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是怎样在苏联复辟的——这对全世界斗争有什么意义》(节录)

译者的话

《资本主义是怎样在苏联复辟的》一书,全文刊载在美国革命联盟一九七四年十月出版的《红色文件》第七期。本书从若干方面分析了苏联复辟资本主义的原因和过程,引证的材料比较丰富,特将全文译出,略有删节,供读者参考。

在认真学习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过程中,结合研究苏联复辟资本主义的历史教训,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为此,有分析地读一点外国人写的这一方面文章,也能启发思想,有助于我们了解苏联变修的一些情况。

我们把这一本红色文件献给苏联的工人阶级:

我们的共同使命,

是埋葬帝国主义。

我们的共同胜利,

必将肯定无疑。献给苏联的工人阶级:

五十七年前,

它进入了全人类的未来境界,

不久,

它也必将重举无产阶级的革命大旗。献给为杜会主义而斗争的苏联工人阶级。

革命联盟

一九七四年十月

目录

前言 1

第一章 几个理论问题 7

一、社会主义是什么意思? 7

二、工人阶级是怎样在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 13

三、资本主义怎么能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复辟? 19

第二章 资本主义复辟的根源和赫鲁晓夫的上台 27

第三章 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统治下的苏联经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全面复辟 66

一、赫鲁晓夫的下台 66

二、“回到列宁主义的立场” 71

三、农业方面的资本主义复辟,一个新的富农阶级的形成 74

四、利别尔曼辩论:利润动力原则的出笼 83

五、测验水性:资本主义制度的试验 97

六、经济“改革”:利润挂帅 103

七、对工人阶级的剥削 122

八、请真正的资产阶级站起来好吗? 132

九、综述:作为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的苏联经济 139

第四章 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全世界 156

一、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和第三批界 156

二、苏联的卫星国 165

三、苏联和中东 176

四、苏联掠夺第三世界国家的其他事例 185

五、社会帝国主义怎样从第三世界国家榨取剩余价值 190

六、苏联和它的东欧殖民地 201

七、西方资本剥削苏联工人 211

第五章 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统治下的日常生活 220

一、生活水平在提高吗? 220

二、不平等现象的增长 223

三、再一次成为“各民族的监狱” 229

四、劳动妇女的“双重负担” 253

五、酗酒和犯罪:社会帝国主义的祸患 258

六、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文艺 268

第六章 苏联人民的回击 281

一、苏联:一个法西斯国家 282

二、反抗的各种形式 287

三、冒牌的“持不同政见者” 298

四、走向新的十月 311

第七章 文化革命和社会主义阶段中的阶级斗争 315

一、教育 326

二、城乡关系 330

三、文学和艺术 332

四、“抓革命,促生产”——生产方式进一步革命化 334

五、综述 340

第八章 结论——社会帝国主义在苏联出现的意义 344

一、世界大战的危险 347

二、反霸统一战线 352

三、对修正主义的党如何看法 355

革命联盟简介 359

前 言

第一个使用“社会帝国主义”这个名称的是列宁,意思是“口头上的社会主义实际上的帝国主义,即机会主义变成了帝国主义”。

列宁运用这个短语,刻画当时的那么一批“社会主义者”,他们的政治上的机会主义已经发展到了恬不知耻的地步:公开拥护欧洲帝国主义列强,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跑到他们自己的帝国主义统治阶级一边去了。马列主义者今天把同样的名称用来称呼那么一些“共产党人”,他们的政治上的机会主义已经把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改变为一个新的帝国主义国家。

今日的苏联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它在当今的世界上扮演着什么角色?有一些人,包括所谓美国“共产党”在内,仍然竭力把苏联描绘成是世界革命的大后方,民族解放斗争的中坚力量,社会主义阵营的领袖和“全体进步人类的灯塔”,仿佛是跟列宁和斯大林领导之下的四十年间的情况毫无区别。但是,全世界真正的马列主义者以及为数日益增多的进步人民业已看清,苏联是两个帝国主义超级大国之一,这两个超级大国即使是在争夺世界霸权而火拚得不可开交之时,也能相互勾结来压迫世界各国人民。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只有美国站在帝国主义狗屎堆的顶端。古老的欧洲强国和日本都已被战争耗尽元气,一蹶不振了。“美国世纪”似乎已经翩然光临。美帝仅有的劲敌是苏联,它承担过对纳粹作战的最艰巨的重任。虽然遭到沉重的打击,但仍然是兵强马壮、豪情满怀的苏联人民,把社会主义的大旗高高举起。那怕是美国充当了世界警察总头目的新角色,苏联人民也还是继续面对着帝国主义,巍然屹立。但是随着赫鲁晓夫和他的一伙在一九五六年篡夺了苏联共产党,苏联就开始走上另一条道路了;它对美国的挑战的性质也就迥然不同了。

今天,美帝在印度支那已遭败北,又正受到全世界人民的谴责,还面临着一场来势汹汹的经济危机,它也不再是独踞粪堆顶上的凶狗了。“美国治下的和平”时期已经演变而为帝国主义重新角逐的时期。但是,美国这一次遇上的主要帝国主义敌手不是英国,不是法国,不是德国,也不是日本,而是苏联。尽管美国的实力已经衰落,美国的政策已遭揭露,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却在上升,迅速地在全球扩展其霸权和势力。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就是美国湖泊的地中海,今日已是庞大的苏联舰队的巡弋场所。不仅如此,苏联舰只还在一九七三年首次驶过台湾海峡,明目张胆地侮辱中国人民,同时也公然向日见衰微的美国在亚洲的势力挑战。

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比美帝更加危险。美帝连同他们无耻而伪善的“自由”、“民主”的言词,已经日益为人们所识破。但是,新上台的苏联统治

者却是“和平”和“社会主义”的词令不绝于口,尽管干的是对俄国革命的反攻倒算和在世界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复辟资本主义,却又恬不知耻地利用苏联的光荣历史来掩盖他们的叛卖行径和帝国主义丑行。

但是,正如列宁说的,我们必须听其言而察其行。

口头上,苏联赞成“和平”和“国际缓和”。行动上,苏联集结了世界上最大的火箭力量,并且跟美帝一起,在军备竞赛中掀开了新的、更为危险的一章。

口头上,苏联表示支持民族解放斗争。行动上,苏联竭力压制并破坏这种运动。举一个例子,苏联有三年之久拒不承认以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为首的柬埔寨王国民族团结政府,但是他们却承认了朗诺傀儡集团。苏联的国家保险机构等甚至还承揽了给朗诺集团运送军火的海运保险业务。

口头上,苏联赞成在它境内的一切少数民族和各共和国的平等。行动上,近十五年来却是和先前的平等化背道而驰。在目前,跟大俄罗斯地区对比起来,一切的进步都受到阻挠。

口头上,苏联赞成在它自己的国家里建设社会主义。行动上,他们复辟了资本主义。

口头上,苏联支持巴勒斯坦和其他阿拉伯人民反抗美国支持的犹太复国主义的斗争。行动上,苏联正在跟美帝进行疯狂的角逐,争夺中东的霸权;同时,这两个超级大国又互相勾结,企图扑灭巴勒斯坦和其他阿拉伯人民的真正的革命运动。两个超级大国不断地进行幕后交易,旨在把中东的“不战不和”的状态永远保持下去。它们的用心就是防止真正的革命,以免有碍超级大国的帝国主义争夺。

口头上,苏联支持各民族的自决权利和尊重别国的主权,然而,苏联在一九六八年进攻了主权国家捷克斯洛伐克,又在一九七一年炮制了印度对巴基斯坦的肢解,这些行动的后果只能有利于镇压捷、巴两个国家的革命运动。

口头上,苏联赞成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然而在一九六。年,苏联阴险地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撤走全部技术人员和顾问,还带走了全部未竣工的工程项目的图纸。与此同时,它也对阿尔巴尼亚施展了同样的阴谋破坏伎俩。今天,一百二十万苏联大军在中国边界摆开进攻的阵势,其中的三十万人正在对只有一百二十万人口的蒙古人民共和国实行军事占领。

口头上,苏联维护工人阶级的权利和利益,维护社会的绝大多数人的真正民主。行动上,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却已对苏联人民群众强行实施法西斯统治,成千上万的苏联公民因为反对这种统治而被投入狱中。

最后,苏联口头上支持全世界各国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但是行动上却跟美帝国主义勾结在一起,阴谋扑灭革命并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与此同时,它又同美帝国主义展开剧烈的争夺,妄图独霸世界。为此目的,它甚至企图对解放运动和其他革命斗争实行垄断,加以操纵。

凡此种种,都已被世界人民看作是苏联统治集团腐朽的机会主义的直接产物。勃列日裎夫、柯西金之流和美帝的头子完全一样。

然而,就在我们美国,有些人还不理解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把这个道理说清楚。他们说,在我们这里,只有美帝国主义才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因为我们不是捷克斯洛伐克人。

确实如此。为了在美国建立社会主义并对世界革命作出最大的贡献,对美国人民说来,美帝国主义是我们能够也必须加以推翻的制度。这是一个残暴的、罪恶的制度,它使我们、也使全世界的人民生活在苦难之中。但是,美帝国主义并非生存在真空之中。要打败美帝国主义,我们美国人民必须重视在世界上发挥作用的一切力量,同时,也必须提供援助去打败世界各地的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我们的最后目标必须是完全清除在一切地方存在的一切形式的帝国主义。

在美国的人民运动内部,甚至在那些反对美国“共产党”的人们中间,修正主义思想的影响是革命斗争的重大障碍。社会和平主义,信赖资产阶级的“进步”政客,信赖工会的领导人和其他的资产阶级代理人,正是这种种思想挡住了人民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到有必要动员人民群众,在工人阶级和一个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共产党的领导下,起来革命。凡是要在美国干革命的人,都不能不懂得阶级斗争中的修正主义的根源,不能不认清修正主义是一种国际现象。跟修正主义斗,跟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斗,这是在我国干革命的必不可少的内容,也是工人阶级打败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势力,建成社会主义的国际斗争的一个部分。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在中国的伟大革命斗争中,毛泽东为中国人民提出了、也解决了这个重要问题。我们也必须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还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把苏联敬奉为美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真正朋友。他们竭力要我们信服,苏联的利益也就是我们的利益,苏联正在领导一场世界规模的、反对美帝国主义、争取和平和社会主义的斗争。果真是这样吗?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在这一本《红色文件》中,我们将把它搞个清楚。

第一章 几个理论问题

一、社会主义是什么意思?

只有社会主义革命能够消除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的无政府状态及其带来的破坏和苦难。社会主义取消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取消了私人占有劳动群众生产出来的剩余价值的现象,从而解决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

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利润不再是生产的目的了。生产是为了使用,是为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一小撮游手好闲的特权阶级的发财致富。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生产资料不再具有资本的性质(就是说,它已不受资产阶级的控制,已不能成为那些家伙残酷地剥削工人阶级以扩张他们的财富和权力的手段)。虽然工人继续领取工资,他们的劳动力不再是商品了。他们不再在市场上把劳动力出售给剥削者,让资本家去榨取最大限度的利润。

社会主义使人民能够解决那些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无法解决的问题,使人民能够做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做不到的事情。举例来说,造价低廉的住房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无利可图”的投资;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却成了优先的项目。保健事业是资本主义制药公司和医院的大买

卖,是人民的灾难;在社会主义社会,则是资金充裕的公共福利事业。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公共交通无需象资本主义社会那样,为了保持“自给”而必须收取高昂的票价(如旧金山的公共汽车和电车公司以及纽约的交通管理处)。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工人创造的全部财富可以合在一起,不妨说是放在“一口锅里”,然后根据社会总的需要和发展加以分配,尽可能地不受某项投资在当前是否有利可图的影响。

社会主义把工人阶级的需要和利益放在第一位:整个社会的方向就是为劳动人民服务。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根本的规律却是你死我活的竞争。

但是,正如列宁所说:“无产阶级若不在国家内占统治地位,社会主义也是无从设想的”。工人阶级夺取国家政权并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是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首要条件,也是最有决定意义的一步。然后,只有工人阶级统治的国家才能占有生产资料并废除利润制度;工人创造的财富才能通过国家而受社会的集体控制和利用,而不会作为资本落入资产阶级的腰包。

但是,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说法,社会主义社会的建立并不单是生产资料的社会公有制。在他们看来,社会主义的意思远远不止这一点。他们给社会主义下的定义是一种建立在废除了雇佣劳动基础之上的制度。

在一个没有雇佣劳动的社会里,生产关系必须反映出直接从事生产的人们对于一切生产力的全面的掌握。此外’这里面包含了这么一个内容,劳动的产品不再是商品,生产和消费丝毫不受盲目的价值规律的支配,而是由社会自觉地决定的。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一书中告诉我们,在社会主义制度下,需要生产的产品的总量和种类,可以根据各种产品对社会的效用以及生产它们所需的劳动时间这两方面的估计而直接作出决定,“而不需要著名的‘价值’插手其间”。工人控制国家,从而占有生产资料,这是获得当家作主权利的最根本、最必要的前提条件。

列宁指出过,国有化并不等于社会化。为了建成一个更加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社会,无产阶级专政必须及时改变整个生产的组织和目的,借以使人民的物质和文化水平不断提高,使工人阶级的作用和社会主义原则得以加强。通过计划,无产阶级国家必须着手消除工人和他们对生产力直接行使支配权相脱离的现象,这种脱离是一切商品生产的特征。它也必须消除生产者之间彼此相对地隔绝的情况。

所以,社会主义确实是一个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长期的过渡阶段。前者是商品生产和阶级社会的发展的最高阶段,后者则表明彻底克服了商品生产的一切痕迹和一切阶级差别。在过渡时期中当然有不同的阶段。

在整个过渡过程中,工人自己必须开始在组织并指挥工厂一级的生产过程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而在全国范围内,工人必须逐步参与并领导整个的计划工作。只有这样,才能不仅仅是在形式上或法律名义上结束工人和生产资料的所有权、支配权相脱离的现象(这种现象正是雇佣劳动的实质所在)。

在日常语言中,我们说的“社会主义”就是指的那些

已经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并实现了生产资料国有化和计划经济的社会。我们是照着列宁的话这么说的,他说:“社会主义苏维埃共和国这个名称是表明苏维埃政权有决心实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而决不是表明承认新的经济制度是社会主义的制度。”

在列宁和斯大林领导之下的苏联,建成完全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决心是共产党的政治路线的核心,也是国家推行的各项政策的核心。在今天,象中国这样一些国家,正是把这种决心继续作为国家的指导方针。但是在这些国家中,还没有一个国家已经达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所描述的那么一个充分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地步。其原因,至少部分是因为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时候,在这些国家中还十分广泛地存在着小商品生产。实际情况表明,要把小商品生产改造成为大规模的社会化的生产,必然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过程。这个过程要分成几个阶段,而每一阶段都充满着激烈的阶级斗争!

在所有已经建立的社会主义社会,货币继续充当计算产品的价值和分配产品的主要手段,而不是按社会劳动时间直接计算。国家的计划制订者用价值和实物单位(如重量、长度等)来分配资源和计量生产。不但工人仍旧领取货币工资,国家也以货币信贷的方式,给企业分配生产资料。例如,钢铁厂所用的铁矿石、煤或高炉都不是送上门来的实物;它是用收到的一笔一定数量的货币信贷或拨款来购买这些东西,同时它也接到了关于要购买的货物的数量和品种的指示。

此外,虽然所有主要的工业生产单位都属于国家,用法律的眼光看来,它们又各具“法人”的身份。与此同时,我们在上面已经表明,它们又有一定程度的财政自主权,并且一般地都要求它们以销售所得抵偿成本,甚至还要赢得利润。

这一切表明,在实际生活中,在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在我们把它叫做社会主义的社会,价值规律仍然在受到某种限制的情况下发挥作用。我们应该由此得出什么结论呢?

