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李民骐:远比今日官僚资产阶级走狗更真诚

李民骐 - 我怎样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的青少年时代从家庭获得的认识是极其狭隘的。但是,象所有的知识分子家庭一样,我的家庭也自认为属于一个比体力劳动者更高贵的社会阶层。我的父母希望我明白,我必须进入名牌中学和名牌大学,只有在升学竞争中把别人挤掉,我才能保住自己的高贵身份,或许还有希望在社会地位和名望上超过父母。

我自幼好读历史。历史故事倾力描绘的英雄人物成了我最早的模仿对象和个人理想。我发现,社会中有一些人,他们生来与众不同,他们高贵的形象淹没了无知的芸芸众生,历史仅仅是由他们写的并且仅仅记住了他们。我强烈地希望自己成为"伟人"、"超人"。主宰历史命运的领袖,其他的生存方式似乎都是毫无意义、不值一提的。


历史也教会了我另外一些东西。在历史中,我看到了人民群众为了摆脱压迫的枷锁所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我从中看到了一种理想,一种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开始有了追求社会正义的愿望,并且开始把这种追求当作自己生活的目的。


我带着这两种矛盾的心态开始了我的大学时代。一种心态是英雄史观、精英统治论和个人奋斗,我幻想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开明政治领袖。另一种心态是人道主义以及对真理和社会正义的追求,当时我自称是共产主义者。入学不久,现实就给了我一个沉痛的教训。我幻想能够通过官僚政治的渠道爬到上流社会中去。但是,我对官僚政治的技巧显然一窍不通,我没有来得及学会这些技巧,我的"领袖梦"很快被击得粉碎。在官僚政治中出人头地的幻想一旦破灭,我的共产主义者的假面也就戳穿了。我真正渴望的是爬入上流社会,而不是为理想献身。社会正义、追求真理现在对我毫无价值,被挤出官场在我看来似乎就是失去了一切。人生从此不再有任何意义。极度灰心中,我百无聊赖,每日到图书馆偷书填补空虚的生活。


一九八八年六月,北京大学学生在校园内展开了要求民主的斗争。一些学生组织了"行动委员会",准备发起政治性示威游行。在最后几天,我参加了游行的准备工作。我参加学运的思想基础是非常复杂的。这里决不能排除个人失意、生活空虚、喜欢出风头的因素。但是,也决不仅仅是这些,而且主要不是这些。一些学运活动家的勇气和胆识(当时给我深刻印象的有刘刚、萧旭)唤起了我原有的良知和热忱,我从中又找到了生活的目的和意义,不能够再无动于衷了。无论如何,从此我从颓废萎靡中爬了起来。


这期间我的政治信仰急剧转变,我不再自称为共产主义者。参加学运以后,我在思想上和政治上日益成为自由主义者。八十年代后期,资产阶级新古典经济学事实上已经在中国经济学界占统治地位。我所在的北京大学经济管理系由主张激进的市场导向经济改革的厉以宁教授领导,事实上是当时中国传播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中心。资产阶级经济学在中国的迅速普及反映了知识分子在意识形态上与统治阶级相一致的方面。当时,集权计划经济日益暴露出自己不再是合适的统治方式,官僚统治阶级迫切需要新的更加强有力的统治手段。象所有同学一样,我刚入学时无形中已经接受了统治阶级的如下观念:生产率、经济增长是社会发展的唯一目标和衡量标准,劳动者不是被看做人而只是被视为应该尽量削减的一项成本要素,虽然自己有强烈的精神生活要求却有意无意的认为劳动者生活的意义仅仅是物质消费的增长,国民福利似乎仅仅是更多的彩电、冰箱、汽车......这些观念是通过无数的广播节目、电视节目、文学作品、学术著作和家庭教育灌输进来的。按照这种灌输好的观念,我站在与劳动者对立的立场上,把劳动者视为天生是懒惰的、唯利是图的。既然资本主义早已被经验证明是制服劳动者的行之有效的手段,我就把私有化看做中国经济的唯一出路,主张全面拍卖国有资产。这一时期是我系统研究并接受资产阶级经济学的时期。一九八八年和一九八九年初,中国知识界的自由思想运动达到高峰,北京大学在运动中处于中心和领袖的地位,我个人的批判意识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我写了一篇论文,驳斥专制政府和国有制可以与市场经济相容的理论观点(即所谓"硬政府、软经济")。这是概括我当时思想状况的代表作,可惜现已遗失(这篇论文曾与萧旭、王丹交流过)。


