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步枪和伟大的前景
东部一个排
人民战争开始发动的时候,组建了两种形式的军事组织——战斗队和防卫队。开始,战士们没有经验,只装备着一些单发土枪和一些khukuries(一种农民使用的尼泊尔传统弯刀)。但是在三年人民战争期间,军队的建设有了质的发展。现在人民军队的军事力量分为三种——主要军事力量、辅助军事力量和基本军事力量。在当地活动的民兵是基本军事力量。大约由9人组成的游击队,将来要发展成排,是辅助军事力量。现阶段人民战争的主要军事力量是排,由27名游击队员组成。把这些排发展为师的工作正在进行中。
东部地区的一支排队将在我们居住的村子四周举行群众大会。按照时间安排。他们将在深夜到达。我和翻译西娃将有机会和他们谈话。
吃过晚饭几个小时后,有人来通知我们出发的时间到了,我们排成一队动身了。很快,我看到一群人在房子右边被明亮的灯笼照着的土地上。当我们靠近时,有人提示我和西娃绕着房子走到左边去。其它的人都直接加入到了聚集的人群中,我们以很快的速度向前移动,几乎是跑了起来,由于激动,我的心砰砰直跳。我们绕过房子,就在我们前面是人民军队的一支排队,他们背对着我们,排列成整洁的队伍。
当我们接近时,有人清脆响亮地下了一道命令,所有游击战士马上立正,把来福枪抬到肩上。这支排队站成两排,我们沿着中间形成的通道走下去,向着明亮的灯笼下几位正在等候我们的同志走去。当我走到前面,同志们依次欢迎我——他们把花环戴在我的脖子上,把礼物送到我手中。每个人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向我致以"namaste"(尼泊尔传统的问候)和革命敬礼(red salute),一位年轻妇女——区党领导人很快把我拉到她身边紧紧地拥抱着。排长也热烈的拥抱我。在这段时间里,一个队员飞快地跑来跑去用一台小型闪光照像机给我们拍照。
我们走进屋子,脱下鞋,进入为这次会见预备的小房间。两张床之间摆着一张桌子,装饰着鲜艳的桌布和两瓶花。西娃和我坐在房间一边的一张床上,其它人挤在另一张床上。大多数队员守候在外面,只有两个队员跟着我们进来了——一位年轻小伙和一个年轻姑娘,坐在我左边,肩上扛着来福枪守着门。区党领导人走进来守在我们的右边,排长从腰带上解下手枪,把它放在我们前面的桌子上,坐在她旁边。
大家作了正式的介绍,我发现对面床上紧坐在一起的十多个同志主要是当地党领导人。门口的两位游击战士也作了介绍,他们每人都和我紧紧地握手。我代表美国的人民群众和同志们向大家问候,表达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和团结之情。区党领导人也做了简短的开场白。同志们为烈士们默哀了一分钟。接着三名队员进来为我们唱了一首革命歌曲。西娃轻声地在我耳边做着翻译:
生活不稳定,
我们会死今或明,
我们会分手,希望再相会
烈士这么多呀
我们是无产者,有枪和伟大的前景
我们不喜欢相互分离
战争流血不安全
我们告诉爸和妈
不要哭泣,这是枪声
人们倒下了,还有烈士,我们是国际主义者
为解放全人类而战斗
人民的历史终将胜利
为了死者,踏着他们的足迹前进
为了死者,与敌人战斗
由于我们时间有限,我要求同志们把话题集中在三件事情上:1)人民战争发动时这个地区的情况是什么样的;2)他们面对的政府压迫;3)当前为建立根据地所做的努力。
区领导人告诉我人民战争发动前这一地区党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了,他们能够执行党发动武装斗争的第一计划并取得很大成功。她解释道:
“党做着发动武装斗争的预备,与此同时我们做公开的群众工作,使人民知道政治情况。我们在干部中很好地做了许多拿起武器必要性的政治工作。这帮助我们取得了从群众自发斗争到武装斗争的飞跃。