资产阶级说这就证明马克思主义是胡说八道,社会主义是白日做梦。他们声称现代工业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才行得通。

在某些唯心主义“激进派”的眼中,任何形式的市场的存在就是不折不扣的资本主义的标志,他们全然不顾剥削是在生产的环节上而不是在市场上实现的。他们的结论是革命已经失败,要不然就是被出卖了。

正如大家可以预料到的,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分子基本上同美国和别国的资产阶级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只不过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辞藻把自己装扮起来罢了。看看《真理报》的版面,我们所见的是,“‘商品’、‘货币’、‘价格’、‘利润’……都是同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与生俱来,不可分割地连在一起的。”

他们还告诫我们,必须分清:“我们所说的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商品货币关系和价值规律,跟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具有完全不同的社会内容和职能,历史上不曾存在过类似这样的价值规律和商品关系。”这一番话是苏联修正主义经济学家C.Π.别尔乌辛说的。他还说:“我国进入全面建设共产主义的时期的标志,是扩大了而不是缩小了价值范畴在国内和国际关系中发挥作用的领域。”【1】

然而,马克思说得很清楚。“经济范畴只是这些现实关系的抽象,它们仅仅在这些关系存在的时候才是真实的。”【2】因此,一个把自己叫做社会主义的社会仍然借助于市场范畴来安排自己的经济,这就表明它还没有完全摆脱旧的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

事实上,市场本身确实不过是一个远为广泛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体系的一个方面。这个体系还包括从几千年的商品生产承袭来的劳动分工。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讲到,一定的分工在一切社会生产中都是必要的。但是,把一部分人推上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威、指挥和控制的地位,却是一种社会特定的分工;从长远的观点看来,这是不必要的。它只能是阶级社会的产物。社会主义从资本主义继承了这种分工,但是要设法消灭它。

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描述的新的社会主义关系是不能靠摇一下笔杆子所能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关系的最后胜利要有一个过程,要耗费时间,也要进行自觉的斗争,即阶级斗争。它要经历一个长久的不断加强无产阶级专政的过程,一个不断地逐步加强工人自身管理社会权力的过程。它不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自行出现的副产品。毛泽东说过:“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3】

人剥削人的现象从来就是以私人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为基础。通过真正的社会化,通过有效地废除雇佣劳动并不断加强工人阶级的政治和社会权力(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社会是能够最终消灭剥削的。但是只有到了共产主义,当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工人和农民之间、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差别已告消失,当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原则已被按需分配取代的时候,一切的社会的不平等(作为个体的差别的对立面,个体的差别是永远存在的)才会消失。

总而言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继续存在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为恢复资本主义提供了客观的基础,但是这并不表明,它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社会。我们可以说,凡是工人阶级实际上掌握着国家政权的地方,凡是价值规律起作用的范围被缩减到经济的和政治的现实所许可的最大程度的地方,凡是党和国家积极鼓励工人阶级的首创精神去发展新的生产关系、包括新的分工的地方,以及凡是在工人阶级及其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大力实现社会各方面的革命改造的地方,那里就存在着社会主义。

二、工人阶级是怎样在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

在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同在今天的真正的社会庄义国家一样,市场范畴起不了调节国家经济的中心作用。在有关生产和投资的决定中,价格只起最小的作用’规定的价格本身也是反映政治上的优先次序而不是实际的成本(例如,从一九四七年到一九五。年,基本消费品的价格降低了大约百分之四十)。同样地,企业完成它的计划任务的成绩的主要指标是实际的产量(用产品数量而不

是用货币价值计算的企业的产量),而不是利润。

工人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做工。一九三六年的苏联宪法规定了“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原则,它使不劳动者,使依赖别人劳动过活成为非法。它保障每一个公民有工作的权利。经济计划通过空前规模的工业发展把这一诺言变为现实,并且由于规定了劳动力的总额和每一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应该达到的水乎,从而继续保证了充分就业。到了一九三0年,苏联已经关闭了最后一家劳动介绍所。

当然,在一项建设工程完工的时候,或者在技术的进步许可的情况下,也可解雇工人。不过那些工人总归是由计划重新安排工作的。计划是由中央机关在党的领导之下制定的。

我们考察一下今天的苏联工人的生活情况,呈现的景象就大不一样了。突出的现象之一是重新出现了劳动力的自由市场:在八十个城市里建立了挂着“劳动力利用局”这样美妙招牌的劳动介绍所兼失业人员事务所。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推行的所谓计划工作和管理工作的改革,已经使苏联宪法上关于人人有工做的保证成了笑柄。可是,那倒不要紧,宪法本身就是预定了也要加以“修正”的。

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苏联劳动人民的地位决不仅仅是更加安定。由于工人们开始认识到他们自己是社会的主人,就出现了新的劳动态度,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群众运动开始自发地涌现。在列宁和斯大林领导下,这些运动为共产党所推广和普及。

在革命以后的内战时期和二十年代初期,列宁称之为共产主义的“嫩弱的幼芽”以共产主义星期六的形式出现。这是莫斯科一喀山铁路的工人的创举,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党员和党的同情者,他们放弃休息日而进行无偿劳动。许多不同生产部门的非党工人立即起来响应他们。虽然许多人对于所做的工作是陌生的,组织工作也做得很差,但是,参加星期六义务劳动的工人们的劳动生产率,却比正常的情况高出一到两倍!这个运动从莫斯科扩展到全俄罗斯。

在三十年代,掀起了第二个工人群众的自发运动——著名的斯达汉诺夫运动。尽管资产阶级(他们在这方面是老手)声称,斯达汉诺夫工作法是用无产阶级的漂亮词句伪装起来的迫使工人加快生产的手法,这是完全不符事实的。它不是从上面发动的,也没有借助于工时研究员和“效率专家”,而是由顿涅茨盆地的一个普通煤矿工人亚历克赛。斯达汉诺夫首创的。斯达汉诺夫科学地分析了他自己的工作,重新组织了采煤的程序,丝毫不用增加体力强度,就使他的产量增加了十四倍。几乎是在他的成就公布之前,许多工业部门的工人们就已开始跟他竞赛,常常是结合成小组研究改进有关的工作。斯达汉诺夫工作者普遍都很热心把他们的先进技术教给别的工人。

斯达汉诺夫运动不只是一场生产斗争,同时也是一场阶级斗争。斯大林在运动的初期说过:“这个运动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违反我们各企业行政的意志的情况下,甚至是在和他们作斗争的过程中产生和开展起来的。”企业行政的作用“不是为了帮助它,而是为了阻碍它”。【4】

反对的原因是害怕小船要摇晃——经理们不仅想要保持生产的低指标(这样容易达到),而且还要保留老的资本主义的分工,即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组织和执行的分工。他们坚持说,生产工程师规定的方法是唯一正确的操作方法,直至他们在无数的事实面前无力抗辩为止。他们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依靠普通的工人,而不是依靠专家,生产可以组织得更好,社会主义可以发展得更快、更全面。

所以,“斯达汉诺夫运动是从下面产生和开展起来的运动。”【5】这个运动之所以具有如此巨大的意义,原因就在这里。它之所以成为消灭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差别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步骤,道理也在这里。不过,运动中也有某些缺点。首先,运动也许太着重于对斯达汉诺夫工作者给予物质刺激。他们有时发到了奖金,或者还因为增加了生产而得到更高的工资。这不仅会在斯达汉诺夫工作者中间助长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思想,并且还会产生使比较先进的斯达汉诺夫工作者脱离工人群众的不良后果。在个别情况下,这种做法甚至在工人群众中造成对斯达汉诺夫运动的敌视。

其次,斯达汉诺夫工作者本人常常被选拔出来,脱离生产,进入技术学院或大学去受训或深造。这确实表现了某种对才能和能力的合理使用,但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又会产生跟运动的目的背道而驰的倾向,因为运动的目的就是要开始打破专家和群众之间的界线。限于当时的条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把斯达汉诺夫工作者推上了负责的岗位就改变了他们的客观社会地位,看不到这一点则是严重的错误。

这些缺点丝毫也不改变斯达汉诺夫运动的积极意义是居于压倒地位的性质,这个运动表现了阶级斗争中的、一大进展,而丝毫不象帝国主义、托洛茨基派和修正主义的谰言所竭力污蔑的那样是“死逼工人快干”或“物质收买”。

在苏联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时期,工人的首创精神和阶级斗争也具有一些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形式。当时工厂里的纪律严格,然而厂里当权的人员也常常会在全厂范围的生产会议上受到一些指责。在党的积极分子的领导下,工人们揭露懈怠腐化、隐瞒设备和虚报产量等现象。厂长们害怕这些高度政治性的群众大会。有关这种生产会议,下面一份材料可以说明问题。这是一次讨论工厂生产计划指标的会议,这份材料是美国的“苏联问题专家”约瑟夫•伯利纳从一位前苏联商法和工业管理教授那里拿到的,后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就走资本主义道路并流亡德国。(如果他再在苏联坚持数年,也许就可以成为一个大亨了!)

“所有的工人全都出席会议。接着就开始乱七八糟地搞所谓‘赶超计划’,它很快就在一场混乱之中草草收场。他们宣读了计划。这里面我们的行政首长给我们提供了这样那样的情况,这样那样的指标,当然,我们必须完成它们,我们全都知道这是必须做到的。鼓动工作就是这样地进行下去。我们必须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完成和超额完成。‘我希望工人当中有人提出赶超建议’,这是一个工程师或者一个党组织的代表说的。于是,人人都要表现他的‘积极性’,一个俏姑娘,一个送牛奶女工在座位上站起来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向斯大林同志保证超额完成百分之一百。’她不考虑原料,不考虑供应。接着第二个人站起来说,‘我们应该全体保证超额百分之一百,我个人保证超额百分之一百五十!’一句话,越抬越高,工程师和经济学家只好抓头皮。不管怎样,这还是叫做‘赶超计划’,它是新的社会主义道德和更高的社会主义激情的表现。直到最上头也是这一套,你知道,在那里情况也是一团糟,无法形容的糟。”【6】

在这一段话里,很难分得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更加显得突出:是这些劳动人民表现的对社会主义的热情,他们要挑重担的积极性呢,还是这个叛徒“专家”对于他们的轻蔑。

不过,这里面也确实暴露了苏联社会主义的某些基本的矛盾。从某种观点看来,这个混蛋也是言之成理的。对于象原料供应这一类技术的和物质的因素不加认真考虑,苏联的经济就无法进展。并且,超额完成的数量如此巨大(即使是可能达到的话),也许事实上对整个社会也不是件好事(当然,它对于管理人员和计划执行人员的墨守成规的保守思想倒是一剂对症的良药)。

简而言之,单靠工人的热情是不够的。管理复杂的工业经济要有一套适当的技术和形式,在工人们能够自己集体地掌握住这些技术和发展这些形式之前(不管那些最高贵的资产阶级嘲笑派说些什么,这都是工人们在过去和现在所能做到的),就得依靠这样的专家。

有一种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是,从工人队伍中训练一批新的、更有政治觉悟的专家。这当然是好的。但是,甚至这些“无产阶级专家”也仍然是处在一种客观上和工人阶级不同并且是在工人阶级之上的地位一一实质上是跟老的专家们同样的小资产阶级的地位,那怕是这些新的‘无产阶级专家”确实在主观上有为人民服务的愿望,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当然,这一矛盾,总的说来就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矛盾,在一个长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但是必须采取措施来逐步做到这一点,而在各个阶段上,都要开展思想斗争和通过群众对专家监督来处理这个问题。

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苏联社会,旧的分工尚未完全克服,新的分工尚未充分地发展起来(存在着这些生产会议本身就说明它至少是已经开始了)。当时对于限制价值和市场规律的作用范围是非常强调的,事实上特别是在三十年代,计划当局还有一种似乎可以完全不顾价值规律而行事的倾向,后来斯大林批评过这种过“左”的错误。【7】与此同时,对于发展一种新的分工则相对地不够重视。换一句话说,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继续在苏联存在。我们马上就要重新详细谈论这个问题。

三、资本主义怎么能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复辟?

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一个在共产党领导下、工人阶级已经取得了政权的国家,资本主义为什么还会复辟呢?

答案是复杂的,但是存在于这样一个事实中,社会主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是通过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产生的。但是,正象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所写的那样,“它在各方面,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还带着它脱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

社会主义国家存在于一个资本家并没有放弃追求财富和权力的世界。不能指望老的剥削阶级会甘心情愿地失去他们的政权和财产。他们将试图通过武装反革命再次获得它们。为此,他们也必然要和外国帝国主义政府结成联盟。

历史表明,为了保卫社会主义国家,就必须挫败阶级敌人用暴力推翻社会主义国家的各种阴谋。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情,决不能掉以轻心。在苏维埃政权的最初三年中,几乎所有过去在旧俄投资并获得很大好处的帝国主义国家,包括美国在内,都出动了军队,同前沙皇的将军们勾结起来,在农村大肆杀掠。他们在被打败以后,又实行了恶毒的经济封锁,同时还始终存在着再次发生军事干涉的可能性。果然,二十年以后,苏联不得不奋起击退纳粹的倾巢进攻。

经验表明,资产阶级手中不是只有枪炮这一种武器。在一九四九年,当中国人民的持久战争接近最后胜利的时候,毛泽东曾告诫说:“敌人的武力是不能征服我们的,这点已经得到证明了。”但是,“可能有这样一些共产党人,他们是不曾被拿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我们必须预防这种情况。”【8】

旧的资产阶级观念,特别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那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信条,在社会主义社会是决不会立即销声匿迹的。资产阶级教育和文化从我们幼年起就向我们灌输,并在我们每天为生存而挣扎的过程中得到加强。它不仅在资产阶级中存在,而且也毒害和影响到一切阶级,包括工人阶级在内。

在社会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思想意识仍然是复辟资本主义的有力武器。因此,必须发动和教育群众不断地同它进行斗争。

但是,这一斗争主要不是一场抽象发生于人们头脑中的“斗私”。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具体表现,在教育上是理论脱离实际,在艺术上是以旧剥削阶级为中心,并不知不觉地或甚至公开地支持他们,歌颂过去的反动道德标准,而不是表现劳动人民的斗争、成就和传播社会主义的道德观。资产阶级思想意识也表现在行政和经济管理中压制群众创造性的官僚主义方法。“专家决定一切”的口号只能是加强资产阶级的地位。

反对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斗争是在社会的一切领域中进行的,它是用无产阶级思想和方法去代替旧的思想和方法。

规模巨大的中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是这样的一场斗争。在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早年也进行过这类斗争;但是由于对它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因而群众性的斗争形式还没有发展起来。在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建设社会主义,必须开辟完全新的天地,而所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是从资产阶级那里继承下来的。这些方法,在其不受限制、不加改变地执行过程中,慢慢地就会削弱国家

的无产阶级的特性和经济基础的社会主义性质。这就多多少少为资本主义和平演变创造了主观条件。

一九三八年,在斯大林直接主持下发行的《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明教程》中曾指出,“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9】我们将在下一章内说明,这包话的含意没有被斯大林所充分掌握,但是它指出了正确理解资本主义何以在苏联复辟的途径。

什么是资本主义复辟的客观条件呢?

我们已经提到过这样的事实,就是在任何已经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还没有完全.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所取代。这就意味着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继续存在,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所说:“在产品的价值形式中,已经包含着整个资本主义生产形式、资本家和雇佣工人的对立、产业后备军和危机的萌芽。”【10】

资产阶级思想意识不能在真空中存在,而生产关系也不是形而上学的概念,它们都是存在于人们之间或阶级之间的实际关系。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存在着复辟资本主义的主客观条件,这说明资产阶级或潜在的资产阶级集团也是继续存在的。

在苏联,我们能够辨认出一些充当资本主义复辟主要基础的集团:

第一,富农。在农业集体化之前,富农能够将没有土.地的农民作为佃户或雇工来剥削。他们设法利用自己对粮食生产的控制权,向城市无产阶级进行讹诈,以取得后者愈来愈多的让步,借以加强私有财产和私营商业。在苏联无产阶级专政年代的初期,列宁曾将富农(农村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者并列为促成资本主义复辟的主要力量。他指出,当农业还处在很落后的状态,并以个体农民生产为特征时,必将继续为资本主义提供土壤,因为“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11】而且即使在二十年代末期,富农阶级已经解体之后,许多人还是想方设法爬上了集体农庄中的权势地位,干着那种使私人利益凌驾于社会利益之上、使集体同国家相对抗的勾当。

第二,经理、技术人员、其他“专业人员”、知识分子和脑力劳动者。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为这个工人国家所聘用的,但是,却逐渐把他们领导的企业看作是自己的私产,并且高踞于工人之上。同样,技术人员和其他相似地位的人,甚至许多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的人(如勃列日涅夫),也认为他们的专长使他们有资格享受特殊照顾和特权。正如我们已经看到过的,他们常常拒绝吸取工人的经验来解决技术问题。

这些集团构成了资本主义复辟的主要社会基础。’没有这样一个社会基础,复辟绝不可能由几个人,即使是职位最重要、最有影响的领导人所能实现。这些集团一方面可能形成一种社会基础——那就是,他们的客观地位使这些阶层最易接受资产阶级的影响;但是,还必须将他们同党和国家机器的高级官僚区分开来。只有后者才能把社会拉回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并实际上按照资本主义路线去组织生产。正是一些背离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并采取了资产阶级立场、世界观的党和国家干部,利用这一

较低级的“中间阶层”作为他们的社会基础,发展他们的特权和资产阶级思想意识倾向,并驱使他们压制工人阶级的首创精神。

在党和国家领导人中,那些坚信马克思列宁主义、坚持无产阶级立场和世界观的真正的共产党员,同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保持着紧密联系,并依赖他们作为自己的社会基础,作为唯一能沿着社会主义道路的、将这一斗争推向前进的力量。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领导人,从这样一个立场出发,鼓励群众起来监督、批评并争取团结中间阶层,对他们的资产阶级倾向作斗争,逐步消除他们的特权,促使他们走社会主义道路。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在党的领导机构中间,不断进行着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激烈斗争。这是社会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全面斗争的一部分,也是这个斗争最尖锐的焦点。毛泽东从苏联和中国(以及其他当代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中得出结论;社会主义社会中阶级斗争的主要焦点是在党内,特别是在党的最高领导机构中,而无产阶级在这场斗争中的主要对象是“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而且他们又将是反复出现的。

这种高高在上的资产阶级野心家,由于他们处于特别有利的地位(生产资料已归国有,党控制着国家和企业的工作),就可以采取相对地不流血的方式,复辟资本主义。他们中的一些人是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另一些人开始时也有为人民服务的愿望,但一旦上升到了领导岗位时,就变得脱离群众了。他们陶醉于过去的业绩,并且感染上了过去他们曾与之斗争的那些观念。

我们从这些情况可以看出: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哪个阶级将进行统治”的问题还没有最后解决。资产阶级势力必然要起来,不是图谋恢复私有财产,就是企图将工人阶级的社会财产改变为一个新的国家资产阶级的集团财产;但是他们的成功却不是必然的。

毛泽东已作出总结:“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我们的专政工具不能削弱,还应当加强。

无产阶级要保持国家政权并彻底改变生产关系,就不仅要对资产阶级集团,也要对人民群众中的资产阶级思想进行最坚决的斗争。

而且,在这个“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中,党和群众的关系是决定性的。如果党员脱离群众去进行工作,他们就不可能完成社会主义时期的任务。“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党必须用马克思主义武装群众,使他们自觉地认清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并努力为之奋斗。

在苏联和其他修正主义国家,正是由于“从内部攻取堡垒”,资本主义才得以复辟,因此,党的关键作用就越发明显了。事实证明,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并使自己成为新的国家资产阶级的,正是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柯西金以及在他们领导下的党的官吏。

注释

【1】苏联《计划经济》杂志,1961年第7期。

【2】《马克思致巴•瓦•安年柯夫(1846年12月28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25页。

【3】毛泽东:《严重的教训》一文按语,《毛泽东著作选读》甲种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重排本,第439页。

【4】【5】斯大林:《在全苏斯达汉诺夫工作者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列宁主义问题》,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589页。

【6】约瑟夫•伯利纳,《苏联的工厂与厂长》,第275页,坎布里奇,1957年。

【7】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

【8】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报告》,《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66年横排本,第1328页。

【9】《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明教程》,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478页。

【10】恩格斯:《反杜林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49页。

【11】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81页。

第六章 苏联人民的回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人类的全部历史证实了这条马列主义的根本原理。阶级社会一开始,人们就起来造反,给压迫者以狠狠的打击。这种打击从来就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强大力量。

今天的苏联人民继承了这部丰富的反抗斗争史的传统。在整个封建时代,俄国农奴不断起来进行规模巨大的反抗,动摇了沙皇的统治。象敢于向封建专制制度的军事力量挑战的斯杰潘.拉辛和叶美连.普加乔夫领导的伟大起义,虽然最终被反革命的暴力所镇压,但运动鼓舞了千百万农奴,鼓舞他们再次起来斗争。在列宁称之为一八六一至一八六三年的“革命形势”下,他们把地主杀掉,把地主庄园烧掉。这种反抗迫使沙皇于一八六三年同意在法律上(不是在实际上)废除了农奴制。