一九八九年四月中旬,全国性民主革命运动爆发。在运动期间,我始终与核心学生领袖保持密切来往。我对运动的认识最初也十分模糊,将它限定为单纯的学生运动,对它的意义估计不足。五月中旬以前,我一直倾向于选择适当时机收尾。后来事实证明,这个判断是过于保守了。在自由思想运动的高潮时期,波及的也仅仅是少数知识分子和大学生这样一个极其狭隘的范围。表面的思想活跃掩盖了反对派对人民群众的极端无知。没有人了解劳动人民的社会心理状况,对社会革命的成熟程度没有什么科学估计,斗争行动往往带有赌博的性质。但是,天安门广场的绝食斗争是一次中了巨奖的赌博。在实际斗争中,人民群众比反对派领袖们要先进得多、英明得多。五月十八日至二十日,斗争进入了全新阶段。一方面,运动已经超出了狭隘的学生运动范围,一举上升为全民性的民主革命运动;另一方面,以发布戒严令为标志。官僚统治集团悍然向人民宣战。斗争进入决战阶段,革命和反革命都再无退路可言。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反对派分子都认识到这一点。当时的反对派领导集团或者幻想与统治集团取得妥协,或者寄希望于上层宫廷政变。五月中旬以后,我对运动的认识一天天明确起来,坚决主张采取断然的革命手段反击反革命的进攻,争取决定性的胜利。但是,我的主张没有形成居于领导地位的意见。由于我对运动的认识和判断始终与当时的学生运动领袖们相左,至运动最后失败时,我始终没有正式加入反对派组织和承担起领导责任。


对一九八九年民主革命运动的反思促成了我的思想的第二次重大转变。首先,反对派没有任何成熟的革命理论。他们迷恋民主,却不懂得民主为什么能够战胜独裁;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人民拥护,却找不到自己可以依靠的力量。在刺刀临头的时候,"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口号除了剥夺人民反抗的权利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呢?(有些患了革命恐惧症的反对派迄今不敢提"革命"二字)其次,反对派严重脱离广大劳动群众。在民主革命运动的高潮阶段,人民群众用他们的集体的伟大力量废除了统治秩序平时加于他们的束缚,首都的警察和官僚机构完全瘫痪,人民在当时实际上争得了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权利。但是,反对派由于对群众的无知和不信任,看不到群众的伟大历史创造力,在关键时刻不敢发动群众。


这种对群众的恐惧和不信任心理,这种革命理论的贫乏,是不能在自由主义政治思想范围内解决的。因为它表面上以全民代表自居,实际上排斥了对革命动力源泉的分析。这种排斥,是为了掩盖它事实上把知识分子精英看做特殊公民的实质。我的疑问恰恰在马克思主义当中获得了回答。社会分裂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被统治者要获得解放只有以革命推翻统治者,这是我们社会的真实情况。真正的革命者从反对一切压迫和统治出发,只有完全站在被压迫者的立场上,而决不能以高人一等的领袖自居,认为民主不过是用开明的统治代替暴政,更不能认为人民大众只是自己实现"民主"的工具。开明的统治还是统治,凡统治未有不以暴政告终的。而民主如果只是少数知识分子精英垄断政治的一种形式又哪里是什么民主?(有的反对派分子认为,人民大众的民主权利仅限于投票挑选由哪些精英来代表他们。殊不知,如果精英总是高高在上,他就只能代表他自己。)


在民主运动发展过程中,发生了革命领导机关的迅速官僚化。革命领导机关一产生,马上就脱离了基本的革命群众,领导成员成为某种难以接近的特殊人物。另一方面,争权夺利消耗了领导机关的大部分精力,在后期,相当一部分领导成员追求个人的物质生活特权。表面上,这是由于运动中一些投机分子窃据了领导地位,革命组织成份复杂所致。但是,某种"领袖欲"、个人投机心理难道不是每一个反对派活动家或多或少沾染的问题吗?归根到底,这与实现人人自由平等的革命理想如何相容呢?既然自认为是自己是特殊的高级人物,又怎么能建设平等的新社会呢?"六o四"之后,我隐约感觉到了这些问题,但是当时并没有深入地思考下去。


为了建立新的革命理论,我的学习重点从资产阶级经济学转到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原来是均衡的、合理的、自由平等的地方,现在我看到了矛盾、不合理、专制和压迫。我刚刚开始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认识社会的方法,一次突发事件就打断了我的学习,也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涯。一九九零年六月三日夜,北京大学学生在校园内自发集会纪念一九八九年民主革命运动。反动学校当局公然对集会学生威胁恫吓。集会者由于群龙无首,有自行瓦解的可能。在紧要关头,我在十分仓促的情况下挺身而出,发表反政府演说。演说本身并不精彩,可以说拙劣,但它客观上表现了革命者不屈服于反动派高压统治的大无畏斗争意志。另一方面,这次斗争是全国革命低潮中的一次孤立行动,没有引起任何反响。六月十五日,我被学校开除学籍,同日入狱。


