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革命共产党章程

美国革命共产党章程

版权所有©2008美革共出版

目录
章程
附录:作为一门科学的共产主义
一、序言:美国革命共产党的基本原则
为了解放全人类,世界需要革命和共产主义
今日之世界迫切需要彻底的、根本的变革。
在我们生活的星球上,成千上万的人死于二十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和其后的其他战争……人类中的很大部分至今仍被卷入野蛮的、毁灭性的战争中,导致生命的巨大伤亡和难以估量的痛楚。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上,千百万的人死于本是容易预防的疾病……还有更多的人每天的生活就是面对饥饿。我们被锁闭在一个全球经济体系中,这个体系令少数人生活得更优越,扩展他们的特权,却强制几亿人拼命去找寻多半是麻木其心灵、粉碎其精神、摧残其肉体的工作……一个蹂躏掠夺大自然,如今却令人类生活的未来都堪忧的经济体系。
我们走过的日子,是在一个无数儿童的生命被碾碎、被摧毁的世界,是在一个一些儿童成为童工、公然被奴役,而另一些成为贫穷和耻辱的牺牲品的世界……他们的潜能被压碎,抑或生命被缩短。而妇女——人类的半数!——仍普遍面临强奸和虐待的遭遇,面临来自传统和“现代”形式掩盖下的持续的压迫和敌视。
那些性取向或性别认同有异于社会主要规范的人——而这在某些关键方面上与当下盛行的宗法性关系相抵触时就会变得特别和尖锐——受到歧视和迫害,许多人遭受到野蛮甚至是凶残的攻击。
在这个国家里,数以万计的人们面对着令人难以容忍的剥削和痛苦绝望的生活。许多人从遭受美国资本掠夺的国家被驱赶至此,换来的只是一个“非法移民”的称号,被打入盖世太保般迫害的阴影中。特别是在黑人,以及其他有色人种和受压迫民族中,大多数人因不再能靠剥削他们获益而被抛弃。这个体系不是对他们施以人道和发挥其潜力,而是给他们定罪——九分之一的黑人青年被锁进监狱,黑人和拉丁裔青年一出门就要被迫面临出自警察机构之手的侵扰、野蛮行为和持续不断的死亡恐吓。与此同时新老形式下的美国式种族主义正日益恶化,经常无法遏制。
更有甚者,这个经济社会体系还迫使每个人将其他每个人视作潜在的对手和敌手。“各人顾各人”和“先为自己着想”成为这个社会的真实训诫。那些试图在这个体系范围内对体制加以改善的人,只能是徒劳,无法解决更深层的问题。
这一切带来的结果,就是孤立和失望的情绪蔓延,人们感到生活的空虚、没有价值。何以解脱?或者是对更多商品的愚蠢的追求,或者是宗教的虚幻和慰藉。
然而最残酷的现实是:它不必非这样不可!因为一个极明显的矛盾:当今世界各种用品的生产和各种产品的配送,绝大部分是由大多数共同工作、高度协调、分工合作的人来完成的。处在全部过程基础地位的就是无产阶级,一个一无所有却已创造出和正生产出巨大的社会生产力的国际性的阶级。这惊人巨大的生产力可以使人类满足地球上每一个人的基本需求,不仅如此,还可以使人类建立一个新的社会,一个有着不同的一整套社会关系和社会价值的社会……一个全体人员都能够真正充分地共同繁荣的社会。
然而这却不能也没有发生。相反,对于人类的绝大多数而言,对于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而言,事情变得更糟,而且似乎更加无望。
为什么?因为这些生产力是通过大多数人的劳动,社会的创造和生产出来的,却是由相对少数的人所掌握和控制的,他们就是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阶级。而帝国主义者对社会生产的财富的私人占有是法律支持的,是习俗支持的……是国家无力支持的。所有这些帝国主义者关注的——在他们的资本主义体系下,他们所有能够关注的——便是无尽的驱使下去积累利润和更多利润,以及以暴力扩张并防卫为确保这种积累而建立的帝国。
这个强烈矛盾——生产的社会特性与它的私人占有和控制之间的矛盾——便在根本上决定了社会和作为一个整体的世界的特性和方向。这便是我们持续遭受惨痛的根本原因。在这些基本经济关系之上,产生了国家、政治、文化、思想、道德的完整架构。并且无论实施何种改革和/或表面上的变更,只要资本主义体系不变,统治阶级不变,人民在全世界所遭受的凌辱就还会继续复制且更加荒唐。
对于这个问题,占有一个解决方法:推翻这个体系以及体现和使之运转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阶级的一场革命——一场将迅即建立新政权的革命。
新的革命政权必须,也必然会,立即剥夺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阶级的财产和权力。它将会立即着手满足人民最迫切的需求,解决至今看来最“棘手”的问题。而它所作的这一切,是为了服务于更大的目标并成为其组成部分:一场世界革命,完成人类的全面解放的世界革命。这个新政权,即植根于千百万民众自觉行动的社会主义国家,将着手一系列更深远的斗争,在各个领域掘起剥削和压迫的根源,从生产领域到社会制度,再到思想领域,这将是一个充满巨大挑战,充满真正生命力和多样性的过程。
这场革命将是人们改造世界并同时改造自身的过程,也是全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且与之联合进行。革命的目标是,也必须是,一个人民能够最终了解何为自由的社会: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社会,一个根除并超越了阶级分化及所有压迫性的社会关系和相应的思想文化的全球社会。这并非也绝非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人们仍须共同工作,生产生活必需品,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处理好相互间的责任义务。但这将意味着人们能自由地去做,以一种不把我们划分为敌对的竞争力的方式……解除了强制性的无知,这恰是当今世界必不可少的……并且最终能自由地持续发展一个真正世界性的人类社会,人类将持久繁荣,不仅作为个人,而且最根本的是在人们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中。
这就是共产主义革命的过程和最终目标。
美国革命共产党的存在正是为了这一理由,没有别的理由:为了一个真正得到解放的世界,领导群众实现这一必需的,作为世界范围斗争一部分的共产主义革命。
共产主义只能通过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实现
如今,人们被告知要“实事求是”:把目标限制在接受政府改革的范围内,要“实现真正的民主理想”。
这不管用!将你的希望与努力放进那样一个只会把事情弄糟的东西里。这样的道路实际上不是“实事求是”,而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美革共创始人鲍勃·阿瓦基安曾这样讲道:“在一个以深刻的阶级分化和社会不公为标记的世界,谈论‘民主’——若不谈那个民主的阶级属性以及为何阶级服务——是无意义的,是更糟糕的。只要社会还被划分为阶级,就不会有‘全体成员的民主’;一个阶级或另一个阶级来统治,就会赞成并促进服务于他的利益和目标的那种民主。问题在于:哪个阶级来统治,他的统治和他的民主体系是为了延续,还是最后废除阶级分化和相应的剥削、压迫及不公平关系。”
处在当今政权核心的庞大军队和野蛮警察部队是几个世纪以来为护卫和服务于资本主义者—帝国主义者阶级的利益和目的而建立起来的。这个阶级独自决定着军队和警察何时使用、如何使用、针对何人使用以及要达成的目的。他们对“合法武装”的垄断反映出美国民主(亦如所有民主)本质上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专政,也就是帝国主义者的专政。这个国家的整个历史——从对土著印第安人种族灭绝式的驱逐到该国参加过的大多数战争和军事行动……从骇人听闻的奴隶罪的确立到针对兴起于该国内的为更好的世界而奋斗的每一次激进运动的暴力镇压——已经一再地证明了这一点。
革命应该推翻这些资本主义者—帝国主义者的国家机器,建立起一个新的服务于从前的被剥削阶级即无产阶级革命利益的国家政权,解放全人类——推动社会和世界向着阶级分化、压迫和剥削关系的一体废除。这个革命政权应当是无产阶级专政——一个根本不同于以往所有政权形式的政权。
所有以往的国家都是服务于扩大和护卫剥削关系的;他们强行建立起剥削阶级的统治并强化这种统治以防止这种关系的任何变革。相反地,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要最后废除这个政权本身,废除阶级分化以及所有导致剥削、压迫和人群中消极冲突不断重生的社会关系。而且,为了继续朝着这一目标前进,无产阶级专政必须逐渐使社会各个阶层的人民群众投入到富有意义的参与社会管理的进程中去,不断向着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的终极目标前进。这一进程将以人民用多种多样的、富有创造性的思考和行动为特征……在任何特定时间,就社会的特征和发展进程,都会充满激动、分歧和争论……而这在领导下,既能被释放出来,又在整体意义上被引导向共产主义的终极目标。这一状态符合于也将会贯穿于社会主义社会,成为社会主义社会的必需;但社会主义本身不是目的——它是朝向共产主义世界最终目标的关键和必要的过渡——社会主义国家必须不断经受与向着最终目标前进方向一致并服务于这一方向的彻底转变,该目标将最终消除社会上国家与其余部分的分化并最终废除国家本身,同时在全世界废除人们之间的阶级分化和压迫关系。