随着资本主义和革命无产阶级在俄国的发展,这种反抗飞跃前进。由于无产阶级代表了最先进的生产关系,因此他们能够领导俄罗斯帝国的包括农民和被压迫民族在内的一切被压迫人民的斗争。以一八八五年在伊凡诺沃一沃兹涅先斯克和一八九六年在圣彼得堡的纺织业大罢工为起点,俄国工人很快地发展了他们的经济和政治斗争。在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多民族的俄国无产阶级把所有的被压迫者聚集在它的旗帜周围,并于一九一七年推翻了腐朽的专制制度,从旧的剥削阶级手中夺取了政权。

今天,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柯西金集团搞的资本主义复辟,代表着新的资产阶级的利益,这对整个国际无产阶级和一切被压迫人民的革命斗争是个巨大的挫折。可是苏联人民继承了他们的英雄传统,正在反抗新的压迫者的统治。这一斗争已给苏联统治者造成了严重的困难,并且使他们在世界各地经常处于狼狈的境地。如最近一期《北京周报》指出的:“今天的苏联绝非象勃列日涅夫之流描述的那样是‘稳定’和‘和谐无间’的。它充满着尖锐的阶级对抗、民族矛盾和社会动乱。”【1】

一、苏联:一个法西斯国家

今天苏联人民正在进行的斗争必将发展成为一个推翻帝国主义和重建社会主义的革命运动。只有工人阶级能够领导这场斗争直到最后胜利。苏联统治者知道这一点。他们正企图通过对苏联人民,特别是对工人,实行冷酷的、法西斯式的独裁(赤裸裸的、恐怖的独裁)来镇压这场斗争。

当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不再能使用那种主要在“自由”资本主义时期运用的“民主”方式来进行统治时,法西斯主义就发展了。民主的政府议会制对于资产阶级是合适的,因为议会、选举等等提供了一些机构,通过它们,资产阶级能够和平地解决自己内部的争端,也能够有效地使中间阶层依附于资产阶级,同时还可以把资产阶级专政掩盖起来,而不为群众所察觉。但是,就象列宁说的那样,帝国主义意味着彻头彻尾的反动,并且由于它在各个方面受到愈来愈多的挑战,帝国主义者常常必须求助于建立赤裸裸的恐怖和独裁。

当然,这里有一个资产阶级必须设法解决的矛盾。因为在帝国主义制度下,相互竞争着的资本家之间的矛盾增加了,而不是消失了(象有些人企图使我们相信的那样)。帝国主义只是加剧了资本主义的不平衡发展。因此,在法西斯主义下,甚至在帝国主义统治阶级内部,一定要找到解决矛盾的新形式。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形式对多数帝国主义者来说,还不如那些较陈旧的、经过历史考验的资产阶级民主方法那么有效、合用。举一个例子,在纳粹德国,就采取了事实上由无所不知的元首裁决的形式。

可是在苏联,帝国主义并不是从竞争的资本主义阶段发展起来的,而是在将无产阶级的党转变为资产阶级的党、利用无产阶级专政下形成的国家机器来恢复资产阶级专政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无产阶级不需要资产阶级议会这种形式,虽然社会主义确实意味着人民大众在历史上第一次享受到的真正民主。

而且,因为无产阶级代表了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所以,无产阶级能公开宣称它的统治事实上就是专政,但这是对一小撮旧的剥削阶级的专政,而不是对人民的专政。社会主义国家是一个高度集中和强大的阶级统治的工具,比传统的资产阶级形式要强大得多,这是因为它是以、而且只能是以工人阶级的革命团结为基础。这个阶级的阶级利益决不象资产阶级那样,以本阶级内的个人或集团间勾心斗角地追逐利润为目标。

在斯大林当政时,集中的国家机器是对付形形色色的国内外反革命的极为有效的武器。但是马列主义者从来就认为,对付反革命最有效的武器是用正确的政治见解发动和武装起来的群众本身。在斯大林时代,秘密政治警察起过重要的作用,惩治性的劳动营和不同形式的惩罚机构也存在。虽然若干制裁过火的情况确实发生过,但是这个机器不是为了镇压广大群众的,而是针对那些贪污腐化的党的干部、经理、将军和军官团的其他人员、官僚主义者、外国特务等,总之,斯大林时期社会主义国家的保安、惩罚机关是无产阶级统治的工具,而不是资产阶级镇压群众的工具。

但是,随着赫鲁晓夫集团的篡夺政权,集中的国家机器就从人民手中被夺走,而由人民的敌人掌握了。这样,苏联的资产阶级走向法西斯独裁,就不必经历由一个“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转变为法西斯独裁时所发生的各种困难。一个强有力的集中的国家已经具备,但是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国家要为哪个阶级服务,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不过,即使在法西斯主义下,当权的资产阶级也不是百分之百地依靠赤裸裸的恐怖手段,他们也要搞一些欺骗群众的花样。在苏联就是将法西斯主义伪装成社会主义。希特勒也是这样干的,但是在苏联做起来却更为容易,因为真正的社会主义确实曾经在那里存在过数十年之久。

此外,赫鲁晓夫不能马上就把无产阶级专政的镇压力量转向工人。他第一步是攻击这个力量以破坏其有效性。这就是五十年代末期和六十年代初期的所谓自由主义时期。这时赫鲁晓夫攻击保安机构为“独断专横”、“无法无天”。他一方面抓住一些实际存在的缺点,同时又炮制谎言,以此来混淆是非和诽谤一些正直的干部。警察和惩治机关的力量大大削弱,若干机构被撤销,大开牢门释放各种各样的反革命分子。凡是警察机构没有解散的地方,那里的经过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都由资产阶级分子所取代。

随着这种情况的发展(一九六五年以后又加快了这方面的发展速度),一个新的保安机器渐趋形成。和旧警察不同,这架机器不是针对官僚主义者或其他剥削者,而是针对人民的。作为第一个措施,由苏共中央直接控制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扩充了机构,并转变为一个巨大的拥有全国范围的特务网的秘密警察组织。一九六六年组成了社会治安部。两年后它又变更为内务部,并作了扩充。一九六八年,警察力量也扩大了,警察人数大为增加,“专业保安机关”、“夜间值勤警察局”、“摩托警察部队”等相继建立。

专门用来镇压群众和监视人民的现代化设备投入了使用。一九七。年,一个以前曾被赫鲁晓夫撤销的司法部门又被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重新起用。旧的法庭加以扩充,新的兴建起来。自从党和国家监察委员会于一九六五年更改为人民监察委员会以来,又组成了另一个广泛的监察网。【2】

近年来,社会帝国主义者也大大地扩充了监狱系统。劳动营分为“普通”、“加强”、“严加管教”和“特殊”等数种。这种劳动营有一千所以上,被囚人数超过百万人。【3】

社会帝国主义者也发展了一种声名狼藉的所谓“精神病院”网,政治犯就关在里面并不时受到折磨。根据一个民权团体“大赦国际”的报告,这些病院中的情况要“比今天监狱中的情况更为残酷”。【4】有六所“特殊”精神病院是专为监禁持不同政见的人而设立的。其中最臭名昭彰的就是列宁格勒的谢尔勃斯基病院。*在这里,政治犯被迫同精神病罪犯关押在一起。他们“在治疗的借口下受到肉体折磨,并被注射大剂量的会引起抑制性休克反应和严重的机体紊乱的‘阿密诺净’和‘苏尔发净一。在这种医院里,勤杂人员实际上就是由保安人员担任的,男护士则来自精神病罪犯病人的行列。结果是,不论是真正的病人或政治犯都“天天受到监视人员的鞭笞和虐待狂的凌辱”。【5】

*谢尔勃斯基病院里的生活

“医院的制度和任何监狱的制度相似。每天一小时的锻炼,紧锁的牢房,接见外来访问者每月一次,对亲属每月可发信一封,每月接受一个包裹,同监狱里一模一样。医生们自己也认为这不是医院而是监狱,并且有时还公开这样讲。如果病人不守规矩,就要受到惩罚。

“在那所医院里很容易遭到惩罚,惩罚是十分严厉的。常用的惩罚方式有三种。第一种惩罚方式是借助医学方法。我想大家知道有一种名为‘苏尔发净’的药剂,这是当一个病人(即监犯)犯了某种错误时使用的。如粗鲁地回答医生的问题,或者公开说医院里的医生实际上是穿着白衣的刽子手等,一句话就足以招致惩罚。‘苏尔发净’是一种十分痛苦的惩罚药。它使你的体温上升到摄氏四十度左右,只觉得浑身发烧,起不了床,不能行动,这样的情况持续一两天。如果再次用药,药效可以持续整整一星期,甚至十天。

“第二种惩罚方式是使用一种名为‘阿密诺净’的药剂,这是治疗精神病时使用的,可能在别的国家也有。它使得病人感觉倦怠,昏昏欲睡一一他可能一直睡上好几天,如果持续不断地定时给予这样的处理,他就可以一直睡下去,直到停止用药。

“第三种惩罚方式,惯常称之为‘卷起来’,它是使用长长的湿帆布,把病人从头到脚卷起来,卷得紧紧地使他难于呼吸,当帆布开始干起来时,就裹得愈来愈紧,使病人愈来愈受不了。不过在施行这种惩罚时,要略为慎重些,要有医务人员在场,必须保证病人不失去知觉,如果病人的脉搏开始减弱,帆布就放松一点。”

一一摘自弗拉基米尔•布柯夫斯基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电视新闻中的谈话,

转载于《综览》季刊,一九七〇年秋季号。

这样的野蛮行径并不是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所特有的。近年来,美帝国主义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多半是为了对付多次发生的囚犯造反。例如,在加利福尼亚州瓦卡维尔城的州监狱医疗所里,正在制造各种各样药物甚至是进行精神病外科手术的试验。在“缓和”、“调整”那种“侵犯性的反社会行为”的借口下,使用这些技术,意图是为了“镇静”难于管理的被拘留者。就象在苏联那样,政治上活跃的监犯被挑选出来接受这种治疗。《旧金山纪事报》最近登载的一篇文章记述了一个美国医学代表团去谢尔勃斯基病院的访问。这就足以说明美帝国主义者热衷于同他们的社会帝国主义者的对手交换经验。

二、反抗的各种形式

在这种情况下,苏联人民进行回击是困难的。何况,新沙皇还戴着那个社会主义的假面具,还能迷惑许多人并使他们丧失斗志。由于社会帝国主义者垄断了通讯工具,人们很难获得有关反抗和斗争的情报,特别是工人进行反抗和斗争的情报。但是就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已足以说明反抗正在发展。

工厂是斗争的主要阵地。社会帝国主义者正愈来愈难于完成计划指标,因为工人们正在拒绝执行那些倒行逆施的恶规。正如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日益增长的危机已迫使修正主义头子把愈来愈沉重的负担放在工人阶级的肩上。一九七二年一月二十六日的《消息报》透露:“劳动生产率将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主要杠杆。”【6】

工人们正在通过怠工、不遵守劳动纪律的方式来拒绝拚命加速机器的运转,这是经理们和其他官员经常抱怨着的事。例如,新古比雪夫石油化工联合企业的经理写信给《真理报》,指责由于工人不满而引起的劳动力流动过高的情况。他写道:一九七一年,他的厂雇用了一千零五十四名新工人,而在同时却有八百二十五人离厂。他要求对“那些对于破坏劳动纪律、酗酒、图谋私利和不老实者采取宽大态度的人,制定严格的劳动立法以明职责。”【7】还有另外一封信建议;原来用来分配工人工作和使社会主义经济保持充分就业的劳动记工簿,现在应该变为更有效的整顿纪律的工具。这些本子除了只是记录工作时间、工种等等之外,“还应该记载下列项目:奖励、惩罚、旷工”。这封信说,这样做就能使人事部门淘汰那些“懒汉”和“捣乱分子”。【8】

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一日的《纽约时报》报道了一个有趣的情况。在苏联经理级人员中,一本题为《经理和下属》的新书很快地愈来愈受到欢迎。这本书现在已成为苏联“劳工关系”文献中的标准教材。书中有这样的一些题材,如怎样说服罢工工人返回他们的工作岗位,怎样使工人劳动得更卖力些,而又不引起“不必要的摩擦”,等等。这本书的作者公开承认,他的建议是以一本美国的同类著作——戴尔•卡内基的《处世之道》!【9】——为根据的!

有一项独特的调查揭示了反抗日益增长的另一个生动例证。这项调查的结果发表在一九七三年十二月的《消息报》上。在调查过程中,访问了乌克兰一家规模巨大的机车厂中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二千九百五十二名工人。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六的人公开宣称他们对工资不满,百分之七十一的人对工厂设备的状况和安全不满,百分之七十的人对工厂的卫生条件不满。五年前做过一次同样的民意测验,当时对工资不满的有百分之五十四,而在所有三个调查项目中,心怀不满的工人都平均增长了百分之十八。

工人们尖锐地批评了行政管理方面的若干做法。他们猛烈地抨击在月底、季末或年底“突击”完成生产定额的修正主义做法。他们说这不过是由于行政管理方面的失职所造成的拚命加速。还说修正主义者所搞的那些大事吹嘘的“社会主义竞赛”,“只不过是弄虚作假”而已。一位车床工人说:“那不过是纸上谈兵。许多人甚至连他们在同谁竞赛都不知道。”一位电工补充说:“就我们一伙人来说无所谓竞赛,而只有一个你必须完成的生产定额。”

自然,如《消息报》所说,所有这些怨言不过代表了“工人们由于买不到足够的他们所喜爱的商品而产生的消极情绪”【10】罢了。

苏联人民表示他们不满和反对情绪的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方式,就是他们对斯大林怀有高度的崇敬和钦佩。根据几则不同的报道,一股强烈的、自发地潜伏在人民心里的好感在各种情况下都有所表现。例如,当斯大林在最近的一部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录片中出现时,观众中时常爆发出掌声(几位西方观察者可作见证)。尽管赫鲁晓夫进行了恶意的诽谤宣传,斯大林仍然是列宁以来最受人欢迎和爱戴的苏联领导人。甚至《纽约时报》的驻莫斯科记者赫德里克。史密斯也不得不承认:“斯大林在苏联人民中享有极大的潜在威信,享有比赫鲁晓夫好得多的声誉。”【11】

美国的资产阶级常常诋毁斯大林为农民和少数民族的压迫者。然而,据史密斯说,对斯大林的感情在农村和被压迫民族中尤为强烈,特别是在一些中亚细亚共和国和斯大林的诞生地格鲁吉亚共和国。虽然老一代的工人很自然地比青年人更爱慕斯大林,但是很多年轻人也了解在斯大林领导下所取得的各项伟大成就。难怪修正主义颓废派“诗人”、赫鲁晓夫反斯大林运动中的一个喽哕,也是勃列日涅夫政权下的知名走狗叶夫根尼。叶夫图申科,当他在不久前看到共青团员在野餐中为纪念斯大林祝酒时,竟然“大吃一惊”。还有一位年近三十的女教师说,她喜欢斯大林,“尽管他是个冷酷的人。也许在那时候’他不得不是个冷酷的人,也许有这样的必要”。【12】

在宴会和社交集会上,为斯大林祝酒是常见的事。最近,一位西欧的外交家参加了一次宴会,在那天晚上的宴会上,中年的中级干部为斯大林祝酒有六、七次之多。他们说明的一个“理由”是:他们所喝的酒来自格鲁吉亚。在格鲁吉亚当地,一位年岁较大的人强调说:“在格鲁吉亚的任何宴会上,我们第一次和最末一次的祝酒总是为着斯大林的。这是我们多少年来的习俗,我们也没有更改过。”【13】

在斯大林的诞生地格鲁吉亚的哥里城,斯大林博物馆由于公众的要求而仍然开放着。馆长说:“人们来这里,因为他们热爱斯大林。”有人问一个农妇:为什么把斯大林的像放在他们起居室中显眼的地方?她的丈夫,一个集体农庄的庄员回答:“这张画像从来就在我家,我不能没有它。我为出生在斯大林的诞生地而感到幸福,我要永远把他的形象留在家里。”【14】

就连那些所谓“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们对斯大林的攻击也不比赫鲁晓夫和托洛茨基对斯大林的攻击差,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完全脱离苏联人民的。一位六十多岁的“持不同政见”的作家写道:“斯大林确实深得人心。他们觉得是他建立了这个国家,赢得了这场战争。可是现在呢?看到的是农业紊乱,工业紊乱,整个国民经济都是紊乱,而且看不到尽头。”【15】

这种“紊乱”所引起的并不只是我们所描述过的那种消极反抗。虽然社会帝国主义者竭力掩盖群众造反的任何消息,但毕竟也有几起事件盖不住。我们已经提到过

一九六二年物价飞涨引起的抗议浪潮,特别是在诺沃切尔卡斯克和捷米尔塔乌发生的大动乱。这些事件固然标志着公众反抗的高潮,但不是造反的结束。一九六七年六月间,在苏联中亚细亚奇姆肯特城,工人们因警察凶殴一个出租汽车司机致死而举行了示威。示威者袭击并烧毁了市警察局和附近的一所警察分局。于是,当局出动了坦克来镇压这次起义,数十名工人被杀害。【16】除了这起有详细记录的斗争以外,《北京周报》报道说;“同年十一月,哈尔科夫拖拉机厂成千上万的工人举行了罢工。”一九七二年九月,又有数千名工人罢工并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城举行示威游行。【17】

在苏联各地进行的许多反抗斗争中,有一起事件看来十分典型。【18】有一份工人们自己写的这场斗争的记录已被偷带出来。一九六九年基辅水力发电站建设工程(乌克兰最大建设工程之一)的工人由于住房条件日益恶化、官员们的麻木不仁而群起反抗。

工地附近的几个村庄成了工人们的临时住房。在那里,房顶漏水,墙壁开裂,“有些住房严重失修,已经无法居住”。尽管工地领导一直允诺给工人象样的居住条件,但情况始终不变。

根据工人们自己的陈述,他们曾“不止一次地向建筑工地的副领导人阿布拉莫夫申请修理,但是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人们从他的办公室轰出去。”从来也没有开过什么会让他们发表不满意见。

为了应付这种形势,工人们自己召集了一个会议。此后的情况《时事记录报》上有报道,这张报是苏联“持不伺政见”的知识分子出版的地下刊物,去年已被禁止发行。这一刊物打破了它通常对工人阶级斗争的漠不关心的态度,对这次事件做了如下的记述:

“一九六九年五月中旬,别鲁奥兹卡村的基辅水力发电站工人开会讨论住房问题:他们中有许多人还是住在活动棚屋和火车厢里,尽管当局曾答应过提供他们住房。工人们说他们不再信任当地的领导了,因此决定写信给党中央。会后工人们拿着写上‘一切权力归苏维埃!’等口号的旗帜游行。克格勃人员驾了兽医车赶上去,但是遭到的是群众愤怒的喊叫:‘你们把我们当作什么?狗吗?!’这些克格勃人员一面劝阻群众,一面转移目标,竭力煽起群众对事件的一个积极参加者的‘阶级仇恨’。这个人就是已退役的伊凡•奥列克桑德罗维奇•赫鲁楚克少校。他们指出他享受着优厚的养老金,为什么还要惹是生非?赫鲁楚克同意说他的养老金数额大得不适当——事实上,他已经把它捐赠给一所儿童之家有两年之久了。况且,他是通过正当的劳动维持生活的,跟克格勃人员不同。第二天召开了一个正式的会议。会上有些发言人企图给赫鲁楚克抹黑。但是他们一下讲台,工人们老实不客气就对着他们啐口沫。工人们派了一个代表团去莫斯科,带着一封约有六百人签名的关于住房问题的信。六月底,伊凡•赫鲁楚克在莫斯科被捕。工人们又写了一封信,要求释放赫鲁楚克。”

这第二封信曾在西方发表。在信中工人们说,在代表团回来以前,各种各样的官员先后出动来到这个居住区,(破天荒第一遭!)强行通过重选一个新的住房委员会

(派往莫斯科的代表团是得到住房委员会赞助的)。当局的这种做法,意图是想宣布代表团是自我任命,因而是非法的。工人们回答说,“这个花招骗不了人。”

可是行政管理当局还是要一意孤行。“尽管遭到了所有居民的拒绝,他们还是在市中心拼凑了大约三十个未经授权的人,选举了一个新的住房委员会……然后他们开始不断地向积极参加上述会议和旧的住房委员会工作的人进行恫吓。”

六月十日又举行了一次会议。会上“群情激昂”。工人们发泄了他们一切的不满。当地的一位党的官员,拉夫连楚克上校(也是一名警官)答应他们说,“一切缺点都将纠正”,并在代表团归来时允许它在一个类似的会议上向人们汇报。工人们说:“我们相信拉夫连楚克上校,把他当作一个男子汉来相信,但是我们非常失望。”

六月十三日,代表们从莫斯科回来以后,又开了第三次会议。工人们作了如下的描述:

“在这次会议上,领导人们施展的伎俩甚至打破了他们自己的纪录。开始时他们短促地摇了一下铃,那些好容易跳进会议厅的人参加了会议,其余的人都被锁在门外……工地党组织的工作人员维卢奇科自说自话地任命自己主持会议,他宣称没有什么人派遣过代表团去莫斯科,那天也没有人要去作什么申诉的发言,……那些被锁在外面街上的人开始敲门,会上的听众也要求放他们进来。经过一番周折,人们好容易进了会场,把会场挤得水泄不通。人们要求发言,可是维卢奇科不让发言,对于来自周围的质问,他说都不‘相干’。后来,当他认为一切‘相干’的问题都已提完,就宣布散会。人们不离开会场;他们要求让赫鲁楚克和代表团的其他成员发言。当受到全体听众鼓励和支持的代表们走向讲坛时,工地党组织的工作人员维卢奇科表现得活象一个恶棍。他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推开,抢走了赫鲁楚克手中的话筒,把它从插座里拔了出来。就是那位曾经答应让代表团发言的拉夫连楚克‘好上校’,派了一队民警进入会场来逮捕我们的代表。同志们!这是什么???谁曾见过这样的暴行?人们得到的印象是,这些骄横不可一世的所谓领导人正在煽起一场暴动。”

就是在这次会议之后赫鲁楚克被捕了。工人们拟了一份给中央委员会的请愿书,上面的引文就摘自这份请愿书。他们同时立誓将坚持罢工,直至他们的要求得到满足并撤换当地官员为止。

在这次斗争中,工人们仍保持着他们对共产党领导的信仰。虽然象拉夫连楚克上校这样的当地党的官员已经暴露出来是两面三刀的人物,工人们还是相信只要莫斯科的高级官员了解到情况,一切都会得到纠正的。在他们的请愿书的结尾,工人们写道:“我们相信上面的人不知这次逮捕的情况,我们殷切地请求带着这封信到你们那里去的代表将得到你们的保护。……我们将静待你们的答复。如果我们的请愿书不能送达,我们还将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将信带上,直到你们收到为止。”

这封请愿书的最后结局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这使我们回想起一九。五年圣彼得堡(列宁格勒)的工人。虽然在整个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纪头几年,圣彼得堡的工人们对他们的雇主进行过多次激烈的斗争,但是,许多人还是存在着幻想,认为沙皇本人仍然是他们的朋友。当共产党人鼓动他们推翻专制制度的时候,许多比较落后的工人就高呼“不谈政治!”,用这样的叫喊把党员压下去。这些工人认为沙皇是好人,只有当地的官吏和资本家是坏人。他们说:非把用沙皇名义干的坏事告诉他不可。

工人们的这种态度,受到警方的特务,一个名叫加庞的僧侣的鼓励。他组织了一次去冬宫的群众请愿,向沙皇递交一份请愿书,措辞谦恭得无以复加。

共产党员和先进工人对这种策略进行斗争,但是失败了。他们还是加入了群众的请愿行列。有二十万以上的人在队伍中前进,许多人带着儿童,有些人还带着圣像和沙皇的肖像。当群众到达皇宫广场的时候,哥萨克骑兵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冲来,刀剑飞舞,枪声震耳。千百个人就在那“血腥的星期日”死于非命。关于沙皇是公正的、仅是受了蒙蔽的那种幻想终于在无产阶级鲜血汇成的洪流中破灭了。这是一九。五年革命的开始,也就是一九一七年更为伟大的多次革命的总“预演”。

从基辅发生的事件中可以看得很清楚,今天在苏联的一些工人中也存在着对新沙皇的类似的幻想。但是随着工人斗争的发展,这些幻想也将被扫除干净。就象别鲁奥兹卡村的拉夫连楚克上校和圣彼得堡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一样,沙皇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的面目也将被彻底揭露——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资产阶级剥削者,他注定要被投入“历史的垃圾箱”。

基辅事件之所以重要,还有另一个原因。约在一年前,三名来自同一工地的工人由于反对社会帝国主义者的民族政策而被捕。这三个人是在基辅大学和农业学院散发抗议在乌克兰强制实行俄罗斯化的传单时被抓去的。为此,当局实施了严格的证件制度,凡是进入大学校园的人都必须携带盖有三个公章的证件。【19】

事实上,在被压迫民族中的公开反抗是极为普遍的。一九六八年,在奇尔奇克的三百个克里米亚的鞑靼人,因为违犯了关于在纪念列宁诞辰时不得举行公共集会的法令而被捕。警察包围了示威者,并且在大规模逮捕前向他们喷射一种“毒性的液体”。根据一些报道,有几名鞑靼人冲出了包围圈,前往党的总部抗议警察的暴行。但是在那里他们也被拘留了。【20】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若干鞑靼封建统治阶级分子曾在苏联政府和人民的危急关头,同进犯的纳粹军队密谋勾结,因此鞑靼人从他们的克里米亚故乡被迁往中亚细亚。我们固然无从判断当时这样的一个激烈行动是否真有必要,但是显然危险性是早已过去了。近年来鞑靼人的遭遇每况愈下,产生了日益高涨的返回克里米亚的运动,因之他们提出了充分恢复他们民族民主权利的正义要求。奇尔奇克事件就是在这个方兴未艾的运动的背景下发生的。

一九七二年,被压迫人民的反抗达到了新高峰。其中最著名的事件发生在立陶宛的考纳斯。当地的一个二十岁的立陶宛人罗曼。塔兰塔自焚殒命,以此来抗议大俄罗斯官员的统治,为立陶宛人争取充分的民主权利。他的葬礼行列引起了整整两天的群众造反。成千上万的立陶宛人上街高呼“给立陶宛人以自由!”的口号。他们袭击了市党委机关和警察局,有两名警察死亡,也受到了宪兵队和伞兵部队的还击。【21】

此外,《北京周报》报道,“在乌克兰的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有一万人以上的示威者袭击了区的党政机关的建筑物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大楼,还撕掉了勃列日涅夫和其他人的肖像。”【22】

当然,这种大规模的造反在苏联还是少见,而且,这类斗争,包括被压迫民族的反抗在内,还常常是由不关心人民大众利益的资产阶级和反动分子所领导的。例如,在立陶宛,天主教教会在造反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尽管这样,这些行动确实表现了群众的愤怒,并且,即使在错误的领导下,也给了社会帝国主义者以有力的打击。象在诺沃切尔卡斯克、奇姆肯特、奇尔奇克和考纳斯发生的那些反抗,已经使新沙皇尝到了点儿味道,领教了一下苏维埃人民将为他们准备的下场。

三、冒牌的“持不同政见者”

在美国的各种宣传工具中广泛宣传的是那些所谓“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如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安德烈•萨哈罗夫、罗伊和若列斯•麦德维杰夫夫妇以及安德烈•阿马尔赖克)的反抗。这些“持不同政见者”被称为是苏联统治者在国内的真正的反对派。人所共知的反动派、冷战自由派、社会民主党人和托洛茨基分子已经结成了联盟,一致称颂他们代表了“俄罗斯性格中一切最为优秀的成分”。他们被描绘为争取公民权利斗争中的英雄、人道主义的战士、用托洛茨基分子的话来说,甚至是“社会主义的反对派”。

但是这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代表着什么?他们实际上代表的是些什么社会力量?这些“持不同政见者”的绝大部分是“冒牌反对派”,这个派别同苏联人民极少联系,在工人阶级中也得不到支持。“持不同政见者”各派力量是一个无组织的、支离破碎的运动,他们代表着形形色色的反动的、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党的政治观点。他们的共同之处是反对马列主义,惧怕群众,敌视中国和斯大林,追求一种凭空设想的资本主义形式——这种资本主义不得带有它的那些最明显的暴行和弊端,特别是针对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的其他阶层的暴行和弊端。

有时,这一集团的成员确实也可以站到某些事情的正面,例如,好些人批判了一九六八年社会帝国主义者对捷克斯洛伐克的罪恶入侵。但是,这些“持不同政见者”并不代表苏联人民大众的革命利益,“持不同政见者”运动只能给苏联人民提供一个死胡同。认识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只有通过无产阶级革命完全恢复工人阶级的统治,才能解决工人阶级、被压迫民族和苏联其他各阶层被压迫人民面临的问题。

苏联对“持不同政见者”的镇压,不论美国资产阶级报界怎样写,一直是异常温和的,虽然某些成员曾在社会帝国主义的警察暴徒的手中吃过苦头,更多的人却是相当轻易地脱了身。劳动营和监狱里关满了革命工人、学生和被压迫民族的成员,而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却能相对地自由发言。当社会帝国主义者最后对索尔仁尼琴采取制裁的时候,他的“命运”不过就是被驱逐出境,让他在一座瑞士别墅里作寓公,依靠他所写的反革命书籍在西方挣下的六百多万美元版税过活。

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苏联领导需要这些“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因为“持不同政见者”运动脱离群众,赞同各种为绝大多数工人所痛恨的反动政策。这就有利于社会帝国主义者把它们当作替罪羊,借以诋毁一切反抗运动。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持不同政见者”才成了“官方的反对派”。

“持不同政见者”运动的社会基础是知识界。知识界本身不构成一个阶级,它的地位处于工人阶级和苏联资产阶级之间。虽然这些知识分子的大多数(至少在苏联)形式上是挣工资的,他们脱离生产,工作具有极端的个体的性质,在社会中占有相当的特权,这些都说明他们是一个小资产阶级集团。

知识分子由于他们的特殊的社会地位,作为一个集团倾向于对政权和人民两者都抱怀疑的态度。虽然一方面他们常常认识到只有群众才真正能改变事物,用一位苏联知识分子的话说,“是他们通过辛勤劳动亲手建造了这个国家。”【23】但是,他们还是害怕人民的,唯恐失掉了他们自己的特权。一位美国评论员曾说过:“知识分子毫不了解工人和农民面临的切身问题,下这样的结论可能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这些知识分子属于小资产阶级,又没有受到共产党人领导的强有力的工人运动的影响,所以他们只是用种种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来指导他们的反抗活动。

“持不同政见者”的宣言《苏联到一九八四年会不会仍然存在?》的作者安德烈。阿马尔赖克曾说:“最近十五年中,至少有三种被反对派当作思想基础的观点已经初具雏形:‘真正的马列主义’、‘基督教思想’和‘自由主义思想’。”【24】

阿马尔赖克没有提供具体证据证明确实存在着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的反对派,而且由于他本人肯定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他对这个问题的见解的可靠性是值得怀疑的。据我们调查所知,有一个通常被当作是这一集团的一员的彼得.格里戈林科将军,倒不如说他是一个进步的左倾自由主义者,他的政治哲学同革命的马列主义可以说没有共同之处(虽然他也象许多苏联自由主义者一样,被迫用马列主义的词句来粉饰他的政见)。我们知道,在苏联确实存在着真正的马列主义者,他们正在复杂危险的情况下进行艰苦的斗争。但是,如果把这些英勇战士也划入“持不同政见者”运动的行列,那我们是不同意的。

然而,阿马尔赖克对其他两种倾向的分类,看来确实还是相当正确的。它们是当前“持不同政见者”运动所特有的两种主要思潮。“自由主义”纲领的实质首先是在一九七。年由安德烈。萨哈罗夫、B•Φ•图尔钦和罗伊•麦德维杰夫在他们的《苏联科学家致苏联党政领导人的呼吁书》【25】中详加阐述的。这篇文章是自由主义运动的宣言,它发展了对苏联社会的批判,并提出了一个要求“逐步民主化”的纲领。

这个纲领和世界各地的自由主义纲领如出一辙。作者要求逐渐建立一种仿效资产阶级议会形式的政治制度。他们要求有更多的便利条件,以供“有资格的专家们”交换意见并进行革新竞赛。他们坚决反对一切不受专家控制和指导的群众卷入。他们明确提出的措施是,“大规模地设立在生产计划、加工技术、销售供应、财务人事等问题上有大幅度独立性的综合生产联合企业(公司)”(也就是乞求多给一点儿竞争性的资本主义);建立“舆论研究所”(以便更好地操纵群众);以及“改进对于领导人员的训练,使他们掌握管理艺术……使各级领导人员都能掌握情况,提高他们的独立自主权、实验权、辩护权及在实践中试行自己主张的权利”。(解除对经理人员的束缚一一给予级别较低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以充分的民主!)【26】

萨哈罗夫在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写的、后来在《纽约书评》发表的一篇自传式文章中,进一步强调了这个自由主义纲领的改良主义的和唯我独尊的色彩。他已经成为这一倾向的突出的发言人。在这篇文章中,他概括了自己的政治哲学:“我们所需要的是有系统地维护人类的权利和理想,而不是政治斗争,因为后者会不可避免地煽动人们走向暴力、宗派主义和狂乱。我相信,只有当我们能够对其进行最广泛和公开揭露的时候,西方才会认识我们社会的性质。然后这一斗争将成为拯救全人类的世界运动的一部分。”【27】

在对外关系上,自由主义者的立场基本上支持社会帝国主义者的政策。虽然在对于入侵一个据认为是友好的“社会主义”的盟国的捷克斯洛伐克问题上,许多人持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自由主义者仍然认为,“苏联对外政策根本上是和平合作的政策。”【28】他们受到“缓和”会谈的鼓舞,虽然萨哈罗夫警告要提防“一种虚假的、串通的或投降的缓和背后所隐藏的危险”。自由主义者在他们一九七。年的呼吁书中附和了赫鲁晓夫,他们说:“在热核武器时代中,唯一现实的政策是导向更多国际合作,坚持寻求在科学、技术、经济、文化以及思想各方面有可能汇合起来的路线……”

形形色色的“持不同政见者”在对待中国问题上,和勃列日涅夫一伙的意见是极为一致的。一位注意“持不同政见者”的活动的英国观察家说过:“在其他方面显得是清醒明理的俄国知识分子,在对待中国问题上却变得思想模糊,感情用事,并且沉溺于一些离奇古怪的念头。”他说有一次碰到一个青年艺术家,后者想知道西方国家会怎样对付中国。这个艺术家说:“难道你们不知道中国人要占领西伯利亚吗?”“不知道他们在那以后还要向欧洲进军吗?那样一来就要重新出现黑暗时代了。西方国家肯定会站在我们一边吗?他们肯定会抵御黄种人、卫护白种人吗?白种人一定要团结一致。”【29】

当然不是所有的“持不同政见者”都用这种刺耳的种族主义的语言来对待这一冲突的,尽管这种态度肯定是苏联官方报纸所培育出来的。虽然如此,自由主义者在一九七。年的呼吁书中写着,“在道义上和物质上支持苏联对抗中国的立场,这是尤其重要的。”自由主义者认为,“中国的民族极权主义的危险,虽然在历史过程中只能看作

是短暂的现象,然而在未来的岁月里却是异常严重的。我们只能通过扩大或者至少维持我国和中国目前在技术和经济方面的差距,通过增加我们在全世界的朋友人数以及通过给予中国人民以合作和援助的变通办法,来对付这种危险。”【30】我们只要问一下,什么样的“合作和援助”会有利于扩大苏联同中国在技术和经济方面的差距?