中国的刑事司法制度与一切压迫社会的刑事司法制度一样,建立在惩罚和报复原则的基础上。犯人一入狱,立即就失去了全部人的尊严。看守人员对犯人任意打骂,预审人员经常滥用逼供、诱供手段。管理制度禁止犯人阅读书刊,要求犯人全天静坐反省,实际是变相体罚。另一方面,刑法强调使用重刑、死刑,认为法律的主要作用在于威慑。但是,我与犯人的实际接触让我看到这种刑事司法制度不是在消灭犯罪而是在不断再生产着犯罪。那种认为人天生就有邪恶心理,只是由于对刑罚的害怕才不去犯罪的说法纯属一派谎言。我们的社会既然到处是不公正和压抑,就难免有些人产生病态的心理结构,因而随时可能产生破坏性行为。但是,社会不是把这种破坏性行为看做由它自己造成的病态去医治,而是采取把破坏者排斥在社会之外的做法。很多初次犯罪的人仍然有不少天真善良纯朴的品质,在监狱的环境中生活几年以后心理彻底扭曲,成为恶性犯罪分子。至于死刑,不过是社会无力解决自身问题的标志。随着越来越多的犯罪适用死刑,恶性犯罪也有愈演愈烈之势。


在监狱中,依靠牢头管理监号。牢头是犯人中的统治者和压迫者。他们在监号中占据最宽敞的床位(想象一下,在人均只有半平方米的监号中,一个人睡两三米宽的地方是怎样一种特权)、掌管食物分配、支使他人为自己劳动(捶背、洗衣等),还可以打骂其他犯人、从中取乐,有的还占有同性恋伙伴。所有的革命者都会承认,牢头现象是一种必须根除的压迫现象。在监号中,牢头们散布这样一些言论:"人到哪里都分三六九等";"在什么地方都有柳爷(特权阶层),也有鼠蔑(奴隶阶层)";"牢头也是从擦地擦板儿一点点熬上来的"。每一个革命者都清楚,这无非是说压迫有理、被压迫活该。但是,这些话难道不是压迫社会(包括"民主"社会)中流行观念的表现吗?比如:任何社会都有上中下之分;国家只能交给精英、优秀人物来管理;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对立是永恒的;资本家也是从洗盘子开始辛辛苦苦奋斗起家的......为什么大多数反对派分子遇到这些问题就失去了批判性呢?反对派的绝大多数本身就是知识分子精英,或者接受了知识分子精英灌输的观念,认为只有自己才代表社会价值,而劳动者大众实际上没有社会价值。在监狱中,被牢头压迫的人也往往认为这种压迫结构既然约定俗成就没有什么不合理,他一旦当上牢头又反过来压迫别人。在社会中,压迫结构看起来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以至于被压迫者都认为它是正常的,似乎自己天生该受别人支配,公共管理永远是少数人的事。但是,社会中的压迫与监狱中的压迫一样不合理,也一样可以根绝。任何社会关系,都是人自己创造出来的,因而也是人自己可以改变的。到底是根据哪条生物学原理,一些人要奴役另一些人,压迫和被压迫、奴役和被奴役要支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监狱中,我常常意识到,在那样特殊的环境中,随时可以以自我生存为借口,在道德上堕落下去。如果你介入了牢头压迫、奴役他人的行为,如果你对此习以为常,如果你自己管理监号的时候沿袭牢头那一套做法、克扣他人饭菜、对别人肆意凌辱打骂,你还算什么革命者!(有许多"政治犯"在监狱中正是如此表现的)铁窗生涯没有挫折我的良心和意志,反而使我在思想上和道德上都进入了一个新层次。


刚刚入狱时,我为海外传媒有关我的报道沾沾自喜。随着时间推移,我才有了一些较为清醒的认识。是什么在支配我的行为?是个人名利还是争取被压迫者解放的理想?如果是后者,我有什么可以引为骄傲的呢?这种学生自发集会和反政府演说难道不是众多的脱离群众的孤立反抗行动之一吗?我这才发现自己远不是真正的彻底的革命者,除非我把这个肮脏社会加于我心灵上的一切污垢都剔除干净。


革命者离不开对全部现存社会结构的彻底批判,这种批判也必须深入自己的心灵。革命者的心灵必须完全浸沐在对人、对被压迫者的普遍的爱中。既然是真诚的爱,就不是高人一等,不是特殊的优秀人物,不是主宰历史的英雄。只有这样,才能认识群众,进入群众,与群众一起而不是利用群众去战斗,与群众一起争取自己的解放而不是替他们争取解放。我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仅仅因为马克思主义是彻底解放、彻底人道的革命学说。
1992年12月于北京

被转到红旗网了,不过题目改成了
“参考:李民骐的心路历程”
[url]http://hq013.net/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543[/url]

休息中
发表于 2012-8-18 23:38
很坦白,作者当时是政治信仰,间接的说明64是什么性质的运动

橘子皮
发表于 2012-8-19 00:17
直抒胸臆,好!