这个社会主义国家将领导和支持人民在社会各个领域进行彻底的变革。它会构建起一个社会主义的经济体系,为此,首先要接管曾为大资本家作为私产拥有和掌控的主要生产手段(工厂、土地和矿藏、机器和其他科技,等等)——将这些转为社会主义国家财产并用以满足人民的需求,同时为全世界的革命斗争提供支援。社会主义国家将会通过多层面的斗争和社会变革的各个高潮和阶段在推动社会发展中发挥决定作用,为着确保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前景,为着克服由来已久的以智力工作和以双手工作(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分割,同样也为着克服人民之间所有其他令人难以容忍的分割。它要为防止前剥削者反击而采取行动,并抵抗帝国主义的进攻。它将令一种不同类型的民主成为可能,这是远比今天的任何民主有着更大的规模和更彻底的视野及实践的人类自由,它与它的最终目标一致——在这个最终目标中,民主本身,作为国家形式,将被超越,人们一起争论和决定事情的过程不必诉诸任何形式的暴力镇压工具。最后,这个崭新的革命的社会主义国家会成为世界革命的“根据地”——其他国家革命斗争的一个跳板、一个后勤基地、一个指路明灯,全体为达到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世界而共同努力。
共产主义革命的新阶段
革命的共产主义运动始于1848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基本理论和前景。这一运动的第一阶段包括三次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革命:巴黎公社、苏维埃革命和中国革命,后者包括了作为其顶峰的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些革命产生了史无前例的惊人变革;它们的理想和成就激励着全世界的人民。但是世界帝国主义仍占据统治地位,这些新的和刚起步的革命,尽管进行了英勇的斗争,最后还是被反动势力依次击败了。在失败之后,这些革命被不断地诽谤中伤,有关它们的真理被禁止、被歪曲。实际上,这些革命证实了一个更好的世界确实是可能的,通过这些革命,人们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在全新的起点上开始了出发。
自从革命的无产阶级在任何国家曾经掌权以来至今已有几十年了——无论贴上何种标签,如今已无社会主义国家了。人类迫切需要共产主义革命的新阶段,这个新阶段是基于赞成并完全从过去经验中学习的,并在这个基础上分析缺点和错误,以新的方式发扬光大,达到新的高峰。深入总结这一历史经验并绘制前进道路蓝图的挑战已由鲍勃·阿瓦基安担起。他在此重大抉择的关头进一步发展了共产主义的科学理论和解放前景。
如果要革命,就必须有一个革命的政党
干革命是为反对一个强大而凶恶的敌人——并由此产生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全新世界——是一项充满挑战和非常复杂的过程!这样的革命需要领导;这个领导的组织需要一个有着压倒一切的远见卓识、用以分析现实和改造现实的科学方法以及严肃的纪律。一个能够唤醒和激发人民大众革命潜力的组织,将他们的怒火指向真正的敌人,将他们的视野提升到全人类的解放。一个能够指出穿过惊涛骇浪和艰难险阻的道路的组织。这个组织就是革命的先锋党。只有有了这样的一个组织群众才可以起来迎接历史性的挑战并赢得自身的解放。
美国革命共产党在美国已承担起这一责任。美革共的党员团结在自己为了一个根本不同的更好的世界的强烈愿望上以及为实现那样一个世界的革命需要的理解上。他们全心全意现身革命,并将每个人的能力和热情投入这场革命的事业和需要中去。
共产主义革命需要对社会的科学理解。这个革命的科学产生于社会的知识、科学、文化生活以及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的所有伟大趋势中,并在其影响下不断发展。【更多关于共产主义的科学见附录】这一科学不是也不会是自发地产生于受压迫者的眼前现状,甚至也不会自发地产生于爆发发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那是一个太狭隘的框架,太过单一,而且满是在统治着民众的这个体制内部处理问题的观点和方法。为此,由于该体制拒绝人民大众培养并获得这一理论,这个科学就必须从群众的直接经验和眼前现状“之外”带给他们。这就需要一个植根于对这个体制和取代这个体制的革命类型的科学理解的政党。
离了这样一个政党,就不会有革命。这个政党,通过提高群众的认识以及领导他们与敌斗争的来回往复的波浪式的过程,来领导人民群众。
在领导群众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个先锋党还必须针对使党“融入”并适应帝国主义且把党的目标仅仅指向在剥削体制内进行改革的那种当前社会盛行的极具吸引力的路线进行斗争。这个党一经处于新的革命政权的领导地位,还会再次面临社会上以旧关系、旧思想残余为形式巨大压力(而这也只能通过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才能完全根除),与之俱来的便是帝国主义的公开挑衅和侵略。他们会在党内寻找那些主张采取使革命中道崩殂并使社会退回到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路线的势力。这同样需要反对——甚至要更大力反对。
然而,党自身必须发动和领导的不断革命的进程是解决这一矛盾的唯一手段:通过反复地开展斗争以继续走革命道路(并在可能的最大程度上带领群众参加到斗争中来),不断斗争以铸造出贯穿现在和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桥梁。也只有在共产主义真正实现后,对于这样一个党——即社会对于这个有组织的领导集体——的需求,才会被超越。
在那之前,这个先锋党对于群众的解放就是绝对必须的,也是基本武器——首先是为了在革命斗争中夺取政权,然后是为了在极端复杂的斗争中捍卫政权并向着共产主义前进。就此而论,它是宝贵的——群众最可宝贵的东西。
要夺取政权,革命人民必须直面并战胜敌人
在美国这样一个国家里,要实现以革命推翻这个体制只能在客观形势的性质发生主要质变的前提下,这样的社会作为整体,根本上出于这个体制自身的性质和运行方式,陷入深刻危机之中,与之俱来的还要有一个革命的人民群体的出现,他们数以百万计,意识到革命变革的需要并决心为之战斗。在这场革命变革的斗争中,革命人民及其领导将会面对体现和强化现存剥削压迫制度的国家机器的暴力镇压;为了革命斗争的胜利,就必须直面并战胜旧的剥削压迫秩序下的暴力镇压。
在革命形势的发展面前——而且在美国这样一个国家里,作为致力于革命人民发展的关键——那些看清了奉献革命需要且愿意奉献革命的人必须着力抓好提高人民群众政治思想觉悟的工作,建立起强大的政治对抗,以便在主要方面抵制这个体制出于其剥削和压迫的性质,在任何时间,通过其制度和代理人,集中在政策和行动上的破坏——通过这一切,力争扩大人民群众的参与,在革命的必要条件出现时,抓住革命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而这正是这个体制本身矛盾的展示以及革命的政治思想工作的必然结果。
党的所有工作——党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发动革命,并继续向共产主义迈进。如上所述,在社会和政府内部需要有一个危机以便为打开革命局面带来良机。但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先锋队绝不能被动地坐等这样的事情发生;它必须通过思想政治工作加速这种形势的发展,“为革命做好思想准备并组织其力量”,积极主动地开展工作,打造出未来革命形势能够出现的“政治领域”。
这个“等待并加速”的工作需要党对自己所面对的客观政治形势局限的应变能力——开展工作,以在任何特定时间,在最大可能程度上转变形势,同时,要对革命的任何机会保持高度关注。为做好这项工作,要做好革命的全部筹备工作,包括党关于共产主义理论的出版和传播,特别是集中传播作为这一活动中流砥柱的鲍勃·阿瓦基安在其一批成果中提出的方法与步骤。
在党的革命方向和目标的基础上前进的同时,党必须动员起群众反抗这个体制的暴行;必须使尽可能广泛的民众从事革命的最大问题;必须由此尽可能广泛地吸收新的成员(按照下文所概括的“组织原则”的高标准的基础上)。作为这些工作的关键部分,党要将社会各阶层的人民,特别是革命的中坚——那些处在社会底层,除去锁链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人们——动员在“为革命、夺政权、改造人”的口号周围。
党所做的、要达到的一切都来自于国际无产阶级和全世界人民的立场观点。这个基本的立场和方向就是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它是基于对无产阶级是一个国际性阶级的理解;基于对帝国主义,尽管在矛盾和对抗中互相撕咬,仍是一个单一的综合的世界性体系的理解;基于对共产主义革命,尽管在许多不同国家发生,仍是一个单一的世界进程的理解。这意味着在任何一个特定国家闹革命的同时,也要在政治上支持全世界共产主义事业的方向和前途。
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统一战线:发动和继续革命的策略
为了胜利,党必须团结上百万乃至千百万人民——一个包括各种政治和社会力量、多种多样观点的庞大队伍——积极参与并支持革命。党的这个战略就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统一战线。