据阿马尔赖克说,“‘基督教思想’的拥护者主张,社会生活必须回到基督教的道德原则上来,他们对于这些道德原则的解释多少带点儿斯拉夫至上论的精神,并且还提出了俄罗斯天赋的特殊使命的主张。”【31】这一倾向与其说是一种宗教哲学,不如说是一种政治学说,它是全俄社会基督教同盟这一半地下性质的仿法西斯组织的指导精神。虽然索尔仁尼琴在某些方面可以划为这一思想的信徒,但是就其最道地的形式而言,这一新的基督教斯拉夫至上论(一种宣扬大俄罗斯种族至上的种族主义哲学,是在十九世纪由一批极端反动的分子首先提出的)是“持不同政见者”运动中一种次要的倾向。它的主要表现是往往根据“种族的”或民族的原则,愚蠢地呼吁“拯救”全人类和心灵再生。

然而,这一种思想,尤其是它的更为神秘的民族至上论的形式,受到了社会帝国主义者的公开鼓励,因而它在“持不同政见者”运动和国家官僚政治中的影响都在增强。根据许多方面的消息,保安警察的高级人员中也有这一倾向的一些拥护者。在合法的报刊中,斯拉夫至上论者在《星火》画报、《青年近卫军》杂志以及《俄罗斯文学报》中都是有影响的。这些知识分子是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坚定拥护者。有人这样说,“他们(捷克人)就得接受一次教训,也得让他们知道逃不了惩罚。”【32】

然而,基督教斯拉夫至上论的最极端形式只出现在非法的“持不同政见者”报刊上。但是即使如此,实际上它也是受到统治者鼓励的,一则是为了使社会帝国主义者的假“国际主义”有个对比而显得体面,同时又可以为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制造舆论。虽然绝大多数的自由主义报纸和几乎所有的革命的地下报纸很快都被当局禁止发行,但是基督教刊物《市民会议》最近却已印发了五期以上,刊登的文章则是形形色色的神秘的、种族主义的和反犹太主义的胡言乱语,受到的干涉不过是表面文章。【33】

一份流传很广的地下文件《民族呼声》,以新法西斯的粗鄙语言来哗众取宠。这一份宣言声称,民族是一切的基础。它是“一个特殊的精神的群体,它的特色是一种深奧的神秘感”,而“种族类型”则是它的决定性因素。这篇文章号召美苏合作“以便拯救白种人免受黄种人的杀戮”。这样做,一定要有心灵基础上的团结,因为“存在着上帝的仆人同魔鬼的仆人之间的分裂”。文件说,魔鬼进行“败坏人心的活动……鼓吹平等主义和世界主义(散居在外的犹太人的意识形态),因此加速了普遍的血统混杂和堕落的过程。”【34】

一切真正的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看到了这篇文章,并且知道它是受到苏联领导的暗中的鼓励而刊行的一种“反对派的刊物”,不能不对苏联统治者的叛卖行径更加深恶痛绝。这些混蛋竟敢向着两千多万英勇苏联公民的英灵啐唾沫,他们在斯大林的指挥之下,英勇奋战,慷慨捐躯,就是为了打败这一类希特勒种族主义蟊贼。

索尔仁尼琴是一个高踞在“持不同政见者”运动的各派之上而有鹤立鸡群之势的家伙,他无疑是“持不同政见者”知识分子中最出名的角色。资产阶级宣传工具把他描绘成当前世界上卫护人类自由的伟大战士之一。托派社会主义工人党甚至为他“坚定地献身社会主义”而欢呼喝采。但是,在所有知名的“持不同政见者”中,他也许是最反动的一个。正如我们在一九七四年四月份《革命》杂志中所说的,他不过是个迷恋老沙皇的骸骨,不甘同新沙皇握手言欢的家伙罢了。

索尔仁尼琴以发表反动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而开始他的“文人”生涯。这本书被吹嘘为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的劳动营制度的“暴露文学”。它露骨地攻击无产阶级专政和斯大林的领导。它是索尔仁尼琴在苏联国内合法出版的唯一作品,因为赫鲁晓夫亲自把它批准,作为社会帝国主义者恶毒反斯大林运动的一项武器。

对于劳动营的问题,人们的看法很混乱。对有些人来说,只要有这种劳动营的存在,就肯定证明工人阶级的国家是“堕落”或“极权主义”的了。但是,社会主义决不会,而且在将来也决不会在“理想”的情况下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国家总要对付国内外的敌人。老的剥削阶级决不会不战而退,新的资产阶级分子又会从无产阶级政党和国家内部产生。虽然,在可能的情况下,改造敌人的办法当然是可取的;但是,在必须采取某种最严厉的惩罚办法时,工人阶级不能够、不许可,也不会手软。

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的劳动营,把改造和惩罚两种因素结合起来。判处在营中服刑的犯人,主要来自社会的特权阶层。例如,索尔仁尼琴本人就是在纳粹入侵最危急的关头,在军队中煽动“持不同政见者”的一个军官。他以一种典型的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方式,把他个人的“幻想破灭”置于打败纳粹匪帮的迫切需要之上。

劳动营里的生活当然是很艰苦的,但是并不比当时西伯利亚一般农民的生活更艰苦。而且在索尔仁尼琴所写的那个战争时期,营里的生活情况肯定要比前线好,当时在前线的千百万英勇的青年军人正在为捍卫社会主义而献出生命。在营里,囚徒们从事必要的生产劳动,以建设苏联的落后地区和供应部队的需要。劳动是异常繁重的,也要求作出牺牲。但是我们要问:在那个艰难困苦的时期’哪一个苏联工人没有被要求为整体利益而作出牺牲?正象一位愤怒的苏联公民就《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一书写给索尔仁尼琴信中说的:“千百万苏联人民从事于砍伐树木的劳动并且歌颂这种形式的辛勤劳动,但是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却对它感到恐惧。”【35】

是不是也有一些跟劳动营有关的过火的措施和不必要的粗暴行为呢?有。警卫人员中是不是常有挑选不当和暴虐成性的情形呢?间或有之。也有无辜受罪的人吗?有。这些过火的情况,有许多是在当时就已被察觉的,但它们不能改变这样的事实,即设立这些劳动营是工人的国家为了保卫自己而采取的一种必要措施。共产党人一定要从这些错误中吸取教训(这是已经做了的),但是我们不能采取机会主义的态度,把一项正确而且必要的政策也否定掉。

在这里,我们应该把索尔仁尼琴的态度和那些真正是无辜受罪的人划清界线。正象过去劳动营的一位官员在给索尔仁尼琴的信中所指出的:“那些身受处罚不当的人中,没有一个曾因他们个人的不幸而埋怨过斯大林同志二一他们甚至连想也没有这样想过。这是那些无辜受苦的人同真正的罪犯的分水岭。后者通常总是恶毒攻击苏维埃政权和斯大林。”

在这一点上,我们也应该把索尔仁尼琴的行为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行为对比一下。斯特朗一直到她在一九七。年在北京逝世为止,是一位献身于工人阶级和社会主义事业的战士。她生长于美国;参加共产主义运动后,在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在苏联和中国度过了许多年。她的大量著作把苏维埃政权的真相介绍给美国人民和世界人民,这是一个重大的贡献。

然而,斯特朗却在一九四九年被不公正地当作一个间谍而被驱逐出苏联。她被各国的共产党视为叛徒和工贼达六年之久。几十年的老朋友都不理睬她了。但是她坚持无产阶级的革命立场,决不动摇变节。虽然资产阶级给予她许多机会,要她开口反对苏联和社会主义(只要她肯如此这般“自白”一番,那是肯定会重重有赏的),但是她坚决不为所动。当时正是在麦卡锡的气焰不可一世,美国统治者猖狂攻击共产党和人民运动的时代,她首当其冲,遭到了资产阶级的迫害。

一九五五年,斯特朗无端蒙受诬陷的真相大白。此后不久,赫鲁晓夫发动了对斯大林的攻击。那时候她不参加反斯大林的大合唱,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她以自己的遭遇去控诉斯大林的“罪行”,苏联的修正主义领导是会付给她丰厚的奖赏的。但是,她却表现出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的“胸怀宽大”的本色,写出了《斯大林时代》这本书来回答赫鲁晓夫,这本书反击了赫鲁晓夫的指控,捍卫了斯大林的领导。在关于斯大林的问题上,如何采取一种真正共产主义的立场,这本书作出了重大贡献,而且至今仍然是有价值的。

索尔仁尼琴的行为是没有一点可以同斯特朗相比的。

赫鲁晓夫被勃列日涅夫、柯西金撵下台以后,社会帝国主义者决定降低他们的反斯大林运动的调门。索尔仁尼琴的著作对他们不再有用了。有些利用攻击斯大林而发迹的修正主义文丐(例如叶夫图申科),也不声不响地改变了调子,还捞到了肥厚的油水。

然而,索尔仁尼琴仍然感到不满,最近十年来继续写攻击以前的工人国家的作品。他不只以谩骂斯大林为限,最近在他的反革命“杰作”《古拉格群岛:一九一八至一九五六》里,还把攻击的矛头指向列宁。照索尔仁尼琴的说法,连十月革命的发生也是一件坏事!在他所写的《一九一四年八月》一书中,他公开为革命前的“有教养的”上流社会悲叹。而在《古拉格群岛》一书中,他的“英雄们”是这样一些人:一个叛国投靠纳粹的苏联军官弗拉索夫,因为强奸的“细故”而被“不合理地”监禁起来的两个军官。【36】

但是,索尔仁尼琴决不只是一个迷恋过去,不能自拔的人。如果他是仅此而已的话,也就决不会成为今天这样的一个角色了。对美国资产阶级来说,可以用他来“证明”“共产主义是行不通的”。而社会帝国主义者则可用他来教训人们,反对他们的统治只能是个“反动派”。

的确,索尔仁尼琴已经和世界上最公开的反动势力结成同盟。在他提名萨哈罗夫为诺贝尔和平奖金得奖人的演讲中,他攻击“民族解放阵线”进行了“证据确凿”的“兽性的大屠杀”,然而关于美帝国主义对英勇的越南人民所犯的绝灭种族的屠杀罪行和无法形容的暴行,却只字不提。【37】

在这同一次发言中,索尔仁尼琴猛烈抨击世界进步力量对苏联的“持不同政见者”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他问道:“比方说,能不能期望南非共和国会把一个黑人领袖象格里戈林科将军那样拘留和折磨达四年之久而不受惩罚!全世界范围的愤怒的狂风暴雨早就把那座监狱的屋顶席卷而去了。”【38】

黑人作家劳埃德.布朗对这一难以置信的讲演作出反应时指出:“自由主义者的叫喊使得索尔仁尼琴的名字在我国家喻户晓,而受迫害的南非黑人作家亚历克斯•拉古马的名字和遭遇却默默无闻。”布朗接着指出,同一天的《纽约时报》把报道索尔仁尼琴的讲演词突出地登在第三版上,却把十一名黑人矿工被南非军队杀害的报道隐藏在不显眼的最后几页上。【39】

当然,索尔仁尼琴作为一个在苏联境内公开代表美国和西欧帝国主义利益的事实上的外国奸细,对社会帝国主义者来说是一种威胁,因此他们把他驱逐出境。但是,如果象托派社会主义工人党那样认为,“索尔仁尼琴著作的全部影响是完全在人类进步方面的,因为它们那样强有力地反映了对斯大林主义的反抗”【40】,那末,这就等于是向佛朗哥、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一类“反斯大林主义”的先辈欢呼致敬,把他们当作“进步力量”的朋友。这就清楚地证明了,托派分子对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憎恨,远远超过了他们对资产阶级的假想的憎恨。索尔仁尼琴也许是社会帝国主义者的敌人,但是他象美帝国主义者一样,不可能因此成为苏联人民的朋友。

四、走向新的十月

除了索尔仁尼琴之流这批大名鼎鼎的“持不同政见者”以外,在苏联,屹立着人数日增的真正革命的知识分子和其他的人们,他们举起了列宁、斯大林及布尔什维克的旗帜,并且终于认识到;没有群众性的工人革命运动和一个革命的党,苏联就不可能发生真正的改变。这些知识分子已经同真正的共产党员、工人和革命干部携手,走上了斗争的道路。

当然,由于社会帝国主义统治的法西斯性质,也由于美国和西欧资产阶级不会象对待索尔仁尼琴之流那样来为他们进行宣传,我们就难以弄清楚任何有关这些革命的个人和团体的具体情况。同时,苏联共产党从无产阶级先锋队蜕变为苏联资产阶级的法西斯党,这就意味着:这些革命人士和团体是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开展活动的,而且没有“持不同政见者”那样的自由,可以公开说话或发表自己的观点。

可是,已经有够多的消息泄露出来,因此毫无疑问,确实存在着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的反对派。在这个行列中,富有斗争性的工人已经挺身而出,为自己的阶级和所有被压迫的苏联人民开展斗争。还有一批仍然忠于无产阶级的从前的干部和官员。在六十年代末期,一个名为苏联共产主义者(布尔什维克)革命同盟的组织发表了一份八十页的宣言,号召一切忠诚的苏联共产党员走革命的道路,把分散的团体组织起来,重建一个新的革命的布尔什维克党。除了这份宣言之外,我们对这个组织不大了解,也不晓得它后来的命运怎样。但是清楚得很,尽管有着一切艰难险阻,真正的马列主义的力量正在苏联逐步发展,它们已经宣布了一场阶级战争,要同社会帝国主义者战斗到底。

俄国人民有反对一切压迫者的悠久和光荣的斗争历史;这些新的革命组织目前虽然规模还小,但是一定会发展成长,而且肯定会建成一个新的革命的共产党。苏联人民一定会推翻新沙皇。一个新的十月革命必然要发生!

注释

【1】《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2】《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3】《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4】《纽约时报》,1970年4月21日。

【5】《纽约时报》,1970年4月21日。

【6】《消息报》,1972年1月26日。

【7】《真理报》,1972年3月29日。

【8】《真理报》,1971年8月19日。

【9】《纽约时报》,1972年5月21日。

【10】《消息报》,1973年12月2日。

【11】《纽约时报》,1973年3月5日。

【12】《纽约时报》,1973年3月5日。

【13】《纽约时报》,1967年4月9日。

【14】《纽约时报》,1969年4月6日。

【15】《纽约时报》,1973年3月5日。

【16】《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17】《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18】摘自《批判》第2期,该杂志全文发表了基辅工人的抗议书。

【19】彼得•雷德韦编:《未经检查的俄国》,伦敦,1972年,第211-213页。

【20】《纽约时报》,1968年5月4日。

【21】《纽约时报》,1972年5月22日。

【22】《北京周报》,1974年1月25日。

【23转引自J•哈里斯:《持不同政见者进退两难》,载《综览》季刊,1971年冬季号,第108页。

【24】安德烈•阿马尔赖克:《苏联到1984年会不会仍然存在?》,第11页。

【25】《综览》季刊,1970年夏季号。

【26】同上书,第166,167页。

【27】《纽约书评》,1974年1月。

【28】《综览》季刊,1970年夏季号,第168页。

【29】迈克尔•斯卡梅尔:《苏联知识分子继续前进》,载《综览》季刊,1971年冬季号,第99页。

【30】《综览》季刊,1970年夏季号。

【31】阿马尔赖克,前引著作,第12页。

【32】哈里斯:《持不同政见者进退两难》。

【33】迪米特里•波斯皮洛夫斯基:《大俄罗斯民族主义在萨米斯坦的复活》,《综览》季刊,1973年冬季号。

【34】同上。

【35】《苏联读者对<伊凡&#8226;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一书的反应》,《综览》季刊,1968年秋季号。

【36】亚历山大&#8226;索尔仁尼琴:《古拉格群岛》。

【37】《纽约时报》,1973年9月17日。

【38】同上。

【39】《纽约时报》1973年9月19日。

【40】转引自欧文&#8226;西尔伯的文章,载《前卫》周刊,1973年10月3日。

第七章 文化革命和社会主义阶段中的阶级斗争

现代社会中的两个主要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对苏联的蜕化变质作出了两种完全对立的解释。资产阶级作的大量宣传和解释,自然不是以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的阶级分析为依据。他们不认为资本主义在苏联的复辟是经历了一系列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的过程,不是从这个已经复辟的基础上去解释今天在苏联发生的一切,而是端出了他们喜爱的一套,说什么社会主义是“不切实际”的,什么它只适用于“落后”的国家,什么一旦建立起现代化的工业,它就没有生命力了,什么它迟早要和资本主义殊途同归,等等。

按照资产阶级的逻辑,当人们在贫穷和绝望的时候,即使他们被剥夺了“自由”(资产阶级所说的“自由”只能是被剥削和被压迫的自由!)也仍有可能支持革命;有朝一日达到了一定的生活水平,他们就会变得对革命不感兴趣,而只去关心消费品了;他们开始“厌倦”那种“老一套的共产主义宣传”,而是需要资本主义的文化和政治(资产阶级心目中的“永恒”的政治制度)。还说什么当政党大权在手时,革命的领袖们就变得保守起来,他们抵制不住要做大亨的诱惑,而且不可避免地要变成骑在人民

头上的新的压迫者。这就是资产阶级和他们的卫道文人津津乐道的一套东西。他们用苏联的经验来证明他们所说的一切和他们的“人性论”。这个“人性论”跟基督教的关于原罪的说教一样,认为人类本质上就是以我为中心的,并且永远从最狭隘的自私自利出发,这种自私自利的行动只有在资本主义市场的活动中才能得到“公断”。

无产阶级及其马列主义的领袖们得出的结论则完全相反。我们决不认为人类永远达不到更高级的社会形式一一共产主义,在这个社会里,阶级、剥削、压迫以及物质的缺乏都将成为历史的陈迹。我们考察资本主义在苏联复辟的这一深刻的反面教材,为的是更好地学习如何用各种形式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为的是使社会从野蛮的、过时的资本主义制度进步到共产主义这个崇高的目标。

苏联的经验是个反面的例子,我们必须加以研究。这里存在着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历史经验,它从反面告诉我们必须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并坚持从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的道路。这也正是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核心问题。

文化大革命实质上是一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决定着中国是继续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还是回到资本主义的道路上去——在中国仍然相对落后的条件下,后者意味着它将使中国重新变成帝国主义、特别是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半殖民地,同时中国农村的半封建关系也必将重新出现。文化革命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意义最为深远的一个范例,用毛泽东的话说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

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其他革命领袖在总结苏联无产阶级专政的经验、被颠覆和破坏的教训以及一九四九年以来中国阶级斗争的经验的基础上,亲自发动和领导的一场几亿群众参加的革命斗争。什么群众不能继续干革命呀!什么革命的领袖不可避免地要变成腐败保守的老爷呀!这些资产阶级的论调可以休矣。

辩证唯物主义,特别是对立统一规律应用于社会主义社会的经验,是领导文化革命的理论基础。一九四九年起,中国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上升成为主要矛盾,这以后,剧烈的阶级斗争始终在进行着。

在取得全国政权以后,中国人民和共产党面临建设社会主义的艰巨任务。生产力极其落后,当时中国的工业很少。事实表明,夺取政权以后,利用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小资产阶级因素,甚至资产阶级因素,在中国比在俄国更为需要。中国革命的第一阶段的直接目标不是社会主义,这一阶段的革命锋芒是指向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即大资本家,他们和帝国主义勾结在一起,并运用国家机器作为积累资本的手段),这一事实使斗争愈益复杂起来。

在这一阶段的斗争中,民族资产阶级,或其中的某些部分(那些并非完全同帝国主义分子联结在一起的资本家)站在人民群众一边,因为他们面对的客观矛盾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夺取政权以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立即开展的斗争就环绕着是把中国革命进行到社会主义阶段,还是经历一个漫长的资本主义阶段的问题。刘少奇提倡后一条道路,他的路线是“剥削有功”。