“当党提出进行武装斗争的计划时,我们选择敌人的象征——警察、封建地主、买办、帝国主义作为打击目标。党与一直在拖延武装斗争而想在政府中做官的修正主义作了长期的斗争。党对人民的经济、政治形势作了综合研究与分析,认为无产阶级和穷苦大众只有通过武装斗争才能获得自由。阶级斗争要求受压迫人民拿起武器,由于政府压迫,人民群众别无选择,只有拿起武器。现在,发动武装斗争的人们和修正主义势力已经很明显地划分为两个阵营。君主制度统治了尼泊尔200年,200年来人民一直在与压迫统治阶级作斗争。现在我们站在了推动历史前进的最前沿。
人民战争发动的时候,我们对一个警察哨所发动了袭击,对剥削人民的地主进行了斗争。我们完成了武装斗争的第一个计划后,党又给了我们下一个计划。第二计划是发动游击战,我们计划夺取武器。我们成功地袭击了Bethan警察哨所,在那次行动中两名警察被打死,我们夺取了200发子弹和一些步枪。三名同志英勇地牺牲了,包括Tirtha Gautam,他是区委会书记和队长。党把这次行动作为第二计划中主要的一次行动记录下来。第三计划的目标是把游击战争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那时我们能袭击另一处警察哨所,夺取了两支步枪和200发子弹,没有损失一名游击队员。”
在最后两个月里,党实行了第四战略计划,选择一些地区发展建立根据地。区领导人讲了这个计划是如何在这一地区实施的:
“在第四计划期间,我们袭击了本地区一警察哨所,打死一名警察,夺取4支来福枪,一支是美国制造的。我们还袭击了一个警察哨所,杀死三名警察,夺取四支步枪,我们这边没有伤亡。这次行动是为了记念Bethan行动中牺牲的烈士们。总起来,我们失去了一些队员和政治领导人——总共有25名烈士。但与此同时我们杀死了14个敌人——侦察、坏分子还有六名警察。
“我们指定一些地区发展根据地。我们在这些地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清洗敌人。假如有警察哨所,我们努力拿掉它们——袭击它们,夺取枪支把警察驱逐出去。第二件事,假如有侦察和通风报信的人我们也要除掉他们,他们的存在意味着我们要被消灭。第三件事是消灭封建地主,在主要地区,这些事情我们都会做到。另一件事是我们询问所有政府乡村发展委员会的领导人,谁要当选,谁要罢免。我们呼吁人民群众拒绝参加政府的选举活动。
“我们做这些事情时得到了大约75%人民的支持。我们来到乡村发展委员会主席那儿,要求他们参加新型人民政权,没有一个拒绝辞职的。我们把我们的力量集中在建立和治理新型人民政权上。在这些地区我们在妇女、农民、学生、儿童中组建了不同的群众组织——目的是把每一个人都组织起来。”
参加战争
接下来我和排的两支小队谈话。他们大多都年轻,要么十多岁,要么二十多岁,但也有几个老同志,有两三个甚至40多岁了。他们几乎都来自贫苦的农民家庭,都曾经历或目睹了警察的压迫和残暴。有几个从学生时代起就参加了革命斗争。两个年轻人来自受压迫的少数民族,他们的文化和语言受到压迫是他们参加革命的主要原因。许多游击队员都反复地说,他们拿起武器的原因是:想除去反动政府的人们别无选择。一位年轻人说:“作为年轻人,参加这场战争是我们的责任。”紧挨他坐着的一位34岁的同志也讲述他所受到的压迫逼着他参加人民军队:
“我对党和人民军队产生爱好是当我对我国的形势——没有医疗保健、没有工作,即使是离开农村来到城市后也找不到工作——进行分析之后,我问,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存在?我开始明白这是因为从多个方面压迫人民的反动政府。我开始明白应该进行阶级斗争,穷人将赢得胜利,因为我们人数众多,我们将排除一切困难把贫苦大众组织起来。
“接着我碰到了党,它开始了人民战争,我参加了人民军队。我参加人民战争的第二个原因是反动政府不给我们和平运动的机会。当人民向他们提出自己的要求时,政府压迫人民不惜破坏自己的法律。就这样,反动政府使我们无路可走,只好发动人民战争。所以为了被压迫人民群众的自由,我参加了1996年发动的人民战争。”
