切革命同志都要拥护这个变动,否则他就站到反革命立场上去了。“
”又有一般人说:“农会虽要办,但是现在农会的举动未免太过分了。”这是中派的议论。实际怎样呢?的确的,农民在乡里颇有一点子“乱来”。农会权力无上,不许地主说话,把地主的威风扫光。这等于将地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把你入另册!”向土豪劣绅罚款捐款,打轿子。反对农会的土豪劣绅的家里,一群人涌进去,杀猪出谷。土豪劣绅的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也可以踏上去滚一滚。动不动捉人戴高帽子游乡,“劣绅!今天认得我们!”为所欲为,一切反常,竟在乡村造成一种恐怖现象。这就是一些人的所谓“过分”,所谓“矫枉过正”,所谓“未免太不成话”。这派议论貌似有理,其实也是错的。第一,上述那些事,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自己逼出来的。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历来凭借势力称霸,践踏农民,农民才有这种很大的反抗。凡是反抗最力、乱子闹得最大的地方,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为恶最甚的地方。农民的眼睛,全然没有错的。谁个劣,谁个不劣,谁个最甚,谁个稍次,谁个惩办要严,谁个处罚从轻,农民都有极明白的计算,罚不当罪的极少。第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农村革命是农民阶级推翻封建地主阶级的权力的革命。农民若不用极大的力量,决不能推翻几千年根深蒂固的地主权力。农村中须有一个大的革命热潮,才能鼓动成千成万的群众,形成一个大的力量。**上面所述那些所谓“过分”的举动,都是农民在乡村中由大的革命热潮鼓动出来的力量所造成的。**这些举动,在农民运动第二时期(革命时期)是非常之需要的。在第二时期内,必须建立农民的绝对权力。必须不准人恶意地批评农会。必须把一切绅权都打倒,把绅士打在地下,甚至用脚踏上。所有一切所谓“过分”的举动,在第二时期都有革命的意义。质言之,每个农村都必须造成一个短时期的恐怖现象,非如此决不能镇压农村反革命派的活动,决不能打倒绅权。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这一派的议论,表面上和前一派不同,但其实质则和前一派同站在一个观点上,依然是拥护特权阶级利益的地主理论。这种理论,阻碍农民运动的兴起,其结果破坏了革命,我们不能不坚决地反对。“
如今这些生活在独立的神圣空间里的小资产阶级家们,面对一个被压迫到极致,进而产生反抗的群体产生的行为,也要和百年前那帮被打倒的老右一样发出同样扭捏作态的叹息了,多么可笑呢?天真、并且自诩是使用阶级分析法的“革命者们”,特别喜欢个体孤立的看待资本主义体系中的任何一个个体,并且把任何一个个体赋予“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属性。本质上加固压迫者头上的大山,使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按照他们的逻辑,在反抗者直接对抗现有压迫体系下的暴力机器时,他们也要调出机器中的一个个体“压迫你的是这个体系,这个警察或是军人又干了什么呢?“或者”压迫的全过程他都没有开枪,你凭什么开枪打死他呢?”这种扭捏作态,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的行为,真是将他们小资产阶级不食人间烟火体现淋漓尽致。
对待革命的态度,毛主义早在《中国的革命政权何以存在》中已经叙述:分为革命的、不革命的、漠不关心的、反革命的。如今这些穿着丝绸手套老爷们,他们倒是在阳老的这个评论下态度鲜明的表示“呵!你们这些左人只会打砸抢!和红小将有何区别!”“要我零元购,我第一个抢光你家!”了。还反而让我们窥到了当年运动的一角,真是幸运!
而对于那些自诩革命的左人,这一点和毛主义的分歧看样子事小,但对后续的群众运动的态度则是截然相反的态度,进而会采取截然相反的措施。回顾陈独秀、西班牙内战、苏俄内战前期托洛茨基的软弱,这些血淋淋的历史现实已经重演了,为何又要重走一遍呢?
身为自诩为毛主义忠实的追随者,我衷心劝告这些右人省省吧,再用当年那一套说法也太没有长进了。而左人们尽快识清我们运动的逻辑,人民的逻辑,尽快看到真正的毛泽东,尽快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