在这个社会里,绝大多数人民的根本利益绝非取决于帝国主义者。这一简单而深刻的道理作为客观物质基础的一部分说明了为什么在这个国家里革命不仅是必需的也是可能的。许多不同阶层的民众抗议和反抗这个体制的行径,这些抗议者应当也可以得到支持和加强;这意味着将他们从这个体制的代表的影响下转到集结在革命运动中来。许多根本上代表着不同阶级的不同思想将会争夺斗争的领导权;然而只有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和纲领——这是一个除了锁链再无可失去的阶级——才能将斗争引向革命和共产主义。
那些生活状况与这一“没有可失去的”品格最相一致的人,基本上是实际推翻这一体制斗争的支柱力量和最牢固的社会基础。同时,来自不同阶级的人也会积极参加,或至少支持革命。最主要的是,有一个相当大的且不断增长的核心,它扎根于无产阶级中,却又来自所有阶层,被注入共产主义的世界观、目标和方法,担当起激励全体革命人民的领导力量和“磁极”。
在统一战线的中心,也是很关键的,是斗争的两个流派的联合:推翻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政权,并由此过渡到共产主义的运动(一个必须有各个民族参加的运动),联合起黑人、拉美裔、波多黎各人、印第安土著和其他被压迫民族为结束这种民族压迫的斗争。对印第安土著的种族灭绝和对黑人的奴役的根源在于美国社会。这种压迫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在对其他少数民族压迫的同时,呈现出更新的以及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更加偏执的形式。尽管有反对这一压迫的巨大而深刻的斗争以及民众在斗争中的巨大牺牲,这种压迫依然如故。一个有解放意义的客观真理便是:这一压迫只能、事实上也必能通过反对这一制度的革命被终结。
这两个斗争流派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有一个共同的解决办法;无产阶级的大部分是由被压迫民族所组成这一事实进一步强化了团结的物质基础。与此同时,在反对民族压迫的运动内还有不同的纲领和世界观,根本上代表不同的阶级力量,如此一来,这一重要联盟的锻造将会是一个十分动态的过程——其间既有反对共同敌人的联合斗争,也会有关于前进道路、解放所需的世界观和最终目标等方面的激烈辩论。
还有其他至关重大的社会矛盾注入革命运动中并推动革命运动的前进。特别是对妇女的压迫与社会分裂为阶级密切相关。它深植于美国生活的每个领域,包括在家庭结构本身。这就迫切需要再次提出妇女和男子立即致力于将其彻底根除。而且,这也是革命运动的“试金石”——革命必须立即与对妇女的压迫而斗争,不论它在哪里出现;一旦夺取权力,要继续在更有利的条件下斗争,为着彻底解放的目标。
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是移民的问题。他们中的大多数被从受美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中驱赶至此。帝国主义者不断煽动对于他们的愤怒和仇恨,将他们当做替罪羊。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革命运动欢迎移民,并团结他们共同为消灭帝国主义,将革命推向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的最终目标而斗争。
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统一战线策略也使团结美国国内广大的、各色各样的中产阶级成为可能。中产阶级包括了知识分子、艺术家、专业人员、多数农场主、企业家,等等。党在坚决提出彻底革命的需要并阐述对未来社会愿景的基础上,能够接触并争取到许多中产阶级分子参加共产主义革命,而更多的对革命可在不同程度上支持或至少保持“友好中立”。这些阶层的关键是青年,他们没有那么拘泥,更能够接受激进和根本性的变革。而带动各阶层有彻底革命思想的青年,是党的策略和革命工作的关键组成部分。
党在锻造统一战线中运用团结—斗争—团结的方法。这在斗争的任何特定阶段都包括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团结在今天直接和紧迫的政治斗争周围,同时在斗争的最终目标上以及指导这一斗争的世界观和方法上加紧斗争。党的目标是通过这一切赢得尽可能夺的人彻底与旧的观点和方法决裂,达到共产主义的观点和方法,还要在这一方向上努力日益影响全社会的思想和价值观念。
运用这一策略,通过迂回曲折的方法,等待更加快革命形势的发展,通过多种不同道路,动员起数以百万计的来自各行各业的革命人民,与此同时,研究与发动革命相关的和革命所需的理论和历史经验,并发展能够切实打败帝国主义的学说……通过这一整套革命工作,党全力推动革命,为革命的时刻发动起群众。
到那时,千百万人将涌入政治斗争,带来各种各样的观念。然而,随着危机的发展,社会将尖锐分化,两大力量——一方面,统治阶级和反动军队以及其他反动派将集结起来,另一方面,革命运动也将汇集百万、千万人民——将展开对抗。那时社会将在互相角逐的“两极”上或多或少呈现出“扁平”形态。
很多在那个时刻聚集在革命周围的人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出于对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强烈信念,而是因为他们开始认识到只有革命的纲领才能解决困扰社会的严重而迫切的问题。不过一旦新的革命政权确立并巩固,这种相对的和暂时的“密集”就会“打算退出”。新社会将在任何时候再次出现社会力量广泛多样性的特点,它们会占据不同的(如果是变化的)地位,并相应地(或多或少)代表不同的、多元的观点,会考虑应当怎样做以及为什么那样做。
党必须对此有很好的理解,并在掌握政权之后在新的、更有利的、但也不同的形势下继续运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统一战线策略。这包括运用团结—斗争—团结的方法,一直向着共产主义过渡。再次重申,这是因为在夺取政权后的整个历史时期内,根深蒂固的人民内部的差别仍将存在,而这也是拜各种不同形式的不平等所赐,就像仍然存在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在社会主义新社会,在推动社会向着共产主义最终目标前进的过程中,社会主义国家和先锋党将继续“容忍”并转变那些社会地位和世界观有着中产阶级特性的人们,这是一个长期的方针。这也意味着为了消除人们之间这些残存的物质差别及其思想影响的目标而不断努力,同时努力赢得越来越多的人自觉接受共产主义革命的前途和目标。
在所有这些工作中,党的领导必不可少。
二、组织原则
美国革命共产党是由那些为了帮助实现人类最伟大需求——即闹革命,并以此作为向着共产主义第一步——而走到一起的人组成的。他们以极大的认真态度、极大的热爱、极大的决心和极大的热情,将全部生命奉献给这项事业。
党的路线至关重要
党最基本的决定性的东西就是党的路线。党的路线包括党对共产主义的科学方法和知识(主要是共产主义理论)体系的理解;将这一理论运用于实践;以及从这一运用中得出的基本原则、基本策略和基本方针。
如果党的路线正确——如果路线合乎并“抓住”了现实的基本运动和发展规律,并正确地指出革命实践的道路——那么,无论党在任何特定时间如何弱小,也仍会推动革命并为人类解放做出贡献,只要党以这条正确路线作为党内生活和群众工作的基础。但如果相反,在关键方面路线错了,更糟的是党在基本问题上坚持了错误路线,而且在此过程中党的基本方向改变,党自身成为修正主义的,也就是说,如果党的路线堕落为客观上迎合帝国主义并根本放弃发动革命,即使它不承认这一点……那么无论短期内有多少人可能会为之吸引,党最终也无非是群众背后的另一把刀子。这就是路线问题有多么重要:它区别革命和反革命。
这条路线的终极点是变革世界。在路线的发展和驱使这一整个过程的世界变革之间有着往复的相互作用。这就是理论/实践/理论的动态过程,是党的生命所在。
鲍勃·阿瓦基安这样描述这一动态:“在任何时候,通过党的组织、渠道和发展过程,以党集体决定的理论和路线为基础出发;从我们的实践中汲取教训并将其提升到理论抽象,还要从许多其他来源(包括其他思想和洞察)提取教训,运用共产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通过对理论路线的争论及其发展,将这一切反复综合,提升到更高水平,然后返回实践中去,在应当加深和充实的基础上开展工作。如此反复……”
总之,路线是在党和更大的物质世界之间相互作用中的基本的和动态的因素。为发展这条路线的斗争,在深化和充实它的过程中站我并运用它,并在必要的时候修订它……这一斗争是党的活力源泉,是每个党员行动和义务的核心。
基本方向——“我们的集体主义是我们的力量”
在发展和实行这条路线中,党是作为一个集体组织,而不仅仅是一个个人的集合。
每个党员都是群众的领导,都要将其有价值的洞察力、经验、能力和创造力“推上台面”。每个个人的行动在任何特定场合都能产生巨大的差异——积极地或消极的。同时,党使得人民齐心协力去理解并改变世界成为可能。人们传递他们的见解和首创精神,汇集到一个集体的过程和媒介,这种集体有可能产生对现实更加深入和更富远见的分析,以及人们为改变现实的更有力和更深入的动员,远胜过任何个人的行动,甚至胜过联系松散的一群人所能做到的。
在党内,同志们分享好的和坏的,相互照看:这也是我们的革命面貌和我们的集体主义的表现。在党内有(也应当始终有)许多关于如何做、关于每个同志在革命理论与实践发展中的做法的正确与错误的讨论和争论;这是党内生活的活力所在。但当面对敌人时,我们密切合作,向他们展现的是团结和对党的忠诚,是一堵强大的、牢不可摧的墙。