这支小队只有几个妇女,她们也渴望讲讲她们是怎样参加人民军队的。她们告诉我她们被人民战争所吸引是因为她们看到毛主义者为妇女的解放而战斗。第一讲话的是一位18岁的姑娘,她说:
“我从人民战争发运动时起就开始和人民军队一起工作。在此以前,我积极地参加学生运动。我来自拥有一小块土地的农民家庭。我非常强烈地感觉到,假如你想消灭不平等、妇女受到的巨大压迫和夺取我们土地的印度扩张主义者,你别无选择。所有这些除了与反动派战斗别无解决办法。所以在我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必须拿起枪来。
“社会的状况就是男女之间不平等。儿子能够得到父亲的财产,女儿们则不能。假如结婚到丈夫家生活,也受到压迫。所以我们不能自由。就人民军队和党而言,他们为争取男女平等而工作。妇女不会拒绝这场革命的任一方面。我确信我们为之战斗的新民主主义制度会为妇女提供平等权力。”
几个游击队员提到他们为烈士们的英勇行为激励,也胆大了起来。一位四十岁的老队员说:“我来自Bethan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我没有机会受到教育,于是我来到城市做工。我在加德满都时开始了解共产主义,我和许多革命者谈话,坚信我应该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因此我参加了学生运动,会见了几个领导人,接着就参加了党的青年组织。
“我在袭击 Bethan警察哨所那天参加了人民军队。我参加革命的主要原因不是经济上的压迫,而是由于本地的民族压迫。我们不能讲自己的语言,不能用我们的母语读书,受到印度教政府的压迫。所以现在我对我们能够建立平等的和扫除一切由反动派制造的歧视的新民主主义制度布满很大希望和决心”
一名18岁的姑娘讲了袭击Bethan对她决定参加人民战争的影响:“人民战争发动时,我在家中并参加了革命学生运动。我那时在8年级,是人民军队的一名民兵。我和一位在Bethan袭击中牺牲的一位烈士关系很密切。她是革命学生运动的朋友,当人民战争开始后,她感到她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当我的朋友参加袭击 Bethan警察哨所的行动时,她想,假如她要牺牲这对妇女组织将是一个损失,这是她的职责”
一位18岁的姑娘被袭击Bethan的行动深深感动了,她说:“我有责任为被压迫人民而战——在国内形成新的形势,在那儿,人民不再受到剥削。肩负着这样的重任,我们必须推翻这一制度,建立起新民主主义制度,我要一直战斗到那一时刻的到来,只要我身体里还流着最后一滴血。我被 Tirtha Gautam烈士所鼓舞,他说成为一名烈士而获得永生强于庸庸碌碌地活着。我遵守着这同样的原则,假如我为人民群众的自由而战,我将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现在已过早上3点了,对每一个人来说时间都太快了,我们必须结束。区领导人和排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在胸前,通过这短短的身体接触传达了他们这场斗争完全的严厉性、所具有的生死性质以及我们之间的联系。他们很快就静静地离开了。
喝了几杯茶后,我们等了一会儿,然后我们也走出去来到一片夜色中。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用手电筒,我们必须在暗中快步前进。一位同志伸出胳膊为我引路。我们走得非常快,我一切都完全服从那位同志的指引。我的脚在每一步都令我觉得希奇的地面上飞快地走过。我被小径上的枝蔓绊了几下,但我的向导好象知道怎样通过他胳膊一个稍微的动作为我准确地指路,我为自己在看不见自己走过的地面上能走得这么快感到希奇。