所谓“六四”,我们不理睬它!
2012-6-14 03:04| 发布者: 远航一号| 查看: 1458| 评论: 23|原作者: 远航一号

摘要: 近日来,关于1989年的“民主运动”以及所谓“平反六四”问题,广大红色网友在红色中国网上进行了丰富、热烈的讨论。虽然我是当年学运的亲历者,由于时间与精力限制,一直没有机会参加讨论。这里,我仅就这个问题简单地谈几点看法。

[table=98%][tr][td]近日来,关于1989年的“民主运动”以及所谓“平反六四”问题,广大红色网友在红色中国网上进行了丰富、热烈的讨论。虽然我是当年学运的亲历者,由于时间与精力限制,一直没有机会参加讨论。这里,我仅就这个问题简单地谈几点看法,另外在后面附上旧文一篇,供同志们参考。

一九八九年的所谓“民主运动”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失败12年以后、中国资本主义复辟已成定局的大背景下发生的。要正确地认识一九八九年“民主运动”的性质,必须认真分析和把握当时中国政治舞台上最活跃的三个阶级的基本状况:城市无产阶级、官僚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

在城市无产阶级方面,当时虽然开始吃到资本主义复辟的苦头,但是大部分社会主义权利仍然有所保留。所以城市无产阶级的大部分没有参加运动,只有少部分人比较积极地参与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失败以后,中国无产阶级在相当长时期里处于政治上不自觉的状态。在八十年代后期,迷信资本主义、怀疑社会主义的工人群众不在少数。因而当政治运动来临的时候,无产阶级没有力量将运动领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参与运动的工人群众在实际上成为被其他阶级利用的政治工具。

在官僚资产阶级方面,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但是在资本主义复辟的方式方法和策略方面是有分歧的。陈云等实际上要搞国家主导的资本主义。赵紫阳等则是要推行新自由主义的、全面私有化的资本主义。在推行新自由主义的问题上,邓与赵是一致的。但是邓在政治上更成熟,认识到必须先收拾自由派知识分子(即城市小资产阶级的政治代表),才能形成巩固的资本主义复辟的政治联盟。在当时和后来的历史条件下,陈云等妄想走国家资本主义道路,是走不通的。表现在官僚资产阶级内部,就是所谓“改革派”的势力必然占上风(表现在今天,就是薄熙来被迫害、资产阶级右派占上风)。

在自由派知识分子方面,他们既不是一般人民群众的代表,也不是如清源同志所说,是自由资产阶级的代表(当时中国除官僚资产阶级以外的私人资产阶级势力还不大,而私人资产阶级实际上对“自由民主”也不见得感兴趣)。真正对“自由民主”感兴趣的是城市小资产阶级。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城市小资产阶级普遍仇视毛主席、仇视社会主义,向往资本主义,这是客观事实。但是,城市小资产阶级又对官僚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获得了政治、经济利益的大头不满,因而要向官僚资产阶级要权力、要利益,这就是以城市小资产阶级为主体的所谓“民主运动”的实质。

一九八九年“民主运动”是由自由派知识分子领导的、以城市小资产阶级为主体的,为了在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为该阶级争取更大政治和经济利益的一场运动;也可以说是在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小资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分赃斗争。虽然少数工人群众参与了运动,但是不影响运动的基本性质。有些同志,将这场运动说成是群众性的反腐败运动,这或者是不了解实际情况,或者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掩盖真相。

所谓“群众”,从来都是有阶级性的。参与一九八九年运动的,有工人、学生、知识分子,但是后两者(即小资产阶级成分)占绝大多数,这是毫无疑问的。全国来说,虽然有一些工人参加了街头游行示威,但是就我所知,没有发生过任何真正有影响的工人阶级政治罢工,这就完全可以说明问题。至于少数所谓“工自联”组织,实际上是孤立、分散的,在工人阶级中没有代表性。

在学生运动方面,北京毫无疑问是在全国发挥领导作用的。就我比较了解情况的北京来说,北京的学生运动是有领导的,而不是自发的,而领导北京学生运动的几个组织(开始是高自联,运动后期则是所谓保卫天安门广场指挥部)都是在众所周知的自由派学生控制之下。他们是有明确的资本主义复辟政治纲领的。

虽然运动自始至终没有明确地打出资本主义复辟的旗号,而仅仅是提出反腐败、要民主的口号,这实际上反映了小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虚伪和怯懦。自由派知识分子向往资本主义复辟是众所周知的。而在当时的条件下,政治上积极的大学生乃至一些政治上积极的工人,几乎无例外地是主张资本主义复辟的,几乎无例外地崇拜西方。这是当时中国社会的常识,没有必要否认这个客观事实。在那样的政治条件下,所谓“要民主”,就是要资本主义复辟。

一九八九年的政治后果,是官僚资产阶级教训了城市小资产阶级。三年后,邓南巡,城市小资产阶级一片欢呼。官僚资产阶级与城市小资产阶级结成了资本主义复辟的政治联盟,并向城市无产阶级发起了总攻。只是到了本世纪初,小资产阶级才开始发生分化,左派作为一种政治力量才重新出现。

一九八九年的主要政治教训就是,无产阶级必须始终保持政治上的独立性和主动性。如果无产阶级放弃了政治上的领导权,放弃了独立性,跟着资产阶级或者小资产阶级瞎跑,无论是在“民主”的招牌下,还是在“自由”的旗帜下,到头来,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别人做嫁衣裳,甚至还要付出血的代价。

那么,在今天的政治条件下,马列毛左派对于“六四”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在今天资本主义危机日益加深、阶级矛盾日益激化、无产阶级日益觉醒的大环境下,“六四"早已经失去了政治上的重要性,它既不关乎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甚至也不关乎小资产阶级的根本阶级利益(小资产阶级的根本阶级利益,今天只能通过跟着无产阶级而不是资产阶级才能实现)。热衷于六四平反的无非是资产阶级右派,一小撮海外民运势力和国内茉莉花分子,当然还有那么几个思想糊涂的左派同志。

对于马列毛左派来说,支持六四,在政治上错误,也没有任何利益;反对六四,目前也犯不上,还会引起少数无辜群众误解。所以目前阶段,最好的态度就是:我们不理睬它!