民主集中制
我们的集体主义通过党的各级单位和组织在不同程度上的集体运行来表现和实现。整个党是在民主集中制的基础上的知识链和指挥链的牢固结合。
党的领导层提出基本原则,分析、关注便在革命面前的关键问题,并引导党通过严密的调查研究和朝气蓬勃的讨论来解决这些问题。这就要在科学的基础上在整个队伍里有一个争论和辩论的过程。一旦路线确定,每个人都满腔热情地将其应用于实际工作中。民主集中制的两个方面——对路线的争论和团结执行——是在最正确、最深刻的基础上了解和改造世界的基本要求。民主集中制原则确保党不仅在科学基础上共同汲取、综合党内同志的思想……而且能够从党外群众的思想中学习,并发展和加强与他们的联系。这也是推进在领导人民群众以革命道路、向着共产主义目标改变现实中加深对现实认识的辩证过程。
民主集中制的一个关键方面是党的团结和纪律性,其基础在于按照思想政治路线的根本统一。党的纪律性特点还反映在一下运作规定中:个人服从集体;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全国党代会或党党代会不开会时,由党代会选出的中央委员会。
党的组织
第一条 党员
党员意味着对革命、对人类解放的终生义务。那些入党者为了实现人类解放,将生命奉献给所有这些艰苦工作、这些危险工作、这些经常是不受欢迎的“反潮流”的工作。一旦加入,任何人不应脱党,除非他们经过长期斗争被证明是无可救药的修正主义者——也就是说,那是对革命事业的堕落和背叛,即使他们仍称其为“共产主义”。
党员义务
一、党员在其革命立场和方向的基础上,必须热烈向往革命,愿意并决心为此接受严格训练。党内同志要不断加深对共产主义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掌握和运用。要为真理而斗争,同时对可能犯的错误保持批判精神和开放的头脑。
每个党员的最大责任就是为党的路线保持并进一步发展为革命路线而斗争。每个党员必须敢于反对修正主义路线倾向(重申,那种路线会引向对革命的背叛);同时,每个党员必须提高理论水平以便更好地认清这种路线并与之斗争。
党员必须努力将关注焦点放在革命的最重大问题上,按照全部战略目标开展工作,确保工作在任何特定方面都符合并有助于这些长期战略目标。
二、党员要准备牺牲一切,要满腔热情地接受任何分配给的任务,承担起任何不仅某个特定国家而且在全世界推动革命事业的义务,无论有多挑战。共产主义者入党不是为了一项职业生涯或者“非传统生活方式”,而是为了领导群众干革命。党员必须准备迎接敌人发动的任何镇压。
三、党员要保卫党的渠道和党的领导的完整,赞成和加强党的纪律,免受敌人的破坏。
四、党员要在群众中积极体现共产主义的观点、方法、立场和道德,并身体力行。要宣传共产主义思想,领导群众与敌战斗。党内同志相信群众能够科学地理解这个世界,并为此与他们一起斗争;党员不信仰鬼神,并勇敢地反对群众中的宗教思想,还要反对其他缺乏(或反对)革命以及根本上最多止步于在资本主义体制内进行改革的思想——即便是我们要寻求与持有这种思想的人团结奋斗并向他们学习。党员还应明白,群众依靠他们,对他们寄予厚望——他们需要最好的同志——他们要怀着这样的想法生活。
党内同志要有紧迫感,在其全部工作中,抓住每个能够促进革命斗争的机会以及革命和共产主义的目标。要热忱地完成分配给的任务,敢于发挥主动性。要尽力避免,但也不能惧怕,犯错误。
五、党员要积极向组织和领导汇报自己的所学所想,包括他们就理论、策略和世界重大发展的争论、对文化或科学的反思、在特定工作中得到的经验以及群众思想和观点的总结。党员有责任在汇报中对这些方面系统地、科学地加以归纳,并参与发展党的工作在不同领域的战略构想。
吸收党员的程序
请求加入美国革命共产党的人,内心应当有向往革命的热情。他们应当与人民群众保持一致,应与资产阶级世界观根本决裂(即使还要继续同它的持续影响作斗争)。应当对共产主义的观点和党的路线的根本统一有一个良好的基本把握,并渴望学习更多。应当深刻领会本党对于群众和革命事业的重要性。应当对党的路线(已在本章程及其附录中加以阐明)有良好的基本理解,并有将其运用于实际革命斗争和理论与实际交相作用过程中的经验。
任何要求入党的人都必须提出书面或口头申请,包括几点:个人经历和为何要成为共产主义者;作出这样决定的过程中认识和看法上经历的转变和决裂;以及自己如何认识自身在入党和奉献上的飞跃性转变。相应的党组织应当根据此人的多方面的发展,诸如他们在群众及其对革命贡献的关系问题上的立场等,做出评价,并制定一到二名同志同申请人探讨这些问题,还要阐明围绕在党的路线和党员责任方面的任何问题。到了适当的时候,相应的党组织要对是否接受入党申请做出决定,并将决定通过党内渠道向党的上级领导报告。
第二条 党的纪律
党在面对敌人时,依靠党员对于维护党的纪律的自觉认识。党的规章反映出为维护党作为一个民主集中的组织以及为共产主义革命献身的全部唯一目标的承诺。
一、在基本的政治思想问题上,党内同志之间,党员和群众之间,应当有生动活泼的争论。党员在自己所属的党组织的最高定期会议上,有责任就路线或政策,以公开的和坦率的方式,提出任何不同意见。相反地,党员不允许在党的渠道之外吐露这种反对意见和批评,也不应组成团伙或小集团来反对党的路线;这种小集团会扭曲、侵蚀并削弱——若任其发展则会最终摧毁——党的知识链和指挥链。
二、如果党员对其所在党组织或更高组织的决定或指示持有不同观点,可以保留自己的观点,但要维护党的纪律并执行党的这些决定或指示。他们有权越过直接领导而向更上一级组织,直至中央委员会,直接汇报或申诉。领导层绝对不允许压制批评或打击报复。这对于创造既有集中又有民主;既有统一的路线又有广泛的积极性;既有纪律又有思想斗争;既有意志和行动的一致又有个人的心情舒畅、富有活力和想法争鸣的这样一个环境,是十分必要的。
三、所有党员必须反对“自由主义”——也就是说,党员应当直截了当地对错误的和违背党的路线和纪律的事情提出批评,不可为了所谓的“友谊”、“万事大吉”等而“任其发展”。这种自由主义会腐蚀党的核心。
四、党依靠党员自觉的纪律性以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抵抗并反击敌人时高标准执行党的路线。如果党员违犯纪律,党的领导机构将施以处罚,党员亦有权向包括中央委员会在内的上级组织申诉。处罚包括:警告,严重警告,免职,留党察看,终止或开除党籍。
如果党内同志以反对、抵制民主集中制屡次表明不属于党,或是革命意志退化,则会劝其退党。如果党员的思想政治立场和认识退化,没有真正与党的路线保持根本一致,应当劝其退党。如果党的领导已察觉到,而党员本人没有察觉或不接受而不愿甚至拒绝退党,则应通过就该问题的深入斗争来决定,已达到所有相关人都同意该问题党员不再属于党。如果不能达成一致同意,相关级别的党的领导应作出此人是否退党的决定,该决定必须向直接上级领导层报告并得到批准,方可生效。在这种情形下——如同所有在纪律措施适用在每个党员的情况一样——问题党员有权申诉,直至中央委员会。
投机分子、违反党纪的常客和/或对无产阶级革命怀有敌意的分子必须开除党籍。现行反革命分子、统治阶级及其政权的代理人以及那些企图在党内组建司令部以反对党的路线和领导及其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人,必须开除、清理出党,而且也不重新接纳。
第三条 领导
共产主义的领导——路线、方法和方向
共产主义的领导首先是一个路线问题——努力使自身,并带领其他人,将革命的科学应用到通向客观现实的活的道路上,制定合适的最正确的路线,并将这个路线贯彻于加强朝着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革命运动中。
共产主义的领导努力给予所领导的人民以对路线最充分的合理认识,领导他们的同时向他们学习,并在此基础上激发他们的革命热情、首创精神和活力。他们和人民一起总结这些努力的成果,帮助他们尽可能充分地从这些经验中学习,要有助于深化路线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变革世界。
一、党员特别是党的各级领导必须听取党内外群众的意见,鼓励他们提出批评。党员有权亦有责对包括党的领导和领导机关的各级党组织的人提出批评和建议。
二、选择领导是党员的重要责任,这一责任近乎对党的路线的责任。党的各级人员在以上概括的标准的基础上选择自己的领导;然后党组织向直接上级机关报告,以备复核。如果这两级组织对此有异议,则应进行合理次数的反复讨论来决定。
三、党的领导要珍视,必须受到保卫和保护免受阶级敌人的侵害。所有同志都有这样的责任。
领导机关
一、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是党的最高机关。它决定党的基本方向和目标,特别是在阶级斗争的紧要关头。党的全国代表大会要在革命运动的关键时刻召开,除非特别情况,或大约每七年召开一次。
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中央委员会,后者制定路线和政策以迎接领导革命斗争通过各种艰难坎坷的挑战。中央委员会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闭会其间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应定期向全体党员通报。
二、中央委员会选举党的主席、其他领导及委员会常设机构,并在闭会期间委以其全部权力。中央委员会在主席、其他领导和常设机构的领导下,建立各级必要机构以指导党的全部工作。
第四条 党组织
党组织集其成员之力,共同面向世界,全面而严谨地、机智而仔细地、创造性而有毅力地、富于斗争而又强调团结地开展革命。党组织是党员系统掌握和运用、深化和发展党的路线并为此斗争的主要场所。党组织以理论/实践/理论的动态过程为基础,引领党员在不断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前进。