当我们到达我们的下一个住所时,一位老人把我们领进屋,指引我们睡在两张为我们腾好的床上。西娃很快就睡着了——现在是早上4:30分了,但我很长时间也不能睡着。
几小时后,我们起床了。我向房屋的老爹爹为我们安排住处表示感谢。他说,“不用谢,这不算什么......只要我能为斗争作点事情。”那家人为我们预备了早饭,然后很快有人来把我们带到山上,在那儿我们可以搭上公共汽车。当我们出发时,我向四面看了看,第一次看到我们在黑暗中走过的路途。我们在小村里穿插前进,经过坐在外面工作的妇女,一堆堆等着晒干的小麦,躺着吃草的牛羊——出发了。接着,我们走向了广阔的玉米地,那里的小路非常的窄,仅有足够的空间在一行行珍贵的粮食作物中间步行前进。
我穿过碧绿的梯形的原野向远方望去,看到一大队人正在这片土地上干活。这就是我昨天会见的队员们,他们在为建立烈士纪念碑清理土地。
真是不可相信,当我们到达山顶的路上时,公共汽车正好停下来,我们上了车,现在我只有瞬间的机会和他们挥手离别,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第五篇:城市小分队
(暂缺)
第六篇:加德满都总罢工
加德满都总罢工
星期五我起得很早,急切地想亲眼目睹我在尼泊尔第一次碰到的总罢工(bandh)。前天晚上,一位同志告诉我说游击队员在农村采取了一些行动,所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加德满都邮报》。果真,头版标题新闻是:《毛主义者在Dang地区杀死7名警察》,邮报报导说这是“毛主义叛乱以来警方碰到的最大挫折。”
Newa Khala(Newar族人之家)——尼泊尔被压迫少数民族Newar族的一个组织——号召发起了一场加德满都峡谷范围内的总罢工。报纸报导说这是一场反对不断攀升的“恐怖活动、失业、物价飞涨”和“种族歧视”的抗议活动。(恐怖活动指的是政府对人民的压迫活动)这则新闻还报导说政府内阁公布因为毛主义者支持了这场罢工,也许就不会有“和平”,所以警察已经逮捕了参加这场罢工的80多人。
由于大多数店主都在关注着这场罢工,今天街道与往常相比显得非常不同。我邀一位朋友一起出去穿过城市散步。我们走在一条新路上,这是一条林立着许多商店的主要街道。几乎没有一家开门的,虽然有很多人在行走,却没有往常的公共汽车堵塞现象。有人告诉我说有些人没有参与罢工,如人力车工人、路边的小摊贩和药店。我们走过了一片昨天还挤满了行人和车辆的地区。现在四周仍有许多人在行走,但几乎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有自行车、摩托车和人力车。加德满都——这看起来很希奇——第一次可以几乎是安全地横过街道了。
在几个主要的十字路口我第一次看到了尼泊尔的防暴警察——他们被称做突击队。他们的一小队人身穿防弹服,头戴钢盔、手提警棒站在街心。后来我又看到一些防护更严的突击队员。他们有的手持步枪,都穿着鼓鼓的防弹服(padded armor),不只是身体部分,还有腿前部。他们看上去像是希奇的全副武装的曲棍球守门员。朋友们告诉我说已经逮捕了几百人,大多是在最近48小时内逮捕的与爆炸事件和这次大罢工有关的人。
我注重到在所有的街灯柱上都有高高地飘扬着的带有钢笔(pen)和星星微标的旗帜。朋友解释说这是毛主义学生组织的标志,这些旗帜是革命学生悬挂起来的。
几天前我就见到这个徽标,当时朋友带我去看加德满都的几个不同的组织。我急于想知道学生们能为这次罢工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在我们采访的第一个学校里,我们看到满是号召罢工的横幅。在学校四周的一面墙上,一幅大的很美的墙报画着:“政府在屠杀人民,政府在出卖我们的水资源(selling our water),接受过教育的人们反对警察,不同的党派和所有的学生都应当联合起来反对政府。”签名是全尼泊尔自由学生革命运动,支持人民战争的毛主义革命学生组织。在一所法律学校(那里的学生几乎全部是男学生,他们都住校)那里布满了由反动的亲政府的学生组织写的标语。但那些标语很多都被撕掉、毁坏而被点缀着革命标语。