当然也要警惕,那就是如果资产阶级右派完全得手(目前看来暂时还不会),可能会通过所谓“平反六四”来蛊惑人心。如果是那样,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资本主义矛盾、阶级矛盾继续起作用,一切蛊惑人心都是不长久的。只要我们坚持无产阶级立场,及时揭露资产阶级阴谋,就必然能够经受任何风浪的考验,与中国无产阶级一起走向胜利。

下页附旧文一篇。这篇旧文,是拙作《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和阶级斗争》中的一小节。完成这部书稿时,笔者时年24岁,政治上仍然不成熟,思想上仍然处于由自由派向马列毛过渡的过程中。文中所表现的各种思想上不成熟、不正确的方面,望读者见谅。但是作为当年的亲历者,并且可以说是最早尝试用马克思主义方法、阶级斗争方法分析1989年的文章,仍然有参考价值:

三)1989年革命

任何一个压迫社会,要把它的压迫强加到绝大多数人头上,都不能不经过多次重大的斗争,都必须付出流血的代价。资本主义 也 不例外。

中国的劳动人民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了历史性的失败,因而当时也就不再有用革命社会主义方式来解决中国社会矛盾的历史可能性。但是,这并不等于说资本主义“改革”可以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了。恰恰相反,中国的劳动人民决不会不经过严重的战斗就放弃他们在社会主义革命中争得的广泛的社会经济权利、就听任统治阶级把一个“正常”的压迫制度强加在他们头上。随着资本主义“改革”的发展,在整个八十年代,统治阶级和劳动人民之间的矛盾,特别是统治阶级和城市工人阶级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增长,越来越激化了。

这个矛盾因为即将来临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而进一步尖锐化了。根据官方统计,1988年职工货币平均工资比上年增长19.7%,而全国职工生活费用价格指数上升了20.7%。(<中国经济年鉴>1988年卷)就是说,即使根据官方统计,职工实际平均工资也下降了。这是在“改革”时期,劳动人民生活水平第一次绝对下降。中国已经到了革命的边缘。

一个成功的革命,必须有一个科学的和成熟的革命理论,和一套清晰明确的、前后一贯的革命纲领。这个理论和这套纲领,必须能够反映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和愿望,必须能够充分地动员绝大多数人民参加革命斗争。而1989年革命恰恰没有这样一个理论和这样一套纲领。

1989年,在意识形态领域几乎是自由派知识分子的一统天下,所以,自由派知识分子理所当然地掌握了革命的领导权。为什么在1989年没有出现一支由革命社会主义知识分子领导的左翼民主力量呢?

1979年,北京发生了“西单民主墙”运动。当时,几乎所有的持不同政见者都不反对社会主义。他们认为,中国社会的根本问题不在于社会主义,而在于没有民主,在于没有真正的社会主义。这次运动最后被镇压下去了。1982年,理论界发生了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的论战。一些知识分子从马克思主义观点出发,影射和批判现实的中国社会仍然是一个异化社会。官方宣布这种观点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实际上就是宣布这种观点非法。

一个自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家竟然宣布马克思主义观点非法,似乎不可思议,却又是很合乎逻辑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要求统治阶级树立新的意识形态、新的辩护理论。这种辩护理论不应该帮助人民看清压迫社会的本来面目,更不许煽动人民造反,它必须能证明压迫有理、剥削有功。只有西方资产阶级社会才有这样一整套现成的辩护学说。所以,统治阶级起初是默许,后来是鼓励,再后来就积极参与用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科学篡改、伪造马克思主义,或者干脆取而代之。

统治阶级一方面把马克思主义观点说成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另一方面在官方理论中却大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当然,统治阶级并不想“全盘西化”,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有选择的,根据的是“中国国情”。经济学在“自由化”方面迈得步子最大,因为这个领域直接关系到生产关系,却并不直接威胁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政治学、法学相形之下就比较“保守”。这两个领域进展慢一些,并不妨碍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而进展得太快,倒是有引进西方民主思想、危害一党专政的危险。但是,原地踏步是绝对不行的,也没有必要。如果说,在经济学领域不存在“阶级”概念了,在政治学、法学上又哪里来的“阶级专政”呢?另一方面,统治阶级也发现,资产阶级理论既然能证明“剥削有理”,未尝不能用来证明“独裁有理”,新权威主义即是一例。在统治阶级的纵容、怂恿下,中国形成了一批资产阶级社会科学家,即自由派知识分子。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官方学者,有不少人还在统治阶级的咨询机构中充任要职,扮演所谓“智囊”的角色。