党组织必须:
一、涉及党的思想政治路线,以共产主义者和革命群众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为起点,经常指导党员和它所领导的人民。
二、开展两条路线的斗争,即正确和不正确路线的比较对照,它们的内容和含义,以此提高党员辨别正确与错误,尤其是共产主义与修正主义的能力。同时,鼓励敢想敢干的精神和氛围,不受世俗约束的精神和氛围,“用于攀登、自由飞翔”的精神和氛围。
三、领导全体党员履行作为党员在第一条中列举的基本要求。
四、保持同群众的密切联系:总结他们的状况,积极调研他们的想法,同他们展开思想斗争,并在对敌斗争中领导他们——在领导中学习,在学习中领导。
五、吸收新党员,掌握所有党员的思想动向,执行党的纪律,巩固并扩大党的组织。
党组织应当发挥像科学家小组那样的作用——投入到所从事的关于物质现实的特点和动力的茁壮斗争中,然后运用分析结果去改造现实,并以同样的方向和方法,尽可能彻底和全面地总结成绩,并以此作为党的全部知识链和指挥链的组成部分。
结论
美国革命共产党负有在帝国主义猛兽的内部即美国领导革命的责任,这是美革共对于世界革命和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应尽的基本义务。这是一项伟大的历史性的事业——所有向往看到他的实现的人们都应当支持和支援美革共这个先锋党,与它一起开展工作,拥护它,并在致力于共产主义事业和前途的基础上,加入它。
全人类的解放是我们的唯一目标。我们将为这最伟大的事业和最伟大的目标献出生命。

附录:作为一门科学的共产主义
共产主义既是一门科学,也是一场革命的政治运动。它还是一个目标——不是乌托邦,而是一个解放目标,这个目标的潜在基础在于人类面对的形势,那就是一次朝向一个根本不同的更好的世界的飞跃是可能的。
为了理解这个世界,为了按照人类的利益改造这个世界,人们需要科学的理论。科学并不是某种“属于科学家”的一系列神秘定律。科学,所有真正的科学,都是富有活力的人类活动,目标在于了解现象背后的原因,事物因何发生以及如何发展——在包括人类社会在内的物质世界中探寻这些原因。科学的方法不去寻求超自然的“解释”,也不接受任何在真实的物质世界中不能检验、核实或反证的解释,而是在来自于客观世界的迹象的基础上获得初步的理论,在实际应用对取得的结果进行彻底检验,通过这一过程达到对真相的深入理解。这种理解必须随之进一步应用于实践。
共产主义是对所有宗教观点的彻底决裂。它指出了脱离被压迫阶级在整个历史时期被束缚的精神奴役的道路。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才至关重要。没有必要去虚构一个据称能掌握自然世界和人类命运的神。离开了科学的观点,人们就被剥夺了对变革的手段和动力的认识,被剥夺了自身中实现变革的潜在作用,也被剥夺了探索的欢欣和雄心。
并且,在与传统宗教决裂以后,一个真正科学的和革命的观点无法、也不允许包含任何新型宗教笃信“复兴”的因素。共产主义并非一个教条,也不是一套圣训。正如天上没有神一样,地上也没有先已决定的万物定然发生的所谓“尘世的尽头”。没有“自然”或“历史”朝向“必然的”共产主义目标发展的理想化版本。必须破除此类在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业已存在的思想倾向。我们需要科学,我们对任何问题都需要科学的方法。而共产主义的方法和观点就是这样的方法。
一种传统的指责称共产主义者虚构出一个“完美世界”的幻景,然后开始以这个乌托邦、理想主义的幻景欺骗世人。这就是所谓的“反极权主义者”断言的——共产主义者怀有乌托邦式的梦想和计划,它们听上去悦耳但没有现实基础,所以(他们如是指责道)共产主义者被迫越来越多地使用高压统治胁迫人民并以他们的名义颂扬这个乌托邦,并以利用最恐怖的手段进行欺骗而告终。这种指责不符合实情。共产主义用活的方法探究社会中包含的主要原因和动力,指明潜在矛盾驾驭事物发展的方向。马克思的方法,共产主义的方法,自它从马克思时代创立发展至今,绝不是那种从抽象的原理和范畴出发并企图加诸现实之上的形而上学的方法。
共产主义者必须投身现实,在任何特定时候都立足于尽可能科学的基础上。在这个过程中,共产主义者与其他对不同客观事物运用不同观点和不同方法的人是相互影响的。他们的思考、他们的目标、他们的倾向和他们的思想——其中部分就某些特定现象而论有时可能确实比我们的理解能更好地反映现实——这也是共产主义者需要投身于的更广的客观现实的一部分。同样需对此采用科学的方法。共产主义的世界观为此提供了系统、一贯和全面地科学的方法,如果共产主义者要真正拿起并运用这一方法,就不能使其沾染宗教的或其它哲学上的唯心主义以及形而上学的观念和方法。
共产主义必须作为一个有生命力的并不断发展的科学来理解。马克思在这方面做了基础性的工作。共产主义理论从马克思时代起持续发展——进一步加深对变动的现实的理解,从共产主义革命运动的历史经验中认真学习,从人类思想和经验的更广阔的领域里学习——一切是为了面对和满足在这个变革的世界中发动革命的巨大需求。共产主义理论——至少也是真正的共产主义理论——不是静止的、封闭的思想体系。总之,共产主义是一个能够理解的观点和科学的方法,能够也必须运用于生活和现实的方方面面并在此过程中进一步发展。
马克思的重大突破
正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一起首先提出了共产主义的理论上的和方法论的基础,并使之系统化——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将辩证唯物主义运用于人类社会及其发展)。
辩证唯物主义为系统的、全面的和一致的科学方法提供了基础。作为唯物主义,它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所有现实完全由运动的物质组成,再无其他。没有任何永恒的、不变的、静止的事物,也没有任何脱离了物质运动特定形式的精神或意识。辩证唯物主义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任何事物都具有内在的矛盾和运动,且所有的运动的物质形式之间都互相作用。而且,在特定条件下,物质会发生质变——飞跃和破裂——新的事物由此产生。
自马克思和恩格斯首次明确提出共产主义科学理论以来的150多年的时期里,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历史及其其他领域不断探索的基础上,对辩证唯物主义自身的理解不断充实。正是这些探索和发展表明了现实终究只是由运动的物质组成;这加深了我们对其含义的理解,同时在认识物质的特定形式和物质运动规律的特定方面上也提出了新的挑战。
马克思将辩证唯物主义运用到人类社会及其发展中,这是人类思想的真正革命,为在实践中的革命开辟了道路。这一重大突破——历史唯物主义——第一次在科学的基础上理解人类社会及其动力。
这一新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戳穿了那种困惑及误导人的谎言,象说历史是超自然力量如神之类的产物,或是由“大人物”的意志和行为来决定,或是由一些不变的“人类本性”的作用来决定。当然,在自然和历史中的发展是通过必然性和偶然性二者辩证的相互作用而发生,就人类历史而言,是根本的物质力量和人们有意识的活动及斗争二者的相互作用。但这并非意味着历史全是偶然,或者历史是任何我们了解的东西。这里可见马克思另一个重要洞见的意义:人民创造历史,但不是以任何他们希望的方式,而是在独立于他们意志之外的一定的物质基础上。人们能够依照自己的根本利益彻底改变现实,但这只能是在那个物质现实是什么的基础之上。人们对现实如何成为现在的情形,以及会如何继续运动和改变等的认识越正确,越多的人就会能够认识并影响这种关系人类最终和根本利益的彻底改变。当人类历史未呈现出与任何“高级的意志”或目的一致的时候——且没有预先决定的结局——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人类历史有着某种连贯性。这种连贯性植根于这样的事实,那就是每一世代都从上一世代哪里继承了生产力(土地、技术、工厂、人的知识和技能等),并通常将其进一步发展,在传递给下一世代。
历史唯物主义表明任何社会的根本基础是它的经济体系——它的生产和再生产生活所需的体系。但人们的生产不止以旧的方式,而是成为特定的和社会的生产关系,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社会的“经济基础”。所有这些在阶级社会中是在统治阶级的支配下,由其组织生产,从而创立并主导统治的政治体制,并进一步主导社会的思想、文化,等等。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遭遇与现有的生产关系根本冲突为止。接着一场在政治上层建筑内的革命——其间上升的阶级推翻旧的统治阶级——必然发生并带来新的生产关系以适应新的生产力……一个新的阶级开始统治。
马克思不是第一个分析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存在和特点的。但马克思将这一切植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认为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存在于生产的历史发展中的特定阶段密切相关。