毛泽东的革命路线要求立刻开始社会主义革命,它取得了胜利,到一九五六年,在城市工商企业中基本上完成了生产资料转化为社会主义所有制的过渡。这时,刘少奇企图颠覆社会主义并使无产阶级和共产党解除武装,宣称“在中国,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已经解决”。刘提出这条修正主义路线的背景,正是赫鲁晓夫上台的时候。那一年,赫鲁晓夫在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向马列主义发动猖狂进攻,从背后向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捅了一刀,使它陷入一场严重的混乱之中。

仅仅一年以后,即一九五七年,在中国经济沿着社会主义路线获得基本改造之后,在修正主义据有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强大地位的条件下,毛泽东写了他的著名文章:《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在这篇著作中,他论述了在社会主义时期仍然存在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他指出存在着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敌我矛盾(敌人指被推翻了的地主阶级分子、一部分资产阶级分子和反革命分子)和人民内部矛盾(例如,工农之间、领导和群众之间的矛盾等等)。他强调说,人民队伍内部的非对抗性矛盾,如果处理不当,可以发展成为对抗性矛盾。

毛泽东所论述的、更有重大意义的一点是,“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

“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已经建立起来,它是和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的,但是,它又还很不完善,这些不完善的方面和生产力的发展又是相矛盾的。除了生产关系和生产力发展的这种又相适应又相矛盾的情况以外,还有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又相适应又相矛盾的情况。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制度和法律,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这些上层建筑对于我国社会主义改造的胜利和社会主义劳动组织的建立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它是和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即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但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存在,国家机构中某些官僚主义作风的存在,国家制度中某些环节上缺陷的存在,又是和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相矛盾的。”

毛泽东在同一篇文章的后面说:“阶级斗争并没有结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时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无产阶级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资产阶级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在这一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

毛泽东就这样直截了当地驳斥了修正主义分子,并指明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之间的过渡时期即在整个社会主义时期始终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并必须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

从一九五七年到文化革命这一段时期中,在中国显著地存在着尖锐的阶级斗争,这使中国的革命经历了迂回曲折的道路。例如在一九五七年,许多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利用毛泽东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号召,向中国共产党,向无产阶级专政,向社会主义发动了全面进攻。他们主张“自由化”,换句话说,就是要回到资本主义去。

一九五八年和一九五九年是大跃进的年代,为了巩固和扩大农村的集体所有制,中国人民建立了人民公社。同时,并迈开大步发展工业,包括全国各地的小型多样化的企业。但正如无产阶级每一重大前进步骤总会遇到阶级斗争一样,大跃进也遭到了苏联、中国国内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的右派分子和反革命分子的拚死反抗和破坏。

大跃进同一切真正强大的社会运动一样,不可避免地会给中国经济带来某些暂时的不平衡,加上一九五九至一九六一年的一系列自然灾害,包括干旱和洪水,严重地影响了农业产量。中国共产党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抓住了这个情况不放,乘机跳出来污蔑和攻击大跃进。

苏联的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分子更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停止全部苏联援助,撤回数以千计的帮助中国发展工业的技术人员,以配合并支持他们的中国同伙。他们搞突然袭击,也不招呼一声就使出了这个杀手锏。他们不仅撤走工程技术人员,而且把图纸和施工方案都一起带走。苏联的修正主义分子妄想用经济讹诈迫使中国人屈从于莫斯科正在推行的反革命路线,破坏毛泽东所制定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中国共产党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

在一九五九至一九六一年三年困难时期以及其后数年,中国共产党党内以刘少奇为首的修正主义势力疯狂地把中国往资本主义道路上拉。这些右派分子在发展生产的幌子下,鼓励并推行了许多苏联修正主义分子采用并鼓励的方法和政策。工厂里的奖金制度、计件工资等盛行一时,迷信“物质刺激”,管理权几乎完全落在厂长和技术人员手里的情况屡见不鲜。贪污事件也不是没有,贪污者总是要寻求并且也常常能得到刘少奇的“政权机器”里的上层人物的保护。

资产阶级分子特别注意钻进上层建筑的要害领域(学校、新闻出版和文学艺术界)。在那里他们可以阻止无产阶级世界观的进展和传播,并利用这块阵地去散布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毛泽东经常指出,任何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前总要先“造成舆论”,这确实也正是走资派加紧在干的事。

毛泽东尖锐地批评了文化部,那里是刘少奇手下的修正主义分子统治的地方。毛泽东说,“如不改变,就改名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或者外国死人部。”他还说:卫生部应改名“城市老爷卫生部”。

文化革命的直接先导是一九六三年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开始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这个斗争中,刘少奇竭力镇压群众运动,实际上把斗争的焦点集中在反对毛泽东的路线和无产阶级。一九六四年年底,在中央委员会的一次总结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方向的会议上,毛泽东写道,“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是毛泽东第一次直截了当地指明,主要目标不只是那些老的地主分子或老的资本家,而恰恰是共产党内部的、尤其是处于领导地位的资产阶级势力,因为这些人妄图复辟资本主义。

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内的革命派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中国革命正面临着一个关键时刻,如果不采取措施,走资派必然会篡夺政权。如同毛泽东在一九六三年写的,如果党不注意阶级斗争的话,“那就不要很多时间,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

自然,中国自解放以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一直非常尖锐,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文化革命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以前的斗争不足以防止中国的资产阶级势力在党内和国家政权机构中增强他们的权势地位。以前中国共产党内部的两条路线斗争,总是用解除走资派职务的办法解决的。在作出这种处理的时候也常常设法通过群众大会、示威游行等方式吸收群众参加。然而也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一样,对资产阶级分子的镇压,即使同时也在群众中进行教育并取得他们的支持,但从不是主要由群众自己去执行。

在上文叙述苏联社会主义时期阶级斗争的章节里,我们已经看到,对走资派斗争的处理方法,主要是“自上而下”的,没有做到让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投身到火热的斗争中去经受锻炼,并在这个斗争中彻底反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一个主要支柱,即群众不能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而必须依靠少数“救世主”和“天才”来解决他们的问题并保护他们的利益。

“最上层”的斗争虽然能清除个别直接威胁无产阶级统治和社会主义的反革命分子,但不能最充分地发动人民群众经历一场在马列主义路线指导下的、有领导的斗争,并在这场斗争中认清这些反革命分子的思想和政治路线的实质。同时,它也没有解决如毛泽东所说的培养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的问题。因此,在苏联,一旦象斯大林这样有威信的领袖去世以后,那些资本主义分子就能通过一次政变把政权夺了去。这样一来,党和国家机器已不在无产阶级革命派手里,而是成了镇压革命派的工具。

在文化革命的初期(一九六七年二月),毛泽东写道,“过去我们搞了农村的斗争,工厂的斗争,文化界的斗争,进行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但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没有找到一种形式,一种方式,公开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我们的黑暗面。”文化大革命就是这么一种形式和方式。

它是在一九六六年以一场改造京剧、交响音乐和芭蕾舞的剧烈斗争开始的。这些东西在社会主义时期没有什么改变,基本上仍然反映资产阶级和封建主义的剥削阶级世界观。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印发了一个由毛泽东亲自领导起草的《通知》,其中规定了文化革命的总路线。《通知》号召向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展开猛烈的斗争,清算教育界、文艺界的资产阶级思想。

在这个《通知》里,毛泽东指出:“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因此,文化大革命从一开始,就不单纯是一场批判文化教育等领域的资产阶级思想和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运动,而是一场革命斗争,旨在推翻那些在党和国家里身居高位的人,他们实际上已在社会的许多方面窃据了大权——尽管他们尚未控制整个国家机器。

一九六六年五月,北京大学贴出一张大字报,批判学校校长,控诉他走资本主义道路。不多几天,这张大字报引起了毛泽东的注意,把它发表在报纸上。第二天早晨,北京大学的墙上盖满了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大字报,展开各种意见的争论。在极短的时间内,这样的大字报遍及全国,在每个学校、工厂、公社和机关都可以看到。

除大字报以外,还进行了大辩论,对文化革命的各个急迫的问题开展论战。干部中有些人实际上是反革命分子,而还有一些则是好人,但是犯了严重错误,中了修正主义的毒,他们都被叫到群众大会上,被迫回答群众的批判。

几百万革命青年来到北京,毛泽东亲自接见他们并鼓励他们继续革命。毛泽东告诉这些“红卫兵”:“对反动派造反有理”,这就成了文化大革命中激励士气的口号。文化大革命并非象那些资产阶级“学者”所胡说的,是毛泽东在党的领导岗位上削除他的对手的“巧妙的计策”,而是解放群众的力量,使他们能够向压迫他们的修正主义分子及其反动政策进行回击,并粉碎那些妄图复辟资本主义的叛徒们的“司令部”。

在一段时间中,中国大地显得是天下大乱。实际上,共产党的各级干部、每个人都经受着群众的最为严格的审查。社会的每个方面都受到批判并经历了斗争。正规的教育停顿下来,许多地方的生产都瘫痪了一定时期。那些资产阶级代理人,一旦火烧到他们身边,就设法把群众分裂为对立的组织,转移群众的斗争目标,挑动群众斗群众,忠实的革命派被错误地指责为反革命分子的情形也是有的。

修正主义分子叫嚷事情搞糟了。每当群众起来斗争的时候,反革命势力总是来这一手的。早在四十年前,毛泽东在论述湖南农民运动时,就谈到了这一点:“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这一派的议论,表面上和前一派不同,但其实质则和前一派同站在一个观点上,依然是拥护特权阶级利益的地主理论。”甚至有些误入歧途的老实人一度也滑到了“糟得很”的行列中去,认为文化革命“太过分了”。然而,在这些动乱中,毛泽东和党的无产阶级司令部作出结论,认为中国的形势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剧烈的斗争,运动的反复,变成了世界上前所未有的马列主义最大学校之一。

一九六七年一月,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上海的革命派成立了革命群众组织、人民解放军和党的革命干部的大联合,夺了被走资派统治着的中共上海市委的权。由人民群众直接采取行动,从下面推翻那个不再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局部的国家机器,这还是社会主义制度历史上的第一次!毛泽东和中央委员会总结上海一月革命的经验,号召革命派联合起来在全中国进行夺权,重新控制所有那些被走资派篡了权的机构。

继群众的夺权斗争之后,并且和夺权运动同时开展的,是中国人称之为“斗、批、改”的过程。这是进一步使生产关系革命化,使之更能适应于生产力的过程;也是改造上层建筑,使之更能反映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过程。这一过程在中国仍在进行,并将以不同的方式、通过各种不同的斗争继续下去。在社会主义时期如何进行阶级斗争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许多问题,中国的经验尚未作出完整的答案,或只不过是试验性地给予了一些解答。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中国发生的巨大变化。

一、教育

青年的教育在任何社会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教育基本上是把资产阶级思想教给青少年,同时训练他们得到必要的技能和知识,以便为资本家服务(由于“服务”的性质不同,实际的训练形式也不相同——换句话说,不同的阶级接受不同的教育)。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教育必须有助于培养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同时授以社会主义经济和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所必需的知识和技能。

中国在一九四九年解放时,继承了旧社会的教育制度。直到文化革命,其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大体上和解放前没有什么区别,在很多方面和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教育差不多。进大学是由考试来决定的,这种做法和我们国家一样,事实上排斥了绝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子女。

大学本身是由资产阶级“权威”统治着的,他们竭力把课程弄得比实际需要的更复杂得多,强调个人奋斗的资产阶级思想,普遍地理论脱离实际,即自然科学同生产相脱离,社会科学同阶级斗争相脱离。讲授炼钢过程的教授们,即使去过钢铁厂的话,也只是偶而有之,并且也肯定不曾在那里劳动过。讲农业课的教师,种庄稼不知道哪头朝上(这是在文化革命之后,他们参加田间劳动的时候表现出来的)。

一般来说,学校的教员都是照着传统的资产阶级的方式办学的,尽管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如果不是大多数的话,是真心实意拥护社会主义制度的。这种教育制度同新的社会主义秩序完全不合辙。

学生和青少年作为开路先锋,在文化革命中一般地起着重大的作用,敢于向反动的资产阶级权威挑战,但是由于他们所处的社会地位,由于他们原来的思想观点的限制,单凭他们自己是不能完成教育制度的改造的。归根结蒂,击退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只能依靠粉碎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整个社会的群众斗争。

在文化革命的某一个时期,毛泽东号召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去管理学校。这是保卫和加强无产阶级专政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毛泽东所规定的政策“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的直接体现。

工农兵领导学校的首要任务之一是,协助学生和革命的教职员结成革命的大联合,结束许多地方学生造反派内部进行的剧烈内战(有些内战,包括那些引起严重武斗的在内,后来查明是由反革命分子挑起的)。在毛泽东的号召下,三万个工人组织起来进驻清华大学(北京附近的一所理工科学校),结束了那里的战斗状态。

若干工人被一些受反革命分子挑唆而陷入狂热的派性的学生所杀害,还有一些受了伤。但工人们没有进行报复。相反,他们设法把学生争取过来,说服他们停止武斗,实行文斗。而在工人们自己使用这个方法时,实际上不时地要提防着子弹或其他武器的伤害。这是政治挂帅的一个极其动人心弦的榜样,也是为什么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的有力榜样。

在工人阶级控制了清华和其他教育机构以后,毛泽东号召工人的代表们永远留在学校,进一步帮助他们实现革命化。自此以后,中国的教育制度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旧的考试制度被废弃了。今天,所有的中国青年在完成中学(高中)的学业以后,都到工厂、公社或部队去劳动至少两年。能否进大学,多半是根据同申请人一起劳动的伙伴们的推荐决定的,伙伴们观察他或她对待劳动的态度、阶级立场和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把这些作为判断他或她配不配做一个大学生的主要标准。凡被推荐和最后被选中的学生都是党和劳动伙伴们认为是能够利用教育来促进社会主义革命的人,而不是为了创建个人事业的人。

学校的学习内容也起了引人注目的变化。学制缩短了,课程也简化了。今天的大学把注意力集中在和实际斗争密切联系的科学、工程、技术以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上面。象哲学、文学艺术之类的东西也是教的,但这类学科已不再是被“读书人”垄断的私有财产了。它们已成为全中国人民的财产。教育的指导方针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在培养技术人员为社会主义作出贡献,培养工人阶级接班人继续干社会主义革命的同时,进一步大力克服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矛盾。

例如,现在的学生在学习给庄稼施肥的科学时,他们是通过边干边学进行学习的。从积肥到在化肥厂劳动,他们样样都干。这样,他们所获得的知识是全面的,是同建设社会主义的工人农民的需要和经验直接相联系的。

现在不仅大学生是从工农兵中选拔的,并且还有一些工人在课堂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他们经常受到邀请,以他们切身经验体会来讲授学生们正在学习的科学技术科目。但是比这个更加重要的是通过给学生上阶级教育课,讲旧社会的苦,帮助学生掌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促进学生的思想革命化。

学生和教师的关系也起了根本的改变。教师在课堂上不再是学生不能向他提出疑问的统治者了。教师和学生之间的批评和斗争取代了盲目的服从。这同样是工人阶级领导教育和社会各个领域的产物和反映。

教育方面的这些巨大变化表明,在阶级斗争中,在上层建筑领域里,在生产关系方面,尤其在处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矛盾问题上,是资产阶级的一个决定性的失败,无产阶级的一个重大胜利。这又反过来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促进了生产和科学实验的发展。而在彻底改造社会,最后消灭资本主义遗留下来的阶级矛盾的长期的、复杂的斗争中,这还只不过是一个起步,仅仅是前进的一个开始。

二、城乡关系

城乡差别是在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期中必须予以解决的重大矛盾之一。今天中国的城市,正如列宁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一样,其特点是具有比较先进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在城市中,社会主义所有制方面占优势的形式是国家所有的工业。中国农村中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则较为低级,是人民公社的集体所有制,每个公社占有一部分土地,它们把产品出售给国家——一种商品交换的形式。

中国农业的特点是生产力仍然相对落后;机械化虽然正以较大的规模在发展,但仍然很少。过渡到完全的国家所有制还需要长时期的艰苦斗争,要发展农业生产力,在农村建立工业并提高农民群众的无产阶级觉悟。

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道路是有计划地跟城市工业的发展结合起来,跟工人们通过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而提高阶级觉焐结合起来。如前面所说,向共产主义的全面过渡,只有在克服工农之间、城乡之间(脑力和体力劳动之间)的差别的基础上,当社会上每一个人都已变成有觉悟的共产主义的劳动者,社会上的阶级差别的基础已经消灭之时才能实现。

文化革命对中国农村的进一步革命化,加强工农联盟并向着最终消灭城乡差别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把大量的城市中学毕业生送到农村去,是这个方面的一个重要政策。这项措施至少具有三个重要作用。

第一,使这些青年人同广大的中国人民群众(占总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民)相结合,并使他们和农业生产紧密联系起来。农业生产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工业是主导),农业为工业提供原料和市场,而工业则向农业供应机械化的手段(所有这些都受社会主义计划的制约,而不是受资本主义市场的制约)。

第二,知识青年涌到农村,有助于为农村提供具有基本技术训练的人力,从而有助于农业机械化并在农村建立工业。

第三,这项政策有助于扭转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是资本主义的一个特点,它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也会“自发地”存在下去,除非有意识地用社会主义计划和原则同它进行斗争。事实上,在文化革命前,这种状态在中国的确存在;但现在,中国的城市人口已经稳定下来,在某些情况下,人口还有所减少,而农村和边疆地区的人口则按照计划的规定在增长着。

鼓励人民公社发展小型工业,是共产党自大跃进时期以来的一贯政策。但在文化革命的影响下,依靠地方的积极性和运用地方资源建设工业的进展迈开了更大的步子。大量的工厂在农村中建立起来,主要是支援农业的化肥、水泵厂,以及为农民的需要服务的小型纺织厂等。

中国医疗方面的巨大变化,一直使来访的外国客人惊叹不已。它对中国农村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对最终克服城乡之间、脑力和体力劳动之间的矛盾作出了贡献。除正规医生以外,培训了大量的、中国人称呼的“赤脚医生”去处理农民健康方面的大部分需要,医治一般的疾病,治疗骨伤,普及避孕知识,等等。医院和诊所更是转向适应农民的需要。同时,大学里培养的医生则和农民一起参加生产。用这种方法就使得资产阶级的“分工”受到“两面夹攻”——农民被训练为医生;而医生则到田间去劳动,向农民学习。

