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星火”与“旗帜”<?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如果我们展开人类丰富的联想,展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的确是很精彩的。
不要说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鲁迅先生创作的一个“小品文”《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让人浮想联翩,就是尔今目下的“乌有”、“旗帜”与“星火”不一样让人感慨万端吗?如果我们把鲁迅先生这篇“小品文”中描写的三个典型人物“聪明人”换成“乌有”,把“傻子”换成“星火”,而把“奴才”换成“旗帜”等网站并稍加撺掇。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乌有”、“旗帜”和“星火”各自所代表的阶级以及各自的旗号、招牌与口号全部人格化,大家想想看,结果会怎么样?
不妨让我们试试,看效果如何!
“旗帜”这人总不过是寻人诉苦。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有一日,他遇到了“乌有先生”。
“先生!”“旗帜”悲哀地说,眼泪联成一线,就从眼角上直流下来。“你知道的。我所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吃的是一天未必有一餐,这一餐又不过是高粱皮,连猪狗都不要吃的,尚且只有一小碗……”
“这实在令人同情。”“乌有先生”也惨然说。
“可不是么!”“旗帜”高兴了。“可是做工是昼夜无休息:清早担水晚烧饭,上午跑街夜磨面,晴洗衣裳雨张伞,冬烧汽炉夏打扇。半夜要煨银耳,侍候主人耍钱;头钱从来没分,有时还挨皮鞭……。”
“唉唉……国将不国……”“乌有先生”叹息着,眼圈有些发红,似乎要下泪。
“先生!我这样是敷衍不下去的。我总得另外想法子。可是什么法子呢?……”
“我想,你总会好起来……”
“是么?但愿如此。可是我对先生诉了冤苦,又得你的同情和慰安,已经舒坦得不少了。可见天理没有灭绝……”
但是,不几日,“旗帜”又不平起来了,仍然寻人去诉苦。
“先生!”“旗帜”依然流着眼泪说,“你知道的。我住的简直比猪窝还不如。主人并不将我当人;他对他的叭儿狗还要好到几万倍……”
“混帐!”那人大叫起来,使他吃惊了。那人是一个叫“星火”的人。
“先生,我住的只是一间破小屋,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睡下去就咬得真可以。秽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子……”
“你不会要你的主人开一个窗子么?”
“这怎么行?……”
“那么,你带我去看看!”
“星火”跟“旗帜”到他屋外,动手就砸那泥墙。
“先生!你干什么?”“旗帜”大惊地说。
“我给你打开一个窗洞来。”
“这不行!主人要骂的!”
“管他呢!”“星火”仍然砸。
“来人呀!强盗在毁咱们的屋子了!快来呀!迟一点可要打出窟窿来了!……”
“旗帜”哭嚷着,在地上团团地打滚。
一群与“旗帜”一样的人都出来,将“星火”赶走。
听到了喊声,慢慢地最后出来的是主人。
“有强盗要来毁咱们的屋子,我首先叫喊起来,大家一同把他赶走了。”他恭敬而得胜地说。
“你做的不错。”主人这样夸奖他。
这一天就来了许多慰问的人,“乌有先生”也在内。
“先生。这回因为我有功,主人夸奖了我了。你先前说我总会好起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他大有希望似的高兴地说。
“可不是么……”“乌有先生”也高兴的回答他。
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奴才总不过是寻人诉苦。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有一日,他遇到一个聪明人。
“先生!”他悲哀地说,眼泪联成一线,就从眼角上直流下来。
“你知道的。”
我所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吃的是一天未必有一餐,这一餐又不过是高粱皮,连猪狗都不要吃的,尚且只有一小碗……”
“这实在令人同情。”聪明人也惨然说。
“可不是么!”他高兴了。“可是做工是昼夜无休息:清早担水晚烧饭,上午跑街夜磨面,晴洗衣裳雨张伞,冬烧汽炉夏打扇。半夜要煨银耳,侍候主人耍钱;头钱从来没分,有时还挨皮鞭……。”
“唉唉……”聪明人叹息着,眼圈有些发红,似乎要下泪。
“先生!我这样是敷衍不下去的。我总得另外想法子。可是什么法子呢?……”
“我想,你总会好起来……”
“是么?但愿如此。可是我对先生诉了冤苦,又得你的同情和慰安,已经舒坦得不少了。可见天理没有灭绝……”
但是,不几日,他又不平起来了,仍然寻人去诉苦。
“先生!”他流着眼泪说,“你知道的。我住的简直比猪窝还不如。主人并不将我当人;他对他的叭儿狗还要好到几万倍……”
“混帐!”那人大叫起来,使他吃惊了。那人是一个傻子。
“先生,我住的只是一间破小屋,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睡下去就咬得真可以。秽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子……”
“你不会要你的主人开一个窗的么?”
“这怎么行?……”
“那么,你带我去看去!”
傻子跟奴才到他屋外,动手就砸那泥墙。
“先生!你干什么?”他大惊地说。
“我给你打开一个窗洞来。”
“这不行!主人要骂的!”
“管他呢!”他仍然砸。
“人来呀!强盗在毁咱们的屋子了!快来呀!迟一点可要打出窟窿来了!……”他哭嚷着,在地上团团地打滚。
一群奴才都出来,将傻子赶走。
听到了喊声,慢慢地最后出来的是主人。
“有强盗要来毁咱们的屋子,我首先叫喊起来,大家一同把他赶走了。”他恭敬而得胜地说。
“你不错。”主人这样夸奖他。
这一天就来了许多慰问的人,聪明人也在内。
“先生。这回因为我有功,主人夸奖了我了。你先前说我总会好起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他大有希望似的高兴地说。
“可不是么……”聪明人也代为高兴似的回答他。
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鲁迅全集》第一卷·野草,第二六二到二六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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