马克思当然并未就此止步。共产主义理论为人类历史上一个全新类型的革命即无产阶级革命指出了基础,并开辟了道路。一个阶级已出现——无产阶级,除了工作的力能别无所有——一个在由资本主义引起的在广泛的、社会化(并进而全球化)生产方式上的生产网络内共同劳动的阶级。无产阶级和这种社会化生产与资本主义对社会生产的财富的私人占有是根本冲突的——后者在私人资本的形势下,其内在本性便是在扩大的规模上的剥削和残酷竞争,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的后果。无产阶级是一个日益壮大的、具有战略性地位的世界性的阶级。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阶级代表着社会生产关系的潜力,因而是为了一个新的、共同使用生产力的社会化方式,作为人类的公共财产,没有剥削,也没有阶级分化。
出于这一根本原因,无产阶级是历史上第一个自身解放需要横扫一切——不是一些而是一切——剥削和压迫关系起因于并强化这些关系的政治体制和思想方法的阶级。无产阶级革命的结果是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一个彻底有别于所有以前的政权形式,即有别于所有为剥削阶级及其政治统治服务的阶级专政的新的政权。而且这个新政权本身必须是一个向着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要废除一切阶级差别,并废除国家本身。简言之,无产阶级为了获得自身的解放,必须以真正深远的方式领导起作为全人类解放者的革命。
如同达尔文在自然科学领域所做的,由马克思创立并在科学的基础上不断发展的共产主义理论,是史无前例的。
在此无法指出马克思阐述的共产主义理论的众多不同要素……也无法详述这一理论自马克思创立以来的重要发展。但这并非当务之急。这里更要指出我们为什么说共产主义作为一门科学应当得到认识、接受、运用和发展——通过指出一些其发展过程来简述之。
马克思详尽阐述的是且依然是一个基础;同时也就意味着,这是个开端。科学必须发展,否则就不成其为科学。任何科学在理解上都有不完备和不正确的因素;必须反复参详其概念,细阅他人的批评,并纠正已被证实的错漏,总结实践的结果。更何况科学所努力认识的这个世界也是持续变化的。
共产主义理论已发展——且须继续发展——以满足伟大的需求。
关于帝国主义的科学理解和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进一步发展
到了十九世纪末,在马克思去世后,资本主义在发展道路上产生了质变。在欧洲、北美和日本兴起了庞大的垄断集团——巨大的、高度集中的和强有力的资本家拥有并掌控的组织。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列强将其统治和罪恶剥削扩展到世界各地。在这一变化及其他相关变化下,资本主义已发展和转变成为资本帝国主义。这是个新现象,给革命者和全世界人民提出极大的新要求——新的情况要去科学地认识,新的现实要去发动革命以转变。
列宁运用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分析了资本主义发展为在全世界发挥影响的帝国主义的基本特点和掠夺动力,从而进一步发展了共产主义。
列宁的著作分析了帝国主义国家和生活在受帝国主义压迫国家里的人类大多数之间深刻鸿沟如何产生和产生的影响,以及这个鸿沟如何在实际上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剥削性的生产关系,而这也是帝国主义直接进入资本主义在这个时代运行方式的核心。如今这个残酷的积累过程包括了从受压迫民族那里榨取的“超额利润”。列宁的分析展示了这种帝国主义的“寄生性”在帝国主义者“母国”的作用,包括将赃物的一部分普及到帝国主义国内的特定阶层,甚至也“贿赂”工人阶级的一小部分。这呈现出不同于马克思已预见的情况,马克思预言无产阶级革命会首先出现在欧洲,那里资本主义首先发展起来,并由于这种发展促成了大量穷困和受剥削的无产阶级。但是,正如列宁分析的那样,由于世界上这些新的分化,无产阶级革命的基础实际上在世界范围内扩展和深化了,在欧洲,某种程度上被暂时抑制了。
因此这是共产主义的新情况。正是作为一门科学,共产主义发展了,在保持和发展其基本内核的同时,摈除并修改了某些特定元素。这不仅不是反驳,而且证明和发展了共产主义认识的有生命力和科学的特点。
由全球帝国主义剥削和掠夺引起的这些改变同样需要共产主义理论和革命策略的其他变化。
例如,由于帝国主义带给其“母国”的这些变化,包括上面描述的寄生性成分,列宁强调了那里的工人阶级中产生的“分裂”——在更受剥削且更加贫困的阶层和得到更多贿赂并“资产阶级化”的阶层——的意义,以及无产阶级革命需将其根本基础置于更底层的无产阶级,在更穷困更受剥削的阶层。
这也是一个不同的民族国家之间为瓜分和再瓜分世界而互相敌对和发动战争的时代,而这些战争是以各种各样的民族主义呼吁为幌子:“保卫我们的国家”,再就是“拯救民主”,等等。共产主义理论,因为列宁的发展,分析了这些帝国主义的民族主义呼吁的彻底反动的基础;它们是帝国主义全球扩张的一种表达方式,带来的是剥削的国际性触角以及相互矛盾的帝国主义国家间的民族对抗。基于此,列宁在新形势下运用并发展了《共产党宣言》的口号“工人没有祖国”,进一步发展并加强了对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共产主义认识。于此同时,他着手发展共产主义理论,使其在帝国主义时代能包括被压迫国家争取民族解放斗争的潜在的巨大革命作用——使这些民族解放斗争由无产阶级领导并成为向着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世界革命的一部分。
由于这些以及其他发展,共产主义理论能够综合对帝国主义如何成为资本主义最高阶段的系统认识,并为必须终结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体系的无产阶级革命打下更深厚更全面的基础。
二十世纪前半段,共产主义运动产生了新飞跃,在发动无产阶级革命上积累了大量新经验——在苏联真正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的革命政权。这一丰富的根本解放的经验无疑是为更科学的认识和更强力的推动积累了大量“原材料”。而且,事实上,共产主义理论经历了进一步的发展——包括关于对一个先锋党的必需和关于革命政权的性质。
如列宁所指出的,对共产主义革命先锋党的需求和党的作用的基本原因是,革命需要领导和引起社会根本变革的科学方法。由于使得革命成为必需的那些矛盾,包括多数群众无缘知识培训和“脑力劳动”的事实,他们的自我解放需要领导——科学的领导。事实上,那种领导形式是激发群众自觉意识和首创精神的最好工具,而这恰恰是列宁关于党的问题著作的目的和主题。列宁还认识到先锋党应当有高度的组织和纪律。组织起这个党是为了团结集体智慧的力量并将这种认识以最强有力的方式应用到发动革命中去。还必须组织起来反对镇压和毁灭革命的图谋。党有必要领导起群众投入到为改变世界并在此过程中改变自身的群众革命斗争中去。
对一个先锋党的需求还必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发的群众斗争,如听之任之,就永远不会发展为革命。支配并遍及社会的资产阶级思想的自发影响会不断拖斗争后腿并将其最终拖入改良主义的认识和目标。这种自发性的力量需要转变方向,而这就需要科学的共产主义的领导。这种先锋党的目标正是与成为“取代群众的精英”为对立面。更确切地说,这个目标就是为各阶层群众带来对革命解放斗争目标和手段的科学理解——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不断分析作为整体的社会和世界上的各类事件上。而且,当我们进一步理解就会看到,这还意味着一个群众自身不断积极参与并以此部分地解决革命最大问题的过程。不论是在夺取政权之前还是在夺取政权后为全世界的共产主义最终目标而在社会主义社会条件下推进斗争的过程中,这一切都是必不可少的。
作为准备然后领导俄国革命夺取政权革命经验的主要部分,那就是在国内战争(其间帝国主义和反动政权的武装主动站在反革命一边)中巩固新政权,然后进行社会主义变革,由此,列宁进一步发展了共产主义的国家理论。依靠马克思关于1871年巴黎公社历史短暂的革命经验的有先见但仍原始的总结,列宁进一步充实和运用共产主义理论,那就是无产阶级革命不能简单地掌握旧社会存在并为其服务的现有的国家机器,而必须打碎那个国家机器,代之以无产阶级的专政。这是一个全新形式的国家,它既包括了党的领导又不断吸纳群众参与社会运行,推动向着共产主义和最终取消党和国家本身的革命性改变。
被压迫民族的革命……以及社会主义下继续革命
随着苏联革命的胜利和随着而来的共产主义的启示在全球的强烈回响,毛泽东接受了共产主义理论。然而在世界上受帝国主义操控,在半封建和殖民地、半殖民地条件下挣扎的广大地区,共产主义理论在涉及到在这些地区开展革命的特殊性和过程上,很大程度上未充分发展。毛接受了共产主义的科学世界观、方法论和基本原则并将其应用于分析中国社会及其经济社会关系,鲜活地反驳了那种认为共产主义只适用于欧洲的观念。毛还对阶级、生产关系及反抗和革命中的经验作了新的分析——包括中国革命早期阶段所遭受的挫折和失败,而这部分地应归于试图教条地、机械地遵循先前的尤其是苏联的革命经验和“模式”,而不是以灵活的方式运用共产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