《加德满都邮报》今天的社论讲了“不断扩大的毛主义反叛问题”,那篇评论反映了政府不断增加的对农村地区人民战争正怎样在向城市蔓延这一问题的关注。这篇冠以《需要不同的解决方案》的社论开始谈到了今周早些时候内政大臣(Home Secretary)家的爆炸案---“在最近几个月来,在相似的爆炸案中只是最近的一次动摇了这个城市。”它接着批评了“日益坠落的法律和秩序状况”,在个人住所里毫无安全保证,并指出政府还没有发现是何人实施了这次爆炸案的线索。
社论接着说:“这次爆炸案必须被视为是毛主义叛乱——政府不能通过武力对此加以控制——这个大气候中的一部分,这次叛乱的爆发有经济困难、贫穷、剥削、压迫等方面的基础,这是大多数尼泊尔人的命运。继任政府在民主时期后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事实在这一国家的许多地区进一步为这次叛乱火上浇油。因而当政府不能对这些落后地区实行具有明显效果的政策时,很多人参加这场反对很突出的不平等和社会不公正的武装斗争是很自然的。因此这场民主恢复时期之前不为人知的反叛发展到今天对政权造成威胁的程度一点也不希奇。”
这些日子里的尼泊尔报纸上充斥了这样的评论——由于人民战争的发展并争得了群众的支持,不仅是在农村地区,也包括城市地区。政府需要摆出“民主”的面孔——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之前。但他们也通过选举以维持“法律与秩序”的名义企图集结对毛主义者发起罪恶进攻的力量。
下午,我走了两小时的路到Lalitpur去,在路上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街上依然没有行人。假如我仅仅是第一次来加德满都,我也许会以为这些事情很“平常”——从表面上看是不轻易感觉到一场群众政治抗议运动正在举行。同志们告诉我说在城市里,反政府的情绪是很普遍的,有许多对人民战争的支持。但政府也对公开表示同情毛主义者的群众实行了残酷的镇压。在这样的形势下,罢工是群众抗议的形式,这次抗议是那么地普遍,政府无法针对个人进行惩处。这使每个人都参与进来变得轻易了。
Newa Khala (Newar族人之家)
总罢工后,我想了解关于Newa Khala(Newar族人之家)——这次总罢工的组织者Newar民族协会的更多情况。我安排了一场和Newa Khala主席迪力普(Dilip Maharjan)的谈话,自我介绍和互相问候之后,迪力普(Dilip Maharjan)开始向我讲述九个月前组织起来的Newa Khala(Newar族人 之家)的目标。
“我们的目标是把本地Newar人在尼泊尔面临的问题分类,组织不同的斗争以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尤其是把Newar人组织起来,让他们明白所受到的国家政权的压迫和镇压。我们主要集中在语言、宗教和文化价值、Newars经济的下降和受别的宗教的社会歧视——主要是统治阶级的宗教。国家政权从许多方面压迫Newar民族。要明白这些,我们需要回顾尼泊尔的历史。尼泊尔分为不同的小王国,后来就被现在的国王通过封建中心政府统一了起来。Newars民族受到了中心国家政权的压迫。在此之前Newars有他们自己的王国、语言和文化。他们经济文化都很好,还通过商道和中国与印度建立起了贸易关系。因此他们在这个峡谷中的地位还是高的。