三、文学和艺术

如先前所指出的,文化革命的首要目标之一是文艺领域。许多艺术部门,包括京剧、交响乐、芭蕾舞等,实际上从解放前以来都没有改变过。古典的题材、外国资产阶级的作品和老的剥削阶级的人物统治着舞台。钻进共产党内的反革命分子竭力阻挠文艺的革命化,利用他们垄断的舞台和印刷出版机构,拚命制造舆论,复辟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对党和毛主席的恶毒攻击出现在历史作品和剧本里。

除了那些妄图对文艺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反革命分子以外,有一大批作家和艺术家,他们虽然真心实意地拥护社会主义国家,但并未从思想上同旧社会决裂。修正主义分子阻挠作家和艺术家的改造,企图利用他们作为复辟资本主义的社会基础。

文学艺术领域中的斗争是文化革命中具有关键性的斗争之一。通过这一斗争,已经创造了一些新的文艺作品。这些作品真实地为在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工农群众的利益服务。象《智取威虎山》和《红灯记》这样的京剧,象《红色娘子军》这样的革命芭蕾舞剧,都是按照无产阶级世界观改造了的艺术,它们用真实的工人、农民和解放军的英雄形象代替了原来舞台上的古老“英雄”,即皇帝、地主、美人和死鬼。地主、资本家和反革命分子仍然在这些无产阶级样板戏中出现,但他们不得占据“舞台中心”。他们是作为群众所不齿的、仇恨的、为人民的革命斗争所打倒的对象而出现的。

文艺方面的变化,也可以从艺术和人民生活的进一步结合中看到。目前,交响乐、体操队、剧团和其他文艺工作者都积极地到群众中去,在工厂、公社、公园等处演出。文艺工作者在演出的过程中也参加生产劳动,向劳动人民学习。

同时,工农队伍中出现了新的作家和艺术家;劳动人民自己的文艺小分队正在全国蓬勃发展,同专业的文艺工作者并肩前进。这也是进一步打破“职业”艺术家和人民群众之间的界限的一个步骤。

但是,在文学、文化和艺术领域里的阶级斗争,总的说来,仍然是非常尖锐的。资产阶级企图以这一种或者那一种方式在这个领域里重新施加它的影响,并且妄图把无产阶级赶出这一领域。这一方面的阶级斗争是尤其尖锐的,因为文学艺术在任何一个阶级手里都是表达它的世界观和制造舆论的强大武器。资产阶级可以利用文学艺术兜售它的反动世界观和政策,以隐晦曲折的方式散布它不能明目张胆宣传的种种反动思想。

无产阶级如果在文学艺术方面没有领导权,就不可能按照自己的世界观统治和改造社会。早在三十多年前,毛泽东在他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已经阐明。“人类的社会生活虽是文学艺术的唯一源泉,虽是较之后者有不可比拟的生动丰富的内容,但是人民还是不满足于前者而要求后者。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虽然两者都是美,但是文艺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生活却可以而且应该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革命的文艺,应当根据实际生活创造出各种各样的人物来,帮助群众推动历史的前进。……在现在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为艺术的艺术,超阶级的艺术,和政治并行或互相独立的艺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政治,不论革命的和反革命的,都是阶级对阶级的斗争,不是少数个人的行为。革命的思想斗争和艺术斗争,必须服从于政治的斗争,因为只有经过政治,阶级和群众的需要才能集中地表现出来。”

这一切说明了:为什么今天中国在文化领域里的阶级斗争仍然是非常尖锐的;而且在阶级和阶级斗争消失之前,文化领域将继续是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的关键战场之一。

四、“抓革命,促生产”——生产方式进一步革命化

工人阶级一旦夺取并控制了生产资料,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就完全不存在了,这就是苏联以及其他国家的修正主义者的主要理论武器之一。我们在前面的几章中已经看到,苏联的走资派,在斯大林逝世前后,都是不断地提出这一论据的。

斯大林在他逝世前一年出版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一书,有力地驳斥了这条路线。他在答复修正主义经济学家雅罗申科时写道:“我国现今的生产关系……完全适合于生产力的增长,推动生产力一日千里地向前发展。但是,如果以此自满,以为在我国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不存在任何矛盾,那就不正确了。”斯大林在这里所说的基本上也就是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所写的,——即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既相适应又相矛盾的。

斯大林还警告说,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那就会导致“生产关系就可能变成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极严重的阻碍者。”但是斯大林只是暗示了这一点,而没有能象毛泽东那样作出完整的结论——在整个社会主义阶段还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当然,毛泽东是既根据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也根据苏联的经验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中国,生产关系和生产力基本上是相适应的,这一事实是解放以来的生产取得了巨大增长的原因。但是,生产关系仍然落后于生产力的发展。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矛盾,根据“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继续保持不同的工人之间的不同的工资(技术工人比一般工人工资高,重工业工人比轻工业工人工资高,等等),工人和农民之间的矛盾——人们在生产过程中的这些差别和其他差别,这些都是资本主义时代遗留下来的残余,它们仍然阻碍着生产力的发展。

修正主义者想要抹煞这些矛盾并且否认这样的事实:即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仍然存在着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实际上是推动社会前进而且(在无产阶级占优势并且控制着社会的情况下)使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动力。修正主义者却声称,一旦生产资料所有制社会主义化了,那末工人阶级的唯一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实质上就是为生产而生产。但是,我们在第三章中已经指明,只有在劳动人民对生产目的和计划不断提高自觉性的基础上,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对生产过程的控制不断加强的情况下,才能建成社会主义,到达共产主义。没有这一点,而把生产本身当作目标,只能是反映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的利益,并为这种利益服务。’

刘少奇在中国大力推行了生产方面的修正主义路线;刘垮台后,林彪和陈伯达又曾使之抬头。他们竭力说什么在中国主要的矛盾不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的矛盾”。这不过是资产阶级的机械唯物论和“唯生产力论”而已,它们受到修正主义者、托洛茨基分子以及资产阶级在革命队伍中其他一些代理人的支持。

这一“理论”胡说什么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自然而然地导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相反地,在生产力仍然处于相对地低水平的发展阶段的地方,就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这就否认了俄国和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因为它抹煞了人民自身的创造力和革命的因素,从而也排斥了阶级斗争和革命的必要性。

这次文化革命给予这条资产阶级路线以致命的打击。它对物质刺激、一长制这类东西展开了一系列的大批判和斗争。归根结蒂,这场斗争的矛头是针对那些破坏工人阶级管理生产的走资派的。

批判是一种破的形式,毛泽东强调过,“不破不立。”随着走资派的罢官并对他们的资产阶级的方式方法进行了大批判,工人阶级就面临着使生产关系进一步革命化的重大任务。为了更好地适应社会主义公有制和发展现代化工农业的需要,必须推行一些管理国家和企业经济活动的新的办法。虽然通过不断的阶级斗争,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而且只要阶级矛盾仍然存在就不可能完成;但是许多改革,确实是抓住了文化革命所要解决的问题的实质。

现在中国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都要参加集体劳动。采取的形式是每周有几天或是每年有几个月在工厂的流水作业线上或农村劳动。在党的领导和鼓励下,工人、农民对管理人员和领导所犯的错误,采取个别交谈、会上帮助或贴大字报的形式进行批评。工厂的工人可以对生产定额进行讨论,提出批评或建议修改。

作为变相的计件工资等等的奖金制度已被废除。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同普通工人之间的工资差别正在逐步缩小。更能体现集体管理的组织形式,如革命委员会或工人管理小组,已有发展,它们的成员通过工人和党委共同协商产生。工厂的规章制度已加修改,许多不合理的管、卡、压办法和“官样文章”已被铲除。

所有这些革命性的改革产生了解放生产力的效果。文化革命以来,中国工业发展的速度大大加快,产品的数量和质量都有提高。劳动人民一旦重新牢固地掌握了主动权,他们就完成了许多技术革新和技术改造。在中国的出版物中,不断地报道了工人如何发明并从废料里制造出新机器,又如何把过去的“废品”重新制成完整的新产品的事迹。

除了工人在日常工作中提出更快更有效地进行生产的建议以外,为了发展新的生产技术,还成立了由技术人员、革命干部和老工人组成的三结合小组。一旦战胜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过去从未做到过”,“在‘先进’国家里不是这样做的”等等的资产阶级思想,工人就完成了一切资产阶级“专家”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如在三十九天内在只有制造五千吨船只的设备能力的船台上,建成了一艘万吨轮。

所有这些和其他方面的许多进步,都生动地证明了毛泽东所提出的“政治挂帅”的社会主义原则的正确性。这对资产阶级和它所雇用的修正主义文人来说,是很惨重的失败。这些人宣称,如果不象修正主义者在苏联搞资本主义复辟那样搞利润挂帅,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我们在前面的几章里已经看到,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仍然需要考虑各种企业的利润。但是,工人阶级在向共产主义前进过程中,必须经常努力限制并最终消灭它。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一般说来,企业需要获得利润以便国家能为发展生产积累更多的资金;但是,利润这个问题能够而且必须服从人民的需要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长期任务,这也同样是正确的。例如,为了促进农业机械化和巩固工农联盟,也许需要在一段时期内,不顾亏损,去生产拖拉机等等农业机械。

这样做法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是可能的,因为工人阶级通过它的国家政权集体地控制了社会的盈余,并且根据社会主义的全面计划把盈余分配给各个经济部门和特定的企业。但是,决不许可用利润挂帅来代替工人阶级的革命的政治挂帅。因为这样做会导向资本主义,而且会因此导致不断的经济失调和生产无政府状态。

文化革命也影响了各工业企业之间的关系,还影响到工业同全体人民之间的关系。一旦粉碎了利润挂帅的观念,工厂就能生产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东西,即使在某些情况下这种产品“无利可图”。制造厂的工人现在访问使用厂(比方说,这个厂买了他们厂的机器),检查他们所生产的机器的运转情况并征求使用厂工人的批评意见,回厂后进行讨论,进一步加以改进。

生产消费品的工厂,现在直接向群众征求关于需要什么样的新产品、对现有产品有什么批评等意见。举一家生产雨衣的工厂为例,可以说明这一点。这家工厂的工人访问一个公社,那里的农民正在插秧,他们看到雨衣的下摆拖曳在水里。因此,他们回厂后就在雨衣上另添一副钮扣用以防止雨衣碰到泥水。这一切是在社会主义总的计划范围内,依靠群众,政治挂帅并突破劳动人民在生产过程中彼此之间的隔绝而得以实现的,从而使他们能更自觉地进行生产,对社会主义革命作出贡献。

对于文化革命以后中国工人阶级所创造的近乎传奇的业绩,也许要满满好几本书才能写得了。关键是革命,即批判旧思想、旧习惯,夺回被走资派所篡夺的那部分权力,进一步变革生产关系并开展上层建筑里的斗争。革命解放了群众的创造力,从而进一步解放并发展了社会生产力。

继文化革命而来的生产方面的巨大进展生动地证明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口号正确地体现了生产关系同生产力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是对修正主义的“唯生产力论”的有力驳斥。工人阶级如果掌握了政权,就能改变社会面貌,那怕在开始的时候连一家钢铁厂也没有。工人阶级如果失掉了政权,那末一切先进的生产设备就会完全变成新资产阶级的资本,被用来剥削工人阶级了。卡尔。马克思写道:“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是革命阶级本身。”中国的文化革命就是生动的例证。

五、综述

这次文化革命的主要经验可以概括如下。

1.文化革命证明了,群众性的革命斗争和由下而上的夺取权力,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和重新在那些被资产阶级篡夺了领导权的单位、部门夺回权力的方法。

2.文化革命是整顿共产党的一次重大斗争。毛泽东和党的无产阶级司令部,通过发动群众和支持他们的批评意见,孤立并击败资产阶级司令部,清洗反革命分子和腐化墮落分子,吸收新鲜血液,加强党在思想上、政治上的团结。

3.文化革命表明,工人阶级必须实行在一切领域,包括上层建筑的各个方面(教育、文学、艺术等等)在内的全面专政。

4.文化革命有力地证实了马列主义的原则,即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依靠群众和无产阶级政治挂帅,正如“抓革命,促生产”这个概括了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的正确关系的口号所表达的那样。

5.文化革命是无产阶级民主的一次大演习,在这次演习中,群众自己通过斗争识别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对任何他们认为不符合他们利益的事物都加以批判,而且对党和政府进行监督。

6。文化革命对中国人民群众来说是一次深刻的教育。他们在剧烈、复杂的群众斗争过程中,加深了对马列主义的掌握。这也是培养革命接班人的阶级斗争的大学校。

最后这一点是关系重大的。中国人民群众如果当时没有提高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他们就识别不了资产阶级司令部,也无法把它摧毁;总之,也就不可能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和由下而上地夺回权力了。

在整个文化革命的多次反复的过程中,每一个人,不论革命的或反革命的,都以毛泽东的名义讲话。但是,问题在于要弄清哪一条路线体现了毛泽东思想(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和利益),哪一条路线代表了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但却伪装是毛泽东思想。

而且事实证明,这一点尤其关系重大,因为林彪、陈伯达等人利用对刘少奇进行斗争作为掩护,来建立他们自己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刘被打倒后,在一九六九年中国共产党第九次代表大会上,文化革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巩固,对林彪及其一伙的斗争就变得非常尖锐。林彪甚至丧心病狂到企图谋害毛泽东的地步。

但是林彪失败了,阴谋暴露了,他在一九七一年九月逃出中国时坠机丧命。以后的三年中,反修斗争以及根据文化革命的经验而继续加以推进的群众运动,又以新的形式继续展开,目前集中精力于批林批孔运动。

一九七三年,党的十大所强调的,从中国革命的两条路线的斗争(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斗争,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的斗争,党内的斗争)中总结出来的一条关键的经验,用毛泽东的话来讲,就是“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

从林彪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这次文化革命没有,也不可能一劳永逸地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或彻底击溃修正主义者。正象毛泽东在文化革命中一再强调的那样,今后有必要进行多次这样的革命,因为他在一九六二年已经概括出:“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要认识这种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要提高警惕。……要正确理解和处理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正确区别和处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不然的话,我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就会走向反面,就会变质,就会出现复辟。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醒的认识,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

苏联的反面教训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更重要的是,中国文化革命的惊天动地的正面经验以及在每一个领域继续进行的反对走资派和资产阶级的群众斗争说明了:工人阶级不仅能夺取政权并着手进行社会主义改造,而且能继续进行革命,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并领导整个世界上的全体人类进入共产主义。

第八章 结论——社会帝国主义在苏联出现的意义

本书自始至终证明了,苏联已从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蜕变为一个帝国主义国家,它正在同美国争当世界人民的主要剥削者。有待说明的问题是:对美国和其他国家的革命者来说,这一事实具有什么意义呢?

任何一个国家的革命者要制定和发展自己的革命战略,就必须对世界局势和世界范围内的无产阶级革命总战略有一个正确的估计。没有这样一个正确的估计,我们必然会对任何一国中存在的特殊矛盾作出错误的分析,也就无从全面理解目前帝国主义的普遍危机,也不能使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对当前的斗争作好正确的准备。

苏联从(当时的)一个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导国转变为帝国主义超级大国,这对世界范围内阶级力量的组合,对革命的全球战略和战术,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一九七一年的事例说明,对苏联的错误看法会导致对世界大事的错误估计。那年印度入侵东巴基斯坦时,有些进步人士竟会受骗上当,以为“孟加拉国事件”实际上是一个民族解放运动!同样地,不了解苏联扮演的帝国主义超级大国的角色,就绝对不可能了解中东的复杂形势。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马列主义者认为,在世界较大的矛盾中,主要的或对所有较大矛盾的动向或发展起决定作用的,是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由于导致第二次大战的各种事件以及大战本身,革命斗争的主要战场从西方移到了东方。民族解放斗争,尤其是亚洲和非洲的民族解放斗争,变成了世界反帝斗争的主要战场。大多数马列主义者和一些非马克思主义的进步力量,都开始认识到这一点。越南人民反抗美帝的英勇斗争,在六十年代里发展成为世界人民反帝的主要斗争,激励着世界各地革命者,尤其是美国的革命者。

马列主义者认为世界主要矛盾存在于被压迫民族和帝国主义之间,然而以苏联“共产党”为头子的全世界修正主义者都说主要矛盾在于“帝国主义同社会主义阵营”之间(当然,他们是把苏联和其他修正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包括在一起的)。修正主义者散布这一种对世界形势的错误观点,其用意就是要破坏民族解放斗争,混淆革命者的视听,并掩盖他们自己同美帝争夺世界霸权的企图。尽管美国共产党也在美国鹦鹉学舌地同唱此调,幸亏它在本国内从未获得多少支持。不过,当着这两霸的争夺和勾结正在加紧的时候,揭露这条路线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一个比较普遍的观点就是,把被压迫民族和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看作为在当前及今后永远对世界有举足轻重的唯一矛盾。这种看法是经常同否认或低估美苏之间日益加剧的矛盾连起来的。《每月评论》和最近的《前卫报》编辑部的文章就持有这种观点,他们承认苏联已“偏离马列主义”或“变了样子”,可是他们没有能够在苏联问

题上应用阶级分析的方法,没有把苏联看作为一个资本主义一帝国主义强国。这种观点是很危险的。因为它掩盖了社会帝国主义的本质,会导出苏联可能做民族解放斗争的“盟友”的错误结论。这种观点是同全世界修正主义者所推行的那条路线一拍即合的。

目前世界形势的特点是资本主义全球性总危机的迅速加剧,这就进一步引起了世界上所有的主要矛盾的加剧和深化。正当帝国主义者企图把危机的负担越来越多地转嫁到工人阶级身上的时候,美国和包括苏联在内的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斗争也日益激烈。从葡萄牙殖民主义在非洲的溃败中可以看出,民族解放运动正在日益胜利。从阿拉伯石油禁运中可以看出,发展中国家同两霸间的矛盾近年来也在显著地加剧。帝国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也特别由于社会帝国主义分子对中国的战争准备而加剧。而最为重要的是帝国主义国家,尤其是美苏之间的日益加深的矛盾,和以较小的帝国主义国家如日本和法国为一方,而以两个超级大国为另一方的日益加深的矛盾。

对于马列主义者来说,重要的是要看出所有这些主要矛盾的发展和动向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还要充分理解这一点,即主要矛盾和我们的斗争方向正如列宁所写的那样,在一天之内就可能会有所变更。如果我们只看到世界上一两个矛盾,而不理解世界形势会随着资本主义全球性危机的加剧而改变,有时还会突然地、戏剧性地改变的话,我们就会被解除武装,而对当前的革命斗争毫无准备。