另一方面,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左翼民主力量在政治上和学术上先后被镇压。要重新组织革命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的队伍,就要发展新的革命理论,要反思以往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又要迎接自由派知识分子的新的挑战。新的革命力量还需要新的革命战略和战术。要完成这些工作,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当1989年革命来临时,新的革命社会主义力量还没有能够形成。

自由派知识分子吹嘘说,1989年革命是他们的“十年思想启蒙”的结果。所谓“十年思想启蒙”,就是把西方资产阶级社会科学五花八门的货色成批地贩卖到中国来。事实上,他们的所谓思想启蒙运动,其影响从来没有越出大学校墙之外。确有一大批大学生在思想上和政治上追随自由派知识分子。在1989年以前,在各主要大学曾多次爆发学潮。但是,1989年以前的历次学潮都没有得到工人阶级的响应。而1989年的运动却超越了狭隘的学生运动而上升为有广大劳动人民参加的人民革命。这个事实,当然不能用什么思想启蒙运动来解释,而必须用客观上日趋激化的社会矛盾来解释。

1989年4月,学潮爆发了。在整个八十年代,大学生都是一个激进的社会集团。资本主义发展到这个时候为止还没有给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技术管理人员等)带来多少物质利益,也没有为中产阶级的成员增加多少上升为统治阶级成员的机会。大学生是中产阶级的一部分。那些在社会竞争中失败的大学生,与上流社会无缘,又不甘心回到劳动人民中去,感到前途暗淡无光,强烈地渴望发泄对社会的不满。这些人是学潮的基本主体。

学潮得到了城市各界人民群众的拥护,但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始终没有发展为普遍的群众性革命运动。学潮起起伏伏。直到5月17日,北京市百万群众示威声援绝食学生,才掀起了革命的高潮,超越了学生运动,发展 为 包括工人、市民、学生等各界群众的人民革命。〔4〕工人阶级参加了革命,但仅仅是自发地和本能地参加了革命。在既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也没有工人阶级自己的政治领导力量的情况下,工人阶级还不能够成为一个有组织的、独立的政治力量,因而也就不能够追求自己的独立的政治利益。

与前苏联和东欧不同,中国的绝大多数人口不是城市工人阶级,而是农民。农民就其潜在可能性来说,必然成为一个革命的阶级。但是,在1989年,在那个具体的历史时刻,它偏偏不是一个革命的阶级。

1979年,邓小平统治集团刚刚上台,为了巩固自己的社会基础,一方面推行农业改革,一方面大幅度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1979-1984年,农产品收购平均提价24.8%,包括18类180个品种。(詹宏松,119)实际上,这就是中国历代统治者惯用的所谓“轻徭薄赋”的让步政策。由于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加上农业产量增加,农民收入大幅度增长。城乡消费水平之比由1978年的2.9:1降到1985年的2.2:1。(李强,113)我们知道,在资本主义发展条件下,在长期,城乡差距是趋于扩大而不是趋于缩小的。事实上,在1985年以后,城乡消费差距就开始重新扩大了,但是直到1989年仍然没有恢复到1978年的水平。这说明,在当时,资本主义发展的矛盾在农村还没有充分表现出来。因此,在1989年革命的关键时刻,农民被中立化了,不能发挥一支革命力量的作用。

没有农民的支持,城市工人阶级就成了革命可以依靠的唯一一支力量。革命要成功,就必须充分地和彻底地把城市工人阶级动员起来。当时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出现了少数工人组织的“工自联”。但是,这些“工自联”在工人中没有多少群众基础,而且很快被自由派知识分子控制,甚至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筹码,因而并不能真正地代表工人和把工人发动起来。

但是,在工人阶级中的确蕴藏着巨大的革命潜力。

国有企业的“改革”,不仅没有消除压迫制度,反而是用更严厉的压迫手段来加强压迫制度,是要剥夺工人阶级在革命中争得的广泛的社会经济权利。所以,“改革”不仅解决不了旧的矛盾,而且,还会激化旧的矛盾,并不断产生新的矛盾。1986年,全国总工会在一次对45万工人的调查中发现,有38.56%的工人认为“改革以来工人和干部的关系”比以前坏,31.58%认为没有变化,只有26.37%认为比以前好。在这次调查中,有的工人说:“毛泽东时代的干部实行终身制,干部还能以身作则、大公无私、严于律己、为民办事,现在实行干部聘任制,结果干部上台就急于捞。”还有的工人说:“干活挣的钱,都让当官的拿去了。现在官是官,民是民,搞不到一起了。”(李强,161,165,167)这说明,“改革”以来,统治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关系已经恶化了,在工人阶级中蓄积着对现存社会秩序的巨大的不满。要把这种不满转化成巨大的革命能量是完全可能的。这就必须形成一套完整的、明确的革命纲领,把工人阶级的愿望有力地表达出来,从而在最广大的工人群众中引起共鸣。

