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子对我国革命的核心理论,是那个著名的大三权取代小三权理论。而以下读者将会看到,所谓的大三权路线,一半是对专政机器的美好幻想,另一半是对专政恐怖的极度恐慌。
首先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真的可以按未明子先生所说,通过争取大三权来达到社会主义吗?
对于生存权,我们知道,无产阶级经济贫困的根源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于发展权,我们知道,无产阶级精神贫困的根源就是资产阶级把工人排除在文化之外的上层建筑;对于解放权,我们知道,无产阶级之所以不能作为整个社会的主人,解放整个社会关系,是因为资产阶级专政事实上不能容许无产阶级的参与。
由此只有一个结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保障大三权。而未明子先生是如何说的呢?要社会主义,就要大三权,要大三权,就要社会主义,要社会主义,就要大三权……
未明子先生忘记了一件事:社会主义是一种特殊的生产方式,它不像资本主义可以在封建社会内产生,它只有彻底否定资本主义,才能实现自身。这种不解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说出要建立与资本主义共存的“社会主义结构”,“不说破坏吧,领导”“前现代封建主义结构和资本主义结构”,在“社会主义的这么一个现代化的过程中”施加工人阶级的影响力这类奇谈怪论来了。
我们应当指出,所谓“对现代化施加影响力”,未明子先生说的未免过于谦虚了。请注意,“社会主义现代化”,这是资产阶级国家目前的一套口号。由此来看,这种主张的实质无非是:用资本主义内部的某种“社会主义结构”对资产阶级专政施加影响力,用“社会主义结构”“影响”的资产阶级专政来“领导资本主义结构”,保障无产阶级的大三权。
“无产阶级不能简单的掌握国家机器”、“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这两条十分经典的结论,未明子先生显然是忘了。在他眼里,资产阶级专政不是容纳于“资本主义结构”,容纳于市民社会,容纳于生产方式下的上层建筑,而成为超出“资本主义、前现代封建主义结构”,可以由“社会主义结构”“施加影响力”来掌握的大他者了。
未明子先生的这种崇拜,正是他那个同样十分著名的工厂主比喻的思想指导。他也同黑格尔一样,把专制国家看作绝对精神,甚至是上帝的复归了。因而反对活动就像“在工厂主家里反对工厂主,人家在二楼听得一清二楚”了。可惜的是,普鲁士不是千年王国,第二共和国也不会是。
正是整个总路线的扭曲,使得未明子先生对眼前那个具体问题也摸不上头脑了。这个问题就是:大三权“取代”小三权?
我们认可要大三权的主张,这无非是说,我们要组织全面的政治进攻,达到社会主义,达到无产阶级专政,而不只是通过罢工结社集会小三权做经济斗争罢了。
可是,不把经济斗争,即改善作为奴隶的地位的斗争看作根本手段,绝不是说,我们要用打破奴役关系的政治斗争“取代”经济斗争。
关于经济斗争是政治斗争的一个阶段,可以烦请各位再读读《怎么办》,这里不再赘述。而现在我们应该注意,我们的活动,绝没有达到政治斗争的高度,因而现在要做的,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去进行小三权的斗争(甚至是为了小三权而斗争)。在这个阶段上空谈什么用大三权取代小三权,这无非是说,用一种看似长远实则好高骛远的方法来阻挠运动罢了。
钮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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