一、世界大战的危险

美国革命者最严重的弱点之一,就是对美苏间的一般关系理解很差,对两个超级大国间发生世界大战的越来越大的危险性严重地估计不足(尽管在某些地方相反地也有世界大战已在眉睫的看法)。列宁对革命学说的最伟大的贡献之一就是他对帝国主义的分析,对帝国主义国家如何经常企图重新瓜分世界的分析,以及他的结论:帝国主义就是战争。

二十世纪的历史完全证实了列宁的分析。两次世界大战都是由于各资本主义国家争夺原料、市场,而最重要的是争夺可以输出资本攫取超额利润的殖民地和附庸国而造成的。

“资本主义的不平衡发展”这条马克思主义规律认为,不同的资本主义国家将按不同速度发展,有的迅速,有的较缓、停滞或渐趋落后。这种不平衡发展说明,世界上被划分的“势力范围”(即资本输出的市场、原料来源等等),在它已不能反映各帝国主义国家的相对实力时,将经常发生改变。资本主义制度的内在矛盾和人民的反抗迫使帝国主义者无法和平地瓜分世界。因此,只要帝国主义存在,就不可避免地要爆发以武力瓜分世界的战争。

在今天的世界里,现有的市场“势力范围”的划分已不能反映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尤其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经济和军事力量的真实关系。正象我们已经指出的那样,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在资本主义世界中独享近乎垄断

地位的美国,已在世界上占有同它不相称的那一部分权力。这当然是其他帝国主义国家,尤其是苏联所不能容忍的。正当危机四伏、日薄西山的美帝国主义还想拚命维持“现状”的时候,帝国主义的规律、输出资本并攫取原料的需要等等迫着苏联和其他帝国主义国家对目前世界瓜分的现状进行挑战。

众所周知,两个超级大国除了争夺世界霸权之外,有时也互相勾结。无论新老帝国主义分子,他们在反对人民革命斗争这一点上是完全一致的。比如说,两个超级大国都觉得,强迫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人民接受“不战不和”的局面是有利的。两个超级大国都支持柬埔寨的朗诺卖国集团。即使在那些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分子为了同美帝抗衡而提供军事“援助”的真正的民族解放运动中,他们仍毫无例外地企图利用这些“援助”来破坏那些争取真正独立和社会主义的斗争,以便可以骑在人民头上。

的确,美帝国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也确实举行周期性的会谈和最高级会议,而且还吹着许多宣传法螺,满嘴虔诚地念着“世界和平”、“美苏合作”和“缓和”经。遗憾的是,有些革命者只看到美苏间的合作,受了“缓和”宣传的骗。他们只看到表面现象,而不能抓住超级大国间关系的要害。他们以为美苏帝国主义能够坐在一个房间里,在反人民和导演世界大事上取得一致。

两个超级大国尽管拚命想方设法,可是他们从来不可能达成任何长久的或是有意义的协议。那些只看到美苏同谋和美苏共同利益的人,本质上已跌进了毛泽东在《矛盾论》里批判的“平衡论或均衡论”里面去了。

毛泽东引证了列宁的话:

“对立的统一(一致、同一、合一),是有条件的、一时的、暂存的、相对的。互相排斥的对立的斗争则是绝对的,正如发展、运动是绝对的一样。”

毛泽东继续写道,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看见的统一、团结、联合、调和、均势、相持、僵局、静止、有常、平衡、凝聚、吸引等等,都是事物处在量变状态中所显现的面貌。而统一物的分解,团结、联合、……凝聚、吸引等等状态的破坏,变到相反的状态,便都是事物在质变状态中、在一种过程过渡到他种过程……所以说,对立的统一是有条件的、暂时的、相对的,而对立的互相排除的斗争则是绝对的。”

因此,主要地就是两个超级大国间的这种对立和斗争在把事态的发展推向新的世界大战。当然,事情还有另一方面,世界各国、各民族和人民为独立、解放和社会主义的斗争也反过来在大大阻碍着超级大国称霸世界,使它们更不容易发动这样一场世界战争。

世界人民的目的必须是用革命斗争来制止世界大战,或者如战争已经爆发,则在这种条件下继续革命斗争,促使帝国主义彻底崩溃。毛泽东曾说过:“关于世界大战问题,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战争引起革命,一种是革命制止战争。”

苏联的宣传家同他们的美帝国主义同行一起,也在讲世界大战的危险。但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反对革命斗争,维护帝国主义,发展他们各自的帝国主义利益。苏联说世界大战是“不可设想的”,要“导致人类的毁灭”。不用说,他们尽管讲的是和平,但为了企图在军事上超过美国,正在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按照社会帝国主义发言人的说法,“保卫和平”的唯一希望是世界人民在支持苏联同美帝国主义竞争的同时,停止革命斗争,把希望寄托在苏美“缓和”上面。社会帝国主义分子声称,武装革命和民族解放战争是对世界和平的威胁。恰恰相反,归根到底能够防止两霸开战的唯一方法是打倒它们,而能够把大战的爆发推迟的唯一方法是继续进行一切形式的革命斗争来削弱帝国主义。很明显,越南和印度支那人民所进行的英勇武装斗争不但没有导致世界大战,反而大大削弱了美帝国主义和它能够掀起世界大战的力量。

正象中国人经常指出的那样,“目前国际形势的特点是天下大乱。”这个大乱从美苏两个帝国主义集团的迅速瓦解中反映出来。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国家内部的这种动荡和混乱是对人民极为有利的,因为它削弱了帝国主义,使这些国家更不容易结成集团,投入战争。

两霸的主要角逐场所是欧洲。欧洲也曾是上两次世界大战的焦点。目前苏联正疯狂地想消灭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想和西欧各帝国主义国家签订协定。正如前面所述,对中东控制权的争夺也就是对欧洲控制权的争夺,因为欧洲的石油供应主要是依赖于中东的,进一步控制石油供应则是帝国主义发动战争的关键。

此外,社会帝国主义分子也在企图拉紧缚在东欧修正主义国家脖子上的绞索。在美帝国主义方面,它也在拚命地把西欧帝国主义国家列成队伍,同时还向东欧修正主义国家频送秋波,希望能引诱它们脱离苏联。

在今天的情况下,象日本、法国等这样第二流帝国主义国家,不可能形成在军事上跟任何一个超级大国相对抗的集团(除非它自己同两霸之一结盟来反对另一个)。因此,两个超级大国为了对其他资本帝国主义国家称霸,它们之间的争夺也日益激烈。社会帝国主义分子采用“声东击西”之术,就是说,他们虽然在中国的边境上继续结集重兵并向中国挑衅,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统治全欧,从美帝手中抢夺霸权。话虽如此,将来两霸开战时,中国受到或此或彼的打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从列宁时代起,共产主义者一直把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作为他们纲领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列宁正确地预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并号召参战的帝国主义国家的工人们利用战争的发生,起来反抗自己国内的资产阶级,把帝国主义战争变为内战。

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的坚定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立场,使社会主义得以在沙皇俄国的土地上建立起来。在三十年代的危急岁月里,共产国际和全世界共产党在所有国家的人民群众中,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危险性进行了有力的宣传。由于纳粹对苏联的进攻,战争的基本性质从一个大体上是帝国主义之间的内部战争变为世界性的反法西斯战争。那时,各国共产党和苏联领导了世界人民击败法西斯国家的战争。紧跟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全世界许多国家的人民,如东欧、朝鲜、越南和中国等都挣脱了被压迫的锁链,建立起社会主义。

今天的革命者,尤其是生活在美国和苏联的革命者,都有一个对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性进行宣传和斗争的艰巨任务。但是即使这样一个战争爆发的话,它不会象帝国主义者所说的那样意味着全人类的毁灭。它虽会带来无穷的痛苦,但会使最终埋葬帝国主义的日子来得更早些。

二、反霸统一战线

根据对今天世界矛盾和各国革命斗争的发展的周密分析,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已制订了“反霸统一战线”的战略,作为在世界范围内推进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总战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率领下,这个统一战线正在形成。

反霸统一战线的战略有几个方面。它正确地认清美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是世界人民当前的主要敌人。它使无产阶级同一切可能的力量结成广泛的同盟来抵抗这些主要敌人。在这个斗争中,无产阶级最坚定的同盟者是亚非拉的亿万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他们同工人阶级团结一致,成为这些地区里主要对付两霸的民族解放斗争的骨干力量。

此外,由于两霸的争夺和勾结,美帝国主义的削弱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对它日益加强的挑战,从而形成这样一种局面,它不但能够使这些国家中执政或在野的进步民族资产阶级,为争取更大的独立权而对两霸或其中之一进行斗争,而且还能使第三世界某些在国内实行反动统治的政府也这样做。这就使无产阶级在反霸斗争中获得了更为广泛的(即使是不坚定的)同盟者。

最后,两霸企图主宰较小的帝国主义国家的这个事实,使无产阶级有可能利用帝国主义阵营内部分裂的机会来阻止帝国主义集团的形成和团结,并同较小的资本帝国主义国家联合起来反抗两霸的控制。近年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外交方面的巨大成就,再加上它对一切真正革命斗争的坚强支持,都是反霸统一战线正确战略的成果。

反霸统一战线的战略是全世界共产主义者的总战略,也必须是革命者在本国制订革命战略战术的起点。但是光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推行革命的总战略还不够。各国真正的共产党和马列主义组织还必须对他们国内的特殊矛盾作精心分析,在把马列主义和本国具体条件相结合、在反霸统一战线总战略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革命战略和纲领。

革命者,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的革命者,利用帝国主义之间、包括两个超级大国内部的争夺,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在这样做的时候要防止一种危险,即就战略而言,不能忘记世界人民面对的主要敌人是美帝国主义再加上苏联社会帝国主义。

同样地,在一些情况下,反霸统一战线总战略,尤其在领导世界革命运动的中国的外交政策中所体现的,看来似乎同这个或那个国家人民群众的利益有矛盾。但事实上,这种矛盾是不存在的。例如,中国同伊朗国王订了一些协议,而后者的主要特征是残酷压迫伊朗人民的暴君,也是美帝国主义的傀儡。中国对伊朗的政策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它利用了这位国王同社会帝国主义、甚至同美帝的矛盾(虽然这里要再重复一遍,同美帝国主义的矛盾不是主要方面)。中国的这个正确策略绝不意味着伊朗人民不应该搞革命战争来打倒国王的反动统治,或者全世界革命者不应该支持那个正义斗争。

同样地,中国想和美国改善关系的企图,并没有同建立反霸统一战线的总战略或同我们国家内的反美帝统一战线有矛盾。这一策略对美国国内革命斗争大有帮助,因为它可以消除五十和六十年代中美帝国主义煽起的反华反共歇斯底里症的影响,并带给美国人民有利的气候,使他们了解社会主义和中国的真正性质以及我们两国人民之间团结的必要性。

这样的一项策略也灵活地利用了两霸间的矛盾,冲破了六十年代中美帝国主义分子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分子共同制定的“包围中国”的政策。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根据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谋求改善同美国的关系,但同时继续全力支持美国人民的革命斗争,并在他们的刊物中,在联合国及其他场合继续揭露美帝国主义的真面目。

事实上早在一九四六年,在描述一个在许多方面同今天相象的形势时,毛泽东就制定了在今天的形势下指导各国革命者的原则。他指出,到那时候,苏联(当时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同某些反动势力,特别是美、英、法之间,可能有某些妥协,尤其在外交关系和贸易方面更是这样。可是毛泽东着重指出,“这种妥协,并不要求资本主义世界各国人民随之实行国内的妥协。各国人民仍将按照不同情况进行不同斗争。”

三、对修正主义的党如何看法

今天在世界大多数国家中合法或非法地存在着的共产党,都是在一九五六年世界范围内出现现代修正主义以前建立的。其中有的仍然是忠于马列主义、忠于工人阶级的真共产党——例如中国共产党和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但不幸的是多数早先的共产党都已放弃了马列主义,背叛了工人阶级的事业。

在那些工人阶级先锋队的党已被现代修正主义腐蚀掉的国家中,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已从老的修正主义的党的队伍中和从震撼全球的群众斗争中挺身而出,建立起能够领导工人阶级走向革命和社会主义的真共产党(或为新党奠基的马列主义组织)。

一大批修正主义奸党,在社会帝国主义同美帝国主义分子争夺世界霸权的全球战略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一般说来,修正主义党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它们鼓吹“通向社会主义的和平道路”、“马克思——天主教对话”等等修正主义破烂货来阻挡工人阶级的革命运动。在某些国家里,象意大利,它们已取代了老的社会民主党,成为资产阶级维护其对工人阶级专政的主要社会支柱。修正主义党的另一方面是,它们充当了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扩大其势力和影响的工具。

在第三世界中,那些修正主义的党是特别地被利用来为莫斯科的利益服务的。这样的党不论是自动解散也好(埃及),发动政变也好(苏丹),或鼓吹“和平演变”也好(智利),都同社会帝国主义对那个国家的策略有密切关系。

举例来说,直到最近,伊朗的修正主义人民党一直鼓吹国王是进步的,伊朗没有武装斗争的必要等谬论。可是一等到这条路线不能再为他们的社会帝国主义主子的需要服务时,人民党的头子就开始号召打倒国王了。这就再明显不过地说明,第三世界革命人民和真正的共产党及组织必须防止修正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的代理人的渗透,这些人就是期望把他们的国家变成苏联的新殖民地。

西欧各国的修正主义党还有些力量,它们利用的是工人阶级对社会主义的真心向往,以及利用苏联及各国共产党在三十年代不景气时期(就资本主义国家而言)和反法西斯战争时期所赢得的崇高威信。西欧的修正主义党正处于忠于它们“自己的”资产阶级和忠于社会帝国主义的两难之间。这是欧洲某些修正主义的党派间产生分歧的根本原因,也就说明为什么有时某些修正主义者会非难别的修正主义者,说他们背离“马列主义”,并叫嚷要“回到列宁主义立场”。

意大利的修正主义“共产党”早已同意大利的垄断资本家握手言和。因此,当意大利的资产阶级不同意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时,它在意大利共产党内的仆从们就立即紧紧跟上。在法国,恰恰相反,修正主义的党对社会帝国主义是极端奴颜婢膝的。

美国共产党也困于两者中忠于谁的问题,这从它们在水门事件中的表演可以看出。可以设想那阵子是美国共产党发迹的日子来到了,因为它们会有机会贩卖美国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有“进步”和“反动”两翼的谬论;而且它们毕竟叫嚷“弹劾尼克松”可以解决自一九六九年来美国人民的所有问题。可是请看事实吧!美国共产党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确实继续推行它们的“问题在于尼克松”路线,但它们从未对梦想已久的“弹劾尼克松”一事表示真要干下去的热忱。这是什么原因呢?后来发现原来勃列日涅夫和社会帝国主义统治集团颇为明显地希望看到尼克松留任!

苏联变为社会帝国主义一事,使在世界范围内揭露并反对修正主义党派的斗争成为如此重要。正象他们的前身老社会民主党一样,修正主义分子不但用“和平道路”等胡言来欺骗工人阶级,同他们自己的资产阶级勾结起来反对革命,而且还或多或少地起着社会帝国主义第五纵队的作用。在另一方面,由于这些修正主义党派面临的是忠于苏联社会帝国主义还是忠于它们自己的统治阶级的两难之境,使帝国主义阵营内的混乱加剧。就这点来说,是一件好事。

作为结束,我们觉得要着重提出下列几点:

1.资本主义在无产阶级革命第一次胜利的苏联的复辟,是现代史上具有最严重意义的一件事。革命者正确地总结苏联事件并从中作出正确结论,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它可以使我们吸取反面的教训,使我们更正确地掌握和运用马列主义这门科学,尤其是无产阶级专政和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理论。只有这样,才能对

社会主义国家中的资本主义复辟,对所有共产党及共产主义组织内部存在的各种修正主义路线和倾向作胜利的斗争。也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些宣称苏联的经验证明社会主义不会成功的资产阶级谬论驳倒。

2.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以一个超级大国的面貌出现,它同另一超级大国美帝国主义既争夺又勾结,但争夺是主要的。这件事深刻地影响着整个世界局势和世界革命运动的过程。它增加了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险性,使亿万人民面临在帝国主义的穷凶极恶掠夺之下丧生的危险。它说明世界人民面对着两个主要敌人,两个超级大国,必须在革命的无产阶级领导下建立起坚强的反霸统一战线。

正如列宁所总结的那样:“帝国主义是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前夜”。一个新的帝国主义国家(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出现决不能从任何方面改变这条真理。整个世界的人民起来埋葬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展开人类历史的灿烂新篇章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革命联盟简介

今天,无论在美国还是在世界其他地区,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日益清楚地认识到,需要进行一场革命。我们生活于其中的那种制度是由银行家和大商人所统治的,这种制度早已陷入愈来愈深重的危机和混乱之中。随着统治者对我们的压迫愈益加剧,随着他们在世界各地激烈地争夺从人民掠夺来的赃物,失业、非人的劳动强度、通货膨胀、社会腐败、社会服务事业的瘫痪、对民主权利的践踏、对妇女的歧视以及妇女的堕落、对被压迫民族和少数民族的统治、侵略战争和世界大战的威胁等等——所有这一切社会危机正在严重恶化。

但是,上述情况只不过进一步表明了,我们的这个制度是一个世界性的掠夺制度,即帝国主义制度。被剥削者和被压迫者反对这一制度的斗争正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发展。过去十年中,在美国掀起了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诸如反对对少数民族的压迫、反对侵略战争、反对对妇女的压迫、反对警察的恐怖和政府的暴行、反对破坏我们的生活条件和工作条件等。

革命联盟作为一个共产主义组织,以发展上述这些群众运动为其基础。不仅如此,革命联盟还以以下这一信念为其基础:对人民的压迫来自这一制度的基本矛盾,

即资本帝国主义者对劳动人民的压迫;而人民的解放则在于工人阶级推翻帝国主义制度,在于工人阶级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和一切剥削制度,这种社会主义将把社会推进到完全消灭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

为了完成这一历史使命,为了团结和率领所有的人民为实现这一目标而斗争,工人阶级必须要有自己的政党的领导,必须要有进行革命斗争的自己的总参谋部。在美国,工人阶级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政党,那个所谓的“美国共产党”早已叛卖了工人阶级,并以维护帝国主义制度为其目标。当此之际,革命联盟一方面努力发展人民运动并使其联合起来,一方面则以谋求同所有坚持无产阶级利益的组织实行联合,从而建立一个新的共产党,这是它的首要任务。

创建这样的一个共产党,将意味着美国人民斗争的重大进展。也意味着,代表全人类绝大多数的、掌握着世界未来命运的国际无产阶级战胜腐朽没落的帝国主义剥削制度的日子更加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