但是,这样做与自由派知识分子的立场是根本不相容的。在这个问题上,自由派知识分子实际上与统治阶级站在一个立场上。很多自由派知识分子直接参与了统治阶级策划“改革”的过程,可以说,自由派知识分子为整个“经济改革”奠定了理论基础。自由派知识分子既不会主张“改革”不得侵犯工人阶级的利益,更不会主张否定“改革”,相反,他们最主张把“改革”进行到底。

1989年,自由派知识分子中的绝大部分人已经接受了“私有化”的主张。当时在《世界经济导报》上连篇累牍地发表了大量讨论经济改革的文章。总的结论是:国有制也好,公有制也好,全都不可救药,只有实行私有化。分歧仅仅在于私有化的步骤和方法。有的主张通过股份制逐步实现私有化,有的主张“一跳过河实现民营化”。这种主张即使不马上引起工人阶级的怀疑和警惕,也决不可能得到工人阶级的积极响应。

自由派知识分子没有能力把工人阶级发动起来,可以说他们甚至害怕这么做。自由派知识分子实际上一直不想推翻政府。从革命发生前一些著名反对派人士的言论来看,他们欣赏“台湾模式”,即利用学生运动向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政府开放言论、出版自由,下一步再开放“党禁”,最后逐步过渡到多党自由选举。他们得不到农民的支持,又不敢发动工人阶级,所以他们全力依靠统治阶级的“改革派”。在他们看来,只要“改革派”战胜“保守派”,独揽大权,革命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所谓“改革派”和“保守派”,并没有进步和落后之分,不过是统治阶级中争权夺利的两个集团罢了。实际上,“改革派”很可能与官僚资产阶级中带有寄生性、买办性的那一部分有比较密切的关系。他们通过盗窃国库而发财致富,是资本主义“改革”的最大受益者。由于这个原因,“改革派”更坚决地主张推行“改革”,并且在一定条件下,愿意与自由派知识分子达成某种妥协,以共同对付工人阶级。

“改革派”的力量本来比“保守派”强大。但是“改革派”自身在如何对付革命这个问题上又发生分歧。赵紫阳集团在汹涌澎湃的革命浪潮面前被吓倒,准备与自由派知识分子达成妥协。而“改革派”的领袖邓小平却更清醒地看到,革命有让统治阶级彻底覆灭的危险。特别是人民群众已经明确提出“打倒官倒”的口号,直接威胁到了统治阶级“改革派”的根本利益。邓小平很清楚,镇压革命决不会导致统治阶级与中产阶级和自由派知识分子联盟的破裂。在教训了中产阶级和自由派知识分子以后,他们只会更紧密地依附于统治阶级。事实证明,邓小平是正确的。1992年春,邓小平“南巡”以后,自由派知识分子立刻出版《历史的潮流》、《防“左”备忘录》、《中国“左”祸》等书,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积极响应。

当革命到了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正是统治阶级中的“改革派”把自由派知识分子出卖了。赵紫阳集团没有进行任何抵抗就交出了权力。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双方都再无退路可言,只有你死我活、一决雌雄。但是,到了这种最后关头,自由派知识分子仍然对改革派抱有幻想。他们始终坚持所谓“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原则,这就是说,不许人民群众造反,只能对政府“施加压力”,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改革派”身上。五·二零戒严以后,反对派把主要口号调整为“打倒李鹏”,始终不曾攻击邓小平。在那样的革命与反革命决战的时刻,他们不去组织革命力量,不准备殊死的决战,反而热衷于发动人大常委签名,要求召开什么人大紧急会议,简直形同儿戏!〔5〕自由派知识分子的懦弱和愚蠢在这次革命中暴露无疑。

1989年革命的失败证明,资本主义,作为一种压迫性的社会制度,就其本性而言,是与民主不相容的。只有用暴力的手段,经过残酷的、流血的斗争,才能把资本主义压迫秩序强加在劳动人民头上,才能为资本主义发展扫清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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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李民祺干脆忽视群众诉求,以中宣部口径为立论根据了,可见其变化!!!

大致上看了一下1楼和4楼的文章,我并未觉得李明祺在这两篇文章中有何明显的堕落。

不错8X8时扯上争民主、反腐败在当时听着确实是挺提气的,但就如1楼文章所言,在没有市民加入以前,小资知识分子们掀起的浪花其波及的范围很窄,其斗争带有赌博性质,只有等有广大市民参与其中时,才能产生出高潮。这也说明8X8的开始缺乏为无产者争取实际利益的内容,反腐、反官倒算是能够得着的稻草,但民主、多党制之类的还嫌太抽象了些,而且即便践行也未见得无产者能从中得到利益。

所以李明祺再回首时判断,“六四"早已经失去了政治上的重要性,它既不关乎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甚至也不关乎小资产阶级的根本阶级利益(小资产阶级的根本阶级利益,今天只能通过跟着无产阶级而不是资产阶级才能实现)。这话我以为是基本上是说得通的。