通过毛的这些工作和理论与实践的交相影响,在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发展起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念——在这样的国家里,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可以首先打败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建立一个新政权,一个新的无产阶级专政形式,这样,虽未立即实现社会主义,但为向着共产主义的社会主义过渡开辟了道路。毛还发展了持续的人民战争的理论和实践,作为推进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中心手段。这些在共产主义理论上的进展为在这样类型的国家里开展革命提供了基本方向和基础——需要引起重视的自那时起世界巨变提出的挑战压力,以及对战胜这一情况的革命战略的进一步发展。
继而在中国夺取政权并踏上社会主义改造之路之后,共产主义革命面临另一个空前发展。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在苏联,社会主义被颠覆,资本主义以“社会主义”的伪装复辟了。这一逆转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来自苏联内部,在其自身的“共产主义的”领导的操纵下。这在当时并未被察觉,是全新的情况,实际上在共产主义理论发展到这一步,也在很大程度上是意料之外的情况。相似的情况也出现在中国,当时没有清楚地认识,但有造成社会主义被颠覆的危险。
作为回应,毛通过近二十年的不懈努力,直至1976年去世,致力于并发展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和实践。在这里,毛为共产主义理论开辟了新天地——包括政治和哲学领域。在进一步发展了社会主义社会作为向共产主义过渡的认识的同时,毛深刻认识到要在新社会里用持续且经常是激烈的斗争以消除旧社会的“胎记”——此外还认识到社会主义社会内部有着这些旧关系的符号不断再生的基础——经济上的、政治上的以及思想上的。在列宁关于认识人民在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中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重要性的贡献的基础上,毛着重强调了在阶级斗争中要发挥和领导群众的自觉性作用,而这个斗争的发动是为了反对那种力图扩大而非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思想政治路线和政策。(仍然存在的商品关系和资本主义制度残存的不平等以及社会主义社会中右派,它们之间相互加强、相互补充,反映在在上层建筑领域内——政治制度、思维方式、文化等——这一切成了社会主义条件下继续革命的障碍,而必须加以限制并最终克服,这正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和实现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尽管有来自国外的各种(军事的、经济的以及更多)巨大危险和压力,毛看到资本主义复辟危险的要害来自共产党党内。然而,毛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以科学的而非肤浅的和民粹主义的方式来认识它。与“流行的智慧”恰相反,毛运用并发展了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并未将问题的本质看做是“官僚主义”或“领导人变坏”。更确切地说,这一挑战的实质在于一旦夺取政权并确立起社会主义的所有制形式之后,支配生产资料和经济关系的大权便集中在政治领导上,并且特别体现在政治思想路线和方向上——路线是要引向对这些关系的进一步革命,还是要向着加强和再生旧的关系并向着资本主义调转船头。正如毛和他的同志们指出的,“走资派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代表。”
在实践上,为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斗争在中国的“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达到顶峰,并获十年的成功,直至1976年毛去世后不久由党内走资派发动的政变,导致急剧陷入深刻的社会两极分化和全面的资本主义恐怖。这就是今日中国正在上演的一幕。
这正是毛和他的同志们所告诫并为之奋斗要防止的结局。他们以毛铸就的科学认识的进一步突破为武装,能够认识到这一危险及其基本根源,动员起千百万群众努力防止它,并推进革命。这与早先苏联的资本主义复辟的情况形成对比,并极大地超越了苏联的情况,在苏联,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期资本主义复辟已得到巩固,没有类似的伟大斗争来反对它。这些由毛和他的革命同志们所发展的关于社会主义下继续革命的科学认识的重要新原则,代表拿起这些意义重大的原则,并以此为基石,在共产主义革命理论和实践中铸造更大的发展。
一个阶段的结束……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苏联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发生的资本主义复辟之后几十年,社会主义在1976年后的中国也遭遇了挫折,第一次社会主义革命的浪潮结束了,今日世界已无任何社会主义国家。在这一情况面前,在无原则的和太过频繁的被不加批判地接受的诽谤中,对于一个新的伟大征程,真正科学地总结这一历史经验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已是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苏联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解体,美国成为现在世界上“唯一站立的”超级大国,那之后,世界发生了巨变。一个巨大的帝国主义的“全球化”传播浪潮在这个星球上蔓延开来——资本主义以更深入更广泛地方式加速对世界各个地区的渗透和隔离,造成了许多新的恐慌,包括威胁全球的环境破坏。对于全人类,这个世界充斥着极大地混乱、不稳定和毁灭性后果,尤其是但不仅仅是在受压迫国家。发生了人口的大迁移——国际性移民潮以及受压迫国家广大居民从农村地区迁移进城市和遍布的棚户区里。这些发展和迅猛变化的情况对革命战略和世界范围的革命斗争提出了新的挑战。
所有这些再一次提出共产主义的伟大要求。虽然世界上已无社会主义国家,却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有从第一次社会主义革命浪潮中发展的大量丰富的革命科学理论可资借鉴。但共产主义革命的理论和实践需要发展以迎接这种形势的挑战——对第一次社会主义革命浪潮的全部经验和世界巨变的战略意义进行科学地论述并从中汲取教训。
鲍勃·阿瓦基安已承担起这一责任,为共产主义组织制定出了工作方法和步骤以响应这一伟大需求和挑战。
他科学地总结了苏联和中国的第一次社会主义革命浪潮。并且,作为一个起点,他驳斥了“共产主义已死”的看法,高举起这些革命的伟大成就,进一步分析了他们面对其所“继承”的社会中的真正问题,在一个帝国主义主宰的世界里为社会主义的变革迈出了第一步。阿瓦基安肯定了这些革命的主流,它们对从前受压迫的大众在许多方面产生的解放性改变,同时也分析了这些经验的负面,包括对引导社会主义革命第一次浪潮的政治和哲学概念的准确研究。对这些经验的科学总结和批评需要在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基础上的重铸和重组,以适应继续革命并向着共产主义前进的需要。
由此,阿瓦基安发展了新的理论体系,包括许多方面——哲学的、政治的和战略的。在其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构想方面,这一新的体系牢固地植根于对无产阶级基本需求的充分理解上,这个需求集中体现在通过其先锋党实现对政权的领导和牢固掌握上,否则所有革命成果都将丧失,所有资本主义惨状都将报复性地重来。它还包括一些新构想,那就是共产党领导和革命政权应当如何运用——为了充分体现社会主义社会全面的解放潜力,并在每一个点上都力求促成向着共产主义的转化。它设想,除了依靠从前那种群众参与社会管理和权力行使的社会主义形式,还应有很大程度上的躁动与异议,这比以前更应当成为社会主义社会的特征——不仅因为是真正活力的重要体现,更是促进最广大群众最深入地就重大议题尽可能展开争论的过程,这是为了更充分地获取真理以及提高群众的认识和参与以及投入和变革社会所有领域的能力。虽然从前资本主义的剥削者将不被获准反驳,但对于各种政策甚至于对社会主义本身,来自最广大群众中的反对将不会受到压制——它会被讨论和争论——只要这种反对不是为了组织起来试图推翻社会主义国家。
这个新的体系还包括对知识分子和艺术工作者在这个更广泛的异议的整个进程中重要作用的充分理解,不论是追求自己的梦想还是贡献自己的思想——都是为丰富这一进程所必需的。社会主义政权,包括军队和法庭,必需对党负责;但也必须对社会主义宪法负责,党也绝不允许试图“绕过”宪法,宪法必须确定基本权利和法律程序,同时在革命的特定阶段要具有社会主义国家和经济的基本形式。目的就是为社会主义下不间断的革命变革的特定阶段提供一个法律体制,而且通过把规则和权力讲清楚、制度化,也是为了使人们心情舒畅、生动活泼,同时有一些“空间”。
简言之,在由鲍勃·阿瓦基安展开的这一新的体系中,必须要有一个坚强核心,同时有较多灵活性。这首先是一个应用在极广泛方面的方法和途径。它是基于科学地认识到现实的确是真实的——包含运动的物质的特定形式,它们有着特定的同一性——但同时,每个特定事物都是运动的、变化的并在不同程度上同其它事物相互作用的。对这两个方面及其内在关系的清楚把握,对于在现实的各个领域去认识和改变它是必需的,而且对于在人类社会中进行革命性改造也是决定性的。