“Newars人有他们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但由于中心政府他们受到了歧视。Aryan 和 Hindu教被视为更高等级的宗教,政府对这些人更好,在机关、学校和所有的地方,尼泊尔语被视为国家语言,Newars族人被迫要使用尼泊尔语而不能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大多数Newar属于佛教,而这里却是印度教的国家。印度教、尼泊尔语和雅利安人(Aryans)这些都被视为高人一等。就这样,通过法律和实践,Newars属于被压迫阶级面临着保持他们独立自主的困难。Newars人是加德满都峡谷中的本土人,却被Maruwaris(印度商业世袭阶级)所取代。Newers人找不到工作,他们没有参加军队和警察和参与政治的资格。就这样,Newars人受到了国家政权的歧视,我们想把这些公布于众,为保卫我们的权利而战斗。 Newars人受到了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干涉的压迫。”
“在加德满都城有个决定:人们可以使用Newar语去解决问题,假如人们不懂得尼泊尔语,他们可以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但在一年前左右,这个决定又被高级法院推翻,它们说我们不能使用自己的语言而必须使用尼泊尔语。现在我们只能用英语和尼泊尔语上诉。而且,Newar儿童得不到任何上学去学习他们自己语言的机会。”
我告诉迪力普说,在美国,受压迫民族也面临着有意的歧视和语言文化的压迫。我还告诉他为什么在双语教育、正确行动和学校里的种族教育方面,被压迫民族同政府对这些的攻击进行了斗争。
迪力普急切地想向我讲述这次成功的大罢工并开始解释为什么他们决定号召这次行动:
“我们的看法是Newars人没有自治政府和自决的权利,不能够在现政权内保持我们的语言、文化、宗教和传统。我们号召加德满都峡谷大罢工并向政府提出了15项要求,主要是要求政府实现我们自治政府和自决的要求。假如中心政府歧视Newars人,那么Newars人应当有权要求拥有自己的政府。我们要求不同政党和个人支持罢工,包括尼泊尔共产党(毛派)、尼泊尔联合阵线、 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和Mashal与团结中心。不同的力量都团结起来支持这场罢工。加德满都峡谷中80%以上的人是Newar族人。
“为了这场罢工,我们预备了许多小册子,散发了100000份传单。我们挨家挨户访问,和各团体领导人见面建立起团结,制定计划,加强团结。我们的领导人在交谈中提出要求,等等。其它小组发表信件表示支持,包括当地组织。500多人被逮捕。(也许甚至更多,很难估计)。我们的成员和活动分子在散发传单和标语时被逮捕。一开始政府就实行恐怖,领导们不得不转入地下。对各个组织实行普遍的、不加区别的逮捕以造成一种恐怖气氛。被逮捕的人还在监牢里。”
我问迪力普是否还有其它少数民族支持这场罢工,他回答说:
“我们和其它各被压迫民族组织有着兄弟姐妹们般的关系。我们的观点是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能取得胜利。我们想和其它团体的斗争建立互相帮助的关系。我们清楚地表明我们的观点不是依据等级、宗教和团体,而是依据阶级斗争。我们的观点是用阶级斗争的观点看待问题。我们通过阶级的方法看待被压迫人民。我们必须抗议以印度沙文主义名义实行的压迫。但这种沙文主义在本地人民中也存在,我们必须与之斗争。一些Newar人属于被压迫阶级。我们与被压迫阶级站在一起。沙文主义是通过印度教表现出来的。我们必须与被压迫者搞好关系,而不能与压迫者发展友好关系,即使是被压迫民族内部的压迫者。
“我们的要求得到了大力支持,大罢工开辟了我们的组织和本地组织走向一起的道路,我们向他们说,这是人民的要求,我们必须斗争。这是在这个峡谷中第一次组织的和Newar族人的要求有关的总罢工。”