当代民工论的创始人苏拉密也认为,8X8的本质就是中国当代小资产阶级在领导地位沦陷前的恐慌和挣扎。——若无此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动因,普通学潮绝无可能发展成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地位危机”造成了小资和党关系破裂,“争民主、反腐败”不过是一篇用来“说事”的童话。

当年李民祺还能认识到运动的主力工人阶级和小资学者及部分学生的需求根本不同,也充分认识到学生运动脱离群众运动实际是注定要失败的。

而在后一篇中则说学生运动是反动的,把群众和官僚资产阶级(就是黄教所谓的体制内)视作一体了。

你所说确实颇有道理。

我觉得那场学生运动脱离群众不仅仅是源于其没有经验,也在于其因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为小资政治地位的没落而挣扎。我当然不会对学生运动被压而幸灾乐祸,但这场运动确实和无产阶级干系不大,尽管它确实冲击了一把官资集团。

连当时的无产阶级是哪部分人、要实现的阶级利益是什么、如何实现阶级利益都没搞明白,当然会觉得“干系不大”了

讨论8^2运动,很大程度上是对当局开枪的争论,对将来的群众运动有利。
李明祺所谓再回首时的判断无非是想淡化对当局镇压、屠杀的揭露与谴责,贯彻执行中宣部“摸去8^2记忆”的指示。
其实有没有意义,看当局的态度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毫无意义、没有政治重要性,当局还有必要这么严密的封锁吗,随便谈不就行了。
对于李民骐这种堕落成爪牙的一类分子,他的话就必须反过来理解,跟官方的“辟谣”一样
把无产阶级和其他阶层的利益割裂、甚至对立起来,真是“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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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参与8X8的人基本上没有无产阶级,那时的城市工人属于官工绝非无产阶级;8X8的利益诉求主要是代表着小资为其领导地位的没落而做的挣扎,无产阶级实现自己的阶级利益假手于别人是靠不住的。

如果为了掩饰那时的开枪这当然是错误的。但李明祺对8X8的基本判断我觉得并非是错的离谱,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地方大部分都没变,就是少了几个别动队,但是斗嘴皮子的优良作风还在,除了人生攻击能带来点娱乐性,论坛该有的理论探讨,几乎没有,纯属各位无聊人士排解肚内多余气体的地方,我老袁闲来无事,也来看看各位的排泄表演,仅供猎奇,酱油的特点就是围观,娱乐!

即便李明祺的结论是错误的,但前面的分析比这里的批判要来得深刻和准确,还真是和无产阶级干系不大。

我对苏拉密的这段认识加深了,【“*.4”的本质就是中国当代小资产阶级在领导地位沦陷前的恐慌和挣扎。——若无此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动因,普通学潮绝无可能发展成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地位危机”造成了小资和党关系破裂,“争民主、反腐败”不过是一篇用来“说事”的童话。】

[ 本帖最后由 地铁流 于 2012-8-25 18:54 编辑 ]

著名文学家、剧作家黄纪苏在《关于中国当代工人阶级的观感和思考》一文中观察到,“中国工人阶级的这一部分,即有城市居民身份的企业职工,总的说来是一个相当温顺的群体,与正统马列主义照着1870年巴黎、1917年彼得堡、1919年柏林——也许还可以加上1980年格旦斯克——情形所绘制的反抗、斗争的工人形象基本不沾边。但中共的意识形态继承了这个孔武有力的工人标准像,一直把工人看成“不动则已”的力量,以至我们经常听到 “关键就看工人的了” “只要工人动起来”之类的说法。但回顾一下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历史,工人阶级从来也没真正地“动”过。这也可以理解:工人阶级是新中国的主要受益者,既没“动”的动力,也没“动”的能力。改革开放后,他们的地位每下愈况,动力虽然有了,但能力还没有,还没等逼出能力来,甚至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就基本淘汰出局了。…农民工的出发点是城乡二元体制下极为低下的生活水平、极为艰苦的劳动环境。如果忘了这个起点,我们就无法理解他们的真实处境尤其是真实心境。这个起点决定了打工者几乎无论往哪儿走都是往上走。往上走也会经历种种痛苦,感受种种艰难,但这其中自有一股精气神,与城市工人阶级的消沉绝望形成鲜明反差。"

8*8的小资为挽救自己领导地位而挣扎,这个时候距官工大规模下岗还有时日,而且最为要命的是下岗三千万群体本就不是无产阶级,真正的无产阶级是农民!

8*8的意义在于让人们看清楚统治的颜色,对于毛派而言这也意味着,不在于你们能高喊革命,而在于你们能不能真的到底层去和真正的无产阶级结合起来,你们的理论和纲领如果不能代表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和心声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批判都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可言!

教皇的亮点

呵呵,动辄把教皇的帽子给对手一扣这就算赢啦?

从历史上说,善于如此演绎的那是阿Q而绝非是毛左,真正的毛左曾经是很善于分析问题的。对于真正的毛左而言靠扣帽子而不加以缜密的分析就宣布自己胜利,这是最可怕的退化,因为这除了能显示出现今的毛左分析力贫乏外,我看不出还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 本帖最后由 地铁流 于 2012-8-26 14:5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