这一方法和途径充分理解对于领导机构的需要——包括在能够且必须做出明晰有力的结论的时候直接果断地确定不同时期和各种形势。还意味着在你不能且/或不应确定不同时期和各种形势的时候领导机构必须确定。对于领导机构而言,这一方法还充分理解到多种情况下很大程度的“灵活性”不仅可能而且十分必需——重视并鼓励广泛的积极性、创造性和各种观点的争论和争吵。不存在那种没有灵活性的坚强核心,也不存在离了坚强核心的灵活性。运用革命领导权需要在领导中学习,在学习中领导。有必要去努力扩大一个领导核心(它本身也是不断经历变化的),也有必要在特定时间去鼓励最大可能程度的灵活性——同时密切关注革命和其间共产主义运动的意外成果。
运用于社会主义社会,这一保有很多灵活性的同时具备坚强核心的方法包括一个不断扩大的领导核心需要明确地满足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继续革命目标的要求,坚决持续开展斗争,经历各种迂回曲折。同时,社会主义社会也必然会有许多不同的人群和倾向在许多不同方向上施加影响——所有这些最终会有助于达到真理达到共产主义的过程。这有时候会较激烈,不易接受——虽然仍广泛引导全部过程向着共产主义方向——会出现类似,如阿瓦基安所描述的,朝向停滞不前的边缘——并且再三出现。所有这些确有难度,却又是必需的,要接受这个过程。这是通向共产主义的唯一道路。正如阿瓦基安自己这样总结道:
这个新的体系包含对迄今为止的共产主义运动和社会主义社会经验的积极方面的重铸和重组,并汲取这一经验中的负面教训,不仅在哲学和意识形态上更要在政治方面。这是为了有一个基础更深更牢的科学的方向、方法和方式——不仅是出于对发动革命夺取政权的考虑,还有此后,出于在社会主义社会,对满足日益扩大的社会物质需求和人民群众需要的考虑——克服历史的深刻创伤,继续以革命改造社会,同时积极支持世界革命斗争并以世界舞台和世界斗争在总体上是最基本最主要的这种认识开展工作——连同在质上开辟更多空间以反映人民在广义的精神文化方面的需求,为在科学、艺术、文化和精神生活等各个领域的更多样更丰富的探索实验过程提供手段,并增大不同观点和学派为个人主动性、创造性及包括个人在“民间团体”内自由表达在内的个人权利受保护的范围——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全面合作的集体的框架内,但是政权仍要进一步发展为一个服务于无产阶级革命的利益——在特定国家更在世界范围内——的革命性政权。这样的政权要成为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内的领导核心,同时政权本身不断向着全然不同于从前所有政权的方向转化。这种转化将是走上最终废除国家、实现全世界的共产主义的重要部分。(《发动革命解放人类》第一章)
随着这一新的体系,阿瓦基安发展并扩展了毛曾提出的一个原则:马克思主义从事,但不取代,科学艺术及其他人类努力的方面和领域。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是最系统、最彻底和最全面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但这并非是说“拥有了马克思主义”就等于拥有了所有特定事物的真相。共产主义不是教条。而且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必须运用于特定事物、特定领域和不断变化的现实。而非共产主义者,包括共产主义的反对者,会发现共产主义者没有发现的重要特定真相。共产主义必须从事全部现实,而非仅是部分现实,并且必须以开放的、科学的方式。它必须与其它学派保持联系和相互作用。通过这种参与过程——假定共产主义者以共产主义者应有的方式处理问题——就能不断发现新的真相,而共产主义本身就会也必须得到丰富和加强。
据此,鲍勃·阿瓦基安坚持斗争,为着共产主义能够被人们作为一门活的科学认识、学习和运用。
共产主义:一个充满活力的理论体系
正如鲍勃·阿瓦基安所指出的,共产主义是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和政治理论,同时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批判的和不断发展的科学。它不是那些在发展这一理论中起领导作用的一些个人的思想的定量增加(也不是他们的每个正确无误的特定思想、政策或策略的定量增加)。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是一个发展的,以及尤其是共产主义理论自马克思创立至今在发展上质的突破的综合体系。
共产主义在理论上和在革命运动中自我完善并迎着时代挑战前进的同时,,我们党,美国革命共产党牢记鲍勃·阿瓦基安在《为了猛士们的丰收》一书中所说:
“在最后的分析中,如恩格斯曾表述的那样,无产阶级必须在战场上赢得解放。然而问题不仅是在这个意义上,更是如何在最大意义上赢得解放。在一个重大的但也可能是微妙的且常不被注意到的道路上,敌人即便是被打败,也会寻求对革命实施报复,这也就为其未来的毁灭播下了种子,这是因为它迫使革命者再起来打败自己。等于这样说:我们将不能不在战壕里面对他,并在可怕的破坏中击败他,但我们不可以在此过程中摧毁敌我之间的根本区别。这里马克思的例子很有启发:他屡次与资产阶级的思想家和辩护士短兵相接,但从不根据他们的主张或用他们的观点与他们战斗;正如马克思的目标是鼓舞人心的,他的方法也同样令人振奋。我们必须能够同时保持我们严格的纪律性和我们的灵活性、我们的唯物主义和我们的辩证法、我们的现实主义和我们的浪漫主义、我们目标的庄严感和我们的幽默感。”

*阿瓦基安已全面深入地论述了“一个更深更牢扎根的科学方向、方法和途径”的重要性【见《发动革命解放人类》】,以及关于“一方面掌握并运用马克思主义来从事现实工作,另一方面掌握并运用马克思主义来解决革命斗争中的具体问题,二者相互统一的重要意义”。【见《对毛主义的科学态度对科学的科学态度》,选自《评论:艺术和文化 科学和哲学》一书第89页】
谈到新的体系在这个角度上的重要性,阿瓦基安强调,“……至为重要的是不要低估这个新的综合的重要意义和正面力量:批判并揭示重大错误和缺点的同时提出并重铸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迄今为止曾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经验中的正面意义;在真正意义上复兴——在一个新的、更高的基础上——全新的和根本不同的世界的可行性以及需要性,并将此置于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更牢固的基础上。这一新的综合语认识论领域里的关键突破密切相关且紧密贯穿——在我们如何审视向共产主义前进的全过程的领域里,突破了工具主义和先验论、教条主义和宗教狂、实证主义、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以及民族主义。”【见《发动革命解放人类》第一章】

[ 本帖最后由 白头鹰 于 2010-7-15 11:12 编辑 ]

原文见[url]http://www.rwor.org/Constitution/constitution.html[/url]。
一段时间以来,同志们在论坛上对修正主义和改良思想展开了批判。偶然机会见到了美革共党章,其中对修正主义和改良思想的态度,似恰是声援了论坛中的革命同志。
自知由于以下三点原因,使得这个译文错漏百出,充其量只能有些参考价值:一、对原文中的一些语句和内容理解错了(英语水平问题);二、对原文中的一些语句和内容理解不错但难以准确翻译(汉语和翻译水平问题);三、对马列毛主义理论学习认识不够导致难以准确翻译(理论水平问题)。对有些部分,万般无奈,甚至硬译、死译,既愧对鲁迅先生,又贻笑大方。只是之前未见到译本,就自不量力了。

译文中三次出现“废除国家”的表达。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引用恩格斯《反杜林论》的表达说:“国家不是‘被废除’的,它是自行消亡的”。对此,列宁说:
我们可以确有把握地说,在恩格斯这一段思想极其丰富的论述中,被现代社会党的社会主义思想实际接受的只有这样一点:和无政府主义的国家“废除”说不同,按马克思的观点,国家是“自行消亡”的。这样来削剪马克思主义,无异是把马克思主义变成机会主义,因为这样来“解释”,就只会留下一个模糊的观念,似乎变化就是缓慢的、平稳的、逐渐的,似乎没有飞跃和风暴,没有革命。对国家“自行消亡”的普遍的、流行的、大众化的(如果能这样说的话)理解,无疑意味着回避革命,甚至是否定革命。
原文容易得到,在论坛“火眼金睛”板块中星火燎原同志有贴《环球先生:你读过这篇经典著作吗?!》([url=viewthread.php?tid=8447&extra=page%3D3]http://mao.bu1917.info/bbs/viewthread.php?tid=8447&extra=page%3D3[/url])
这三处所谓“废除”,在原文中用的是abolition(abolishing)一词。单词abolish在韦氏词典中的解释是:todo away with completely。
是否可以认为美革共的“废除国家”说法与马列毛主义并无抵触?虽可能是细枝末节,仍望相告。

【而且这个新政权本身必须是一个向着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要废除一切阶级差别,并废除国家本身。】美革共的“废除国家”的前提是废除一切阶级差别,应该无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